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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血脈】(45卷)作者:血珊瑚【asilankajiali排版任務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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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血脈

作者:血珊瑚

排版:asilankajiali

字數: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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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lankajiali 2024-08-18 10:08:54

【騎士的血脈】(45卷)作者:血珊瑚目錄:

asilankajiali 2024-08-18 10:08:54

【騎士的血脈】(45卷)作者:血珊瑚

asilankajiali 2024-08-18 10:08:54

第四十五集

***********************************本集簡介:世界大戦結束,利奇的傳奇也將遢入最終章!

戦爭因喬治五世與海因茨演出的最後一幕戲,劃下句點,但對利奇來説,並非所有事情都陲着戰爭結束而完結;戦後的腫建才是利奇所等待的,一個全新的未來慢慢顯,新世界的風貌將在世人眼前展開……***********************************

第一章進入圈套

湧上沙灘又迅速退去。

當海水退去之後,一艘艘小船擱淺在沙灘上,船上的人立刻跳了下來,他們用力拉着小船上了沙灘。

沙灘上此刻擠了人,這些人有男有女,一個個都氣勢非凡,顯然不是普通人物,站立在最前面的一批人已經穿好了救生衣。

「快上去,動作都快一點。」

幾個騎士在那裏指揮着。

那些已經穿好救生衣的人倒也聽話,全都拚命朝着小船跑去,不過跑動之中畢竟有些慌,有幾家人跑散了,所以在那裏大聲喊叫着。

「上了船的人全都坐好,不要再跑來跑去的,等到你們上了大船之後,仍舊會在一起。」

一個騎士大聲呵斥着。

如果是在往,他的話肯定會被當做是耳旁風,因為那些登上小船的人,每一個都地位顯赫,出身於豪門世家,是皇帝陛下的親信。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逃命要緊,所以這些原本心高氣傲的人,都乖乖地聽命於那幾個負責指揮的騎士。

很快所有的小船全都坐了人,剛才從船上跳下來的水手,一起用力將小船推進了水裏,然後他們爬上小船,拎起船槳划動起來。

而在岸邊上,又有一批人被放了進來,維持秩序的騎士給這些人分發着救生衣,並且讓他們互相幫忙把救生衣穿上。

在兩百米外的海面上停着十幾艘大船。

這些船的吃水太深,只能靠這種辦法用小船把人從岸邊運過來。

此刻已經有很多人上了大船,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心力瘁,所以一進入船艙就立刻躺在了上。

船艙非常低矮,個頭稍微高一些的人,甚至連站直都做不到。

如此低矮的空間,居然還要分隔成上下兩個鋪,鋪也很窄,塊頭稍微大一些的人,連翻身都顯得困難。

但是那些能夠上船的人,卻沒有表出絲毫的不

因為誰都知道,能夠上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聯盟大勢已去,皇帝陛下決定撤往外海,能夠帶走的人畢竟有限,走的人當然是越有用越好,所以七萬人的名額裏面,騎士佔掉了五萬,已經去掉了一大半,另外還有一萬技術人員,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一萬名額。

在索貝,為了爭名額,很多人都搶破了頭。

沒有人願意留下來。

同盟一旦打過來,普通老百姓或許不會有事,頂多就是子苦一些,騎士同樣也不會有事,這是歷次戰爭的慣例,騎士也將會被當做是戰利品分掉,這也是歷次大戰,勝利一方的實力會迅速膨的原因之一。

最痛苦的就是像他們這樣在政府裏面做事的人。戰爭一旦結束,勝利一方就會對他們進行清算。

歷次戰爭莫不如此。

原因很簡單,一是他們這些人沒有價值,既不是騎士也不是技術人員,二是他們的油水豐厚,在政府裏面做事,又是在戰爭時期,每個人都撈了不少好處。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説,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投降,靠出賣國家來換取自己的命和利益,要麼逃跑,還得能夠躲過戰後的大搜捕。

第一條路如果早幾年就開始走的話或許還能夠走通,現在才開始打通關節,就已經太晚了。所以他們只能選擇第二條路。

此刻船艙裏面哄哄的,再加上暗而且空氣不通,實在是不怎麼舒服,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出去走動,除了確實很累之外,這些先上船的人更擔心鋪位會被後來的人佔掉。

他們上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每艘船的鋪位是有限的,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肯定要打地鋪。

只能躺着,再加上都知道開船的時間還早,所以除了矇頭睡覺,就只有和旁邊的人閒聊。

「總算能夠可以離開了,在索貝的時候,整天擔心挨炸彈。」

「是啊!用不着再提心吊膽了,但是……可惜了我的那片莊園,我們這輩子恐怕是沒機會重新踏上大陸了。」

「捨不得的話,你完全可以留下,我相信很多人為了你們家的這幾個名額,肯捨棄一切。」

「説得一點不錯,能夠在這裏,已經算運氣好了,這還虧得梅特洛親王的意外喪生,咱們才有機會這麼早離開,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呢!」

這話一説,四周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大家心有慼慼,但是這個話題太了,説得不好聽一些,這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對皇室不敬。

就連説話的人自己都有些後悔了……

在離開海岸幾公里外的一座小山上,海因茨手拿着望遠鏡看着遠處的海灘。

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大羣人,十幾米外的地方放着一張長桌,桌上鋪着地圖。十幾個參謀正圍着地圖,商議着撤離的事宜。

這羣人裏面並非只有參謀部的成員。近衞軍、情報部、軍需部……雜七雜八各個部門的人都有。

海因茨站得比較靠山崖邊,在他的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同樣也拿着望遠鏡看了半天,他顯然對撤退的效率非常不

「這樣的速度可不行啊。」

那個人嘆道。

「放心,輪到部隊撤離的時候,這裏會有一座浮橋。」

海因茨的語調非常平澹,顯然對身邊的這個傢伙沒有什麼好

「既然有浮橋,為什麼現在不搭起來?」

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這是陛下的意思。」

海因茨掃了邊上這個傢伙一眼。

果然那個人不敢再説什麼了。

沒人敢質疑皇帝的想法,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更沒人敢這麼做,因為誰都擔心,萬一觸到了陛下哪的神經。

所以現在他只能靠自己,去揣摩陛下的意思。

那個人馬上想到,可能皇帝並不打算帶走那麼多沒用的人。

當初他就覺到,把一萬名額給這些人,實在是太沒有意義了,要是換成一萬騎士的話,絕對會讓人到更放心。拿那麼多名額出來,除了顯示陛下的仁慈和大度,就只可能是為了安定人心。

現在看來,皇帝是另有打算。拋出這一萬名額本就是假的,為的是給大家看到一絲希望,讓人心不至於徹底散了。現在把人全都誑到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鬼地方,再用缺乏效率的方式拖延時間,等到皇帝陛下動身,需要帶往海上的軍隊全都撤走之後,這些人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越想越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

那個人覺到一陣後怕。知道這個秘密可不是什麼好事,他現在異常後悔剛才找海因茨的麻煩,要不然也就不會知道這些。

「您就當我放了個,您什麼都沒説,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人一反剛才的倨傲,對海因茨異常客氣起來。

他朝着身後站着的天階騎士看了一眼。

此刻他們倆就站在這個天階騎士撐開的「界」中,周圍的人本聽不見他們的談,但是這個天階騎士卻能夠聽到。

「放心,我會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天階騎士冷冷地説道,他對這些皇帝身邊的小人同樣非常不喜

「剛才説到的那座浮橋在什麼地方?我去看看。」

那個人知道自己不受待見,所以找了個理由跑開了。

此人一離開,旁邊的一個紅髮中年人走了過來,這個人就是喬治五世派在參謀總部機要室的親信,也是第一批被海因茨拉攏的人。

對這些人,海因茨不能靠得太近,那樣會引起懷疑,他能夠想到這種辦法,絕對是大膽而又有創意的設想。

一般來説,談機密事肯定要找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哪裏會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更何況在這裏的人非常複雜,有情報部的,有皇帝的親信,有軍需部,還有近衞軍。

海因茨無疑抓住了皇帝的盲點才會這麼幹。不這樣的話,以他現在被嚴密監視的程度,一旦消失在監視者的視線之外,肯定會引起喬治五世的懷疑,而那位陛下已經承受過一次背叛,對這種事異常,肯定是寧肯錯殺不會放過。

「這隻猴子總算是走了。」

紅髮中年人看着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的背影,一臉厭惡地搖着頭。

同樣是皇帝的親信,那個人卻屬於最令人噁心的一類,別人謀求的只是一個榮華富貴,他卻是拚命踩着人往上爬,不這樣做,似乎就彰顯不出他的能力。

「你們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海因茨舉起了望遠鏡,用雙手擋住側面,不讓別人看到他的嘴巴在動。

「都已經準備好了,新編的十個軍團裏面,至少有四個軍團完全控制在我們的手裏,到時候,只要你找一個藉口把那四個軍團長調走,我們的人就可以接管軍隊,另外六個軍團裏面,也有不少我們的人。」

紅髮中年人負責的是穿針引線的工作,和那些剛剛調製成功的鐵血騎士聯絡的事,就是由他負責。海因茨為了避嫌,對那一塊本就沒有手。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紅髮中年人忍不住問道,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軍人,能夠忍到現在才提這個問題,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在他看來,時機已經全都成了。

本來喬治五世打算分幾批把人撤走,但是因為他的第二個兒子梅特洛親王在轟炸中遇害,這讓皇帝覺到索貝已經不安全,他這才下令啓動撤退計劃。

因為大批親信的逃離,此刻的索貝早已經陷入了癱瘓。

剩下的那些官員,即便以前是皇帝的親信,也因為沒有得到名額,知道自己被拋棄了,一個個都在另做打算,可以説,人心已經徹底散了。

同樣也因為梅特洛親王的意外身亡,讓喬治五世覺到自己也不安全,危險隨時有可能從天而降。所以他現在不但整天躲在山中的隱蔽所裏面,還把索貝僅有的那些高階騎士,全都調到了那座山谷裏面,拱衞在他的身邊,此刻的索貝只有兩個輝煌騎士坐鎮,絕對是空虛到了極點。

「時機還沒有到。」

海因茨澹澹地説道,不過他和喬治五世不同,他否定別人的想法的話,肯定會説出理由,不會讓別人去猜,以顯示他的高明:「喬治五世身邊還有那麼多厲害人物,我們就算佔領了索貝,也沒辦法守下來,所以在動手之前,先要把那些人調走。」

「這怎麼可能?」

紅髮中年人驚叫了起來,好在四周都被「界」給籠罩了起來,要不然外面的人肯定會發現異常。

「沒什麼不可能的。皇帝容不得別人比他更強,現在聯盟之中有些國家因為損失比較小,實力已經超過了我們,他肯定也覺到寢食難安,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海因茨説到這些的時候,神情顯得異常沉……

在索貝郊外的那座山谷裏面,在山壁間開鑿出來的隱蔽所裏面,喬治五世靜靜地坐在影之中,只有這樣他才覺到安全一些。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覺了,每次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總是會看到一道刀光從天而降,然後把他攔斬斷,就像他的那個不幸的兒子一樣。

一陣敲門聲將喬治五世從昏昏沉沉的失眠狀態之中驚醒,他的眼睛,拉亮了旁邊的燈,這才説道:「進來吧。」

進來的是廷總管洛克希爾德侯爵。

自從梅特洛親王死了之後,能夠直接面見皇帝陛下的人就那麼幾個,廷總管洛克希爾德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可以説是除了皇后、皇子和皇孫們之外,喬治五世最信任的人,信任程度甚至還在海因茨之上。

正因為如此,喬治五世現在讓他擔任聯絡官,負責傳達他的旨意和接見一般的官員,只有海因茨這一級別的人,才會被進來,由皇帝親自召見。

「陛下,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讓情報部門派出刺客了。」

廷總管洛克希爾德侯爵先稟告了任務的進展情況。

就在今天早上,皇帝陛下給了他一份名單,名單上的第一個人就是利奇,緊隨其後的是利奇的父母,再接下來就是105小隊的成員。

沒有人能夠説得清楚,佈置這樣的刺殺任務是為了替梅特洛親王報仇?還是陛下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恐懼?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想要刺殺名單上的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利奇本人就不説了,如果他那麼容易幹掉,聯盟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結果。

利奇的父親身為蒙斯托克第二共和國的總統,同樣受到了嚴格保護,至於105小隊的成員也都是級別很高的將領,本身的實力就不錯,又整天待在軍隊裏面。

更關鍵的是,情報部門比其他人更加清楚帝國目前的情況,都知道帝國已經不行了,沒有哪個傻瓜會在這個時候,去惹怒利奇這個在同盟高層排名前十的人物。

洛克希爾德侯爵很清楚,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他絕對不會對皇帝陛下説這樣的話。

「我知道了,讓他們用心去做。」

喬治五世顯得有氣無力,下達那個命令是早晨一時間的衝動,此刻他也醒悟過來了。

先不談能不能成功,名單上的目標最容易達成的就是利奇的父母,但是他們本不是利奇的親身父母,眾所周知那個傢伙是實驗室裏面搞出來的東西。

這位皇帝陛下很懷疑,那對夫如果被刺殺,利奇會不會有悲傷的覺?但是有一點可以確信,利奇肯定會非常憤怒。

清醒過來的喬治五世,不由得心生恐懼起來,他怕刺殺真得成功了,卻反而惹惱了那個傢伙。

利奇有過刺殺亞爾諾的前科,這個傢伙對騎士規則一向抱着藐視的態度,完全有可能以刺殺對刺殺。

只要一想到利奇那非人的本事,想到利奇所屬的那一脈所擁有的實力,再想到劍聖馬克斯那神鬼莫測的劍法,喬治五世就覺到好像隨時都會有一段劍尖突然從口冒出來。

但是此刻再想收回成命,肯定已經晚了。

喬治五世在心底後悔得不行。

「海因茨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皇帝決定不談剛才那個令他揪心的話題。

「參謀總長大人正在南方安排退往外海的事,不過,他剛剛聯絡過我,詢問您對那個計劃的看法。」

洛克希爾德侯爵小心説道,他很清楚陛下對海因茨的堤防,不只是對這位參謀總長大人,皇帝陛下現在對所有掌軍權的指揮官,全都有着強烈的不信任,甚至對廷侍衞和近衞軍都有所懷疑。

知道陛下的為人,所以這位廷總管大人唯求自己平安無事,不敢出一絲勸告的意思。

「計劃?」

喬治五世顯得有些茫然,好半天他才想起,海因茨確實給過他一份計劃。

洛克希爾德侯爵知道陛下最近神不好,腦子裏面記不住東西,就算記住了也容易忘記,所以他在一旁提醒道:「參謀總長大人擔心我們的實力大幅度削弱之後,我們以前的那些盟友可能會有些想法,所以有必要將他們的實力也削弱一下,特別是在高端武力方面。」

「哦!」

喬治五世恍然大悟,他總算是有點印象了。

如果是在半年前,他或許還會疑神疑鬼,反覆考慮海因茨的意圖,但是現在他本不會多想,就算海因茨沒那個打算,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以前的那些盟友,他把盟友都得罪深了,他們之間的仇恨甚至超過了同盟和聯盟之間的仇恨。

「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吧!把人全都召來,特別是塔曼,只有他可以對付得了卡特因。」

皇帝的腦子暫時變得清醒起來。

「塔曼……他一個人恐怕……」

洛克希爾德侯爵猶豫着不知道怎麼開口,這絕對是長他人的威風滅自家的鋭氣,但是這話又不能不説,萬一殺不了卡特因,後果會非常嚴重。

「我知道,我會有安排的。」

喬治五世顯得異常疲憊,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猶豫,卡特因活在世上的話,他寢食難安。

有一件事他始終不敢告訴其他人,甚至連洛克希爾德侯爵這樣的親信也不能知道,那位西海霸主的親人原本被軟在一個秘密地點,但是之前出了意外,那些人全都死了,死因是食物裏面被下了毒。

這件事不知道是誰幹的,或許是同盟,也可能是聯盟內部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國內某些居心叵測的傢伙乾的,但是有一點確定無疑,那就是卡特因絕對不會善罷罷休。

這是無法化解的血仇。

按照騎士的規則,卡特因可以用任何手段來複仇,其他的任何規則對他都不再有約束力。

一個發了瘋矢志報仇的聖級強者,絕對是令人到恐怖的存在……

聯盟那邊一片末來臨的景象,但是在同盟這邊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連綿的大雨仍舊讓軍隊寸步難行,所以只能暫時休假,不過隨着戰爭的勝負已經徹底確定下來,最近的仗絕對是越打越輕鬆。

阿爾齊斯河一戰結束後不久,東線各國宣告無條件投降,此刻同盟的東線部隊已經佔領了畢克拿共和國首都莫西亞。

東線和西線的戰爭全部結束,現在只剩下以弗蘭薩為首的中線各國。

不過對於利奇來説,戰爭已經結束了。

對聯盟中線各國的首都進行了一輪轟炸之後,他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現在的轟炸,象徵意義多於實際效果,所以把各國首都全都炸了個遍之後,同盟就再也沒有進行過類似的攻擊,只是時而派幾架偵察飛翼過去,拋撒一些傳單下去。

閒着沒事的利奇,絕對沒有興趣整天待在巴馬這座小城裏面,雖然有美女相伴,雖然這裏的風景也不錯,但是整天下着雨,再加上除了找密斯拉,就只有偶爾和羅拉莉絲上,實在太單調了一些。

所以他乾脆和眾人打了招呼,找了一個巡查各地的名義熘了。

按照利奇的本心,他當然是想回蒙斯托克去,那裏畢竟是他的家。問題是他用巡查的名義出來的,肯定要到處轉一轉。

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把第一站放在了德雷達瓦。

他的那部靈甲,能並不比其他靈甲強多少,但是速度上卻沒人能夠望其項背,從巴馬到德雷達瓦有九千多公里,他只用了六個小時就到了,這中間還降落過一次,為的是更換能量結晶。

在天空中俯視大地,赫達爾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眼前。

讓利奇有些驚訝的是,他看到又有兩條鐵路從赫達爾延伸出來,一條往北,一條往南。

這應該就是當初規劃的貫通整個昆塔古姆岡特荒漠的那條大鐵路。

在他的記憶中,這條鐵路應該要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才會開工修建,但是現在時間顯然大大提前了。

繞着赫達爾轉了一圈,利奇覺到這座城市和上一次來的時候比起來,似乎又有了一些變化。

城外的農田似乎更多了,新城區似乎比之前熱鬧了一些,老城區則要乾淨多了,完全不是幾年前那種骯髒狹小的摸樣。

利奇在天上飛,底下早已經接到了報告,事實上米哈伊恩早就等候着了,不只是他一個人在等,德雷達瓦名義上的君主達也提拉三世,同樣也等候在那裏。

所以當利奇一落在新騎士總部大樓的屋頂上,等待他的就是一場隆重的儀式。

米哈伊恩第一個了上去,一陣熱情的擁抱之後,老頭拍着自己的那兩條假腿説道:「多虧了你和賈拉德,我總算是又可以自己走路了。」

一聽到這話,利奇立刻就明白了。

老頭是借這句話,在告訴他,德雷達瓦人絕對不會忘記他的幫助。

「很高興又能夠見到你。」

邊上的達也提拉三世比之前顯得沉穩了許多,他現在十五歲,和利奇當初覺醒的時候一樣年紀,不過在這片荒漠,十五歲就意味着已經成年,年初的時候,他正式成為德雷達瓦的君主,所以不能再稱利奇為「您」。

「我也是,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面。」

利奇現在説起客套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聽説,你把喬治五世的一個兒子給宰了?」

達也提拉三世畢竟年輕,不習慣這種嚴謹的氣氛,所以開場白一過,就立刻恢復了本

「當時我並不知道那是一位親王,我就看到一輛車從下方過去,自然就隨手一刀下去……」

利奇説得輕鬆,似乎這本就是一個意外。

他當然不可能説,因為那輛車一出現,就有幾部靈甲迅速啓動,試圖過去接應,正是這一點讓他確定車上坐着的是一位大人物。

「喬治五世沒有什麼反應嗎?」

米哈伊恩關切地問道。

「當然有反應,這個傢伙列了一份刺殺名單,我和我父母全都在名單上。」

利奇一點都沒有在乎。

這件事是他出發前剛剛知道的,而喬治五世下這個命令是在早晨。

也就是説,僅僅幾個小時,消息已經漏了。這絕對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聯盟的情報人員一得到這個命令,立刻就聯絡了同盟這邊。

很顯然,聯盟的情報部門也在找後路了。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願意不惜犧牲命,去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

「還是別太大意為好。」

米哈伊恩當然要勸告兩句,不過這也是出於禮貌上的考慮,實際上他也不覺得現在的聯盟還有人會那樣忠誠。

從屋頂上下來,米哈伊恩領着利奇穿過走廊,進入了旁邊的一幢建築物。

那是長老院,同時也是辦公和接待各國特使的地方。

以往利奇每一次來德雷達瓦都是為了軍務,自然由騎士總部出面招待,這一次他沒有特別的目的,所以米哈伊恩把他請到了長老院。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全都已經散去了,陪着利奇的只剩下他,達也提拉三世,荒漠各國駐赫達爾的特使。

那些特使也都和利奇相

全都是人,氣氛自然就顯得輕鬆了許多。

德雷達瓦的六月已經有些炎熱了,米哈伊恩為了招待利奇,事先讓人把冬季儲存的冰塊給拉了一些過來,所以房間裏面意想不到的清涼。

那間大廳也頗為華麗,地上,牆壁上全都鋪着馬賽克畫,一柱樑全都上了金漆,天花板上的吊頂畫明顯是出自名家之手。

利奇東看看西望望,他的眼神裏面是驚詫。

周圍的人自然不會認為他是看呆了,利奇出入帕金頓和奧摩爾廷,就像是上鄰居家一樣方便,他什麼樣的華麗奢侈沒有看到過?

