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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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世事難料臨時樞密院的籤房裡。原本平時幹練沉穩的薛景仙,一反常態的正在發呆,已經引的好些前來辦的參軍、參事、虞候、僚屬、佐吏們竊竊私語了,難道這位大人也傳染了那位總府的神遊天外症…
“我很生氣…也很失望”還沒等他開口,那位大人當場變了臉,一副沉痛至極的模樣,讓他的心猛然沉了下去。果然還是不行啊…“這種好事,你居然寧願藏著掖著,也不肯相信我啊…”什麼,這下卻輪到他目瞪口呆。
“老薛啊,你真覺得我是那種痛恨手下獲得幸福的人麼…”
“介意,為什麼要介意,我們還在打賭你這老木頭,究竟什麼時候開花呢…”
“玖孃的事情算什麼,…好歹算是我們體系內的事,我祝福都來不及,為什麼要想著破壞你們…”
“制度,制度也是人定的,雖然我不會輕易去破壞它,但不代表就沒有變通的可能…”
“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才算是生活完整的男人,你沒看老溫已經好幾個外室了…”
“什麼。玖娘不想放棄她的職業,…一開始你的前程就賣給我了,難道你想落挑子麼…那我再派個人和她一起經營好了…就叫新投奔過來的那個王啟年吧…”
“沒聽說過,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麼…”雖然只是短短的片刻,他卻象是爬過了好幾座大山的懸崖,背汗淋漓起來。然後被名為幸運的東西充滿了腹…
“薛大人…”突然一連串呼喚把沉入內心世界的他喚醒過來。
“薛知事…”就看見一名風塵僕僕的都虞候站在,手裡奉一封文書。
“薛大人,奴刺的來歷已經查到了…”
“奴刺本是鐵勒別種,極北骨利突厥的附庸,太宗年間,奴刺酋長啜匐俟友,帥其所部萬餘人內附,置於玄闕州…後為鐵勒薛延陀所並,轉附於回紇九姓的渾部…”
“這一支奴刺,卻是開元十三年,從玄闕州故地遷到河西道北的且末州境內,數百人的小部,然後不斷有回紇境內的族人來投,侵併周邊部落水草,遂至壯大…”唐代在北方的邊境極其漫長,而且由於草原勢力的消長進退,一直在發生變化,那些邊軍重鎮,也只能控制一些節要據點,監控一大片地域內的部落勢力。因此象這種中小部落在邊境內外的遷徙,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別是在邊軍大舉內戍勤王后,這種控制也被大為削弱。
某些境外部落羨慕南邊的水草。派族人越境放牧,乃至進行小規模的遷徙和滲透,也不足為奇。只是…
“回紇,怎麼又牽扯到回紇了…”他頓時心中一跳,皺起眉頭來…
說到節要,瀚海城,唐代北庭大都護府治所,當之無愧的所在瀚海之名,起於貝加爾湖域,有唐一代,亦作後世貝加爾湖至杭愛山之間,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北及其迤西今準噶爾盆地一帶廣大地區的泛稱。
據史籍載,瀚海軍城舊址為漢代戊巳校尉耿恭屯戍的金滿城。後為西突厥葉護阿史那賀魯的駐節之所,稱“可汗浮圖”自本朝滅並西突厥後為庭州,長安二年(702)在此設北庭大都護府,下轄金滿、輪臺、蒲類(後改花菊)、西海4縣。後改北庭節度史,所轄瀚海軍駐此,為唐代北疆重鎮…,由於瀚海軍所在的庭州北庭地處天山北麓,東連伊州、沙州,南接西州,西通弓月城、碎葉鎮,乃是中西通的重要孔道,亦是護衛絲綢之路保障天山地區安全的主要軍事支點。是大唐在天山地區邊防體系的核心環節。舊史稱:“安西、北庭,人驍悍,控制西域五十七國及十姓突厥,又分吐蕃之勢,使不得並兵東侵。”常駐士卒一萬兩千員,戰馬四千二百匹,相比駐留西州的天山軍、駐防伊州的伊吾軍,是十大節度使,數十鎮邊軍中,少有的一隻滿員軍,乃是北庭節度使的主力,為西域緩衝和護翼的主要軍事力量。
