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裝俏佳人】（01-40）【作者：鍾莉莉；改編：playczb1】

第０１１章、女老闆

「小姐，你不能進去，陳先生在開會，請你預約後再來吧！」

「你再不通報，我就衝進去了！」

「小姐，請你尊重我們的工作，不要為難我們！如果你這樣不講道理，那我就叫保安了！」

「哈哈，那你就叫吧！」

「小姐，別進去，別……」

陳氏集團董事長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一個年輕的套裝女子快步走進來，後來還跟着一個驚慌的女秘書，她緊張地道：「對不起，陳先生，這位小姐沒預約就闖進來了，我攔不住！」

陳牧正在與一位客人談，是他的生意夥伴張洪。他對她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你先出去吧！」

年輕女子正是陳牧的女兒陳怡倩，她對那秘書笑笑，道：「下次我再來，你就認得我了！」

秘書還是一臉疑惑，可還是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陳怡倩笑道：「張叔叔，今天得罪了！」

這個中年男人是個貿易商，叫張洪，跟陳牧做生意已經多年。他笑呵呵地道：「怡倩啊，好久不見了，越來越漂亮了！」

「張叔叔，你們不是在談什麼大項目吧？不是啊，那就好，先讓我解決家庭糾紛吧，這事比較急！」

陳怡倩轉向父親，問，「爸，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總監調走？」

陳牧向張洪攤攤雙手，有點無奈，然後才向女兒道：「我不是跟你説過了，是公司的需要！」

陳怡倩氣呼呼的。「我才不信呢，你有一個龐大的人力資源部，什麼人找不到，偏偏來挖我的人。爸，你這樣也算是支持我啊，隨便一句話你就將他走了，我去哪兒找人來頂替他？」

陳牧面道：「怡倩，我已經叫獵頭公司幫你找了一個人，這個人不錯，不會比陸總監差！」

陳怡倩撇撇嘴。「我才不信呢，現在吹牛的人太多，真才實料的人少。」

這時，張洪聽明白他們的對話內容了，可這是陳氏的管理事情，他不好參與，只好微笑着旁觀，裝模作樣地喝茶。

偏偏陳怡倩又轉向他，道：「張叔叔，你來幫我評評理，我們好不容易請到一個合適的總監，業務剛進入軌道，他和客户也悉了。我爸就一句公司需要，就把他調走了，這叫什麼道理，我怎麼收拾局面？我看不出來，他到集團總部能有什麼適合的位置！」

張洪打個哈哈。「怡倩，先別生氣，你爸爸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也應該理解他啊！我們公司也經常有人手調配，雖然有人不意，但為了公司的整體利益，也必須要這做啊！」

陳牧耐心地解釋：「怡倩，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我這裏確實需要人手啊，不急我也不會向你要人了！沒有提前告訴你，那是我的疏忽。你已經是大人，不是小孩了，別計較太多！」

張洪笑道：「怡倩，以後你接了陳氏的班，就會理解你爸爸了，那個時候你統籌全局的觀念一定不同現在！」

陳怡倩意識到態度不好，可是心裏有氣。「我不想管陳氏，太辛苦了，找職業經理人吧。我能安心應付我的新海廣告就好了，整個集團我做不來！」

陳牧看着女兒，臉上表情特別，看着這個任的女兒，心裏有苦卻難向外人道出。女兒已經有半年沒回家了，雖然偶爾來總公司開會，也談，也吃個工作餐，但那明顯不是溝通。陳怡倩即使來了總公司開會，也儘量避免跟父親接觸，或者知道父親來新海時陳牧去新海公司，她也溜掉。

張洪悉人際，便改聊家常，化解他們父女的尷尬氣氛。這一招果然有用，陳怡倩不説話了，打開冰箱裏要一罐冰紅茶給自己降温。她不想再與父親吵，雖然在場的張洪是陳家世，但畢竟還是外人。

過了一會，陳怡倩問：「爸，你幫我找的新總監是什麼人？憑什麼給她那麼高的薪水，比陸總監高了近百分之五十，她那麼值錢嗎？」

她有句話沒説出來：哼，甚至比我還高，過分！

「我正想讓人把資料送過去給你！」

陳牧從屜裏取出一個文件夾。「她有一些接工作沒做完，大概要過幾天才能去新海。獵頭公司向我大力推薦的，她經驗豐富，應該比陸總監強！」

陳怡倩才看資料的兩行字，便跳起來。「這個人太年輕了，怎麼可能經驗豐富，是編造的吧？照片都沒有，這到底是什麼人？」

「怡倩，別老是懷疑別人，要看能力！」

陳牧不動聲，即使他同樣認為這個人經驗不可能豐富。

陳怡倩皺着眉頭。「爸，到底是誰去見的這個人啊，是人事經理嗎？不行，我要去問他，他是不是吃了獵頭公司的回扣，怎麼給這麼高的薪水。哼，如果查出來他是串通的，就立即炒掉他，不要姑息！」

陳牧沉聲道：「怡倩，是我跟獵頭公司的經理談的，跟人事經理沒關係。」

陳怡倩一愣，她本是借題發揮，想找父親討價還價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父親在手。她自然不敢罵父親，可是，那口氣卻無法嚥下。「爸，這個人長得怎麼樣，首先聲明，長得醜不要，影響市容；長得漂亮也不要，整天想着約會不加班，這樣的人即使有能力也做不長，説不定哪天釣到有錢人就飛走了。」

陳牧又氣又好笑。「我只能説，她長得還可以，但比不上你！」

張洪哈哈大笑。「怡倩，你怎麼像個吃醋的女孩啊，如果每個人到你嘴裏都是這麼評價，那麼這世界哪有什麼好人！」

陳怡倩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對資料裏的人的意見，其實是針對父親的霸道。

「爸，你又不是第一次跟獵頭公司打道，他們推薦人，總是説得天花墜。你還記得前年向你推薦的董事會秘書吧，幹兩個月就壞事了，你花了多少時間來善後啊！」

陳牧臉一變，瞥了張洪一眼，他實在不想在別人面前提到某些事。「怡倩，每家公司都可能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們要謹慎。不管多謹慎，我們也要給有才能的人一個機會，一個舞台。」

陳怡倩道：「爸，你説新海公司是獨立的，現在又來干涉，那我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啊，要不，你將新海改組成陳氏集團的廣告部算了。」

因為有張洪在場，陳牧不能發火，也不好訓斥。他拗不過女兒，跟她達成了一個妥協的方案：讓新總監試用一個月，如果不合適就辭掉，再將原來的陸總監換回來。

得到還算意的結果，陳怡倩得意地笑了。新總監的能力和影響對她的公司當然重要，但她真正抗爭的，是不想以後「被人魚」。管理一家中等規模的廣告公司，她覺得自己的能力夠了，可被父親定為接班人，那個位置讓她畏懼。

走出董事長室，陳怡倩來到那位秘書前，向她道歉。「很抱歉，剛才影響你的工作了，以後我儘可能先預約！」

女秘書道：「沒什麼，我是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希望別人也理解就行了！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好，請你指正。」

陳怡倩看着這個認真的女孩，笑了，「你來公司多久了？」

「兩年了，不過三個月前才來這裏，我有許多事不明白，請你以後多指教！」

這秘書很謙虛。「我叫方小玲！」

陳怡倩想自己不應該太霸道，便向她伸出手。「我是新海廣告的陳怡倩，以後我還會不定期地麻煩你！」

「好的！」

方小玲顯然已經知道她的名字。

離開陳氏大樓，陳怡倩並沒有回公司，而是去見一位客户。最近的市場她有點看不準，正如國內的經濟形勢一樣，明明一片火熱，卻似乎有點隱憂，不知明年還能否保持這樣的增長。

雖然新海廣告已經在市場站穩了腳跟，可它的主要客户還是陳氏集團，佔據了新海一半的份額。所以，有時新海還被業內某些人認為是陳氏企業的廣告部，這現狀讓雄心的陳怡倩有些氣惱，所以想改變現狀。

汽車在都市的街道中行駛，陳怡倩的心情變得有點沉重，悉的歌曲並沒有讓她舒緩下來。今天與客户的談不順利，但這不是主要原因，而是她不想回家，夜幕降臨意味着找不到方向了。

回到公司，已經是下班時間，同事也走掉了一半，只有幾位員工在加班。看到張莉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她便上前問：「張莉，陪我吃飯吧，你沒有約會吧？」

「既然你開口了，我當然是把老公撇到一邊，捨命陪美女了。再説有免費晚餐，何樂而不為！」

張莉笑道。在新海的架構中，創意總監下面有兩個主管，張莉就是其中的一個。她也算是能人，當然嘴巴更厲害，經常得理不饒人。

一路上，她們聊着正在進行的計劃案，張莉慢慢就扯遠了，把總監助理小梅數落一番，説這女孩過來幫忙卻沒耐心，故做姿態而已。陳怡倩只是笑笑，她知道張莉説話誇張，信一半就算超值了。

在餐廳裏坐下，張莉問：「怡倩，為什麼要將陸辛調走，他做這個總監還不到半年，才剛上手！」

「我也不想，可是集團公司那邊也需要人。」

「那這總監位置就空下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陳怡倩明白她盯着那個位置，但目前她還不夠格，當然這話是不能説出來的，實話實説永遠是職場的大忌。陳怡倩道：「獵頭公司向我們推薦了一個人，經驗豐富，下星期來上班！」

張莉臉一變，知道自己沒戲了。「是男是女，多大年紀？」

陳怡倩皺一下眉頭，她只看到一份簡歷，連照片都沒有，談不什麼認識。她有點恨父親了，將一個不知底的人推給自己，自己這個老闆居然不知道新職員長什麼樣，那份簡歷寫得太好了，好得令人懷疑。不過，她還是笑笑：「過幾天她來上班，你就知道了！」

「那麼，新總監有什麼背景？」

「……嗯，點菜吧！」

陳怡倩明白，張莉是工作上的好同事，但算不上生活中的好朋友。而自己最需要的恰恰是朋友，知心的朋友，可是找不到。

第０１２章、新海廣告

初夏的上海，彩開始變得明快，心急的女孩已經換上鮮的衣裙，向人們展示着。寫字樓裏，增多了穿衣打扮的話題，甚至聽着高跟鞋的聲音，都覺得十分悦耳。

「怡倩，你看看，這個方案可以嗎？我加入了一些紅和黃的元素，讓整體效果更跳躍一些！」

「不錯，構思很好，黃減一點，紅放大一點，那麼效果就更突出了！」

「怡倩，請過來一下，你來評判一下，究竟是她有理，還是我有理？」

「你們先打一架，贏的請我吃飯，輸的來我這裏訴苦，我請吃飯！」

寫字樓裏哄的大笑，有幾個甚至捂着肚子了，大家的工作都停下來，盯着那兩個「準備打架」的同事。有這樣的老闆，員工自然輕鬆自在了，所以，只要不過份，大家都不用擔心老闆在場，因為老闆也加入一起「瘋」。

在寫字樓，陳怡倩一向是套裝打扮，明犀利，快步如風。雖然掌管新海不過兩年，但技術和管理都上手了，雖然她不是廣告出身，但她天分和悟極高，學得很快。做為一家廣告公司，新海仍然顯得年輕，不僅公司年輕，人員年輕，老闆也是年輕的。新海是陳氏企業旗下的全資公司，由集團公司的廣告部獨立出來的，執掌新海兩年了，陳怡倩也才二十五歲。

一個年輕女孩走過來。「怡倩，我還有什麼可幫忙的？我現在已經變成全公司最閒的人了！」

「去張莉那兒幫忙吧，她的組這兩天有點忙！」

「我是很樂意的，可她連我的意見都不想聽，這樣的話，費我的才華了！」

「是嗎？還是你又跟張莉吵架了？」

「我才沒有呢，是她盛氣凌人，一副不容人置疑的樣子。人家陸總監可平和了，從來不發脾氣，而且聽我的建議，即使他不採用！」

「小梅，你説實話，你是不是懷念陸總監了？」

「這跟懷念沒關係，我只希望有個好上司！就像你一樣，怡倩，呵呵！」

「就你嘴巴甜，男朋友都被你指揮得團團轉！你放心吧，新總監很快就來了，到時候你就閒不下來了！」

「是嗎？他長的什麼樣，年輕的還是中年的，帥不帥？」

「小梅，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別想這檔事了！」

在新海，不管是主管還是職員，都直呼其名「怡倩」。陳怡倩不喜人家叫她老闆，而「陳小姐」的稱呼僅限對外，這樣大家都隨和又親切，少一些上司下和屬的分界。來到新海並非陳怡倩所願，但姐姐陳怡慧不願幫父親的手，更不願進入跟陳氏集團相關企業。所以，陳怡倩只能挑起這副擔子，雖然偶爾也覺得不如意，但她還是很享受這個工作。

下班的時間到了，同事陸續走了，只有幾個員工在加班。上星期才忙完了兩個大項目，所以這幾天加班不多，也正是找準這個空檔，新海總監陸辛被調到集團公司去了。今晚做什麼安排呢，如果推掉朋友的約定，那麼就要在家打遊戲了。

可這不是自己的需要啊，為什麼工作漸有起了，生活反而在走下坡路。她一直是個獨立堅強的女孩，這次失戀卻重重地打擊她，讓人始料不及，連她的家人也想不到。

陳怡倩來到總監室，若有所思，這個房間已經空了幾天，可很快就會有人填補了。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有點失落，明明不是留戀被調走的陸總監，可心思就是有點特別。

小梅在門口探着頭道：「怡倩，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好吧！」

陳怡倩點點頭。

因為總監調走了，小梅這個助理閒了許多。她是個活潑的女孩，沒有人派工作，她就會主動去幫助別人，哪怕只是複印資料，或者去外公司送文件。她一直深得同事們的喜，至少男同事是這樣，都喜跟她説話、開玩笑。

「怡倩，你能不能派點重要的事情給我，我好歹也是ＦＬＡＳＨ專家啊，在新海雖然不是數一數二，但數三數四還是可以的，你忍心讓我這個專家天天覆印文件嗎，這是尊重人才嗎？」

小梅説到「專家」和「人才」時，臉很自然，表情很認真。

陳怡倩比她更認真：「把我的經理位置讓給你，好不好？」

「我可不敢！」

小梅吐吐舌頭。「不過，複印文件這樣的工作，實在太委屈我了，我害怕做這事情久了，你要降我的工資呢！」

陳怡倩大笑：「放心吧，不會降的，我的ＦＬＡＳＨ專家！」

小梅對她做個鬼臉。「好了，我走了，這個星期遲到太多了，他又要不高興了！」

房間一下子靜下來，彷彿笑聲都被小梅帶走了，陳怡倩好一會才回味過來。

原本有點高傲的她，在進入新海之後，改變格與大家相處得很好，每個人都隨意地叫「怡倩，怡倩」。週末有什麼活動，小梅這個熱心組織者總會提前通知她，當然一個主要原因是她的出資份額，而且，她這個老闆不會讓大家拘束。

或許，這也是我的成就吧，如果不是父親指定自己做陳氏企業的接班人，我本不會做這些改變……陳怡倩想。新海廣告雖然也在發展，也在前進，可是離她的預期有點距離。她明白，以自己的能力，要把新海變成上市公司是很困難的，還差一個有能力的管理者、決策者，差一個強大的團隊。

她心不在焉地走回經理室，在門口停下，回頭看着空的寫字樓。她忽然懷念前段時間熱火朝天的加班場面了，打印機不停出紙，電腦設計圖不斷變換，討論熱烈得像吵架，甚至在下樓的電梯裏，討論都不曾停止。

秘書蔣芳走近她，和她並排站着。在某些方面，蔣芳對她更像是個大姐，在工作上輔助和提醒她。如果不是她大了近十歲，陳怡倩和她會有更多的話題，但現在的相處陳怡倩也喜。

「怡倩，我想下個星期一請假，不知時間上會不會衝突？因為這個週末帶孩子去探望他的爺爺，來回的時間有點緊。」

陳怡倩道：「嗯，估計沒有什麼特別事，就是開個例會，還有就是新總監來上班。芳姐，你放心去吧，讓孩子玩得開心點！」

「好的，我這兩天把資料都整理好，將事項寫下來，其它文件我給小梅，如果找不到就在小梅那兒。」

蔣芳從新海創立一直在這裏工作，工作勤勤懇懇，盡心盡責。

陳怡倩皺着眉頭，在想着一個重要問題。她扭過頭來問：「芳姐，你覺得，女人能領導好一家公司嗎？」

蔣芳看道：「怡倩，我覺得男人或女人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看是否用心，是否有能力，還有是否投入！能力可以培養，經驗可以積累，但如果不用心，有能力也不會成功的！」

陳怡倩點點頭，道：「芳姐，你説的跟我爸有點相似，看來，你可以做我的領導了！」

「怡倩，你真會開玩笑！」

蔣芳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是玩笑！」

陳怡倩笑了，「其實能人很多，別人只是沒有我這樣的機會。難道我學工商管理，就比別人多了本事？這幾年，我認識不少能人，可是他們沒法發揮。」

蔣芳笑了。「怡倩，我覺得你已經學會收斂了，不像一開始，總是一副躍躍試的樣子，要跟男人比試一番！」

陳怡倩點點頭。「是啊，那時候有的就是活力和衝勁，雖然老是撞板碰釘！芳姐，你喜兩年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蔣芳認真地説：「我都喜，即使你改變了，那也是真實的你！」

陳怡倩笑了。看着蔣芳收拾東西，她裝做漫不經心地説：「芳姐，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公司的男員工不夠多，顯得有點失調？俗話説：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不會啊，我們公司男員工比女員工多三名呢，我覺得這個比例好的，當然多幾個也不錯！」

陳怡倩若有所思。「哦，那就是男管理人員少了！女人多了，事情也會多，唉，算了！」

蔣芳抬頭看她。「怡倩，你的意思是，新總監是女的？」

陳怡倩笑笑，不置可否，可這點蔣芳看明白了。陳怡倩忽然困惑了，自己就是女，為什麼卻抗拒女管理人員，莫非這就是同相斥？我做新海的掌門人已經有人懷疑了，再來一個權力女，新海將會變成什麼樣呢？

這個夏天開始，陳怡倩的情緒就隨着氣温的升高而煩燥，半年前的失戀，她的工作興趣慢慢失去。可她必須堅守，如果連這個工作都放棄了，那自己大概會失方向了。每天下班，她都有種恐慌，彷彿不知道晚上要做什麼。

準備離開時，手機響了。「怡倩，最近忙什麼，好多天沒來酒吧了。」

來電話的是好朋友苓苓，一個離婚不久的三十歲女人。

陳怡倩心不在焉地回答：「我最近特別忙，一位主管走了，所有的東西都要由我來做。等過幾天有空了，我一定去！」

「怡倩，來吧，你不在，我都覺得這地方不屬於我了！」

「不會吧，我沒去的時候，你早就如魚得水了！少了我，你可以更加奔放啊！」

「怡倩，來吧，我好喜你的撫摸，你的温柔，別人無法給我這種覺！」

「嗯！」

陳怡倩的心情忽然變得動起來。可是，她不能説：我也喜！上了酒巴，不僅僅是酒巴里的光怪陸離，當然還有一種奇妙的刺。

半年前，在進行婚姻討論之後，她的男朋友害怕了，逃跑了。這事情刺了陳怡倩，人也開始失控，開始到酒吧放縱。苓苓便是這樣認識的朋友，那種親熱有點偏離了軌道。可這樣也無法填補空虛，她仍要獨自面對暗夜，所以選擇封閉自己。

第０１３章、新生活

九點鐘剛過，趙紫薇便被一陣門鈴聲「吵醒」了。這時，她正穿着的睡裙在上看雜誌，瞭解穿衣打扮之道和資訊。對於女人來説，睡裙除了是服飾外，也是惑的工具，這件Ｖ領低的睡裙，讓趙紫薇變成一個的女人。

門鈴再次響起，趙紫薇躡手躡腳走出卧室，準備從貓眼看一看。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愣住了，如果是陳怡慧，本不用按門鈴啊，難道還有房東。這一切不允許她思考，那門已經打開，她轉身朝最近的那扇門跑去，掩上門。這時，她才意識到是洗手間，而不是卧室。

陳怡慧的聲音飄過來了。「紫薇，你在嗎？」

然後聲音加大，「我買了一張工作台，他們搬上來，準備在這裏組裝！」

趙紫薇鬆了一口氣，用女聲回答：「我在洗澡，很快就好。」

衝臉，刷牙，潔膚，甚至將浴室裏的東西都用過一遍，趙紫薇還是沒找到出去的路子，不暗罵陳怡慧。她盯着鏡子裏的人，仍然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這個女人太惑了，那豐的部幾乎破衣而出。以前趙子強一直想找這樣的女人，沒想到天意逆轉，自己卻變成這樣的女人。能走出去嗎？這薄薄的睡裙裏是真空的，連內都沒穿，實在不敢想像，這種酥半、大腿盡的風情，被安裝工人看到是什麼情形。要是風兒一吹，一定完蛋。

忽然，洗手間的門被敲響了，陳怡慧道：「紫薇，帶了替換的衣服沒有，要不要我幫你拿過來！」

「好的，幫我拿來！」

趙紫薇鬆一口氣，這個馬大哈，還沒有心到底。

從門遞進來的有內衣、連身裙和化妝袋。趙紫薇穿好內衣及裙子，略化了妝，粉底、眼影、胭脂和口紅都用上了。再三對着鏡子看，確定沒有破綻，她才走出來。

客廳裏，組件擺了一地，兩個工人正在安裝。他們抬頭看了趙紫薇一眼，又低下頭做事。陳怡慧拉她的手走近，道：「你看看，這張桌子不錯吧？我挑了最大的一張。這邊可以擺放電腦，那邊空位可以放書、雜誌，你畫圖的空間都夠了！」

趙紫薇點點頭。「嗯，還不錯，大的，可以擺很多東西！你買桌子怎麼不叫我，難道你覺得我的眼光太差？」

陳怡慧不好意思了。「你知道我是個急子，一想到有事沒做，就想立即辦完。下次一定找你去買，這些東西你比我在行！」

趙紫薇當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因為這桌子很好，自己去挑選不一定能選得更好。因為陳怡慧本不考慮價格因素，而是挑好的，反正為了妹妹，她是不惜成本的。

過了一會，陳怡慧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説：「電信公司説半個小時後上來安裝寬帶，我們今晚可以上網了！」

「太好了！」

趙紫薇喜起來。

陳怡慧笑了。「你還是沒變，喜電腦多過電視，可以在電腦泡一整天，卻懶得開一下電視！」

「誰説我不看電視，我也看新聞啊！」

趙紫薇忽然想到什麼，有點失望地道，「以後會經常看，因為沒人跟我約會了。」

忽然，安裝工人停了下來，皺着眉頭看安裝圖，又拆開剛才的組件。趙紫薇檢起的安裝圖，立即發現問題所在，説：「師傅，這邊沒錯，不用拆，是那部分錯了！」

那工人看了不明就裏，趙紫薇蹲下來解釋，工人很快明白了，驚訝地看她，可一看，他的臉立即紅起來，把頭扭到另一側。陳怡慧掩着嘴笑，走過來道：「紫薇，你過來看看台的花！」

沒等她回應，便伸手拉起她。趙紫薇莫名其妙來到窗邊，才聽到陳怡慧輕聲道：「紫薇，蹲下來的時候，口不要對準男人，你的咪咪都出來了，除非你打算給這個男人吃豆腐！」

「啊？」

趙紫薇嚇了一跳，臉發熱得厲害，因為她本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低頭看自己的心口，「怡慧，我……」

陳怡慧眼睛望着工人，又道：「還有一點，不管你蹲着還是坐着，不要雙腿張開，如果真要張開，就要把裙襬放到兩腿之間，這樣才不會走光。還好，他只看到你的上面，沒看到下面。」

趙紫薇又受了打擊，第一次就出醜，真要命。一下子，她覺得心情糟透了，看來自己不是做女孩的料。

那工人大聲道：「小姐，謝謝你，你剛才説對了，確實是這麼裝的！你真很厲害，連這些圖也懂！」

趙紫薇笑笑，立即道：「不用謝！」

陳怡慧對那工人道：「你們不知道的，她是有名的平面設計師，這些圖紙對她來説，簡直是小兒科。」

那兩個工人出驚訝的神情，那「平面設計師」的名稱還是令他們信服了。

趙紫薇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這些圖紙確實是小兒科，如果是男人，人們就認為理所當然了，如果這些事換到女孩身上，似乎就認為是個奇蹟了。

安裝工人很快完成安裝，離開了。這張工作台的功能極多，陳怡慧有點得意這個選擇，她説：「子強，別以為我只會欺負人，其實，我也會討好你的。」

「怡慧，希望你以後都記住這句話。」

陳怡慧低頭笑，不説話了，她以往的討好人都只限於嘴上，行動極少。這次重遇趙子強，情況特別，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喜的理由佔了多少比率。

她們將紙箱裏的電腦搬出來組裝。看到那大尺寸的顯示器，趙紫薇很高興，這東西太有用了。陳怡慧解釋：「我本來想用來看電影，現在你用來做設計也不錯！」

「是不錯，據陳小姐『只買最貴的』，電腦的確不錯！」

還沒將電腦接好，電信公司的職員來到了。她們將這項工作也給電信職員了，趙紫薇裝成弱女子，還學着陳怡慧的口氣，故意問了幾個電腦的白痴問題。

不用多久，電腦裝好，悉的畫面出來了，網絡連接成功了。

等電信職員一離開，趙紫薇立即叫起來：「怡慧，你真過份，那小夥子偷看你的大腿也就算了，他蹲下來接線的時候，你還故意靠近他，簡直就是把大腿伸過去嘛，真不害臊！如果我不在場，那小夥子就危險了，你非把他吃掉！」

「哼，他也在看你的口啊。你這壞蛋，還故意彎，怕人家看不到你的溝，恬不知！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女人，賣風情，引人犯罪！」