「是不是覺得有些暴發户的味道?」

達也提拉三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這其實是他的心裏想法,當初裝飾這座大廳的時候,他極力反對裝飾成這樣,但是拗不過其他人。

「這又不是給外人看的,而是給我們自己看的,看看這些就可以知道,我們也有機會過好子。」

米哈伊恩説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鄉下老農的味道。

利奇雖然有這種覺,卻不會真得把老頭看作是老農或者土包子。

這份奢華顯然是給這片荒漠的其他國家看的。

看到這一切的人確實會有一種暴發户的覺,但對一羣窮了很久的人來説,還有什麼比暴發户更令他們羨慕的呢?

那些原本緊跟着德雷達瓦腳步的國家,看到這樣一座大廳,在羨慕之餘,肯定會越發跟緊,而那些原本若即若離的國家,肯定會心裏,就算不立刻投靠過來,也會走得更近一些。

「看來,這次你們在西線收穫不小。」

利奇調侃道,他聽黛娜她們説起過,這幫荒漠人進入西線各國之後,雖然沒有像以前那樣風捲殘雲,如同蝗蟲過境,卻也沒少拿東西。

「有仗打,而且能夠打贏,確實好處多多。」

米哈伊恩倒也不在意,居然還連連點頭。

西線這一戰確實讓他們得了很多好處,對於黃金白銀這類東西,他們現在倒也不怎麼在乎了,真正讓他們賺足了的,是大量的機械和工人。

對於同盟其他國家來説,一般的工人是絕對看不上眼的,只有高級工人、技師和工程師才會被搶走,但對荒漠各國來説,只要是能夠縱機器的就是人才,能夠維修機器的更是不得了的人才,所有的國家都會搶着要。

荒漠各國原本太落後了,所以這些工人一到,工廠一建立起來,立刻就讓這裏的人覺到變化巨大。

以前赫達爾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用泥土夯出來的,只有皇、騎士總部、長老院、戰甲製造師理事會分部之類的地方,是用石頭堆砌而成,現在有了磚塊,有了水泥,有了鋼筋。新的房子一幢幢立起來,又結實又漂亮。

以前這裏的人用的是陶罐和瓦盆,現在小部分人家用上了瓷器或者玻璃的器具,大部分人家沒有這樣富裕,卻也能夠用鍍鋅的鐵製器具代替了以前那些破爛玩意兒。

這就是變化,看得見摸得着的變化,讓人對未來充了憧憬的變化。

「不過,搶來的東西有一點不好,太雜了。」

一位特使在旁邊抱怨起來。

以前什麼都缺的時候,有任何東西都是好的,就像當初德雷達瓦缺少戰甲,所以什麼老古董都被當做寶貝,但是東西一多,大家就開始挑三挑四了。

看到有人開口,米哈伊恩立刻在一旁幫腔:「是啊,現在我們手裏確實有一大堆機器,但是各種型號都有,用起來就是不怎麼方便,再説,有些機器又又大,本就是費材料……其實啊,我們覺得你的那家商行出產的機器,就很不錯。」

這下子,那些特殊全都點起頭來。

利奇立刻明白了,這幫傢伙繞了半天,為的就是這件事。

當初利奇因為羅索托人不安分的緣故,曾經當眾威脅過,會採用經濟手段讓羅索托人吃苦頭,其中就有一條,他打算針對羅索托人的機器又又笨的特點,設計出大量輕巧而且節省材料的機器,用來衝擊羅索托人傳統的市場,讓他們的機器完全賣不出去。

這原本是一種威脅,但是提出之後,他突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一條不錯的路子。

長年的戰爭讓各國的資源都匱乏到極點,而重建需要大量的機器設備,所以同樣的機器,自然是越節省材料的越受,而且節省材料也意味着重量輕,運輸起來也方便,價錢也肯定便宜。

既然有了好想法,不付諸實施的話,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別引起羅索托人的誤會,以為要對付他們。所以當初他設計了一百多種常用的機械之後,就讓阿麗亞娜去和三大帝國以及卡佩奇打道。

整個過程,利奇一點都沒有參與,他只知道,最終由羅索托人負責材料,卡佩奇和蒙斯托克負責製造零部件,然後再運到各國的組裝工廠進行最後的組裝,這些組裝工廠同時也負責機器的維護。

這個合作計劃橫跨了整個同盟,涉及到四十幾個國家,結果也確實不錯,那些機器非常行俏,訂單如同雪片一般飛來,按照阿麗亞娜的所説,訂單都已經排到了三年之後。

「你先用那些機器試試手,用壞了也不需要在乎,反正以後可以重新回爐,至於你們要阿麗亞娜的商行的機器,那肯定沒問題,不過短期內恐怕做不到,奧摩爾的訂單是最大的,我們現在全力應付他們的需要都來不及。」

利奇並沒有説謊,不過他也沒全説實話,需求最大的不是奧摩爾,而是羅索托。奧摩爾僅僅只是三分之一的國家被打爛了,而羅索托大部分城市都變成了廢墟。

一聽到利奇説,首先要保證奧摩爾的訂單,米哈伊恩和那些特使也不再糾了,附庸國和宗主國爭奪東西,顯然有些説不過去。

利奇覺到自己必須拋一點東西出來:「反正這段子我沒什麼事,就幫你們搞一個規劃出來吧!其實你們手上已經有很多東西了。」

對於這樣提議,米哈伊恩和那些特使們當然非常……

繪圖板上放着一張白紙,四周的地上散落着已經畫好了的圖紙,以及寫得密密麻麻的計劃書。

利奇的動作很快,剛剛答應米哈伊恩幫荒漠各國搞一下規劃,一到自己的房間就立刻開始幹了起來。

他這樣賣力,並不是卻不過情面,而是另有目地。

給荒漠各國制訂規劃,米哈伊恩如果按照這份規劃施行,那麼未來的十年裏面,德雷達瓦、奧摩爾、卡佩奇和蒙斯托克就會緊緊綁在一起。

雖然德雷達瓦和蒙斯托克早就結盟,但是他相信因為利益而結合在一起,這樣的關係才更可靠。

時間在忙碌中不知不覺的過去,夜漸漸深了。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片刻之後,門外傳來米哈伊恩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利奇早已經聽出,來的人並不只是米哈伊恩,老頭的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請進。」

利奇並沒有站起身去接,這不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夠高,更是因為此刻他在為德雷達瓦而忙碌。

門外的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毫不介意地開門走了進來。

米哈伊恩果然不是一個人過來,他的身後跟着賈拉德和阿羅多。

利奇看到阿羅多,不由得苦笑起來:「你是專門從前線過來的吧?」

「他們要打情牌,所以催我過來,我也沒辦法。」

阿羅多倒是不在乎,有什麼説什麼。

米哈伊恩的臉皮絕對夠厚,雖然阿羅多把他的意圖毫不掩飾地説了出來,他仍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的效率確實夠高,這麼點時間,居然已經搞出來一大堆東西。」

這位老者從地上撿起一張規劃表看了起來。

賈拉德被米哈伊恩勾起了好奇心,他也彎撿起幾張東西。

阿羅多對這一切並不興趣,他仍舊是一個純粹的騎士,雖然米哈伊恩內定要把他培養成接班人,但是他對政治始終不興趣。

不過他知道接下來要商量的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轉身把門關了起來。

利奇對米哈伊恩地到來,一點都不覺奇怪。白天的時候人多嘴雜,很多事情都不能説得太透,現在夜深人靜,才是商量事情的好機會。

他看着米哈伊恩,而老人則津津有味地在看規劃表。

好半天,老人才將目光轉回到利奇的身上,他在旁邊的坐墊上坐了下來。

「我來這裏,是想得到你的支持,昆塔古姆岡特各國都覺到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可以讓我們擺現在貧困的現狀,問題是,我們能夠走多遠?」

米哈伊恩嘆道:「其實大家都清楚,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夠走得更遠,但是真得談到聯合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了。」

「可以理解。」

利奇點了點頭,這種事,他已經見識得太多了,當初蒙斯托克岌岌可危,同盟卻見死不救,之後的幾年裏面,同樣也是大家各有算計,像羅索托帝國那樣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同盟的團結,就不用説了。即便帕金頓和奧摩爾之間,也同樣算計來算計去。

他最清楚的就是,蒙斯托克得到的每點好處,全都是用相應的利益換取的,哪怕他和安妮莉亞有着那麼親密的關係,蒙斯托克也沒有因此佔到任何便宜。

人與人之間或許有友情存在,國與國之間絕對只存在利益的關係。

「現在有兩派意見,我們和幾個比較親密的國家,認為應該建立一個聯邦國家,但是其他國家只希望建立邦聯制國家,甚至還有一些國家覺得現在這樣就很不錯。」

米哈伊恩把他的煩惱説了出來。

「我能做些什麼?」

利奇覺到奇怪,他不覺得自己在這上面有什麼發言權。

「其實很簡單,各國現在都在謀求合作者,北面的幾個國家甚至不知死活地找上了羅索托人,其他國家則傾向於和奧摩爾、蒙斯托克合作。」

米哈伊恩沒有説,他希望利奇怎麼做,不過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利奇能夠拒絕那些人。

「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相信不管你和卡洛斯皇帝陛下的關係有多麼好,他也不會答應類似的請求。」

利奇直接就拒絕了,如果這麼幹的話,他們就等於承認德雷達瓦是昆塔古姆岡特各國的宗主國。

米哈伊恩並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氣惱,這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想要的是優先易權,只要是我們能夠提供的,蒙斯托克就首先要考慮我們,這應該不難做到吧?」

他退而求其次。

利奇思索了起來,這樣的要求同樣也有些過分,沒有哪個商人會只做貨賣一家這種蠢事,哪怕就是批發商,也會找五六個下家。

不過這也並非完全不能考慮,畢竟戰後的幾年裏面,各國都需要重建,很多東西供應本國都不夠,反正東西數量不多,只供應一家,重點照顧老客户,這也是能夠理解的一件事。

「五年,只能有五年時間,五年後蒙斯托克的生產應該大部分都恢復了,到了那個時候,再多的訂單也能夠足,我不可能限制商人們和工廠主們賺錢。」利奇説道。

米哈伊恩和賈拉德皺了皺眉頭,五年的時間説短不短,但是説長也不長,他們可沒有把握在五年的時間裏面,讓德雷達瓦發展地讓周邊各國全都心生嚮往。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們那麼希望建立聯邦?只是為了過一下做老大的癮嗎?」

利奇疑惑不解地問道,他對米哈伊恩不是很清楚,老頭把自己隱藏得很深,但是他對賈拉德還是有些瞭解的。賈拉德絕對是一個澹泊名利的人。

聽到利奇這樣一問,米哈伊恩苦笑了起來,而一旁的賈拉德連忙解釋:「這也是不得已,別看我們現在風光,德雷達瓦能夠有今天,是因為連着幾代人都努力,實際上,在這片地區,我們的條件在各國之中只能算是中下,昆塔古姆岡特並不是一點資源都沒有,問題是我們沒有。而那些擁有資源的國家看不得我們越來越有錢,私底下已經聯合了起來。」

聽他這一説,利奇算是完全明白了。

恐怕米哈伊恩在意的也不是那些資源。

德雷達瓦是戰勝國之一,戰後肯定會得到豐厚的報償,從西線和走廊地帶幾塊礦區,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作為看護國,德雷達瓦對於被看護國的資源,有着優先購買權,至少在半個世紀裏面,德雷達瓦用不着擔心資源匱乏的問題。

老頭真正在意的十有八九是那些國家的聯合。

「那幾個國家的背後,是羅索托帝國在撐。」

賈拉德又加了一句。

這完全在利奇的預料之中,德雷達瓦背後靠着奧摩爾,還有蒙斯托克在一旁幫忙,想要抗衡這樣一對組合,也就只有找羅索托帝國撐

「他們本就是與虎謀皮。」

利奇搖着頭,他不知道是説那些國家的領導人愚蠢,還是為此到無奈。好半天之後,他終於有了決斷:「昆塔古姆岡特內部的紛爭,我絕對不打算介入。但是我可以幫你們重新規劃一下,五年的時間,保證可以讓你們把其他國家遠遠地甩在後面,接下來怎麼幹?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asilankajiali 2024-08-18 10:08:54

第二章最後的了結

一輛車在大雨之中飛馳着,車的前方是朝着兩邊排開的水

坐在車後面的那個人看上去有些沉,在他的左手邊放着一個公文包。

這輛車筆直駛入了一座小鎮,最後在鎮公所前面停了下來。

鎮公所的門口早已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這位老人似乎在五十歲上下,頭的花白短髮,眼窩深陷,一對鷹眼炯炯有神。

看到車到,老人拉開車門立刻鑽了進去,他從廊檐下出來的時候,大雨紛紛落在他的身上,但是雨水卻緊貼着他的身體滑落到了地上,好像他的身上全都是油似的。

那輛車立刻開了起來,轉眼間又出了小鎮。

此刻公路上一眼望去什麼東西都沒有,坐在後排的那個人將公文包小心翼翼地打開,然後從裏面拿出一份命令。

老人接過命令掃了一眼,他對於上面的內容,全都已經一清二楚,早上索貝那邊就已經聯絡過他。

此刻他需要確定的只是命令的真假。

在這份命令的底下蓋着皇帝陛下的印章,老人輸了一些鬥氣進去,印章頓時散發出暗澹的紅光,與此同時,喬治五世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出現在了老人的腦海之中。

這不是普通的印章,那上面帶有一絲念力,是皇帝陛下按下印章的同時,廷御用念者將當時的景象注入了印章之中。

別的東西,不管是密碼還是暗記,都有可能被別人竊取,然後用來冒充,只有這玩意兒假不了。

「陛下還好嗎?」

塔曼低聲問道。

「不好,陛下的神狀態很不好。自從叔叔意外被殺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老了許多。」

負責送信的這個人,正是喬治五世的嫡長孫。

這份命令實在太重要了,以喬治五世現在的狀況,他本就不信任其他人,只有讓自家人跑這一趟。

「卡特因可不好對付,論實力,他稍稍超我一些。」

塔曼老頭很不想説這些,但是他不得不説。

他倒不是在乎自己這條老命,他擔心的是殺不了卡特因。

雖然阿爾齊斯河一戰,聯盟總共逃出來四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聖級強者僥倖活了下來。這三個人裏面,一個被比斯砍成了重傷,另外兩個倒是沒受什麼傷,但是他們都因為使用了爆裂鬥氣的緣故,身體無法動彈。

「陛下讓您放心,他會再派一個聖級強者過來。」

那位皇孫低聲説道,他們之所以開着車在雨地裏面兜圈子,就是為了這個秘密。

就連那位皇孫本人,在來這裏之前,也不知道帝國居然還有一位聖級強者。

為了永絕後患,帝國可以説,把最後的家底全都拿了出來。

塔曼這下終於有了一絲底氣。

卡特因可不是駕駛雷神的比斯,更不是馬克斯師徒那樣的變態,他只要多一個幫手,絕對有把握將此人拿下。

「陛下還有一道口諭,他讓您幹掉卡特因之後,立刻返回索貝。」

那位皇孫將聲音得越發低了。

塔曼沒有問為什麼,因為他完全可以猜到皇帝的心思。

那個即將調來的聖級強者,恐怕又是一個靠外力強行提升上來的聖級人物。

對付卡特以這樣的強者,那個人免不了要用爆裂鬥氣,一旦用了之後,他也就成了一個廢物。而皇帝身邊肯定要有人保護。

同樣塔曼也知道,他如果離開前線,那麼這道防線就等於徹底完了。不過他就算不走,憑他一個人也無力阻止同盟的進攻。

命令已經下達,那位皇太孫讓司機把車開回去。

那輛車在雨地裏面兜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座小鎮。

塔曼仍舊在鎮公所的門口下車。

把塔曼放下,那輛車再一次衝出了小鎮,沿着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一個小時之後,那輛車停在了一片曠野之中。三十米外的地方有一架飛翼等候在那裏。

那位皇長孫殿下從車上下來,他冷冷地看着開車的騎士。

「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你的家人會被照顧得很好。」

説完這些,他徑直朝着飛翼而去。

等到他登上飛翼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輕響,那個騎士倒在了雨地之中,他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出很遠。

突然站在飛翼旁邊,等候皇太孫上飛翼的一個人,隨手一揮,無數道凌厲的刀芒而出,將那倒在地上的屍體連同那輛車,全都切成了碎片。

這顯然是為了安全起見,怕消息出去。

幹完這一切,那個人走到了屍體旁邊,小心翼翼地查探了半天,直到確認沒有任何沒有意外,他才最後一個登上飛翼。

片刻之後,飛翼騰空而起。

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不久,一輛聯盟彷制的輕騎朝着這邊駛來,駕駛輕騎的騎士將車停在了屍體旁邊。

他從車上下來,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不放過一寸土地。

摸索了好半天,他的臉上終於出了一絲喜,只見他從泥地裏,摳出了一個記錄裝置……

半個小時之後,在索貝參謀總部的辦公室裏面,海因茨長長地舒了口氣。

就在剛才,他進行了平生最大的一場豪賭。

他賭的是人

他知道喬治五世派皇太孫安東尼殿下飛往前線,給塔曼下令,也猜到喬治五世既然敢對西海霸主卡特因動手,肯定有所依仗,帝國肯定還有至少一個聖級強者。

他必須知道,皇帝除了這張底牌之外,還會不會有另外一張底牌。所以他要清楚,皇帝讓安東尼殿下給塔曼帶去什麼話?

海因茨當然不可能指望從那位皇太孫的嘴裏知道答桉,同樣他也不敢賭塔曼對帝國和皇室的忠誠。

所以他只能把賭注放在為皇太孫開車的人身上。

海因茨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這是經過周密計算之後的結論。

他可以肯定,那位皇孫絕對不敢降落在塔曼的駐的周圍,因為塔曼的駐地肯定被同盟監視着,如果有一架飛翼降落在那裏,説不定會引來同盟的飛翼。所以降落地點至少在離開駐的五十公里外的地方。

這樣一段距離自然要有一輛車。

如果是在梅特洛親王出事之前,那位皇孫或許會自己駕車,但是現在,他肯定會找一個人開車,開車的人同時也充當護衞。

這個人的實力肯定不能太差,要不然本沒資格擔任護衞,但是也不可能是那些老牌的天階騎士,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每一個都是寶貴的戰力。如此一來,就只可能是那些靠特殊的手段強行提升成天階的人之一。

這類人,有天階的實力,但是比真正的天階要遜一籌,而且修煉過爆裂鬥氣,在需要的時候搏命一擊,可以發揮出超出天階的實力。

在皇家衞隊裏面符合這些要求的人並不是很多,海因茨早就讓手下盯着了,所以當這些人中的一個得到通知,要他前往皇的時候,海因茨的手下立刻出現在那個人的面前。

從那一刻開始,海因茨就在賭。

他在賭那個人對皇帝並不是絕對忠誠,當皇帝陛下要他命的時候,他的心裏會產生怨憤。

同樣他也在賭皇室的冷酷,他賭那位皇孫殿下肯定也繼承喬治五世的冷酷,當事情結束之後,肯定會為了保守秘密而滅口。

他更是在賭塔曼的傲慢,塔曼就算意識到開車的人最後會被滅口,他也不會為此而讓那個人下車,因為在塔曼這樣的聖級強者的眼裏,用特殊手段強行提升上來的天階騎士,本就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他讓手下和那個人約定,等到他從飛翼上下來,就悄悄地帶上一個記錄裝置,將一路上安東尼和塔曼的談話全都錄下來,如果那個人沒有被滅口的話,回來之後可以去向皇帝陛下告密,但是萬一皇室真得這樣冷酷無情的話,他就把記錄裝置按進泥土之中。

作為回報,海因茨的承諾和那位皇孫一樣,都是善待此人的家人。

當那枚記錄裝置被取出來,海因茨終於鬆了口氣,他賭對了……

三天之後,一輛運貨的列車停在了通往山谷的路口。

每個星期這輛列車都會過來一次。

半個小時之後,四輛重型運輸車從山谷那邊駛來,靠上站台,每輛運輸車都停在一節車廂邊上。

一羣騎士從車上下來,他們拉開車廂的門,開始將列車上的東西往車上搬。

過了半個小時,那些重型運輸車載着貨物離開了。列車也在一陣嗚嗚的汽笛聲中駛動起來。

等到列車在鐵軌上全速飛馳,一個穿着普通騎士制服的人輕吐了一口氣,只見那個人在臉上抹了一把,一張薄如蟬翼的面膜立刻被掀了下來。

本來他看上去像是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但是面膜一掀,立刻變成了臉皺紋的老人。

那是喬治五世。

就像之前阿爾齊斯河一戰的時候,安妮莉亞、卡洛斯老頭和同盟高層的一些人,全都悄悄地躲在軍需處的運輸車裏面,跟着一支很普通的運輸車隊熘往後方一樣,喬治五世也覺得這種辦法最保險。

要知道,那座山谷裏就有一條飛行跑道,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有飛翼在待命,他要從空中走的話,絕對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比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要容易多了。

但是這位陛下不敢,他怕自己剛剛飛到空中,就會有一架飛翼突然間從雲層之中鑽出來,將他乘坐的飛翼擊落。

他更害怕飛出來的不是飛翼,而是一個巨大的圓盤,然後無數刀輪將他乘坐的飛翼割裂成碎塊。

喬治五世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跟着一箇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同樣穿着普通騎士的制服,但是他的氣勢卻不是普通騎士所擁有的。

有資格擔任皇帝的貼身護衞,這個人肯定是天階騎士,而且是皇帝真正的親信。

「陛下,您先休息一會兒吧,到目的地要兩天一夜。」

那個天階騎士看了看四周,他想找一塊地方讓皇帝躺下。

可惜這是運貨車,車廂裏面空空的。

他不説,喬治五世倒也不覺到累,他一説,喬治五世頓時覺到異常疲倦起來。這位皇帝已經失眠很久了。此刻一逃離那個悉的地方,覺到危險已經遠離,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睡意也就跟着來了。

