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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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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增的胃口,像海里的鯨魚妄圖併大海一樣,迅速地膨脹起來,他又想設法敲詐施工人員,吃喝之外,還勒索了近10萬元。開始,村民們還矇在鼓裡,h鐵路一修完,才如夢方醒。

望著老增大肆掘土後大坑小窪的土地,人們開始議論紛紛。為了平息人們的懷疑和不滿,老增用扣下的土地補償款200多萬元做資金,在挖掘過土的大坑裡,建起了磚窯廠。老增說是響應上級號召,大力發展村辦企業,並讓棗花當了磚廠會計。

為了壓制人們的上訪苗頭,老增以每月1萬元的工資,聘請張副縣長為磚廠顧問。這樣,張副縣長和老增合起手來,村民們的多次舉報和上訪,都被張副縣長壓了下來。張副縣長成了老增的耳目和護身符,一有風吹草動,老增就會上下疏通,村民們折騰了一陣子,也只好偃旗息鼓。

講到這裡,我望著帳篷外,眼又直了。因為“姑娘”就站在我和楊柳婆娑的帳篷外邊。那嫋娜的身子,那高聳的雙,那修長的‮腿雙‬,使我飢渴難耐。我猛地把楊柳婆娑掀翻,爬上楊柳婆娑的‮體玉‬。

***女人溝的夜晚,仍是在一個月朦朧的夜晚。在女人島的深處,我遇到了一個鸚鵡養大的女孩子。

當時,可愛的楊柳婆娑,就虎視眈眈地站在我的背後。我不知道被鸚鵡養大的女孩子,叫什麼名字。我們暫且就叫她“鸚鵡孩”吧。

“鸚鵡孩”站立的姿勢,跟鸚鵡相似。她喜歡蹲在別人的肩膀上,像鸚鵡一樣地叫著,向主人討要鮮的野果。她,大概只有16歲吧,正是個妙齡女郎!看那神態,準是在母鸚鵡的心照料之下,長大的。這個女孩兒的神態,就像個“女鸚鵡”她雖然沒有翅膀,但她把雙手攏在脯前,然後突然張開,做出要飛上高空的樣子。我知道,女人溝裡,早就是嚴重的生態失衡…女人溝裡的女人,比男人多了數十倍。所以,男孩子在女人溝一降生,就成了熊貓級的國寶。

(特別是像我柳絮哥這樣的美男子。嘿嘿!)而女孩子在女人溝一出生,就成了土坷垃,人們連看一眼,都沒有!(當然,我的楊柳婆娑,可不包括在內。因為,楊柳婆娑沒有出生在女人溝,人家出生在我心弛神往的縣城。)可以想象,這個女孩子在女人溝剛一出生,就被狠心的父母拋棄在了森林裡。她可能餓了,她可能冷了,便不顧一切地大哭起來。小女孩子的哭聲,驚擾了樹梢上的一對鸚鵡夫。當時,那對鸚鵡夫,正在做愛。

他們盼望今天的耕耘,能夠來一群小鸚鵡。公母做愛時,母的的力量,就戰勝了一切艱難險阻。

聽到小女孩的哭聲,母鸚鵡就飛下樹來,並招呼公鸚鵡來幫忙,把野果進了小女孩的小嘴巴,把小女孩當作了自己的幼兒來餵養。想到這裡,我不讚歎起來:“母愛,多麼偉大啊!”

“鸚鵡孩”向我走來,我想,她已經成了。成了的“鸚鵡孩”會向她的同類求愛的。正在我想入非非之際,楊柳婆娑從背後把我猛地一推,我就撲倒在了“鸚鵡孩”的面前。

而那個嬌美的“鸚鵡孩”沒有救我,卻像鸚鵡一樣地飛去了。楊柳婆娑“嘻嘻”地笑起來,活像個老母鸚鵡:“小鬼,你怎麼一見了不帶把兒的動物,就挪不動腳步啊?”我嘿嘿一笑。咳,真沒辦法,不想嫋娜的”女鸚鵡“了,該繼續講老增的故事了。