陳怡慧當仁不讓地反擊，「你跟男人打道要小心，你的太豐了，男人要是湊那麼近看到，會受不了的！」

她們哈哈大笑。然後開始擺放新書桌，之後，陳怡慧打掃房間，趙紫薇安裝電腦軟件，將筆記本電腦的資料拷貝過去。

陳怡慧道：「我們有三個任務，一是給你做個女孩髮型，二是再買一些用品，三是給你開一個新手機號碼。你不用擔心身份證，我幫你想辦法，但至少你要先好髮型才能照相！」

「身份證怎麼辦？你是説做個假的？」

「你不用理，反正我幫你辦妥！」

趙紫薇沒有再追問，對她這不是主要的。她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駕馭女的角，對付這飄逸的裙子。「怡慧，是不是這段時間我用到的東西，都可以報銷？」

「理論上是的！」

陳怡慧道，「只要跟女生活有關，都可以。有些就不能，例如，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總要吃飯吧。」

趙紫薇瞪着她。「那我現在是你的僱員，沒有工資？」

「我們是好朋友，説錢就傷情了！」

陳怡慧狡黠地笑着。

「廢話，沒有錢我怎麼生活？」

陳怡慧奇怪地看着她。「你身上一點錢都沒有了？」

趙紫薇理直氣壯地説：「有啊，但那是趙子強的，我是趙紫薇，我不能動他的錢啊！」

陳怡慧有點氣。「好啊，你分得真清。如果趙子強想找我親熱，你別來湊熱鬧，滾一邊去。」

「那當然！公還公，私還私！」

趙紫薇認真地點頭，「趙子強負責跟你親熱，趙紫薇幫你幹活。」

陳怡慧彎大笑，笑得肚子痛。「笨蛋，我已經把一張卡放進你手袋了！密碼是你的生，你不會連自己生都不記得吧？」

「當然記得！」

趙紫薇點頭，立即追問，「是趙子強的生，還是趙紫薇的？」

陳怡慧又大笑。「我還不知道紫薇的生呢，是哪一天？」

「我哪知道！我們女孩腦子那麼笨，怎會記得這麼長的數字？我們女孩蠢的要死，除了穿衣打扮敲詐男人，什麼都不會！」

「可惡，你竟然敢罵我？」

陳怡慧在她大腿捏了一把，「我就知道你一心想罵我，可能已經忍了三年了！」

她們在沙發上嘻笑打鬧着。趙紫薇心裏明白，願意做女孩的真正原因是喜陳怡慧，説對長輩有歉疚那是假的。那美侖美奐的裙子，和細細的高跟鞋，對自己惑太大了，無法抵抗。

忽然，陳怡慧把她在沙發上，撫摸她的臉，眼神變得温柔似水，帶了情意和望。她心裏明白，雖然在下面的人一副女孩外表，但那漂亮的裙子裏藏着一個不一樣的身體。更重要的是，這是她喜的男人，雖然她不知道這喜有幾分。

陳怡慧朝那紅吻下去，吻得那麼用力。趙紫薇閉上眼睛，熱烈地回應，兩人吻得天昏地暗。幾分鐘後，她們把雙分開了，氣吁吁地對望，眼睛的火併沒有熄滅，而是更旺了。

趙紫薇撫摸她的身體，裏面温柔，裏面用力，望被這女孩點得旺盛，一股熱氣從丹田升起來，令人覺得口渴，顯然有事情要發生。「怡慧，你想跟我把下面的事情繼續做完嗎？」

「想…一直都想！」

然後她們牽着手，走向卧室。他們一面向卧室走，一面將嘴在她那兩片微微張開的紅櫻上，深深的吻住了。

趙子強在陳怡慧兩片香上温柔地吻了個夠，然後又輕吻着她的粉頰、眼睛、耳朵、粉頸、頭髮、房……以及全身的每一個部份，然後又重新親吻她的香，並十分輕柔地着她那靈動的香舌尖，像吃口香糖似地齧來齧去。

兩人互相嘴對嘴的呼着，並盡情對方的甜津。

陳怡慧輕舒開雪白的玉臂，着趙子強的脖頸，並將自己柔的香腮緊緊地貼在他的臉上，細細的柳也緊貼在趙子強身上款款地動着，一陣陣髮香和體香，得他神魂顛倒，如痴似醉。

兩人翻雲覆雨地擁吻了一陣之後，趙子強便將陳怡慧抱上了，一面用一隻手摟着她的粉頸，一面用一隻手去了自己的衣裙，然後又情急地去她身上那襲薄如蟬翼半透明的裙子。

當趙子強熱切地將手伸到陳怡慧最隱妙的部位去拉她的內時，卻發現她本沒有穿內，而且部已經被得透透的。

興奮起來的陳怡慧被得一絲不掛，玉體橫陳在温暖的大上，一頭柔順的烏雲散落在雪白的枕上。她的面微紅，星目朦朧，一隻手臂優雅地枕在頭下，另一隻手則略帶幾分羞澀又有幾分挑逗的意味，輕輕地掩在臍下小丘的芳草地上，令人心醉神馳的肢微微地向上弓起，使那一對玉白的半球型、像小峯一樣的房驕傲地聳立在清涼的空氣中，並將那曲線優美、極具惑力的骨盆微微扭向她的男人。

窗簾關上，房間的光線暗下來，頭枱燈柔和的光芒散在陳怡慧的身上，更有一種平時所沒有的風情與滋味。

陳怡慧的全身沒有一點地方不令人醉，趙子強一直對她充着無限的柔。

雖然他們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和陳怡慧前戲，趙子強仍然有一種説不出的、難以名狀的興奮。而現在的場景，好像讓他飲了一杯醇香的干邑紅酒，更令趙子強心頭鹿撞、血脈賁張，以至於此時的視線反而變得有些朦朧了，一陣久已悉而強烈的幸福漸漸地在腔裏膨，充了跳動的心房，使他不深了一口氣，發出一聲由衷的嘆息。

趙子強的嘆息起一股微風，輕輕地拂過陳怡慧那對在翹上小憩的粉紅的花蕾，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一平如鏡的湖面起陣陣漣漪，使她熱烈期待的靈與不產生了一陣輕微的顫慄。現在這小可人兒人的體散發着人的氣息，靜靜的擺在他的面前，正在等待着他的欣賞與品嚐。

他好似個藝術家一樣，他慢慢欣賞着她美妙的身體，由頭至腳為止，連一些極小的地方都不肯放過。

最後趙子強的視線停留在陳怡慧那白膩如凝脂般的丘陵與溪谷之間的那叢濃深的、散發着焦香的叢林衞士上。

他貪婪的望着她那雪白柔的嬌軀，莖已經硬得像鐵了，趙子強急忙而又不失温柔地用一隻手去分開陳怡慧的雙腿，那兩條光潔結實的粉腿甫一着手，竟主動柔緩地分開了。

趙子強見狀大喜，另一隻手將自己那大硬熱的莖輕柔地導入陳怡慧滑温潤的花蕊，開始温柔而堅定地起來。

陳怡慧花蕊裏的早已指淋漓，在他送下，立刻發出了「噗嗤噗嗤」非常動聽、令人興奮的響聲。

趙子強在莖輕送的同時，熱吻着陳怡慧的紅櫻，並用自己的舌頭輕她香舌背面的部，一面用手摸她那對高聳美麗的豐。

這種三管齊下的戰法使久旱逢的她到非常舒暢，全身麻，一陣陣快隨着莖在自己體內的動，從下腹部一波接一波地湧了上來，使得她不本能地呻了出來。

「啊……哦……」

隨着趙子強那熱乎乎、硬梆梆的莖進出陳怡慧身體的節奏，她嬌連連，發出一聲聲興奮幸福、抑揚頓挫又含混不清的呻。

口中的甜津香唾大量湧了出來，陳怡慧及時地將它渡入趙子強口中去鼓勵、滋潤他，而花蕊裏涔涔而下，竟把兩個人的小腹及鼠蹊部沾得滑無比……

由於他們這次都很動情，所以彼此在很短時間內就達到了快的高，在同一時間了，但是兩個人的體仍然還是在一起，雖然停止了運動，但趙子強的莖仍舊與陳怡慧的玉體緊緊相連，擁抱在一起，沉睡過去。

在入眠前，他們從對方的視線中，都明確地讀出了還強烈需要再一次的信息。

陳怡慧先醒了過來，緩緩地睜開秀目，當她看到了懷裏摟着的體格強壯的他時，想起趙子強剛才奮力衝刺與自己同時登上情高峯的情景時，臉上出了愜意足的微笑，輕輕在那他強壯的脯印上一個熱吻。

趙子強一醒來就見到陳怡慧那梨花帶雨的嬌羞的媚態，他温柔地摟緊着她那蛇樣充活力的嬌軀，用自己的手輕輕撫摸在她的光滑的玉背上，顯出無限温柔體貼的樣子，輕笑着道：「怡慧，我你！」

情剛過的她回憶着當時的情景，覺自己的臉在燒着，從腔裏發出一聲「我也你」的嚶嚀，同時脈脈濃地扭動着她那柔的嬌軀，嬌羞無限地將頭鑽埋在他的脯間。但在他的熱烈擁吻與撫摸之下，陳怡慧的身體很快地又燃燒了起來，熱情地回吻他，並用自己那一雙柔荑把他的莖捧起，輕柔地擺起來，間或還把它親密地貼在粉頰上，温柔地蹭來蹭去，或以一種鼓勵和獎賞的目光瞥着它，並風趣地撅起紅、鮮靈靈的香在那蘑菇頭上印一個吻。

還有什麼能夠比此能更充份、更明確地傳遞那妙不可言的信息呢？於是，他們再一次攜手共進靈與的大餐。如果説上一次他們是飢不擇食慌不擇路直奔頂峯的話，這一次就是三月信馬由繮不慌不忙的郊遊。再也沒有焦急和緊迫，只有相親相的鳥兒般的從容與平和。

持着這種態度，他們真正進入了人類作活動的至上境界──遊戲狀態。

在這種男女嬉戲中，他們更加註重對過程的體驗，都以極盡可能地愉悦對方，在嬉戲和挑逗中，使對方的心靈和體得到最大快樂與享受；同時在勤懇服務和探索中，讓自己也獲得莫大的欣和快樂。

他的（也是她的）情在她温柔的撫中漸漸地甦醒過來，從那稀疏烏亮的兒中，出了一紅裏透紫的話兒，那話兒不但是長，而且是，可是從大之中，而又沒有透出筋來，尤其是那個頭兒，似蛋一般的大得出奇，紅晶晶的澤，邊緣有高高起，從剛裏又帶着些柔，襯着他壯碩的身子、黃的皮膚，似是這樣一個惑異的赤身體，瞧到心漾，腹思的她的眼裏，怎不使她心裏怦怦然的身發燥哩！

陳怡慧那張引人情渴的臉蛋兒，又罩上了青的紅霞，翹前那一對他大手不能一握、發育成的美，在的發下，顯得越發膨，俏皮地高高聳起，晶瑩剔透、嫣紅的尖似含苞放的蓓蕾向上翹起，隨着身體的動作在輕輕地跳動，和豐的部一起，更襯托出那人見人小蠻的人曲線。似這樣的一幅動人圖畫，又怎不教他心兒跳跳，火盈腔，魂消骨軟，意神哩！

趙子強坐起身來，將陳怡慧輕擁入懷，低下頭去親她前那對雪白的鴿。

陳怡慧用手輕輕地抓住趙子強的頭髮，還拒地「企圖」阻擋他，她知道這樣只會使他更加執着向前，可是不略施挑逗，那還叫什麼閨中游戲呢！

趙子強輕巧地一掙，便攻破了她那形同虛設不堪一擊的防線，把它們盡數掠獲。只見它比饅頭兒還幼膩滑潤，但不似饅頭兒綿軟，是緊緊騰騰的，不過從緊緊之中，又帶着了輕柔球兒一般的，無法容納在他的一雙巨掌心裏。

他把手輕輕的捏着那兩團大饅頭般大小的軟，得心懷舒暢的陳怡慧吃吃地笑將起來，半推半就地擋着他手柔聲道：「幹什麼呀你，把人家摸得酸的，難過得很呢！唔，我還是出去的好。」

説着，把柳輕輕地嬌扭，想掙開了他的摟抱，但這又何嘗是她的真意，她又怎能得了身呢？

突然，陳怡慧覺到自己左邊那顆粒小葡萄被他的指頭夾住，摸摸不停地捻來捻去，身子立時有如觸了電一般，從那麻翹翹裏，又帶了酸酸的覺，使她的身子變得更加軟軟無力，同時她那桃源，似乎是打散蜂窩兒在裏邊一般，蟲行蟻走般的起來。這接踵而來的幾樣覺，使她的芳心蒙上了一片甜的糖衣，人兒也更加活潑靈動起來。

只見陳怡慧身子一轉，伏到趙子強懷裏，那雙情的俏眼注視着他，笑嘻嘻的説道：「唔……求……你……好子強，別捏啦！」

説完，埋下頭去，櫻口一張，把他的亮晶晶蛙口怒張的頭整個含進紅之中，吐了起來，複用香舌在馬眼上靈巧地輕颳了幾下。

這一來把趙子強攻了個措手不及，一股説不出的酸、麻、熱、由小腹經心窩直竄頂門，得他渾身戰慄，哈哈長笑，又在笑聲中沒口子討饒！

陳怡慧見狀後，眼兒亮亮的、臉兒紅紅的、驕傲地向前着脯，撅着小嘴兒，調皮地做發狠狀道：「看你還敢不敢了！」

趙子強見了陳怡慧這模樣兒，便知道她心已動，而自己也正需要哩！同時見到她瞧着自己的俏媚眼睛，蒙成了一絲，嬌的鵝蛋臉布紅暈，就是水的桃花也不及他這樣的美麗，不住又去親吻她脯前的一對似粉、又像是玉石雕成的、大圓饅頭一般大的白淑。

可是話得説回來，發酵出籠的饅頭，又哪及它這樣的，滑比羊脂、軟似海綿的，從軟中又帶着彈力，真個是又白膩、又滑，好不令人煞！

最要他命子的，就是美光光，滑不溜手，還微微的聳起了兩粒紅得發亮的頭，直把他的填火熱熱的在心裏頭煎熬着，不由得又用手起來。

如此一來，又把她陶醉得肢款擺，一對渾圓的膝蓋、纖足兒並在一起膩膩地互相輕蹭。

趙子強趁勢與陳怡慧並排躺下，用口去含她左邊的細的蓓蕾。只見他用舌尖子卷了片刻，她便覺得一股子説不出口的滋味兒，在心裏鑽來鑽去，連骨子裏也樂到了，兩條彎長的眉兒也樂到疏疏的，一雙嫵媚的眼睛也掩閉成了一，口中發出連連的息，一隻柔荑摸索着握住了杵着自己間的熱乎乎的玉。

聽着陳怡慧的嬌，看着她的身體反應，趙子強心裏的男自豪油然而生，他繼續撫摸、着她富有彈的房，她的上身不由自主地隨着他每一輕吻產生了顫動，花蕾也不由自主地了起來。

陳怡慧微微地睜開美目，看見自己的暈在他充男力道的下在他邊進進出出，身體裏又湧現出一股熱，臉兒不紅透了。

趙子強嫺温柔的服侍疼，使她到自己就像一個至高無上女王，又似一本美的圖書，任他盡情地瀏覽翻閲。

他的氣息漫遊到她發燒的雙頰和鼻尖，兩片火熱的嘴最後落在陳怡慧乾渴的雙上，她已經覺得自己慢慢地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識了。

趙子強的吻是那麼輕柔，似蜻蜓點水一般，若有若無地。

他的大手很温柔地來回捏着陳怡慧的雙，手指時不時地輕輕揪起她的頭，動作很温柔。

趙子強的手在她的房上玩摸了一會兒，又慢慢向下移動，在她的大腿內側撫摸。

他滑温熱的舌尖靈活地在陳怡慧的身上游走，她覺得自己的口幾乎被夾雜着強烈的幸福了，嬌的節奏和聲音都增加了幾分。

趙子強的嘴緩緩向下移動，在她的阜上深深地一吻。

陳怡慧以為他就要進入了，然而趙子強卻溜到尾，把她兩條腿抱在懷裏，握住她一對纖足仔細地欣賞把玩，接着把她的左足舉到邊，吻了個遍，又向足心輕呵熱氣，並用舌頭將足心輕。

她被他得絲絲的，兩條大腿不由得輕微顫抖起來，她舒服得雙腿都翹麻了。

趙子強雖然是吻着陳怡慧的腳，卻在她的道里產生難以形容的空虛，陳怡慧有些恨不得他立刻把他那壯的莖入自己的體內充實它，但他只是慢條斯理地握緊她顫動的雙腳，用他的舌頭沿着小腿一直向大腿，最後把嘴貼在她的壺口上吻。

他邊吻邊用手伸向她的臍下，輕慢的摩擦着她那一叢黑得發亮的，接着他就去撫摸她的漲的神秘的小丘。

趙子強的舌有條不紊地把她那兩片微微腫、玫瑰花瓣般小向兩邊輕輕地撥開，試探地將舌頭柔柔地伸進她鮮花盛開的花徑裏去偵察；接着又把嘴與那兩瓣平行，將她們抿在一起，用熱舌在中橫掃；還用舌在花瓣褶皺的上端將那極其嬌、已經充份的起小紐扣兒擒獲，並極輕柔地和撥她……

雖然她已不是初經此道，但這覺實在是太奇妙了，使她秀目緊閉、鼻翼微張，渾身像發冷似地顫抖着，粉頰和口泛起一片玫瑰的小疙瘩，桃花源口頓時溪氾濫，潔白渾圓的雙腿反地把他的頭緊緊夾住，小嘴兒裏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嗯……呀……子強……不……唔……要……嘛……」

含糊不清的燕語呢喃。

看到陳怡慧在自己的調理下有如此反應，趙子強自豪、興奮得無以復加，不抱住她曲線玲瓏的身體狂吻起來。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吻雨搏得心漾、神采飛揚，一翻身頭向着他腳，腳朝着趙子強頭地騎跨在他的身上，一邊將白皙的豐妖嬈地湊在他嘴旁，一邊用一雙柔荑款款地把玩起他的權杖。

陳怡慧先雙手替地將那青筋暴的杖兒從頭兒往上捋，再將紅彤彤的頭含進櫻口中用香舌在上面打圈兒，還用一隻小手輕輕地捏部的那對可的小球球……

趙子強被搏得遍體通泰，呼也不重起來。

為了答謝和把快及時反饋給她，趙子強便慢慢地，而且很温柔地在陳怡慧的下面撫摸着她的大、小，用舌頭在她的裏輕柔地來回滑動着，時不時地輕摩着她的變成血紅的蒂。

陳怡慧被他撫摸得很是舒服，每當他的舌尖動她鮮的蒂頭時，陳怡慧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抖動幾下。

趙子強的另一手按在她的會上，她覺得又是一陣快從那兒傳遍全身。

隨着自己的莖一陣緊似一陣傳過來的快，趙子強還不時將手指温柔地伸進她玉壺的道去輕摩，陳怡慧的花蕊內黏滑的越來越多，他把嘴湊上前去，將那些溢出桃花源口的晶瑩的雨一飲而盡。

她此時覺全身有説不出的翹，花徑被他的手指撫摩得熱難，嬌哼不止。

陳怡慧風情萬種地躺下，將兩條玉腿高高地分舉起來，用嫵媚的秀目瞥看着體格魁梧健壯的他，示意趙子強再進行第二次衝鋒，她意地覺今天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

趙子強此時確也火中燒，只覺得他那火熱的頭在陳怡慧花蕊口上了幾，頂開，一直向她那呼呼、粘沓沓的鸚鵡螺鑽進去。

他在裏面靜止了一會，在那兒膨着、顫動着，陳怡慧不由得伸手緊緊摟住他健壯的身體。

趙子強開始慢慢動了，但並沒有一下到底，而是反覆地送，每次進多一點兒，終於整條莖進了她的道。

他温軟的蘑菇狀蕾在她温潤、緊緊膩膩的道里聳動起來，一種奇異的節奏在裏面氾濫起來，膨着，她覺得海越來越大，蒂部位滋生起一股暖，漸漸地蔓延到全身，暖洋洋地。

陳怡慧覺得他像是一團火，她就要溶化在這火焰中了，她的一切都為他展開了。

他的雙腿已經翹麻，不停地往外出。

陳怡慧用她那雪白軟的玉臂緊緊的摟着趙子強的頸項，媚眼似絲地半睜半閉着，小嘴裏不斷吐出「哎喲！哎喲！」

的呻聲。

趙子強又從旁衣櫃鏡裏看到自己與陳怡慧的身體，只見她那羊脂雪白、嬌滑膩、浮凸玲瓏的香軀，使他越發的大動。

他的莖得越深，陳怡慧的反應也就越劇烈，每當趙子強的莖往她的道入時，她都搖動着嬌軀，起自己的肥圓的粉湊上來，並用她道內的壁將他的頭用力挾握。

陳怡慧的粉不斷地扭動，也不斷地向外湧着，嘴裏也不停的「喔……好子強……喔……老公……」

的淺輕喚着，只把他聽得心花怒放。

這時，趙子強只覺得心裏甜甜的，底下便開使用力，漸漸的由頂至，沒頭沒腦的起來，即是得「唧唧」水響，擊「咯咯」看她那兩片花瓣一樣紅鮮鮮，又温暖、又軟膩的緊緊地含着莖，不歇地一一吐，像極了透的大桃，被子破連汁兒也了出來。

了一會兒，只見她肢用力，密密地將豐往上顛，湊那下的大蛇，口裏連連嬌喚鶯啼。

「好……子強，快……別……停呀！」

「用力……點……喔……唉呦！」

「真好……嗯……我快不行了……」

趙子強知陳怡慧這時候得着了甜頭，也就真的用力進出，如此一來，雙方都得着了奇趣。

這一頓的狠幹猛，只見帳震動，格格滴滴，小聲吱吱，時時沙沙，陳怡慧還把肢扭動，舞動臂兒，朝着上面掀掀兜兜，來湊去。

趙子強突聞陳怡慧又連連嬌。

「嗯……嗯……啊……啊……好極了！」

「……呀……連骨子裏……都酸到了……」

「呀呀……快……快乾呀……呀……你那大頭頭兒……真要命呀！」

「那粒……粒兒……被你點的……哦……啊……來呀！」

趙子強也是給陳怡慧的緊暖濺溶的話兒，箍夾得莖密密的在她的户裏進進出出，直得兩人舒暢受用，骨軟筋翹，酸得全身像是融化了一般，飄飄然的快盡致，只聽得一片的「滴滴搭搭」、「唧唧吱吱」如那氣息，笑聲嗤嗤，又再的響了起來，她出來的水，連雪白褥也了。

着，着，又突然的聽見她叫了：「唉呦！我的好哥哥呀！我不行了……唉唉……來了呀！」

陳怡慧只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放了開來的一般，火衝動得連花心也開了，抵受不來，覺得自己的身子微微的抖顫了一下，便有一團熱熱的水兒由話兒的深處奔湧了出來，由不得手兒用力緊緊地抱着他，兩條大腿也繞在他的上，口裏只是「唉唉」連聲低叫。

這時趙子強也覺到自己的莖體驗到她的壺深處來了一陣熱熱的力，知道她要了，便將莖使勁繃緊用力地頂，再將小腹緊貼住她的蒂。

登時陳怡慧手足顫了一陣，不由得到自己的身子似是泥遇着了水，全溶散了，媚目緊閉、口兒微合，喉裏吐出含糊的低叫，只聽得是「唉呦！死了，樂死了呢！……」

以下便含糊不清，只是閉上了眼兒，回味着這種羽化登仙的滋味兒。

陳怡慧覺到自己好像躺在一葉小舟上，沐浴在初夏温暖的光下，海輕柔地託着小舟一波一波向遠處去，渾身軟軟地一點勁兒也使不上來，也不想使勁，就希望能這樣不停地漂下去。

她的兩膝還在顫抖，呼也好像停止了。

這是一種全新的受，是她所從來沒有受過的，她覺得內心深處有一種新奇的、驚心動魄的東西，在波動中醒轉來，好像輕柔的火焰的輕撲，輕柔得像羽樣，向着光輝的頂點直奔，把她整個人都溶解了。

趙子強停止下來，但並未出他的權杖，只是用手温柔地撫她的額頭、眼簾、脖頸、翹和小腹，他的撫是這麼地温柔，他的温柔彷佛鑽到了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當中。

就這樣過了幾十秒鐘，她才心意足、渾身放鬆，大聲地長嘆了一聲。

記不清他這樣撫了她多久，陳怡慧覺得身體裏又有一股燥熱，雙腿再一次張開了。

趙子強直起身，雙手捉住她的腳，把她的大腿分開，着雄糾糾的具繼續揮師前進。

他越越猛，她只希望他用勁，快點、深點，她的舒服也在他那快而猛的揮之下逐漸加劇，呼越來越急促，翹上那對白鴿兒隨着節奏快地跳，道內的水就像山洪爆發了一樣直瀉而出。

陳怡慧的身體在顫抖，好像觸電一樣，真恨不得把他連放在裏面，永遠不要拔出來。

趙子強的氣聲越來越急促，勁越來越大。

陳怡慧再次燒紅在他男的氣息中，從來沒有這樣快樂過，就好似喝醉了酒一樣，輕飄飄的，又好似在做夢一樣，模模糊糊的。彷佛到有個大海，是些幽暗的波濤，上升着，膨着，膨成一個巨，在她的下身裏面慢慢分開，左右漾，悠悠地、一波一到遠處去。探海者在中間温柔地深探着，愈探愈深，愈來愈觸着她的深處，波濤越越洶湧地到了岸邊，越越遠地離開她。