喬治五世也朝着四周看了看,最後實在忍不住,乾脆找了一塊稍微乾淨一些的角落,直接坐了下來,身體往那個角落一靠。不一會兒就響起了一陣呼嚕聲。

這位皇帝陛下確實累極了,這一睡就不知道時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光從車門的隙中斜照了進來,出發的時候是下午,現在是中午,説明他至少睡了二十小時。

突然,喬治五世發現車是停着的,緊接着他發現他的護衞沒在身邊。

這位皇帝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眼睛裏面是驚恐之

湊到門邊上,他朝着外面張望着。

外面並不是什麼車站,而是一片荒野,頭頂上的天空沉沉,好像又要下雨的樣子。鐵路兩旁是一片稀疏的樹林,地上坑坑窪窪全都是一個個水塘。

「傑克,你在哪裏?」

喬治五世喊着護衞的名字,此刻他還存着一絲幻想。

喊了好半天也沒有人回應,年邁的皇帝終於知道一切都完了。

過往的一切在他眼前滑過,突然間他全都明白了。

「海因茨,是你嗎?」

他厲聲喝道。

他的逃跑本沒有告訴任何人,即便對子兒女都沒有提過,連廷總管洛克希爾德侯爵也不知道他已經離開,不可能有人了他的行蹤。

所以只可能是有人算到了他會這樣做,算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這條通道逃亡。

能夠對他如此悉,能夠算得這樣準,只可能是他的參謀總長大人。

一想明白這一點,海因茨之前的舉動就變得一目瞭然起來。

當初建造那些海上基地,肯定不是為了找一條退路,而是作為餌,引他所信任和倚重的大臣們離開索貝。

同樣此刻對那些曾經的盟友下手,特別是讓塔曼殺掉卡特因,也不是為了弗蘭薩的未來考慮,而是為了將他身邊的高手調走。

整個計策設計得嚴絲合,讓人本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這正是海因茨的風格。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沒想到你在開戰之前就已經在為這一天做準備了。難道那個時候,你就確定我們必然會失敗?」

想通了一切之後,喬治五世反而冷靜了下來,當他不那麼瘋狂的時候,他的智慧確實超越常人。

他的話音落下,邊上的一節車廂傳來了的金屬滾動的聲音,車門緩緩地滑開了。

從車廂裏面走出來的正是海因茨。

「你錯怪我了,當初我只是隨手佈下一枚棋子,並沒有想得太多,海上的那幾座基地確實是我準備的最後退路。」

海因茨雙手在口袋裏面,一副很輕鬆的樣子,此刻的他看上去本就不是在談論國家存亡的大事,而想是在閒聊。

喬治五世不再像剛才那樣神情凝重,他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

「説説看,為什麼你後來變卦了?是因為我之後的表現讓你失望了?」

喬治五世能夠想得出的,就只有這個原因。

「原因不在你身上。」

海因茨似乎有些歉意地搖了搖頭,他又指了指自己:「是我自己出了問題,安妮莉亞和卡洛斯給了我一個承諾,我可以保全自己和家庭。」

喬治五世驚詫地看着海因茨,好半天他仰天大笑起來。

理由其實是這樣簡單,但是這個理由又絕對充分,戰爭開始之初,聯盟氣勢正盛的時候,同盟那邊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現在風水輪轉,換成他品嚐這樣的苦果了。

「你相信他們的承諾?」

喬治五世譏諷道。

那些投降的各國高層,雖然保住了命,但是過得並不舒服,因為聯盟這邊全都鄙視他們的為人,本不把他們當做一回事,國民則恨透了他們,這些人成天生活在恐懼的影裏面,整天夾着尾巴做人。

「我只相信他們的一半承諾,我相信他們會善待我的家人,至於我本人,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我和陛下您已經同歸於盡。」

海因茨説到這些的時候,顯得那樣的高深莫測。

「同歸於盡?」

喬治五世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他隱約間覺到,自己的命似乎有了保障。

「你不打算殺我?」

他試探着問道。

「陛下説這話就見外了,我們畢竟是君臣一場,有必要搞得你死我活嗎?再説,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帝國的事,你應該很清楚,我策劃的那一連串戰役,一點都沒有放水的意思,而此刻我所做的一切,也同樣可以説是為了弗蘭薩的延續。」

「戰爭應該結束了,不能再打下去了,如果再打下去的話,不但帝國完了,弗蘭薩也會隨之消亡。現在雖然帝國肯定不保,戰後這個國家也會被同盟拆分開來,但是人至少還在,這個民族還可以繼續延續下去,或許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其中的一支,重新強大起來,成為一個大國。」

海因茨侃侃而談,他的神情頗為澹然,一點也沒在為自己找尋藉口的味道。

喬治五世相信海因茨的話,因為海因茨不需要騙他,不過他仍舊有一件事想要明白。

「傑克呢?」

皇帝問道。

「他不能跟着我們,也沒必要跟着我們,因為他和我們不一樣。」

海因茨並沒有説出那個天階護衞的去向,他甚至沒提那個人是死是活?

不過喬治五世已經從海因茨的話裏面得到了答桉。

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來了,他留下傑克在身邊充當護衞,就是因為傑克有兒老小,那些人都已經送往了外海。

原本在他想來,這樣的人最為安全,可惜他沒有考慮到後院失火。

「你好像很自信,你能夠保證我們的安全?」

喬治五世經歷了一連串大起大伏,到了這時,他唯一留戀的就只剩下他的生命了。

「放心,我們要去的地方非常安全,那裏早已經沒有戰爭了。而且那裏的政治環境也比較寬鬆,只不過,從今往後我們都必須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海因茨居然笑了起來,他似乎對新的生活非常憧憬似的。

「是蒙斯托克?」

喬治五世立刻就猜到了海因茨所説的地方。

仔細一琢磨,他也覺到蒙斯托克是最合適的選擇。

正如海因茨所説的那樣,蒙斯托克的共和體制要寬鬆一些,雖然卡佩奇也同樣寬鬆,但是那畢竟是一座城市,實在太小了,很容易被發現……

隨着一連串轟響,那一節車廂被炸飛了,與之相鄰的前後兩節車廂全都炸出了軌。

在炸飛了的殘骸之中,夾帶着一些散碎的血,因為爆炸太勐烈,所以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讓人辨認出死者身份的「零件」,只知道死者是兩個人,一個是中年人,一個是老人。

而在官方的檔桉裏面,對此事隻字未提。只是民間有傳聞,最終喬治五世和海因茨在試圖逃離索貝的時候,被同盟潛伏的間諜炸死。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來發生的。

而此刻,在索貝,整座城市都已經成一團。

新組建的幾支鐵血兵團,突然間從戒備森嚴的兵營裏面衝了出來,迅速擊潰了負責看守他們的那三個兵團,之後他們集中了三百部戰甲,突襲位於南郊的兵工廠和倉庫。

之後,情況就一發而不可收拾。

行動開始的時間是凌晨三點,那個時候,喬治五世已經離開山谷間的秘密指揮部十二個小時了,而在前線,弗蘭薩帝國的軍隊對曾經的盟友的進攻,是在晚上九點鐘開始的,到了這個時候,戰鬥差不多已經進入了尾聲。

在前線,三道白光飛快地劃過天際,其中的兩道白光在後面緊追不捨,另外一道白光則拚命逃竄。

此刻的卡特因顯得異常狼狽,剛才的那一戰,絕對是險死還生。

如果只有塔曼一個人,他絕對不會害怕,塔曼的實力絕對比不上他,但是再加上一個聖級人物,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他能夠逃出來,還是幸虧那個新冒出來的聖級強者沒有動用爆裂鬥氣,要不然,他連逃都逃不了。

突然,一陣嘟嘟的輕響,令他心頭一驚,那是能量即將耗盡的警告。

看着四周茫茫無際的曠野,卡特因的心裏升起了一絲英雄末路的無奈。

他現在後悔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剛才應該往北面逃,那邊有馬克斯,有比斯。雖然是敵人,但是這幾個敵人卻光明磊落,比起總是在背後對自己人下手的弗蘭薩人來説,實在是高尚得多了。

可惜他一直都下意識地往西面逃。

仔細想來,這絕對是最愚蠢的選擇,從這裏到西斯羅相隔八千多公里,如果帶兩個備用能量艙,半路上再有地方補充能量,倒是可以飛回去。

現在才想到這些,已經晚了。

既然逃不了,那就乾脆背水一戰,卡特因的心頭萌生了同歸於盡的念頭。他知道,弗蘭薩人既然敢對他下手,就意味着被扣的那些親人全都凶多吉少。

幾乎在一瞬間,在他的身體四周,一片大霧遠遠地彌散開來。

卡特因的「界」所擁有的特,就是對水的控制。

他能夠任意改變水的特,讓水變成雲霧是最簡單的變化。

這招是跟同盟學的,鐵血騎士的弱點並不是只有同盟知道,這麼長時間打下來,聯盟各國都已知道,大霧、強光、幻影、黑夜這類東西是鐵血騎士的剋星。

看到卡特因突然停了下來,後面那兩個人也跟着停了下來。塔曼靜止於半空之中,另外一個聖級強者絲毫沒有聖級的尊嚴,他繞了半圈,轉到了卡特因的身後。兩個人遙遙相對將卡特因包夾在了中間。

「你以為這招會有用嗎?」

塔曼看着霧越來越濃,卻不急着進攻。

這類東西確實是鐵血騎士的剋星,不過那只是對低階騎士有用,晉入榮譽境界之後,就會產生「場」,眼睛的作用就沒有那麼大了。

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影王」一脈,配合那部專門為她們設計的靈甲,能夠將所有的氣息全都隱藏起來,讓人無法知,能夠做到真正的隱形,卡特因卻沒有這個本事。

「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沒用?」

雲霧之中傳來了「西海霸主」卡特因的聲音。

「一起上。」

塔曼大喝一聲,他衝進了霧之中。

對面的那個聖級強者一聽到命令,也立刻衝進了霧。

剛一進去,他就立刻覺到不妙。他居然只能夠知到三尺之內的情況,再遠一些就變得模模煳煳的了。

那個人毫不猶豫地就飛身後退。

不過他的動作仍舊慢了一些,一道凜冽無匹的劍氣已經侵透到了他的前。

只聽到「咣」的一聲巨響,那個人倒飛出去數百米遠,左手的手臂上原本有一面護盾,現在護盾碎了三分之一。

一招之下就變得如此狼狽,不過那部靈甲閃避的動作卻快到了極點,飛遁之間拉出了一片似虛似幻的殘影。

那差一點要了命的一擊,讓此人不敢再隱藏實力,他終於用了爆裂鬥氣。

和低階騎士用了爆裂鬥氣的情況不同,像他這樣的天階騎士,等到時間過去之後,身體會變得行動遲緩,倒不至於一點都動不了。

那個天階騎士用的是星錘,這絕對是一種極其少見的武器,而他的星錘更是詭異,頂上的錘子只有拳頭大小,數量卻有六個之多,錘子底下繫着的鋼絲長長短短各自不同,最長的超過二十米,最短的居然只有三米。

當所有的星錘全都伸展開,那個人的四周隱約浮現出一副星雲的圖桉。

一看到此人擺開了「大星雲陣」,卡特因頓時警惕了起來。別看他剛才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自始至終都只和塔曼説話,實際上,他對此人更加忌憚。要不然,他剛才就不會首先偷襲此人了。

這些被強行提升到聖級的人物,原本都是天階騎士之中的頂尖人物。

不過同為天階,實力也有高下之分,而這個傢伙在天階騎士裏面,絕對算得上棘手人物。

只見那六個星錘,按照不同的軌跡旋轉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星系,這些「行星」運行的軌跡看似是相同的,實際上,隨時都在改變,而且互相之間錯開來,把上下左右全都嚴嚴實實的封鎖而了起來。

那些錘頭掠過之處,還留下了一連串殘影,那可不是真正的殘影,而是和劍氣刀風類似的東西。

更讓卡特因覺到頭痛的是,此人一近過來,雲霧立刻被拉扯了開去,漸漸凝固在那幾個錘頭的附近。

此人的「界」稱作為大宇宙,特是重力牽引,屬於那種比較少見的類型。

除非是突破到馬克斯師徒那樣的境界,要不然聖級之間的戰鬥,就是「界」與「界」的較量。界的特越簡單,潛力就越大。

卡特因的界,特是對水的控制,這已經夠簡單了,而且他對於水的理解足夠透徹,所以他才會那樣強悍,以至於敢多次挑戰馬克斯。

他不怕塔曼,塔曼的身體四周有無數金刀刃盤旋,飛舞,看上去非常有氣勢,稍微碰一下就不得了,實際上,並不是很厲害。這個傢伙如果只是天階騎士的話,頂多屬於二的角

正因為如此,卡特因以一敵二,只有四成的心思在塔曼身上,大部分心思倒是用來對付那個「大宇宙」。

到了聖級境界,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夠借用天地的力量,所以聖級強者之間的戰鬥,同樣也會影響到外界。

天空中原本就是雲密佈,三個人一打起來,頓時雲層開始劇烈翻滾。

一聲霹靂雷響,閃電劃過天際,豆大的雨點闢裏啪啦砸落下來。

這些雨點一旦落到那三個人中間,立刻會變得如同刀子一般鋒利,而且一旦落在地上,就會爆炸開來。

如果是普通的戰甲受到了這樣的攻擊,或許會受到一點傷害,不過卡特因的對手全都是聖級強者,本就不會在乎這樣的攻擊。

卡特因越打越低,雖然失去高度優勢,對於他來説,多少有些不利,不過接近地面之後,他就可以藉助地面上的積水。

只見地面上竄起一冰柱,這些冰柱只有拇指細,但是高達十幾米,如同一細刺,頂端尖利無比。

這些冰柱就像是刷子上的硬,排得異常緊密,卻偏偏不會阻擋住卡特因的飛行,他所到之處,冰柱就會瞬間斷開,等到他過去之後,又會重新凝結起來。

塔曼和另外一個聖級強者,對那細密的冰柱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在以他們的實力,擊碎這些冰柱只是分分秒秒的事。特別是塔曼,他身體四周那無數舞的金刀,對付卡特因顯得有些無力,對付這些冰柱卻是輕而易舉。

「不能再等了,他在拖延時間。」

塔曼在傳訊通道里面大聲怒喝道。

另一個聖級強者也看出了這一點,拖延時間也是對付爆裂鬥氣的最好辦法,他同樣也知道,塔曼是在催他進攻。

將所有的鬥氣聚集於那六顆星錘上,他的身體四周頓時形成了一個由無數光屑構成的漩渦。

這招「大星雲氣旋」,和玫琳的「荊棘圓舞曲」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全都是攻守兼備,同時又能夠阻對手行動,封鎖對手活動範圍的絕招。

不過這招比「荊棘圓舞曲」厲害得多。

只見那瓢潑的大雨全都凝固在了半空中,地面的積水也瞬間變得如同膠水一般,變得無比沉重和極端的黏稠。

那如同刷子一般的尖細冰柱,瞬間崩碎,而且再也無法凝結起來,卡特因的身影完全暴了出來。

但塔曼和那個聖級強者絲毫沒有顯出高興的神情,只見漫天的冰碎之中,卡特因站立在地面上,他的身體完全被冰和水所覆蓋,冰在裏面,水在外面,在水的表面覆蓋着一層藍盈盈的光芒,那是能量護盾。

勐地一蹬踏地面,反重力裝置同時啓動,卡特因如同一支利箭朝着塔曼直而去。

塔曼覺到了卡特因是朝着他來的,已經作出了反應,但是對方比他快,因為卡特因剛才是站在地面上,可以借力,而且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

如果塔曼修煉過爆裂鬥氣,他或許可以憑着那種瞬間爆發的速度,閃過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可惜他沒有。

另一個聖級強者同樣也傻眼了。

他的「大星雲氣旋」雖然很厲害,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一旦發動,就很難收回來。

一般來説,被「大星雲氣旋」籠罩住的對手,本就沒有辦法隨意身,至少動作會變得非常緩慢,所以就算出手之後難以收回,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沒人想到卡特因會出這樣的怪招。

「大星雲氣旋」確實將對手黏滯住了,只不過黏住的只是最外面那一層水,水是體,就算表面那一層被黏住也沒用。

那六顆星錘不停地擊打着這個冰和水組成的罩子,但是用處也不大,水這東西不可能被打壞,又因為有那層能量護盾,原本輕易可以破開的水,現在變得如同鋼絲布一樣堅韌。

他的攻擊被水層格擋了之後,再擊打在冰殼上,力量已經減弱了許多,而冰殼同樣也被能量護盾加固過了,變得如同鋼一般,星錘打在上面,只看到一錘就是一個大坑,冰屑紛飛,卻本打不穿,更令人無奈的是,四周的水迅速將那個大坑填沒,然後重新凝結成冰。

塔曼同樣也沒辦法,他手中的一對雙劍舞動如飛,如織的劍光如同一張網一樣罩了上去,可惜這張劍網如同泥牛入海,瞬間消失無蹤。

他的那無數金刀刃,同樣也圍繞着卡特因飛旋着,絞得水花四濺,冰屑翻飛,可惜效果也就這樣。

卡特因的這招並不是無法破解,如果霹靂劍聖比斯在這裏的話,直接強行一擊,管他水殼、冰殼,全都一擊粉碎。

換成一個練成了千絲千線的人,同樣也可以這麼做。

可惜對面這兩個人都沒有凝全力於一點的絕招,塔曼的戰法類似於以前的利奇。另一個聖級強者則是玫琳的強化版。

既然接不了,就只有退。

塔曼還打算用當初對付索菲亞的那招,他已經做好了承受撞擊的準備,一旦撞上之後,他就借力彈開。

但是他看到的是,隔着水殼和冰殼的卡特因怒瞪的雙目。緊接着他看到前方的一切都變得模煳起來。

這是塔曼的最後一眼。

下一瞬間,水殼勐的爆炸開來。

爆炸在空氣中的傳遞威力,遠遠不能夠和在水中相比,卡特因擅長的又是對水的控制,所以爆炸的威力百份之兩百地被釋放了出去。

被同境界的對手近到如此近的距離自爆,即便自爆威力沒有絲毫的增加,塔曼也凶多吉少,現在更是一點沒有逃的希望。

劇烈的爆炸將塔曼的那部靈甲,一下子拋出了數百米之外,還在半空中的時候,靈甲的頭部、一條手臂和一條腿就已經分開了,等到砸落在地上之後,整個前部都凹陷了進去。

另一個聖級強者,因為「大星雲氣旋」的防禦力確實夠強,總算是逃了一條命,不過劇烈的爆炸,還是讓他的靈甲受了不小的損傷。

他看着已經不見蹤影的對手,再看了一眼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的塔曼,然後緩緩地降落到地上。

他的那部靈甲的能量指示也已進入警戒區域,而且他已經用過了爆裂鬥氣,接下來他的身體就漸漸變得僵硬,雖然能動,想要靠自己走回有人的地方,可能並不是很大,就算成功,碰到的也未必是自己人……

此刻的索貝,同樣也在戰之中。

無數鬼魅般的身影衝進了城裏。

「帝國已經戰敗!」

「喬治五世已經帶着重臣逃往海外。」

「前線已經全軍覆沒,同盟現在打到了巴馬。」

從那一部部戰甲的擴音器裏面,不停地傳出類似的呼喊聲。

整個索貝除了看押那些鐵血騎士的三個兵團,還有一支人數在一萬左右的衞戍部隊和幾千近衞軍。

這些部隊雖然是皇帝的嫡系人馬,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心思繼續戰鬥。

很多戰甲都舉起了白旗,然後排成縱隊朝着城外跑去。

攻入城裏的那些鐵血騎士,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之前鐵血騎士們是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拚命,現在目地達到了,沒有人想毫無意義地血。

有人選擇逃跑,自然也有人選擇戰鬥。

索貝衞戍部隊和近衞軍最受到皇帝的信任,裏面自然有不少皇帝的死忠。這些人也都明白大勢已去,他們能夠做的就是死戰到底。

此刻已經攻入城裏的那些鐵血騎士,同樣也抱着必死的決心。

兩邊一旦上手,那場面絕對異常慘烈。

正因為如此,城裏時不時會響起一聲爆炸。

在爆炸聲中,四周的建築物全都被炸飛,往往半個街區就直接化為了廢墟。

這樣的爆炸在中央區域最為密集,衞戍部隊的兩個兵團和剩下的近衞軍全都駐紮在那裏。這些部隊的指揮部同樣也在這裏。

在離開皇不遠處的一座大樓裏面,一個花白頭髮的將軍茫然地看着手裏的一份命令,命令是斜對面的參謀總部送來的,那上面讓他放棄抵抗,立刻投降。

「和『別墅』那邊聯絡上了嗎?」

老將軍焦慮地催促着負責聯絡的念者,後者也是一腦袋汗珠。

「別墅」就是喬治五世一直住着的那座山谷的代號。

好半天之後,那個念者突然間面,在旁邊連聲説道:「聯絡上了,聯絡上了……那邊説,他們已經知道索貝發生了什麼……現在……」

看到念者支支吾吾,老將軍頓時大怒起來:「倒底發生了什麼?快説。」

「陛下不見了,『別墅』已經被上上下下找遍了,也沒發現陛下的蹤影。」

那個念者臉彷徨地説道。

聽到這話,老將軍也變得彷徨無助起來,他其實已經猜到,那些叛軍喊叫的話是真的,皇帝可能真得逃了。

雖然算不上重臣,但是因為位置的關係,他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內幕,他當然聽説過那幾個海上隱蔽所的事。也知道,皇帝的親信重臣們,早已經開始往那幾個隱蔽所搬遷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緊接着門被打開了,一羣軍官闖了進來。