下轄沙缽守捉、耶勒守捉,俱六守捉,輪臺守捉、東道守捉、神山守捉、憑洛守捉、西北道守捉等九守捉,及瀚海軍中軍所在的南營,構成了庭州的防禦體系,守捉之下的編制有兩種情況,一是守捉統轄若干隊,一是守捉統轄若干烽戍。前者巡狩地境,後者警防一方,各有押隊官三人。
圍繞的這些守捉,又有清海軍、俱六鎮、憑洛鎮、神仙鎮、沙缽鎮、蒲類鎮、郝遮鎮、鹽泉鎮、特羅堡子諸屯所。據《唐六典》卷七記載,本朝在西域的屯田,安西都護府有二十屯,疏勒有七屯,焉耆有七屯,北庭都護府有二十屯,伊吾軍有一屯,天山軍有一屯。共五十六屯,每五十頃為一屯,為北軍屯之首要。
此外,從瀚海到伊吾軍所在蒲類海之間,不乏大小水草之地,因此其境內還有遊牧有少量的回紇部落,西突厥末裔的處月、處密部也雜居在此。這些首領既向唐稱臣受封,也向回紇王帳藩貢。遇戰事,也要出馬出丁。
因此,在真正歷史上,作為北庭最後的據點,瀚海軍一直到貞元六年(790)才陷於回紇。
軍城周長十多里,內外兩重城,城外四面環水的佈局,內外城均系夯築,其形制基本一致,即內城牆隨著外城牆的曲直而曲直。內外城牆都有敵臺、角樓和較密集的馬面。外城還有曲折的甕城,其北又有羊馬城,城牆之外均繞以寬闊的護城壕、馬面、敵臺、角樓和甕城等都使用了任木的做法。
外城的城牆、馬面、敵臺、角樓和羊馬城,基本上都是薄夯層,圓夯窩,堅硬結實;內城的城牆、馬面、敵臺和角樓都是厚夯層、平夯、無夯窩,比較鬆軟。外城的城牆、馬面、角樓經多次修補或增築。最近一次乃是北庭節度使蓋嘉運的增築,挖寬了四面的護城河,又築高了內城…
此刻,作為大唐疆域最北之域唯一一座大型軍鎮,也正在進行新一輪的增築,與溫昆水下游連通的護城河被截斷排幹,進行拓寬挖深,掘出來的泥土,直接被用模子打壓成坯,壘疊風乾。
被風蝕和剝落的牆面被層層的腳手架覆蓋著,大量鬆脆的牆土被刨下來。直到出堅實到刀不進的裡坯,用河沙沼泥灰漿調和的混合物抹平,再貼上泥胚重新燒製的大磚,將那些護城壕、馬面、敵臺、角樓和甕城層層碼置包裹起來。
呼號的民夫和匠人,穿不息的輪車,夜薪火不息的窯爐礦坑,把這個原本因為大舉內戍而變得偏遠清冷的軍城,變成一座喧鬧繁華的大工地。
而大量驅趕著牛羊的遠近部落,正在用壕溝和柵欄圍起來的工地外圍進行易,各種口音,大聲的用結結巴巴的語言,外加肢體的比劃,進行討價還價。不時有人掄著鞭響把牛羊趕進柵欄後,然後載著一馱半車沉甸甸的茶磚、烈酒、布什麼的,沖沖離開。…,滿地的帳篷裡,正在一邊宰殺牲畜,一邊烹煮培制各種製品,大量剔的乾乾淨淨的骨頭被丟進滾水大鍋,不時有人撈出沫子和血水,直接用小水輪沖洗到護城河裡,臨時搭建起來的倉房,已經堆滿各貨物,最多的是皮子和羊打成團的氈子。
“盡請樞密大人放心,只要瀚海將士存續一,就不會讓西夷、吐蕃和胡合…”站在城頭上,躊躇滿志,信誓旦旦說話的,正是留守的瀚海經略都司楊襲古。
由於北庭副大都護、瀚海軍使、兼營田支度等使,為身在長安的豫王遙領,安西大都護兼安西、北庭節度使郭臬還在路上,因此,北庭境內空虛而脆弱的軍政要務,都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瀚海經略都司楊襲古的手腕,在勉強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