趙子強越越起勁，得陳怡慧道里的每一條肌都在痙攣顫動，他適時也一連打了好幾個寒噤，全身的汗都開始豎立起來。

他覺自己快要了，於是便至底地戮力耕耘起來。只見他目光、氣如牛，渾身散發出一股她此時強烈需要的、雄原始生命深處令人震撼的野光芒……

她忙抖擻神，奉獻出全身最後的一點力量，扭擺，猛烈地收縮那多汁的河蚌，抵命包挾他火熱的命兒。

一陣好像要將五臟六腑都帶出來的快突然來臨，把他得意識全失，陳怡慧口中奔湧出一連串「啊……啊……」

的輕喊，喊聲中竟夾帶着平時難以説出口的污言穢語。

與此同時，一大股濃稠黏熱的「嘶……嘶……」

地出來。

陳怡慧覺一股熱燙的體充勁道地在她的焦渴的花心上，一股最舒心的暖從她的最深處傳遍她的全身，她突然一陣痙攣，道內一陣收縮，也出了一股濃熱的，接着四肢像癱瘓似的垂了下來，她的人就像飄了起來，一切都是那麼暢快。

被搏得千般旎萬種妖嬈的她真的不想讓他走，想讓這種舒服、安逸的、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舒服永遠持續下去。

陳怡慧四肢並用把他抱得緊緊的，並充柔情地輕輕地撫摩他的背部、脖頸和頭髮。

趙子強恬靜地緊閉着雙眼，把頭深深地埋進她的翹中，蕾也慢慢地變得柔軟了，四肢百骸都靜靜地享受着她的温柔。

過了許久，趙子強慢慢地退了出來，抱着陳怡慧進了浴室，又温柔體貼地替她擦洗乾淨。

第０１４章、新形象

首次以女孩面目外出，趙紫薇做了十足的準備，換而言之，陳怡慧對她做了十分細緻周詳的打扮。一件藍碎花吊帶裙加小外套，六釐米的高跟涼鞋，挽着淺紫的手袋。陳怡慧身着白底紅花的連身裙，前掛着紅的手機。她們彷彿是姐妹一般，挽着手臂，一起離開了公寓。

按照陳怡慧的速效美白法，趙紫薇的皮膚已經有了改善，雖然無法達到陳怡慧的皮膚效果，但看去並無礙眼之處。每天的束雖然難受，但它帶來體形上的改變，趙紫薇難忍也要忍。但最讓她顧慮的是下身的處理，既要包緊限制它的膨，又不能傷害它。

走出公寓時，趙紫薇十分緊張。「怡慧，我覺得他們都在看着我，我有點害怕！」

「傻瓜，女孩穿得好看，別人當然看啊！紫薇，別慌，你又不是第一次穿裙子外出，多幾次就好了。你在家裏很自然，調節成那樣的盡情就好了，不用理會別人怎麼看！」

「怡慧，裙子太薄了，我老是有種錯覺，好象什麼都沒穿！」

「呵呵，你很快就會習慣了！」

陳怡慧笑着拍她的手臂，「你覺得涼快吧？你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夏天只穿裙子！」

趙紫薇笑了。「是很涼快，我很喜這種覺，做男人就體會不到。還是做女孩好，既有漂亮的裙子，又可以張揚！」

「當然了，女孩永遠是焦點，你一定會喜這個新身份！」

漸漸，趙紫薇的心情平靜下來，走路也自然了。裙裾飄動，彷彿一雙温柔的手撫摸大腿，覺清暢快。風兒吹入裙底，涼宜人，那細細的高跟鞋，帶她走入一個温柔的女世界。

「怡慧，如果我去男朋友，有多少成功機率？」

「我勸你不要去想象男朋友的事。」

陳怡慧掩着嘴笑，「因為你一定會把男人氣得半死，不能擁抱，不能接吻，不能牽手，只是象欣賞油畫一樣的欣賞你，再美也沒用！你也知道男人是什麼德的，看到漂亮的女人，不僅心動，還手。所以，你只能普通朋友，不能情上的朋友。」

「那我豈不是很難受？」

趙紫薇皺着眉頭，「我看着喜的女孩象欣賞油畫，而男人看我也在欣賞油畫！」

「是的，目前你只能做一幅油畫！」

「那我最多做油畫一個月，我會想辦法讓老闆炒掉我！」

陳怡慧開始憂愁了。「子強，你不是這樣不負責任吧！那豈不是砸了你的招牌，壞了你名聲！」

趙紫薇哼了一聲。「你錯了，這招牌和名聲是趙紫薇的，跟趙子強毫無關係！」

陳怡慧第一次對她的蠻橫束手無策了。幾天前打聽到趙子強在廣告界的名氣，她吃了一驚，這不是三年前的頭小夥了。「紫薇，不子強，我有一種預，你會喜這份工作。你熱工作勝過女人，也許這過程你會遇到一個適合的女孩！」

「我也這麼希望，但要以女孩的身份找到真，不可能！」

趙紫薇停下腳步，認真地説：「怡慧，我想告訴你，我願意做這種犧牲來幫你，是你們全家對怡倩的關。雖然你和你母親做法有點卑鄙，但我還是接受了，這種親情是任何一種情都代替不了的！」

陳怡慧臉紅了，她當然知道自己「卑鄙」。這一下她明白，單純用情控制一個男人是愚蠢的，或許，應該用工作吧！

******在髮型屋的椅子上，趙紫薇坐得犯困。聽説把頭髮拉直並焗油要三四個小時，她很恐懼，原來漂亮的女人付出的代價很高。除了化妝打扮，還有這頭長髮要護理，看來做女人是很麻煩。

洗頭小妹看不出特別趙紫薇的異樣，反正她的頭髮細得很，倒是男髮型師説了一句：「小姐，你原來的髮型像個男孩」。

陳怡慧聽到大笑，立即接上説：「我原來也覺得，她不穿裙子的時候像個男孩，不過穿上裙子就不同了！」

趙紫薇瞪她一眼，這死丫頭口無遮攔。她裝作輕鬆地樣子問：「那你現在覺得呢，我夠不夠女人？」

「當然女人了！」

髮型師道，「而且長直髮很適合你，你很文靜，一定是寫字樓的白領，也許還是主管或是經理呢！」

趙紫薇笑了。「算你猜對了，我是個小小的主管！」

過漫長的瞌睡，趙紫薇着眼睛，驚訝地看着鏡子，自己已經有一頭烏黑髮亮的柔順長髮，跟電視廣告效果一樣。原來改變女孩形象的東西很多，衣裙、髮型、動作、言語、氣質。這過肩的長髮既柔且順，烏黑亮澤，讓她增添了嫵媚和温柔。

陳怡慧為了陪伴她過這漫長的時光，居然燙了頭髮。她喜地看到趙紫薇形象改變，問：「紫薇，你覺得怎麼樣？」

「嗯，還行，比原來的好！」

陳怡慧大笑：「哈哈，你的要求這麼低啊！」

「當然了，知足常樂！」

離開發型屋，趙紫薇的覺不一樣了，老是想甩一甩長髮。她一直在微笑，想表現自己，連腳步也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興奮。陳怡慧笑道：「紫薇，你現在從頭到腳都是女人了。」

趙紫薇笑着問：「跟你一樣？」

「是啊，跟我一樣！」

然後她們兩個一齊大笑，引得旁人看個不停，她們才不理呢，就象兩個青無敵的女孩招搖過市。

「紫薇，你做男人的時候，對漂亮的女人是怎麼幻想？」

「什麼怎麼幻想？」

趙紫薇裝糊塗。

「我聽説男人喜對着某個明星或者靚女，或者對着一幅畫，幻想做的對象。你老實告訴我，你的幻想對象是誰？」

「莎朗史東！」

陳怡慧湊近問：「那你有沒有對現實生活中的朋友幻想過？」

「我……」

趙紫薇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説出實話，這女孩肯定會生氣，會吃醋，還有可能大發雷霆。

「不好意思説，對吧？」

陳怡倩眼睛轉了幾圈，道，「那我先告訴你吧。我幻想過跟湯姆克魯斯做，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嗯，我也曾經設想過一個場景，跟心的人在汽車裏進行魚水之，被人看到了，走過來圍觀，太刺了；我也幻想過，在公園裏做，結果衣服被人偷走了，只好找幾片樹遮住回家。」

趙紫薇聽得目瞪口呆。「怡慧，你也太離譜了吧，我充其量只在電梯裏幹過一點小勾當，在沙發上過過癮！」

「啊，你招供了，原來你真是玩這些東西，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

陳怡慧惱怒地擰她手臂，「我説那些東西，是剛才在雜誌上看到的，不過用來試探你！你這傢伙，心裏盡是念，可惡！」

趙紫薇痛得幾乎大叫，她真的懵了。還好沒將一夜情説出來，不然又要上當了。唉，已經不止一次吃過女人的虧，還是不明白怎麼應付，看來要跟女孩鬥心機是不可能的。「怡慧，我那是因為寂寞才這樣啊，你還不是胡思想，為什麼老是怪我？」

「放！」

陳怡慧又擰她一下。「女人只會對心的人才有這些奇怪的想法，哪像你們男人，看電影會想，看雜誌也想，甚至等車的時候，對身邊穿短裙的女孩也會有幻想！」

趙紫薇忽然想到什麼，全身抖動，似乎在發冷。

「紫薇，你怎麼了？」

陳怡慧摸她的手臂竟然全是皮疙瘩。

「怡慧，你剛才説得真可怕！」

陳怡慧一愣，看到她的表情，立即捂着肚子大笑。「你是害怕那些男人看到你的大腿，也對你有這種幻想，對吧？」

趙紫薇忍不住把裙子往下拉，可是並不奏效，她的身體抖得厲害。她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作為一個男人，那些意念從來沒當是惡。可穿上裙子之後，甚至剛才看到看到一個漂亮女孩，還幻想過撫摸那雪白的大腿。現在一聯繫自己的女處境，她再也無法心安理得了。

「子強，別太在意了，這是人，談不上惡，別過份就行。」

趙紫薇疑惑地看着她，這女孩剛才説的那番話，可能並不是雜誌上的東西，以她的個，真是可以説出來的，也許已經做過了。還好不我是真女人……趙紫薇忽然慶幸，不然，即使有被人欣賞的美麗，也無法逃受傷的局面。

和陳怡慧這樣張揚的女孩走路，趙紫薇想不引人注意都困難。駕馭了高跟鞋，她的步伐變得輕盈靈巧，部扭動的動作也人。陳怡慧忍不住讚歎：「紫薇，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才穿上高跟鞋沒兩天，就那麼厲害了，我還以為你是穿高跟鞋長大的！」

「呵呵，你忘了，我三年前穿過了！」

趙紫薇嫣然一笑，「本小姐的天生麗質，再加上陳小姐的巧手裝扮，怎麼看都是美人！」

「臭美！」

陳怡慧在她股拍了一下。可不得不驚歎，外表改變可以歸功於化妝，但短時間適應女的動作和儀態，簡直是奇蹟。

「怡慧，走啊，別發呆了，是不是很久沒見過美女了？」

「呵呵，是啊，現在的美女不同了，裙子裏有些特殊的零件，那些零件是靠靚女來潤滑的！」

陳怡慧一臉壞笑。

「怡慧，你説話真難聽，一點都不像淑女！」

「那你説，怎樣才是淑女？」

趙紫薇側過頭來對她一笑：「像我這樣才是！」

就在她展示這傾城的微笑時，樓宇間的大風吹來，將女孩們的裙子吹起來。

陳怡慧有本能的女意識，迅速下裙襬，而趙紫薇的女鋭度終究不及，看到她的動作才慌張住裙子。

「唉，看來你做女孩還是差一點，對面的男人正看着你！」

「真的？」

趙紫薇臉紅了，驚慌轉過身，因為剛才裙襬飄得好高。「他真的看到了？」

「不過，只有一個男人看！」

陳怡慧掩着嘴笑，「之所以只有一個男人看，是你身後幾個女孩跟你一樣手忙腳，分了觀眾！」

「那怎麼辦，被他看到了！」

趙紫薇立即拉她離開風口之地。

「傻瓜，看就看唄，有什麼要緊！」

陳怡慧不以為然，「他最多是看到一片藍，還看到什麼呢！」

「什麼，連你都看到了？你站得那麼近，又是那麼高的角度。」

趙紫薇見到她掩着嘴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極是惱火。「陳怡慧，你混蛋！」

「為什麼罵人，又不是我造成的！」

陳怡慧一副無辜的樣子。「你以後要時時提醒自己，做好淑女的角。當然還有一點，你必須適應被男人看大腿的心理，千萬別發火。」

趙紫薇的臉漲得通紅。「怡慧，不許笑我！」

「好好，不笑！」

陳怡慧立即把笑容撤走了，真的很快，像只變龍。「紫薇，説真的，剛才我看到那片藍，還想去摸一下，你告訴我，它現在是不是長大了？」

趙紫薇用指頭彈了她兩下。「該死的怡慧，以前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壞！」

「什麼，光許男人壞，女人不能壞啊？」

陳怡慧格格笑。

是啊，這話説對了，男人壞正常，為什麼女人壞就不行呢。連趙紫薇自己都認為，變成女孩後，要做一個淑女。其實，女人的本質跟男人一樣，只是男人喜説出來，女人含蓄一些罷了。

然後，她們去開通了一個新手機號碼，還買了一部紫的摺疊手機，這顏正好襯出名字裏的「紫」字。接下來的幾天，趙紫薇專心適應女的角，研究陳怡倩的資料。她每天變換着裙裝外出，在別人眼裏，她是一個漂亮時髦的年輕女孩，動作優雅，言語斯文。她最喜連身式花裙，包括吊帶裙，這可以增添女的柔媚。

「紫薇，你那麼花枝招展，男人很快就要被你住了！」

「我有什麼辦法，如果我有你這樣的自然女氣息，任何黑、深的衣服我都不介意。之所以穿得花，是因為我還有缺陷，輪廓不夠嬌，不夠柔，只好藉助花衣花裙來彌補了！」

「你喜就好，努力適應這生活，幫助怡倩走出情的影。兩三個月之後，你恢復男兒身後，想跟哪個女孩親熱都行！」

「真的嗎，你不再希望我喜你妹妹了？」

「當然不是，不過你們上對方的可能不大！」

第０１５章、放縱

午夜的酒吧，是人的，也是醉人的。燈紅酒綠的衡山路，已經成為人們娛樂消遣的好去處。每天晚上，那閃爍的霓虹一亮起，青年男女便三三兩兩相約來到，小酌、嬉戲，有人來放鬆，有人來放縱，有人來買醉，也有人來尋找刺。

光怪陸離的景象，可能給你帶來快樂，也可能會噬你。

今晚很熱鬧，因為正在進行每月一次的擲鏢比賽。有人叫喊，有人喝倒彩，也有人在打氣，氣氛熱烈。看得出，酒吧的主人煞費苦心，製造機會引更多的人氣。

「譁，這女孩真厲害啊，每次都投中紅心！」

「喂，大頭，你怎麼這麼膿包啊，連女孩都比不過，盡吹牛。」

「好象上個月也是這女孩拿第一呢，她叫什麼名字啊？」

「喂，你想泡人家啊，沒那麼容易吧！」

陳怡倩洋洋得意地接受人們的稱讚，第二次贏得了擲鏢靶的冠軍，她舉高二百元的酒吧消費券走出圈子。這數目雖然小，可畢竟是一份榮耀，所以她開心地往回走，準備向苓苓炫耀一番。

一個男人攔住她。「小姐，你真厲害，過來坐一下，我們一下擲鏢的手藝，怎麼樣？」

「剛才好像你吹口哨吧，怎麼，不喝倒彩了，難道你看中我的獎券了？」

陳怡倩斜眼看他，這男人長得不錯，大概是寫字樓裏一個人物吧。

「小姐，你剛才看錯了，我是真正的喝彩啊，不是喝倒彩！」

陳怡倩輕蔑地道：「那你告訴我，你真想跟我説擲鏢，不説其它的？説實話吧，你是手還是心了？」

「呵呵，你真有趣！你應該是跟女伴一起來吧，還不如跟我們坐下來聊一聊，至於是手還是心，你坐下來不就知道了！」

陳怡倩一把握住他的下身。「是不是這裏了？」

那男人低聲驚呼。「輕點，輕點！」

「哦，還大的嘛，不知頂不頂用！」

陳怡倩哼了一聲，鬆開手，飄過他身邊。

那男人驚訝扭頭看她。「天，現在的女人怎麼這樣了，比男人還狠，我看她老公一定被她玩慘了，要不就離她而去了！」

陳怡倩轉過身狠狠瞪他。「你説什麼？」

「沒説什麼！」

男人立即搖頭，神情緊張。

陳怡倩雙眼圓睜，彷彿要將他吃了。其實這男人還算不錯，可是她沒被引，不過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這男人看到她的狠樣，有點害怕地退後了，沒想到女孩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然後另一隻手揚起。這男人嚇壞了，慌張中想遮住自己的臉，可是慢了。

陳怡倩將這男人拉近，一下子吻上他的。那男人一驚，一時反應不過來，本想抵禦的雙手，兩秒種後才放到她間。他們忘情地吻着，男人的手在她的部上撫動，幾乎要把她的裙子拉上來。

陳怡倩一把推開他，冷冷道：「你的接吻技術太差了，不配跟我吻！」

男人愣了，不知女人怎麼可以變得那麼快。「那你想不想試其它地方？譬如你剛才摸過的地方，很厲害的。」

「不想，你的吻不過關，令我沒味口了。」

説完這句話，陳怡倩輕輕轉身，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男人。

回到座位上，她將一杯啤酒灌完，才開始氣。剛才那發瘋似的舉動，她説不出是為何，現在後怕了，自己幾時變成這樣的。

苓苓奇怪地問：「怡倩，那男人是誰啊，怎麼沒見你介紹過！」

「我也不認識！」

陳怡倩道。

「不認識？」

苓苓扭過頭看那個男人，然後説，「那個男人的樣子還不錯，你該不是想跟他來一夜情吧？」

「放，我才不稀罕男人呢！」

陳怡倩話雖這麼説，可心裏的。如果不是在酒吧認識的男人，她也許會考慮，這地方，龍和蛇都長得差不多。

「那你剛才為什麼跟他接吻！」

「因為無聊！」

是的，很無聊，不然也不會來這酒吧。如果她真想放縱，還是有其他的人選，可是，她真的討厭男人。

「怡倩，我從沒見過你擲鏢，怎麼一下子就拿到冠軍了？」

「怎麼沒有，我在家天天都擲，至少要花二十分鐘！」

「你在家怎麼練習，也這樣的靶子？」

「不，我用他的照片，眼睛、鼻子、嘴巴，指哪裏就中哪裏！」

「呵呵！」

苓苓格格地笑起來，「下次你看到真人，千萬要剋制一下，不要再指哪裏中哪裏啊！」

陳怡倩真希望那個鏢靶就是高翔，那就可以將他擲得百孔千瘡了。這個懦弱的男人，説她卻與她分手，真該挨千刀。不知他是否有了新女朋友，她打聽過，可是朋友們都不肯説。陳怡倩懶洋洋地依在苓苓懷裏，只有這裏能夠麻醉自己。

「苓苓，你不是離婚後車子歸他，房子歸你麼，怎麼你還經常開？」

「理論上房子歸我，車子歸他，不過實際上都歸我！算了，也不知道他藏了多少錢，但找不到。」

苓苓結婚不到兩年便發現丈夫有外遇，終於傷心離婚。她恨透了男人，便進了這間同志吧尋找籍，她寧願與女人親熱，也不讓男人碰一絲一毫。

陳怡倩打了一個哈欠，道：「我覺得，每個女人都應該有兩個情人，一個是男的，另一個是女的！」

她拍拍苓苓的臉，笑道，「我現在已經有一個了，還差一個男人！你也是！」

「我不要男人，有你就夠了！」

「別傻了，雖然我們每次都在罵男人，可男人是另一半。」

苓苓沒好氣地説：「好吧，祝你早點找到白馬王子！」

「謝謝，我一定會找到的！」

陳怡倩閉上眼睛，「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再也不來酒吧了，就説明我找到了！」

「那我怎麼辦？」

「很簡單，我用完他就讓給你！」

陳怡倩的酒量一般，所以很快就見彩虹了，她枕着苓苓的大腿，一雙手舞兩下，便垂下了。當那隻手伸進她的領口，她沒有打開這隻手，隨着撫摸的力度和頻率變化，她的呼也跟着變化，開始覺得口渴，身體熾熱。

苓苓低下頭，在她耳邊笑着道：「怡倩，別動來動去，你把雙腿張得那麼開做什麼，我可不是男人啊！」

陳怡倩嚇了一跳，立即將雙腿併攏，把裙子拉好。她發現沒人注意，又閉上了眼睛，覺着那特別的撫摸。漸漸地，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一隻手也在苓苓的大腿掃動。

「鈴鈴……」

苓苓的手機響聲將她們驚醒，不約而同的將手從對方那兒縮回來。陳怡倩有點失望，更刺的事情沒有發生。

「在哪裏，是不是很嚴重？……好，我立即過去！」

看着苓苓臉變了，陳怡倩問：「苓苓，怎麼啦？」

自己的部被她得堅，那望膨得厲害，憋得難受。

「怡倩，真的抱歉，我要走了！」

苓苓將東西扔進手袋，「他被車撞了，現在在醫院裏！」

「你前夫？你不是説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嗯，理論上是沒有了，但他畢竟跟我生活了兩年！」

陳怡倩有些失望，苓苓走了沒兩分鐘，她也起身準備離開。大概是看到她的同伴走了，那個被吻的男人來到面前，問：「怎麼，準備走了，那麼早？」

「走啦，明天還要上班！」

陳怡倩沒有神氣跟他説話，再説下去，可能要罵人了。

男人道：「再坐一會吧，陪我聊一下！」

陳怡倩抬頭看他。也許是自己心情差，一直沒有認真注意過男人有什麼不同。

「你試過一夜情嗎？」

「沒有！」

男人有些疑惑。

「我也沒有！不過我期待着第一次……但不是今晚！」

「我怎麼才能見到你？」

男人説着，準備掏名片。

「不，我不要你的名片！」

陳怡倩道，「這樣吧，除了衡山路，如果我們能夠見面，那就是我們的第一次一夜情，你説怎樣？」

「好的！」

男人臉上出笑容，將名片放回口袋，「那我期待着再次見面。雖然我知道女人經常説話不算數，但希望你不一樣！」

做夢吧……陳怡倩心裏説。她對這男人來説，充了神秘和惑，不僅因為她有姣好的相貌，更因為她表現出的狂野，雖然這狂野是為了掩飾某種本的特質。

看她站起要離開，男人輕輕地攬住她，吻了她一下。陳怡倩沒有逃避他的吻，一隻手卻順勢握住他的下身，笑着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它象你一樣勇敢！」

不等那男人開口，陳怡倩用力將他推回原來的方向，走出酒吧。在門口，她大口氣，天，我怎麼會這樣對待男人，今晚居然兩次抓住那地方。可是走進停車場，她笑了，其實那男人長得壯實的，這樣騙他來個一夜情，這藉口不錯吧，讓他做幻想吧。

還沒到家，她接到了苓苓的電話，話裏都是火氣。「那該死的男人騙我！」

「騙什麼，難道他沒受傷，只是找個藉口騙你去醫院？」

「不是，他受了傷，死不了。他居然還有另一部車，氣死我了！」

「婚姻不就是這樣嗎，你騙我，我騙你！你千萬別説你沒從他那兒找撈到好處，我可不信！」

「喂，怡倩，你這樣幫他説話啊，還算是女人啊？」

「我當然是女人，跟你一樣！」

「唉，算了！怡倩，你怎麼回家那麼早，我還想喝兩杯呢！」

「我也想喝兩杯！」

陳怡倩也很失望。「可是我已經到家門口了，不想再回去。」

這又是一個孤獨的夜晚，她想，自己很快就習慣了。

第０１６章、舊情人

還沒走到會議室，陳怡倩便聽到裏面的爭吵聲，確切地説，是一位客户在大聲的説話。陳怡倩看着動的客户，旁邊是新海的主管李勇軍，一臉無奈。聽了幾句，她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陳小姐，你們不負責任啊，我跟陸總監談好有這兩樣東西，可李主管卻説沒有，這算什麼？陸總監一走，你們就不認帳了？」

「張先生，不好意思。李建軍是我們的主管，他一直跟着陸總監，過程他很清楚，你們談的時間他不是也在場嗎！」

「可他不是每次都在場啊，他真的清楚嗎。你看，我當時還做了一些筆記，這兩條就是當時寫下來的。」

「那我就請陸總監跟你説，好嗎？」

「陸…陸總監不是走了嗎？」

「是的，他到總部去了，不過仍然是我們陳氏公司的職員！小梅，打電話請陸總監過來，讓他跟張先生繼續談。」

「哦……不用了，我跟李主管談就行了！」

這位客户沒搞清楚陸總監是離職還是調走，藉機提出新的要求。陳怡倩看穿他的把戲，幾下就讓事件平息下來了。可是了結之後，她的心情卻變壞了，連她都説不清為什麼。

蔣芳看到她的表情，不有些憂慮。相處兩年了，她看着陳怡倩變化，從不經事到成，從戀的喜到失戀的黯淡。這一切，本不該發生在這個青女孩身上，她的世界需要更多光和笑聲。

「怡倩，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了？」

「為什麼？男人有什麼好？」

「不是男人不好，而是你沒找到合適的男人！十樓那個小夥子不錯啊，最近沒跟他一起喝咖啡了？」

陳怡倩笑笑。「他不知從誰哪兒聽到我是公司老闆，就嚇跑了，現在的男人勇氣不多，害怕比自己強勢的女朋友。」

是啊，高翔還不是一樣，明明我家人沒説什麼，他為什麼抬不起頭。

「怡倩，你沒想過參加書友會，或者旅遊天地之類的，網上有許多這樣的組織，每個月都搞一下活動，既是玩，又是聯誼。我老公就參加了攝影之友，有時還帶着兒子一起去玩。」

陳怡倩眨了眨眼。「算了吧，就算認識了又怎麼樣。有時候，男人的面子比情更重要，把尊嚴當作藉口！」

情對於陳怡倩來説，已經變成一種莫名的痛。雖然她努力忘記那個傷害她的男人，卻不容易。或許我也傷害他不少吧……她偶爾也這麼想。可子還要過啊，總不可能一輩子想着那個遠離的男人吧，是否，自己也該換一種方式生活呢！

