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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托沃洛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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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柏村、山本二人出差到美國的理由是考察警察制度。拉斯托沃洛夫在國務院舉行記者招待會的消息發表後,當局才讓全國人民知道他們是為了調查“拉斯托沃洛夫事件”而赴美的。

再說美兩國報紙同時刊載這個消息時,關於拉斯托沃洛夫究竟進行了哪些情報活動,提得含含糊糊;不過使讀者震驚的是這一事實:原來他那蘇聯代表機構二等秘書的職銜只是個幌子,其實他的身份是陸軍中校。一聽到“表面上是外官,實際上是情報軍官”誰都會想到他大概策劃過非同小可的陰謀吧。

但是仔細一想,各國都有很多像這樣的事例。在作為大使館工作人員到外國去的情況下,如果想從事情報活動,最好隱瞞身份才便當。並且作為秘書要比作為大、公使館武官有廣泛得多的活動餘地。有時,他所接受的命令並不來自大使系統,卻來自本國另一個系統。不獨是蘇聯如此,其他國家差不多也都是這樣——連本也是以此為準則的。

例如有這樣一些事實:本治安機關的高級官員以參事或二等秘書的職銜分別被派到駐外使館去;防衛方面機關(即軍事方面的機關。——譯者注)的負責官員被任命為駐外使館工作人員,而這些人對於各駐外機關也隱瞞自己的身份。

不過,美國方面公佈這件事的目的必然是特別想給本人民以這樣的印象:“二等秘書拉斯托沃洛夫實際上是蘇聯陸軍中校,在本策劃過非同小可的陰謀。”那末再來考慮一下公佈出來的“拉斯托沃洛夫事件”的內容吧。扼要地說,正如他自己所供述的,他“亡命”的動機是由於他在蘇聯內務部的直系上司貝利亞遭到了清洗。

“這件事使我認清了蘇聯公民甚至對那些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挑戰的、居於領導地位的人物都不能夠再信賴了,而我憑著直覺威到,讓我回國是有不能對我說明的某種‘秘密’原因的。”看來,預到回國後自己會遭到危險這一點是拉斯托沃洛夫出逃的唯一動機,而且可以認為這是他的真實動機。不過,在他“下定決心絕不返回蘇聯”時,有沒有受到其他外來因素的影響呢?

在拉斯托沃洛夫回答記者們的詢問之前,國務院發表了下面這樣一項聲明:“美國政府決定接受蘇聯駐代表機構原政治部情報官尤利·亞·拉斯托沃洛夫先生為政治避難者,代理國務卿史密斯已經在十三把此項決定通知蘇聯駐美大使查魯濱先生。但是,該大使拒絕接受美國政府的此項通知。大使本人自不待言,連他的代表也沒有到國務院來。”這裡提到的代理國務卿史密斯就是當時的副國務卿彼得·史密斯中將。他會擔任過首任中央情報局局長,是中央情報局的創始人,也是美國諜報活動的最高權威。這一事實很有參考價值。

拉斯托沃洛夫說他在本期間“並沒有從美國軍人或民間人士那裡取得情報”他說他沒有同駐美軍機關接觸過。

然而他逃走的時候,最初就是去和美國機關接觸的。他雖然聲稱與美國諜報機關沒有接觸,但是在逃走時依靠了美國機關的協助這一事實,不能不令人想到他平時就同美方的這一線索有接觸。

拉斯托沃洛夫寫道:“我最通曉的外國語是英語。我比英國人更瞭解美國人,因此,我把美國看作我一定要到達的目的地。最初,我會考慮前往美國大使館,但是想到那就有被公諸於世的危險,而我認為這是無論如何得設法避免的。”他所以說不能讓外界知道,無非是因為他希望此事始終在秘密中進行。理由是,萬一走漏消息,他怕留在蘇聯的子和八歲的女兒會遭到迫害。他說道:“要末就詭稱淹死了,要末就用其他方式讓人們摸不著底細而失蹤——有沒有辦法像這樣完全作為一個新的人到美國去安全地過子呢?我開始考慮種種計劃。我想,要是這麼做,我的家屬就不至於遭到迫害了。”自稱未曾從美國人取得任何情報的拉斯托沃洛夫,卻向美國本國和本之間的誰也不知道的一條線索——這是秘密工作中最重要的環節之一——提出了協助自己出逃的要求,這意味著不尋常的事。也就是說,他並非“不知道”而是知道美方機關的。

