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江陵第五百四十九章歸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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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沿海上分佈著三個天竺小國,都是虔誠的佛國,其中最有名的,是作為佛牙舍利產地的西天竺羯陵迦國,有伽蘭10餘所,僧500人;坎貝灣東岸的跋祿羯呫婆國有寺10餘所,僧300人;卡提阿瓦半島及其東岸馬希河一帶的蘇刺侘國,有寺50餘所,僧3千人。
由於短靴形的半島與西天竺地區,被自西而東橫亙的山脈和東部大片沼澤阻斷,與內地連接實際上只有東西兩條相對艱險的通路,因此這些國家的對外,主要是通過海路往來,從地緣上說,也天竺南端的獅子國,關係更加密切一些,由於地理的原因,因此在西天竺普遍存在和混雜的婆羅門教和大食教列國中,保持了佛教信仰的另類。
他們信奉的教派,是大乘佛教和上座部佛法的混合體。這三個國家都是典型的小國寡民,最大的蘇刺侘國舉國人口也不過七八萬,最小的跋祿羯呫婆國舉國才三四萬人,而且大部分分佈在的村鎮,王都就是一個七八千人口的港口小城,還是拜託了處於沿海貿易線上的優勢和便利,不過通過與內地諸國的物產易,作為統治上層,還是相當的富有,供養的佛寺都是用金銀珠貝修繕的金碧輝煌。
半島的位置相當好,從西端的卡奇灣出發,只要兩天就能達到阿拉伯半島西南端的阿曼海,再沿案北上,只要五天,就可以到達大食國,最大的港口馬士巴拉,都在一千料以上飛魚船的活動半徑內,而且這三個國家作為傳統海貿中轉口岸的基礎還是不錯的,只要稍加改造和擴建,就可以供遠道而來的唐船進行補給和修造。
不過收服著三個國家,並把它變成唐人的前進基地,卻是因為一樁意外之舉,本來的計劃是,自從攻滅室利佛逝國,洗劫了婆羅浮屠聖地後,所得的舍利子,巡遊沿海,最後在獅子國召開舍利子供養無遮大會,幾乎是天竺沿海的所有佛國都派人都來瞻仰。
其中就有這三個來自西天竺的小國,他們在獅子王城共襄盛會,並做以共同的信仰做互保盟誓,接受大唐的冊封和賞賜,然後名正言順的派出使團,就地勘測之後,以建造行館,寺廟為由,從當地獲得河口的土地,由唐人建造城寨。這樣原本的武裝攻取和威利誘的多種準備計劃就派不上用場。…,後來才知道,事實上西天竺的形勢對佛教徒來說很不好,來自北方大食教滲透和來自中天竺復興的婆羅門教的侵,讓西天竺的諸國屈從在大勢之下,信仰佛教的君王越來越少,這三國,也不過是依靠了陸地上相對封閉的地理勝形,又供有佛寶勉強維持自主,他們到獅子王城幾乎是藉著這個由頭來請求援助的,能夠得到大唐名義上和實質上的庇護,算是意外之喜了。
要知道北天竺、中天竺的佛門弟子,幾乎都成了過街老鼠,只能在地下以密宗的形式進行暗中傳薪。
畢竟大唐南海都督府在南天竺的威名還是不錯的,雖然和很多佛門教團有利益之爭。但就算是惡名也是一種威懾,幾乎是病急亂投醫的一拍即合。
要求駐軍?沒關係,當地可以提供數千人的飲食,要求獻出人質也沒關係,一大把兒女隨便你挑,三國的君王甚至可以發動百姓來協助唐人,在他們的王城附近修築城壘和港口。又在通往內陸的山口和沼澤邊緣分別修築了城寨。
建材全是當地的石頭和用火山泥調製的灰漿,幾乎只用三個月,就築好了基本城圍。正好三個環海據點,抵角相望,目前三地共計駐紮有兩千名南海團練和一萬多名附奴,還有十幾個南海土生唐人組成半武裝的圍墾團…以西天竺那種散亂割據的孱弱狀態,很難對他們真正構成什麼威脅。
在安息東部海岸的天賜島,完成初步的屯墾和營造,真正投入使用前,這裡就是都督府經略大崑崙海最大前沿基地,也是眾多唐船萬里遠行後,在進入大食人的實力範圍前,中轉和修整的重要港口據點。
馬車停下的震動,將我的思緒拉回來。
長安通化門那高大筆直城牆,已經在眼前了,還有聞訊前來接的長安文武的代表…
