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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變生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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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堪堪躍落屋面,北首屋脊忽然現出一條人影,雙方相距,不過七八尺遠近。

唐繩武拉著阿菊的手,身形已,再也無法閃避,急忙低聲道:“快伏下身子。”右手輕輕摔開阿菊直握著的手掌,雙足微一加力,重又躍起,直向那人撲去。

那黑衣漢子正是黑衣堂武士,屋上發現敵蹤,同樣的跟著飛身撲起,朝兩人停身之處掠來。

唐繩武那容他出聲,身形撲起,左手也同時揮了出去。

那撲來的人剛到中途,就已中毒死去,唐繩武伸手一抄,接住他屍體,放到屋瓦陰暗之處,轉身朝阿菊招招手。

阿菊看他一下就把人制住,心頭大喜,急忙奔了過去,腳下一個不慎“格”的一聲,踏碎了一塊屋瓦。

唐繩武道:“你走的輕一些!”阿菊粉臉一紅,忽見那黑衣人撲在屋上,一動不動,心頭甚是害怕,顫聲問道:“這人死了麼?”唐繩武道:“我不殺他,咱們行蹤豈不洩了?”阿菊不敢多看,低聲道:“我們快些走吧!”唐繩武依然伸手握住阿菊纖手,兩人連跑帶躍,藉著暗陰,越過一進屋子,但見左首跨院中,隱隱有燈光透出,這就悄悄往右首跨進掠來。

唐繩武因自己兩人已入內宅,卻也不敢絲毫大意,鬆開握著的手,示意阿菊伏下身子,以腹緊貼屋面,四肢齊動,匍匐而行。

阿菊跟在他身後,心頭不住的跳,緊張萬分。

兩人到得跨院右首,立即伏下身子,借屋脊掩護,探首朝院中望去!

這東跨院,是一個寬敞的花廳,此時燭火通明,中間一張八仙桌上,珍饋羅列,圍坐著七個人,敢情正在宴客。

再一細瞧,登時把唐繩武、阿菊二人,看的一怔!

原來上首第一位上坐著的赫然是神偷蕭不二!

第二位是阿菊的爺爺張老頭。

第三位是著青衣的少女,正是阿蘭,這三人是客位,還有四個作陪的人,那是小魯班的師叔黃衫客吳思玄,黑衣堂主陰陽手馬飛虹,冒牌黑衣判官田布衣、和邙山鬼叟朱友泉。

他們身後還有三個手捧銀壺的黑衣漢子,恭身伺立。

階前兩邊、站著十幾名黑衣漢子,左首是八名黑衣堂屬下的武士,一身黑勁裝,手上都握著雪亮的鋼刀。

右首邙山鬼叟門下八名鬼徒,穿著一式黑長衫,垂手而立。

廳上似在高聲談笑,但回兩人伏身之處。距離較遠,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阿菊眼看爺爺他們坐在上首,心中暗暗生氣,忖道:“好啊!我們兩人躲在樹林子裡,挖茯苓充飢,你們卻作了人家的座上客,喝酒吃菜,全然不以自己兩人為念。”唐繩武凝足了目力,看了一陣,還沒開口。阿菊已然轉過頭來,輕聲道:“唐少俠,咱們走。”唐繩武聽的一怔,問道:“你要到那裡去?”阿菊氣道:“瞧爺爺,他們都好好的,不用我們救了,我們自然該走了。”唐繩武聽出她口氣,好像受了委屈一般,心中大奇,不知她這是生誰的氣?一面低聲道:“且慢,我們再看看清楚…”阿菊道:“喝酒有什麼好看的,你饞,你就多看一回,我可不饞。”說完,正待站起。