寫字樓依然是老樣子，忙得時候像打仗，閒的時候可以拍蒼蠅。週末到了，有約會的人一臉甜，沒約會的人開會擬定活動計劃，比策劃廣告更用心。小梅一向是積極分子，儘管她有男朋友了，卻是此類活動的組織者。她喜拉陳怡倩參加，一是這位年輕女老闆隨和大方，還有一部可供參與的汽車；二是很明顯的，在活動費用中陳怡倩總是出一半，餘下一半才由眾人合出。

都下午三點了，還不見小梅來告知週末的活動，陳怡倩有些不耐煩了，幾乎要過去問小梅了，桌面的手機卻響了。

「喂，是怡倩嗎？」

「……」

陳怡倩凝住了，拿着電話沒反應，竟然是高翔，她又又恨的男人，那個説她卻離開她的男人。或許應該説，跟十樓那個仰慕者一樣，害怕比自己強勢的女人。可這個男人的温柔讓她留戀，讓她心醉。

「怡倩，你最近好麼？」

「嗯，還可以，工作忙，週末跟朋友去郊遊！」

難道説，我將你的照片製成鏢靶，每天擲半小時，所以在酒吧拿了擲鏢冠軍。

「我有事想跟你説，今晚一起吃飯，好嗎？」

這算是邀請麼？「嗯，好的！哪家餐廳？」

「經典咖啡，六點半！」

陳怡倩眼睛轉了幾圈，為什麼不是以前一直去的餐廳？可是她不好追問，便説：「好的，六點半見！」

想着很快跟他見面，陳怡倩心情有些忐忑。他會説什麼呢，道歉？然後向我求婚？這可能不大，退一步説，即使他只是悶了找個人聊聊，抱怨現在的女朋友，至少也説明我是很重要的。

過了一會，蔣芳聽到某種特別的聲音，走進來竟然發現陳怡倩在吹口哨，雖然不成調，但那種表情她是看得懂的。「怡倩，你今天怎麼回事，好象很興奮，坐都坐不住。」

「沒什麼！」

陳怡倩有點興奮，想説還是忍住了。

這半年，蔣芳看着她消沉，有時候放縱，她為這個女孩擔心和難過。「怡倩，只要你高興就好，我很久沒見你這樣了！」

「星期一回來告訴你，哦，你那天請假，那就星期二吧！」

「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陳怡倩心裏説：一定是好消息。好了，我終於也有約會了，不是一個人在家玩遊戲，也不是跑到那該死的同志酒吧放縱。當然，她也可以在好朋友黃燕梅面前抬頭了，不要總是一副逃避的樣子。黃燕梅是她最好的朋友，從大學開始到現在七年的往，無所不談。黃燕梅快要結婚了，她卻一直避開被抓差做伴娘，因為聽到結婚的字樣，她心裏就不舒服。

忽然，小梅跑進來了。「怡倩，關於這個週末，我們有兩個方案，一是到崇明燒烤，二是……怡倩，你沒在聽啊？」

「啊，我在想其它事呢！小梅，這個週末我有活動，不參加你們的計劃了！」

「哦！」

小梅失望極了，因為活動少了一個大讚助商。她眼睛轉了幾圈，問道，「怡倩，是不是有約會？」

「你説呢？」

陳怡倩微笑。

「當然是了！」

小梅這個靈女孩，立即嘻笑道，「怡倩，希望你多些約會，參不參加我們的活動不要緊，最好是繼續贊助我們的活動經費！」

「哈哈！」

陳怡倩大笑，「小梅，你的算盤打得真！」

「不對，那是我對你的真心祝福！」

小梅很認真地説，「正如我爸説的，工資可以少一點，但一定要有工作；人生要有目標，即使目標定得低一點；生活可以少一點漫，少一點情，但做人一定要踏實！」

陳怡倩愣住，以前一直不喜這類大道理，這時忽然聽到，竟然沒有排斥的覺。「小梅，你和你爸情一定很好吧？」

小梅呵呵一笑。「當然好了，如果他不在我耳邊唸叨，如果他不評論我的生活！」

陳怡倩也笑了。或許，天下的父親都有共同之處吧，為什麼自己和父親那麼尷尬呢。算了，別想它了，下班後去買件新衣吧，打扮打扮。

當桌上的手機再響時，陳怡倩撲了過去，在她以為高翔來電而醖釀笑容時，卻聽到一把悉的聲音。

「怡倩，週末沒事吧？」

「噢，姐姐！」

陳怡倩失望了，「有什麼重要指示傳達？」

「怡倩，我星期六回家，你也回嗎？現在不是最忙的時候。你已經離家半年了，回家跟爸媽吃餐飯吧！」

「前兩天我見過爸爸了！」

「我知道啊，跑上門去罵老爸，你真行啊，陳家有你這麼個厲害的女兒，大概可以自豪一陣了……」

陳怡倩皺眉將話筒放得遠遠的，雖然她一直跟姐姐很親，但現在卻是害怕，特別是離家半年來，姐姐跑來聲討過幾次。

「怡倩，你做什麼我不理你，你喜什麼人是你的事，可你不能把爸媽變成受害人。他們一直為你為自豪，他們最器重你，以後陳氏企業都給你。你不能丟他們的臉。」

陳怡倩不耐煩了。「別説了，你們都這麼自私，幾時顧過我的受？我的工作做是很好，不用你們擔心，就這樣了，我要開會！」

掛掉電話並沒能令陳怡倩輕鬆，她明白，不管怎麼將心思都投入工作，她仍然要面對這個最大的麻煩：情！於是，今天的晚餐成為她的期待，或許是一生最重要的轉折。

她提前一個小時離開了公司，買了新裙子，匆忙趕回家。她換下天天伴隨的套裙，穿上清涼的紫連身裙，戴上了半年沒動的白金耳墜，甚至用上了紫紅的膏，這是他最喜的顏。走出家門時，她已經明靚麗，光彩照人。她一向是男人女人的目光焦點，無論走到哪裏，她都會引人注意。

按以前的習慣，陳怡倩是不肯提早赴約的，今天有點特別。想到高翔要向自己認錯，祈求自己的原諒，她就有些動。在餐廳門口，她停下腳步，緩和緊張的心跳。如果他向我認錯，我一定要思考一會，但決不説原諒他。吃完飯之後，我們會有整整兩天時間，這個週末應該過得很開心。

從餐廳的透明大玻璃，她看到那個悉的男人坐在窗邊。推開餐廳玻璃門的一刻，她忽然問自己：如果他求婚，我是否答應？輕撥耳邊長髮，阿怡倩盈盈走過去。「高翔，你等久了吧？」

「還不到五分鐘！」

高翔看她，愣愣的，沒想到她如此美麗。

「怎麼，第一次見到美女啊，發什麼呆？」

陳怡倩故意説了一句輕鬆的俏皮話，然後坐下來。

高翔點點頭。「是啊，你真的很美！」

「你知道就好！」

陳怡倩臉紅起來。

高翔卻低下頭，那笑容也慢慢收了起來。他顯然有點緊張，不知是因為半年沒見，還是他們即將開始的話題。「怡倩，我幫你叫了橙汁，希望你的口味沒有改變！」

「沒改變，跟以前一樣！」

接下來的話題卻有點出乎意料……

第０１７章、意外相見

進入餐廳，趙紫薇覺一陣清涼，全身都降了温。有冷氣的室內，跟外面的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謝老天讓女孩可以穿上吊帶裙，不僅是引別人的目光，更重要的是清涼透氣。天氣太熱了，她今天穿的是淺綠的碎花吊帶裙，裙襬是不規則的鋸齒形，一副時尚的深墨鏡，肩上挎着一個民族特的麻質手袋，既新、清，又不失文靜。

還沒摺好太傘，手機便響了，陳怡慧道：「紫薇，我要晚五分鐘到，這邊車！」

「你這傢伙，説五分鐘，肯定要十幾分鍾，每次約會都遲到！」

趙紫薇明白，這女孩仍然當作是與男人相約，遲到理所當然。

趙紫薇摘下墨鏡，隨諮客走進餐廳，沒理會其他食客投來的目光。她這樣的身高再穿上高跟鞋，到哪裏都是焦點，她都「習慣」了。在靠窗的桌子坐下來，她幾乎想將高跟鞋掉，剛才走路雖然不多，腳並不算痛，只是鞋跟高，腳掌豎着不舒服。

餐廳相當清幽，廳中央的柱子有幾株碩大的爬騰，雖然到了晚餐時間，人卻不多。隔壁桌子有一個男人不時望着窗外，似乎在等人。過了一會，一個着紫連身裙的年輕女孩走進來，到這男人面前坐下。趙紫薇開始沒留意，端起杯子觀察果時，不經意看到對面的紫裙女孩，忽然嚇了一跳，天，那紫裙女孩竟然是陳怡倩。

怎麼辦？相鄰不過三米，臉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真想看。可趙紫薇不敢看，半分鐘後，她才想起陳怡倩不認識自己，那急促的心跳才緩和下來。

天天看着陳怡倩的照片，現在都有點杯弓蛇影了，這簡直是自己嚇自己。

趙紫薇又端着杯子，藉着杯子的遮擋觀察陳怡倩，這女孩跟照片的平面覺完全不同。這一刻她只是個情至上的女孩，不是明的行政人員，那淡淡的妝，清澈的眼睛，清新怡人，素雅大方。因為那男人背對着，所以看不到面容，兩個人低聲地談，陳怡倩似乎高興。

趙紫薇困惑了，這女孩明明是在約會啊，這不説明她的傾向正常嗎，那自己扮成女孩引她還有什麼意義。忽然，陳怡倩的目光掃過來，在趙紫薇身上停留了大概一秒鐘，還眨了幾下眼睛。這下讓趙紫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她不明白，女人永遠對漂亮的女人有興趣。陳怡倩看這位綠裙女孩，就象逛街看到一個賞心悦目的女孩，忍不住多看兩眼而已。

忽然，趙紫薇省起自己在等人，如果陳怡慧這時走進來就糟了。她立即撥通陳怡慧的電話：「你到哪兒了？」

「我已經到了，現在找位置停車，兩分鐘就行了！」

趙紫薇急了，「什麼，還要半個小時啊？那你就別來了！」

「紫薇，你怎麼啦？」

「你怎麼搞的，約會也不守時，有沒有時間觀念啊！你算什麼男人，約會老是要女人等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自己説説看，你有那樣事做得好的，工作沒起，生活一團糟，令人一點安全都沒有。算了，我不等了！」

趙紫薇掛掉電話。她都在為自己驚奇，在這樣緊迫的場合，居然能現編出這番話來。

陳怡倩看過來了，似乎有點驚訝，這斯文的女孩怎麼如此大的火氣。趙紫薇被她的目光掃過，緊張之極，為什麼這麼看我？難道我像是個一個潑辣的女孩嗎？

趙紫薇匆忙埋單走出餐廳，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不料才出餐廳門口，便從玻璃窗看到裏面驚人的一幕：陳怡倩氣沖沖地站起來，將整杯茶向那男人潑去，然後提着手袋匆匆離開了。趙紫薇吃了一驚，不敢再看，快步離開。這女孩的子很急啊，跟她姐姐沒什麼兩樣。

走了幾步，才想起打電話。聽到描述，陳怡慧驚叫起來。「天啊，她一定又找高翔了，看來她還不死心，這下麻煩大了。」

「為什麼麻煩？」

「我才剛剛聽説，高翔就要結婚了，沒想到他們還會見面！」

「啊，那不是很糟糕？」

趙紫薇吃驚掩住嘴，「我好象看到那個男人遞了一個信封給她，難道是結婚請柬？」

「我的天，這是什麼事啊！這男人也不成，這樣去刺她，太過份了。唉，看來老天都不幫怡倩，天意，天意！」

趙紫薇心裏説不出的滋味，之前對陳怡倩的認識只限於照片和陳怡慧的描述。

今天忽然碰到真人，才發現這活生生的人，遠比畫面更豐富、更真實。可是這真實又如此令人難受，情的世界，永遠沒有如意的結果，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是一種願望。

走了一會，趙紫薇停下，坐在街邊的長椅上。因為擔心陳怡慧出現會碰見妹妹，所以她們暫時沒見面。很快，趙紫薇忘記了餐廳的事，而街上的動風景……女孩，成了她的目光所在。

有了女孩的身份，趙紫薇可以毫無顧忌地看美女。這些街頭風景讓她心情放鬆、思緒飄揚，一會兒想，如果認識這樣氣質的女孩該多好，一會兒又想，那裙子穿在自己身上也不錯吧。在她欣賞別人的時候，她同樣成為別人的風景了，因為在別人眼裏，她是個青靚麗的女孩，一身賞心悦目的衣裙。想着想着，趙紫薇懊惱了：如果我穿上裙子跟其他女孩比漂亮，怎麼跟女孩子親熱呢？

這時，一個紫裙女孩低着頭慢慢走近，她抬頭看到長椅上的綠裙女孩，停住腳步。紫裙女孩猶豫了一下，在綠裙女孩身邊坐下。趙紫薇側過頭看到紫裙女孩，幾乎停止了呼，不知如何是好。

「哎，你好！」

陳怡倩開口打招呼，然後解釋，「剛才在餐廳，我看到你在打電話，我就在你前面的桌子！」

「哦！」

趙紫薇裝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對，哎，你不是跟男朋友吃飯嗎，那麼快就出來啦？」

「那是前男友，我們已經分手半年了！」

陳怡倩淡淡地説，臉上卻掩飾不住憂愁。

「噢，那就忘記吧！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別太在意了！」

趙紫薇説，連自己也一併罵進去。然後她笑笑，「其實，我應該勸你，天涯何處無芳草，好男人多的是，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哦！」

陳怡倩苦笑，低下頭來。可她心底的好奇也被勾起來了，「你一定被男人傷得很厲害吧？」

「唉，有哪個女人沒被男人傷害過，你能避免嗎？」

趙紫薇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你説的是，每個人都無法避免。」

陳怡倩苦笑，「剛才聽你打電話，好象很氣憤，也是跟男人有關嗎？」

趙紫薇猶豫了，不知這故事怎麼編。她的腦子飛快運轉，藉助於趙子強的非凡創意和天才靈，立即想到了幾個方案。

陳怡倩見她不出聲，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想打聽你的隱私！」

「不要緊，跟你説也沒事，反正你不認識我！」

趙紫薇決定利用昨晚在網上看到的故事，「其實他也算是不錯的男人，我一直着他，至少在兩個月前還是。前段時間我們討論過結婚的事，我想有個家，他卻認為還沒到時候。自知道我結婚的打算後，他開始躲避我，我覺得很難受。前些天我告訴他，我懷孕了，我們應該準備了。他答應跟我結婚，可是臉上的表情不是很高興，甚至懷疑我故意穿他的套子。我當時聽了好傷心啊，但我還是原諒他了。接下來，我一心一意準備結婚的事情，上個月我突然發現他有另外的女朋友，我的頭轟地一下炸開了，沒想到幾年的情竟然這樣。跟他吵過一次之後，我又傷心又失望，一咬牙就把孩子打掉了！」

「啊？」

陳怡倩驚叫，「你怎麼能拿孩子出氣，它是無辜的！」

「如果你遇到那樣的男人，你也會跟我一樣的！」

趙紫薇苦笑，一副悽慘的表情。天，穿上裙子做女人後，竟然什麼謊話都編得出，甚至不用經過大腦。這一點創意，是趙子強不可能有的。

「説得也是！」

陳怡倩點點頭，「我那個男人也差不多，對婚姻同樣沒有負責任的勇氣，他想跟我在一起，可是又害怕經濟能力不夠。我沒有嫌棄他的薪水比我低，我就是想早點結婚，就騙他我懷孕了。誰料過了幾天，他知道我沒有懷孕，就氣憤大罵我，跟我分手了。唉，原來男人口中的情，就是這麼脆弱，像兒戲一般。」

這些事聽陳怡慧説過，但親身聽到陳怡倩説，趙紫薇的覺本不一樣。她有點同情這個女孩了，因為自己也失戀過，知道情對人的打擊有多大。「剛才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你們和好啦？」

陳怡倩無奈地苦笑，鼻子酸酸的。「本來聽到他約我，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還特地去做了髮型，買了一套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可是，剛才他竟然拿出一張結婚請柬，説他就要結婚了！」

「啊？」

趙紫薇吃驚地掩着嘴，雖然剛才聽到陳怡慧説了，但這時仍抑制不住驚訝。「真是太遺憾了，相的人不能結合！」

「是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就是因為它實現不了，所以才有這樣的願望！」

然後她們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趙紫薇不知該説什麼，特別是對着「陌生人」，只能輕拍她的手背。「我剛才説男人沒一個好，那是氣話。我相信好男人是有的，只是我們沒有遇到！」

陳怡倩淡淡地道：「也許吧，但不是我們的男人！」

接下來是沉默，看到雙雙對對的情侶經過，挽臂牽手的情形令這兩個剛失戀的人更受刺。看到活生生的陳怡倩，趙紫薇暗藏的一點反消失了，這個女孩很好啊，憂鬱掩蓋不了她的光芒和氣質。

終於，陳怡倩嘆了一口氣，站起來，但又立即坐下來，問：「可以留個電話給我麼？也許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出來聊聊！」

趙紫薇心跳得厲害，太好了，她對我有好。她幾乎衝動地説出電話號碼，可這不是適當的場合，所以只能搖頭笑道：「如果有緣，我們會見面的！」

「好的！」

陳怡倩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趙紫薇輕聲説：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第０１８章、困惑

雖然陳怡倩的紫身影消失好久了，趙紫薇仍在望着那個方向發呆。好奇怪的覺，這女孩的世界跟陳怡慧描繪的不同，她有更豐富的一面，甚至可能有和自己一樣的本質。

沉思中，趙紫薇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天啊，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變成女人了，不然就完了。她緊張地不敢往後看，抓着太傘的手也在發拌。

「怎麼啦，變成女孩後，連膽子都變小了？」

聽到是陳怡慧的聲音，趙紫薇撫着口的手才敢放下，回頭看她。「以後別這樣嚇人，會嚇死人的！」

「果然變成女孩了！」

陳怡慧吃吃地笑，「快點告訴我，你怎麼認識怡倩了？我在遠處看到你們聊了好幾分鐘呢！」

趙紫薇搖搖頭。「還沒認識呢，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聽到故事到「打掉孩子」那一節，陳怡慧哈哈大笑，猛拍她的手臂。「你這傢伙，要編什麼不好，編這麼離奇的事？」

「那你説編什麼好？」

趙紫薇瞪着她，「是説我被老公拋棄了，還是被人強暴了？」

陳怡慧怔住，皺眉道：「別説這種事情，聽着不舒服！」

「我當時本沒時間想，順口就説了。」

趙紫薇心裏也不高興，「不過，以後我還要順着這個故事編下去，有點麻煩。」

陳怡慧道：「你説的也是，這樣你跟怡倩才有共同語言，你和她一樣，都是男人的犧牲品！」

「也許吧！」

趙紫薇皺着眉頭，「不過按我的猜測，她下次見到我，就會裝作不認識了！」

陳怡慧笑了：「不會的，她一定會好奇地問你，懷孕是什麼覺！打掉孩子的時候痛不痛，呵呵！」

「哼！」

趙紫薇搖搖頭，沒有順着她的話瘋下去。過了一會，她平靜地説：「怡慧，我覺得，你可能並不瞭解你妹妹！」

「怎麼會？她一直最喜跟我説她的心事，跟什麼男人約會，往，甚至第一次跟男人做，她都告訴我。」

陳怡慧説到這裏，忽然盯着她，「你説我不瞭解怡倩，難道你瞭解？」

趙紫薇淡淡道：「相處久並不意味着瞭解，初相識可能反而更相知！」

陳怡慧驚訝地看着她，有一種不瞭解的覺，這種不瞭解不是因為分開三年，可能三年前本就沒有了解。她忽然有點怯意，對前度男友的把握不那麼肯定了，可她又説不出是什麼。

趙紫薇對她的疑惑沒做解釋，只是淡淡一笑，像個恬靜的淑女。看到她那一笑，陳怡慧的心忽然被猛烈地撞了一下，三年前她就因為趙子強這種笑而戀。

但當時趙子強的自信不夠清晰，她才覺得不夠安全，可今天趙子強卻以女孩的身份表達這種自信，這説明什麼？陳怡慧慌了，忽然問自己：這個男人在工作上那麼狂妄自信，為什麼那麼容易被我掌握？

在餐廳吃飯時，陳怡慧時不時盯着她，似乎想看清脂粉掩飾下的真實趙子強。

趙紫薇也有了異樣的覺，三年前不管男裝或女裝的身份，自己都明白陳怡慧是女朋友。但現在，即使親密擁抱，即使成為伴，也不是這種想法了，再親密也沒有拉近心靈的距離。

「吃完飯去購物吧，我想給你再買兩條裙子！」

「怡慧，我的裙子已經夠了，不需要那麼多！」

趙紫薇皺着眉頭。她倒不是因為花別人的錢，心裏過意不去。她一直以為陳怡慧最瞭解自己，今天見到她的妹妹，這種看法改變了。

陳怡慧撇撇嘴。「有哪個女孩嫌自己的衣服多，你是第一個！」

「沒必要太花費！而且我又不是穿很久，我的尺碼大，後你穿又不合適。」

趙紫薇口裏雖然這麼説，卻無法解釋每次經過商店櫥窗，總對那些新款裙子有許多遐想。陳怡慧説對了，沒有哪個女孩會嫌自己的衣服多，即使是趙紫薇這樣的假女孩。

陳怡慧眨着眼睛。「子強，今天我發現你怪怪的！」

趙紫薇抬起頭，不知她為何改叫男子名。「為什麼？」

「嗯，我説不出這種覺，可是，我有點害怕！」

陳怡慧皺着眉頭道，「我知道用這個比喻不恰當，可我找不更合適的例子。我們就像是結婚前的情侶，明天就要結婚了，可我今天卻覺，你會在婚禮前提出分手！」

趙紫薇靜靜地看着她，好一會才説了兩個字：「胡扯！」

可趙子強/紫薇心裏震驚，因為這女孩真的説中了，雖然這個比喻不恰當。

這大概是趙子強無法忘記這女孩的原因，因為即使她怎麼壞，怎麼舍他而去，但仍然是最瞭解他的人。

「你已經認識怡倩了，省了一個過程。現在你們彼此已經有共同語言了，下次跟她在一起，專罵男人就行了！」

趙紫薇卻搖搖頭。「今天只是一次見面，對後的往沒有任何幫助。我有種覺，下次見面，怡倩一定會假裝沒見過我！」

「為什麼？」

「因為我也會假裝沒見過她！」

陳怡慧聽得莫名其妙，她不明白兩個「陌生人」談了一輪心事之後，怎麼再見面反而變成真正的「陌生人」。可她是個聰明的女孩，領會能力極強，立即省悟過來，但她抬起頭再看時，卻發現趙紫薇那失望的表情。陳怡慧心底升起一種寒意，忍不住抓緊趙子強/紫薇的手，努力貼近，可是心的距離卻沒有拉近。

趙紫薇發現她沒聽懂自己的話，掩飾不住失望，原來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而且變得很多。兩個人對望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裏，找到驚訝和惑。

女人的心理就是難以捉摸，莫名其妙也罷，情緒化也罷，反正就是這樣。

趙紫薇打破僵局。「怡慧，你不是説有件事告訴我嗎？」

「對！」

陳怡慧回過神來，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她。

「啊！你真的辦到了？」

趙紫薇十分驚奇，證件上赫然是趙紫薇的照片和名字。將新身份證看了幾遍，不像假的，難道陳家的錢讓警察也去推磨了？「怡慧，你憑什麼把我的年齡改小了？」

「首先，這是趙紫薇的身份證，跟趙子強沒關係。其次，你比怡倩大一歲就行了，這樣容易溝通。再説，女孩年輕不好嗎？」

趙紫薇皺着眉頭，想想也對，雖然這些對男人不重要。「有身份證我可以應付大部分情況了，我總擔心需要時沒證件！」

「不會有人查驗你的證件的，你外表很斯文，不象危險人物！」

「很難説，現在的危險人物，外表可能是才俊，可能是萬人，外表越來越不可靠了！」

趙紫薇笑道，「如果有人知道你身邊的漂亮女孩是男人，一定把她的裙子扒掉，然後喀嚓喀嚓！」

「想不到有人想法跟我一樣，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陳怡慧格格笑。「如果哪個瞎了眼，想對你劫財又劫，肯定要倒黴的。那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劫誰的財和呢！」

趙紫薇又氣又好笑，三年沒見，這女孩説起成人笑話面不改。吃完飯，陳怡慧帶她來到一家酒吧，在門口解釋：「這是一家同志酒吧，怡倩經常來。我不敢進去，今天有你保護就不同！」

