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寸地尺天皆入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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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對待綿羊一樣割開敵人的喉嚨,我的駿馬跳入了敵人鮮血彙集的河中,車輪沾滿了血跡,在追擊敵人的過程中,我的武士永不紮營。”——古亞述國王…
突如其來的霧氣就像是氾濫的水一般,將戰場分割成一個個大大小小命令不暢,各自為戰的孤島,各種突如其來的遭遇戰和突襲,隨著人類拼鬥、瀕死的慘號和怒罵聲,此起彼伏的盪漾在霧氣中。
遊擊捉生將三兒豎起耳朵,目不轉睛的分辨著著霧氣裡的動靜,砍倒了至少四個試圖摸過來的敵人,他所在的戰鋒序列太過突出,不可避免的被洶湧反撲的給敵人衝散了,現在,既看不見自己的團隊旗,連斷續起伏在戰場傳令的號角聲,都變得滯澀起來。
他的年齡不大,但是從軍的時間卻不算短,從關內應募參加了遊擊軍以來,從東到西一路征戰過來的戰場經歷,讓他已經掌握了嫻的戰技和戰地經驗。
於是當他踩在血泊彙集成的小坑裡發出鮮明聲響,兩名幽靈一樣從地上跳起來的大食戰士像他衝來的時候,他迅速側起了左半身,用僅存的半截彭排將自己側面牢牢護住。
兩支扁頭矛猛烈地撞擊了他的手排,深深嵌入的木屑四濺,但是他後伸的右腿和左臂、部構成了支撐身體的三個支點。讓敵人的攻擊再也沒有辦法前進。
這時。原本縮回所持厚背細刃橫刀的右手猛然直直刺出,狠狠扎穿了一名停腳不住的敵人的小腹,血飛濺而出,但是他沒有絲毫停頓地將劍橫刀放手丟開——另外一個大食人又伸矛過來,他靈巧地小幅度轉身,對方的矛又結結實實地搽過他的肩胛,帶走幾塊不堪負擔的甲片。
然後他放開橫刀用敵人的屍體作為支柱,斜斜的將彭排尖銳的小半截茬口,深深橫扎入了那人的側中,直接掛出腸子之類的臟器。
短暫的戰過後。他再次看到躺滿了大食人的屍體,踩著這些滑膩的血跡和軟綿綿的屍體,他發現自己已經觸到了圍牆,以及圍牆中晃盪疑似安西軍的緋旗幟。揮灑了足夠血之後。空氣中充斥著膩膩的血腥味。
“胡無人。,…”他試探的喊出期待回應的口令。
“漢道昌…”返身重重的一刀剁在一面漆牌上,殘缺的圍牆後,突然伸出幾隻強有力的大手,狠狠扯住他的身體邊緣,將他拖倒在地,然後是咻咻的連弩抵近發的聲音,充滿外族口音的慘叫聲,就在他幾步遠的地方驟然響起。
他見到的是一個臨時聚合起來的營地,十幾輛大車和亂石屍體。沿著村莊的邊緣組成了幾個防禦陣線,許多的火紅的小旗晃動著,號角也被極力地吹著,巨大的噪音折磨著那些波斯人脆弱的神經——他們畢竟更加疲憊而且飢腸轆轆。
緊隨著他的步伐,螞蟻般的波斯人揮舞著武器發動了對騎兵團自殺式的衝鋒——從霧氣中衝出,徒勞地撞擊著臨時障礙物後面,對方嚴密抵湊的隊形。
很快他和許多悉或是不悉的隊友緊緊挨在一起,左半身傾出,結成了一大面盾牆,像起伏的波一樣承載著那些“困獸”亡命地決死衝擊。沉悶的響聲此起彼伏。
“盾牆”前的屍體越積越厚,巴西爾和馬克穆覺得自己的劍刃快要開卷了,飛濺而來的鮮血滿臉都是。
“新來的,你幹掉了多少個”
“才四個呢,老子幹掉了七個再加上之前的。這一戰打完,又可以給俺家增加兩名名使喚軍奴了”
…
,在這種簡單對話中。他們再次退了敵人的攻勢,拖著屍體和旗幟消失在霧氣中,他才有心思大量自己落足的這處小小村落。
僅容十幾戶人家土壘茅屋的侷促村莊中,擠滿成群結隊的各種旗號和服的軍人,按照各自鎧甲上標識的軍階和番號,組成大大小小臨時的戰鬥團隊,然後靠著牆坐在一起。
在他們讓出來的房屋和空地上,重傷員和死去的人一起靜靜的躺在鋪陳的氈上,只有處理傷口時,才會發出無法忍耐的低低呻。
最高的建築上,一座倒塌了半截的方型瞭望土臺上,眼力最好的士兵,可以藉助高度優勢,暫時避開遮蔽戰場的霧氣,從遠方高懸天空的氣球上得到有限的最新指令。
烹調食物的熱氣,從幾個火堆上散發開來,一隻開膛破肚又被大卸八塊的馬橫躺在火堆上,煥發出焦黃的顏,飢渴和疲憊一下子爆發出來,學著別人割下一塊半生不的,囫圇啃了起來。
突然臨時當值的軍官,吹響了哨子,傳達了最新的命令。
“拆掉房子子,蒐羅那些柴草,我們要點起更多的火堆,”隨著這個命令,臨時聚集點的還能活動的人,全部跳了起來,將火堆的柴連碳出來,將房頂的麥草和木樑拖到地上…
相比猶自在堅持戰鬥的唐軍各部,那些藩屬、附庸部隊,就沒有這種好運了,在一片霧氣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被驅趕著行進,鼻青臉腫,身上只剩下一件被霧水打溼布衣的艾布都,覺得自己真是格外的倒黴。
在霧氣中,他名下所謂的呼羅珊義勇軍很快就崩潰了,並與一群駱駝騎兵的遭遇戰中,失去了自己的賽里斯副將和好容易聚集起來的護衛。他因為看起來身份在這些人之上。所以得以保全姓命,成了另一些阿巴斯士兵的俘虜,押往後方毆打及拷問的對象。直到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阻止了他們。
“艾布都拉西羅?
…
”來自巴格達的城市志願軍百夫長伊布拉希,沒有想到能夠在戰場中遇到自己的巴格達老鄉兼鄰居加的孩子,艾布都已經變成敵對陣營中的一份子,貌似還擁有不錯的待遇,這讓他既憤怒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