唐繩武大吃一驚,急忙伸手按住她肩頭,低聲道:“阿菊,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麼?”阿菊道:“你看出什麼來了?”唐繩武道:“我們距離較遠,雖聽不清他們說話,但這一陣工夫,我看蕭老丈和你爺爺、阿蘭三人,只是坐著,不曾動過一動?”阿菊道:“那為什麼?”唐繩武道:“一直這樣坐著不動,可能是被他們制住了道。”阿菊暗暗吃驚,睜大眼睛。道:“那他們為什麼要請老前輩和爺爺坐在上首?”唐繩武道:“我也想不通。”接著沉道:“我想這有兩種可能…”阿菊道:“那兩種可能?”唐繩武道:“你看席上不是沒有司馬老丈麼?可能是他們以司馬老丈的生死,脅迫蕭老丈和你爺爺就範。”阿菊道:“還有一種可能呢?”唐繩武道:“那是以蕭老丈三人為餌設下的陷阱。”阿菊道:“他們佈下陷阱,是想擒我們麼?”唐繩武道:“自然是為了誘使我們自投羅網。”阿菊道:“那該怎麼辦呢?”唐繩武冷笑道:“我們既然來了,就是陷阱,又何懼之有?”阿菊側面望去,但見唐繩武雙目放光,黑夜裡好像兩點寒星,大有絲毫沒把下面這些人放在眼裡之慨!

就在此時,只見陰陽手馬飛虹忽然站了起來,手舉銀盃,呵呵笑道:“老朽敬備菲酌。

兩位既然來了,那就請下來吧!”唐繩武聽的不由一驚,心中暗道:“原來他早已發現自己兩人了。”阿菊更是驚慌失措,低聲道:“我們要不要下去呢?”唐繩武還未回答,只聽馬飛虹接著又道:“兩位不妨看看,除了下來,屋面上只怕無法存身了呢。”說到這裡,袍袖一揮,喝道:“你們站起來,讓兩位貴客瞧瞧。”他話聲甫落,突有兩道強烈燈光,直向兩人伏身之處照來!

同時只聽左右兩處屋脊上,響起了一聲梆子響同時出現了一二十名身穿黑勁裝,手挽強弩的漢子。每一支利簇,都對準了自己二人。

只要一聲令了,兩邊埋伏的弩箭手,立可發,這屋面上絲毫沒有掩蔽,當真成了眾矢之的。

唐繩武目光一瞥,心中暗道:“果然是安排好的陷阱。”心念一動,立即暗暗扯了阿菊一把,霍地站了起來,冷冷笑道:“下來就下來,誰還怕了你不成?”雙足一點,直向院中飛落。

阿菊被強烈燈光照的心頭髮慌,腳下“格”的一聲,又踏碎了一塊屋瓦,跟著唐繩武飛身落地。

唐繩武回過頭來,朝阿菊低聲叮囑道:“你和我站近些,莫要離開太遠了。”阿菊點點頭,幽幽的道:“我怎麼也不會離開你的。”說話之間,兩人己並肩走近階前!

站在左首的八個黑衣勁裝漢子,手持鬼頭刀,早在兩人飛身落地之際,很快散開,監視著兩人行動,兩人每一舉步,他們雖未出手,卻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後。

唐繩武在屋上之時,因兩邊屋面上的弓箭手,相距較遠,無法施展毒手,心中正氣憤。

八個黑衣勁裝漢子,這一行動,不由的更惹怒了他,突然腳下一停,回頭喝道:“你們找死!”右手朝右後方揮了出去。

喝聲出口,人已偕同阿菊,舉步朝石階拾級而上。

就在兩人堪堪跨上三級石階,身後忽然連續響起一連砰砰聲,八名黑衣勁裝大漢,在這眨眼之間,連哼也沒哼一聲,一個個往地上倒去。

唐繩武絲毫不動神,好像本不知道有這回事,連頭也不回,和阿菊並肩跨人花廳。

陰陽手馬飛虹臉大變,目中陰晴不定,望著唐繩武,陰聲道:“王老弟居然還擅‘無形之毒’…”要知“無形之毒”乃是朱衣門獨門奇毒,他從唐繩武使展“黑煞掌”早已心生疑竇,如今又看他使出“無形之毒”更可證實他定然是攝魂掌班遠的傳人了。