「怡慧，如果有特殊情況怎麼辦？譬如有人搭訕，或者某個女郎貼着我身體？那我就抱着你，必要時吻一下，好不好！」

「那我們不是跟酒吧裏的人一樣了？」

陳怡慧不高興了，「不行，那樣會讓人誤解的！在家裏，你想怎麼吻都行！」

「説到底，你還是把我當作男人啊！」

「那當然，不管你穿子還是裙子，本質都是男人！如果有女孩來挑逗你，別理她，你也不許挑逗人家，看人家的臉不許超過一秒鐘！」

天，三年前那個霸道的女朋友又回來了。「為什麼？我們不是拉拉嗎，那就應該是來找女孩玩的啊！」

「不行就是不行！」

陳怡慧狠狠地瞪她，「總而言之，別把你裙子裏面的望釋放出來！那是趙子強的，不是趙紫薇的！」

「那我的望怎麼解決？」

「我幫你解決！」

趙紫薇怔住。陳怡慧不理會她的反應，拉着她走進酒吧。

第０１９章、酒吧

酒吧裏沒有她們想象的場面，很安靜，甚至有點像咖啡屋。燈光不算很暗，一些青年男女在低聲談、説笑，這情景更像是知己良朋來休閒小憇.這情景令她們意外，甚至懷疑來錯了地方。

「怡慧，你真的確定是這裏嗎？」

「是啊，三個月前是的，難道換過老闆了？你問我做什麼，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進來！」

酒吧還不到活躍的時間，反而是她們的牽手出現，給在場的人帶來了遐想。

對青美麗的女孩，人們都會關注，這是人的天，更何況是這樣的酒吧，有點特別的背景。

「那兩個女孩真漂亮啊，不會是拉拉吧？」

「應該不是吧，你看她們，並沒有親密的動作，而且穿的都很女人，不象是有分工的伴侶！」

「很難説，聽説現在興這個的都是素質很高的職業人士，這種氣質美女參加也不奇怪。如果她們是，那男人就失望了！」

聽到議論，兩人明白已經成為人們的焦點，立即將手鬆開。趙紫薇有點擔心，按陳怡慧唯恐天下不的格，可能要出事。

「怡慧，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成為人家的目標了？」

「別理她們，他們在猜我和你是不是同志，特別是我左邊那幾個男女，我聽到他們在打賭了，呵呵！」

她們坐下來，猜想陳怡倩在這裏玩過什麼花樣。她們的身體靠在一起，忘記了原來的目的，只記得自己身邊的人是喜的。陳怡慧的手指划着她的手臂，趙紫薇則撫摸她的大腿。兩個人都有點興奮，甚至想做點更刺的事，可還是放棄了。

「怡慧，我覺得這裏很舒服啊，如果你不説這是同志吧，我以説不定會常來呢！」

「那你不要約我來這裏，要是被人看到了，不要説用洗潔，就是用漂白_粉也洗不掉了！」

聽到她這麼説，趙紫薇冒出一個壞念頭，輕輕地吻了她的面頰。陳怡慧急了。

「子強，不許在這裏吻我，要吻回家再吻！」

「酒吧又怎麼樣？我才不在乎呢！」

趙紫薇嘴角冒出氣。「怡慧，你不是一直喜我吻你麼？」

過了一會，陳怡慧再次被偷吻。她惱怒了：「你……哼，你以為就你敢啊，難道我就不敢？」

然後狠狠地回了一吻。

鄰桌傳來低低的驚呼聲：「原來這兩個女孩是同志啊！」

「啊，她們那麼漂亮，真可惜，男人沒份了！」

「啊，不會吧，剛才我還想上去搭話，她們可能是等不到男人了，才自己解決吧！」

陳怡慧意識到自己的衝動闖了禍，慌地跑出了酒吧。趙紫薇立即結帳跟出來，其實酒吧裏的燈光昏暗，要看清另一個人的臉也不容易，可是，她們都害怕了。

看到在門邊大口氣的驚慌女孩，趙紫薇覺得可笑。能讓這個氣身的女孩害怕，是一件樂事，第一次趙子強附身使壞，覺不錯，老是做淑女，實在太辛苦了。

陳怡慧惱怒地瞪着她。「趙子強，你笑什麼？」

「怡慧，還不錯吧，我們在這裏繼續接吻？」

「吻你的大頭鬼！」

陳怡慧想哭。她氣極敗壞地向街口走去，她可以接受任何瘋狂的行徑，但沒想過要給人同戀的覺。

趙紫薇足下的高跟鞋生風，趕上她。「怡慧，這下好了，你和你妹一樣了！你可以理解她為什麼喜女人了，不用再怪她！」

「放，你這混帳，害死我了！」

陳怡慧朝她手臂甩了一掌。

「害你，怎麼會，我那麼喜你，你應該高興啊！」

陳怡慧又氣又急，忽然轉身揪她裙子的吊帶，用力就扯。「趙紫薇，趙子強，我今晚要讓你這個假女人曝光，看你怎麼出醜！」

趙紫薇嚇壞了，立即摁住她的手，如果這吊帶斷了，肯定完蛋。她的力氣比陳怡慧大，很快將她的手掰開了，可也驚出一身冷汗，雖然早知道得罪女人不會有好結果，但今晚實在忍不住。

陳怡慧見偷襲不成功，怨氣無法消，手指朝她口點去。「我已經警告過你，別讓趙子強的本出來，你卻不聽，今晚你害死我了！」

她戳中軟棉棉的咪咪，才想到是假，便換了位置再戳。

趙紫薇口痛，急忙向後避開，但一個趔趄，高跟鞋居然歪到一邊去了，幾乎摔倒。她也火了，抓住陳怡慧的手。「怡慧，我本來就是趙子強，怎麼可能永遠隱藏不？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趙子強從來不是一張白紙，這張紙上已經有很多內容了。」

「有內容又怎麼樣？你比我大，應該控制自己，不該挑逗我！」

趙紫薇心情難受，鬆開她手道：「怡慧，你知道嗎，這裙子太抑了，我需要一個渠道來釋放！」

「我知道，我們可以回家解決，你不應該在酒吧裏吻我啊！」

「那有什麼，我們剛才我撫摸你，你也沒意見啊。我變成趙紫薇之後，你就喜撫摸我的大腿，引我。」

趙紫薇笑道，「我還想着，我們可以想在酒吧裏現親熱一點，譬如……」

「你……」

陳怡慧真的氣壞了，狠狠地跺腳。

「你不是喜刺嗎？現在我們當街吻一下，讓你表現一下好不好？」

趙紫薇越説越來勁，上前摟她的。

「趙子強，你…混…蛋！」

陳怡慧用力將她推開，然後跑了。

這一聲大叫引來路人的注目，趙紫薇沒去追，氣她的目的達到了。趙紫薇慢慢地向前走，輕鬆地哼着歌，很快那步伐就變成輕快的舞步了。趙子強迴歸的覺很好，有點壞，有點痞。如果這幾個月一直被裙子管制住，不但要憋壞，大概心理也要改變了。

陳怡慧氣呼呼地轉回來，瞪着她。「你老實告訴我，這三年裏，趙子強是什麼貨，他是不是一個混蛋？」

趙紫薇眨着眼睛，微笑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按你現在的本看，大概跟你是同一類貨了！」

「什麼，壞到這個程度？」

陳怡慧吃驚了。她意識到話不對，便掩住嘴，但立即強詞奪理，「快説，你幹過什麼男盜女娼的事？」

趙紫薇更吃驚，她這三年變成什麼樣子。陳怡慧的蠻橫讓她也惱了，斥責道：「陳怡慧，你有什麼資格説我壞！我們三年前就分手了，我的事不由你管。難道你想説自己純潔，你敢説你沒試過一腳踏兩船，你敢説沒試過一夜情啊，沒試過辦公室偷情嗎？」

陳怡慧真的愣了，她傻傻地搖頭。「我沒試過，我只是嘴巴厲害，有心沒膽！」

趙紫薇也愣了，但立即笑笑：「我也沒試過，但我想試一試！」

她努力裝作玩笑的樣子，可是沒用。今晚真是昏了頭，本來只是氣這女孩，卻將自己苦心經營的斯文形象毀掉了。

陳怡慧驚訝地看着她，彷彿看着陌生人一般。「那你為什麼在我面前都裝成純潔的樣子？你為什麼答應扮成女孩？」

「因為你一開始就很野蠻，不讓我有分辯的機會，我只好純潔了；因為我喜穿裙子，所以就答應扮成女孩。」

陳怡慧緊張了。「難道你不是為了我？」

「有這樣的因素，但不是主要的！」

趙紫薇冷冷道，「至於挽救你妹妹，説實話吧，誰管她的死活，我在享受做女孩的快而已。」

陳怡慧整個人定住了，過一會才反應過來，她開始團團轉，不時瞥一眼這個「陌生」的趙紫薇。她的心開始充斥恐懼，她以為三年過去，自己還能輕易地掌握這個前度男友，是件很自豪的事。但現在的情形，不但自己看錯了人，還打錯了算盤。

「不行，我不能將怡倩給你，你會害了她！」

「你太遲了，當你把我變成女孩，這一切都不可能回頭了！」

趙紫薇眼睛冷漠，內裏的趙子強本發作，不再考慮別人的受。

「子強，你是説笑吧？告訴我，你只是開玩笑！」

陳怡慧抱着最後一絲幻想。

「你説呢？」

然後，趙紫薇一個漂亮地轉身，徑自離開，裙裾飄飄，留下目瞪口呆的陳怡慧。

第０２０章、好朋友

「怡倩，你兜兜轉轉那麼久，到底想説什麼？」

「什麼兜兜轉轉，我只是想説，這段時間我很忙，沒辦法陪你了，當然，偶爾一兩次還行！」

「怡倩，你還不如直接説，『燕梅，很抱歉，我不能做你的伴娘了，祝你幸福！』」「不，這話我永遠都不想説，我們畢竟是七年的好朋友了！」

在半個小時之中，陳怡倩一直在絞盡腦汁，尋找推託的理由，偏偏她的藉口被黃燕梅看出了。從大學開始到現在的七年好友，她們無所不談，親密無間，直到昨天，陳怡倩還想有最後一個機會，為好朋友穿上伴娘服。可是，與高翔的見面打碎她的幻想，她不敢面對婚紗禮服的場面，因為她一直認為，自己會比黃燕梅早一步走進結婚殿堂。

黃燕梅盯着她，道：「怡倩，你一直很堅強，難道那個該死的失戀把你打垮了？」

「不，我還是很堅強，我所有的同事都可以證明！」

「怡倩，失戀可以傷心，可以難過，可是子還要過，以後還要認識其他男人。你一直比我強，已經半年了，你應該走出那個影，而不是藏在心裏，掛在臉上！」

「燕梅，我沒有這樣！」

陳怡倩忽然發現，自己並不堅強。「其實我在想，如果情不會受傷，是否就會一直甜地走到底呢？在結婚前分手，或是婚後問題積然後爆發，哪一樣是我可以接受的？」

「也許，你還是暫時別考慮男女之情吧，這樣就不會受刺了！」

黃燕梅道。

「好，我考慮下半輩子找一個女人！」

「哈哈，怡倩，你真會開玩笑！」

「也許不是玩笑呢！」

黃燕梅哼了一聲。「怡倩，雖然這段時間我們極少在一起，可是我明白你，瞭解你。即使你再失戀十次，你也不會轉變格去找女人！」

「好吧，我努力試試！」

陳怡倩眼睛轉了一下，還是沒將苓苓的事情説出來。

或許，有些形象不必改變，有些即使面對好友也不用説出。「那我就暫時放下男女之情，你也不用拿結婚刺我了！」

「怡倩，我是讓來沾沾喜氣！」

「你不是説，到三十歲才結婚嗎？」

「唉，話是這麼説，二十五歲也不算早了！」

黃燕梅説完狠狠地瞪着她，「都是你，説什麼比賽誰先結婚，晚結婚的要送大禮。我沒你有錢，只好搶先結婚了！嘻嘻，怡倩，謝謝你的洗衣機和嘆塵器！」

陳怡倩故意用力地嘆了一聲。「我心痛的，本來想封個兩百元的紅包就算了！」

黃燕梅認真地説：「其實你送什麼我都開心，只要你陪着我，永遠都做我的好朋友！」

「那當然！」

陳怡倩握着她的手。

七年時間，她們分享着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不管是快樂還是悲傷，雖然有過爭吵分歧，卻不曾動搖。只是陳怡倩接掌新海之後，她們住處離得遠了，見面才少了一些。

接下來，陳怡倩才慢慢地説明昨天與前度男友見面的事情，她必須有人來安。她明白，那個安的人不是苓苓，只能是黃燕梅。自己躲避做她的伴娘，但有些事情是躲不開的。

黃燕梅嘆了一聲，握着她的手。「怡倩，想哭就哭吧，你不是在新海的員工面前，不必戴面具！」

陳怡倩鼻子一酸。「昨晚已經哭過了，現在哭不出了！」

「做陳家的女兒一定很困難，即使你想偷懶，環境也會着你堅強起來。怡慧就好了，把擔子一扔，什麼都留給你了。」

黃燕梅仍然握着她的手。

陳怡倩心裏暖暖地，雖然偶爾還認為她不太明白自己，可現在不那麼想了。

「是啊，如果怡慧做陳氏接班人就好了，我就管一個小小的新海，那我真的知足常樂了！」

「怡倩，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嗯！」

陳怡倩想了想，還是搖頭了。「有時我還真的想像，我接父親的班後，我是如何指點江山、揚文字。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至少這兩三年都不行，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有一種不詳的預，將來接我父親的班之後，我不是一個好管理者。因為我找不到一個好幫手，和我像一個團隊一樣，就如生活中找不到好男人一樣！是的，你説得不錯，好男人是有的，但不是我的。」

黃燕梅愣愣地看着她。「怡倩，你活得太累了。你不必要求自己每次都考九十五分，偶爾也可以對自己説：六十五也不錯！」

「那不行，我做不到，那是自欺欺人！」

陳怡倩決斷地説，「是的，我活得累，但我姓陳，因為我着陳家的血！」

黃燕梅不説話了，只是眨眼看着她。或許，她們都隱隱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開她們。不是她們不相信對方，但環境變了，兩人不可能再像大學時期那樣親密無間。

陳怡倩拍拍額頭，道：「好了，我要去見一位客户了。」

「今天不是星期天嗎，你還要見客户？」

「是的，我的生活就是工作，我的工作就是生活！」

陳怡倩一本正經地回答，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今天，我準備做出一些犧牲，退一步是為了前進一百步！」

黃燕梅問：「什麼犧牲，準備大打折扣，還是免費做廣告？」

「不！」

陳怡倩認真地説，「我允許他摸我的大腿！」

黃燕梅一愣，立即大笑。「怡倩，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

陳怡倩瞥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開玩笑？」

「難道不是嗎？」

黃燕梅有些奇怪，「大學時，有個傢伙摸了你的大腿，結果被你砸破了頭，進醫院了七針。」

陳怡倩也笑了，這事情她當然記得。「難道我不可以改變嗎？」

「你會變成那樣唯利是圖的人嗎？」

「有可能，陳家本來就是商人，商人以利益為重！」

陳怡倩淡淡地説，「如果有一天，你不願再跟我來往，那就説明我已經變成那樣的人了，也就説明，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朋友了！」

黃燕梅猛地打個冷戰。「怡倩，我希望這一天永遠不會出現，那實在太可怕了！」

陳怡倩平靜地回應：「我也這麼希望！」

當汽車飛馳在寬敞的街道時，陳怡倩忽然有種寒冷的覺。是啊，自己會不會變成那樣的人呢，是接父親的班，還是步父親的後塵呢？在陳怡倩的眼裏，陳氏集團掌門人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除非有父親那樣的威嚴，有那樣的能力和魄力。即使在姐姐陳怡慧放棄後，她被父親指定為接班人，她仍然極少去想像自己將來會成為集團總裁的樣子，因為太遙遠了。

走出停車場的一刻，陳怡倩腦子裏忽然閃現一個身影，是啊，昨天那個陌生女人不錯的，跟她做朋友一定不錯吧，至少比苓苓強。奇怪，我不過是在餐廳見過她一面，不過是在街上聊了幾分鐘，我居然認定做朋友。雖然那個女人穿的是時尚的吊帶花裙，可陳怡倩卻覺得，那女人應該是個行政管理人員，跟自己是同一類人。那女人的氣質好特別啊，是平常女人沒有的，可是那到底是什麼呢，陳怡倩卻想不出。

唉，算了，高翔帶來的後遺症真多，真是害人不淺啊。

第０２１章、新工作

「你好，請問陳怡倩小姐在吧？」

「請問您是？」

「我是趙紫薇，今天來上班！」

「你……你就是新來的總監？」

前台小姐眼睛睜圓，嘴巴張開第三次後才發出聲音，「他們……他們説新總監是個男的！」

「哦，你看我像男的嗎？」

趙紫薇自信地微笑着，並不擔心身上有任何男人的痕跡。經常兩個星期的演練，她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女人味了，漂亮而人。

「當然不像，對不起，趙小姐，我沒想到新總監這麼年輕！請隨我來！」

女孩立即向她道歉，「我叫梁晶，她們都叫我晶晶。」

「好的，晶晶，你叫我紫薇就行了！」

好了，深呼，別緊張，像其他女孩一樣……這個星期一，趙紫薇以新身份就任新海廣告公司創意總監。按陳怡慧的説法，只有這個職位與陳怡倩有最多的接觸，換而言之，兩人才可能相。這理由讓趙紫薇聽着可笑，可自己都可以穿上裙子做女人，其它還有什麼更過份呢。

第一天上班，趙紫薇化了一個致的淡妝，穿一身淺紫的套裙。這是半休閒的西式裙服，裙邊有細細的蕾絲，上衣左和裙子右側繡有小花，添加柔和，少了嚴肅。雖然捨棄了高跟鞋，但她還是比大部分女孩高，兩個星期的束讓她有一個好身形，算不上完美，但外表不錯，甚至稱上得人的女孩。

跟隨梁晶走進寫字樓，趙紫薇立即收到注視的目光和低聲的議論。雖然她努力把走路和聲音收小，可控制不了鞋跟與地板的敲擊聲音，想到以後天天要與這些人見面，她有點緊張了。

梁晶敲了經理室的門。「陳小姐，趙小姐來了！」

「好的，你先回去吧！」

陳怡倩的頭埋在屜裏，不知在翻找什麼。「趙小姐，你先坐吧，我找點資料！」

「好的！」

趙紫薇便踱步查看房間的佈置。

房間的光線很好，但擺設卻相對簡單，除了一個大展示櫃，最醒目的莫過於牆上的兩幅油畫。油畫分別描述是天和秋天的景象，可以看出作者很認真，描繪樹葉都非常細緻，可這細緻反而令主題和意境表達得不夠清楚，可能不是名家手筆吧。

「趙小姐，你對油畫有興趣？」

趙紫薇聽到身後聲音，回過頭來。這一對眼，兩人都吃驚了，面前人竟是上週末説過話的「陌生人」。分別是，陳怡倩是真的吃驚，而趙紫薇是裝出來的。

「是你？」

兩個人不約而同指着對方，卻沒有繼續話題。

陳怡倩這才注意到這女人的高大，在女孩中比較少有，上次是坐着聊天，沒發現。她伸出手道：「趙小姐，加入新海！」

「謝謝，叫我紫薇吧，這樣我覺得自然一些，親切一些！」

趙紫薇微笑，與女孩握手是她喜的事情。

「好的，你也叫我怡倩吧，同事都這麼叫我！怡，怡然自得的怡，倩，倩影的倩！」

陳怡倩覺得她的手大，不夠纖細。

「名字很好聽，人如其名，美麗！」

趙紫薇稱讚道。這語氣出趙子強的本，看到漂亮女忍不住的讚美。其實她本沒想過，如果自己真是女孩，這話是説不出的。

陳怡倩很意外。女孩的通常不這麼表達，但這女孩顯然不同，難道她表達的真是欣賞和真誠？新總監身材高佻，一身職業女的套裙裝扮，一雙眼充自信，亮亮閃閃的。怪事，昨天我還想到她，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

趙紫薇也在打量她。淺藍襯衫和灰西裙，明亮的大眼睛特別傳神，跟那天的落寞大相徑庭。這女孩怎可能是她姐姐所説的那類人，她氣質優雅，靚麗人，全身透的都是明能幹。

「趙小姐，哦，紫薇，請告訴我你對這油畫的看法。」

趙紫薇回過神來。「哦，彩不錯，華秋實，天的美麗，秋天的滄桑。這應該是同一個作者的作品，有很好的延續。」

陳怡倩有點吃驚。「哦，看來對你畫還有點研究啊！」

「不算是，早些年經常陪朋友看畫展，所以知道一點！」

趙紫薇故作謙虛，心裏卻道：要是你認識趙子強，就知道什麼叫狂了。

「嗯！」

陳怡倩眨着眼睛，這女人太特別了，她不是剛與男友分手嗎，今天卻神采飛揚。「趙小姐，獵頭公司對你很推祟，工作經驗很豐富，獨擋一面……」

「哦，獵頭公司的話別全信，信一半就行了！」

陳怡倩嘴角撇了撇。「説的也是，我以前見識過這類人，希望趙小姐與眾不同！」

趙紫薇臉稍變，這女孩嘴巴有點損啊。「以前只能説明過去，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我會盡快融入新海公司，希望大家給我鼓勵和幫助！請放心，我要是做不好，相信不會有人做得比我更好！」

陳怡倩一愣，這女人真夠狂啊。「嗯，趙小姐，你為什麼離開原來的公司？」

「我被老闆炒掉了！」

「啊？」

陳怡倩吃驚地看着她，簡歷上沒有這一頂，獵頭公司真的不可靠。

「跟你説笑的。」

趙紫薇笑了，「在一個項目上，我跟老闆爭執，我們誰也説服不了誰。可能是我有些話説得不太理智，令他有些難受，所以他就在眾人面前説要炒掉我。」

「後來呢！」

「過了幾天，我將辭職書遞給他。他看都沒看，就將它撕碎了，然後他向我道歉。但是，我考慮了幾天，還是離開了！」

陳怡倩眨着眼睛。「你經常跟老闆吵架嗎？」

趙紫薇不以為然。「那怎麼叫吵架，是工作上的爭執。不過，每次都是我對，所以他不舒服！」

「是嗎？」

陳怡倩嘴角有種奇怪的笑，「那麼，你會不會跟我吵過架之後，扔下一封信逃跑？」

「如果吵了架，你會不會在寫字樓大叫：我要炒掉你？」

陳怡倩大笑。這似乎是尷尬的最好方法了，不然怎麼辦，難道第一天就開始吵？新總監針鋒相對，似乎一步不讓，的確不是省油的燈。趙紫薇微笑着，她不怕什麼老闆，現在需要的是瞭解和接近這女孩，相處的幾分鐘，她已經覺到，陳怡倩的態度由輕鬆變成了戒備，究竟是為什麼呢。

忽然，陳怡倩的眼睛由笑變冷。「紫薇，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人，什麼話該説，什麼事可以做，你應該很明白！」

「是的，我明白！」

趙紫薇認真地點頭。這話説得很明白，上次見面的事情不準提，如果自己處在那位置，一定也想這麼做。

「鈴…鈴…」

陳怡倩拿起電話。「小玲啊，趙小姐已經到了，就在我房間！

沒事，星期一你要應付那些董事，還要複印文件，忙都忙不過來！哦，好的……

爸，她來了，我們在説話呢！「

趙紫薇扭過頭繼續看油畫。這畫的筆法不夠嫺，但卻透出一些貴氣，莫非是陳怡倩畫的，可陳怡慧沒説過啊。

陳怡倩一邊説電話，一邊打量着趙紫薇的側面，新總監的出場讓她有點意外。

她氣質不錯，看起來很自信，或者該説狂妄更恰當吧，這説明她比其他女人更強的駕馭能力。可是她心裏不安，因為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私隱，女人保密的本領有多強，她自然明白。

「紫薇，我不習慣和同事那麼客氣，太客氣就做不成事了！這是總監室的鑰匙，至於大門鑰匙，芳姐和小梅各拿一把。芳姐是我的秘書，叫蔣芳，小梅就是你的新助手。」

趙紫薇心道：我最多一個月就走了，拿那鑰匙做什麼。

第０２２章、挑釁

「啪啪！」

陳怡倩用力拍着手掌，「各位，不用猜了，她就是我們的新總監趙紫薇小姐！今天開始，她就跟我們一起工作，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努力再努力！」

趙紫薇向大家鞠了一個躬，道：「謝謝陳小姐和總公司給我這個機會，可以跟大家共事。我來之前，已經聽説這裏人才很多，我願意儘自己的能力，與大家一起將公司搞好！」

禮貌式的掌聲有點稀稀落落，除了兩三個年輕女孩有喜的表情，更多是驚奇和疑惑，甚至是冷漠。趙紫薇明白，男人都不喜有個女人來做上司，因為自己以前也是這樣。

陳怡倩開始介紹新同事。「這就是小梅，你的新助手，小心點，她的嘴很饞，可能會把你零食吃光了！」

小梅臉紅了。「怡倩，你是老闆，這樣説我，我哪還有臉面啊？」

趙紫薇覺得這裏的氣氛不錯，這正是自己需要的。「小梅，你不用擔心，我的屜會準備多一些零食的！」

小梅的臉又紅了起來。「你也跟怡倩一樣笑我！」

「呵呵！」

眾人大笑。新海有兩位主管，男主管李勇軍三十多歲，稜角分明，相當幹。女主管張莉也是三十幾歲，有點風，化妝有點濃。她身着深藍的套裙，可是上衣卻沒有扣上，裏面的緊身白背心很是顯眼，那豐的脯躍然出。

瞥見張莉高聳的，趙紫薇心頭一緊，身體一震，裙子裏有點特別反應。她只好將目光移開，保持微笑，不管外表轉變成什麼樣，那身體的結構卻是原狀，就是有着男人最原始的反應。覺到對方的敵意目光，趙紫薇先開口道：「我來之前，對兩位主管的才能有所耳聞，以後能夠一起共事，我覺得很榮幸！」

張莉緊盯着她的部，似乎是在比較誰的大，顯然自己不如對方。她臉上不悦，新上司的身高也令她覺某種無形力。於是，她皮笑不笑地説：「趙小姐，前幾天聽説總公司為我們請了一位英，能夠見識你的風采，和不凡的工作能力，我們都非常高興！」

