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間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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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刻,他們都搖身一變成了大唐康居都督府名下的軍府和團練兵。雖然撒馬爾罕城外,還有不少阿拔斯王朝的殘餘,一些較遠的城邑依舊存在不安定的因素,另一些有權勢的人早早在紛亂中逃回了自己的領地和城堡,撒馬爾罕的貴族們也不見得都想表面上那麼齊心。
但絲毫不妨礙留在城中的上層人物,對外來者的示好和巴結,大量慶典所需的物資被搬出囤積的庫房,散發到街道上。
作為先導,騎在馬背上進入撒馬爾罕充滿異域風情的穹尖頂高大門樓的,金吾衛中郎將,拓揭軍使尚可孤,也是深有觸。
取得了小史國的鐵嶺雄關,越過位於綿連山脈丘陵之間的米國後,(阿姆河)河西的地勢豁然變得一馬平川起來,這一路千里綿延的沃野良田,人煙稠密,村落相連,商路通達,河縱橫,乃是不下於號稱“嶺西糧倉”拔那汗,甚至更有至的河中樂土。
眼中所見盡是是一座又一座相距不遠的連綿城邑,通過縱橫的河支系和河溝灌渠,大城聯遍小城,小城連接市鎮,市鎮聯結者眾多村落,很難想象這片土地供養的人口,能夠以這種密集的方式堆簇在廣大的地域中。
他也擔負著重建康居都督府的任務,但這次不再僅僅是名義上的授給和象徵的納貢,好包括駐軍、稅賦、徵發丁役,城市管理等一系列權益,畢竟康國(撒馬爾罕地區)境內有名有號的大城三十,小城堡寨三百餘,其中首府薩末建城(撒馬爾罕城)人口為河中第一,若能得以善用,可為長久之基業。…,…
葉永星又升職了,原本安遠府別將職銜和銀單月軍章,還沒捂熱,就轉遷為(阿姆河)河南府折衝都尉,勳受歸德中候,成為安西都護府名下127路府兵之一的主官。
雖然這一百二十七路軍府,大都並非實授,而是安西軍民聚居和屯守的據點、關要組成的所謂“營田軍府”或是由突騎師等邊傍部眾,或是諸如拔那汗等藩屬國兵編成的“羈縻軍府”葉永星所受的也就是這種沒有實額戰兵的寄名都尉,但跳過別將這個資序堪磨最大的坎,從數量不菲中下層軍官真正進入被稱為“將”的階層。
事實上他匆忙安置好自己的小女人,就帶著殘存的部屬,繼續出發了,一路漫長而艱苦辛苦的征戰,不斷的攻拔一座又一座天竺人據守的城寨,將女人和財物挑選出來,將男子編為陣前軍奴,去衝擊那些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地方武裝。
經過了這些炮灰一波的洗禮,那些用村社、宗族和信仰為紐帶聚集起來,只有短兵木矛為主的地方抵抗者,在武裝到牙齒的唐人生力軍面前,剩下的戰鬥力和意志就像沙灘上得堡壘一樣脆弱。
而那些自以為堅固的城寨,在熱氣球短暫升空的導引下,並沒能在唐軍的攻堅器械面前堅持多久,雖然只是一些便於拆裝攜帶的彈器和旋風炮之類的輕型器械,但是往往作為打擊引導和警戒的熱氣球一升起,那些見所未聞如此事物的天竺軍民,就在瘟疫般迅速蔓延的恐慌和驚嚇中,爭相擁踏棄城奪路而逃。
能夠浮空投擲火罐和發弓弩的熱氣球,也被當成史詩《羅摩衍那》傳說中大神羅摩的戰車,帶來雷霆和火焰的天神之怒,而被隨軍的那些天竺軍奴和僕兵所膜拜禮敬。
這種以戰養戰,不計後果破壞掠奪的戰術,很快就打開了局面,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和戰果。唐軍所受到多面侵供的劣勢,變成四面開花的反攻進軍。甚至只要一隻兵種搭配合理的小部隊,就能通過裹挾和驅趕那些天竺百姓,組織起一波頗為可觀的攻勢。
接到後方傳召的時候,他正在參加那場針對婆羅門種山頂據點的圍攻中,用婆羅門眾最厭惡的賤種姓為攻山前驅,果然引得那些貴種姓方寸大亂,成功引了山上信眾的注意,以最擅長攀援的為奇兵,緣壁登頂,然後待夜衝入大肆砍殺放火,最終攻破了這個當地婆羅門眾最大的據點,所獲極豐,金銀珍寶滿殿堂,倉儲積存不計其數,折價錢糧可以為軍需數年之用。
這數千名司祭,教長及其最堅定的信眾都一戰盡沒後,原本因為婆羅門眾之爭,在唐人佔領區內緊張的氣氛為之一肅,原本預期中的可能四處紛起的抵抗和反亂,並沒有如期出現,而是那些僅存的別派婆羅門眾,紛紛派出代表和禮物,向犍陀羅軍州低頭示好。
隨著唐軍的破竹之勢,從西域招攬來的那些高僧大德,和當地湧現出來殘存佛教勢力結合在一起,正在逐漸形成新統治秩序內的信仰和神支柱,在這種情況下,婆羅門教的存在就成了雞肋。
而葉永興,也隨押送俘虜和戰利品的隊伍重新回到富樓沙,才知道是行臺指名的會見。
但是用了過了三天緊趕慢趕的疲憊旅程,滿頭霧水終於抵達拔那汗國西健城行臺覆命的他,報告完一系列軍情後,卻沒被獲准回家探親,而是接到一個哭笑不得的“重要任務”
