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魂《七曜日》之火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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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一個章節,只為訴盡一個字——怨。以名號怨,以孤寒怨,以己怨,以摩撫創傷為享受去怨,由著火星與天蠍這兩隻渾紅天體鬥了豔,如惑相遇。它們於黃道中,掌管奮烈灼炎之氣,紅光滿天時,禍事會降臨。
整章節裡,匡心狠的,一把文字潑出來,似油,如酒,戾火就燃起。
她敘述著另一個“她”的心。看似執掌律法要,看似昂首人前成為翹楚,配之出的狠辣手段,持命不凡著主控命運,卻又隱隱透出極端化且決裂的孱弱——強之極至,弱之瞬息。我立身書旁,試圖,扒開字牆拆開標點,極力進入。卻,一無所獲她的弱句。她將“她”的韌與剛縫得衣無隙,煉得紋不裂。就當我自知失敗時,看到起始那句了:“如果你一直把某個名字用33年,你就會在骨髓深處看到它,像疽腐,卻不能剮骨以療毒…”原來。我抬手,撣撣塵,吹一口長氣,弱之真相便盡顯了。就像,“她”常複述著表達:我叫做風間青蘿。
由呼這世間空氣開始,我們都在力持謹慎與淡定的風度,來撐出一種身份。於是,名字就被賦予了更多的虛無理解,成了身為人的咒,或言為束縛。許多人提了虛名,高空俯下只得心寒,苦由此生;許多人從容照心,對名號不屑不顧,自活出本原。匡匡由此說:“我不知道一個背上詛咒荊棘的女人,在有限的時間與生命當中,究竟可以走出多遠,還可以走出多遠。但我只是想往前走,不停走,能走多遠,則走多遠。”風間青蘿,這女人已強到置死地而後生。誰可比擬?甚至,連匡的筆觸都無法控制。
匡是用了心意的。是,名字,把我們糾了一生,揪出一個宿主的,最終盤於靈魂中,也不過“陰平、陽平、上聲、去聲”這四種認命。蘿,為陽平,於是嚮往陽光走,就如她本身的青蘿藤之命,必須繞以高樹納養分,將纖弱枝蔓蜿蜒建造出一個帝國。並且,不吝嗇榨取體內微毒,驅逐異己,擴張每處她到達之境。
不得如此,“蘿”生為韌物,以柔刃劈開這世界,才可安身立命。聽呵,蘿為陽平,已有挑釁與傲視之霸氣,卻愈霸愈不得。所以她說:這是我的國。我的城與池,我的路與橋,我的。這便註定了她之孤絕,這便有了那銘刻深痕的句子:自覺如全美方鑽,切割完整,無瑕疵,永久堅硬,抵抗所有刃物,迴避一切傷痕。
只是,究竟有幾人知道,鑽——這星球上堅硬無比的物質,最終還是由另顆鑽來打磨它。孤獨,一如青蘿所選的。
我極喜愛這章節中一些句段的,像“拜託更不要與我談論情,我中意以契約方式存在的各種關係,清利落,付出與回報兩兩持平,義務與權利條條對等,如果有人前來付以金錢,則可以短期、長期,或者任意時期租用我的腦,我的口”一口氣下來,以青蘿自語的方式,道盡了當下法界的地下通則;像“信仰絕對沒有上帝,或者信仰有上帝,但這上帝從不跟人說話。或者信仰上帝說話,但是絕不透過書寫說話”匡是不反《聖經》的,那麼由風間青蘿來逆吧?像“給我一個藉口,我將可以顛覆整個真相”殘與連袂來,是為經典之句了。太多,不可一一入列了。匡的筆,我是否可這樣說,被神點了魔力?
男人的怨是骯髒的。青蘿與其男人對峙一戲,實屬彩絕倫,我看多少遍,都不覺乏味。青蘿抱倚桌,以蔑視相對,好似那男人在靜火中被焚、被溶、被一筋一脈剝了骨斷了肌,直接出慘淡猥瑣骨架,掙扎的更是醜態。匡於此說:我要把你趕出的,不是這棟大廈,而是整個律法界;匡於此說:你不該來,難道你不知尊嚴的用處?;匡於此說:我只為自己而活。多麼決絕,更多的是忠於自己的信與堅。
對,匡說了“鑽石恆久遠,一顆永傳”這句話,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