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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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客”的夢想,就是從上學時開始攢錢,畢業後像地理學家徐霞客那樣,遊覽名山大川,最後寫一部萬古芳的書。因為她姓徐,和大地理學家徐霞客百八年前是一家,所以,人們都叫她“小霞客”入學時,我們還是一群懵懵懂懂的野孩子,可到了第二年,我們便在愛情的星光大道上,躍躍試了。
也許是讀了《堂吉柯德》,也許是讀了《羊脂球》,也許是讀了《女神》或是《克里斯朵夫的情人》,大詩人歌德的千古名言“哪個男子不善鍾情、哪個女子不善懷”就像莊稼地裡,噴施了進口催劑一樣,扎進了我們的心田。
於是,古老或者現代的戀情“風又綠江南岸”般的“綠”遍了校園。你看,神奇的丘比特之箭,夜穿梭,樂此不疲。
蝶兒們飛舞著,蜂們唱著小曲兒,鳥兒們也站在枝頭上,騷動不安了。小詩仙和小羲之二位,因為善於把具體物象融入作品的共同愛好,來往頻繁起來。小哥德巴赫和小霞客二位,因為都想探取自然界的奧秘,也粘粘糊糊起來。
我和鼻涕一把,也不示弱,我倆把青的騷動,化為具體的行動,開始猛追貌若天仙的水中月,為此還不厭其煩地展開了馬拉松競賽。我和水中月是老鄉,按說該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現在,她早已成為了校花,身價高了許多。水中月就像西湖中的月亮,在我們的眼前飄來蕩去。
畢業的前一天,水中月突然有了靠近鼻涕一把的蛛絲馬跡。看到心上人名花易主,又看到帥哥靚妹們卿卿我我,眉來眼去,我眼病大王的心中,就充滿了惆悵,無限的惆悵。
“我心中充滿惆悵,只為那水中的月亮。我心中充滿惆悵,水中的月兒,你何時來到我的身旁?
…
”夜深人靜時,對著隔壁相望的女宿舍樓,對著那燈火闌珊處,我一次又一次地唱著,喊著,一直折騰到了天亮。
學校限期離校的最後時刻,悄然到來了。在這個令人難忘,又令人想入非非的黃昏,我才打點行裝,不得不離開那個給我愛與恨的山丹丹花開紅豔豔學院。
在山丹丹學院的門前,我再一次回過頭去,仰望著校園裡飄動的火燒雲,朗誦著徐志摩的那首詩:“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招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楊柳婆娑粲然一笑,和我十年前的悵然若失,截然相反。這次,我得到了楊柳婆娑的三個…***。由於開始我在抱著楊柳婆娑上城樓的過程中,奉送了一個深吻。
所以,這次不再記錄在冊。***今晚,我主動出擊,給楊柳婆娑發去了甜的短信,約她到了郊外的一片蔥鬱的草地上。
因為,一連幾在南城門,我總想起我的紅梅。楊柳婆娑按時赴約,仍是身裹粉的著大腿的誘人旗袍。只是我知道,旗袍悠然脫落的機會,可能還不會到來。
楊柳婆娑深情地望著我,示意我說:“二月柳絮,我們,開始吧。”當有三分陽剛之氣的李若男,嚴肅鄭重地頒給我那枚鮮紅的畢業證書時,我才有了一種長大的覺。
像三年前來時那樣,我們又揹著大包小裹,又揹著父母大大小小的希望,走出了“山丹丹花開紅豔豔”學院的大門。只是,有的人,比來時多了一份輕鬆。有的人,比來時多了一份沉重。
我,就屬於後者。懷著無限的惆悵,走過了炎炎夏季,我就奔赴了像一座碉堡似的工作單位。這時,我才知道,在學校裡的天之驕子,一來到社會這個大染缸裡,就變成了剛剛學習游泳的天鵝,或者野鴨。
