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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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天才剛亮，楚綾絹便讓霍元樵給叫醒。

“不要吵啦，人家還好想睡。”這兩她的確是太累了，由於體力嚴重透支，致使她壓兒忘了昨夜與“狼”共枕的兇險，酣暢且舒適地睡得不省人事。

“待會兒回來再讓你睡。”霍元樵將一條熱巾敷在她臉上，強迫她在最短時間內回魂。

“趕緊起來梳妝打扮，我娘要見你。”

“我跟你娘素不相識，她見我幹嘛？”楚綾絹搶過巾，胡亂抹了幾下，發現上那杯茶水不曉得跑哪裡去了，不狐疑地瞟向霍元樵。

霍元樵則只是莫測高深地微微一笑，既不解釋也不辯白。

“你忘了你現在叫秦翠如，是我新婚的於？醜媳婦見公婆，原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不明白的。”

“我才不醜。”楚綾絹一個箭步衝向霍元樵。

“我問你，上那杯水呢？是不是你打翻了？你…—”怎麼往下問？挑明瞭問他是否做出下齷齪的事，還是暗示地刺探他有沒有陷她於不潔。

“我怎麼樣？”他明知故問，存心調侃楚綾絹。

“你…”沒來由地，一朵紅霞倏然飄上她如凝脂般的容顏。

“你沒有欺負我吧？”霍元樵嘴畔的笑意更濃，他挑起濃密的劍眉，目光如炬，卻始終不置可否。

“說話呀！”楚綾絹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白布巾，赫！那殷紅的血漬，端地怵目驚心“你卑鄙無恥下！”楚綾絹劍拔弩張地朝霍元樵又打又罵。

“收回你的話。”霍元樵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住懷裡。

“我的確很想那麼做，但理智告訴我不可以，因為我是堂堂皇宮的軍統領，而…—”

“而我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小偷？”楚綾絹馬上很有自知之明地搶著說:“你認為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那麼做是不是？哼，稀罕！”她幹嘛發那麼大火？好像他沒趁機強暴她很對不起她似的。

“你誤會了，只是我覺得你應該得到更好的…—”

“對，我應該找個更好的男人，”楚綾絹生氣地端起桌上─杯茶─飲而盡。嘿！這茶好冷，一定是隔夜的，他…不會是昨夜他倒了放在上的那一杯吧？那麼他果然沒做出任何逾距的行為，可…可能嗎？

莫名地，她突然產生一股嚴重的失落。霍元樵顯然不太喜歡她，難道她長得不夠好看？也許她這兩天太累也太樵悴了，已不復往的風情萬種。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不喜歡她又有什麼關係？犯得著如此難過嗎？即使回不到明朝末年去找姚承翰，也可以到北方去找岳飛的嘛，就算再不濟事，也可以到武當山啦、崑崙山啦，甚至少林寺都有帶發的俗家弟子，就不信找不出一、二個登對的人選當終身伴侶。

但是很奇怪地，自我安了這麼久，心裡頭仍然若有所失，什麼道理呢？

霍元樵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如果你覺得留下來真的那麼委屈，就儘管走好了，至於秦相國那兒，我自會去向他解釋。”

“想趕我走？沒那麼便宜的事。”楚綾絹就這牛脾氣，人家表現得越冷漠，她越要想辦法去勾引他。

當年若非姚承翰對她的情書攻勢，一概相應不理，她也不會發起蠻勁一口氣寫了三百多封。有時自己都懷疑這樣做是心儀的成份居多呢，還是鬥氣的可能比較大？

“告訴你，除非我楚大姑娘玩膩了，否則誰也趕不走我。”接著，二話不說，拿起霍元樵差人為她準備的易容材料，開始往臉上妝點起來。

霍元樵亦不阻止，只淡淡地凝眸她如花初綻般的容顏。

不消一刻鐘，楚綾絹已經將自己“塑造”得彷如秦翠如“再世”

“如何？像不像她？”她得意地問。

“像，像極了。”霍元樵對她的巧手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甭說是我娘，即使是秦相國也勢必認不出你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