…
,他將作為巡迴講演宣傳的成員,講述天竺所見所聞,宣揚大唐武功,以招徠屯民,募集軍債等一系列活動。因為他身為土生土長西京人,有一點學識的底子,形象和體貌尚可,言辭清明,經歷也很有代表,至於在軍隊中的資序和年齡等問題,反而不那麼要緊。
因為,除了《歸化人置至令》外,樞密院和政事堂又聯署了新的制書,特准安西都護府就地發行軍債,以補不足。特地推出這麼一個擁有耳能詳故事的人,來作為宣傳的代言之一。
同時通過安西驛路和定期商隊發行的文抄《安西抄略》,也開始刊載各地的風土人情和自漢以來中土歷代開拓西域的武功故事。
安西雖大,但是高原山地荒漠戈壁草原凍土等各種複雜地形橫更其中,境內真正適宜墾拓的土地其實不多,而且大半分佈在那些藩屬臣部之中,乃是世代繁衍的有主之地,因此安西人口增殖後,常常會有田土供養不足的問題,但是天竺就不同了。因此相比單純追逐武功的金吾軍,安西都護府更在意的是足以長久經營的傳世基業…
我很奇怪一件事情,他們的騎兵防護很好,但是卻很少給戰馬披甲,但後來見到的事情證明我錯了,他們本不需要一隻如羅馬一樣少而銳的重騎兵,他們有數量及其龐大的披甲騎兵,足以讓任何敵人膽寒。
在那位大人的邀請下,我見到過一整個騎兵方陣的隊列表演,他們甚至可以用長槍的末梢,用一隻兔子按照鼓點進行接力遊戲,而不傷害到皮,當我詢問這是不是代表這個國家最好的騎兵聯隊,卻在鬨笑聲中被善意的告知,他們並不是一隻軍隊。
這些人不過是從一百個以上的地方騎兵聯隊裡選拔出來的代表,如果有需要這個國家還可以迅速組建起另外一百個甚至更多的騎兵聯隊。
他們不但有數以千萬計的官營牧場和民間蓄養戶,還有成千上萬自帶馬匹武器的外族部落,願意為里斯皇帝的命令去衝鋒陷陣,他們的人民崇尚一種成群結隊騎馬進行的戰鬥遊戲,有人人家甚至為此專門建立一支馬隊以參加競技。
這也讓我對這個國家的戰爭潛力有了一個最直觀的觸,他們甚至還有專門的軍事教育機構,顯然這個國家最不缺乏合格士兵和優秀軍官的來源…
每年前來首都述職軍官代表,足以組成一個軍團,雖然其中很多人看起來都缺乏實戰的經驗,但是對這個龐大的國家來說,這反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常態…
顯然他分不清楚那些蔭補、實授、考拔、累遷的區別,也分不清楚勳職、散職、寄名和職事的差別。
這讓我到慶幸又有些悲哀,慶幸的是利斯人並不是羅馬的鄰居,而顯然那些艾穆哈人是不幸的,但他們又是幸運的,因為他們與這個國家相鄰的只偶一個邊遠的軍區。
這個軍區與首都相隔的實在太遠,中間橫亙大片荒無人煙的沙漠戈壁荒原山林沼澤,最好的信使來回也要走上個把月,而這個軍區在對抗艾穆哈人的同時,還擔負有對周邊數十個小國和地方政權,宣示宗主權的職責,並保護他們不受到北方那些遊牧民族的侵擾。
但由於地理上的阻隔,讓來自國家中樞的援助並不能總是及時到達,…,那位大人的家鄉就位於這個軍區,並致力於改變這種狀況,與可薩人的大陸貿易通道,和對高原王朝的征服,都是為了實現這個目的所服務的。
每當我提及在海上所見到的那隻龐大的船隊,大多數與我們接觸的利斯人,都會輕描淡寫的發出類似恩或是哈的聲音,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我所見到的種種,不過是這個國家龐大軍事系統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已。
上帝保佑,他們可是穿過了好幾個大陸,直航到了君士坦丁啊,唯有讓我慶幸的是,我們和利斯人都有相互的需要,而試圖世代把持大陸貿易的艾穆哈人,顯然成了應該被踢開的絆腳石。
《洋之彼方,小馬略,阿什維克回憶錄》…
裡海邊上巴庫港,在海風輕撫,白蕩漾中,布哈拉人康納羅布也終於完成了在亞美尼亞的使命,乘坐著滿載貨物的船隻,從阿拜疆的西海岸出發。
同行的還有十幾只大海船,這也是他最後一個任務,將亞美尼亞人的使者和援助,十幾船軍械和物資,送到裡海南岸的泰伯里斯坦地方獨立政權。
可薩人已經決定停止對亞美尼亞的後續投入,羅馬人也在撤回自己的力量,留下當地的那隻可薩背景的僱傭軍就變得孤立無援,但他們內部卻產生了不同的見解,除了一小半,剩下來的人決定分成兩批,一批將北上投入馬克米揚家族的麾下繼續作戰,另一批則投奔東邊的泰伯里斯坦。
不過這已經和康納羅布沒有太大的關係。
經過了漫長的旅程和冒險,經歷了太多驚心動魄而機密的事件之後,他迫不及待的想結束這次自我放逐,回到那個里斯美少年楚白的身邊,雖然這一路旅途中,他不乏女人的籍,在亞美尼亞更是受到殷勤的款待,但是每次歡愉之後,總是會更加懷念這位善解人意的東方美少年的身體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