唐繩武目光注視著蕭不二等三人,口中冷笑道:“擅無形之毒,又是怎樣?”說話之時,只覺蕭不二端坐上首,看到自己兩人,依然不言不動,不是被他們綁在椅上,便是道受制。

正待喝間,馬飛虹陰笑一聲,道:“王老弟和這位張姑娘到了這裡,是束手就縛呢?還是…”唐繩武冷冷一笑,道:“我視爾等如無物。”馬飛虹笑道:“王老弟且請看看階下,他們中了無形之毒,是否已經好了?”唐繩武自然不信,回過頭去,只見八名勁裝漢子,果然已經甦醒,一個個都站了起來。

黑衣秀士陸寒生臉含微笑,緩步走入,拱拱手道:“兄弟奉堂主之命,兩位進入馮莊,兄弟就一直跟在身後,王老弟一路用無形之毒殺人,全已被兄弟救治了。”唐繩武不知道這“無形之毒”乃是朱衣門的秘方,心頭不覺大震!

想起師父果然曾經說過:無形之毒雖是天下奇毒,但武林中仍有不少人能解,心中暗暗後悔,自己若用唐門奇毒,就沒人能解了。

一面冷笑道:“閣下縱能解得無形之毒,又能如何?”馬飛虹大笑道:“無形之毒既已威脅不了咱們,對王老弟來說,該是黔驢技窮了吧?”唐繩武“哼”的一聲,出短劍,冷笑道:“那倒未必。”他表面上雖然仍保持著鎮靜,但內心中的憂慮,卻波翻滾,就目下的情形而論,蕭不二等人,全在人家手中,對方人手眾多,要想救出三人,實非易事。

心念轉動,只見田布衣朝自己暗使眼,耳中同時傳來了一縷極細的聲音:“小兄弟快走吧!”只聽馬飛虹呵呵笑道:“王老弟莫忘了尊師還在座上,聽老朽相勸,兩位還是放下兵刃的好。”阿菊道:“你們把我爺爺怎麼了?”馬飛虹笑道:“你爺爺不是好好的坐著,老朽並未動他一,只要小姑娘說出小魯班藏匿何處?老朽立時可以釋放你爺爺回去。”唐繩武心中暗道:“聽他口氣,司馬老丈並不是他們擄來的了。”阿菊道:“老主人不是被你們擄來了麼?”馬飛虹道:“是不是有人從地道中進去,用魂香把小魯班翻了,然後由地道中劫去?”阿菊道:“是啊,原來你早已知道了,那還問我則甚?”馬飛虹尖笑道:“說的倒是真像,可惜老朽不是三歲孩子。”阿菊道:“你不相信?”馬飛虹陰聲道:“老朽盛筵待,原無惡意,但兩位若是不肯實說,老朽說不得只好不客氣了。”唐繩武短劍護,左手也暗暗凝聚了“黑煞掌”功力,雙目緊注在馬飛虹的臉上。

馬飛虹話聲一落,口中咳嗽了一聲,但見寒光一閃,三名伺立身後,手捧銀壺的黑衣漢子,忽然手中多了一柄鋒利尖刀!

動作捷,翻腕之間,三把尖刀,同時抵在蕭不二三人咽喉之上。

馬飛虹陰笑道:“如何?兩位若是不想傷了師傅和爺爺,就該說出小魯班藏匿之處了。”阿菊駭然道:“快放手,別傷了我爺爺。”馬飛虹道:“小姑娘,還是你說吧!”阿菊道:“我真的不知道。”唐繩武心情動,大喝道:“我知道。”突然短劍一揮,欺身直撲過去,劍先掌後,連環擊到。