「是嗎，他們這麼説？」

趙紫薇裝糊塗，「看來人事經理都不可信，他們低我工資的時候，可沒有像你這樣稱讚我啊！」

「哦！」

張莉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新上司聽出她的話中話卻沒反擊。「真這樣嗎？那趙小姐一定在眾多的競爭者中勝利了？」

「那倒不是！」

趙紫薇笑了，知道她想給自己難看，「那經理説，如果我明確地拒絕，他才去考慮其他人選！」

張莉聽到這話，臉更難看了，顯然，這個總監的位置怎麼排隊也沒她的份。

可是她不死心：「趙小姐，我們都希望你的才華跟你的身材一樣出眾，特別是你的部！」

「哦，是嗎？」

趙紫薇一驚，沒想到這挑戰立即來了。這個刺，令她裙子裏剛平伏的狀態又膨起來，身體有些難受，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她一下子又找不到合適的反擊，只能説，「如果有空，我們可以討論一下，健身、保養、化妝，什麼都行！」

張莉看到她的表情不對，瞥了旁人一眼，發現全是看熱鬧的目光後，立即得意起來，乘勝追擊道：「趙小姐，你不如三言兩語告訴我們，譬如你怎麼讓自己部這麼豐的？是藉助外部的力量還是現代科技，大家都是女人，我們很想學習一下呢。」

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這樣對待新上司，未免太過份了吧。女人都緊盯着，不管誰勝誰負，反正熱鬧是看定了。男同事則不好意思地走開了，但走了兩步又停下，轉身望過來。當然了，八卦並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同樣有這種細胞。

趙紫薇吃了一驚，這哪裏是爭鬥，這簡直是挑釁啊。她立即認真起來，將膨的望扔在一邊，專心對付「敵人」，她笑道：「那並不困難，每天晚上睡覺前，讓你老公幫你按摩二十分鐘，最好是天天做，要堅持，這樣效果就會好。我不知道你結婚沒有？或者讓你男朋友做也行，如果沒有，或者他們不願意，你就自己來吧！」

旁邊的女孩格格地笑起來，小梅笑得尤其響，男士更加把臉別過去，掩住嘴笑。這話的意思誰都聽得懂，於是誰都在笑，笑得有點忘形。連陳怡倩也在咬着嘴，努力將嘴巴關住，別讓它咧得太厲害。可她再也抑制不住，轉過身去咳嗽。

張莉的臉漲得通紅。「我有老公，他自然每天都幫我按摩，不用你説！」

「是嗎？」

趙紫薇似笑非笑，那表情彷彿是説：是你自己按摩吧？

張莉氣惱了，剛要發作，陳怡倩忍笑拉着她。「好了好了，先回去工作吧，我帶紫薇去認識其他同事！」

陳怡倩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直到成人話題冒出來，她才參與進來，避免事態擴大。她無法從父親那兒瞭解新總監的背景，而人事經理對她的詢問大耍太極。

陳怡倩有點懷疑，這個人倘若不是父親老朋友的女兒，便是某位股東的關係人。

趙紫薇鬆了一口氣，地瞥了陳怡倩一眼，同時也怪她解圍太遲。她暗裏嘆了一口氣，第一天就結怨，尤其是得罪女人，看來後的麻煩不會小，可總不能第一天上班就任由下屬欺負吧。

周圍的同事還在低聲笑，張莉狠狠地瞪了那個紫背影，低聲詛咒，悻悻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她以為自己是新總監的人選，沒想到殺出一個趙紫薇，這女人是獵頭公司挖來的，難道真的厲害？同事看到張莉栽了跟斗，連看她的眼神有點可憐了，但以後的子還長，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人們總是這樣，不太記得挑起戰爭的人，但卻習慣地同情失敗者。

一個電話將陳怡倩叫回了經理室，而趙紫薇則由小梅帶領去認識會計部的同事。説完電話，陳怡倩站在經理門口，那個穿紫套裙的新總監真的與眾不同，可具體又説不清。她心裏矛盾，按老闆的觀點，她不希望同事有什麼衝突，如果是挑戰工作的難題，她倒希望多一點「爭吵」，但不是這類人身題材。

蔣芳忽然道：「怡倩，新總監好特別啊！」

「是嗎？你覺得特別在什麼地方？」

蔣芳皺着眉頭。「好象不是身高，也不是她的漂亮，而是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好像是別人沒有的。我現在説不上來，可能要相處一段時間才知道是什麼！」

陳怡倩一驚，她竟然有相同的想法。「説真的，我也想知道！」

蔣芳眨着眼睛。「怡倩，她是什麼來頭啊？通常這麼狂的人，似乎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有特別硬的靠山……」

「另一種呢？」

蔣芳臉上現出奇怪的表情。「另一種是自信得厲害的人，這種人特別有才華，通常連老闆都不放在眼裏。可是我不覺得她像這種人，她很隨和，但卻柔中帶剛。怡倩，她到底是什麼來路，不會哪位大股東或者董事的親威吧？」

陳怡倩笑笑，因為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隱約中，她覺得新總監不簡單，可能比想象的還要特別。

第０２３章、猜疑

因為新總監的到任，新海熱鬧起來，眾人紛紛打聽趙紫薇的情況，其中小梅最積極了，她本不掩飾自己的喜。陳怡倩從經理室的玻璃窗看着寫字樓中央，前面的總監上任都不曾這樣轟動。可是，這女人才二十六歲啊，能有多大本事呢。

難道這女人除了出眾的履歷、出眾的身高，還有出眾的才幹？

如果這位新總監沒在週末跟自己見面，如果她沒有看到我與高翔的「決裂」，陳怡倩還不至於那麼關注這位新總監。那天真不該將自己的經歷告訴這個「陌生人」，當時還想跟她朋友，可現在她成了下屬，那天的事情成了一刺，的確要重新考量了。

張莉蹬蹬走進來，表情惱怒地道：「怡倩，怎麼沒聽你説過，她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女人？」

「我只留意她在什麼公司做過，有什麼經驗？忘記她的年齡了！」

陳怡倩只有這樣回答，因為張莉的醋意實在太濃了。

可張莉的火更大了。「怡倩，你怎麼能任由她這樣放肆？」

「又怎麼了？」

陳怡倩只好裝糊塗。

「你剛才也聽到她的話了，得意成那個樣子，好象只有她跟男人上過，別人都是處女！哼，我想大家都看得出來，像她這種女人一定很，如果她的説法成立，那她一個晚上至少要跟三個男人上，才得出那樣的尺寸！」

「張莉，別胡説！」

陳怡倩低聲喝道。雖然她對趙紫薇也談不上好，但老闆的立場不允許下屬妄加抨擊別人。「張莉，趙小姐第一天上班，不管從禮貌還是尊重來説，我們都應該對她表示。至於她的為人，我不知道，我只關心她的工作！」

張莉還想説什麼，見她臉嚴厲，便將那口氣嚥下去。她忿忿地朝寫字樓中央望，那個面笑容的趙紫薇仍在跟同事聊天，似乎還融洽。她問：「趙紫薇策劃過什麼廣告？」

陳怡倩瞥了她一眼。「嗯，誠的地產廣告，ＴＴＬ電視機，樂翻天飲料，好象還有什麼牌子的純淨水，其它我不記得了！」

「這些都是她做的？」

張莉臉變了，氣勢立即削掉一半，因為這些廣告家喻户曉。她猶豫了，對手那麼強，自己怎麼倒呢。

陳怡倩看在眼裏，心裏矛盾，一方面她希望張莉出來挑戰這位新總監，但又不希望這演變成一場戰爭。「張莉，沒有誰是天才，我估計她一定付出很多努力，才取得這樣的成績。如果你努力也一樣做得到，做好自己的工作，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怡倩，你放心，我不會挑起戰爭的！」

張莉得不到她的支持，只能制怨氣。

「這樣就好！」

陳怡倩點點頭，可她並不相信張莉的話。

創造新海這樣的輕鬆的工作環境，也算是陳怡倩的得意之作了，可是她並不足，她明白，新海以這種狀態做上市的準備還不行。她甚至在考慮，是否要請顧問公司來幫忙改進，還是引進職業經理人，可如果是後者，自己就要退讓了。

看着趙紫薇搶足風頭，陳怡倩有些疑惑，上週末還想與這個「陌生女人」朋友，現在一點望也沒有了。今天蔣芳請假了，事情也不多，所以陳怡倩有時間胡思想。最後，還是忍不住打通了父親的電話，因為她對這個女人的疑問太多了。

「爸，你給我的新總監上任了，她的確是個高人，我説的是身高。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她究竟是什麼人？」

「怡倩，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是獵頭公司介紹來了，我也只見過她一面，我現在都不記得她的樣子了！」

「那你憑什麼給她那麼高的薪水？比我還高，太過份了吧，我看不出她哪一點值這個價錢？難道你是按照她的身高來定的？」

「怡倩，一個人的能力是跟薪水相關的。你不要介意有人薪水比你高，你也知道，陳氏地產的總設計師比他的經理的薪水高，研究部的首席研究員薪水也比他的部門經理高。你要關心的是她能否給你帶來成績，帶來好處，而不是計較某個方面。」

「好吧，就當這是常規！」

陳怡倩心裏不樂意，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將新總監比成總設計師、首席研究員。她狠狠道，「不過，我先説明一點，如果她不值這個價錢，那我炒掉她的時候，就要好好羞辱她一番，讓她臉面全無，還要讓她在這一行無立足之地。」

「怡倩，你才第一次見她，怎麼會這般仇視她？」

陳牧吃了一驚，「你別來，你的衝動會壞了新海的名聲，陳氏的聲譽！」

「爸，我知道了，跟你説笑的！」

陳怡倩立即轉口，她當然知道即使忌恨也不能報復，這就是做「老闆」的懷。她撅着嘴道：「哦，爸，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新來的總監那麼漂亮？」

陳牧沒想到她有這樣的問題。「這有關係嗎？」

「當然有了，她那麼漂亮，一定引男人，然後她就分心了，整天想着約會，連加班都不理了，經常遲到，一天到晚打私人電話……爸，我的意思是，她太漂亮了，不管她有沒有本事，都做不長的！到時候，我又要找新總監了，麻煩啊！」

「怡倩，你也很漂亮啊，你做事也這樣嗎？」

「我是漂亮，但我不同啊，你知道我的底！可趙紫薇不是啊，説不定她一釣到有錢人就飛了，到時我又要收拾這個爛攤子，爸，你怎麼不為我考慮啊？」

陳怡倩將趙紫薇貶得一錢不值，是對付父親的策略，因為她需要一些籌碼將來跟父親談判。

「傻丫頭，我就是為你才請新總監啊，她可以分擔你的工作。」

「算了吧，我看她那副躊躇志的樣子，有姿態沒實際，説的多做的少。爸爸，你説實話吧，她是不是董事會趙伯伯的女兒？」

「哈哈，怡倩，別胡思想了，跟新總監搞好關係吧。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都要給她配合，不然她有本事你也看不到了！」

「我不相信她有本事，還想跟陸總監比，一定是你吹牛，不，是獵頭公司吹牛。她太年輕了，只比我大一歲，大十歲還説得過去！」

發完牢，陳怡倩又平靜下來。因為陳家的血統，她一直固守着新海這塊地，姐姐陳怡慧不願進陳氏企業，她便成了陳氏的接班人。兩年前，她一接手新海，立即將公司遷出陳氏大樓，逃離父親的眼皮。這兩年，公司雖然沒有大賺，但有小幅增長。

接下來，她打開電腦的隱藏目錄，將與高翔的合影刪除了。她想，以後不會再有這個男人了，永遠。然後她拿起電話，打給苓苓：「上次你説的週末派對，在哪裏？」

「上次你又説不去？不用天天加班了？」

苓苓對她很懷疑。幾天前，她告訴陳怡倩，週末有個女士派對，有點豪放。

「是啊，來了新的總監，我可以輕鬆一點了！」

苓苓提醒道：「怡倩，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幾乎被嚇跑，後來才慢慢適應了！」

「那你也讓我被嚇第一次吧！」

陳怡倩當然不相信她的誇張。「你不是説，那些都是高素質的白領嗎，不會太離譜吧？」

總算安排了週末的活動，不用一個人傻守着電視機。這段時間，她拒絕跟男士約會，因為跟某個男人坐下來，她腦子裏就會聯想到高翔，每次約會的氣氛都不好。

中午，張莉找她下樓去吃飯。陳怡倩想了想，決定叫上趙紫薇一起，畢竟人家新來，表示一下也應該。張莉聽到很不高興，可是也不敢反對，因為她也知道形式上這樣是恰當的。

她們走進了總監室的時候，趙紫薇正在看資料，聽到她的邀請喜，可一看到她身後還有個張莉，興趣就沒了。「怡倩，不好意思了，我剛才叫小梅訂了外賣！」

張莉見她望過來，也對她笑笑，沒説一個字，因為早上的「辱」仍印在額頭。陳怡倩走上前，看到她翻閲的是新海以前的策劃案，不由得點點頭。她明白這兩個人有敵對的情緒，拉到一起也不合適，於是道：「那好吧，明天一起吃，記得把時間留給我啊！」

「好的，一定！」

趙紫薇笑笑。

陳怡倩轉身離開了，可是心裏有點失望，但又説不出為什麼。

第０２４章、期待

寫字樓裏的輕柔音樂，讓第一天上班的趙紫薇有點意外，原來猜想新海不過是二公司，跟世豪廣告公司會有很大距離。現在看起來，這種寬鬆的氣氛也不錯，不像原來公司那樣打仗般工作。、總監室不錯，不僅有大文件櫃，還一張沙發，臨街的窗户明亮通透。趙紫薇將隨身的女物品放入屜，有化妝包、紙巾、頭箍髮夾，遮傘，甚至還有兩包衞生巾。這最後一樣，是陳怡慧一再堅持的，雖然趙紫薇本用不上。

助手小梅以前都是面對男上司，這次換了女上司，所以特別熱情：「對面那個房間是財務室，隔壁是茶水間，洗手間在外面，出門後向右十米就到了，就在兩排電梯之間！」

趙紫薇順勢來到洗手間，當然不是因為內急，而是裙子裏的束縛太緊，需要放鬆放鬆。如果換成以前的趙子強，不用顧慮別人的評價，可以趙紫薇的身份就不同了，尤其是領教了張莉的挑釁。她有一種覺，工作上的事不是問題，女人的事才是最煩心的。

趙紫薇坐着廁板上胡思想，聽到外面的説話聲音：「今晚要加班嗎？」

「我猜不用吧，你看張莉那臉，大概也沒心情加班的！」

「呵呵，她今天被新總監氣得夠嗆，看來，以後有熱鬧看了！她叫趙紫薇，對吧？」

「呵呵，她説張莉老公不幫她按摩，都是自己的！當時我都笑歪了，真逗，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我看張莉幾乎想打架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咪咪最大，現在終於有對手了！」

「你信不信她説的撫摩啊？我男朋友只有上才為我撫摩，有時我真希望他時時刻刻撫摸我，譬如在看電視、説話。」

「呵呵，你真，你也想成新總監的那麼大啊！」

「哼，才不是呢，我看你才想！」

兩個女孩説笑離開了洗手間，趙紫薇還在發愣，她也不知道説話的是誰，反正這些新同事她還記不住。她明白，只靠一個女外表遠遠不夠，要真正融入女生活，還有很大的距離。

過了一會，趙紫薇走出來，在大鏡子前端詳，確定自己的妝容沒有問題。一個女孩走進來了，從手袋裏拿出化妝盒補妝，又抹上紅膏。趙紫薇心想，這段時間我也要經常與鏡子為伴了，那男子本該怎麼表達，這種抑的望會不會爆發。

以前的趙子強瀟灑自如，意氣風發，創意拈手就來，下屬有錯就説，跟老闆意見不和也偶有爭吵。可一變成趙紫薇，除了漂亮成，卻處處謹慎，微笑待人，甚至要做一個淑女。

接下來，趙紫薇多數是在翻閲公司的案例，向小梅詢問運作情況，兩個主管的格、分工情況，平時與客户的溝通方式，公司的主要客户。小梅為她一下子有這麼多問題驚訝，可她很樂意回答的，因為她對這位新上司有種莫名的好。

「紫薇姐，你那麼笑，一定有很多男朋友吧？」

趙紫薇一愣。「這有關係嗎？」

「那當然，因為我也是！」

小梅做個鬼臉。

「哈哈！」

趙紫薇大笑，忽然意識到什麼，改為掩嘴。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小梅有點猶豫，更多是不好意思，「你剛才説，按摩可以幫助長大，真的有那麼大作用麼？」

趙紫薇想笑又不敢笑，抬起頭看這個可的女孩，認真地點頭。「是啊，我的部就是這麼來的！」

她發現自己真是天才，説謊象吃生菜一樣容易，大概託了女孩的身份吧。這番撫摩Ｒｕ房的高論是女友珍珍發表的，以前睡覺前，趙子強都會為她按摩一番。

小梅小聲問：「有什麼要留意的嗎？」

趙紫薇着肚子，避免那笑氣出來，可是她忍得太厲害，臉上的笑有點變形了。可看到小梅那麼誠心，當她姐姐一般，她沒辦法敷衍，就認真説：「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一般來説，自己按摩的效果不好，如果是男朋友按摩就好了。男女的素不同，你如果跟男朋友在一起，他的雄素可以發你的望，自然就可以刺你的雌素的分泌，這樣，對Ｒｕ房的發育是良的促進！」

「哦，我知道了！」

小梅點點頭。

趙紫薇心裏喜這個女孩，實在不忍笑她，便把事情説得很認真。而見識了早上那番與張莉的「爭鬥」，小梅對新上司很佩服，覺得她是個厲害的女人，應該懂很多事情。

小梅向她介紹，新海的廣告多數給天惠多媒體公司製作拍攝，少部分給寶來影像製作公司。「天惠的張導演很怪，他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很頑固。怡倩都跟他吵過幾次，就是拿他沒辦法！」

「哦，我過兩天要去拜訪他們了，不先溝通一下，再開會又可能吵架了！」

趙紫薇知道要儘快認識他們，這樣才能開展工作。

「紫薇姐，我先打個電話跟他們説明一下，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新總監上班了，要不要發你的靚照過去，讓他們欣賞一下，順便做一下挨靚女罵的心理準備？」

「呵呵！」

趙紫薇忍不住在她手臂拍了一下，這女孩好玩。「小梅，叫我紫薇就行了，不用加個姐字！」

「我喜叫你紫薇姐，這樣更加親切！對怡倩我就不這麼叫，她外表隨和，雖然人是高傲的！」

「哦，隨你吧！」

趙紫薇笑了。從這女孩嘴裏，又瞭解到陳怡倩的情況。

第一天以女身份工作，趙紫薇整天都有點興奮，看着年輕靚麗的女同事，不再像以前趙子強那樣避忌了，甚至還可以輕輕拍小梅的肩膀。她這個動作卻讓小梅覺到親切，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上司與下屬的距離，不時走進來閒聊幾句。

可是，成為眾人的焦點，趙紫薇不知是福是禍，男同事的目光讓她緊張。還好不是以普通職員進來，那可能會成為男人搭訕的目標。她終於意識到，扮成女孩生活，這種挑戰的難度太大了。

下班前，她沒看到陳怡倩，她有點失望，希望快點跟這女孩有，不僅是工作，還有生活。她將一些資料發到電子信箱，準備晚上再看，然後離開了公司。

第一天領教到辦公室政治的厲害，趙紫薇心情有點複雜，這種爭鬥與男人的不一樣。雖然跟張莉第一個回合佔了上風，可她一點得意的覺都沒有，因為女人太厲害了。

走進地鐵站之前，她接到陳怡慧的電話。「恭喜趙總監，開始上班了！我今天很想打電話給你，可又擔心影響你的工作！」

「哦，你這個野蠻女友，終於學會為別人着想了，有進步！」

「喂，別這麼説我，我本來就不那樣的人，只是在你面前霸道一點。你知道的，女人只在喜的男人面前才是個無賴！」

明知道她的話十句有九句不真，趙紫薇心裏卻很受用，虛榮心不僅適用於女人，男人也一樣。「……我的新助手很可，似乎喜我。但也有些同事有敵意，唉，怡倩也有！」

「這很正常啊，一個年輕的女孩來做他們的上司，能力很令人懷疑，如果我在場，當然也要評論一番！至於怡倩，她更加如此，因為我爸未經她同意就了個新總監給她，她對你惱怒着呢，前兩天還嚷着要將你退回總部！趙紫薇傢伙這麼年輕，哪可能有什麼厲害本事，本不是獵頭公司介紹來的，如果不是某位董事的女兒，説不定就是跟某位公司高層有一腿！」

「怡慧，你説得太難聽了，把自己的妹妹想得那麼壞！」

趙紫薇皺着眉頭。

「不是啊，這跟姐妹關係沒什麼牽扯，這是女孩的心理，呵呵！你千萬別以為見過一面，她就把你當作朋友，你不瞭解女人。」

趙紫薇立即省悟過來，自己有一種先入為主的覺。「怡慧，如果你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女上司，你會議論些什麼？」

「很簡單啊，嗯，她年紀多大了，結婚沒有，有沒有男朋友，她長得這麼漂亮，是不是花瓶，部這麼豐，是不是整過容啊。她穿的這些名牌衣服，是不是仿製的，她這麼年輕就做到這個位置，是拍馬上去的，還是跟高層上得到的……」

趙紫薇聽得骨悚然。「怡慧，女孩真是這樣想啊？」

陳怡慧大笑。「當然了，這就是女孩啊！我告訴你吧，你很快就會在茶水間、洗手間聽到許多意想不到的事，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有些可能讓你聽得火冒三丈，恨不得衝過去捧她一頓！」

「哦！」

趙紫薇已在洗手間領教過了，但自己一向討厭道人是非，「那我以後儘量少去洗手間，免得聽到那些難聽的話！」

「那是避免不了的，不過我要警告你，別讓裙子裏面的趙子強釋放出來。那是洗手間，不是你想入非非的地方！大多數公司，謠言都是從茶水間和洗手間的化妝鏡前開始的。你可以不加入這個行列，但你要有心理準備，這種刺很快會到你身上了！」

趙紫薇心涼了半截。「我可不敢來，我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怡慧，聽你説得那麼恐怖，我都沒信心了！」

「不用太擔心，即使你做了一些不符女孩的動作，他們即使奇怪，也認為你風格特別。記住你現在是女孩，必須提防一些人的中傷，你身上的每一個部位，你工作的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成為藉口，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沒有據也一樣中傷你。」

「譬如呢？」

「除了剛才説的那些，你那麼年輕坐到總監位置，你的背景很可疑！你總是穿名牌衣裙，用名牌化妝品，肯定有個男人被你當成提款機，聽起來很曖昧吧？另一點，你的那麼大，如果不是整容過，那一定很，可能十個男人都喂不你！」

趙紫薇驚訝得張大口。「怡慧，女人都這麼可怕嗎？」

「呵呵，我只是告訴你，有這個可能，你要當心！還有一點，如果怡倩對你有敵意，這也會成為她攻擊你的理由，別天真地以為，每家公司都有一個好老闆！」

陳怡慧認真道，「紫薇，你要記住，你是新海的新職員，以前不認識這些人，也不認識這個老闆！」

將女人説得那麼恐怖，趙紫薇哪裏還能安心做女人呢，到底該陳怡慧的提醒，還是罵她。可是，以趙子強的要強本，如果不做出成績來，不但是沒道德，也在埋沒天份。

晚上，趙紫薇一直在翻閲着新海的資料。電視雖然開着，卻對她沒什麼引，有這些聲音只是讓房間裏增加一點「生氣」而已。偏偏電視裏的親熱鏡頭，讓她燥熱不安，那短短的裙襬蓋不住身體，也蓋不住心底的望，她需要的是一雙女孩的手撫摸。

為了避免胡思想加深，趙紫薇來到台，看着遠處的燈光。涼的風兒吹來，長髮和裙襬飄動，她思緒有些飄忽了。直到察覺遠處的注視目光，她才走回客廳，可她明白，這種女生活不會太快結束，自己一定要適應。

在電腦看到前段時間寫的房地產分析報告，她身體裏的趙子強又萌發了。這也是不錯的題材吧，雷霆投資不是跟自己要方案嗎，將它完善應該可行吧。還需要一些資料補充，需要袁嘉的幫助，他們的內部資料不少呢。

袁嘉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嚷起來。「喂，子強，你跑到哪兒去了，連電話都不開機？老實説，是不是避開珍珍？」

「噢，我的手機在旅遊途中丟失了，回到上海才重新開機。」

趙子強/紫薇盯着自己的裙子，從這身體發出男聲怪的。「袁嘉，上次我們談的房地產分析報告，你們的研究有沒有進展啊？」

「你還在寫啊，我以為你放棄了！」

袁嘉有點奇怪，「既然你有興趣，出來吃個飯，我拿幾份資料給你！」

「我認定的事從來不放棄，而且我有新發現。」

趙子強/紫薇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準備到新公司上班，華建的廣告不是要到期了嗎，合約不要跟世豪華籤那麼快啊，留給我！」

掛掉電話後，趙子強/紫薇發現手機裏有幾條短信，幾天沒開機，卻沒有一條是珍珍發來的，難道這段情就這樣結束麼？算了，少想些兒女私情吧，工作第一吧。這一刻，趙子強/紫薇有一種預，這份房地產報告，還會有意外和驚喜。

趙子強的好朋友，除了袁嘉外，還有一個證券公司的經理張全。袁嘉已婚，張全未婚，他們經常聚會，偶爾也幹些荒唐事。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比珍珍還重要。可是，以什麼身份跟這兩位好朋友見面呢，這身女打扮會不會把他們嚇壞？

第０２５章、咖啡情人

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飯了，陳怡倩還在房間裏發呆。從家帶飯的員工，陸續放在微波爐里加熱了，蔣芳也是其中一個。