原先衣食無憂躊躇滿志的學子們,都有了一種嗆水的覺。書本知識畢竟是有限的,那只是死板的生硬的教條。
社會的繁花似錦,生活的風雲變幻,迫著我們開始尋找適應生存的捷徑。經過大染缸的一番洗禮,小詩仙不再“老夫聊發少年狂”在單身宿舍裡,他雙手捧著“山丹丹花開紅豔豔”學院的畢業證書,又瞅著xx青年詩歌刊授學院的結業證書,卻沒有絲毫的快。因為,他的父母疾病纏身,不僅不能勞動,還要三天兩頭去醫院打針、輸、送錢。債臺的高築,使他不得不為生計分心,高傲的繆斯女神,也冷淡了他。
夜不成寐的小詩仙,工作剛滿三個月,就告別了白髮蒼蒼的老校長,一咬牙一跺腳,就去了鄉下的私立學校。
這個私立學校,是一個剛退居二線的副局長獨資創辦的,老局長許諾給小詩仙開付比公辦學校高出兩倍的工資。小哥德巴赫還算幸運。開始,他分在了人人仰慕的師範附中。
可是,不久,就因“愛因斯坦事件”搞得關係緊張起來。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在期中試考的數學試卷上,出現了兩條彎曲的路軌,讓考生判斷是不是平行線。其他班的學生,均判斷不是平行線。而小哥德巴赫的學生們,卻判斷是平行線。
結果,他的班級在此題上失了分。小哥德巴赫找到教導主任,誠懇地說校方的答案有誤,這段彎曲的路軌,應該是平行線。否則,火車拐彎時,早就車毀人亡了。
見教導主任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小哥德巴赫急了。他再次強調說:“因為它們在同一個平面內,又永不相,從愛因斯坦的微分理論上來看,它們又是相對的直線。
所以,彎曲的路軌,應該是平行線。”剛電大畢業的教導主任,只好找到學科骨幹們,切磋這個簡單而深奧的難題。人們聽說小哥德巴赫德高論,頓時譁然。
學校領導,向他投來了“豎子不可教也”的鄙夷目光,老師們,則像見了文化大革命中堅持己見的右派一樣,離他而去。有人甚至認為,和這個頑固不化的“右派”說句話,也是莫大的恥辱。
校領導樹立起來的數學權威,不趾高氣揚起來。他指著小哥德巴赫的鼻子,好一陣褒貶:“你當個小哥德巴赫,就夠了。
還愛什麼‘陰’?撕什麼‘蛋’?‘愛陰’就愛吧,不算大病。可是,你真要‘撕蛋”不就壞事兒了嗎?”數學權威見小哥德巴赫汗顏起來,以為自己的不倦教誨,動了這個晚輩後生。
他又不屑一顧地說:“你小子,還為五一節是否發行500元面額的人民幣,跑到中國銀行問個究竟。真雞巴‘像’到珠穆朗瑪峰了。老朽我教了一輩子書,見過大象,見過駱駝,可是,從沒有見過‘大象蛋’啊。”小哥德巴赫聽到這裡,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想: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明明是這樣講的嘛,怎麼到了這裡就成了“大象蛋”了呢?要是再給他們說說大數學家霍金的《時間簡史》,那還不成了老美的間諜特務?看來,此地不可久留,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正好教育局動員25歲以下的年輕教師,上山下鄉。小哥德巴赫也不管校領導瞄沒瞄上自己,就第一個報了名。有了小哥德巴赫這枚擋箭牌,支邊風波頓時消停,數學權威們,非常謝小哥德巴赫的審時度勢。當晚,就給他開了歡送會。
小哥德巴赫卻沒有參加歡送會,而是背起薄薄的鋪蓋捲兒,拿著霍金的《時間簡史》,獨自一人去了號稱本市“東三省”的邊緣學校。
兩個月後,在私立學校頑強奮鬥的小詩仙,果然拿到了兩千元的工資。而在不遠處公辦學校任教的小王羲之,想到自己還處在試教期,工資只有將近百元,而同仁卻拿到了比她高出20倍的鈔票。