石頭書記有驚無險,住了半年多的醫院,花光了家裡的積蓄,慚慚地恢復了健康。老石頭帶著藥瓶子,又到女人溝的指揮中心來辦公了!石頭的復出,打亂了老增的心部署。剛剛上班的勢頭,就遭遇了兩拔人。

一撥是以老愣兒帶頭的五十多名黨員,他們羅列了老增厚達20頁的黑材料,並叩頭作揖說:“老增小子,非殺不可!”另一撥是以二狗子為首的光們,他們堵在辦公室門口,圍攻石頭,讓他退位,並威脅說:“如果找增主任的麻煩,你小子將死無藏身之地!”張副縣長卻來做石頭的工作,讓他識時務者為俊傑,勇退,支持老增的工作,給年輕人一個鍛鍊摔打的機會。

張副縣長還語重心長地說:“我們培養一個像老增這樣年富力強的基層幹部,不容易啊!石頭,你是老革命了,你不是不知道啊。”此時此刻,在戰火中拼打廝殺的石頭,卻陷入了極度彷徨和苦悶之中。

老增是自己的乾兒子,是女人溝的預備黨員,他幾歲上死了爹,又被人打傷了脖子,如果不支持老增,愧對他死去的爺爺。但是,五十多名黨員言之鑿鑿的一大堆村料,又使石頭深震驚。

如果不對老增採取措施,他將愧對自己入黨時的誓言。駝背的石頭書記,步履沉重地走上一座磚窯。

他的目光,落在一片又片光禿禿、黃乎乎的土坑裡。自己住院前,這裡是一片肥沃蔥鬱的莊稼地,世世代代的人們,在這裡出而耕、落而息。現在,老增為了個人的私慾,挖了土,又憑藉特權建起了大大小小的窯廠。

每天川不息的車輛,運走了紅紅的粘土磚,大把大把的鈔票,卻不經溝裡的帳目,就落進了老增的手裡。

什麼他孃的村辦企業?什麼他孃的鄉鎮企業家?就憑這,老增小子還佩大紅花,敲鑼打鼓地出席了縣裡的優秀企業家代表大會?耕地像被沙塵暴蝕一樣,迅速縮小。

糧食像被野火燒了一樣,急劇減產。這就是女人溝的現狀!村民們雪片般的舉報信,卻被張副縣長像踢皮球一樣,踢回到了老增手裡。老增還僱傭二百多名打手,手持捧驅趕阻撓採土的人群,造成了多人受傷的慘劇。

憤怒的人們,上訪到了縣委縣政府。紀委專門成立調查組,調查此事。如中天的老增,非但不聽乾爹苦口婆心的勸告,還夥同張副縣長,指使派出所以“刁民”為由,拘留了帶頭上訪的群眾。想到這裡,石頭花白的鬍子,都翹了起來。他騎不了自行車,就坐著輪椅去找縣長。縣長專門接待了這個三七年,就參加抗的老革命。聽取彙報後,縣長立即責成土地部門炸燬那幾十個磚窯。

但是,老增又花重金買通土地科科長,致使此案久拖不決。石頭的目光,又落在窯前那片長滿蒿草的墓地裡。

他不想起了六十年前,那個狂風怒號的夜晚。石頭的大伯和老增的爺爺,帶領方圓百里的漢子們,在青紗帳裡與鬼子周旋,打埋伏,炸鐵路,端炮樓、除漢,直攪得寇坐臥不寧、寢食難安。

氣急敗壞的松本大佐,調集了大批的兵力,包圍了這片土地。縣大隊的一百多人,為了掩護群眾和傷員轉移,與鬼子浴血奮戰,終因寡不敵眾,又糧盡彈絕,只好轉入地道以保存革命的火種。敵人燒燬了村莊,削平了莊稼,又發現了地道口。