「怡倩，不準備吃飯嗎？要不要我幫你訂一份？」

「嗯，不用了，我現在就下去！」

陳怡倩關掉電腦。

「你在想什麼，怡倩，不高興？」

「沒什麼，每個月都會有幾天魂不守舍的時候！哦，我不是説大姨媽來了，只是心情悶悶的，就象天要下雨一樣！」

「哦！」

蔣芳知道她心情不太好，可又無法開導她。年齡的差距是一個原因，更主要是陳怡倩不向人傾訴。「怡倩，你應該戀了，不要輕易拒絕男人，給別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陳怡倩笑笑，拿起電話。「燕梅，我是怡倩啊，最近忙些什麼？」

「該死的怡倩，你還記得打電話給我啊？最近跑到哪兒去了，被男人勾走了？」

黃燕梅是她最好的朋友，不但在大學宿舍同住四年，畢業後仍然是拆不散的死。

「我真想衝到你公司去打你一巴掌，你這傢伙，以前還向全世界宣佈，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當然不會改變，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陳怡倩頭皮發怵。她明白自己太自私，需要朋友就不顧一切，不想便躲起來。

「那好，星期六晚上過來，帶上換洗的衣服，我們聊個通宵！如果你不來，就説明你不當我是朋友了！」

「電話裏説不行嗎？」

陳怡倩想到了星期六的派對，「你不用陪男朋友嗎？我星期六有事，星期天行不行？」

「怡倩，你一直很樂觀，那個該死的失戀將你擊垮了？」

陳怡倩身體一震，不出聲了。因為這就是她的心病，是她從開朗走向深沉的原因，她明白人必須經歷這樣的失敗，才會成長，可是真的經歷了，卻痛苦得很。

「怡倩，來吧，以前我們無話不説，相互支撐過了六年半。我們不一定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但現在我不想失去你！」

「這樣好不好，我看星期六的事情能否推掉，星期五給你答覆吧。我也想見你，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想跟你多聊聊。」

「怡倩，一定要過來，我把你的睡衣洗乾淨了！」

陳怡倩心裏温暖。這種牢固的情，即使經過冷淡、經過冷處理，仍然能夠保持。她們曾經計劃過，一過二十五歲就比賽誰先結婚。自己是不可能了，那麼祝福這位好朋友吧。

走出房間，她習慣地找張莉吃午飯，可是已經不見人。經過總監室，看到趙紫薇一邊吃飯一邊盯着電腦。她幾次想找小梅問趙紫薇的情況，可還是忍住了，要考驗一個管理人員，大概闖禍容易，但要做出成績短時間是不可能的。

今天趙紫薇沒有延續前兩天的套裙，而是換上紅的連身花裙，給人的覺立即不同了。即使穿上柔曼的花裙，她仍然表現得成大氣，這讓陳怡倩有點意外。她原來猜想趙紫薇跟自己是同一類人，將套裝當成工作服。可人家卻換了休閒的花裙，但這個轉變卻不令人覺突兀，還是讓人覺悦目。

幾天了，趙紫薇沒表現特別，只是不停了解情況，開會也是旁觀不發言。她跟同事聊天説笑，一些笑話説得比男同事更乾脆，但她很容易就將話題轉到工作，主導和控制着局面，這一點讓陳怡倩吃驚不小。

******電梯下到十樓，進來兩個年輕男人，一邊説話一邊笑。可他們一看到陳怡倩，便停止了談，氣氛變得有點緊張。

「你好，怡倩！」

其中一個男人道。

「你好！」

陳怡倩輕聲回答。

接着他們沉默了。陳怡倩心情有點動，對這個男人，她有種説不出的覺，有時的確想他，但多數是見到他才有這種想法。電梯快到一樓時，她道，「志明，陪我去喝一杯咖啡吧！」

年輕男人有點猶豫，看了同伴一眼，然後才對她點點頭。年輕男人叫馮志明，在十樓的工程公司任職主管，因為經常在電梯裏碰到陳怡倩，喜上這個漂亮的女孩。

失戀沒多久，陳怡倩接受這個男人的邀請，喝咖啡。開始兩個星期，他們言談甚，陳怡倩幾乎以為遇到知己了，可很快發現兩人間少了一種情。第三次喝咖啡，她要求跟他ＡＡ制，因為那是筆不小的開支。很快，馮志明從旁人口中得知，這個年輕女孩是廣告公司的老闆，那覺立即變了味，彷彿是加糖的咖啡忽然變成了齋咖啡，他不敢再約陳怡倩，兩人回到見面點頭的階段。

在餐廳裏坐下，陳怡倩問：「聽説你了新朋友，她怎麼樣？」

「只是一般朋友！」

馮志明有些意外，以為她並不關心自己。「她在一家貿易公司做文員，很普通。」

陳怡倩心裏明白，就是這個很普通，就搶走了這個男人。雖然她沒上馮志明，還是希望他自己。她笑笑道：「只要過得開心就好，不管是什麼樣的女孩！」

馮志明輕聲道：「怡倩，你應該有個男朋友了！」

「應該的事太多了！」

然後他們沉默，過了一會，兩人不約而同抬起頭，對視。陳怡倩的心砰砰跳得厲害，她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反常，以前不知道她身份時，馮志明才有這種熾熱的目光，之後再也見不到了。

馮志明忽然握住她的手，説：「怡倩，你真漂亮！」

陳怡倩沒有回手，低聲問：「你現在跟她到哪一步了？」

「我跟想你做！」

陳怡倩身體一震，將手回來，這男人怎麼忽然勇敢起來了，以前怯懦不敢説。「你跟她做得不開心嗎？」

「不，我還沒跟她做，我想先把我自己送給你，你要不要？」

陳怡倩口起伏得厲害，她抬起頭來，望着這個喜自己的男人，忽然道：「如果你敢在辦公室裏做，我就要！」

聽到這震撼的話，馮志明卻有點猶豫了。

「怎麼，不敢？」

陳怡倩斜着眼看他，嘴角的笑帶一點氣。

馮志明被她起了。「當然不是，下班前我打電話給你！」

陳怡倩愣了，她想用辦公室做嚇跑他，沒想到這男人居然答應了。她不敢再抬頭，只是低聲問：「志明，最近工作忙不忙？」

「剛忙完，這兩天輕閒一點。」

「哦，那就專心陪你的女朋友吧！」

馮志明道：「怡倩，我想你的！」

「哦！」

陳怡倩心裏道：既然想，為什麼不打電話呢。他們都明白，這不算是一段真實完整的情，男不，女不。她已經半年沒有嘗過男女的滋味了，剛才與馮志明這一説，半屬玩笑半是望的表達，可是，有望就能夠做嗎？

「志明，女朋友也在本大廈上班麼？」

「她離這裏不算遠，就在這裏和我家的中間位置。」

「哦，那你不是可以坐同一部車回家了？」

陳怡倩努力將話題偏離剛才那個玩笑，希望用另一個女孩喚醒這男人的覺。

馮志明眨着眼睛。「怡倩，你知道的，我喜的人是你！」

「我知道！」

「呵呵，知道還要問，你真怪！」

陳怡倩抬起頭，笑笑：「我就是想聽你説出來！」

馮志明這才明白，女孩的心理把戲太多，自己真的不瞭解。可是，他仍然認為，人與人不必太瞭解，這樣相處還融洽一些。

男人經常有些誤解，他用解讀工作的方法來解讀女人，這通常有兩個結果，一是不斷碰釘子，然後在不斷受傷中瞭解女人，可是女人的變化總是層出不窮，讓他難於應付；二是女人改變自己來遷就他，這種遷就通常是有限度的，除非男人有無窮的魅力，高超的駕馭本領。可是，第二種女人很少見，第二種情況的男人更少見。

第０２６章、恐懼

在會議室裏，陳怡倩心不在焉地看着同事討論，心裏老是想到下班後的親熱。

可是，趙紫薇不停在走動，那紅的裙子晃得她有些恍惚。

趙紫薇與李勇軍在討論着新方案，一會兒吩咐和小梅修改電腦的效果圖，一會兒又跟李勇軍説改動的要點。她朝陳怡倩瞥了幾次，不知這女孩為什麼坐着不出聲。

想到馮志明的約定，陳怡倩開始坐立不安，又興奮又害怕。如果只是來點擁抱或者親吻的動作，自己還是可以接受的，但那應該是外面約會的單獨場合，而不是寫字樓。

終於，趙紫薇忍不住了：「怡倩，你還有其它事嗎？」

「沒有啊，幹嗎這麼問？」

趙紫薇笑笑。「我還以為你約了人去喝下午茶呢？如果時間到了，你還不去？」

陳怡倩一驚，這女人説話很直接。這位新總監的氣質真特別，跟自己見過的女人都不同，可偏偏又描述不出來。「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們做自己的！」

小梅的眼睛轉個不停，似乎想看出兩位上司之間的聯繫。陳怡倩坐在椅子上，心思從馮志明那兒回到了會議室，她盯着趙紫薇的側面，想着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趙紫薇停下來，道：「怡倩，如果你有事就先去辦吧！」

陳怡倩抬起頭。「我在這裏看你們討論，這也是我的工作！」

「不行，你影響我們了。」

趙紫薇盯着她，忽然笑了，「因為在這個時間，這個房間，你是個多餘的人！」

李勇軍和小梅都愣了，這樣的話也説得太直接了吧，即使她是最隨和的老闆。

沒想到陳怡倩竟然「哦」地一聲，點頭站了起來，可是她並沒有離開，而是湊到散的圖紙前，認真地看起來。

趙紫薇在她間輕輕拍了一下，道：「怡倩，去吧，不管睡一覺，還是到外面走一圈，你都會神一些。」

陳怡倩有點不舒服了，這話説得好象是大姐對妹妹的訓導一般，但她不能不承認，這女人似乎看穿了自己。可是她沒有心情生氣，因為心裏掛着另一件事，於是她走回了經理室。喝了一杯水，她的興奮變成了擔心，於是在房間裏踱步，雖然聽過辦公室偷情的故事，卻沒想到這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蔣芳看着她眼神飄忽不定，問：「怡倩，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

陳怡倩忽然想到什麼，對她説，「芳姐，有電話找我，你就説我不在！」

蔣芳不明白，但也沒問，因為她知道問了也得不到回答。看着時間越來越近下班時間，陳怡倩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按住自己的口，終於對自己説：好吧，就瘋一次吧！

打開上鎖的屜，取出一個安全套，陳怡倩放入手袋裏。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馮志明平時在情上有點怯懦，這次有點異常。聽到電話鈴聲，陳怡倩立即大叫：「芳姐，我不是跟你説，不要接電話進來嗎？」

可是她聽到不回答，到門口一看，沒見蔣芳，大概是上洗手間去了。她只好接了電話，原來電話是來自公司總部的，她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三分鐘後，當她放下電話，原本的興奮情緒已經演變成恐懼。她想，還是打電話給馮志明取消那個約定吧，可是她沒有勇氣。看着時間接近五點半，她開始盤算逃跑，匆忙將東西放進手袋，然後在手機上寫短信：很抱歉，我臨時有……

可是，短信還沒寫完了，馮志明的電話來了。她嚇了一跳，猶豫了一會，是不是該接。這時蔣芳進來了，卻發現陳怡倩臉蒼白，看着電話不接。陳怡倩沒等她開口，便擺擺手，接通了電話，「怡倩，嗯，我想……」

她看着蔣芳走出去，才對話筒説：「你是不是害怕了？」

「不是害怕，我只是想跟你説，很抱歉，中午的約定我做不到！我很喜你，可是那件事我做不到！」

「哦……」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膽量？」

「不會，膽量不是用這個來衡量的！」

「我明白，但我還是有點擔心你會笑我，在你的眼裏，我是個怯懦的男人。也許，我真的不適合你……」

「志明，別説這些話！」

陳怡倩打斷她的話，「只要你願意，我以後還是你的朋友！」

「真的？」

馮志明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

陳怡倩暗裏嘆了一口氣，心裏説：是的，我們是朋友，也只是朋友，不能再進一步了。

「哦，好的，有空再一起喝咖啡！」

「好，我等着下一懷咖啡！」

説完電話，陳怡倩想站起來，可是腳一軟，又跌坐下來。她明白，自己剛從一個危險的境地跑出來，幸好馮志明是君子，倘若另外的男人來糾，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她打開手袋，將剛才放進去的安全套取出來，再擺回屜鎖起來。她明知與馮志明不可能有發展，卻仍然希望他會主動做出一些舉動，這是女人的虛榮心，跟情無關，跟婚姻也無關。

就在她胡思想的時候，趙紫薇敲門走了進來。「怡倩，你的臉好蒼白，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陳怡倩立即將緊張的情緒收起來，可是，這次她做得不好。

趙紫薇稍微皺了眉頭，顯然，她並不相信。「怡倩，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檢查一下，你的臉真的很差？」

「真的沒事！」

陳怡倩搖搖頭，她慢慢呼了一口長氣。忽然，她盯着趙紫薇的裙子，不有點困惑，自己很久沒穿這樣的花裙了，偶爾在週末的時候才這樣。

她心裏問：為什麼她穿了我覺得很正常，可我自己卻極少想到應該穿。

趙紫薇看她在盯着自己，臉紅了。她不是真女人，即使外表再怎麼漂亮，怎麼毫無破綻，可是心理卻是不同的。「怡倩，這是剛才討論的方案，你還想看看嗎？」

「噢，我明天再看吧！」

陳怡倩的腳還軟，她不敢站起來。

「那好吧，明天把你的想法告訴我！」

趙紫薇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看得出，她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趙紫薇轉身離開，可又忍不住回頭説了一句：「怡倩，你的臉真的很差，你應該去檢查一下。如果你怕麻煩，我可以陪你去！」

陳怡倩一愣，可還是説：「不用了，我回家休息就行了！」

看着趙紫薇一身紅消失，陳怡倩有點疑惑，這女人真的很奇怪，可是，她到底奇怪在哪兒呢？除了她身高體形比較大，似乎有一種説不出的韻味，或許她對男人是一種惑吧。自己是否能放下排斥，與她做個朋友呢，還是等到檢驗她的真材實料後再做。

在確定腳不軟了，陳怡倩站了起來，到寫字樓走了一圈，隨便聊了幾句。可是，她還是無法將思想集中，於是提前下班了，因為不想在電梯裏碰到馮志明。

走入停車場的一瞬間，她茫然了，這半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啊，那本不是自己需要的生活的啊。她曾經詛咒全世界的男人，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老婆，不能跟女人温存。可是，她今天卻幾乎要跟一個不的男人做，這不是放縱是什麼。

坐進汽車的一刻，陳怡倩哭了，哭得很傷心。也許，真該放棄男人吧，他們只能令人傷心。

生活本身就是這樣，你想得到的總是得不到，而輕易可以得到的，卻不是你的所想。多數人其實都知道這個道理，可一到真正面對了，卻仍然無法清醒和冷靜。

第０２７章、陌生男人

到新海上班幾天後，趙紫薇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居然適應了，而且比預想的好。跟同事的相處，和客户的談，沒有出任何破綻，偶爾的男語氣，也沒有破壞別人的覺，只是覺得她特別。女的動作、女的聲音，仿如渾然天成，她覺得，自己真的上女的生活了。

「紫薇姐，你還不走嗎？」

「哦，今天我家裏沒人，我晚一點回去！」

小梅將公司鑰匙給她，便先離開了。對於趙紫薇來説，那個空空的公寓，本不是家。以前趙子強以工作為重，現在也是一樣，還好這工作是自己喜的，不然一定悶死了。

領教過地鐵的擁擠，壯觀得令人害怕，趙紫薇還是有點忌憚。雖然沒有出現恐懼的手，可是男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跟女孩貼身，才是令她害怕的，何況她只是假女孩。這幾天她都搭出租車上班，避開下班的高峯再乘地鐵回去，雖然三十多元的車費有點奢侈，但她還是能夠承受的，等悉之後，再坐地鐵上班吧。

離開公司走進電梯，裏面只有一個男人，三十歲左右，有點瘦有點高。從光滑的電梯壁反，趙紫薇證實了這男人在盯着自己。她有些發慌，將挎着的手袋拉緊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今天穿的紅裙有點顯眼，在公司人們尊重她是上司不敢直盯，但偷看是少不了的。已經她被女的心理侵佔，像年輕女孩那樣穿鮮衣裙炫耀。

就在趙紫薇猜測這男人會不會搭訕時，電梯又進來幾個人，她鬆了一口氣，拽緊手袋的手也放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兩個星期都習慣女孩生活了，還會這樣狼狽。

電梯到了一樓，剛才那幾個人卻沒出來，顯然是到地下停車場。趙紫薇第一個出來，聽到自己的高跟鞋聲，心情放輕鬆了，忍不住低頭看飄動的裙襬。她忽然想起陳怡慧的囑咐，改大步為碎步，裙裾隨着步伐飄動，煞是好看。

「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聽到身後男人的聲音，趙紫薇瞥瞥左右，沒有其他女孩了。前面一男一女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走了。她沒意識到那聲音對自己説的，這兩個星期出外用餐或者購物，才有人稱她小姐。

一個男人急步走過來，來到她面前。「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趙紫薇吃了一驚，竟然是剛才電梯裏的年輕男人，她立即全身戒備，神經繃緊。前些天，上街有人對她吹口哨，有人盯着她的大腿，卻還沒人上來搭過話。

年輕男人遞過一個小紙袋，微笑道：「走得那麼急，連東西都掉了！」

「這不是我的東西，你看錯了！」

趙紫薇手臂緊手袋。第一次有男人搭訕，她想不緊張都不行。

年輕男人道：「沒錯，是你的，是我送給你的！」

「你為什麼送給我？」

趙紫薇有些意外。她當然明白，男人送東西給女人是什麼意思，更何況是陌生女人。想到這一點，她忽然有點得意，連陌生男人也搭訕，豈不説明自己的女裝扮相不錯。

年輕男人道：「因為你值得！」

「你又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值得？」

趙紫薇眨着眼睛。雖然這是個不錯的男人，可惜趙紫薇只喜女人，對男人沒興趣，這由荷爾蒙決定，而不是外表。

「我也不知道，覺吧！」

年輕男人認真地看着她，「你很漂亮，氣質也好，你的穿着讓人看了很舒服！」

「哦，謝謝你的欣賞！」

趙紫薇笑笑。想不到自己女的魅力十足，好了，終於有男人欣賞了，如果下次穿吊帶裙出來，這男人大概想一親芳澤了。看來，可以向陳怡慧炫耀一番了。藉着手袋的遮擋，她輕肚子，擔心笑氣出來。

可她這一笑卻令年輕男人增加了信心，甚至那身體的輕輕晃動，和裙子的擺動，都讓他着。他將盒子到趙紫薇手裏，道：「那你可以收下我的禮物了吧？」

「我不會收你的禮物！」

趙紫薇搖搖頭，徑自向前走。

年輕男人跟上她的腳步。「為什麼不行，這不是貴重物品，只是一個小玩意。我又沒説，你收了它，你就必須陪我吃晚飯！」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

趙紫薇繼續向前走，用手袋按着腹部更用力了，沒辦法，想大笑又不敢。

年輕男人似乎對她的高跟鞋行進速度有點吃驚。「不要緊，只要你打開禮物盒，就認識我了！」

「先生，你一點誠意都沒有，看到漂亮的女孩，就説她長得好，送一件禮物給她！你用這種方法坐多幾次電梯，一個月內可以送出十件八件禮物了！」

「我不是這種人，這是第一次，這禮物是客户送給我的。」

「那你更加沒有誠意了，隨手送人！好好檢討吧，再去結女朋友！」

趙紫薇一邊説一邊笑，彷彿真是女人教訓男人一般。

「請你別誤會，我不是這樣的人，其實之前我見過你兩次！」

年輕男人解釋，「我不是一個很外向的人，跟你説話需要很大勇氣，但剛才在電梯裏看到你，覺得賞心悦目，忍不住想為你做點事！」

「真的嗎？」

趙紫薇瞥了他一眼，忽然覺得他真像以前的趙子強，對漂亮女孩有種堅韌的無賴品格。她忍住笑，道，「男人只會花言巧語，以為所有的女孩都吃這一套！」

「這不是花言巧語！」

年輕男人笑了，「我們以後還會經常見面的，我就在二十樓工作！我覺得，男人欣賞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應該覺自豪才對啊！」

「哦，在你眼裏，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趙紫薇緩下腳步，肚子裏的笑氣憋得慌，臉上的笑都有點變形了。

「你的氣質很好，有一種平常女孩沒有的優雅，成……」

趙紫薇輕輕咬着嘴，避免笑出聲來，看來有男人追求也不錯。「先生，謝謝你的欣賞，既然你這樣説，那我就接受吧！」

「好的！」

年輕男人喜了，立即遞過小紙袋。

趙紫薇接過小袋子，轉彎走近垃圾筒，就要扔進去。

「啊！」

年輕男人驚呼起來。「別，別扔！」

趙紫薇愣了一下，立即想到自己以前的尷尬了，自己也是男人啊。如果每個女孩都這樣對待男人，那麼男人都要恨女孩了，自己不該這樣。就是這麼一轉念，她就將小盒子放在垃圾筒蓋上，便快步向前走了。

那年輕男人停下腳步，愣愣地看着那片紅裙飄遠，才拿了小盒子。然後他搖搖頭笑了，「放心，我一個星期內，一定讓你坐下來和我一起吃飯！」

走了一會，趙紫薇確定那個陌生男人沒有跟上來，才緩下了腳步。她輕輕按着口，努力平復那急促的心跳，如果自己是真女孩，大概就不會害怕這種局面了。這一疾走，她才發現過了往地鐵站的路口。算了，繼續往前走吧，當是逛街吧。

慢慢地，她的心思回到陳怡倩身上。下午陳怡倩真怪啊，明明是有事又不説，也不知道她想什麼。看來要從小梅和蔣芳那兒瞭解她的情況，不然真的不明白這女孩。

在一家商店的大櫥窗前，趙紫薇停下腳步，籍着玻璃，她查看自己的衣裙和頭髮。柔和的面容，順滑的長髮，一身白底紅花連身裙，依然是個靚麗女孩。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刺耳的剎車聲，趙紫薇嚇了一跳。她不回過頭，大吃一驚……

第０２８章、驚訝

街道上一道刺耳的剎車聲之後，一把狠狠的女聲道：「你們想死啊，在馬路上拍拖，還不滾回你們的狗窩去？」

這女人的聲音很啊，趙紫薇定睛一看，不遠處的紅汽車，陳怡倩正從車窗伸手指着一對情侶罵。這對情侶站在人行道旁不知所措，顯然被剎車聲嚇壞了，那女孩最先反應過來，回應道：「是你不會開車吧，剛拿執照就這樣，回駕校再練習半年吧，變態！」

陳怡倩火了：「剛才撞死你就好了，我有保險公司賠，不用花你們一分錢，就可以辦好你們的後事。」

那女孩聽到這話氣壞了。「你太缺德了，不會開車還詛咒別人，你是被老公拋棄了，還是被男朋友甩了？」

「混蛋！」

陳怡倩更氣了，打開車門要下去跟她算帳。可是後面的車輛喇叭聲不斷，她只好把邁出的一隻腳縮回去，惱怒地瞪着這對青年男女，口中繼續罵。

那男孩見了，連忙拉開女孩。「算了，別吵了，我們也有錯！」

「就算我們有錯，她也不應該這樣啊，要真撞傷了怎麼辦？她這麼蠻橫，你怎麼還幫她説話，我可是你女朋友！」

這時汽車喇叭聲四起，陳怡倩嘴裏嘟囔，只能啓動汽車離開。趙紫薇看得發愣，這女孩真野啊，或許這率直的格更適合她吧。在寫字樓裏只見到她正經的一面，沒想到這一次見到那麼震憾。雖然這情景令人失望，可是，這應該是她真實的一面吧。

那對情侶一邊走一邊低聲地吵着，那女孩很生氣，不準男孩牽手。「你一點膽子都沒有，人家罵我你也不幫我，就由得她罵！」

「別跟她計較了，那樣的女孩，那麼兇，難道你沒看出來嗎？她就是嫉妒你有男朋友，所以才這樣罵人！」

「呸，你以為你很好，人家羨慕你？別痴心了。你連我都不幫，還指望我以後嫁給你，別做夢了。」

這對情侶一邊吵一邊走遠，但那兩隻手還是牽到了一起。

趙紫薇的心情無法平靜。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陳怡倩，是寫字樓裏明能幹的經理，還是馬路上這個惡言相向的女孩；是公司裏喜與同事説笑的隨和老闆，還是餐廳裏那個追求情受傷的女孩？她這樣失態的罵人，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自己仍是孤單一人，趙紫薇更難受了。現在穿着裙子、高跟鞋，當然不可能追女孩，難道這幾個月真要這麼度過。如果真要以女身份去陳怡倩，那會不會是另一次傷害？

餓的覺上來，趙紫薇才省起沒吃飯。走進餐廳前，她打電話給陳怡慧，請教如何對付男人。「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女人魅力啊，可是居然有男人來搭訕，還送禮物，我應付不來！」

「哈哈，還説沒有魅力，男人都衝到你面前來了，比我想像的早啊！這説明你的女人魅力不錯啊，你不用再擔心不像女孩了，男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什麼，聽我的意見？你是男人，那點花花腸子你最悉了，你以前肯定幹過這勾當吧？」

陳怡慧笑個不停，對她來説，只要趙紫薇不是跟某個女孩親近，她就不太擔心。

「怡慧，我知道他怎麼想，可是我怎麼應付啊？因為他就在同一棟大樓上班，以後肯定還會見面的。」

「奇怪啊，你今天穿什麼裙子，這麼招蜂引蝶的？」

「白底紅花的連身裙，間有條裝飾的帶，就是上次到紹興酒樓吃飯，我穿的那條！」

趙紫薇低頭看自己的裝束，不錯的。

「天，你竟然不穿套裙啊，你是白領啊！你穿得那麼，男人肯定會盯着你了！我敢説，你心裏除了想跟女人比靚，一定有幾分想引男人，對不對？」

趙紫薇臉紅了，她心裏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不能認。「怡慧，不是，因為公司的氣氛比較隨意，怎麼穿都行。」

