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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意外和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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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興致盎然的話語,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我忽然有些為自己一度的懷疑而慚愧…畢竟小東西才是我家最有影響力的人,衝著這個第一主母的身份,有很多人願意為她效死的…

西北路,靜邊城的廢墟上,高聳的木製腳手架和木條釘成的加板牆被一點點的立了起來,年久失修殘破不堪的坌土牆被推倒,用三合土的配方重築起來,按照新發現油礦的分佈,這裡將作為一個新的據點來經營,鄯州油廠已經收復,但是瀝青湖的大火,卻無法撲滅,等它自己燒滅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現在天下有幾十萬軍隊在使用地油加工出來的火器,這個供應缺口可不小,因此新開一個產區,就相當重要了。因此招討行營。也不急著回師,就地休整,進行一些前期建設,等後續的相關工匠、設備的跟進。

在工地的外圍,臨時的營地中,散發著新鮮木材香味的桌案,本沒人用,任由擦洗的晶亮雪白的餐盤,飯盒什麼的,在上面壘成一座小山。

一群人正坐在地上,毫不顧忌儀態。手口並用的海吃海喝,他們都是靜邊城的倖存者,已經半飢不飽的在山上熬了好些子。

大盤的醬燉,加了南平出產辣子的大盆酸湯,加鬆抹的玉米餅子用小筐盛著,管飽管夠。還有人吃著吃著,失聲痛哭起來。

不時還有形形的人過來問,陪著說話,問起將來的打算,路嗣恭這些倖存者,所遇到的熱情和殷切,讓他們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坐立不安。畢竟是失城而走敗軍之兵,沒有足夠強力的證明人,要是逢上軍隊中的侵軋,或是作戰不利,這些人很容易被追究能夠倖存下來的理由,進而當成戰事失利的替罪羊,現在雖然打贏了,但誰知道上頭怎麼想的。…,但道理其實很簡單,這是一些徹底經過火器作戰洗禮,並且擁有足夠多兵種對抗經驗的人馬。畢竟戰場的臨機應變和對敵經驗,不是光靠艱苦嚴酷的訓練,就可以完全替代的,因此這些參加過一連串大戰後的士兵,可以說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因此各中背景的人馬,都想把他們要了去,作為本部的種子,以指導火器實戰的要領。畢竟,平時要想從龍武軍內部撬牆角,沒有足夠的把握和優勢。雖然那些被榮譽觀和歸屬之類的東西,洗腦的隨營學兵不好下手,但是那些拓揭軍、地方團練的倖存者,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這也是龍武軍的第一次於其他軍隊混編作戰,之前雖然有協同作戰的經驗,但是都是保持獨立的編制,既是練兵。也是檢驗戰鬥力的一次考核。主將衛伯玉一反常態,玩起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也就不稀奇了。

不過這穩紮穩打的代價也不會小,光是為大軍輸送糧草物資,就動用了數千輛大車,三萬多頭騾馬,再加上押運的民夫,沿途警戒的護兵,跟進維護的工匠,每天不用作戰,人吃馬嚼的就是一筆巨大的數目。儘管如此,其中約有十分之一還是因為各種因素損失掉。

按照龍武軍的四級兵役體制,正軍主力出戰後,隨軍團練守營紮寨警戒後方,義勇則作為護兵,配合少量正軍,部分團練,保護押運糧草的武裝民夫。義勇、民夫戰時的差遣錢是按天算的,這麼一戰下來每天要額外支出一百多萬錢。

官拜靈武守捉使的路嗣恭本人,也是一個招攬的熱點。

相比那些北軍、衛軍,甚至是附屬的團練義勇,他算龍武軍這個利益集團中,只能算是外圍中的外圍。

如果不是他一時衝動,在渭南令任上,以縣上土團軍,誘殺了看守朔方糧道,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橫行一時的大將孫守亮,這位遊俠出身的縣令大人,還是個考績優等的幹吏,按照文官的路子熬資歷和掙考績發展上去,或許十多年後可以進入中樞…

可惜孫守亮不是那麼好殺,逞一時之快的後果很嚴重的,朔方軍畢竟是朝廷定難克亂的第一大藩鎮,大小戰將數成百上千,時任朔方留後的郭子儀固然能夠顧全大局,但是不代表他的手下也有這種襟和氣度,孫守亮雖然不算什麼核心人物,但也是朔方軍體系內的人,親友部眾還是有的,在戰時那些將帥一言不合,就肆意鞭打驅策那些太守、刺史的勢力是有發生,想要找個由頭,想死他這個一個小縣令,是在太容易了。

