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武當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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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羅一郎和司徒雲兩個人,便在孫寒山的小木屋旁搭建了另一間小木屋,從此每天早起練功,閒暇時便幫孫寒山種蕃薯,照料老太太。幾個月之後,倆人都完成了服用三次二十一天蕃薯片的療程,也學會了玄門內功的基本心法。
接下來,孫寒山便開始教授倆人拳腳、劍法和輕功,先是一套“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學會之後,又教“八卦掌”、“六合蹤步”、“四象拳”以及“兩儀劍”最後才教“太極拳”羅一郎和司徒雲很快就學會了這些功夫的身法、招式及口訣,前後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將身法和招式練得標準無誤,卻又花了一年,再學會其中的變化和應用,又是一年。
這幾年之間,羅一郎和司徒雲在練功之餘,還幫助孫寒山起了一個小小的克難的蕃薯幹加工廠,打著健康食品的旗號,在蕃薯幹中加進了一些滋補身體的中藥材,自制自銷,雖然不能說生意興隆,但是對於改善生活也有不小的幫助。
他們不但擴大了蕃薯田的面積,也將孫寒山夫婦住的小木屋,翻修成了一棟有三間房間、一間客廳的磚瓦房,還添置了許多現代化的電器設備。羅一郎和司徒雲自己也搬到磚瓦房裡,和孫寒山夫婦一同居住。
三年匆匆過去了,那天,孫寒山將羅一郎和司徒雲叫到面前,親切地說道:“你們學得很好,但是我所會的功夫也只有這些,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教給你們的了,如果你們對武術還有進修的興趣,可以到緬甸去找我的師兄,請他繼續教導你們。”孫寒山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大信封袋,繼續道:“這幾年你們幫我賺了不少錢,我和瓊瑛生活一向簡單,原本花用就不多,現在生活已經改善了,這些錢你們拿去,去江湖上閱歷一番,對人生總是有好處的。”說著,孫寒山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我的大師兄名叫郭齊賓,這信封裡有他的地址,還有一張他八年前寄給我的照片,他的功夫比我強好幾倍,但是個卻有些奇怪,你們可以告訴他你們是我的徒弟,但是他教不教你們,只有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羅一郎在山上待了三年,早就覺得氣悶,聽到可以出國去遊歷,立刻高興地道:“謝謝師父,我們這次下山,一定會好好幹出一番事業,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司徒雲卻道:“但是,如果我們走了,食品加工廠怎麼辦,您年紀大了,沒有我們在身旁伺候怎麼行?”孫寒山道:“這些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食品工廠的事,現在已經上了軌道,可以花錢請幾個工人來幫忙。至於你們師母,我是照顧慣了的,現在我不用拋頭面去擺攤子,有更多的時間來陪她,不是很好嗎?”司徒雲點點頭道:“是,弟子走後,請師父多保重。”孫寒山道:“現代通訊科技方便得很,廠裡有電話,你們還是可以和我經常連絡的,用不著擔心。”司徒雲道:“弟子明白了。”羅一郎和司徒雲接過大信封袋,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師徒三人又說了一些話,才各自去睡。
第二天清晨,羅一郎和司徒雲便離開山上,回到市區,先找了一間普通旅館落腳。
接著,司徒雲便去找旅行社,辦理護照、簽證和購買機票的事宜,而羅一郎託稱有事,去了別的地方。司徒雲傍晚回到下榻的旅館,羅一郎卻還沒有回來。
一直到隔天清晨,羅一郎才返回旅館,神情十分神秘,司徒雲問他,他也不說。
連續幾天,羅一郎都是一樣,每天晚出早歸,然後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模樣。司徒雲企圖跟蹤他,但是羅一郎的輕功造詣絕不比司徒雲差,卻更擅於躲藏閃避,因此司徒雲總是被他甩脫,跟蹤不出個所以然來。
