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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逐出蔣家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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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忙湧到裡屋,蔣元航趁機把銀票進懷裡,跟著進了屋。

老太太平躺在上,面灰白,眼睛深陷下去,一下子像衰老了十歲。

她想張嘴說話,卻只發出啊的聲音。她慢慢把頭歪過去,眼睛一一從前站著的人看過去,終是落在了蔣宏生的臉上。

蔣宏生何時見過母親這般脆弱的模樣,眼眶一熱,直直跪倒在前,拉著她的手,說不出話來。

只聽外頭有丫鬟高聲回話道:“大老爺,二老爺,大總管派人回來說,蕭府一聽是蔣家來人,跟本不開門,這會,他往杜府去了!”裡屋眾人一聽,不由面面相覷,竟一時都沒了主意。

蔣宏建急得團團轉,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二弟,你想個法子啊,要不弟妹,你親自去趟蕭府,看看能不能把人請來。老太太好歹也是欣瑤的祖母,總不能…”蔣宏建說著說著,自個都覺得說不下去了,只得訕訕的閉了嘴,歪過頭去。

顧氏暗中冷笑一聲,卻柔聲道:“大哥,倒也不是我為自個的女兒開脫,剛剛你也聽見了,老太太這一杖打得極重,瑤兒又是受過重傷的人,蕭府這會怕是忙得不可開,便是我去了,一樣是請不回來的!”錢嬤嬤站在邊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遂道:“二太太,老太太如今這個樣子。好歹要想個辦法才是。”顧氏輕聲道:“錢嬤嬤,我一個婦道人家,哪來什麼辦法?府裡的兩位老爺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錢嬤嬤一時被噎得沒了話,沉著臉退到了後頭。

躺在上的老太太突然渾身一顫,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

蔣宏生湊上前,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麼來。只得換錢嬤嬤來。

錢嬤嬤湊近了一聽,嚇得臉大變。忙叫了聲:“老太太”老太太身子動不了,眼睛卻還靈活,她目兇光的盯著錢嬤嬤看了半晌。

錢嬤嬤只得轉過身,面尷尬道:“老太太說。從今後,不許三小姐再進蔣家門!”此話一出,裡屋眾人倒一口涼氣,驚出一聲冷汗。

蔣宏生波瀾不驚的喚了聲:“老太太,兒子應下了!”蔣元航跪倒在老太太前,泣道:“老太太,從小到大,你最疼的人就是三妹妹,三妹妹就算有再大的錯。她也是您的孫女啊,老太太!”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蔣宏生抬起腳,給了蔣元航一下子,怒道:“孽畜,人在哪裡?”蔣元航冷不丁被父親一腳踢中心窩,疼得在地上打滾,偏又不敢哼出聲響。只得死死咬住了牙關。

吳氏來不及扶起自家男人,忙道:“回二老爺。她已趁亂回了鄭府!”蔣宏生深一口氣,道:“從即起,凡三小姐上門,一概打出去。夜深了,各自回房歇著去吧!”蔣宏生常年做官,言語中帶出一絲官威,眾人一聽,齊聲應下!

吳氏扶起蔣元航,夫倆踉蹌而去。

蔣宏生見眾人離去,心頭鬆懈下來,坐在老太太前,眼中滴下淚來。

這時,府裡總管匆匆進來,低聲道:“大老爺,二老爺,杜府人說杜太醫今在宮中當值,沒有回府。您看,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老奴再往蕭府走一趟?”蔣宏生長長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罷了,下去歇著吧!”蔣宏建一股坐到前的腳踏上,壓低了聲音道:“二弟,這事看來,只有你親自出面才行。”蔣宏生抬了抬眼簾,冷哼一聲,轉過身站在前凝視老太太許久。

蔣宏建趁機道:“當年老太太把人家成那樣,如今人家有了靠山,會不會對府裡不利啊?”蔣宏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走到了外間。

蔣宏建心下一急,忙跟了上前,道:“二弟…動什麼氣啊?咱們有話好商量啊…”蔣宏生皺了皺眉頭道:“來人,明一早備好馬車。”蔣宏建在一旁小心翼翼道:“二弟,從庫房裡拿些補品一併送過去,哪能空著手就去啊!”蔣宏生冷冷道:“大哥,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想好了再出口,有些話說出去了,要再收回來,難!”說罷,他甩袖而出。

蔣宏建只覺得一口惡氣湧上來,吐不出又咽不下,哽在喉嚨裡,著實難受。

他垂頭喪氣坐在太師椅上,拿起溫茶,猛灌幾口,末了,長嘆一聲道:“哎,這一過得…”

