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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如有不當之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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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仙澄淡淡一笑,道“一旦戰事不利,我猜她還會設法把我丟出去,在戰場上害死,免得搶了她女兒的東快婿。”袁忠義笑道:“我可沒有著肚皮吃餅。”見賀仙澄一愣,他便知道她用東快婿這詞。

不過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順勢講了講典故,扯了幾句閒篇。正說著,後窗外傳來嘰嘰輕叫,袁忠義側耳傾聽,抬手示意賀仙澄留意門口,快步過去,將窗子打開一縫,嘬吹了一聲百轉千回的哨響。

不多時,火神鼬赤電般一閃竄上窗臺,前爪抬起扒著窗欞,黑豆一樣的眼睛左顧右盼,鼻頭一,聞到袁忠義的味道,哧溜鑽了進來。

知道這小畜生對自己並不算十分友好,那點兒靈全用在雲霞身上,他也不去撫摸火紅皮,只打量它身上是不是帶了應帶的東西。

火神鼬身子一扭,尾巴晃動,出上面用紅繩拴著的一竹筒。這畜生尾巴上有一股奇妙臭味,袁忠義拿下竹筒,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火神鼬嘰的叫了一聲,尾巴一抬,將那股腥騷味道故意留下一片,跟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窗縫跳了出去,轉眼就不見蹤影。袁忠義趕忙開窗透氣,苦笑著連連扇風,待味道去了一些,才從竹筒中拿出一個紙卷,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

跟著,他將竹筒捏碎,紙卷燒掉,輕聲道:“那兩人安頓好了,叫咱們不必擔心。”賀仙澄神情頗為微妙,輕笑一聲,道:“你那兩個蠻女機靈得很,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吧。”袁忠義不願多談這些女子之間醋波盪漾的話,轉而道:“那個霍四方的事,你知道多少?”來的路上白道沖天南海北指點江山的時候提過一嘴,但並沒詳談,袁忠義心裡好奇,自然只有問賀仙澄。

但她對武林舊事打探頗多,這義軍舉旗的動向,便所知甚少。知道的,盡是些在白雲山附近就聽到過的民間傳言。只不過,傳言中的那位義軍首領,很少被稱呼他的名字,霍四方。西南一帶的百姓,大都稱其為霍瘋子。

叫他霍瘋子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提到最多的,就是他打起仗來像個瘋子,其次,則是起女人來像個瘋子,殺起人來像個瘋子,只能排到第三。

雖說在大安實際控制的地盤百姓評價未必公允,但一說起張道安就是神仙下凡,一說起霍瘋子就是閻王在世,多少應有幾分道理。

“蜀州的幾大門派,包括峨嵋在內,如今都選了霍四方。那邊是西南武林地位最高的一州,僅憑此事,這一撥人馬便不可小覷。”賀仙澄柔聲叮囑的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很快,一個下僕滿頭大汗跑了進來,大聲道:“袁少俠,賀女俠,小姐請二位過去,一同面見霍四方的使者。”

“哦?”袁忠義頗為納悶“我們也得去?”

“嗯,夫人說霍四方的使者帶了不少高手跟著,好像有個什麼唐門的,來了好幾個。小姐擔心情況不妙,請二位趕緊過去。”***說起武林舊事,賀仙澄便如數家珍。但就算是她,對唐門這個崛起不到十年的幫派,所知也極為有限。

他們本是唐家鎮唐家堡的居民,魔教覆滅後,忽然冒出幾個武學奇才,耐著子在宗族內外招攬弟子,於附近三山之上開宗立派,此後緩慢做大,如今在武林之中,已經算是小有名氣。

只是那名氣放在正道中人眼裡,並不算太過好聽。因為唐門最有名的三樣,是暗器、毒與機關術。

這三樣結合在一起,便有了令尋常江湖武人聞風喪膽的陰陽透骨釘。傳聞在控自如的唐家高手掌中,那小小機簧打出的毒針,能令當年名動天下的暴雨梨花釘都黯然失,怕是僅有已無實物傳江湖的孔雀翎才能穩壓一頭。