終於,簽證辦好了,於是司徒雲迫不及待地拉著羅一郎登上班機,飛往緬甸。
巨大的噴客機終於在仰光機場著陸,羅一郎和司徒雲一出機場,就完全傻了眼。只見天上地下,沒有一個他們悉的中文,只有一些數不清的圓圈的組合,圓圈上還長著各種形狀的尾巴,像極了一隻只蝌蚪的緬甸文。
無奈之餘,倆人只好攔了一輛計程車,起癟腳的英語,東扯西指,終於找到一間位於仰光河畔,專門給外國觀光客居住的大型酒店。倆人登記住下之後,便去找酒店附屬的旅行社,請人代為購買隔天前往下一站巴乾的機票。
一切代妥當,倆人便空到仰光市區閒逛一番,這畢竟是他們第一次出國,一切都充滿了新鮮與好奇。
緬甸是一個美麗的佛教國家,縱使在大都市,也經常可以見到美侖美奐的佛塔、佛像和黃衫輕飄的僧侶。他們參觀了酒店附近一座高達五十一公尺的舒利寶塔,吃了一餐加上一種道地緬甸香辛料“納皮”做成的海鮮大餐,然後在撒滿金夕陽的街道上,毫無目的地輕鬆漫步。
天漸漸暗了下來,羅一郎和司徒雲自然而然向燈火明亮的地方走去,他們走過一條賣用品及佛具的熱鬧街道,隨意參觀了一番,然後轉了幾個彎,忽然間眼前一亮,竟然發現眼前許多店鋪上都掛著他們悉的東西“中文”
“沒想到在這裡也有唐人街。”羅一郎笑道。
“走!我們過去看看。”司徒雲興奮地道。
於是羅一郎和司徒雲快步上前,雖然不是真的要買東西,但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店裡的人用華語攀談起來。
他們走過幾家店鋪之後,來到一間賣佛具的商店,看店的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美麗女孩,衣著簡單大方,長髮紮成一個俏皮的馬尾,皮膚閃耀著健康的淺棕,像是漢緬混血兒。
羅一郎一看到她,兩眼就發直,忽然間變得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雲看出了羅一郎的心思,便想盡辦法拿出他所知道的佛家故事,假裝內行地和女孩攀談,儘量拖延時間,好讓羅一郎有機會認識對方。
誰知道平時無比機靈的羅一郎,這次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從頭到尾只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這個多少錢?”那女孩親切地告訴他價錢,於是羅一郎買了一尊小佛像。
第二句話又是“這個多少錢?”於是羅一郎又買了一尊小佛像。
第三句話竟然還是“這個多少錢?”於是羅一郎總共買了三尊佛像。
回酒店的路上,司徒雲笑得前仰後合,蹲在路旁差點站不起來,羅一郎卻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多買幾尊佛像回去送給信佛的朋友,也算是積陰德,難道不行嗎?”司徒雲笑得眼淚都了出來:“我從來沒想到你看見漂亮女孩子會變成這樣,真的動心了?”羅一郎表情認真地道:“她真的很漂亮,比我們以前看過的女孩子都漂亮,不是嗎?”司徒雲道:“漂亮是漂亮,但是你小心一點,聽說東南亞的女孩子都會下降頭。”羅一郎疑惑道:“降頭?”司徒雲道:“是啊,你去招惹了她,她就會在你身上下一種愛情降,那你就得永遠聽她的,想跑都跑不掉了,更不能始亂終棄。”羅一郎道:“誰始亂終棄了?我從來都沒有拋棄過別人,都是別人拋棄我。”司徒雲笑道:“是嗎?沒想到我的黑狼兄還是個任女人宰割的大情聖,哈哈。”羅一郎道:“不蓋你,我從小就只有母親,沒有父親,聽我母親說,我父親就是在她懷著我的時候拋棄她的,所以我最恨拋棄女人的男人,自己更不會去做那種事。”司徒雲道:“原來你有個母親,母親還在嗎?”羅一郎立刻沉下臉:“死了,我十歲的時候生病死了。”司徒雲嘆了一聲道:“看來我們也差不多,我從小就是個孤兒,一直在孤兒院長大。”羅一郎道:“你去查過自己的身世嗎?你的父母是誰?還在不在?”司徒雲道:“我是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的,雖然也想查,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線索。”羅一郎問道:“你恨你的父母嗎?”司徒雲道:“不,我誰也不恨,我相信他們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否則誰願意拋棄自己的親生子女?”