他這一劍蓄勢已久,劍風盎然,十分凌厲;馬飛虹早已料到他有此一著,但沒想到唐繩武劍勢會有這般勁急,身形一閃,避開了劍勢,但唐繩武隨劍而發的“黑煞掌”卻已無法再避。

他原是攝魂掌班遠手下的副堂主,自然識得“黑煞掌”的厲害,那敢出手硬接,袍袖一揮,拂出一股暗勁,同時使展大挪移身法,讓了開去。

他總究功力深厚,又怕唐繩武的“黑煞掌”含有奇毒,這一拂幾乎使了八成力道,暗勁湧,硬將唐繩武向前撲去的身手,生生給震退回來。

唐繩武被他這一拂之勢,震得血氣翻浮,心頭不大駭,暗道:“這老賊右臂下垂,只有一隻左手,還有如此深厚內力!”馬飛虹閃開數步,尖笑道:“王老弟再要出手,那是不顧尊師的生死了?”唐繩武一擊不中,反而被人震退,究竟投鼠忌器,不敢再次出手,立即按劍,喝道:“司馬老丈已經答應你們之聘,你不願信諾,暗中劫持了司馬老丈,還把我師傅和張家祖孫擄來,究是為了什麼?”邙山鬼叟陰森笑道:“這小子暗施無形之毒,兄弟三個劣徒,差點中毒身死,馬堂主不必和他多說,由兄弟把他擒下就是了。”馬飛虹一手拂鬚,微微搖頭,道:“不用老兄出手,兄弟原無和紫煞門結嫌之意,有蕭老哥在此,王老弟還不至強頑的連師傅都不顧。”一面抬目朝唐繩武笑道:“王老弟,依老朽相勸,你該別無選擇了。”原來他還是把唐繩武當作是蕭不二的門下,不敢輕視紫煞門。

阿菊道:“我們真的不知道老主人下落,你要我們怎麼說?”馬飛虹沒加理會,目光依然注視著唐繩武問道:“王老弟,你呢?”唐繩武王容道:“小可只知司馬老丈真的被人使香劫持而去,如若不是你們擄來,小可就不知道了。”馬飛虹目光一動,點頭道:“好,老朽暫且相信你們,小魯班真要被人劫持,者朽自可很快查的出來,只是在尚未證實之前,老朽不得不屈留幾位…”唐繩武道:“你打算怎樣?”馬飛虹道:“老朽已經一再聲明,並無和紫煞門為敵之意,更無須和張家祖孫為難,屈留兩位,咱們只是作一筆很公平的易。”唐繩武道:“什麼易?”話聲出口,只聽耳邊響起田布衣的聲音說道:“小哥不可答應他。”馬飛虹笑了笑,道:“老弟先放下兵刃再說。”唐繩武道:“你先說清楚了。”馬飛虹道:“這易簡單的很,這樣吧,老朽可以先釋放張家祖孫,但賢師徒須暫時留在此地。”唐繩武道:“如何留法?”馬飛虹道:“賢師徒留在此地,作為老朽嘉賓,行動絲毫不受限制,但必須暫時由老朽封閉武功。”唐繩武道:“這個…”只聽田布衣傳音道:“他這個條件,小哥可以答應。”唐繩武心中暗道:“你一回叫我不可答應,一回又叫我答應,這又怎麼說呢?”就在此時,突聽對面房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喝道:“馬飛虹速速出來接咱們少門主。”馬飛虹心頭暗暗一震,抬頭看去,只見兩邊屋脊上,卓然站著兩個肩負長劍的青衣漢子。

自己手下二十幾名弓弩手,不知何時,已被來人悉數制住!

這兩人來得好不突兀,以廳上諸人的武功,竟然未曾發現他們是如何出手的?”黑衣秀士陸寒生臉一變,正待長身掠起!

馬飛虹急忙以目示意,要他不可妄動,一面朝屋上拱拱手,尖笑道:“兩位夤夜光臨,不知是那一路的朋友,何不請下來一談?”屋上兩人還未回答,突聽“喀”的一聲,廳前兩扇院門忽然大開,大踏步走進一個身披天藍大氅的人來!

那人生的臉如淡金,濃眉如劍,氣概威武,看去不過三十出頭,尤其雙目之中,閃動著人神光。

這人後面,緊隨著四個青衣勁裝漢子,肩負長劍,束綵帶,只要看他們矯捷的步履,一身武功,大非弱手。

馬飛虹一眼瞧到那四個漢子間束著綵帶,心頭不由的暗暗一震,忖道:“會是綵帶門的人!”要知自從三年前綵帶門主邀約一干武林高手,前往銅沙島,一去不返,綵帶門的人也已絕跡江湖,許久不曾面了——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