假以時,唐門在蜀州武林必定能穩佔一席之地。但當前,西南正道的龍頭,還遠遠輪不到他們。

自從峨嵋派僧道之爭化,折損許多高手,勢頭便大大衰落,如今雖還是玄門正宗武學的典範,在西南武林的影響力,卻已被後起之秀雁山派超越。雁山派立足於雁絕峰下,不過三十餘年,就成為西南群雄參與武林議事當仁不讓的代表。

其門下弟子通拳掌,刀法凌厲,武功走的是純陽一脈,本代曾有年輕氣盛的弟子與狂劍陳季真為了一名美人約戰,三十合後惜敗一招。

以四劍仙的武功水準反推,雁山派的實力可見一斑,而且,據賀仙澄所瞭解,雁山派的武功路數除了純陽必有的剛猛之外,最大的特點是實用。

不僅沒什麼花巧虛招,甚至不稀罕纏鬥遊走。雙拳一錯,單刀一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中有些不畏死的殺招,甚至令人想起了已經衰落多年的青城墨家竹中劍。

照說,霍四方如今佔了大半個蜀州,大小門派紛紛俯首,就是為了撐面子,也應當從雁山派門下選些銳,來給使者撐場面才是。

為何會讓新冒頭的青唐門作為保鏢,倒是耐人尋味。與地處偏遠的飛仙門不同,蜀州境內的江湖幫派,已經算是整個中原武林的一部分,袁忠義站在門口緩緩了口氣,壓下心底那隱隱的緊張,才抬腿邁了進去。

張紅菱就等在門內,一見他來,鬆了口氣,抓出一大把銅錢到他的手裡,皺眉叮囑道:“你拿著,拿好,先扣一枚在手裡,你看誰要是打算對我娘動手,就直接彈爛他的狗頭!”賀仙澄忙輕聲問道:“談得不順麼?”張紅菱憤憤哼了一聲,道:“不順,那小龜孫是替他家老龜孫來趁機勒索敲竹槓的。那賊眼睛還一直往我跟我娘身上轉,真想一鞭子掉他的眼珠子!”

“小龜孫?”袁忠義一怔,跟著聽張紅菱小聲抱怨一番,才明白過來當前情形。霍四方連戰連捷,士氣高漲,放眼整個蜀州,只留下北端和東側一些故意拿來緩衝的城鎮沒有攻下,各地百姓本就對光漢朝怨聲載道,打了大半年的仗,霍家軍的數量不減反增,最近還收編了一支領不到軍餉的逃兵,足有千餘之眾。

將目標放在東南側怒州的霍四方,當然不願背後要害有一支不屬於自己的兵馬虎視眈眈。所以此次來訪的使者,是他麾下一個堂侄,過來談的事情,明面上是合力夾擊尉遲猙,可實際上,捎帶腳提起的那件事,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霍四方要娶張林氏,請她改嫁成霍林氏,若嫌教眾不滿,可以再給霍四方加一個諸如三江仙師之類的頭銜。

“瞧那霍勇的賊眼,保不準想讓我娘變霍林氏,還想讓我變霍張氏呢。呸!”張紅菱嘴上雖然氣沖沖的,但也沒真失了理智,這些抱怨,全都拖著袁忠義在門外說完,才帶著他和賀仙澄,去了將要設宴接風的大堂。

使者們早已入席,袁忠義跟著張紅菱一路過去坐到張林氏旁邊,而賀仙澄明眸一轉,不願意自討沒趣,只尋了個遠端末席,悄悄就座。

張林氏臉上的微笑還是那般八風不動,一手捻袖,另一手二指一橫,略略提高聲音道:“霍賢侄,這位袁忠義袁少俠,便是小女夫婿,他二人良辰吉都已擇好,下月十二,便要拜天地。賢侄一表人才,小女蒲柳之姿,情頑劣,不敢高攀,還請海涵。”張紅菱聽到母親提起情頑劣,望著那名叫霍勇的使者,皓腕一轉,夾起一筷子魚片,送到袁忠義嘴邊。

袁忠義心領神會,抬手握住她纖柔玉掌,慢悠悠吃了這口,才起身一拱手,道:“失禮了。在下袁忠義,表字智信,初見諸位英雄好漢,如有不當之處,還請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