在哀嘆時運不濟的同時,也對小詩仙有了一絲佩服,一絲眷戀,一絲以身相許。不久,小詩仙和小王羲之水到渠成,順利地成了婚,攜手走進了愛的殿堂。
來到東三省後,小哥德巴赫才知道,自己的學友小霞客,就在鄰近的學校。聽到這個美麗動人的消息,小哥德巴赫有了一種“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慨。
下午放學後,小哥德巴赫揹著同事們,找到了小霞客。他像李若南詢問剛報道的女學生那樣,詳細地詢問了小霞客的工作、生活、人際關係等各方面的情況。
黃昏時分,小霞客才淚眼婆娑地送小哥德巴赫到了小村外。鼻涕一把在當局長老爸那棵大樹的陰護下,順利地分到了本市教育局。
短短几個月,就升任人事科副科長。他在人事科副科長的位子上,剛坐穩股,就知曉了小哥德巴赫的際遇。鼻涕一把念及學友情誼,他大筆一揮,任命小哥德巴赫為“東三省”的邊關校長。
可是“邊關校長”的頭銜,並沒有給小哥德巴赫帶來好運。因為,小霞客所在的學校,季又分來了一個本科生。那個本科生,對頗具林黛玉氣質的“霞妹妹”很有好。有個多事的女教師,就想亂點鴛鴦譜。她遊說小霞客,建議把那個乾巴棗子小哥德巴赫“休掉”在小霞客21歲生那天,小哥德巴赫送來了99朵紅玫瑰。這可是那個瀟灑帥氣本科生的一大弱項,因為本科生不知道“霞妹妹”的生。
看到本科生措手不及的窘態,小哥德巴赫趁熱打鐵,揮筆寫下了一首詩:攻愛不怕堅/攻情莫畏難/戀愛有險阻/苦戰能過關。他把詩壓在自己的辦公桌下,作為戀愛的座右銘。果然,紅玫瑰和“座右銘”發揮了奇效,小霞客和小哥德巴赫的戀情,進入了炎炎盛夏。你說什麼?我眼病大王怎麼樣?哎,不提也罷。我分在了縣城和鄉下的“結合部”這是一所鄉辦中學,離縣城十幾裡。見我的夢中情人水中月,真是方便得很。可是,水中月總是在我和鼻涕一把之間,像水中的月兒似的搖來晃去。
怎麼辦?瓊瑤大媽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她那著作等身的情愛系列小說裡,單單就沒有撈到水中月的靈丹妙計啊。恰在此時,我的家裡,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聽到這裡,仰躺在草地上的楊柳婆娑,猛地站起來。她問:“柳絮哥,發生了什麼事?”各位讀者,你注意到了沒有,楊柳婆娑第一次叫我“柳絮哥”但是,今晚的天,陰沉了下來。我家裡的那場意外的變故,使我…還是明晚再說吧。因為,一提起此事,我的雙眼,早已潸然淚下了。
處在濛之中的我,也不知道,楊柳婆娑給我的故事加了沒有?我只依稀覺到,楊柳婆娑好像給了我一個深吻…sw。***楊柳婆娑站在護城河岸上,用後腦勺上一朵血紅的玫瑰等待著我。
那意思是說:“二月柳絮,快開始吧。”我斜倚在一棵垂柳的身旁,仰望著藍天中的月兒,開始了那個關於月亮的故事。這事得說到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是個工人,正在我追水中月如火如荼的關鍵時刻,他卻下了崗。我認為他沒有大本事,所以,我不怎麼喜歡他。一天,剛放學,天空就一陣電閃雷鳴。不一會兒,像瀑布似的雨簾,就從天上垂了下來。
在校門口,我透過雨簾,朦朦朧朧地看到了一個穿著破雨衣的三輪車伕。他的脊背上有個大,在雨中泛著白光。幾個女學生像受驚的小鳥一樣,慌不擇路地鑽進了三輪車的棚子。我剛有了乘三輪車的念頭,卻看到了那張像阿甘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