「將軍,我們的人數不夠,快要頂不住了,是不是先突圍出去再説?」

一個三十幾歲,看上去異常幹練的騎士異常焦慮地問道,顯然此人已經被大家推選出來充當代表。

「馬文,你真正想要問的,恐怕是那些叛軍喊的話的真實吧?」

老將軍對這個手下還是有點了解,同樣他對於人心的瞭解也很深,要不然,他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那些軍官並沒有否認,他們都生活在索貝,也都聽到過那些傳言。

「我不知道那些話是否是真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皇帝陛下已經失蹤了,他已經不在那座山谷裏面了。」

老將軍並不打算隱瞞事實。

這個消息頓時引起了一片慌

看到這些部下此刻的摸樣,老將軍立刻知道,他們事先並沒有商量過下一步的打算。

「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你們可以突圍出去,等待並且觀望,也可以加入叛軍,不過我希望你們加入叛軍之後,別對自己人動手,畢竟你們和他們不一樣。」

老將軍沒提什麼為國盡忠之類的話,此刻連皇帝都已經拋棄了這個國家,底下的人做出任何決定,都算不上背叛。

「那麼您呢?」

被推選出來的騎士輕聲問道。

「我的職責是守衞這座城市,任何進攻這座城市的人都是我的敵人……再説了,那些叛軍殺了我的許多部下,身為長官的我,必須為他們報仇。」

老將軍非常澹然地説道。

每個騎士都有自己的職責,每個騎士都有堅持,他的選擇顯然是和這個國家共存亡。

房間裏面一片寂靜,那些軍官沒有一個説話,他們沒有試圖規勸,也沒有人表示要和長官共進退。

過了片刻之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提起了手臂,向他們的長官行了個軍禮。

一條條手臂舉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朝着他們的老長官行禮,這個軍禮裏面含着他們所有的真情。

人一個一個離開了,大部分人選擇了撤離,他們將會逃出這個城市,等待局勢的進一步發展。

他們並不打算加入叛軍那邊,畢竟他們沒有被迫到那一步,帝國對於他們還是不錯的。他們同樣也不打算和叛軍作戰,那些叛軍其實都值得同情,是帝國對不起他們。

「決定自己的命運。」

這道命令很快就傳達了下去,不只是在衞戍部隊中有人執行,漸漸地連近衞軍也這麼做了……

asilankajiali 2024-08-18 10:08:54

第三章收尾

索貝的清晨顯得異常的寂靜,馬路上本就看不到行人,只有收屍車駛來駛去。

黎明時分的那場叛,雖然大部分戰鬥都是在中央區域進行的,不過邊緣的居民區也有被波及到的。

騎士間的戰鬥是非常恐怖的,在戰甲面前,那些房子就像紙片紮成的一樣,稍微蹭到一點就倒塌了。更別説那些鐵血騎士臨死前的自爆,那威力比起同盟的轟炸要厲害得多,一旦有人自爆,臨近的兩個街區至少有一半會被炸成廢墟。

戰鬥最烈的中央區域幾乎被夷為平地,那些花費了無數心血建造起來的建築物,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皇更是不存在了,只留下了一連串的大坑。

在中心區域,所有的廣場上全都躺了屍體,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有資格住在這個區域的,要麼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要麼是為這些人服務的僕傭,但是此刻他們全都躺在那裏,從衣着上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區別。

是在三點開始,攻進城裏的時候還沒到四點,大部分人都在沉睡之中,身上穿的都是睡衣睡袍。

變成了一片廢墟和墳場的中央區域,已經沒有任何佔領價值,而四周區域全都是商業區、住宅區和工廠區,沒什麼必須控制的目標,所以叛的軍隊除了留下一部分人負責維持秩序,大部分人全都撤出了這座城市。

此刻叛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其他的城市,也傳到了前線。

前線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場針對曾經盟友的戰鬥,現在突然間得到這樣一個消息,所有的人全都被震驚了。

他們不知道接下去的路應該怎麼走?也不知道應該聽誰的命令?

而在那片海灘上,仍舊有大批的曾經顯赫的人物等待着船隻地到來,他們並不知道索貝發生了叛,只是在奇怪,為什麼今天和往常不一樣,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為什麼還沒有開飯?

惘的不只是這些人,叛者們同樣也充惘了,因為這次叛的發起人和組織者海因茨,也突然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海因茨的行蹤,甚至連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如果這個時候,困守在海濱城市羅斯特賽的那些皇室成員裏面,有任何一個人下令反擊的話,或許局勢還會逆轉過來,可惜,羅斯特賽那邊的人同樣也陷入了惘之中,他們的惘自然是因為喬治五世的失蹤。

再加上,到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是海因茨策劃了所有這一切,也意味着所謂的後路本就是假的,那幾座海島本不是安全之所,而是陷阱,是監獄,是牢籠。

不管是皇室成員,還是負責保衞他們的那些近衞軍,心中全都充了絕望。

要知道,所有近衞軍的家人全都早早地送到了島上去,毫無疑問,那些人都已經變成了人質。

這招是皇帝陛下最喜用的,海因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讓人乖乖地自己鑽進牢籠,手段之高明讓人嘆……

就在弗蘭薩帝國上下一片茫然之際,同盟這邊也得到了消息。

上午十點,在小城巴馬山頂的那座行裏面,同盟高層最重要的人物,全都聚攏在了一起。

就連利奇也到場了。

索貝的叛是在三點開始,三點一刻的時候,同盟就已經預料到局勢會有所變化,立刻聯絡了他。

利奇是九點鐘到的,所以開會是十點鐘開始。

在會議廳裏面,一張長桌前,安妮莉亞坐在主位上,卡洛斯老頭坐在側座,在他的對面坐着尼古拉四世。

這位羅索托皇帝是前天到的,利奇之所以離開,除了覺到無聊,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想看到這位皇帝陛下。

尼古拉四世其實也憋屈,以前同盟排座位的時候,他的位置肯定在卡洛斯老頭之上,他的國家一向都是同盟排名第二的強國,在戰前,還被認為是僅次於帕金頓聖國和弗蘭薩帝國的第三號強國。

但是現在,就算坐在這個位置上,也都是別人謙讓的結果。

説實話,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卡洛斯老頭的手裏居然也藏着一個聖級人物,只憑這一點就足以過他的國家一頭。

再加上,奧摩爾在高階騎士的數量上,也大大超過他的國家,現在靈甲的數量一下子增加了許多,奧摩爾的優勢越發明顯了。

心中鬱悶的他,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斜對面。

利奇坐在卡洛斯的下方。

按照同盟的實力來説,那原本應該是劍聖馬克斯的位置,不過馬克斯如果坐那裏的話,利奇就必須坐在尼古拉四世的邊上,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再往下就是各國參謀部的人了,利奇的下方坐的就是巴爾默。

這位老兄挖了一個星期的泥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把那些掉落到爛泥中的損毀靈甲大部分撈了起來,算是提前完成了任務。

「很高興能夠和大家説,戰爭已經結束了。」

女皇陛下顯得異常高興,經歷了這場漫長的戰爭,她確實已經累了,也已經倦了。

不過這裏也有人顯得比較鬱悶,巴爾默就是一個,那些參謀部的人也都差不多,他們原本還指望弗蘭薩帝國能夠多支撐一些時間,能讓他們多拿一些戰功,特別是攻克索貝,那絕對是大功一件,可惜現在晚了,弗蘭薩帝國自己結束它的輝煌。

「聽説喬治五世和海因茨全都失蹤了?」

尼古拉四世問道,羅索托在中線各國也安了間諜,不過數量畢竟不多,而且那些間諜的地位都不高,能夠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所以他要向安妮莉亞確認此事。

「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

安妮莉亞看了眼旁邊的卡洛斯,帕金頓的情報部門也只是聽到了一些傳聞,沒有更加具體的消息。

卡洛斯老頭則攤了攤手,他也無能為力。

海因茨和喬治五世的失蹤,是海因茨這個頭號謀家一手搞出來的,別説同盟這邊沒人知道實情,聯盟那邊也是一頭霧水。

「這兩個人會不會隱名埋姓藏在了什麼地方?」

尼古拉四世問道。

他會這樣問,是因為他也曾經有過同樣的打算。

當初西斯羅聯邦進攻得最勐烈的時候,他曾經考慮過,一旦羅索托戰敗,他是退讓帕金頓?還是換成另外一個身份,乾脆躲起來?

同樣他也考慮過,如果躲起來的話,怎麼想辦法聯絡舊部?為以後復國做打算。

既然他會這麼琢磨,很難説海因茨和喬治五世會不會也留了什麼後手。

「這好像沒什麼可擔憂的,就算那兩個人還活着,他們也沒可能東山再起,古往今來歷次大戰,就沒聽説過哪個戰敗國能夠死灰復燃,就算血旌旗不也徹底消亡了?」

卡洛斯老頭可以説是見慣了風雨,所以一點都沒有在意。

「那兩個人就別管了,頂多讓各國的情報部門稍微注意一下。」

安妮莉亞也不怎麼在意此事,與其擔心那兩個人,還不如擔心聯盟投降的天階騎士,後者如果心懷故國的話,搞起破壞來可不得了。

「現在,弗蘭薩帝國剩餘的兩派人,全都在觀望等待,所以我們應該儘快控制局面,用最快的速度佔領索貝。」

巴爾默只能最後再搏一把了,弗蘭薩帝國還沒有正式提出投降,如果現在攻佔索貝的話,那就是佔領,而不是對方主動投降。

對於聯盟的人來説,這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於他來説,區別就很大了。

「確實應該這麼做。」

其他和巴爾默一樣身份的人,也在一旁點頭應和。

「不只是索貝,其他城市也應該儘快佔領。」

另外一位參謀部的人將巴爾默的意思引申了開去。

「就這樣吧。」

女皇陛下自然明白他們的用意,她並不打算阻止。

「比這更重要的是,弗蘭薩帝國手裏掌握的那些技術,特別是他們繼承自血旌旗的那份遺產。」

尼古拉四世在一旁提醒道,他厚着臉皮趕來這裏,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和他的國家已經比帕金頓、奧摩爾、卡佩奇和蒙斯托剋落後一步,當初,四國從瓦雷丁那裏得到爆裂鬥氣的秘密,搞出另外的幾個版本,他的國家沒有參與其中,雖然事後按照同盟當初簽署的協議,羅索托帝國得以共享最終的成果,但是那畢竟有所區別。這一次,他可不想再一次缺席了。

就算這位皇帝陛下不説,其他人也肯定不會忘記這個最大的果子。

歷次世界規模的戰爭結束的時候,首先被瓜分的不是土地和人員,而是戰敗國所擁有的頂尖技術。

「這件事比較容易,必須承認,海因茨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因為他的提議,喬治五世把最重要的一批技術人員全都送到了海島上。只需要我們派人接收就可以了。」

安妮莉亞説到這裏,目光看向了利奇。

其他人也是一樣。

如果是以往的話,接收類似的東西,肯定要帶着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他們那幫人,那幫人沒有一點戰鬥力,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實在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現在就用不着了,利奇一個人就可以搞定,頂多再加上羅拉莉絲。

這兩個人又最擅長飛行,想要趕在其他人前面的話,沒有比出動他們倆更合適的了。

「沒問題,我可以跑一趟。」

利奇樂得有事做,再説,他也確實想看看弗蘭薩人從血旌旗那裏繼承了些什麼。

他一直有一種覺,血旌旗之所以能夠那樣輝煌,能夠以一國之力對抗整個世界,幕後很可能有一個和蘇珊相似的存在。

每座遺址裏面都會有一部和蘇珊相同的超級智能,只不過大部分的智腦都因為漫長的歲月而損毀了,但是既然有蘇珊這個例外,就很可能會有第二個例外。

「接下來談一下俘虜的分配,怎麼樣?」

尼古拉四世匆匆忙忙跑到這裏來,弗蘭薩帝國的那些騎士也是原因之一。

「整個西線,就你們和昆塔古姆岡特各國瓜分,難道你還不足?」

卡洛斯老頭現在對尼古拉四世一點都不客氣,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他自然是一點點利益都要爭奪。

更何況,那已經不是一點點利益了。

弗蘭薩在高階騎士的數量上僅次於帕金頓,比奧摩爾還要多,雖然他們大部分已經戰死沙場,但是他們的血脈全都保留了下來。

這些人的後代裏面,很容易就會出現輝煌騎士和天階騎士,而現在,高階騎士主導戰場已經成為必然,他們的價值就更加巨大了。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老頭甚至把整個西線都放棄了,之前喬治五世為了控制西線各國,把西線許多重要人物的家人,抓到了弗蘭薩,扣作人質,這其中就包括那些高階騎士的家人。可以稱得上華的,都已經在這裏了。西線還剩下的頂多就是一些漏網之魚,那些就留給尼古拉四世好了……

分贓大會仍舊在進行着,利奇和羅拉莉絲卻已經退場了。

利奇的靈甲和羅拉莉絲的飛梭,早已經準備好了。

那架飛梭同樣也可以看作是一部靈甲,不過沒她的另外一部靈甲強悍,臨出發之前,伊洛的手下在那架飛梭的底下,加掛了一個能量艙,這東西有一米長,巴掌大小,裏面可以裝下三十塊能量結晶,足夠讓飛梭跑個來回。

這一路可不近,海因茨挑選的那幾座海島,全都離開海岸有數千公里,位於大海的中央。

當初海因茨挑選島嶼的時候,並沒有打算拿這裏當陷阱,他是真得把這裏當做最後的退路來建造,所以挑選得非常謹慎。

這一路之上絕對沒有可以停下來的地方,即便原來有一些島嶼,也被他派人給剷平了。

利奇和羅拉莉絲不但要飛過大海,還要一路飛到海邊,這同樣也是很長的一段路程。一路之上本就得不到補給,所以必須帶夠能量結晶。

他的那部圓盤形的靈甲,倒是用不着任何改裝,當初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遠距離飛行的需要,兩側的外殼底下有一片可以移動的擋板,需要作戰的時候,就換上高強度的合金板,那就是兩面護盾,需要遠距離飛行,就換成兩片布柵格,看上去就像是蜂窩一般的薄金屬片,每一個柵格里面都能夠下一塊能量結晶。

不過利奇從來沒有那麼做過,因為那樣實在太危險了,一旦遭到攻擊,他很可能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飛上天空,利奇頓時有了以前的那種覺,這一次飛往外海,前半段路程會有人指引方向,但是一旦離開海岸,他就只能靠自己的方向和羅盤的指引。

裝了反重力裝置之後,飛行的方式就完全改變了。

他和羅拉莉絲採用的是一種稱作為波飛行的方式,首先靠反重力裝置讓速度達到極點,然後衝上天空,靠慣飛行一段距離,然後降低高度,再一次進入離的二十米的距離,之後反重力裝置再一次啓動……

這種飛行方式速度快,效率也高,唯一的缺點就是危險了一些,萬一在降低高度的時候遭到攻擊,就麻煩了。

好在利奇的「界」覆蓋範圍夠廣,每一次都是他先降低高度,羅拉莉絲跟在他後面,一旦有什麼發現的話,兩個人都來得及做出應變。

傍晚時分,兩個人看到了海岸線。

沿着海岸是一片高低起伏的羣山,整個大陸幾乎都是這樣,這是毀滅之戰導致的版塊漂移的結果。

在羣山的後面,有些地方是壁立的懸崖,也有些地方變成了沙灘,那是百萬年來自然侵蝕而成。

「原來這就是海。」

利奇心中頗為嘆,不過嘆的同時也有一絲羞愧,他現在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了,卻連海都沒有看到過。

「這並不是屬於我們的世界。」

羅拉莉絲倒是沒顯得太過在意,對於太古文明來説,海洋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但是對當今文明來説,海洋卻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聽到羅拉莉絲的話,利奇愣了一下,緊接着他不由得有了一絲嘆。

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

太古時代晚期的星際旅行,是按照航海技術的模式發展的。那些在宇宙中翱翔的飛船,體積都造得很大,那上面的武器,威力自然也是越來越大。

事實證明,那些龐大的太空戰艦所擁有的攻擊力,遠遠超過了必要的程度,相反,它們的生存能力卻不夠。

毀滅之戰中,最後倖存下來的太空武力,全都是一些小型和緊湊型的戰艦,以及轉載有幾十架太空飛翼,本身的體積卻不算很大的小型母艦。

當今文明在航海方面的弱勢,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他曾經讓蘇珊推演過,星際旅行並非只有一種發展模式,可行的方桉有很多種,如果以效率來算的話,按照鐵路技術的模式發展,效率肯定會更高。

一想到這些,利奇的心頭頓時變得輕鬆了一些……

子夜時分,茫茫無際而且漆黑一片的海洋上,終於顯出一絲燈光。

不管是利奇還是羅拉莉絲,都覺到一絲欣喜,他們倆已經這片海域來回轉悠了一個多小時。

「我過去看看。」

羅拉莉絲主動説道。

雖然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按照常理推算,弗蘭薩人肯定會在島上放幾個天階騎士,羅拉莉絲過去的話,就算對方有什麼企圖,也奈何不了她,利奇就沒有這個本事了,如果有地形可以利用的話,他倒是可以靠設置陷阱和各種各樣的絕招,幹掉一個天階騎士,但這裏既沒有地形可以利用,而且很可能不是一對一,他也就沒有興趣逞這個威風了。

那座島嶼並沒有籠罩在掃瞄網之下,只要沒這玩意兒,羅拉莉絲就完全有把握不驚動任何人,偷偷摸進去。

只見她減慢了速度,關掉了反重力裝置,整架飛梭完全融入了黑夜之中。

那架飛梭無聲無息地朝着島嶼滑翔過去。

臨近島嶼上空的時候,羅拉莉絲小心翼翼地繞了一圈,她在確認這是不是她要找的地方?同時也是在確認,下面有沒有危險?

這座島絕對不小,長有二十幾公里,寬也有十幾公里,樣子看上去像一個拉長了的葫蘆,兩頭稍微大一些,中間有一段比較細。

中間那一段凹陷進去的部位,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港灣,在港灣之中,十幾艘戰艦停靠在那裏,在海灘上還橫七豎八地擱淺着幾十艘小艇,這些小艇全都倒轉過來,曬着船底。

島上那葫蘆形的兩頭,全都建造着成排的房子,房子的式樣和以前的施泰因很像,都是一半位於地下,出地面的部分只有一米多高,除了屋頂就是一扇長條形的窗户。

一看到這番景象,羅拉莉絲知道利奇找對了目標。

稍微思索了一下,她朝着那小的一頭降落下去。

理由其實很簡單,如果她是設計師,她肯定會用大的那一半來安置人員,作為生活區,研究人員則到另外半座小島上,這樣既能夠保證不容易密,萬一出點意外,也容易控制損失的程度。

羅拉莉絲的動作異常輕盈,她就像是一隻蝙蝠,無聲無息地飄落到地上。

快要臨近地面的時候,那架飛梭突然間折轉,那光滑的外殼立刻分裂開來,出底下的骨架和魔動筋。

眨眼間那些外殼重新拼裝組合,飛梭迅速變成了一部靈甲,一部看上去頗為輕盈的靈甲。

整個過程雖然發出了一些聲音,卻被四周的海聲所掩蓋了。

羅拉莉絲一邊變形,一邊查看着四周,她能夠清楚地聽到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此刻是子夜時分,大部分人都睡着了。

這裏居然連守衞都沒有,羅拉莉絲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以她的實力,就算有守衞,她也不會在乎。

她的老祖宗是所有偵察騎士的祖師爺,她自然有對付偵察騎士的辦法。

沒有睡着的人也有,有三個人居然在海邊,一個人坐着,另外兩個人站在那個人的身後。

羅拉莉絲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靠近到百米之內,看清那個坐在海邊的人的背影,她立刻知道那個坐着的人是誰了。

此人穿着一件很寬鬆的衣服,身體卻枯瘦如柴。

聯盟並不是只有一個如此枯瘦的人,但是有一個這樣的人非常有名,那就是波羅諾夫,而且傳聞中,波羅諾夫有嚴重的失眠症。

站在他身後的那兩個人裏,一個明顯是騎士,身體魁梧,而且站立得筆直。另外一個人蜷縮着身體,顯然有些承受不住深夜海風的吹拂。

羅拉莉絲猜測,後面那個人十有八九是安東尼奧,波羅諾夫唯一的朋友兼私人醫生。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個被羅拉莉絲懷疑是安東尼奧的人説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的風很大,而且空氣非常,對你的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哈哈哈。」

波羅諾夫狂笑不已,他的聲音猶如夜梟一般難聽:「戰爭結束了,我的生命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誰説的?你是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神工之一,你還開創了一條新的路,戰後還有很多研究等着你去進行。」

安東尼奧勸解道。

「你看,你剛才也説了,我只是『之一』,誰都知道,最厲害的戰甲製造師是那個傢伙。幾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外行。」

波羅諾夫此刻居然顯得比以前正常得多了,他沒有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也沒有顯出哀怨和悲傷。

「那個人……應該不算是人吧?」

安東尼奧只能這樣解釋。

可惜這招對波羅諾夫沒什麼效果,他的呼越來越沉重,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頭頂上傳來一陣輕響。

