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玉女洩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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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相機伶一顫道:“我知道,主人儘管吩咐,端木相萬死不辭。”冰冷話聲道:“那就好,你可知道該怎麼做麼?”端木相道:“主人明示。”又一點白光自大殿中出,直奔端木相前打到,端木相忙出雙手接住,只聽冰冷話聲說道:“你該做的盡在這張紙上,看過之後毀掉,然後趕忙離開這‘血影禪院’去建你這樁奇功吧。”端木相應了一聲,忙低頭看手中紙條,只看了兩眼,他臉上就變了,霍地抬頭說道:“主人是叫我…”倏地住口不言。
而,大殿裡也沒有迴音。
端木相遲疑了一下,雙手一,紙條粉碎,然後他起身騰起,電一般地往“血影禪院”後去。
xxxxxxxxx水送山入富。
一川如血晚晴新。
雲低晚渡帆來重。
落寒沙鳥下頻。
未必柳問無謝客。
也應花裡有秦人。
嚴光墓古清風在。
不敢停撓更問津。
在風景中,代表江南風光,天地間最好的造物傑作,應首推富江,這首詩就是晚唐詩人歌頌富江的詩。
富江一帶可以代表江南水送山的曲折形勢。
由桐廬逆遊而上一至逢德蘭溪、金華、江上風帆來往,清水魚蝦長遊,最為寫逸。
朝夕暉,述不盡的煙雲奇彩,舟行其中,微波盪漾,花四濺,峰迥路轉,時而水郭煙村,時而漁鶩寰影。
遙望遠處水天相接,渾然一片,所謂“疑是山窮水盡已無路,忽而柳暗花明又一村”曲曲折折,引人入勝。
“富江”為“錢塘江”的上游,又稱“新安江”由皖南入浙江,沿途匯合各支,過杭州灣入海。
其中又分段命名,在富陽之下的,才叫“富江”如今,在這風景如畫,詩人們大加韻的“富江”畔,風綽立著三個人,衣袂飄飄,秀髮飛舞,一般風姿美若仙,那是南宮黛,聖心與柳蘭黛。
她三個都風綽立,靜肅不動,似乎整個人都浸沉在眼前的如畫美景之中,一任江風擺動著衣袂、秀髮。
老半天,忽聽聖心輕嘆一聲說道:“風煙俱淨,天水共,瀉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旁是海,奇山異水,天下獨絕,水皆碧青,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急湍似箭,猛若奔,無怪乎人均大加讚賞,這富江的確太美了。”南宮黛呆呆地望著江水出神,沒有答腔。
柳蘭黛輕皺著一雙黛眉,狀若有無限心事,也沒有說話。
聖心何等樣人,一眼就窺透了八分,當即含笑又道:“柳姑娘不必如此,相信你那位黃大哥會很快地找到柳‘青龍’的。”柳蘭黛不便煞人風景,掃人興,黛眉微展,淡笑說道:“謝謝師父,我知道,只是…”猶豫著沒說下去。
聖心卻問道:“只是什麼?”柳蘭黛道:“咱們已經離開‘嘉興’幾天了,休說‘忘憂谷’所在仍在飄緲虛無之中,便連黃大哥的消息也沒有半點,會不會是找錯了方向,走錯了路。”聖心道:“這很難說,咱們原就不知道‘忘憂谷’的所在,更不知道柳姑娘那位黃大哥是往何方向去。”柳蘭黛皺了皺黛眉,道:“那…”只見下游不遠處,一條小船搶渡江,船頭上風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白衣客,柳蘭黛美睛一亮,急道:“師父快看,那是誰。”聖心忙循她所望望去,只一眼立即笑道:“真巧,說曹,曹就來了,那不是柳姑娘的那位黃大哥麼。”柳蘭黛揚手叫道:“黃大哥,黃大哥。”南宮黛被這三個字從沉思中驚醒,忙問道:“誰,柳姑娘叫誰?”柳蘭黛喜道:“我黃大哥啊,南宮姑娘快看,那不是他麼。”南宮黛被柳蘭黛的叫聲驚醒,忙望了過去,這時候下游不遠處,那站在小船頭的白衣客已聽見了聲聲嬌呼,轉頭向這邊望了過來,隨即向搖船的打了招呼,那小船立即掉頭馳了回來。
