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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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擊破襲等戰術並不是我首創的,對這個時代而言,前人已經有前例了,就拿本朝來說,象徐世績滅高麗,蘇定方突襲突厥王庭等經典戰例,就有過很成功的運用,但都沒有形成相應的理論,我只是把千百年來的經驗歸總成一個比較完善的戰略戰術體系,然後投機取巧的掛在我名下而已因此接到衛伯玉的請求協助後,我就派出了左右虞候軍的十一個用戰車對加強過的重裝營,聯通樞密院直屬山林隊、捉生隊、捕馬隊等特殊序列,投入其麾下,以加強其警戒和應變能力。
說是捉生隊,但是其實作用遠不止捕俘這麼簡單了,功能和分工其實相當的詳細,刺探、暗殺、滲透、破壞等等,特種作戰的影子,其中重要的一節,就是在夜晚、密林、黑暗中突然遭遇等特殊環境下,用身邊一切現有的條件,不發出聲響不被察覺的各種殺人技藝。
我訓練他們的綱要素材,其靈也是來自那些傳甚廣的軍文小說,還有好事者,將各國夜間靜默戰中,用槍以外的任何物品殺人技巧,整理成戰術指南合集,作為素材提供下載的,中國的軍隊沒有西方那麼多後勤支援,所以更注重從單兵自身出發的戰鬥力和因就地取材。
想童子軍出身的那些捉生隊,作為百裡挑一的考評,就是正軍二十七營,任選其一,不管用任何手段和方法,進去取一件主官的東西出來,然後據其過程和結果作成品評,以適合哪些方面的需要。有些擅長易裝,有些擅長潛行的。有些學做那樑上君子的,有些打昏了傳遞的虞侯易裝混入的,還扮做商販從人直接從外出採買的人入手的。
而最終層次的試練的,就是由校尉帶隊,分做獵殺小組的到北邊的草原區去,狩擊那些遊牧胡族,每人至少要求帶一個控弦以上身份成年男子的腦袋回來,數量和質量越高,獎勵也越多,當然傷亡率自然也很高,但是活下來的人就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苗子。
象我的親軍營乃至府上的少年親事團,大部分時間亦有大半被輪外派活動的,按照我的說法,鍛造好的利刃,不放到戰場上去檢驗,難道還放在家裡生鏽。
潛覓、偵刺、追跡,暗中招募市井凡夫走卒三教九中最有特的代表來訓練他們,然後拍到關係戶的商隊中去體驗生活,順便洗掉他們身上那股軍隊養成的做派和氣息,就可以開始執行任務。
此外,以身手高絕及亡命之士組成僱傭部隊,每有攻戰,必先為前驅,潛入燒殺破壞,侍機襲殺樞要刺擊頭目,號做斬首行動,故又被稱做斬首團。
只是這次攻略吐蕃,也是一個嚴酷的考驗,特別是上了高原之後,他們的優勢就不是特別明顯了。
我收回思緒,又拿起案上一份扎子,是奏請規復龍城、振武諸軍、城、鎮、戍,增建四個軍州,一個大鎮,三個守捉,蕃漢十一府的呈文,共計涉及軍民六萬餘人。
團練和守捉本質是一樣的,都是地方自募的,只是團練置於一般州府,職能更傾向捕盜巡警,而守捉至於邊州或是望要之地,兼有軍事備敵的作用,因此級別和權限高於前者。
我看著沙盤上構築出來的進軍路線,一個個城寨沿著河,像是珍珠一樣被串聯起來。前方正在高歌猛進,我則率領後路穩紮穩打,清理地方,徵發男丁,建立穩固推進的後方。
按照城池的遠近和控制的力度,以及當地藩部的態度,劃分為若干個不同警戒等級的區域,進行糧道輸送和取食補給、人力資源上的分配。
青海的遊牧部落和蒙古那些,雖然號稱居無定所,逐水草而進,但其實還是有季節規律和具體路線可循,特別是人口牲畜達到一定的規模後,雖然草原號稱寬廣無垠,但眾多人口和牲畜的遷徙,卻必須沿著一些水草地進行,否則很容易造成作為主要生產資料的牲畜,不必要的大量損失。,只要能有效的利用山河勝形,地理走勢,通過不同規模的據點和烽哨的分佈,就可以扼住他們的命脈。
其實我不缺少勞力,但是寧願拖累行進的速度,也要走那些藩部男丁隨軍放牧,既是為軍隊的補給提供補充,光啃特質口糧會讓人恩發瘋,適當的食和野菜,也會讓人比較好的適應當地的環境;也至少可以確保他們沒有足夠的實力,生出點別的什麼念頭來,而關於吐蕃人的懸賞令,至少可以保證,竄的吐蕃殘兵敗將,無所遁形而已。
“鷂書來報,吐蕃人退了,衛總管已經越過大非山”