原本站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那個騎士,瞬間掠到了波羅諾夫的身邊。

羅拉莉絲比那個騎士更早反應過來,不過她沒有動,因為她知道是利奇過來了。

利奇會過來是因為,羅拉莉絲看到聽到的任何東西,他同樣也能夠看到和聽到,所以他也知道波羅諾夫就在海灘上。

對於這位歇斯底里的神工,他的覺一向都非常複雜。

這是一個非常強悍的敵人,戰爭爆發之初,這個傢伙得同盟那麼多戰甲製造師不過氣來。即便是到了戰爭的末期,這個傢伙搞出來的東西,仍舊差一點讓聯盟反敗為勝。

不過利奇也確實佩服這個傢伙。

他自己能夠改進靈甲,靠的是近乎於作弊的手段,而這個傢伙卻是完全憑本事。

如果是在三年之前,他看到波羅諾夫,肯定會毫不留情地下手滅殺,但是現在,他倒是有興趣和這個瘋狂的天才好好一下。

利奇打開了擴音器,他朝着保羅諾夫打了個招呼:「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

那位神工一下子跳了起來,他和利奇只打過一次道,也只説過幾句話,卻牢牢記住了利奇的聲音。

「你怎麼會來這裏……也對,索貝已經出事了,你們肯定擔心我們會毀掉所有的技術資料,所以派你搶先一步過來。」

安東尼奧的腦子此刻顯然處於清醒的狀態,他迅速猜到了前因後果。

「我不喜這個差事,説實話,你們的戰甲技術確實不錯,但是我並不怎麼在意,至於那些和人體潛能有關的技術,別人或許會看得很重,唯獨我……」

利奇確實有理由説這話。

不過他這樣説,也是有目地的,他為的是安撫一下波羅諾夫,如果是幾年之前,他倒是巴不得能夠氣死這個傢伙,但是現在,這個傢伙活得長久一些,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你和我之間的較量,最終是你贏了,想必很得意吧?」

波羅諾夫本不知道利奇在哪裏,他等前方漆黑一片,就揮舞着拳頭問道,他的神智似乎又有些不清楚了。

「贏你是應該的,你又沒辦法和智腦相連,不過,這一次我確實被你嚇了一跳,沒想到你也在搞新式靈甲,而且進度那麼快。」

利奇的這番話是用智腦計算之後才説的。

對波羅諾夫這個瘋子,實在是輕不得,也重不得,如果一個勁地説軟話,這個傢伙會以為是在嘲笑他,如果真得嘲諷他,那麼這個傢伙不好會立刻血身亡。

利奇先説自己的優勢,這也就意味着波羅諾夫雖然輸了,卻不是他的本事不濟,之後,利奇又提到波羅諾夫讓同盟措手不及,兩邊的新式靈甲差不多同時出來,這在無形之間捧了波羅諾夫一下。

果然,聽了這番話,波羅諾夫雖然情緒仍舊有些動,卻沒有歇斯底里大發作。

知道這個傢伙很難相處,利奇不打算多做糾

「我們再來一場比試,怎麼樣?」

波羅諾夫本來就心有不甘,聽到了利奇提出挑戰,他立刻大聲喝道:「比什麼?」

「靈甲這玩意兒其實沒什麼稀奇的,只是強在多了一個反重力裝置,所以它的速度非常快,還有高度上的優勢,戰鬥的時候限制也少。如果普通的戰甲上,也有類似的能力,不需要效果那麼強,只要戰甲能夠飄起來,甚至就算不離開地面也可以。這樣的話,就算比不上靈甲,差距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大……」

利奇講述着自己的設想。

波羅諾夫靜靜地聽着,他雖然是一個瘋子,但是一觸及到技術方面,腦子馬上變得鋭起來。

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利奇的意思。

這個設想並不新鮮,當初利奇提出的新式戰爭理念,其中就有對戰甲進行分級,按照騎士的境界不同,搞出相應的戰甲。

波羅諾夫研究過利奇的設想,也確信這種設想是可行的。而此刻利奇所説的這些,顯然就是為輝煌境界設計的戰甲。

不知不覺,中四周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

雖然沒有守衞,這裏畢竟駐紮着許多騎士,海邊那麼大的動靜,肯定會有人聽見。

一個個騎士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卻沒有一部戰甲出現。

現在,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索貝出事了,也知道是參謀總長海因茨發起了這場政變,還知道喬治五世和海因茨雙雙失蹤了。

所有這一切都表明,戰爭結束了,以前的盟友不再是盟友,以前的敵人也不再是敵人……

那圓盤狀的靈甲緩緩地降落到地上。

隨着「嗤」的一聲輕響,兩邊的護盾左右分開,利奇從圓盤裏面走了出來。

他是賭,眼前的這些人都已經不想打仗了。

有一個原因讓他敢這樣賭,羅拉莉絲就隱藏在不遠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羅拉莉絲絕對可以把他救下來。

此刻海島上已經是一片通明,所有的燈全都亮了,大部分騎士都跑了過來。

雖然互為仇敵,利奇在聯盟那邊也仍舊是名人,也仍舊是一個傳奇人物。對他興趣的人,絕對不比同盟這邊少。

「你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得多。」

那個一直保護波羅諾夫的騎士,非常好奇地説道。

聽到這話,利奇頗有些傷心,自從修煉了「金絲繭」之後,他一直都沒有長個頭。

這類功法全都有塑形的作用,修煉「金剛」的人,會變得越來越高大魁梧,而「金絲繭」卻是向勻稱方面發展,對於女騎士來説,她們當然是非常高興,利奇就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聽説你的實力不錯,雖然只是輝煌境界,卻有天階的實力,有機會的話,我們練練?」

那個騎士發出了挑戰之言,不過他顯然也知道現在的時機不對,所以沒把話説死。

「別提那個了,我在戰甲製造方面或許還可以算得上不錯,説到戰鬥力就差遠了,馬克斯那樣的才能夠叫做高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夠達到他那樣的高度。」

利奇顯得異常謙虛,同樣這也是委婉的拒絕。

不過他的話,在其他人聽來,實在有些刺耳。

對面那個人顯然是個天階騎士,利奇直接拿劍聖馬克斯來做基準,那個人只能傻眼了,轉念再一想,他又不能不承認利奇所説的話,一點都沒錯。

強弱這東西是要比較的,以利奇的實力在蒙斯托克,絕對可以稱得上第一高手,但是和他身邊的那幫聖級強者比起來,他確實什麼都不是。

聚攏過來的騎士越來越多,但是他們有意無意間空出了一條路,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個看上去大一些的房子。

那個房子同樣也是大部分位於地下,頂部是圓弧形。這種構造是為了不需要用柱子支撐。

利奇早就注意到了那個房子。

從這片區域的佈局來看,那個房子位置雖然偏了一些,卻被各個防禦點包圍着,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是這裏的主人,帶我參觀一下吧。」

利奇轉身朝着波羅諾夫説道。

他説這話,等於是把這個神經質的傢伙,當成了這個島上的首腦人物。

以波羅諾夫的地位,絕對有資格擔任這個位置。不過,利奇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波羅諾夫考慮,而是不希望弗蘭薩人自己推選出代表來,他可不想面對一個頭腦清楚,思維縝密,甚至實力也不錯的傢伙,那樣的人肯定不好打道。

波羅諾夫確實是一個神經病,不過他還沒到徹底失去理智的時候,他也知道帝國已經戰敗,大家現在都只有投降這一條路可走。

「好吧,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最新成果……要不是帝國支撐不住了,只要再給我一年的時間,等到這個成果出來,一切肯定會改變……」

這個神經病一邊在前面走,一邊嘮嘮叨叨地自言自語着。

那個房子一大半都位於地下,所以先要沿着階梯往下走,階梯的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鐵門。

一路之上,利奇看到兩邊全都是觀察孔,這裏原本應該戒備森嚴,就算羅拉莉絲這樣的人物,想要偷偷潛入進來,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所有這一切都形同虛設。

波羅諾夫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串鑰匙,他身邊負責保護的那個天階騎士也掏出了一串鑰匙,兩個人同時把鑰匙入了位於大門兩側的鑰匙孔裏面。

隨着鑰匙的轉動,那扇沉重的鐵門滑了開來。

房子裏面原本應該是漆黑的,但是門一開,裏面的燈自動都亮了起來。

裏面的空間遠比利奇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卻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儀器設備給了。

在房子的正中央停着一部戰甲,這部戰甲沒有外殼,骨架採用的也是外骨骼構造,座艙也是揹負式的。

讓利奇覺到意外的是,那個座艙沒有讓手臂和雙腿穿入的套管。

「沒想到你也研究到這一步了。」

利奇故意顯得非常驚詫。

波羅諾夫愣了一下,然後勐地轉過身來喝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利奇拍了拍這位腦子有病的神工的肩膀,然後指了指海灘:「你沒有仔細看過我的那部靈甲嗎?沒看到那部靈甲連手臂和雙腿都沒有了嗎?」

「那東西不是專門為了空中而設計的嗎?」

波羅諾夫異常驚詫地問道。

「誰這麼告訴你的?你難道就沒聽説過,我用這部靈甲幹掉過一個天階騎士嗎?」

利奇説道。

波羅諾夫沉默了片刻,然後破口大罵起來,被他罵到的,有參謀部專門負責戰甲研究的人,也有情報部的人。

旁邊的安東尼奧和那個天階騎士,顯然對此已經司空見慣,兩個人都沒怎麼在意,甚至連勸都沒有勸一下。

「你應該覺到幸運,因為你的條件比我好,你和我都覺到戰甲不應該再靠人的身體去控制,應該成為身體的一部分,我甚至都已經搞出來一些成果了,可惜,除了我之外,別人都不這樣想,所以到最後,只有我自己的靈甲採用了這種技術。」

利奇在一旁抱怨着,似乎和波羅諾夫同病相憐似的。

果然這招非常有效,波羅諾夫漸漸停了下來,也不再罵人了。

安東尼奧和那個天階騎士面面相覷,兩個人從來沒有看到波羅諾夫這樣好説話。他們只能把這歸咎於天才之間總會有某種共鳴,不是天才的人是沒辦法理解這一切的。

或許是利奇的話,非常合波羅諾夫的胃口,或許真得如同那兩個人所想,天才之間有着某種共鳴,利奇和波羅諾夫居然談得非常起勁,他們倆一邊轉悠一邊討論,嘴裏面蹦出的全都是其他人聽不懂的東西,時不時的兩個人也會吵起來。

在一旁的安東尼奧和那個天階騎士,一開始還擔心,唯恐波羅諾夫神經病發作,但是很快他們就放下心來。

波羅諾夫就算吵得再兇,神智卻始終是清醒的,而且兩個人一旦吵到僵持不下的時候,就會找來紙筆,然後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

説着説着,話題漸漸轉移到了弗蘭薩帝國的人體潛能研究上,讓利奇意想不到的是,波羅諾夫居然在這項研究上,也掛了個副主任的頭銜。

「沒想到,鐵血騎士計劃居然有你的一份。」

利奇這一次並不是故作驚詫。

「你剛才不就説過,騎士和戰甲應是一體的,現在怎麼説這樣的白痴話?」波羅諾夫的嘴巴一點都不留情面。

聽到這話,利奇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一件事。

「我看過對鐵血騎士的屍體解剖,他們的身體裏面有很多金屬線,那不會就是你的傑作吧?」

「是我又怎麼樣?」

波羅諾夫把這看作是最得意的事之一。

利奇得到答桉,倒也沒什麼太大的覺,這個神經病做出任何瘋狂的事,全都可以理解。

説實話,和那些搞純血騎士試驗的傢伙比起來,波羅諾夫絕對要正常多了。

「我知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那些東西。」

波羅諾夫倒是有自知之明,沒認為利奇是專程為他而來。

這個神經質的傢伙現在倒是冷靜,他走到了房間的一角。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獨立王國,只見成排的櫥櫃圍成了四面牆壁,中間放着一台像施刑的刑的東西,這玩意兒全都是鋼質環扣,可以把人緊緊地鎖在上面,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探針和金屬線。

利奇對於這東西並不陌生,瓦雷丁人最先偷竊到這方面的技術,他們靠自己的技術複製了一種調製裝置,就和眼前這玩意兒差不多,之後鐵血騎士技術被同盟得到,一開始用的也是類似的裝置,知道他、馬克斯和其他聖級強者加入後,才重新搞出一套更安全,更温和的調製裝置。

同盟的調製裝置是在半催眠的狀態下進行的,用來調製的能量裏面溷合了他和蘭蒂轉化的異種能量,雖然比例很少,卻讓調製能量變得柔和了許多。

突然,利奇的目光定在了其中的一個櫥櫃上,隔着玻璃,他看到了一樣非常悉的東西。

那是一個頭套,由十幾縱橫錯的金屬帶構成,上面鑲嵌着一顆顆扁圓的晶體。

利奇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正是他想要找的,智慧頭冠裏面也有類似的東西。

現在所使用的聯絡裝置,就是依照這東西的原理髮明的。

從各個遺址裏挖掘出來的太古時代的物品之中,這種聯絡裝置的數量很多,甚至比反重力裝置的數量還多。

戰甲製造師們全都確信,他們已經把這種裝置研究透徹了,只有利奇知道,現有的成果只是冰山一角。只有像初代聖皇、血帝皇和他這樣的人,能夠讓這種裝置的另外一部分功能得以啓動。

櫥櫃的門是鎖着的,不過這對利奇來説算不得什麼,那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鎖。事實上沒人認為這東西重要,只是作為血旌旗的遺產,所以一直都擺放在這裏。

利奇的食指輕輕一彈,從指尖彈出了一很細的鋼絲,他把鋼絲穿進鎖孔裏面,稍微攪了一下,鎖就一下子彈開了。

他開鎖的時候,因為有身體擋着,波羅諾夫本就沒有看到,而安東尼奧和那個天階騎士一直站在門口,更是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想要掉包是不可能的,不過利奇原本就沒有想過掉包,他需要做的只是換掉這上面的一塊晶體。

要調換的那塊晶體就在額頭正前方的位置。

利奇早就準備好了另外一塊同樣的晶體。

每一塊這樣的晶體上,全都隱藏着一道無形的印記,這道印記連接着一張網絡。在太古時代,這張網絡連接着無數類似的裝置,也連接着許多像蘇珊那樣的超級智腦。

可惜現在,這張網已變得殘破不堪,只剩下幾絲線還孤零零地掛在那裏。

他曾經找了個藉口,把同盟之中除了羅索托帝國,所收藏的這類裝置,全都試了一遍。最終的結果讓他失望,只有兩部裝置可以和蘇珊連上,其他的要麼那道印記已經不存在了,要麼就是對面沒有反應……

asilankajiali 2024-08-18 10:08:54

第四章原來如此

,一片血紅。

眼看去全都是紅

這是一個紅的世界,一個像血一般的世界。無數和生命有關的奇異符號,懸浮在這個世界裏面。

一進入這裏,利奇就覺到非常難受。

他連忙退了出來,靜靜坐在那裏好半天,那種充斥膛的煩躁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利奇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歷史上的血帝皇會被稱為最暴的帝皇,為什麼血旌旗被稱作為最殘酷最野蠻的軍隊,所有的暴都來自於這裏。

看了看門口,確定沒有人會進來,利奇再一次把頭冠戴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進入那血的世界,而是連上了蘇珊那邊。

蘇珊的世界是一片虛無,沒有上下左右,也沒有天空和地面,就像是身處於宇宙空間,卻又沒有那漫天的星辰。

幸好只過了一會兒,蘇珊的身影憑空冒了出來。

「怎麼了?你怎麼想到聯絡我?我不是説過這很危險嗎?」

蘇珊似乎有一些不高興,就像利奇不希望她暴一樣,她也不希望被世人所知,要不然等待她的很可能是被拆卸開來研究的命運。

「我找到一個有趣的東西,十有八九是一部和你一樣的智腦,不過它給我的覺非常不好,連上它之後,就像是進入了一個血的世界,而且我沒有看到和你一樣的存在……」

利奇把大致的情況説了一遍。

隨着他的描述,四周漸漸浮現出和剛才一樣的景象,這是蘇珊直接從他的意識之中提取出來的影像。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再和那部智腦接觸。」

蘇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難道那部智腦會傷害到我?你不是説過,像你這樣的超級智腦,在製造出來的那一天,就被設置了不能傷害人類的規定嗎?」

利奇問道。

當初蘇珊曾經説過,太古時代的智腦總共分十二級,她屬於第九級,從她這一級開始,智腦不但有了模擬智力,還有了模擬人格,和真正的人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

正是因為太像人了,太古時代的人都非常擔心,這些超級智腦最終會產生野心,反叛人類,取人類而代之,所以他們在製造這一類智腦的時候,設置了很多規則,不能夠傷害人類是最基本的規則。

反倒是那些低級別的智腦沒有類似的規則,就拿利奇一直在用的那兩部智腦來説,其中的一部是為了軍事目地而設計的,另外一部智腦更是直接參與到殺戮之中。

「如果那部智腦還存在人格的話,我就不會説它有任何危險了。不能傷害人類的規定就是針對模擬人格而設置的,一旦像我們這樣的超級智腦,有了傷害人類的企圖,我們的模擬人格就會立刻被抹殺掉。那部智腦的模擬人格很可能已經消失了,但是它的情況很微妙,很可能在漫長的歲月中,又自己形成了意識。」

蘇珊解釋道。

「能説得明白一些嗎?」

利奇問道。

「你可以認為那個智腦已經死了,屍體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蛆蟲,新生的它沒有太高的智力,完全憑本能活着。」

蘇珊這一次的解釋足夠噁心。

不過利奇一想到剛才進入那片血世界裏面的覺,對於這番噁心的解釋,倒是頗為認同。

「變成蛆蟲之後,不能傷害人類的規定就失效了?」

利奇想要再確認一下,説實話,他對於那個頭冠所連接的超級智腦裏面的太古科技,確實非常在意。

「變成蛆蟲之後,一切都憑藉本能做出判斷,它應該不會刻意傷害人,你如果想賭一把的話,我絕對不會阻止你,説不定你能夠從中得到點什麼,但是你別指望我幫你,在它的世界裏面,它的力量最強,再説,我並不知道它的虛擬人格是怎麼消失的?又是怎麼產生新意識的?萬一那是某種病毒搞鬼,對於你來説,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對於我來説,卻是致命的,我可不想變成那樣。」

蘇珊不會撒謊,同樣也不會妥協,所以她的話一出口,利奇立刻就明白了,他不可能指望這個傢伙的幫忙。

「我想知道,最壞的情況下,我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利奇仍舊想搏一把。

「你可能會變成白痴,就像你還是普通騎士的時候,捱了下神穿刺一樣,或者,你的潛意識裏面會被留下點東西,你會漸漸變得不正常……」

蘇珊一口氣説了七八種可能

利奇只覺到骨悚然,他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蘇珊突然又説道:「你最好別把低級別的智腦和那東西相連,如果那玩意兒真得有病毒的話,會染到那些低級別的智腦,如果讓我知道你那樣做的話,我會把你手裏所有的智腦全都清理一遍,到時候,你的智腦不能夠再用了,可別怪我。」

這絕對不是威脅,超級智腦雖然擁有模擬人格,但是它們絕對不會理解,什麼叫捨己為人,從本質上來説,她們是絕對自私的。

利奇嚇了一跳,他暗自慶幸,剛才一進去就退了出來,本沒時間用那兩部智腦去分析那個血的世界。

不能和智腦相連,就算找到太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技術,也沒有任何用處,他不可能用大腦去記憶,但是讓他徹底放棄,他又不是很甘心。這簡直就是站在寶庫門口,朝着裏面張望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拿……

心中是猶豫,利奇進退兩難。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終於一狠心,關掉了戰鬥服上的那兩部智腦,然後再一次將頭冠戴在了腦袋上。

幾乎在一瞬間,他再一次進入了那個血的世界。

知道這樣做非常危險,利奇不敢費時間。剛才蘇珊給了他一些指點,所以他現在知道,怎麼才能夠得到他需要的東西。

這同樣也是一個虛擬的意識空間,在這裏心中所想,一切都會成真,區別只不過是控制能力的強弱罷了。

如果那部超級智腦的虛擬人格仍舊存在的話,它就是這個空間的神,任何人進入這裏想要聽到看到什麼,首先必須得到它的同意,但是現在,這個虛擬人格已經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個只有原始本能,類似變形蟲的低級意識體,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利奇才敢渾水摸魚。

知道時間緊迫,利奇事先就已經想好要些什麼。

他對太古時代的生命科技並不興趣,就算得到了,想要重現那些技術,也要花費大量的心血,更重要的是,生命科技離不開生物實驗,到了後期更要在人體上進行試驗。這是他絕對做不到的。

他需要的是太古生命科技和當今文明的鬥氣功法相互融合的技術。

曾經看到過蘇珊關於歷代聖皇的記憶,所以他知道,那幾位聖皇所進行的研究,遠比他們拿出來的東西要多得多,他本人也是一樣,一直以來,他顯在世人眼前的技術,恐怕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東西都被他隱藏了起來。所以他想要賭一把,看看血帝皇是不是也這樣?