皇帝倒是有意借這件事敲打那些驕兵悍將,但是也不會可以去保全這個一個小縣令。能夠庇護他的也只有其他藩鎮,但是實力上與朔方軍分庭抗禮的那些河東軍、金微軍都與朔方軍淵源匪淺;而另外一些安西北庭軍、河西軍什麼無親無故,有實力也不會輕易為他去趟這攤是非。勢力更弱一些的山南軍,淮西軍什麼就更不用說了…

但沒人想坐以待斃,他也不想放棄多年努力的東西,隱姓埋名的逃亡他鄉,不得以,變賣花了極大的代價,告求到太上皇身邊,終於有人給指點了一條活路。

這天下,其實還有一路人馬,可以不在乎那些藩鎮的想法,而且他們收容和很多象他這樣,不見容於其他地方的人。那時的龍武軍雖然實力還不算強大,但作為拱衛太上皇的北軍,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外部因素無法干涉的。…,加入這個體系後,他也隨著發現。作為一隻老牌的北軍,龍武軍卻擁有很多別具一格的特

比如這是一隻足夠年輕的軍隊,這個年輕不僅僅指普遍的年齡,龍武軍中也有很多資深的老軍,而是作為一個全新團體,充滿了銳意進取的朝氣和活力。又如龍武軍中對出身看的不是很重,以及對能力的重視,不管你是軍人、匠人、還是商人,只要有點本事,都能有相應的位置和用處。沒有多少那種老牌軍隊沿襲下來,世系更易軍職,而養成排資論輩傳統的暮氣和壓抑。

以至於也引了大量形形年輕人,比如既有大量比例寒門出身的士人,也有抱負和志向卻不滿意現實的青年學子,世家大族中的庶出子弟,在傳統體制下混的不得意的低層官吏,外軍中不安於現狀的年輕將官,以及軍中被視為刺頭和麻煩的人物,乃至他這樣的倒黴蛋,也佔了不小的比例,以至於某些編制被戲稱被稱為庶子軍,庶人營什麼的…

又如龍武軍的組織體制也與眾不同,從經驗豐富的老軍、到通軍略的士官,從專科學兵、從小培養的童子軍,來進行吐故納新循環更替的。軍隊的傳承,也不是傳統軍門世家為核心,家將部曲為外延,世代相襲。

是通過各種詳細名目的軍校培訓來完成的,他們不效忠某個具體的人,而是這個大集體的利益,以某種名為軍國主義的信念和理論體系,作為常行事和活動的準則,接受自上而下大方向指導,以培養各自的特和專長。

但路嗣恭加入後,也並沒有獲得直接進入核心的機會,只是作為守糧道的糧院官,勤勤勉勉殫竭慮,籌供前方糧餉還算得力,所以在戰後考勤分贓的時候,也給他安排了一個靈武防禦使的身份,算是在西北路安的一個外圍據點。

所謂功名只向馬上取,雖然安定下來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但早年的遊俠生涯給他生命中刻下的烙印,卻讓他的潛意識裡對冒險和功名的渴望,壓倒了安逸和平淡生活的慣,因此西北邊亂以開,他就主動帶領靈武團練押糧赴靜邊,趕上這場靜邊之圍的盛會。

因此他也不免陷入了猶疑不決,是在這個體系內繼續奮鬥更進一步,還是在其他地方謀求更好的發展。雖然是龍武軍的外圍,但是在體系內的歸屬,還是有一點的,但是別人的條件也很誘人。

“懿範…”又一個來套近乎的,卻是打著京兆三原同鄉的旗號。

“有興趣來河西軍麼,獨領一營火器,乃是直屬馬使君牙軍的編制,最少也是個郎將,將來還會酌情擴編。”畢竟他現在已經在朝廷中引起關注,又有成功帶兵的聲望,也有那些倖存者眾的人氣,回去論功行賞的進步,也少不了,要打動他,也就趁這時抓緊了。

項人…”突然看見一小撮穿著皮袍的人,在軍營中用餐的人,頓時有些騷動,還有人丟下餐具,跳起來本能的去抓兵器,這些子追逐逃亡的戰鬥,讓他們神經時刻高度緊張,警惕幾乎變成條件反的本能。

“稍安勿躁,他們是直屬中軍胡陌營的項兵…”領頭的虞候大聲安撫道。

“出自西山拓跋、石城野利、細封幾個部姓,從戰事開始後,就奉命混入奴刺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