京兆尹兼刑部侍郎蕭華,右龍武將軍同北衙檢校使、副都部署韋韜,檢校禮部侍郎薛景仙等一干人,還有一堆我名下的幕府、軍府兩衙署僚,來自樞密院,總章府掛著檢校、兼、守、判、知之類同正員的員外官、特置官等。
匆匆會面,快刀斬亂麻處理完他們這一攤子事,回家走的是通化門和開遠門之間的橫街,這條橫街寬達三百步,為長安同類之最,僅次貫穿長安中軸的朱雀大街,打出我的儀仗,這一路幾乎沒有什麼阻礙。
戰爭對後方的影響,已經直接體現在這座古老的都城中,越來越頻繁的巡查和宵,擁堵在街道上的人和攤販明顯少了許多,路人也變得有些行匆匆的,不願在街上多逗留。據說城中已經看不到乞丐和另一些名為潑皮無賴之類,名為大都市寄生物的存在。
更多是來不及避讓,被驅趕到路邊,表情複雜夾道歡的百姓,也有一些歡呼聲,他們主要是與龍武軍密切相關的產業和人家,有些是長期養成有些盲目的信心,估計是認為我這個內樞密都回來了,就基本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大唐與回紇的邊境沒有大規模的駐軍,除了留屯軍戶和團練,因為回紇之行被宣傳的神乎其神,很有點“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渡陰山的味道”他們只要對付的,只是一些在內戰中走投無路,而鋌而走險的小部落。
還有一些自認為更加理智一些的,心態更復雜的多,主要傳在官吏之間的說法,認為讓一個樞密使突然離開皇帝身邊,回到長安,那一般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是帶著好消息來,要麼是更壞的消息,不會有其他的。…,要知道,前兩天才發生了吐蕃來使在大唐境內遇襲受傷,隨從全部都死光的惡**件,著也是我回到長安的官面上的藉口。
回到府上的時候,正是天最晴明的子,午後氣溫最高的時候,一群圍著孩子曬太陽的女子中,我終於見到了我的第一個孩子,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第一個血脈。
“這就是…”似乎是某種莫名的紐帶,那些女子中,中我一眼就看見采薇懷抱裡的嬰兒,小臉粉紅彤彤又皺巴巴的,蜷縮起來小的象只貓兒一般,裹在襁褓還看不出將來的長相。不過近旁的那些女人,都信誓旦旦的指出,口鼻嘴眼兒上與父母的某種關聯。
我迫不及待的抱過來,才發現抱在手裡,幾乎沒有覺到什麼重量,卻又讓人覺得如有萬鈞,有些手足無措,又有些患得患失的動。
突然,襁褓裡動了一下,小小的孩兒似乎覺到了什麼,還閉著眼睛,卻已經捏著小拳,嚎啕大哭起來,不由我汗站立,全身都僵硬了起來,不知所措的茫然四顧。
那些女人趕忙圍了過來,由采薇將她接了過去,一群人手忙腳亂的解開襁褓,好生哄,我這才覺到腹上一陣溫熱,而背後是一大片的冷汗…**,我自認神經已經被鍛鍊的無比大,居然被我自己的女兒給嚇到了。
在被陽光曬的暖洋洋,充斥著新生草木芬芳的空氣中,小小的孩兒被放進香草和名貴藥材煮出來的浴湯木桶裡,歡快的泡洗起來。
這就是洗兒,又稱“洗三”、“洗三朝”即在新生兒出生的第三天舉行洗禮。當然我這個是回來補辦的…雖說是補辦,但軌儀一點都不會少的。
所有用具,都是長安安養兩宮敕給的金紫鍛,百寶衣,御寶小玩什麼的,然後我要給在場所有人發紅包,討所謂洗兒彩頭的風俗,設宴款待來賀的親友,俗稱為“湯餅會”也就是類似於後世的滿月酒。
還會有專門的歌者,來唱誦“長水,水長,聰明伶俐好兒郎”、“先洗頭,做王侯,後洗溝,做知州”之類的喜歌或彩頭(吉祥語),還會邀集僧人或親朋好友為幼兒祈福。而親近的文人騷客則作詩表達對幼兒的寄託與祈願。
這次我家生的雖然是女孩兒,但是上門來道賀的賓客,也不會少的…
好容易安撫了誠惶誠恐,前來負荊請罪的鄭元和兩口子,我才注意到作為留守的采薇這個被高力士利用職權,從庭掖局假公濟私當做禮物送給我的女子,似乎容顏如昔,只是有些消瘦起來,豐園下巴變得尖尖的,她現在也是公主府的醫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