喪心病狂的敵人,向裡施放了大量的毒氣。血氣方剛的石頭大伯,衝出口,一連打死十幾個鬼子,然後倒在血淚之中。

老增的爺爺剛剛爬出口,就被鬼子挑破了膛。村裡的100多名群眾和縣大隊的50多名隊員,都被毒死在裡。去外莊送信趕回來的10歲的勢頭,哭無淚。

他望著先輩們的殷殷血跡,撫摸著鄉親們的堆堆屍體,把腳一跺,參加了抗聯軍。解放了,這裡樹起了烈士碑,堆起了墳頭。

人們在烈士們灑過熱血的土地上,種了莊稼。辛勤的人們,澆灌著夏的翠綠,收穫著秋天的金黃,仰望著藍天的秀麗,著鮮花的芬芳。

可是如今,這裡又變得如此荒涼!石頭乾澀的眼裡,不擠出一汪淚水。他彷彿看到伯伯和老增爺,在瞪著他。被鬼子毒死的鄉親們,在盯著他。

石頭像見了漢三胖子和狗特務黑蝴蝶那樣,怒髮衝冠。老增見石頭真得震怒了,慌不擇路地爬上磚窯,抱住石頭的‮腿雙‬,苦苦哀求道:“乾爹,您就網開一面吧。

您唯一的兒子,已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犧牲了,今後,我就是您的親兒子,您就跟著我享受榮華富貴吧。”石頭像真石頭一樣,巋然不動。不知何時,窯下湧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村民們聽說老書記請來了工程隊,是專門來炸窖的,便高興地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女人溝的居民們,都像趕集上廟似的聚攏到了這裡。看看腳下那一雙雙渴盼公正的眼睛,望望遠處那一座座長眠的墳塋,石頭像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一樣,發佈了命令。

“炸…窯!”此時,是頭彷彿年輕了四十歲。他快步走下窯頂,奔到了鄉親們中間,雙手一拱:“父老鄉親們,我石頭對不起你們哪!”導火索“哧哧”地冒起濃煙“轟隆”幾聲巨響,夜幕下的大地,剎時變得璀燦無比。人們像觀看節的焰火一樣,出了燦爛的微笑。

“老土你個王八蛋,敢在老子眼裡柴,有你好過的!”老增一咬牙,歪著脖子走了。楊柳婆娑問:“柳絮哥,石頭還真有兩下子,豪氣不減當年啊。”我拉著楊柳婆娑的手,高興地說:“女人溝啊,石頭為你出氣了!”楊柳婆娑撲進我懷裡,醉眼蒙朧地說:“柳絮哥,現在‘和平‘了,我們回帳篷吧。人家早等不及了…”於是,我和楊柳婆娑小鳥似的“飛”進了我們的“鸚鵡巢”

帳篷。

稍傾,女人溝的帳篷裡,就傳出了楊柳婆娑鸚鵡般悅耳的叫聲…***今晚,女鬼又出現了。聽著那淺淺的唱,我知道是虹兒。楊柳婆娑偎依著我,也膽大了許多。

她緊鎖著眉頭,疑惑不解地問:“虹兒,四十年過去了,虹兒還記得石頭?”我轉換話題說:“可愛的楊柳婆娑,我們還是接著說老增吧。”縣檢察院,來人了。村民們湧到了大隊部,列舉著老增的種種劣跡。

張副縣長來說情,並阻撓檢察院的工作,被紀委的同志,就地雙規了。女人溝的白天,漸漸地變得明朗。檢察院的到來,使老增的問題水落石出。但是,女人溝的夜,依然灰暗。

古老的女人島,告別了一天的喧譁,一切的一切,都歸於寧靜。石頭卻顧不得看一眼小孫子端來的飯,一直伏在桌上,挑燈夜戰。

他在彙總女人溝居民們的舉報村料,準備第二天給縣檢察院的幹警們。正當石頭即將把材料整理完畢時,一顆星般的紅點,從牆外飛進了石頭的小屋。三秒鐘後“轟隆”一聲巨響。

酣睡的人們,被驚醒了,趕忙奔到石頭的屋前。石頭辦公的那間小屋,成了一片廢墟。倒地的門窗,冒著股股濃煙。

血腥味,刺鼻而來。女人溝的女人們,喊著老書記的名字。女人溝的男人們,從土堆裡扒出了石頭血模糊的身體。120呼嘯而來。

但是,看到爆炸現場的慘狀,醫護人員一個勁地搖頭:“太慘了,被害者的內臟,都被炸沒了,已沒有生還的希望了。”一封摁著50名黨員和200多名群眾手印的血書,連夜送到了縣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