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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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了!”安淇豪氣萬丈地說“放馬過來!”她們兩個笑著跑向籃球場,可伊回頭似乎不經意地看了慕秋一眼:“學弟,祝你好運了。”慕秋呆呆地看著她,心裡的那些顧慮,那些關於自己和自己未來的種種考慮,那些得罪了主任會怎麼樣的猜測,象雪崩一樣融化在她陽光般的笑容裡,什麼嶄新的覺悄悄地湧出來,使得他徹夜未眠的睏倦都一掃而空,他用手抹了一把臉,大步走向院部辦公室。
裝飾簡單大方,卻總是透著一股神秘氣息的院部辦公室裡,一群頭頭腦腦們正等待著他的到來,刻意調整的光線使得他們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來人,但來人卻看不清他們。
“殷醫生?”其中的一個人問。慕秋點點頭,手心裡沁出的汗把文件夾都溼透了,他嗓子乾啞,心咚咚跳,不是害怕,而是期待,終於能開口的期待。
“我們正等待著你的說明。”那個聲音繼續說“也許你手中的文件就是你將要向我們說明的一切?請放到這邊來。”
“不。”慕秋泛出一個微笑,那使得他的臉看上去光彩照人,幾乎有了一種人的魅力,他更緊地抓住手中的文件夾,清晰又響亮地說:“我要說明的只有一句話,我的手術方案決無問題。”他聽見幾聲驚訝的氣聲,於是更加大聲地說:“這個方案雖然不是我思考出來的,但是我事先做過詳細的調查研究,不但可行,而且還減少了傳統方案的風險,所以,我堅持認為手術方案決無問題。”
“那麼,你對手術的失敗又是怎麼看的呢?”
“我雖然沒有上臺,但是,我認為,手術的失敗和主刀醫師有很大關係。”慕秋手心的汗越出越多,他的聲音卻毫無動搖“無論如何,手術中死於腹主動脈破裂的不可能以手術意外來解釋。”
“我們明白了。”一個身影不勝困擾地點點頭:“殷醫生,謝謝你簡短的說明,你可以走了。”慕秋微微鞠了一躬,轉身走了出去。幾分鐘的死寂過後,最早說話的聲音開口了:“你怎麼看,沈?”一直站在窗前,動都沒動過地方的男人依舊沒有轉換姿勢,還是看著窗外,緩慢地說:“什麼怎麼看?”
“又來了個推翻原結論的證人。真不好收場了。他說的是真的嗎?”男子英俊的面容帶著滄桑,頭髮也半白了,但是還是可以很清楚地到他身上卓絕出眾的氣質,他稍微改變了一下視線,不在意地說:“是真的,那手術方案沒有問題。”
“容我善意地提醒你,你本就沒看過到底是什麼方案。”聲音裡聽不出有多少善意的成分在。說話的時候始終在看著窗外的男子仍然漫不經心地說:“我不用看。”
“唔?為什麼?”
“那方案是我告訴他的。”慕秋走出小樓的時候,深深地呼了一口帶著陽光的空氣,心情不知不覺地好了起來,腳步也越來越輕快,連來盤旋不去的陰影終於消散了。
他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竟然停下腳步,主動地對兩個拼搶了半天,正在氣吁吁地休息的女孩打招呼:“嗨。”
“嗯?”可伊揚起眉。安淇也好奇地打量著他。慕秋一笑:“我說出來了。”以可伊的聰明,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角慢慢漾起微笑:“滋味怎麼樣?”慕秋舒了一口氣:“好極了,從來…沒這麼好過。”他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新鮮空氣,笑著點點頭:“謝謝你,學姐。”
“不用謝我什麼啦。”可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怎麼樣?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安淇輸了晚飯,再叫彩綺也來。”
“死可伊!”安淇氣呼呼地用球丟她“看我下次不看死你!”慕秋微笑著搖搖頭:“不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下次吧。”
“真的?別跟學姐客氣喔。”
“我真的有事。”慕秋擺擺手,轉身向住院部的方向走去。該去見那個人了,很奇怪的,當自己說出事實的真相,徹底地鬆了一口氣之後,想見的,居然是他…
想見到他,想告訴他一切…心情是如此迫不及待…很奇怪啊…就在剛才,就在可伊的笑容裡,驚覺了一個事實,自己,已經愛上他了啊…不知什麼時候,不知為了什麼,就這麼愛上了他…(其實…是某a想不出什麼理由了…會有人愛上雷炎那樣的傢伙嗎?)雖然是剛剛發現,但是,自己已經愛了他很久了吧…所以是如此急切地想見他,想告訴他自己做的事,他會用那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會出那樣的笑容,也許,還會緊緊地把自己抱進懷裡…
我是如此的期待著你啊…慕秋不理會護士們好奇的目光,(反正俺下班後絕不在病區裡多呆一秒鐘),急匆匆地穿過走廊,最後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409門前。
他推門,發現門是從裡面閂上的,不失笑:這個雷炎,大概又躲起來菸了,也只有彩綺,才治得了他。
“誰?!”門裡傳來雷炎沒好氣的聲音。
“是我。”慕秋邊依然掛著笑,急著見到他。門開了一條縫,雷炎魯地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拽了進去,又飛快地閂上了門。
關門的時候,他的手臂緊挨著慕秋的身體,慕秋有一種被他抱著的錯覺,他的心又開始跳了,小小地抱怨著:“什麼事這麼怕人,你又躲起來菸了?”