羅一郎“哦”了一聲道:“看來你比我還慘。”司徒雲道:“慘什麼慘?路是人走出來的,我很高興自己有機會到人世來走一遭。”羅一郎不置可否,轉變話題問道:“你談過戀愛嗎?”司徒雲道:“當然談過,她是我高中同學,一個富家千金。”羅一郎又問道:“結果呢?是不是她家裡不贊成她和你這個窮小子在一起?”司徒雲道:“她家裡完全不知道,是當時我們太年輕了,本不可能有結果。”羅一郎又問道:“那她人呢?你難道不想她?”司徒雲道:“我沒考上大學,她也沒考上大學,但是她家裡有錢,送她出國唸書去了,我卻必須自己混飯吃。我和她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想也是白想。”羅一郎道:“那你想不想發財?發了財以後,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司徒雲眉一揚:“發財誰不想,但是我不希望再回黑道,也不想去當飛賊。”羅一郎道:“原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你不認為我們空有一身武藝,不好好利用一下太可惜了嗎?”司徒雲道:“你沒聽師父說,我們學會武功是要行俠仗義用的嗎?要是去幹壞事,武當弟子遍天下,總有一天會被清理門戶。”羅一郎吐了吐舌頭道:“算我沒說。”倆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下榻的酒店。他們到酒店附設的旅行社去詢問先前委託的購買隔天機票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卻是:“去巴乾的班機每天只有一班,而且連續一個禮拜都已經客滿了,就算是到巴幹附近的大城市曼德勒的機票,也要五天以後才會有。”羅一郎和司徒雲無奈,只好請旅行社儘量想辦法,然後便回房間休息。
羅一郎打開電視,當地頻道演出的節目兩人連一句都聽不懂,衛星頻道也沒什麼好看的,只好轉到音樂頻道,用熱門音樂活潑一下房裡的氣氛。
司徒雲攤開旅館房間屜裡放置的緬甸地圖,研究了一會兒,道:“其實從仰光走陸路到巴幹,也只有五六百公里的距離,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不出兩天就到了,我們可以考慮考慮。”羅一郎湊到司徒雲旁邊,也看著地圖,道:“對啊,省得在這裡乾等,還要多花錢。”司徒雲道:“就這麼辦,我們明天就分頭去想辦法。”第二天一早,羅一郎和司徒雲便分別出發,還不到中午,羅一郎已經拿著兩張火車票回到了酒店。
羅一郎興沖沖地走回房間,一開門,卻看見司徒雲已經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了,他身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赫然竟是昨天唐人街商店中的女孩。
羅一郎頓時愣在當場,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司徒雲站起來,故意對羅一郎眨眨眼睛道:“你們應該算是舊識了,但我還是來個正式的介紹比較好。”那女孩也站了起來,司徒雲道:“左瓦娜,這位是羅一郎,你可以叫他黑狼。黑狼,這位是左瓦娜,菩金佛具社的老闆娘。”左瓦娜甜甜一笑,向羅一郎伸出手來:“很高興認識你。”羅一郎將手在褲子上擦了擦,然後舉起手來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你那麼年輕就當老闆娘了?”左瓦娜解釋道:“那是我父親留下來給我的產業,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我有責任繼續經營下去。”司徒雲接著道:“瓦娜小姐很慷慨地答應借給我們一輛車,還要陪我們一起到巴幹去。”羅一郎顯得很興奮:“和我們一起去,那太好了。”左瓦娜道:“巴幹是我國的一個古都,據說那裡的佛塔成千上萬,我一直想去開開眼界,但是都沒有機會,這次能和遠道來的華人朋友一起去,我覺得很開心。”於是一行三人離開房間,到酒店大堂辦理退房手續。但是才一進大堂,司徒雲便注意到有四、五個可疑人物,在大堂裡佯裝成等人的模樣,盤據在幾個角落,不時偷偷向他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