六在國務院召集的這次不平凡的記者招待會上散發的拉斯托沃洛夫的所謂筆記的原文,以及分發給各國記者的抄件,都免除了在這種場合下通常應有的手續:即在文後附以本人的簽字。也就是說,完全不附有證明確系本人無誤的簽字。如果有人懷疑,說那不是本人的筆跡,也沒話可說。如果那不是為了裝裝樣子,而確實是打算讓蘇聯出其不意大吃一驚,並且想讓全世界信服的話,當然就該公佈本人的筆跡。再說,前面已經詳細地陳述過,在拉斯托沃洛夫發表談話時,美國當局會止記者拍照和錄音,所以在各國報紙雜誌的報道中出現了罕見的現象:只刊登了蘇聯代表機構要求本警視廳搜尋出走的拉斯托沃洛夫時所提供的那張照片。

總之,在這次記者招待會上,奇怪的是好像美國當局事先反而關照過:不要留下任何足以說明出面的是拉斯托沃洛夫本人的證據。不顧宣傳效果,而使人們對這次特意安排的記者招待會產生疑竇,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而且,據說副國務卿史密斯在十三曾把舉行記者招待會一事通知了蘇聯駐美大使查魯賓,大使拒絕接受通知。大使本人沒有出席自不用說,甚至也沒派個代表去國務院。

可是據蘇聯方面說,查魯賓前此已就拉斯托沃洛夫一事數次正式提出照會,而美國當局以正在調查為由,故意拖延。據說到了舉行記者招待會的那天,美國就把關於拉斯托沃洛夫的聲明送去,並表示拉斯托沃洛夫擔絕同查魯賓大使會晤。

綜合以上情況,一種看法認為出席記者招待會的不是拉斯托沃洛夫本人;另一種看法認為出席的是本人,但是由於本人不願意拋頭面,所以採取了那一系列措施。

但是既然已經無視本人所表示的、將他逃亡一事加以保密的願望而舉行了這次招待會,可見美國要怎麼辦就可以怎麼辦。如果美國要想讓全世界看到拉斯托沃洛夫本人的證據,無論是通過照片、廣播,還是簽字,都是辦得到的。按說已經成為美國的一種囚徒的拉斯托沃洛夫,不可能堅決拒絕,表示抵抗。由於舉行記者招待會,拉斯托沃洛夫以前所表示的“希望予以保密”的一切亡命意圖,早已毫無意義了。

他也許是為了安全起見,要求只是在逃走時替他保密的吧?那末他那留在蘇聯的子和孩子會怎麼樣呢?由於“公佈”了這件事,拉斯托沃洛夫所說的家屬“說不定會被殺害”的危險按說是增加了吧。即使蘇聯方面探知他已逃往美國,只要沒得到證實,他的子和孩子就仍然是安全的。尤其他的子又是以前應邀與在莫斯科值勤的美國陸軍軍官一起乘汽車遊覽的一群人當中的一個。她不僅在當時受到徹底的審查,而且在那件事情發生五年之後的一九五〇年,還在受複查。她就是有這樣經歷的、受到注意的人物。拉斯托沃洛夫擔心家屬受迫害,大概就是由於這一類緣故吧。