“沒有。”雷炎的樣子不同尋常,陰沉著臉,頭髮也亂糟糟的,不時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有事要告訴你。”慕秋臉微紅,小聲地說。
“別說話!”雷炎嚴厲地喝止了他,繼續聽著外面的動靜。
笑容從慕秋臉上消失了,他不安地問:“出了什麼事?”雷炎煩躁地抓抓頭髮:“幸好是你,幫我一個忙,小慕。”他抓著慕秋的手臂走到簾子後面,慕秋差點叫出聲來:地上散亂地丟著染血的襯衫之類的布片,上半躺著一個面蒼白,大腿上包裹著還在往外滲血的布條的高個男子,看見他,開長長的頭髮,線條剛硬的臉上掠過一絲微笑:“我們又見面了,醫生。”***慕秋的腦子亂得無法思考,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阿雷。”上的男人笑著對雷炎說“看來我嚇著他了呢,他不是醫生嗎?怎麼也怕見血的。”雷炎煩躁地抓抓頭髮:“鐵哥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這樣下去你就是止了血,這條腿也保不住了!”
“怕什麼!”被叫做鐵哥的男人咧嘴笑著:“混黑道的,哪個不是這下場,你真以為誰都可以賺夠了洗手上岸的啊?xxx,我現在死也夠神氣了。”
“別扯了!”雷炎一把拉過木頭似的慕秋,口氣嚴肅地說:“幫我一個忙,小慕。”
“啊?
…
”慕秋遲鈍地看向他。
“鐵哥你見過的,他是我最好的哥們,”雷炎認真地說“這次受傷也是為了我,他現在大腿上被砍了,血怎麼也止不住,你給看看。”慕秋第一個反應就是報警!他的嘴輕微地哆嗦著,手自動地上去解開了纏在阿雷腿上的布條,立刻被巨大丑陋的傷口驚呆了,鮮血還在緩慢地淌著,肯定傷到了某些血管。
“要做手術…”他聽見了自己乾澀的聲音“光是縫合不行…”
“這裡可以嗎?”雷炎急燥地問。慕秋默默地點點頭:“我去拿器械…”他剛轉身要走,雷炎忽然攔住了他,漆黑的眼眸直看進他的眼裡去,一字一句地說:“小慕…有的話我不必講了…鐵哥是我可以用命去的朋友,你知道什麼意思了吧?”慕秋靜靜地看著他,點點頭。
“好,”雷炎舒了一口氣“我知道我可以相信你,但是別人就不同,小心點,別讓人看到。”慕秋把房門在身後關上,象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走過走廊,上午這時候是最忙的,上手術的上手術,換藥的換藥,處理醫囑的處理醫囑,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走進換藥間,很平靜地收拾了一些東西,正要出門的時候,赫然發現彩綺正站在門口,笑咪咪地望著他。
“護士長,有事嗎?”他自然地問。
“我來收拾換藥的彎盤準備消毒。”彩綺放下雙手走到他身邊,看了看包上的名稱:“有要縫合的病人嗎?”
“不是…我只是要拆一個包換藥用。”慕秋鎮定地說。
“需要什麼嗎?我可是護士長,要是什麼東西缺的話,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彩綺的聲音很平和,雙眼中卻一閃而過銳利的光芒。
“護士長,”慕秋奇怪自己居然可以毫不動搖地和她談著話“這是我的工作,我可以處理的。
“可是為你們做好後勤也是我的工作呀,”要論起裝天真,沒有人比彩綺更在行了。慕秋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他也在擔心自己會被雷炎拖住分不了身,就告訴她,讓護士長去辦吧他微笑著說:“謝謝了,類似腿上的傷口之類的小傷,可以在病區裡做簡單的處理,一旦出了病區,就與我們無關了。”彩綺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樣啊…那殷醫生忙你的去吧,我會去辦的。”慕秋繞過她,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消毒托盤裡,穩穩地端了出去,彩綺有趣地瞧著他的背影,笑著搖搖頭:“真是的…變成好男人了耶,該說是那個傢伙調教有方嗎?但願你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然你可要吃苦頭了。”她從制服下的口袋裡掏出小巧的手機,按動了幾個鍵,微笑著湊到嘴邊:“喂,是李大警官嗎?
…
我想問問警方是不是在尋找可疑的傷者…這樣的話,我倒有條線索…”慕秋打開了小燈,聚會神地處理著傷口,深可見骨的傷口不知是被什麼刀具傷的,劃開了很大的豁口,血模糊的創面需要他十足的耐心。
雖然已經局部用過了麻藥,但是慕秋看過太多縫合時哭爹喊孃的痛苦樣子,開始他遞過幾塊紗布示意鐵哥咬在嘴裡,卻被他一臉好笑地拒絕了:“要這玩意幹啥?我又不是娘們。”隨便你,慕秋在心裡嘀咕著。拿剪刀剪去周圍的爛,用生理鹽水沖洗了幾遍。他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耐力,不僅哼都沒哼一聲,還神如常地和雷炎說著話,慕秋專心地清創,耳朵也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原來上次石亞灣老大的貨果然是你的,阿雷,我不是告訴你不準沾白粉的邊嗎?你這腦子究竟在想什麼?!”雷炎拿把椅子坐在一邊,不耐煩地說:“我才沒那個工夫,是他們從我的地盤上運貨被我撞見了,我氣不過,一把火燒了他媽的,鐵哥你知道我最恨白粉!他們在石亞灣發財也算了,別想到我的地盤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