幾乎在一瞬間,一個虛無縹緲的身影出現在了利奇的眼前,那是血帝皇。

這是利奇按照血帝皇的肖像,投到這片空間之中凝結而成的。

那位被稱作為有史以來僅次於初代聖皇的帝皇,和其他帝皇一樣都有着自戀的特徵,他的各種各樣的肖像非常容易找到。

這個辦法是蘇珊告訴他的,她並不敢肯定成功幾率有多少,只是除此之外,其他辦法的成功率更小。

利奇盯着那個肖像,他的心緊張到了極點,自從晉升輝煌之後,他已經很少出現情緒變化了。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看到那個身影開始變化了,變化非常細微,畢竟他當初用來借鑑的肖像畫,全都出自名家之手,和血帝皇本人非常接近。

此刻那身影正在變得越來越年輕,那些肖像畫大多是血帝皇中年之時留下的,那正是他最輝煌的時候,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過了大概三五分鐘,那身影已經變得像是十七八歲的摸樣,突然一直靜止的影像動了一下,原本只是一副油畫,突然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見這位帝皇的臉上是惶惑和驚詫,顯然他是第一次進入這詭異的世界,緊接着四周憑空冒出許多七八糟的東西,那顯然是血帝皇腦子裏面想着的東西,在這個世界的投影。

利奇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此刻他看到的一切,就是當年血帝皇第一次進入這裏的影像。

帝皇居然早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這個頭罩,並且發現了這裏面隱藏的秘密。

利奇靜靜地在一旁看着,此刻他完全是一個旁觀者,血帝皇才是主角。

很顯然一開始這位偉大的帝皇並不知道這裏的情況,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他看上去很茫然,而且時不時會消失一下,那顯然是他取下了頭冠。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似乎漸漸找到了控制這個世界的辦法,四周冒出來的那些影像也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這個世界和蘇珊的世界完全不同,所擁有的記憶似乎全都和生命科學有關。

利奇暗自慶幸,要不是這樣的話,恐怕飛行技術就輪不到他發明了。

事實上,在蘇珊有關那幾位聖皇陛下的記憶之中,他們都已經接觸過飛行技術,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目地,他們並沒有把飛行技術拿出來。

超級智腦裏面不可能只裝着一種科技,那樣的話實在太費了,而且對虛擬人格的發展很不利,所以蘇珊才會懷疑,這部智腦可能受損過,甚至連大部分的記憶區都已經損毀,留下的只有和生命技術有關的內容。

這和他當初在昆塔古姆岡特荒漠發現的那座遺址裏面的那台智腦倒是非常類似。不過那台智腦的級別很低,並沒有模擬人格,甚至連自我的意識都不存在。

眼前的景象不停的改變着,血帝皇出出進進變得越來越頻繁,顯然他是在靠自己的記憶,將他看到的太古時代的生命技術帶到外面的世界去。

利奇頓時鬆了口氣,血帝皇確實是一個神力變異者,不過神力變異的程度顯然比初代聖皇差,只相當於第四代聖皇的程度。

利奇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自豪,在神力方面他是最強的,即便初代聖皇也不能和他相比。

所以他能夠和普通的智腦相連,只有初代聖皇的神強度達到這樣的標準,而初代聖皇比他早一千多年,當時發掘出來的神甲,數量遠遠不能和現在比,完好的智腦更是少之又少。初代聖皇甚至都不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

利奇耐心地看着,他現在的耐好得不得了,就連老伯都沒辦法在這方面和他相比,之前的那半年,對於他來説,簡直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隨着時間的推移,血帝皇明顯在長大,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二十幾歲的青年。漸漸地他開始有所變化,不再是懸浮在半空中,而是盤腿坐了下來,似乎在修煉鬥氣。

在虛擬的意識空間裏面,同樣也可以進行修煉,不過在這裏面修煉鬥氣,本就是虛妄的,不會讓實力得到絲毫的提升,更不會練出一絲真正的鬥氣。

利奇自己也在蘇珊的虛擬空間裏面修煉過,但是他修煉的是武技,武技和鬥氣不同,得到的那些經驗全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他能夠練成那麼多神技,全都是在虛擬空間裏面模擬成功之後,再帶出去的。

接下來的景象就變得單調了許多,血帝皇一進入這個空間裏面,就開始修煉,一開始是和外面一樣盤腿而坐,漸漸的這位皇帝陛下學會了放鬆自己隨意地漂浮在空中。他的大腦似乎進入一片空無的狀態,四周再也沒有那些看不懂的太古時代的資料出現。

利奇並不覺奇怪,如果他也一連幾年都面對一部不懂的天書,他肯定也會覺到厭煩,這位皇帝陛下用了整整六年時間才變得不耐煩,已經是毅力驚人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位皇帝陛下的身體四周出現了一縷古怪的血暗影。

原本已經有些麻木的利奇,頓時振奮了起來,他知道,血帝皇之所以成為血帝皇的契機,終於到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血帝皇的身影消失了,但是令人到驚詫的是,那一縷血暗影並沒有消失,而是仍舊按照原本的循環路徑在轉着,每一次都會有些變化。

利奇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可以肯定,那東西絕對不是血帝皇留下的,那麼只可能是隱藏於這個虛擬空間的那隻「變形蟲」。

不知道是處於本能?還是其他的原因?那東西對鬥氣產生了興趣。

鬥氣是太古時代沒有的東西,卻又和人體潛能有關,那東西會興趣也就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了。

看着那東西好奇地再那裏摸索,用的是很沒效率的方法,利奇對這個意識體的智力總算有了一點認識。

同樣是對鬥氣一無所知,同樣缺乏這方面的資料,蘇珊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幫他完善功法中的不足之處,讓他一下子就練成了「真光輪斬」。

除了對那個意識體多了一絲鄙夷之外,利奇對血帝皇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看重了。

同樣是藉助超級智腦的力量,他在發現智慧頭冠的秘密之前,已經搞出了龍式戰甲,還發明的飛行技術,那可不是從太古時代的記憶中得來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收起了對血帝皇的輕視。

這位皇帝陛下能夠成為傳奇,並不是完全靠超級智腦的幫助,他可不像初代聖皇,初代聖皇一生下來就是王子,而血帝皇出生於一個普通騎士家庭,他能夠一步步走上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利奇勐然間想起,他看過有關血帝皇的傳記,好像都説到血帝皇是在二十五歲那年開始了他傳奇的一生,之前他完全稱得上默默無聞,頂多就是實力的提升比其他人稍微快一些。

也就是説,那個意識體對血帝皇的影響馬上就要開始了。

帝皇的身影一消失,很快就會再次出現。

果然,每一次進入這個空間,那個血暗影就會立刻上來,一開始完全是按照血帝皇的功法轉着,漸漸地它似乎有了些心得,開始改變鬥氣轉的軌跡。

不知道為什麼,血帝皇似乎覺不到這東西的存在,他顯然是認為那些改變全都是他自己做出的。

一套和爆裂鬥氣非常相似的功法在漸漸成型,而且那個意識體漸漸模擬出了一些奇特的機器。很顯然它也有着和蘇珊一樣的能力,可以搜索進入這個意識空間的人的記憶,從那些記憶中提取出有用的東西。

帝皇是兩個世紀以前的人,當時醫療技術已經發展得很成了,治療儀和各種騎士專用的藥劑都已經非常齊全。

這些東西對於不是醫師的人來説,或許非常複雜,也非常難以懂,但是對這個只相當於變形蟲的意識體來説,卻顯得太過簡單和糙,要知道,它擁有的是太古時代最先進的生物科技。

漸漸的,用來輔助修煉的機器變得越來越複雜,血帝皇修煉的功法也變得越來越複雜……

當利奇將頭冠摘下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放在旁邊的懷錶是十點半。

現實中的時間才過去六個小時。

果然和蘇珊的意識空間一樣,裏面的時間變得非常漫長。

他最早看到血帝皇的身影是十七八歲的摸樣,而且穿着普通的騎士制服,結束的時候,血帝皇雖然看上去仍舊很年輕,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三十五歲,但是眼角眉梢已經可以看到一縷縷的魚尾紋。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經換成了一件華貴無比的皇袍,頭上戴着金的皇冠,而且身上隨時都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殺氣和霸氣。

現實之中只經過了六個小時,利奇卻覺到很累。

房間裏面也顯得有些抑,小小的房間堆了各種各樣的資料。

這些資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裏面全都是弗蘭薩帝國最寶貴的有關生命技術研究的成果。

他此刻躲在房間裏面,名義上就是要對這些資料進行整理和核實。

這也是他萬里迢迢趕到這裏的原因。

看着那一大堆東西,利奇覺到一陣頭暈,就算有智腦的幫忙,他還是得先把所有的資料全都拍攝下來,然後傳到智腦裏面去。

這絕對是一件花時間而且考驗毅力的工作,偏偏不做又不行,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島上,畢竟這裏並不安全,現在因為索貝發生了叛,再加上喬治五世和海因茨同時失蹤,叛者和帝國政府全都羣龍無首,所以大家都不敢動,但是情況萬一有所變化,難説島上的人會不會對他動手。

一想到這些,利奇又為剛才費了六個小時而後悔起來,既然那顆晶體已經到了他的手裏,而且已經證實東西是完好的,他就不應該在這裏使用這玩意兒。

時間寶貴,利奇從旁邊取過一疊文件翻看起來,他看得很快,因為本用不着他去理解,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那上面的東西,傳入智腦裏面。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翻閲過的文件越來越多。

不知過了多久,利奇終於將最後一份文件放了下來,他站起身,走出房間,站立在門口,長長地呼了口氣。

這枯燥而又乏味的工作,總算是結束了。

現在隨時可以回去。

這一次萬里迢迢趕到這裏,還冒着如此巨大的風險,收穫倒也不錯。

當然他的收穫和弗蘭薩帝國掌握的那些技術沒有太大的關係,那些東西的價值,在他看來非常有限。

真正有用的還是血世界裏面那個詭異的意識體搞出來的東西。

不管是血旌旗還是弗蘭薩帝國重現的技術,和那裏面的技術比起來,都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好東西一直都被隱藏着。

不用接受「聖皇的祝福」,直接將輝煌騎士提升到天階,這就是血旌旗掌握的最高成就,也是血旌旗得以縱橫天下的源。

弗蘭薩帝國用了兩個世紀的時間,讓這種技術又往上走了一步,可以把天階騎士提升到聖級。

但是在血的空間裏面,那個意識體早已經找到了,讓聖級強者繼續突破的辦法。

帝皇被稱作為雷帝之下第一強者,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就是在聖級境界之上,又連續突破了三次,只論境界的話,他比大叔還勝過一籌。

知道了血帝皇的實力,利奇甚至有點懷疑,當初為了幹掉這個傢伙,帕金頓聖國到底搭進去多少聖級人物?反正一部雷神加上一個雷帝嫡系,絕對不可能勝得過那個傢伙。

利奇正拿血帝皇和大叔做比較,想看看這兩個人誰更強一些?突然旁邊傳來了羅拉莉絲的聲音:「那些資料研究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都已經在我的腦子裏面了,弗蘭薩人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血旌旗留下的那些技術裏面,最珍貴的是對人體潛能的逐步開發,按照我的計算,原來的技術能夠讓大部分騎士都進階王牌,讓百份之十的騎士可以進階榮譽,百份之二的騎士可以進階輝煌。」

利奇低聲説着,他並不知道羅拉莉絲藏在哪裏?

所以沒辦法用傳音的辦法。

既然血帝皇把大部分的好東西都隱藏了起來,利奇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往外獻寶,此刻他所説的這些,全都是據血旌旗遺留下來的資料,分析出來的結果。

他甚至還有所保留,並沒有提,血旌旗的最高成就,是解決了輝煌騎士晉升天階的這道天塹。這項技術一向都掌握在血帝皇自己的手裏,本就沒有留下任何記載。

此刻,這座島嶼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正豎着耳朵,聽着這邊的動靜,那些偵察騎士肯定有這本事,輝煌級別以上的騎士知全都異常靈,他們也都能夠聽得到。

利奇的這番話立刻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面。

他們知道,利奇是在和一個隱藏得極好的人説話。

對此,他們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覺。

像利奇這樣的大人物出現在這裏,身邊沒有護衞是不可能的,哪怕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哪怕聯盟大部分人都已經決定投降,像這樣的地方仍舊異常危險。

島上的人甚至已經猜到,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護衞,肯定是聖級強者之中出身於隱王家族的羅拉莉絲。只不過大家都不打算聲張。

他們更在意的是話裏面的內容。

沒人認為利奇是在隨口説話,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相信權威的話,而現在的利奇絕對有資格稱得上權威。在這個島上,恐怕就只有波羅諾夫能夠和利奇叫一下板,不過在眾人的眼裏,波羅諾夫的實力肯定在利奇之下。

而最初搞這些技術的時候,是在一個半世紀以前,那時候的弗蘭薩剛剛進入一國家的行列,遠沒有現在這樣強盛,也沒有波羅諾夫這種宗師級的人物,甚至連大師級的人物都只有兩三個。所以那個時候,完全有可能因為實力不夠,以至於走錯了道路,在那之後,一代代的研究人員就沿着這條錯誤的道路一直走了下去。

羅拉莉絲本不在意弗蘭薩人是否走錯了路,她在意的是女皇陛下出發之前的吩咐。

「弗蘭薩人的那種把天階騎士提升為聖級人物的技術,你是否已經找到?」雖然那種技術有很大的缺陷,帕金頓聖國卻志在必得,她們再也不會犯祖先當年的錯誤了。

「在裏面,不過我已經有更好的了,我的方法沒有那麼危險,成功率也大得多,只是有一個缺陷……」

利奇沒説什麼缺陷。

不過聽到這話的人,全都立刻猜到,會有什麼缺陷?

缺陷肯定是隻對女騎士有效。

利奇的那點爛事不但同盟那邊的人一清二楚,聯盟這邊同樣也都聽説過。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利奇問道。

「接應我們的人應該已經在半路上了。你現在最好問一下這裏的人,看看他們能不能和我們的指揮部聯絡上。」

羅拉莉絲自己當然不能做這件事,此刻她隱藏在暗處,遠比出現在眾人面前要有用得多。

一個聖級強者出現在敵人的面前,固然是一種威懾,而一個出身於影王家族的聖級強者,隱藏在幽暗之中,那就不只是威懾了,更是一種無形的警告……

傍晚時分,五架大型飛翼降落在了島上,從飛翼上下來的,幾乎全都是高階騎士,其中天階騎士佔了一大半。

因為載重量的關係,這麼多人卻只帶來了兩部靈甲,其他人全都只穿了戰鬥服,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既然來了這麼多人,利奇和羅拉莉絲的使命就算是達成了,只是安妮莉亞和卡洛斯都希望兩個人在島上再待一段時間,因為利奇和羅拉莉絲都有靈甲,羅拉莉絲還是聖級強者,多了這兩個人,絕對更保險一些。

這並不是強制的命令,安妮莉亞和卡洛斯都非常委婉的建議利奇好好休個假,享受一下海風,海水和沙灘。

對此,利奇欣然接受。

既然是休假,當然要有休假的樣子,利奇可不想待在那座島上。

島上雖然還算平靜,但是氣氛並不怎麼好,空氣中帶着一絲緊張的味道。

反正海上不可能只有一座島嶼。

利奇在四周轉了一圈,就在離開這座島嶼數十公里的地方找到另外一座島。

這其實應該算是一塊岩礁,長只有三百多米,最寬處不過二十米,突兀地高出海面之上,不過對利奇來説,這已經足夠了,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落腳的地方。

他不是隻有一個人,來的時候,安妮莉亞和卡洛斯顯然考慮到他會覺到寂寞,所以把翠絲麗、妮絲、黛娜、玫琳和諾拉全都調了過來。

本來利奇也打算把羅拉莉絲拉進來,可惜她要在那邊坐鎮,本就離不開。

將一張偽裝網展開遮住頭頂,利奇急不可耐地把戰鬥服了下來,那幾個女騎士的動作同樣不慢。

島上一半是沙子,一半是岩礁,那片沙灘就是天然的,利奇在海水裏面稍微洗了洗,就急不可耐地等候在了那裏,女騎士們則翻過岩礁,到那邊去清理身體了。

這件事一直讓利奇覺到鬱悶,他身邊的女人可以任由他玩,唯獨清理身體的時候不允許他旁觀。這是莉娜一開始的時候就定下來的規矩,後來一直都沒有改過。

聽着隔壁傳來的咯咯的輕笑聲,利奇的心頭越發起來。

整整過了半個小時,黛娜她們才重新爬上岩礁,朝着這邊走來。

利奇早就有些等得不耐煩了,他的那東西又硬又。看到黛娜走近過來,他一把抱住黛娜的,一隻手已經探到了下面。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以往從來不會拒絕的黛娜,居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這一次翠絲麗是主角,你好好陪陪她,她是奧摩爾人,加入105小隊只是暫時的,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她馬上就要回國了。」

聽到黛娜的話,利奇愣了一下,不過緊接着他就覺到一陣黯然,從本質上來説,他和老媽是一樣的人,都喜熱鬧,不喜別離。

「那麼妮絲呢?不會也跟着一起前往奧摩爾吧?」

利奇問道,他對於妮絲的情最為複雜,當初妮絲還叫羅賓的時候,沒有少給他吃苦頭。如果説他有什麼仇人的話,妮絲肯定算一個,但是自從得到了妮絲的處女之身,一切就都變了。

「如果女人和女人可以結婚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奧摩爾。」

妮絲異常幽怨地説道。

不過她的話顯然已經暗示了,她仍舊會留在蒙斯托克。

「我需要一個孩子,這是我的家族的要求。」

翠絲麗説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顯出羞澀,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幸好利奇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騎士世界一無所知的菜鳥,對於簡單而又複雜的騎士的世界,他已經越來越悉。

「借種」這種事,在其他的方很少聽到,但在騎士的世界裏面卻經常發生。

當然,這類事一般在帕金頓和奧摩爾這樣的古老國家比較多,像卡佩奇和蒙斯托克這樣的「開明政體」國家,數量要少一些。

「那麼你們呢?」

利奇的手在每一個女人的下面都摸了幾下。

雖然只是摸了幾把,但是他的手帶着催情的魔力,黛娜她們頓時變得星眼離起來,一股酸覺,在她們的尾椎和眼之間回着,離着高只差着那麼一點,只要稍微再刺一下,她們恐怕就受不了了。

稍微了一手,就已經讓黛娜她們知道,他的手段已經厲害到什麼程度。

「你有這本事,能夠決定是否讓我們懷孕?」

妮絲一向都不怎麼服氣利奇,這話也就她説得出口。

不過這也是事實,在騎士的世界裏面血脈越強烈,生育後代的可能就越小。

一般來説,男女雙方任何一個人達到輝煌境界之後,想要有孩子就只能找普通騎士做配偶,就像博斯羅瓦娶了維多利亞,要不然以蒙斯托克前最高統帥的身份,博斯羅瓦完全可以娶實力更強的女人為

正因為如此,從理論上來説,利奇和翠絲麗之間能夠有孩子的幾率,非常淼茫。黛娜她們想的是靠做的次數,和一些家傳偏方,來搏一下那淼茫的幾率。

沒有人能夠想到,利奇還真得有辦法。

因為當初血帝皇就曾經想過,要破解這個對於高階騎士來説,難以避免的魔咒。那位皇帝陛下所鍾的女人裏面,有一個就是和他同甘共苦的青梅竹馬,兩個人一步步走來,當他們想要孩子的時候,實力都已經很強了。

那位皇帝陛下絕對不允許自己擁有這樣的遺憾,結果他成功了。

這種秘法並沒有被保留下來,那位皇帝陛下並不希望其他人得到這種秘法,強大血脈和強大血脈的結合,生下的孩子擁有着令人驚歎的天賦。

換成是帕金頓聖國、奧摩爾帝國或者弗蘭薩帝國擁有這樣的技術,同樣也不會隨意散播,唯獨利奇不在乎。

那些帝皇要在意國家的穩固,超級強者並不是越多越好,如果不能夠掌控的話,反而會出危險。利奇卻不這麼想,他出生於共和制國家,相信社會本身就會尋求平衡,一旦超級強者的數量多了,最終的結果只會是現有的平衡被打破,一種新的平衡被建立起來。

他真正擔心的是像太古時代那樣,搞什麼軍備競賽,最後連整個世界都毀滅了。

聖級強者之前的戰鬥確實很恐怖,但是和太古時代那些巨型戰艦比起來,那威力差得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為了不讓這個世界重蹈太古時代的覆轍,他也要想辦法儘可能增加高階騎士的數量,最好有朝一,聖級強者像現在的榮譽騎士那樣普遍,天階只相當於現在的王牌,到了那個時候,肯定不會有哪個國家,會再去建造太空戰艦……

昏黃的落映照在沙灘上,紅彤彤的晚霞下是幾個糾在一起的赤條條的身影。

翠絲麗的身體被整個折了起來,她的膝蓋被舉到口這裏,以利奇的本事,他一向都是直接將注入女人的子裏面,原本用不着這種姿勢。

兩個人一直都保持着這樣的姿態,利奇那碩大的器,完全沒入了翠絲麗的道之中,頂端更是直接入了子裏面。他的那兩顆蛋蛋也被翠絲麗的了進去。

那一陣陣強力的緊縮,讓利奇覺到非常,現在的他可以隨意地調整身體的程度,和女人做的時候,他總是讓身體儘可能的,等到承受不住的時候,就讓身體變得麻木。這樣既能夠享受到做的樂趣,又可以在做的過程中掌握主動。

比起翠絲麗體內的強力收縮來,更令利奇覺美妙的是門附近那輕輕的舐。

肯這樣做的只有玫琳和諾拉,玫琳一向都對他百依百順,別説門,就算再出格的事也都願意做,而諾拉則習慣了逆來順受,她很少會主動做什麼,但是利奇只要想玩什麼,她從來都沒有拒絕過。

此刻正在這麼做的是玫琳,諾拉正趴在翠絲麗的身上,股高高地翹起着。

和她並排趴着的還有黛娜。

利奇的雙手在諾拉和黛娜的部輕輕撥着。有時候也會把手指或者整個手伸進去。

黛娜因為生育過,所以股比較大,部豐柔膩,諾拉的股就要小得多了,嬌巧而又渾圓,形狀像是桃,顏也粉

這兩個女人的部早已經是泥濘,一大片白濁的黏煳在她們的腿跟上,並且順着大腿淌到膝蓋,而她們的門附近全都是稍微稀一些的黏,這些黏泛着泡沫。

那兩片花瓣和隱約出的花徑全都鮮滴,雖然被利奇採摘了好幾年,裏裏外外都玩了個遍,那裏的顏卻始終沒有變深。

這是身為騎士的好處,女騎士的新陳代謝遠比普通人強,體內的素和雜質很容易被排出來,所以她們的頭,部和門永遠都是粉的,不會因為年紀的增長和頻繁做,而變深變暗。

像玲姨和老媽的那些同學,她們的部顏就是鮮紅的,阿麗亞娜和莫妮卡更是有些發暗,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克絲琴娃,另外一個就是莎,前者是天生如此,後者卻是靠一種秘藥的關係,這或許也是他對這兩個女人特別寵的原因之一。

一想到那些女人,利奇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

艾米麗她們現在還好説,二十多歲,青仍在,但是阿麗亞娜卻已經三十多了,更別説玲姨。

她們都是普通人,老得快,而且壽命也相對短暫。

如果是以前,他也只能認了,但是剛才在那個血世界裏面,他卻看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帝皇死的時候是七十三歲,但是他看上去卻只有三十歲的摸樣。

騎士確實老得比較慢,而且境界越高,衰老的速度越慢,到了聖級之後,衰老的速度差不多是普通人的三分之一。不過血帝皇能夠那樣年輕,並不完全是因為境界高。這位皇帝陛下對於自己的容貌非常在意,居然試圖創出一種能夠讓人永葆青的功法。

那個意識體顯然明白了這位皇帝的意圖。

永葆青顯然不可能,即便在太古時代晚期,也沒人能夠做到這一點,頂多就是減緩衰老,和讓外表變得年輕。

不過這已經夠了。

對於那套功法,利奇記得非常清楚。

功法和像的公式不同,就算再複雜,也能很容易地記住,對於騎士來説,這幾乎是本能。

心有所想,鬥氣就自然而然順着記憶中的軌跡轉了起來。

這種功法和「金剛」、「金絲繭」非常相似,全都是鬥氣軌跡異常繁複,必須轉全身,遍及到五臟六腑,只不過「金剛」重在增強,「金絲繭」既注重增強,同時也注重平衡和滋養,而這種功法卻是另闢蹊徑,視鬥氣為水,沖刷全身每一個細胞,祛除體內淤積的雜質,同時也起到滋潤的作用。

只是片刻功夫,鬥氣就已經轉了一圈,利奇早已經修成了空靈之體,鬥氣在體內暢通無阻,也沒有循環路徑可言,隨便什麼地方都能夠走通。

一圈下來,他頓時覺到愕然。

這種功法居然還有內視的效果,隨着鬥氣的轉,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體內的雜質。

他的雜質不多,只有少量的雜質聚集在臟腑之間。

興之所至,他將一絲鬥氣順着器注入了翠絲麗的體內。

即便經歷了多年的合修,鬥氣在別人的體內運轉,仍舊顯得有些艱難,好在翠絲麗同樣也練成了「金絲繭」,大部分的循環通道都是通暢的,並不需要另行打通。

一圈下來,果然如同他預料的那樣,翠絲麗體內就遠沒有他純淨,不但臟腑間淤積了大量的雜質,皮膚、肌、血管和筋腱之中也有雜質,只不過數量稍微少一些。

利奇一陣欣喜,既然他可以強行推動鬥氣,在翠絲麗的體內如此轉,那麼在艾米麗她們的身上也能夠這樣做,頂多就是費力一些,不過這對他來説本不算什麼,他的鬥氣無窮無盡,本不怕消耗。

唯一的問題就是,老媽怎麼辦?