“吐蕃人退往哪裡…”我的目光隨參軍和虞候們的標杆,這個名字像是火熱的烙印一般,刺痛了許多人的耳膜。
咸亨元年(670),吐蕃攻破吐谷渾國,河源王慕容諾曷缽及弘化公主脫身走投涼州,遣使告急。詔以右威衛大將軍薛仁貴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左衛員外大將軍阿史那道真、右衛將軍郭待封為副,率眾十餘萬以討之,輕騎倍道越過大非山,結果戰線拉的太長,在烏海水邊的澤地被吐蕃截擊,眾將士疲病過半,再加上水土不服,被以逸待勞的大相論陵欽率令二十萬吐蕃軍合圍,損失了全部輜重軍糧,不得不退一路回鄯州…
烏海,也就是後世的託所湖,自古為高原要道地形勝險,吐蕃人於河口築烏海城以扼要之,湖畔是大片恆古至今就存在的水澤,隨著河一直綿延到大非山下,很多地方看起來只是淺淺水泊草地,但是踏陷進去就再也走不出來了,再加上密佈的河支系,形成大片難以逾越的障礙。
突然,草蕩中驚起的飛鳥,像是彩斑斕的雲一般,輕易淹沒了半個天空。
一群人幾乎是面對面突然遭遇的人,慘烈的衝撞在一起,短促的廝殺之後留下一地屍體,消失在葦蕩之中,滿臉疲憊的前探斥候番長鬍無人,坐在還有餘溫的屍體上,反捏戰匕開始清理傷口,他們和吐蕃人的暗哨,在這片水澤地裡追逐和糾纏獵殺,已經好幾天了。
羊皮袍子下串接的甲片,已經被砍裂開花了多處,直接滲出外甲大大小小血口,混合著敵人噴濺的血殘餘,將銀白底子的甲面,染的紅黑一片。
崩開的鐵絲,深深嵌入傷口,所以清理起來特別的麻煩。用刀尖挑乾淨傷口裡的雜物,用水洗出裡子發白的肌,再用羊腸針線將較大的口子縫合起來,抹上粘十足的劍南白藥膏或是行軍散末子,小創口則用膠貼封起來。
這是一把形同短劍的戰匕,一面是鋒銳無比的雪花紋,一面是鋸齒和倒鉤的,血槽內是錯金銘文,只有表現優異的士官才會授予的定製武器。
作為優異的士官,至少四季禮、常、便三全套衣裳,有甲、鋼絲軟胄,鋼片全身明光三套護甲,長短兩組備換的武器,在制式裝備之外,還有按照個人愛好和需求定製的槍弩刀盾到水壺暖爐匕箸之類個人物品。有的人甚至可以給自己愛騎具裝上馬鎧什麼的。
作為全軍的先敵斥候,他是與小楊同年的第一批少年親事出身,所以得了這個名字,只是他的資質和運氣並沒那麼好,走的道路也不一樣,在軍中輾轉經歷,最後做了這個軍中斥候的頭目,管著這幾十號桀驁不馴的亡命敢勇之士。
他們,雖然不是什麼生手能撕胡裂豹的勇士,也不比那些神出鬼沒嵌入敵後,帶來恐怖和死亡名聲的剃刀、鋸齒等銳戰隊,但是他們是斥候,也有自己的榮譽,龍武軍是前所未有重視斥候和偵刺的軍隊,斥候的作用不在正面的廝殺和搜掠上,而是深入敵後潛伏和探查的能力,每個人只要一截繩子一把小刀,就可以不依靠任何城鎮村集,獨自在野外上近一個月。當然,既然是野外存在和活動能力,就不用考慮他們具體的戰鬥力,讓他們去和整好以暇的軍隊拼命是一種費。,其中按照需要和用途,又分為前線軍隊直屬的斥候,和中軍、行營、乃至本部直屬的以地方身份為掩護長期活躍在敵境的特派斥候。通過某些特殊的傳令渠道,他們可以就近為進入某個區域內的同袍提供指引和戰情通報。
沒有專職的後勤人員支持,就需要他們兼能多面,能夠像中壘兵一樣能夠在複雜的地行中披荊斬棘,也能像馬伕一樣照料戰馬,或是暫時像牧民擠放牧,或者臨時充當獵人以補充口份,這次進軍,每名將士帶帶了三匹馬以輪換,除了坐騎以外,一匹馬負載口糧衣帳等雜什,一匹馬負載備用的兵器和箭矢。其中至少有一匹是可以產的母馬,除了宿營時的放牧吃草外,還有一部分豆子和苜蓿做成的複合馬糧,以備補充馬膘的消耗。
口糧是末、肝臟、糖、穀物做成沉甸甸硬邦邦的新一代特種乾糧快,泡水就能膨脹成一大團,在缺少水源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用牲畜的血來泡發,非常的方便,當然口味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還加入不知名的物藥成分,據說可以提神防止夜盲,只要拎上一袋,就能在野外支撐活動很長的一段時間,這種東西是很好的止血膏,放在嘴裡嚼爛,一糊上傷口就硬邦邦的結成一片。
為大軍開出足夠通行的路線,並且確定多出候選安全的水源和宿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