拉斯托沃洛夫離後不久,美國大使館最初曾向岡崎外相送三封秘密信件。吉田內閣對此嚴加保密。其中一封是一九五四年一月二十七美國駐大使艾利遜致本外相岡崎勝男的。該信說:“拉斯托沃洛夫在向美國政府要求人身庇護之際,曾懇求不要將此事向外界透,也不可讓蘇聯內務部知悉。對此,美國政府曾提出保證,絕不以任何形式發表拉斯托沃洛夫逃往自由世界的消息,並且答應他,將盡一切努力使人認為他的出逃僅僅是情況不明的失蹤。”美國當初對拉斯托沃洛夫的照顧,就這樣被國務院拋之九霄雲外。不能不認為,這是由子國務院發現宣佈這件事要比不讓拉斯托沃洛夫的家屬受到迫害意義來得重大,才決定這麼做的,那末,究竟意義何在呢?

美國報紙寫道,由於公佈這件事“已取得比前此在加拿大發生的原子間諜羅森堡事件更大的勝利”不能不說目的恰恰在這裡。總之,這是美國的勝利和光榮。

其實,就在那兩天以前,被稱為西德阿登納政府中有力人物的容恩博士逃往東德,洩了西德的軍備等機密。美國人民一定會認為“拉斯托沃洛夫事件”是美國對此所進行的報復。

那末,美國當局為什麼在放拉斯托沃洛夫入境後保持了七個月的沉默呢?難道有必要對他進行如此煩瑣的調查嗎?但是據公佈出來的情況來看,內容卻“空無物”因而要想了解美國當局在拉斯托沃洛夫入境七個月後突然小題大做地公佈這事的意義,就必須認識到這事發生在容恩博士逃往東德兩天之後。

不過,美國對蘇聯的勝利是與本人毫不相干的。問題倒在於這個事件究竟與本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們迫切需要知道的。

七應該更深入地考慮一下拉斯托沃洛夫從本出逃的情況。

據蘇聯方面說,拉斯托沃洛夫在失蹤前患著嚴重的神經衰弱。

可是據警視廳為了找證據而做的調查,情況完全相反;他不但沒有患神經衰弱,神還非常飽滿。總之,這個蘇聯人在失蹤前一天(二十三)下午,還在港區麻布盛岡町的草坪網球俱樂部同美國人拜耶的夫人、俱樂部經理大田先生,以及會員福島、田子等人興高采烈地打網球。這天下午開始下雪,下得很大。到了晚上,推雪車都出動了。上面所提到的本人明確地作證道:這時的拉斯托沃洛夫跟平時沒有任何不同,神抖擻,一點也沒有神經衰弱的跡象。

因此,蘇聯方面說他“神經衰弱”與草坪網球俱樂部的人們說他“神飽滿”之間有很大出入。警視廳則認為後一種說法是符合事實的證詞。

那末,蘇聯方面的說法中有什麼不自然的因素嗎?也許可以認為他們由於怕拉斯托沃洛夫在什麼地方被人發現時會說出不妙的話,才預先說明他患“神經衰弱”的。

說拉斯托沃洛夫患神經衰弱,也可以拿自從他奉召回國以來心情懊惱這件事作為據。但是也不能認為網球俱樂部的那些沒有任何政治意圖的本人的證詞是假話。這就是說,兩方面都是正確的吧。那末,其中的含義有著什麼分歧呢?在考慮這個問題之前,先談談下面的問題。

拉斯托沃洛夫從蘇聯代表機構出來後,最初的行動是搭乘“美軍大汽車”據美軍當局說:“在美軍專用的大汽車裡,並不要求搭乘者出示身份證,所以一般外國人也有搭乘的。”蘇聯代表機構也說:“蘇聯人也有搭乘美軍大汽車的。”(見《朝新聞》,昭和二十九年二月三)因此,拉斯托沃洛夫搭乘“美軍大汽車”並不是不可思議的事。

但是,前面已經說過,拉斯托沃洛夫當時還去找兩位蘇聯代表機構成員,再三邀他們一道出去吃午飯。拉斯托沃洛夫那時已經下定決心出逃,而按照原定計劃,他是要到銀座去,就出逃事宜同某美國人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