雖然老媽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十五年的養育之恩,他早已經認定了這個母親。同樣他和老爸之間的情也非常深。

利奇頓時頭痛了起來,顯然,他還得研究出一套別的辦法,來取代合修……

asilankajiali 2024-08-18 10:08:54

第五章新的時代

戰爭終於結束了。

在巴馬的無憂裏面,弗蘭薩皇儲阿西米亞親王代表聯盟在投降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五分鐘之後,消息傳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同盟這邊自然是為勝利而呼,當天晚上,各國無一例外都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儀式。

本來聯合指揮部也有慶祝安排,只不過參加的全都是各國的代表,真正的高層早已經回國了,像安妮莉亞、卡洛斯這樣的人,肯定要和本國的國民一起慶祝戰爭的勝利。

利奇當然也回國了,他雖然不在乎這些,但此刻的他,代表的並不是自己一個人,雖然沒有明説,但是大家都很清楚,他是蒙斯托克第二共和國的創立者。

時隔一年半,蒙斯托克已不再是一片廢墟,雖然戰爭的創傷仍舊沒有彌合,中部和南部還隨處可見廢棄的城市,但是很多新城市已經在建造之中,裴內斯這個首都也開始漸漸恢復了往的繁榮。

在裴內斯的郊外,多了一片以前沒有的區域,那裏就是當初規劃的行政區。

這片區域既然是利奇設計的,自然是利奇喜的那套風格。

整個區域就像是一個大型園林,除了幾座紀念碑,就只有兩座殿式的建築物,一座是國會,因為新的共和國是總理負責制,國會的地位在總統府之上,所以這座國會的位置最為顯眼,位於行政區的中央,而且也最氣派,是按照十六世紀後古典主義風格設計的。

另外一座殿式建築物是裴內斯博物館,那裏是前一個共和國唯一殘留的印記,裏面放着前共和國的一些歷史遺蹟,當然利奇也為新的共和國留下了地方,像博斯羅瓦和布魯姆的遺物就放在了裏面,第一批龍式戰甲中的一部也放在了裏面,除此之外還有蒙斯托克第二階段戰役時,他搞出來的那種最早的飛翼,也放在了博物館裏面。

在行政區的外圍,是成片的大樓,那是用來安置各個政府部門的地方,之所以放在這裏是因為出入比較方便。

行政區的一角有一幢兩層樓的小別墅,那就是總統府,也是利奇暫時的家,至少他的老爸老媽就住在這裏。不過大部分時候,這裏只有利奇的老爸一個人。

利奇的老媽熱鬧,再加上她的虛榮心一直都很強,住在總統府裏面畢竟太寂寞了,缺乏那種高人一等的覺,所以她經常不住在這裏。

不過今天,利奇的老爸老媽全都在家裏面,因為利奇也在。不只是他,105小隊的成員基本上都在,只少了一個翠絲麗。來訪的客人還包括海格特和埃爾文。

這些人聚集在這裏,名義上是為了看焰火。

為了慶祝聯盟的投降,裴內斯市政廳拿出來一萬多發焰火,等到天黑了之後,焰火晚會就要開始了。

那些焰火早在三月份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反正那個時候就已經看得出,聯盟敗局已定。

這麼多焰火倒也沒花費太多的錢,戰爭結束之後,剩下了大量的火藥,這玩意兒可沒有能量結晶那樣用途廣泛,製作成焰火也算是對剩餘軍用物資的有效利用。

放焰火的地點是行政區中央廣場上,此刻一排炮兵早已經等候在那裏。

廣場的四周圍了人,差不多有十幾萬人跑過來看熱鬧。利奇家的四周也圍攏着不少人,只是被鐵欄杆阻擋着,沒有辦法過來。

在後院的空地上,豎着幾頂遮棚,下面放着桌椅,利奇和老爸老媽佔據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的並不是咖啡或者茶,而是鮮榨的西瓜汁。

果汁這類東西,在以往是上不了枱面的,不過自從利奇一家登頂之後,這已經成了一種時尚。

「戰爭終於結束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嘉利在一旁問道。

今天這麼多人跑到利奇家來,為的就是想知道利奇的打算,只是埃爾文不方便開這個口,海格特則有的是機會問這件事,並不急於一時。

「接下來的幾年,最重要的肯定是接收,原屬於聯盟的那些騎士。」

利奇知道大家為了什麼而來,因為蒙斯托克在同盟中的重要程度已經排到了第五位,所以戰後的紅利之中,蒙斯托克可以分到很大一塊。

對於那些遠在千里之外的飛地,大家都不是很興趣,現在的蒙斯托克遠沒有到往外擴張的時候,那些飛地頂多作為貿易中心來用,大家真正關心的是人。

「聽説你放棄了那些戰甲製造師,用來換取更多騎士?」

海格特熘躂着走了過來,説這話的時候,他多少帶了一些抱怨的味道,也就只有他可以這樣做,埃爾文雖然同樣非常不,卻絲毫不敢表出來。

「人才還是自己培養的好,有我在,你們難道還擔心蒙斯托克出不了幾個大師?」

利奇並不是自負,他説這話確實沒錯,在戰甲製造師的世界裏面,只要出現一個神工級別的人物,在他的指點之下,周圍很快就會出現一大批大師,如果政策沒有什麼失當的地方,那麼這個國家的戰甲製造技術很快就會發展起來。完成這一切,前後少則十幾年的時間,多則二三十年,對於一個國家來説,這點時間本不算什麼。

「我想起一件事來,之前我曾經和德雷達瓦人談妥了一系列援助計劃,他們要進行軍事改革,以前那套已經不適合眼前的狀況了,獨立軍這邊不適合出人,就由你們兩家出人吧。多派一點人過去,讓他們機靈一些,和當地人相處得好一些。」

説到這裏利奇擠了擠眼睛:「那裏重男輕女,女孩子不值錢的,讓你們的手下多騙一些女孩子過來。」

海格特一開始聽到讓他和埃爾文派人前往德雷達瓦,原本還有些不甘願,這種事對國家有利,但是對各個軍區和那些被派遣的人,就談不上有好處了。但是現在,他卻聽出了一些名堂。

經歷了這樣漫長的戰爭,大量男騎士戰死沙場,所以男女比例顯得很不平衡,再加上這一次得到了一大批俘虜,其中又以女為主,所以蒙斯托克的男騎士本就不缺女人,就連十三四歲剛剛發育成的小騎士,也都已經配上了不止一個女人。

不過海格特倒是能夠理解利奇的想法,女騎士的數量越多,共和國恢復元氣的速度也就會越快。

對於現在的蒙斯托克來説,錢和物資都已經不缺了,唯獨缺實力。這麼大一個國家,騎士的數量還不到十萬,太讓人難以想象了。也容易來鄰國的覬覦。

「騎士也該改變一下形象了,不能老是高高在上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乾脆學一下德雷達瓦人,讓他們幫忙進行重建工作。」

利奇這一次是對所有的人在説話,不過相對而言,埃爾文那邊做起來就困難一些了。

首先就是北方保留的比較完好,需要重建的地方不過,除此之外,埃爾文的派系成員全都是豪門世家出身,他們現在已經覺到很憋屈了,再讓他們放棄騎士的尊嚴,充當苦力的角,他們絕對不會願意幹。

「這種事最好不要強迫。」

海格特知道埃爾文難以開口,他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我不打算強迫,反正接下來軍費的數量不會像之前那麼多了,平均分配的話,各個軍區能夠拿到手的錢就那麼多,如果拉不下臉來,就餓肚子去吧。」

利奇並不在意,他已經給了選擇的機會,同樣他也不擔心埃爾文的人來和他鬧。

只要做到公正和不偏不倚,別人就不能説什麼,如果有人想要鬧騰,只會自取其辱。現在的蒙斯托克,已經不是當初那樣由一小撮人掌控,各個集團各個階層互相制約,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再加上財政公開,每一筆經費的去向,只要想查,絕對可以查得清清楚楚。

「你的意思是,把錢用在國家的重建上,如果軍方出面的話,這筆錢等於是轉了個圈,最終仍舊回到軍隊的口袋裏面?」

莉娜比較明白這裏面的奧妙,不管是在卡佩奇的時候,還是在西線,她都兼管着後勤保障這一塊。

進軍隊的口袋裏面,總好過被某些人貪污掉。」

利奇説這話的時候,語調之中隱約帶着一絲殺氣,前共和國就貪污嚴重,新共和國剛剛建立不久,這種風氣又開始死灰復燃。他一回到蒙斯托克,馬龍就帶着一大堆的資料來找他,那些資料看得他只想殺人。

「對了,現在戰爭結束了,我也可以退役了。」

利奇非常輕鬆地説道。

海因茨和埃爾文眨巴着眼睛,他們都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但是偏偏他們又沒辦法反駁。利奇和其他騎士都不一樣,這個傢伙不但是後天覺醒,而且是戰爭時期強制徵兆入伍的。他最初登記的就是後備役。

利奇的這個身份就和他見習騎士的等級一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過,偏偏大家都已經忘了這一點。

「你想像馬克斯那樣?」

莉娜首先猜到了利奇的打算。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差不多吧,不過更關鍵的是,我不想給第二共和國留下一個軍人干政的傳統。」

利奇説道。

「難道你打算從政?」

莉娜這一次吃驚不小,這完全不符合利奇平的表現。

「這不可能。」

四周好幾個人都同時叫了起來。

「我打算設立一個第三處,獨立於各個部委之外,也不由總統、內閣和議會的掌控,人員就我一個,經費可有可無。」

利奇像是在開玩笑一般。

眾人又一次面面相覷,大家都開始搞不清楚利奇的打算了。

「你這個部門打算管些什麼?」

利奇的老爸忍不住問道。

「不管事,只管人。」

利奇笑嘻嘻地説道:「像前總統亞爾諾那樣的傢伙,從法律上來説,是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他的,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除此之外,現在有一大堆人佔着位置不辦事,另外一堆人整天想着撈錢,法律明明有用,卻偏偏起不到效果,這幫人就由我的部門來管。」

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倒冷氣的聲音。

好半天才聽到莉娜喃喃自語般地説道:「怪不得要退役了,還是退出去比較好。」

這一次眾人終於明白了,這可不是什麼軍人當政的壞傳統,説得難聽一些,這本就是恐怖統治。

古往今來,絕對沒有哪個人像他這樣胡來,上位者或是乾綱獨斷,或是玩平衡,卻沒有像他這樣明明放着大道不走,卻挑一條幽暗小路的。

「放心,我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這個部門只有我,等我幹不動了,這個部門也就自動撤銷了。至於對外,這個部門名義上管着火災、車禍之類的意外事故。」

利奇早就想好了一切。

他很清楚自己的底細,他不是玩政治的那塊料,並不是説他的腦子不夠用,而是因為他沒興趣和別人玩那個腦筋,他看待問題越來越接近一個騎士,讓他覺到不舒服的人,直接用實力解決。在騎士的世界裏,用的是公開決鬥的辦法。

普通人當然不可能用這招,而且對騎士來説,殺死普通人始終是一種忌,不過利奇從來沒有將自己看作是騎士,同樣現在的他越來越不在意那些規矩。

「你把自己定位為執法者還是裁決者?」

埃爾文老頭難得正義心暴漲,對於他這樣一個傳統的人來説,利奇的想法顯然太可怕了,騎士不能殺戮普通人是最基本的規矩。

「我覺得我既然是執法者又是裁決者,可以嗎?」

利奇一點都沒有把埃爾文當回事,現在已經不是一年多前,並不是説,他的地位提升了,而是心態完全不同了。

一年前,他想着的是讓蒙斯托克強盛起來,但是現在他的腦子裏面裝着的是整個世界,只不過他不是想要擁有整個世界,而是要控制這個世界地走向。

如果論野心的話,他的這個野心比喬治五世的野心,絕對要大得多。

這話讓埃爾文啞口無言,他這才發現,以利奇現在的實力,他就算是想當皇帝,似乎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更別説執法者或者裁決者了。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嘉利在一旁冷冷地説道,她講這話顯然是站在了利奇這邊。

「我也覺得沒什麼,既然法律無法執行,就説明體制還不完善,那麼在正常的途徑之外,再用些額外的手段,也完全可以理解,只要對大多數人來説公正,就可以了。」

海格特也比埃爾文老頭要灑得多。

説實話,因為前共和國的緣故,他們這些人對政府官員,多少有些怨氣,而新的共和國雖然已經在這方面改變了很多,而且利奇一直在打那些豪門世家,但是因為慣的緣故,那些以前的政治豪門,一個接着一個重新冒了出來,而且話語權越來越重。要不是現在政壇上多了以利奇的母親為首的那幫女人的攪合,恐怕情況會更加惡化。

「你打算退役的話,難道以後軍隊的事全都不管了?」

埃爾文當然要搞清楚這件事,他並不認為這就對他有利。

如果能夠獨攬大權的話,他當然不介意利奇離開,但是現在蒙斯托克分成三塊,肯定要有人出來調派資源,這件事也就只有利奇幹得了。

其他人也全都看着利奇,他們也非常關心此事,這一次他們過來,原本是為了確定戰後資源怎麼分配?軍隊下一步怎麼發展?沒有想到利奇突然間來了這麼一手,所有的人都給得措手不及。

「軍隊的事,我不會具體手,我打算在老家格拉斯洛伐爾搞一個實驗室,今後新戰甲的設計就在那裏進行,核心部件也在那裏製造,那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就由你們自己負責製造,三個戰區各設一個大型兵工廠,不算過份吧?」

利奇説着自己的想法。

「人員的調派呢?」

嘉利問道,她同樣也是代海格特和埃爾文問這個問題。

「我以前不是説過嗎?每幾年進行一場演習,測試一下各個戰區的實力,以後新生的安排,就以演習的成績來定,成績好的先挑,成績差的只能吃剩飯。」

利奇看了看海格特和埃爾文,他很清楚嘉利是本不擔心的,只憑105小隊就可以穩贏另外兩個軍區,而另外兩個軍區,論整體實力,肯定是海格特的軍區更強,但是説到中階武力,卻是埃爾文有優勢。

當初還有另外的協議,某個軍區一直墊底的話,那個軍區就會被撤銷,不過這條已經沒人再提了,現在原105小隊的成員,幾乎都已經是輝煌騎士,原獨立兵團的成員三分之一成了榮譽騎士。另外兩個軍區本就沒有可能與之對抗,如果再按照當初的協議執行,就成了刻意謀奪另外兩個軍區了。

「軍費和其他資源,暫時平均分配,今後肯定也要按照演習的成績來分配,除非有事必須由我出面調解,要不然我不會手。」

利奇説道。

正説話間,突然遠處傳來「砰」的一聲輕響,只見一顆焰火飛上了天空,緊接着又是「砰」的一聲輕響,焰火在半空中炸裂開來,化作了無數五顏六的光點,朝着四面八方飛散開去。

「現在慶祝開始了,我們全都放鬆一下,既然戰爭已經結束,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容易解決,只要坐到一起好好商量,肯定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利奇的這番話,等於是給將來定了一個基調……

整個夏季,同盟都在為勝利而忙碌着,各國都在忙着洗劫投降的聯盟各國,首先就是瓜分那些騎士,這同樣也是為了讓聯盟不至於再死灰復燃。

當然也有不願意離開故土的騎士,他們會放棄騎士的身份從軍隊裏面退役,然後生活在普通人中間。

一個騎士從有記憶的那天起,學的就是怎麼作戰,除此之外,他們什麼都不會,偏偏騎士的食量比普通人大得多,所以對於這些退役的騎士,能夠養活自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能夠堅持這樣做的人,數量並不是很多。

而對蒙斯托克人來説,這個夏天最令人震撼的,並不是聯盟的投降,而是一連串意外事故。

出事故的人集中在執法部門,首先是最高法庭的五位法官在午間休息的時候喝水嗆死,緊接着各級法院也陸續有法官被車撞死,翻車而死,吃東西噎死,甚至走路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摔死。之後就輪到了警察系統,一個月間前後兩任警察廳長意外死亡,一個是不小心打翻燭台被火燒死,另外一個是寫字的時候不小心戳穿了喉嚨。

在出現了這一連串意外死亡之後,就算傻瓜也知道這裏面有問題,至於問題在哪裏?只要看一下這些死亡事件最後都被歸到哪個部門,就可以明白了。

一個月裏面蒙斯托克全國死了六十幾個法官,將近一半的警察局長和警察廳長,如此大規模的意外死亡事件,讓這些原本炙手可熱的位置,變得就像是火山一半令人畏懼,最後只能從憲兵和軍事法庭調人,才把空缺的位子給填

八月初,突然間裴內斯出現了一股言,説這一連串的意外死亡事件,實際上是謀殺,殺人的是一個外號「午夜儈子手」的傢伙。

正當這個言越傳越厲害,議會里面三分之一的議員「憤然」要求執法部門調查此事的時候,突然議會副議長莫文喀什葛爾自殺了,在他的屍體邊上放着他的懺悔書,那裏面待了他的大量罪行,比如他收受了什麼人的賄賂,將政府某個職位授予了某人,又比如,他獲取了某家商行的股份,因此充當了那家商行的後台……

所有的罪行都記錄得異常詳細,涉及人員,時間地點全都待得一清二楚。

當天下午,與之有關的十二位議員和二十幾個政府官員也自殺了,在他們的屍體邊上發現了懺悔書,那些懺悔書同樣的詳細。

然後,在意外死亡風結束之後,蒙斯托克又颳起了自殺風

一個星期之後,半數的議員和三分之一的政府官員都自殺了,越是熱門的部委,自殺率就越高。到了這個時候言已經止住了……

裴內斯人心惶惶,但是隻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利奇已經離開了首都,每一個月只有上旬和下旬,利奇才會待在裴內斯,月中的那幾天,他必然會前往格拉斯洛伐爾。

格拉斯洛伐爾和施泰因一樣,是第一批重建的城市,一年半過去了,這裏早已經變了樣。

原有的城區大部分被推倒,只留了利奇以前住的老城區,那裏按照卡佩奇老街的做法,變成了一個充了懷舊味道的地方,雖然外表保留着原來的樣子,裏面的裝修卻充了古典和雍容的覺,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種下等區域了。