蔣宏生進了秋水院,直接進了裡屋。

顧氏正疲倦的歪在塌上,閉目養神。

蔣宏生上前坐在塌沿上,拉過顧氏垂著的手,婆娑道:“青涼山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顧氏緩緩掙脫了他的手掌,眼中含淚道:“早知道又能如何?她是你的女兒,是老太太的心尖子,我心裡再恨,再怨,也不能給女兒報仇。”蔣宏生眼眶一紅,柔聲道:“玉珍,你,我夫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心裡是知道的,是我沒用,護不住你們母女,讓你們母女盡受委屈。”顧玉珍抬起下巴,冷笑一聲道:“二老爺是個孝子,你有你的為難之處,說吧,要我做什麼?”蔣宏生背過身,緩緩道:“玉珍,母親也是個可憐人。不管她對旁人如何,對我卻是疼愛到骨子裡。從我記事起,父親一年到頭回不了蘇州府幾次,每次也只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還常常與母親各居一室。兩人很少說話,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你防著我,我防著你。

母親雖然在府裡養尊處憂,一言九鼎,可又有誰知道她夜夜獨守空房的滋味?母親把我們哥倆拉扯大,又把蔣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孤零零的守著這個家幾十年不容易。

玉珍,我知道老太太有些事情做得是過份了些,做兒子的不敢說長輩的不是,我來替她彌補,替她贖罪,只求你看在我們夫這麼多年的份上,明隨我去一趟蕭府,瑤兒她一向只聽你的話。”顧氏輕聲道:“你是想讓瑤兒說動蕭老太爺給老太太診病?”蔣宏生痛苦的把頭埋進手掌心裡,半晌才道:“玉珍,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我又如何忍心看著她這個樣子?”顧氏眼淚婆娑道:“二老爺,今瑤兒在老太太跟前說的那些話,二老爺都聽到了嗎?不是我為自己的女兒說話,老太太對她,有哪件事,是一個祖母應該對孫女做的?十幾年來,為了成全你的孝心,你女兒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一讓再讓,一忍再忍。蔣宏生,十幾年來,你可有站在我與女兒的立場上為我們思量半分?”蔣宏生猛的抬起頭,直直的看向顧氏,張了張嘴,終究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顧氏見狀,收了淚,冷冷道:“明,我是不會跟二老爺去蕭府的,我沒這個臉面,也張不開嘴。二老爺,今歇在別處吧,我身子不大好,不能服侍二老爺!”蔣宏生不可置信的看著素來溫順的顧氏,臉變了幾變,終是甩袖而去…

而此時,西院的正房裡,蔣宏建夫也圍坐在一道,議論著今的事。

陳氏心有餘悸道:“大老爺,老太太如今這個樣子,我看還是早些把家分了,回蘇州府更安穩些。萬一被牽連到…”蔣宏建虛咳兩聲道:“婦人之見,這個時候分什麼家?過去府裡有老太太,老太太身後有個安南侯府。如今安南侯府倒了,老太太也老了,這蔣家能依靠的也只有二弟了,這個時候分家,我們大房能佔得什麼好處?”陳氏緊了緊手裡的帕子,壓低了聲音道:“大老爺,萬一那個徐思振找老太太尋仇,咱們大房…不是我多心,當年老太太對那母子倆,下手那叫一個狠啊,現在人家發達了,傍上這個王,那個王的,說不準就對蔣家動了手。大老爺啊,當年這事是老太太和二弟做下的,跟我們大房可沒一點干係啊!”蔣宏建一想到這個,不由頭疼道:“哎,這叫什麼事啊!”

“退一步說,那徐思振是蔣家的兒子,蔣家的財產論理是該有他一份。老太太那些個孃家的兄弟,侄兒,侄女三天兩頭到府裡打秋風,老太太一出手就是幾千兩銀子,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折騰啊,大老爺不為自個想想,也得為元青和幾個孩子想一想。”陳氏見他言語有些鬆動,趕緊趁熱打鐵道:”趁興老太爺在,趁徐思振的身份還沒明瞭的時候把家分了,才是上上策啊。到時候咱們大房回了蘇州府,要鋪子有鋪子,要莊子有莊子,要銀子有銀子,何愁子不舒坦?更何況老太太向來偏袒二弟,按著以往,這家產說不定是二房佔的大頭,趁老太太現在對二房生了嫌隙,說不定咱們大房就能多分些,這可是千載難得的好機會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