白衣客正是黃先生,船尚未靠岸他便即騰身閃起,行空天馬般地掠了過來,近前含笑拱手:“師父、南宮姑娘,二位怎麼會在這兒?”聖心答了一禮,道:“我三個想打聽一個‘忘憂谷’的所在,順便打聽一下黃施主與柳‘青龍’的消息。”柳蘭黛忙道:“黃大哥,燕翎他…”黃先生含笑說道:“小妹彆著急,燕翎的下落我已經打聽出來了。”柳蘭黛一喜忙問道:“黃大哥,他人在那兒?”黃先生遲疑了一下,道:“等一下我自會告訴你…”轉眼望向聖心道:“師父可願去‘忘憂谷’走一趟去?”聖心忙道:“自然願意,我們說過正愁不知道‘忘憂谷’下落何處,怎麼,莫非施主已經知道‘忘憂谷’的所在了。”黃先生點了點頭道:“雖不中亦應不遠,我現在就要渡江,咱們邊走邊談如何?”聖心微一點頭道:“使得。”南宮黛突然叫道:“師姐。”聖心回過頭去問道:“怎麼,小黛?”南宮黛淡然說道:“沒什麼,我不喜歡坐船。”聖心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意,倏然一笑道:“師妹,繞道路遠,不坐船難以渡江。”南宮黛道:“誰說我要渡江了。”黃先生道:“怎麼,南宮姑娘不願…”南宮黛冷然說道:“你知道我不願什麼,我並不是不願到‘忘憂谷’去,而是不願跟個欺騙人的人同船。”黃先生訝然說道:“誰欺騙人了?”南宮黛道:“誰欺騙人誰知道。”黃先生道:“姑娘這話…”
“行了。”聖心突然笑道:“讓我來點施主一句吧,施主兩字黃玉騙得人好苦。”黃先生一怔,霍地轉望柳蘭黛道:“小妹…”柳蘭黛紅著臉歉然地道:“黃大哥別怪我,我不得已,是南宮姑娘說不找到真‘玉龍’絕不解毒,我只有…”黃先生苦笑搖頭,沒說話。
南宮黛冷冷說道:“你明白了麼?”黃先生微一點頭道:“我明白了,只是,‘粉龍’閣下,我不得已,小妹已說其一,應該不會不說其二。”聖心道:“黃施主那不得已的苦衷,我姐妹知道。”黃先生道:“謝謝師父,無論怎麼說,南宮姑娘總算答應解毒了,這不能說不是一樁收穫。”南宮黛冷冷說道:“誰說讓你給我解毒了?”黃先生呆了一呆道:“姑娘不是說…”南宮黛道:“我沒說什麼,總之一句話,我不敢勞動大駕。”黃先生道:“南宮姑娘這是…”聖心含笑截口說道:“皇甫大俠不必再說了,咱們到船上談去。”黃先生點了點頭,望了南宮黛一眼。
南宮黛道:“別看我,我不會跟你同船的。”黃先生道:“南宮姑娘這是…”南宮黛道:“你不明白所以然是麼,讓我告訴你,你欺負人欺負得夠了。”黃先生道:“南宮姑娘,我欺負過誰,又怎麼敢?”南宮黛冷哼一聲道:“你欺負過誰你知道,仗著一身當世稱奇的高絕所學,仗著你那份小聰明,眼高於頂,目空一切。”黃先生忙道:“南宮姑娘…”聖心道:“好了,好了,別在這兒爭了,咱們還是船上…”南宮黛道:“我說過,我不願坐船。”黃先生搖頭說道:“看來南宮姑娘對我的成見很深,我更不知道何時在何處得罪了南宮姑娘。”南宮黛冷笑說道:“說你得罪人了,我可不敢。”黃先生道:“南宮姑娘對我究竟有什麼成見?”南宮黛冷冷說道:“什麼成見不成見,討厭一個人需要有理由?”黃先生道:“應該有…”南宮黛道:“我沒有什麼理由。”聖心過意不去,剛要嘴,黃先生已然含笑說道:“南宮姑娘,要往‘忘憂谷’去必須渡江,別忘了,悟因神尼有可能在‘忘憂谷’裡。”南宮黛臉變了一變,沒有說話。
聖心一把拉住了她,道:“走吧,萬事莫如救老菩薩急。”南宮黛沒掙扎,任她拉著走了。
上了小船,黃先生吩咐船家搖船渡江。
船剛動,柳蘭黛便忍不住問道:“黃大哥,燕翎他…”黃先生截口說道:“小妹,聽我說,燕翎已經往‘忘憂谷’去了。”柳蘭黛一怔道:“燕翎已經往‘忘憂谷’去了,他怎麼會知道‘忘憂谷’的所在,黃大哥又怎麼知道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