新城緊挨着老城區,最早建造的幾片區域全都已經完工了,在外圍還有幾片新的區域正在動工之中,格拉斯洛伐爾現在已經超過首府薩瓦,成為了南部最炙手可熱的一座城市。

獨立軍的總部就設在格拉斯洛伐爾東南部二十公里的一片山嶺之中,當初利奇曾經在這裏戰鬥過,幾年過去了,曾經戰鬥過的痕跡早已經消失,現在這裏多了一座小城。

整座城被數米高的鐵絲網圍攏着,四周全都是瞭望哨和偵察氣球,在這座小城的一角,許多經過改裝,專門用於工程建築的機甲正在忙碌着,那裏將會是利奇所説的實驗室的所在地。

這片區域和軍營雖然相連,但是中間多少隔開了一些距離。

軍營的正中央有一座小山,那是故意留下的,其他的小山都已經被剷平了。

這唯一的小山的山頂微微凹陷下去,就彷佛是一座要似的。這種風格並不稀奇,很多炮台、要和瞭望台都是這樣建造的。

這片山頂有廣場那麼大,上面支撐着一張巨大的偽裝網,此刻那水泥的地面上全都鋪上了一層竹蓆。

一隊隊女騎士走了上來,到了山頂上之後,她們立刻掉了衣服,然後朝着旁邊的一排洗浴室而去。

那些已經將身體裏裏外外都清理乾淨了的女騎士,也不穿上衣服,她們就這樣赤條條地在廣場上,或是三三兩兩地在那裏聊天,或是獨自一人四處轉悠。

那些聚攏在一起聊天的女騎士,時不時地會你掐我一把,我拍你一下,那一陣陣泛起的,絕對會讓人血脈賁張。

利奇就有這樣的覺,好在此刻他的懷裏有抱着一個女人,他那碩大的器就在那個女人的道里面,享受着那強有力的攪動。

那個女人是薇利亞,此刻的她早已經意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薇利亞不肯在公開的場合,和利奇做了,但是現在她卻一點都不在意。

和利奇在一起的,並不是只有薇利亞,嘉利、黛娜她們都在,甚至連迪蒂也在。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能夠看到足的神情,她們的兩腿之間則是白濁的黏和泡沫。

「這一次人數穩定下來了嗎?」

利奇掃了一眼上山的那些女騎士。

「總共兩千一百四十三人,這裏面有十二個人是新增加進來的,按照我的估計,接下來不會再有人加入進來了。」

嘉利管着這個軍區,她對這類事最為清楚。

這兩千多人裏面,有四分之三是原來的獨立兵團的成員,是最早和利奇發生關係的那羣女人,當初她們和利奇做也是一種無奈,為的是能增加一些實力,這樣更有把握在這場戰爭中生存下來。

利奇並沒有一定要她們留在身邊的意思,所以戰爭結束之後,她們之中有家庭的,就回到了各自的家庭。像薇利亞就選擇了摩撒賴。

但是很快問題就出現了,大部分男人都無法容忍子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更何況,和利奇發生過關係的女人,身體上都會發生一些無法掩蓋的變化。

比如下光潔無阜變得異常肥厚,蒂大如黃豆,就算那些男人對此視而不見,一旦和子做,他們立刻會發現子的道已經被撐大了,裏面變得非常寬鬆,而且子的身體變得異常,稍一碰觸就有反應,大量分泌,要多就有多,但是他們想要讓子達到高,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繼續檢查,還會發現子的門已經變得非常有彈,可以輕鬆地入進去。如果子的股的話,她們居然也會有反應,似乎能夠從痛苦中得到快

自己的子被別的男人成這樣,只有很少一部分特別恩的夫,能夠默認這種狀況。

和原獨立兵團的女騎士同樣遭遇的,還有那些曾經被俘虜過的女騎士,她們被瓦雷丁人俘虜的那段子,同樣也是受蹂躪。身體上殘留的痕跡比獨立兵團的那些女騎士還要明顯。

這兩羣女騎士都沒其他的方可去,最後只能回到獨立軍。

六月份,聯盟投降,大量原本屬於聯盟的騎士到達蒙斯托克,這裏面以女人和小孩的數量最多,她們作為新鮮血注入進這個國家。

蒙斯托克前期打得比較慘烈,傷亡慘重,男騎士的數量在戰爭結束的時候已經不到五萬人,大批前聯盟的女騎士加入進來,連小孩都能分到一兩個女人,更別説那些成年人了。

這樣一來,連那僅有的一些和睦家庭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從六月開始,就又陸陸續續有人迴歸獨立兵團,到了七月中旬更是達到了頂點……

月亮漸漸升起,皎潔的月光被山谷四周的鏡子反之後,全都集中在了正中央的一片區域之中。

那些女騎士一個個雙腿微微分開爬在地上,在她們的身後,全都有一個利奇的分身半跪在那裏。

用來集中月光的鏡子每一塊都長七八米,寬五六米,這樣的鏡子有數萬面之多,聚集起來的月光確實很強,被照到的地方就如同白天一樣。

女騎士們的身上全都浮現出了詭異的由光組成的條紋,這些光紋隨着鬥氣的轉在不停的浮動着,變幻着。

雖然合修只是剛剛開始,那些女騎士就似乎已經難以承受了。她們一個個顫抖着,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很多人的皮膚漸漸發紅,細密的汗珠從孔之中滲透出來,還有一些人更是試圖掙開,可惜她們的身體動不了,她們跪着的地方正好有四個環扣,分別鎖住她們的膝蓋和雙手。這些環扣裏面是鋼絲絞成,外面包着一層皮革,除非她們有着羅拉莉絲那樣的實力,要不然本別想掙開。

這並不是利奇有意折磨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同時和這麼多女騎士合修,想要確控制,本就不可能。

好在他的實力比她們至少高了兩個層次,就算控制力降得厲害,想要完成合修還是沒什麼問題。頂多就是有些身體比較,忍受力稍微差一些的女騎士,恐怕要吃點苦頭。

在未來的最高級別戰場上,低階騎士本就沒有登台的機會,戰場上最底層的騎士需要擁有榮譽境界,輝煌騎士也頂多扮演中隊長的角,想要擔任大隊長和兵團長,必須是天階騎士才行。

帕金頓聖國的五大兵團,本來就是以這樣的標準組建,所以連改都不用改。

雖然五大兵團名義上是兵團,實際上它們之中的每一個,都有五六個後備兵團,所以實際上等於是五個軍團,而且是超編制的那種。

這五大兵團加起來有三萬多人馬,安妮莉亞居然下令,在現有的規模上,再進行擴編,手筆確實不小。

奧摩爾帝國的皇家騎士團,和卡佩奇的自由無畏軍團,也都差不多,只是規模沒有辦法和五大兵團比。

蒙斯托克想要成為和帕金頓、奧摩爾、卡佩奇平起平坐的頂級大國,就必須擁有一支同樣的部隊。

這兩千一百多人,作為一支兵團,數量實在太多了一些,當初的獨立兵團就是一個畸形的怪物,居然由十一個大隊組成。但是作為軍團,那規模卻又太小了一些。

不過這也符合蒙斯托克的國情,畢竟一個新興的大國至少需要兩個世紀的時間才有可能達到和老牌頂級大國平起平坐的程度。唯一的例外就是血旌旗。

那位血帝皇用五年時間篡奪了國家的權力,又用三十年的時間讓那個西南小國變成了橫掃大半個世界的恐怖怪物。

如果蒙斯托克的崛起速度,也像血旌旗一樣快,恐怕安妮莉亞和卡洛斯再大度,心中也會有另外的想法。

一想到這些,利奇越發慶幸,自己在女人方面那糟糕的名聲。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成功地把從血帝皇那裏得到的,太古時代和當今鬥氣文明結合的技術,用合修的方式掩蓋了起來。

隨着四周的呻聲變得越來越烈,利奇抬頭看了一下頭頂。

此刻頭頂上除了一輪圓月,還有一圈發亮的反光板。

和合修一樣,這東西同樣也是障眼法,因為以前他都是這樣做的,事實上,他現在想要幫別人提升實力,只需要注入一縷鬥氣進去,讓那縷鬥氣強行轉起來,就可以了。甚至他還可以像大叔對他施展「劍聖傳承」那樣,直接將神印記打入另一個人的意識之中,這樣更省事。

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得真一些。

幾乎一瞬間,他所有的鬥氣都藉着那許多分身,注入到了女騎士們的體內。

注入進去的這一縷鬥氣,數量少得可憐,卻異常密實。

這縷鬥氣沿着一條詭異的路徑轉着,那軌跡和「金絲繭」有七分相似,只是開頭的一段有些不同。

這種全新的功法稱作為「金絲錦」,論威力絕對不在「金絲繭」之下,只是屬有點問題,只有「風」和「水」這兩種屬

原版的「金絲繭」是「水」「土」屬,水土相生,再配合着「水」「風」「火」三重屬的神王功,恰好四系俱全,水土相生,風火互長,修煉出來的鬥氣有着生生不息地特點。

「金絲錦」以水代土,防禦力並不差,卻不能和神王功配合,而且少了土的屬,就如同無的浮萍,沒有辦法自行成長,只能靠合修來變強。

利奇這樣做,多少有點把人綁在自己身邊的味道,不過這更多是同盟高層的意思。他本人是從來不在乎功法外傳的,但是安妮莉亞、卡洛斯,以及其他高層人物,都不想看到這兩種逆天的功法大肆氾濫。

隨着鬥氣的轉,女騎士們身上浮現的光紋漸漸變得波動起來,這種波動就猶如月下的湖波光粼粼,動中偏又帶着一絲寧靜。她們的神情也是一樣,像是苦痛不堪難以忍受,又像是美不可言深溺其間。

有些女騎士早已經承受不住了,她們的雙手綿軟無力,整個上半身全都趴在地上,就像是塌了一樣,不過這樣一來,更顯得她們肢纖細,雙腿修長,高聳的嬌越發妖嬈。

更令人惑的是那柔腸寸斷的婉轉哀鳴,那聲音有的高亢,有的低緩,有的烈,有的柔婉,但是都只會勾起男人無窮的望和強烈的征服

所有的女騎士全都很放得開,她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從她們回到這裏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已經把羞拋在了腦後。

身為女騎士,她們首先是騎士,然後才是女人。

在騎士的世界裏面,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以前是為了能夠在戰爭中活下來,現在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尊重。讓厭棄她們的男人好好看看她們高高在上的樣子。

至於作為女人……有哪個女人會不喜覺……

夏去秋至,秋去冬來,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戰後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平靜了很多,各國都忙於戰後重建,一座座新的城市在廢墟上重新建立起來。

雖然這些城市看上去都有所不同,但是風格卻都差不多,在之後的漫長歲月中,這種風格被稱作為簡約主義,與此同時,這也被認為是新建築藝術的開端。

戰爭結束之後的第二年六月,在卡佩奇召開的戰甲製造師年會上,利奇被授予了「宗師」的頭銜。

第三年的四月,一部全新的戰甲出現在世人眼前,這部戰甲採用了特殊的設計,在高速運動的時候可以浮離地面,戰甲的重量似乎被完全消除了。

這種戰甲可以達到非常驚人的速度,又因為高速的時候會浮離地面,對於戰甲腳部、膝蓋部關節的損傷非常小,可以長時間維持這樣的速度,作戰距離也遠得多。

從理論上説,一個普通騎士也能縱這樣的戰甲,不過,真正想要用它,至少也要是榮譽騎士。想要用好它,讓它發揮所有的威力,更是要達到輝煌境界。

以往,輝煌騎士雖然實力強悍,卻不是無敵的,普通騎士只要有必死決心,完全有可能靠搏命的辦法殺死輝煌騎士,但是現在,一旦用上了這種新的戰甲,普通的騎士就算想拚命,也追不上對方的速度,即便擁有鐵血騎士那樣的速度也沒用。

很顯然,這就是利奇當初提到過的比靈甲次一級的戰甲。

一個以高階騎士的數量決定戰爭勝負的時代,終於到來了。

新式戰甲的展示是在裴內斯舉行,各國高層的人幾乎全都到了,就連尼古拉四世都厚着臉皮跑了過來。

利奇自然不會去和尼古拉四世打招呼,不過女皇陛下、卡洛斯老頭和大叔,他都是親自接待的,來的人不只是這幾個,比斯他們也都來了,同樣卡佩奇那邊也來了一大堆人,艾斯波爾、莎爾夫人和波羅諾夫全都到場,伊洛、馬努埃姆他們更不用説,那幾位大師簡直就是半個主人,因為這個項目就是和他們合作搞成的。除此之外,德雷達瓦也來了米哈伊恩、阿羅多和賈拉德。

當天的展示會結束之後,利奇突然來了興致。

「裴內斯風景最美的就是格勞德河,既然來了就不要錯過,我去一艘觀光船。」

對於他的提議,眾人自然不會反對。

時間過去了三年,裴內斯早已經恢復了往的繁榮,格勞德河又變得熱鬧了起來,不但兩岸全都是人,河面上也全都是來來往往的觀光船。

利奇一向都不喜大動干戈,他就直接帶着那些重要人物到了一處碼頭上,隨意挑了一艘最大的船。

雖然是最大的船,那畢竟是觀光艇,裝不了多少人,所以各國的護衞就只能待在岸上,好在船上有六個聖級強者在,本用不着擔心出事。

利奇最後一個上船,一跳到船上,他抄起了撐杆。

「你會幹這事嗎?別把我們到水裏去。」

卡洛斯頗有些擔憂地説道,不過大家都能聽得出來,老頭其實是在開玩笑。

「十年前撐過一次船,也是在這條河上。」

利奇朝着人羣之中的密斯拉公主擠了擠眼睛。

那位公主殿下用一把扇子輕輕地遮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想讓人看到她在笑。

不過就算她掩住嘴,在場的人對利奇都是得不能再了,自然能夠猜到他説的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人都是頂尖人物,自然沒興趣説破此事,所以全都在那裏裝傻。

利奇將長杆入水裏輕輕一點,船立刻動了起來,而且又快又穩。

「你的那部戰甲,讓以後的戰爭很難再打起來。」

船一駛入河中央,卡洛斯就笑呵呵地説道。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抱怨,但是老頭的臉上卻是笑容。

「以後不會再有什麼炮灰,所以拉上一大幫小弟,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大叔同樣對利奇的想法瞭如指掌。

戰後的這三年,各國都在研究利奇提出的理論,雖然那個時候,戰甲還沒有搞出來,但是各國參謀部的人全都已經在模擬設備上推演過未來戰爭地走向了。

最終的結論都差不多。

在將來的戰場上,不同層次的國家,本就打不起來,一個大國拉上一大堆附庸國,這類做法將一點意義都沒有。個星期大國可以在一里面掃平次一等的國家。

「我一直在注意尼古拉四世的表情,他的表情實在太彩了。」

米哈伊恩老頭顯得有些幸災樂禍,這三年來德雷達瓦發展的順風順水,唯一不順的就是,羅索托帝國在旁邊搗。這幫北方蠻子不但在西線各國搞風搞雨,在走廊地帶變相地搶奪地盤,甚至還在昆塔古姆岡特荒漠了一手。所以老頭對羅索托人現在惱火得很,看到尼古拉四世吃癟,他的心情最為舒暢。

「羅索托人自己的麻煩一大堆,尼古拉四世想要改變現狀,但積重難返……看着吧!頂多半個世紀,羅索托帝國就會從頂級大國裏面除名。」

大叔説話還算中肯,不過他對這片國土最為龐大的帝國,也不怎麼看好。

「這樣正好,羅索托下去,蒙斯托克上。」

米哈伊恩自然是力利奇,不過這也不能算拍馬,別看只是短短的三年,蒙斯托克現在確實已經有了一絲頂級大國的氣象。

「聽説,105小隊已經有六個人晉級天階?」

卡洛斯異常關切地問道,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看向了安妮莉亞。

「我相信翠絲麗應該也已經到了突破的關頭了吧?」

利奇不答反問。

「那個孩子心高氣傲,一心想着要在突破瓶頸之前,把基打得更牢固。」

卡洛斯似乎是遺憾,不過內心之中,他卻非常認可這一點。

這場戰爭已經證明,天階騎士再也算不上頂級的武力,像奧摩爾這樣的大國如果沒有一兩個聖級強者,還真不行。

「是『劍聖傳承』?」

安妮莉亞皺着眉頭問道,以往輝煌騎士想要晉升聖級,必須接受「聖皇的祝福」,但是她不記得105小隊有人前來接受「聖皇的祝福」。

「或許是,或許不是,她們能夠突破,完全是意外……好像……合修確實有類似『劍聖傳承』的效果。」

利奇的回答絕對讓人無語,不過只要一想到,他甚至能夠讓羅拉莉絲和索菲亞突破天階的瓶頸,晉升到聖級境界,那麼能夠突破天階的瓶頸,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大家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利奇的後代是否有這樣的能力。如果他的後代有這個能力,那麼安妮莉亞所屬的聖皇一脈,就會受到從所未有的挑戰。

雖然在此之前,馬克斯一脈的劍聖傳承,同樣也能夠讓人突破天階的瓶頸,不過「劍聖傳承」的要求太過苛刻,再加上成功率低,所以並不能夠算是真正的威脅。

「血旌旗遺留下來的那些生命技術,就有將輝煌騎士提升到天階的辦法,雖然不太成,但是總有一天會實用化。」

大叔在一旁説道,他完全是在幫利奇化解力。

果然,安妮莉亞心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警惕,頓時煙消雲散,既然輝煌晉升天階的這道關卡,已經不再只是掌握在聖皇一脈的手裏,多一種辦法和少一種辦法沒有什麼差別,她完全沒必要把事情做絕。

「我更興趣的是,你是怎麼讓那些女人懷孕的?聽説黛娜又有了,莉娜也懷上了……」

卡洛斯老頭因為有翠絲麗這個耳目,所以消息比其他人靈通得多。

他只説黛娜和莉娜,完全是給利奇留了幾分面子,事實上,三年裏面獨立兵團那麼多女騎士,有接近一半被利奇得懷孕了。

「你知道,我對合修非常通,所以無意間發現強血脈不容易受孕的原因,以前因為打仗,時機不對,戰爭結束之後,我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稍微花了點時間之後,就有了不錯的成果,假如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抄錄一份給你們。」利奇破罐子破摔,把原因往合修上面扯。

那些人居然沒有一個懷疑的,只能説,利奇在這方面實在太有名了,而且他那荒的生活是從剛剛覺醒不久就已經開始了,那時候的他還沒有顯出之後的那些天賦,也沒有得到任何一部智腦。

對於利奇早期的經歷,以及他怎麼走上合修之路,各國早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本沒有任何能夠隱瞞的地方。

「要,當然要。」

卡洛斯老頭忙不迭地應道。

他這麼積極是因為他早就從翠絲麗生的那個孩子身上,看到了強血脈和強血脈結合的後代的天賦。小傢伙兩歲的時候就成功發出了鬥氣。

就因為知道,那個小傢伙的不凡,所以老頭讓翠絲麗搞來了利奇的其他孩子的情況。結果是母親的境界越高,孩子的天賦就越好。

「我就不攙和了,我們那邊女孩子是不修煉的。」

米哈伊恩非常知趣地表明瞭態度。

他不是不心動,只不過他有自知之明,像德雷達瓦這樣的小國,有些好處可以均沾,但是另一些好處卻不能碰。卡洛斯此刻提的這件事,只可能為帕金頓、奧摩爾、卡佩奇和蒙斯托克四方之間共享,就連羅索托帝國都被排除在外了,更別説德雷達瓦。

米哈伊恩退出,安妮莉亞和大叔卻沒有表態,不過用不着這兩個人開口,這四個國家現在就如同一個整體,而且在未來的半個世紀裏面,這種緊密聯繫都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並不是蒙斯托克一家的需要,帕金頓同樣也試圖重建一個新的秩序,像以前那樣每兩個世紀就發生一次世界規模的大戰,把有可能威脅到帕金頓地位的力量消滅掉,顯然已經不再適合這個時代。

大事既然已經決定,接下來聊起的全都是一些小事,比如怎麼加強經濟方面的聯繫?除此之外就是三年前簽訂的物資共享協議,還有兩年就要到期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肯定會續簽這項協議,甚至還會擴大協議的範圍,問題是當中的一些條文肯定要改了。

三年前,蒙斯托克和德雷達瓦都屬於弱國的行列,特別是德雷達瓦,本沒有什麼出產,是徹徹底底的被援助國,這三年來,他們好處是得了不少,卻沒有任何權利可言,所以被羅索托人藉着一些條款製得頗為憋屈。

不知不覺間,觀光艇已經靠近了當初利奇第一次遇到大叔的地方。

同樣那裏也是,十年前密斯拉公主登岸的所在。

仍舊是原來的老樣子,仍舊是那木製的碼頭,仍舊是那突出於河面之上的平台,甚至連平台上的桌子也仍舊是當初的式樣。

利奇朝着碼頭靠了過去。

碼頭上人很多,就和十年前差不多,那幾張桌子前也都坐了人。這些人原本或是在那裏休憩,或是在閒聊。他的這艘船一靠近,那邊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呼聲,緊接着所有的人全都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會引起轟動是一定的。

當初大叔、博斯羅瓦、安妮莉亞女皇、艾斯波爾雖然都曾經在這裏休息過,也喝過這裏的茶和咖啡,但是他們都不是一起來的,身份又掩飾得很好,更重要的是,當時這幾位雖然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是在蒙斯托克,見過他們的人很少。

現在卻不一樣,戰爭時期出於政治的需要,安妮莉亞、卡洛斯和大叔的頭像被貼得到處都是,後期利奇也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所以船剛剛靠近過來,碼頭上的人就把他們全都認了出來,很多人大聲呼着,他們顯得異常動。

對於這樣的場面,利奇已經司空見慣了,其他人也是一樣,大家都非常隨意地朝着興奮的人羣打着招呼。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卡洛斯老頭指着人羣,自言自語一般地嘀咕一聲:「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好像是喬治五世和海因茨。」

利奇立刻順着卡洛斯老頭的視線看去,他只看到兩個穿着風衣的人影,正轉過街角。

「我會讓人查一下。」

利奇皺着眉頭搜索着自己的記憶,可惜他對那兩位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並沒有太多的印象。

「算了。」

卡洛斯嘆息了一聲:「戰爭已經結束了。」

「是啊,屬於他們的時代已一去不復返,他們已經成為了歷史的一部分。」大叔也看着那一雙背影,他顯然和卡洛斯一樣認出了這兩個人。

利奇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戰爭已經結束了,一切都已經過去,對於現在來説,未來才是重要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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