「我才不信呢。好了，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個很討厭的男人，你説實話，要從女孩的目光看，不是從男人的觀點！」

「嗯，還行！他長得不錯，高大，稜角分明！」

「那就行了，有空跟他吃餐飯，聊聊天。一個正常有魅力的女人，都應該有男朋友的，好朋友也罷，藍顏知己也行。偶爾跟他牽牽手，擁抱一下，親吻，別跟他上就行了，哈哈！」

「怡慧，你混帳！不跟你説了，你總是幸災樂禍。」

陳怡慧這才認真道：「如果你不想跟他深，就跟他説説話行了，吃飯也不要緊。有一點很重要，一定不能收他的禮物，不然他會得寸進尺！紫薇，別擔心，有魅力的女人，總會有男人追求的，這不是壞事。生硬拒絕不是最佳方法，把握好分寸就行了，別讓他有幻想，又讓他對你有好，就是保持相應的距離。」

「怡慧，你説得太簡單了，你是真女人，自然容易。我害怕做不好，出破綻我就完蛋了！」

趙紫薇明白，要以女孩的身份生活，跟男人接觸是少不了。可是男人通常對女人都有幻想，自己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一點。她又害怕又興奮，可是心底的望讓她想嘗試女孩的生活。掛掉電話，她才想起沒説陳怡倩的事。她有種特別的覺，也許陳怡慧並不瞭解她妹妹隱藏的東西。今天看到的，雖然不是陳怡倩好的一面，但反而讓她覺得更真實。

隨便點一個套餐，趙紫薇慢慢地吃，慢慢地想着事情。後面有兩個男人在談，她開始也沒留意是什麼，在聽到「陳氏企業」後，她才留意了。她掏出一面小鏡子，看到背後第二張桌子有兩個男人，一個三十幾歲，一個四十多歲。

中年男人道：「陳氏的殼太漂亮了，可是想吃掉它不容易啊，那隻老狐狸，不會輕易從身上撥一出來的！」

青年男人道：「我想了好久，大概要從陳氏地產的股票着手了，你覺得怎麼樣？」

中年男人道：「你有什麼想法？放點風聲説它財政有問題，找人寫文章貶一通，讓它的股票能跌個３０%，我們就有把握了。」

「這個不太容易，它的基很硬，估計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的。」

「你不是跟陳牧合作麼，趁機搞他一票，榨乾他的油水。」

「來，喝酒，過兩天我們再詳細談！」

接下來，那兩個男人再也沒談到陳氏。趙紫薇有些失望，有人妄想做陳氏的大股東，在商場來説算不了什麼。趙子強跟證券公司的朋友張全經常聊到這些事情，公司收購的事情太普通了。陳氏地產的名聲顯赫，要撼動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不是她要考慮的。

晚上，趙紫薇繼續研究新海的資料，針對公司的情況，她準備編寫一份手冊。

雖然還沒摸透新海，但能肯定的是，它離規模企業有一定距離，如果要上市，這路途很遙遠。

那份房地產分析報告快完成了，是否用這個結論冒險呢。還是問一問張全吧，他是證券公司的經理，能提供一些資料。這些天一直以女聲發音，要轉回趙子強的頻率，她竟然練習了幾分鐘。

「喂，子強，珍珍打過幾次電話找你，你也不待一聲，我都不知道怎麼幫你打掩護。」

「噢，沒事！」

趙子強/紫薇奇怪了，珍珍轉了？隨便解釋幾句，便直奔正題，「張全，我看好兩隻地產股，幫我分析一下。」

「子強，別碰地產股，這段時間政策要變，不知幾時要跌！」

「我知道，袁嘉也這麼説，所以我想諮詢一下你的意見！」

「這樣吧，找個時間出來吃飯，我們再談！」

「好的……嗯，張全，最近我的樣子有點變化，希望見面了，不會嚇壞你？」

「變什麼？你整容了，還是變成女人了？」

「哈哈！」

趙紫薇放下電話，苦笑一下，是變成女人了，而且還是有姿的女人！也許，真的要以這個形象出現了，要隔絕所有的朋友是不可能的，包括珍珍。

第０２９章、煩惱

今天的心情真是糟透了，提前下班並沒有令陳怡倩好受些，中午與馮志剛燃起火，沒入戲便熄滅了。她倒不是覺得遺憾，但一種不安的情緒一直籠罩，她只好開車來到在江邊。

姐姐陳怡慧打電話過來。「怡倩，媽媽有東西要給你，你是回家拿，還是媽媽送過去？」

「不要過來！」

陳怡倩急了。她最害怕父母過來公司找她，因為這無疑是曝了家庭矛盾。「是什麼東西，非得要送過來？」

「是一些營養補品，媽媽擔心你的身體捱壞了。她説你經常加班，休息又不正常，你自己一個人又不煮飯，也不渴湯。這樣吧，明天一起吃晚飯，你來訂位！」

「明天不行，我有事了！」

陳怡倩想，明天跟苓苓去派對，後天跟黃燕梅約好了見面。「後天我也有事，星期天吧，如果你沒問題，那就不要約別人了！」

「嗯！怡倩，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逃跑，我就拉着媽媽上你公司去，我知道你不喜這樣，你不守承諾，我就會給你好看！」

這情形有點象學生時代，母親不但打電話問候，還派姐姐到學校瞭解她的情況。儘管姐姐更像不良少女，可是大了三歲，姐姐永遠是姐姐。「怡慧，那些東西你拿給我就行了，我暫時不想回去，過一段時間吧！」

「我拿給你當然沒問題，可是，你想避開父母多久？他們是你的父母，生你養你，而且，你一向比我更孝順父母。」

「姐姐，別説了，好嗎？」

「唉……」

陳怡慧嘆了口氣，然後掛掉了電話。

陳怡倩也暗裏嘆了口氣。可是她也不明白生活將如何演變，目前她不敢見家人，正象她對高翔的仇恨無法消除一般。很快就二十五歲了，還要家人擔心，是否説明自己不成呢。

她心不在焉地開車，幾乎撞上一對過馬路不看路的情侶。她慌張之餘來了怒火，朝那對情侶大罵，還説了一些以前不曾説過的俗話。

她實在不甘心這樣回家呆一個晚上，又是玩遊戲，還是找個人説話吧。於是她打電話給黃燕梅：「燕梅，下午要不要陪老公？」

「我還沒結婚，別説老公這個詞。」

「哦，黃小姐，請問你今晚要不要陪男人睡覺？」

「怡倩，你説話真難聽，一點不像斯文的女孩。你一直是標準的淑女，我們的榜樣，可你最近説話比我還魯！」

「你希望我怎麼説？」

陳怡倩哼了一聲，「是不是這樣：燕梅，請問你今晚能兩個小時給我麼，我很悶，想找人聊天！」

「對不起，陳小姐！」

黃燕梅學着她的聲調，細聲細氣的，「我今晚沒空，我必須陪我的男人，因為他要娶我了！」

「放！」

陳怡倩來火了，「説了那麼久，你才説沒空！」

黃燕梅在電話裏大笑。「怡倩，我是逗着你玩的，你怎麼回事啊，脾氣越來越差，又有什麼煩心事！」

「我剛才差點撞死人了！」

陳怡倩沒好氣，「吃飯的時候告訴你，在公司樓下等我。」

車子到達時，黃燕梅已經站在路口了，她穿着一件褐的連身裙，她個子比陳怡倩稍高，也稍胖。她是典型的北方人，脾氣有點急，直腸直肚。

坐進車裏，黃燕梅就道：「怡倩，你的臉真差，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還沒吃藥？」

「呸，你怎麼沒説好話啊？」

「好朋友，説什麼好話，是説真話！好話是留給男人説的！」

黃燕梅才不會對她客氣呢。

陳怡倩哼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你的男人很好了？」

黃燕梅瞥了她一眼。「怡倩，你真的有問題，應該看心理醫生，別以為你遇到一個混蛋，就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混蛋！」

「你才要看心理醫生呢？」

「怡倩，看心理醫生不是壞事，其實是因為我們的物質水平不夠高。看心理醫生，是找人發牢，抒解心情，沒什麼壞處！那不是病，如果我的錢袋子有你的那麼鼓，我會經常找醫生髮牢！」

陳怡倩笑笑。她當然知道這一點，可要真正接受卻不容易。「你是不是有什麼婚前抑鬱症，告訴我吧，我幫你開解！」

「是啊，我正想找你談這個問題，幾次打電話，你都不接，真氣人。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忙着勾引男人呢！」

「我不用勾引，只要我願意，男人就會自動送上門了！」

陳怡倩忽然想到酒吧，那個被她欺負過的男人。

「是嗎？你準備怎麼做？」

「還不容易嗎？」

陳怡倩撇撇嘴，「只要我拋一個媚眼，男人立即就來了，我把裙子拉高，他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我要是碰他一下，他整個晚上都要任我擺佈！」

「呵呵，説得容易，你做過沒有？有心沒膽！」

「如果你陪我，我就敢！」

「唉，我就要結婚了，不敢陪你玩這種刺的東西了！」

很快，她們在餐廳坐下。

「怡倩，算了，認命吧，一個人得到事業上的成功，必然在另一方面有損失。從古到今都是如此，誰也不能避免！」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甘願犧牲自己，來成全你的老公？」

「是的！」

黃燕梅點頭，「不過説實話，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取得成功，不像你！」

「人家都認為我躺在陳氏的大樹下納涼，不會自己栽樹！」

陳怡倩笑笑，「我也習慣了，被人誤會又不是什麼大事！」

「怡倩，你從來不是那麼悲觀的人，而且，你的確有實力啊！」

黃燕梅認真地説，「不過，因為這還是男人主導的社會，你可以在某方面強勢，但你不能在主要的方面比男人強！有時，你的確需要示弱，裝的也行，不然要找到好男人不容易！」

陳怡倩有點賭氣了：「找不到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

這樣賭氣的話黃燕梅也聽了幾次。半年前，陳怡倩想過為婚姻和家庭做一些犧牲，和高翔共築巢，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做這事，就已經跌入了深淵。黃燕梅也儘自己的能力來開導她，陪伴她，可是這終究解決不了問題，因為陳怡倩必須主動去改變自己才行。

對於婚姻，兩個人的看法不盡相同，在陳怡倩拋出一番婚姻可怕的言論之後，黃燕梅也有點擔心了。陳怡倩道：「上海的離婚率已經將近百分之二十，如果按照孩子長到十八歲來計算，親生父母還在一起生活的，已經不到一半了。」

「那我努力讓我的家庭成為完整的家庭，跟我們的父輩一樣！我相信，只要有，奇蹟就會發生！」

陳怡倩有些羨慕她了，至少她依然憧憬婚姻。「黃梅，我們是相反的例子啊，以前我相信情，你不信！現在，你相信婚姻，我不信！」

這位老同學一向不如自己，不管是學習、工作，穿衣打扮，甚至對男人的引力。但人家卻在細數幸福生活，憧憬未來，倘若她一結婚，可能陪自己的時間少於又少了。聽到黃燕梅談到籌備婚禮的事情，陳怡倩有點嫉妒了。

以後還是自己找節目了，去參加苓苓説的週末派對吧。偶爾回想和苓苓觸碰產生的快，也有點興奮，女之間的情更純粹，更美。雖然她並不認同兩個女人可以相並廝守一生，但有一個親密的女朋友，跟一個親密的男人一樣，是不可或缺的。

第０３０章、辦公室政治

週末對上班族來是企盼的子，但不適用於趙紫薇，對她這樣一個「單身女人」，週末是個討厭的子，因為她沒有約會，也沒有其他活動。

一個星期過去，趙紫薇理清了新海的狀況。她必須衡量利弊之後，才能進行變革，因為變革肯定涉及到人，工作矛盾本質是人的矛盾。同事驚訝於她的隨意，自損式的玩笑讓大家耳目一新，覺到新上司不算嚴厲，大家鬆了一口氣，雖然疑慮沒有減少。

小梅對新上司有種莫名的喜，她詳細介紹公司的情況，員工的喜好，包括陳怡倩的格，張莉與前任陸總監的故事。「紫薇姐，你跟怡倩和張莉不一樣，她們喜穿套裝，好像每天都要跟客户開會似的。我喜看你穿花裙，既隨意，但又不失端莊。」

「尊重客户是應該的，不過我們是廣告公司，隨意一些好。我認為穿花裙更能體現出女人味，小梅，你比我更有這個條件！」

「呵呵，我也想啊，但又有點猶豫。我以前那家公司老闆説，在寫字樓工作就該穿正式一些，陸總監也樣要求，我都改不回來了。好了，紫薇姐，現在有你這個榜樣，我也可以隨便穿了。」

「也不能隨便啊，如果你穿臍裝來，我怎麼受得了啊！」

「呵呵，你又不是男的，怎麼會受不了！」

小梅格格地笑，「放心吧，紫薇姐，我不會那麼放肆的！我有許多吊帶衫和短裙，週末再穿，不然那些男同事，呵呵。」

趙紫薇心裏説：你穿得越暴我越喜。她口是心非道：「在男人眼裏，女孩的清涼裝扮是一種風景，也是一種惑，的女孩其實很可。在以前的公司，我也經常穿套裝。一個人的穿着，除了表現自己，還可以體現為公司文化，和對客户的尊重。在新海，你只需要考慮穿得舒服，別人看得舒服，不暴，不誇張，就好！」

「我知道，紫薇姐，有你在，我不會超越界線的！」

小梅呵呵地笑着，「我最多裙子比你短一點，吊帶比你細一點而已。」

「好的，我最喜看女孩穿吊帶裙了，那是一道風景！」

説完這句話，趙紫薇立即意識到問題，這完全是男人的語氣啊，但立即加了一句，「我自己也經常穿！」

小梅奇怪了。「紫薇，你真有趣，象我男朋友説的話，呵呵！」

「那不好嗎？漂亮的東西男女都一樣欣賞的。我覺得，女孩能欣賞女孩，是一件很好的事。我不認為在女孩之間只有嫉妒和謠言，喜、護和欣賞更讓人愉快。」

小梅驚訝了：「紫薇姐，你真特別，我認識的女孩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我要做你這一步花幾年呢，三年行不行，五年？」

「呵呵！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以前我像個男孩，沒有什麼心機。上個月我的生活發生了變化，許多事情都不同了，我才明白，如果我認真地做，應該也是個不錯的女人！」

趙紫薇説得很有觸，從男到女的三個星期，不僅是外表，心也不同了。

小梅眨着眼睛，雖然似懂非懂，心裏對她充了敬佩之意。趙紫薇喜聽小梅稱呼紫薇姐，親切，這比叫趙小姐好多了，這樣的覺像朋友多過上司下屬的關係。

為了應付意外情況，趙紫薇聽從了陳怡慧的意見，在辦公室留了兩套備用的衣裙。公司着裝比較隨意，主管和經常與客户打道的員工，才穿得比較正規嚴肅。趙紫薇穿了幾天套裝，便轉換成花裙，除了要增加女人味，也不想讓同事對自己的套裝形象定型。如果確定不用外出，她就隨意些，用素的上衣配紅或綠的花裙，吊帶裙加上小外套，有時是單的背心裙，素雅不失莊重。

下午，李勇軍和張莉走進總監室，介紹最近的幾個廣告，順便向她請教一番。

可是趙紫薇覺得這是打擂，不過她不在乎，她知道這兩個對手不是自己的級別。

李勇軍誠懇地説：「趙小姐看起來比我們還年輕，但經驗豐富，我們很是佩服！」

趙紫薇心裏暗罵：我剛來，你們怎麼知道我經驗豐富？「哪裏，我知道這些帽子是禮貌，誰來了都要戴一頂的！但我不需要，還是坦誠一些吧，以後我還需要你們的幫助，才能把工作做好。」

張莉則似笑非笑地説：「趙小姐年輕漂亮，氣質又好，穿着令人賞心悦目，是我們女人的榜樣！」

「呵呵！這我可受不起，坐在這個位置純屬偶然，其實比我厲害的人多了！」

趙紫薇心裏暗笑，自己居然成了女的榜樣，只要不討論生孩子就行。「不過，別叫我趙小姐，叫紫薇吧。」

「嗯，紫薇。」

張莉點點頭，「我們沒在跨國公司做過，聽説許多管理理念不一樣，希望你可以帶來一些先進經驗吧！」

這兩人客氣幾句之後，連開始連珠炮似的發問了，或者叫考量更合適吧，説的話從平和到尖鋭。開始趙紫薇還謙讓、客氣一下，但不到五分鐘，就看到他們簡直是踢館，心裏不冒火了。於是，她也不客氣了，嘴裏一堆術語住他們，還將也不管他們是否聽得懂，反正將一些英語和法語詞彙一起夾雜進去。

趙紫薇嘰哩瓜啦説了一通，不讓他們有嘴的機會，對他們發愣的詞語也不解釋。「好了，你們是專家，自然明白，所有的道理和經驗都是殊途同歸，對吧？」

「是啊！」

李勇軍點頭，可是他跟張莉對視了一眼。

張莉也跟着道。「是啊，跟我們平時的方法大致一樣！所有的方法和經驗都是相通的，所以另家的經理也是可以借鑑的！」

趙紫薇忍住笑，這兩人本是不懂裝懂，因為自己説了一大通近半跟廣告無關，她一時興起，將昨晚在網絡看到的新文章倒了出來。她裝作高興地説：「太好啊，你們真是我的知音，新海有那麼厲害的管理人才，以後大有希望了。看來，我們以後一定能夠合作成功，有你們兩位高手的幫助，我就容易做了。」

李勇軍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説了。「紫薇，我們很樂意與你共事，有更多溝通，借鑑學習，將來我們會前進更多！」

「我也這麼想！剛才説到的方案的設計和實施要素，我在你們的企劃案中都看到了，不錯的。」

趙紫薇點點頭，意識到不能只打擊不讚揚，「不過文字方面可以再完善一些，雖然這些不影響我們跟客户溝通，不過要上更高的層次，我們也需要加強自己的素養。這方面我也在學習中，如果有空，我們還可以繼續討論！」

張莉明白挑戰無法繼續，對李勇軍打了眼，兩人離開了總監室。趙紫薇看到這兩人明明臉發青，可還硬撐，到他們掩門離開，她終於笑出來了，哼，要對付我，沒那麼容易。可是她很快意識到，這樣顯鋒芒對自己的將來不利，對公司也不利。

小梅跳進來。「紫薇姐，沒事吧？」

「沒事啊，剛才我們談得融洽的！」

「不會吧，他們是奉命來對付你的……」

小梅説到這裏，忽然驚訝地掩住嘴巴，畢竟是年輕女孩，不容易藏得住。

趙紫薇一愣，儘管猜到有企圖，卻沒想到這跟陳怡倩有關。她故意將臉沉下來，拉長聲音道：「小梅，快説……」

小梅後悔也沒用了，只好待。「我剛才去複印，在怡倩門外聽到，她要兩位主管過來跟你聊聊天，提一些刁鑽的問題，能令你難堪更好！紫薇，求求你，別説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就死定了。」

趙紫薇心裏哼了一聲，陳怡倩這樣做太過份了。可是她對小梅笑笑道：「別擔心，小梅，我的嘴巴很嚴密，像男人一樣」小梅眨了幾下眼睛。「紫薇，你剛才跟他們説了什麼啊，張莉在門外問李勇軍：剛才你聽懂沒有。李勇軍説：沒有，你呢！」

趙紫薇有些意外，沒想到那些連自己都似懂非懂的話，居然將人家唬住了。

小梅雖然沒看到她得意的神情，卻明白她佔了上風，不對新上司多了幾分欽佩。

第一週要結束了，趙紫薇心裏有點失望，這幾天不但沒能接近陳怡倩，還要被她質疑和考驗。

第０３１章、週末

吃完午飯，陳怡倩和張莉準備乘電梯上樓。她看着電梯的數字發呆，真有點痛恨週末，雖然也有活動，但卻不似以前那麼充實。可是她又不想參加小梅組織的那些活動，那無異讓下屬們知道，她其實很無聊。

這時，馮志明和同事走過來，見到她們就在電梯口，猶豫着沒有靠近。那男同事看看着他們的舉動，覺得奇怪，但沒問。

「你好！」

陳怡倩先開口了，她覺得如果自己不出聲，可能馮志明會更加擔心。

「你好！」

馮志明輕聲回答。

張莉自然也知道他們的微妙關係，馬上藉口買東西，先行離開了。而馮志明的同事見狀，也笑笑，走到另一頭去了，這舉動反倒讓他們有點不適應了。

陳怡倩笑道：「聽説你們公司要改組，你沒什麼變化吧？」

馮志明有點吃驚：「哦，你也聽説了？」

「當然，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關心！」

「哦！公司會有一些變化，但現在還説不清，可能有一些人員會調到杭州分公司去。」

陳怡倩有種不好的預，可能這個男人要離開了。她心裏有些難受，畢竟他是自己要好的朋友。前兩天，他們幾乎踏入瘋狂的境地，可到最後還是退縮了，不但馮志明沒有勇氣，她也不敢。雖然這樣，陳怡倩並沒有覺得他不好，因為這是正常男人的反應。

陳怡倩輕聲道：「志明，幾時把你女朋友的照片帶來，讓我看一看！上次聽你説，她是杭州人，對吧？」

「其實還不算女朋友！」

馮志明解釋道。他很想跟這個女孩有深入的發展，可是底氣不足，所以這相處還沒到高就已結束。

進入電梯，他們站在靠壁的位置。忽然，陳怡倩的手被握住了，她愣了一下，忍不住有些喜，也握緊馮志明的手。她當然知道，這男人的心裏一直裝着她，可卻無法再進一步，不是這男人太差，也不是自己放不下高翔，而是兩人少了一種心靈上的默契。至於馮志明的膽怯，她並不是很在意，人應該知足吧。或許，怯懦帶來的覺變味，那才是他們的真正障礙。

電梯到了十樓，馮志明鬆開了她的手，對她笑笑就離開了。陳怡倩並不是第一次跟他握手，可是這次她覺得很舒服，甚至有點不捨，因為她知道，以後可能沒機會了。情跟工作一樣，如果你看開了，不再強求這是什麼樣的結局，你心裏反而實在一些。

走進寫字樓裏，她看到趙紫薇跟小梅在説笑。她注意到，趙紫薇換了一件綠碎花吊帶裙，外罩一件白小外套，顯得輕閒又斯文。這個顏低調多了，沒有她前兩天穿的紅裙子那麼顯眼。她心裏有事，也沒停步，只是在小梅肩膀拍了一下，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這幾天，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跟趙紫薇聊一聊，可每次過總監室，都見她在跟同事談話，而真正有空了，她卻沒有心情了。

走進經理室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卻跟趙紫薇目光對個正着，於是兩人笑笑。

她説不出為什麼，明明對這個女人充了好奇，卻不過去跟她説話，她甚至能讀出趙紫薇眼裏渴望溝通的信息，卻在猶豫。那天在餐廳外第一次説話，我明明對她有好啊，為什麼現在的覺變樣了，難道自己心情變得那麼差嗎？

等待下班的時間有點難熬，陳怡倩第一次覺得有點渴望晚上的到來。不知苓苓那個是什麼派對，穿什麼衣服合適呢。

敲門聲響起，然後一個聲音道：「怡倩，下班了！」

「噢，紫薇，還沒走嗎？」

陳怡倩忽然意識到，原來不是自己不想與她，而是自己太懶，需要人家主動一些，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

趙紫薇撥一撥耳邊的長髮，笑道：「我在想，如果你晚上還沒有安排的話，願不願意陪我去打保齡球？」

「啊，你也喜保齡球？」

陳怡倩有點奇怪，「可惜，我今晚已經有約了，有空我們再切磋一下！」

趙紫薇眨着眼睛，似乎在猜測這個回應是禮貌拒絕還是真實情況。「那麼……」

她剛開口，桌上的手機，陳怡倩接了電話。

「不，我不開車了，如果喝了酒，就不能開車回來。第二天還要過去取車，太麻煩了。」

陳怡倩一邊回答一邊看趙紫薇，她想盡快結束這個電話，約定明天打保齡球應該沒問題的。可是，她看見趙紫薇攤開雙手做個遺憾的動作，接着是一個再見的手勢。

看着她離開，陳怡倩騰地站起來要叫住，可一急，上衣被屜勾住了。這一阻滯，趙紫薇已經消失在視線外，陳怡倩有點生氣了，心裏輕聲罵：你急什麼，我又不是拒絕你，幹嗎像個男人似地跑掉？

苓苓道：「既然你不開車，那我過去接你吧，説説你的地址！」

「我在路口等你，你過來就可以看到我了，不用開進來，省得還要停車。」

陳怡倩有點猶豫，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住址。

「怡倩，你的住址那麼神秘啊？你藏了幾個男人或者女人啊？」

「沒有，我的公寓太了，不適合正常的人！」

陳怡倩有點心不在焉，還在想着剛才趙紫薇的事。算了，如果她能渡過危險的試用期，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哈哈，你是説你不正常了？」

「是啊，我有點不正常！」

儘管苓苓説不用打扮也行，那種場合很隨意。但陳怡倩還是回家沖洗一番，換上黑的吊帶裙，簡單化個妝，加上一條項鍊，一副白金耳墜，簡約卻不失致。

苓苓一看到她，立即叫起來：「怡倩，你穿得那麼隆重啊，又不是酒店餐會，只是一個隨便的派對。」

「我這樣隆重嗎？我看你才是，今晚想勾引男人啊？」

陳怡倩斜着眼睛看她，在她臉上捏了一下。「苓苓，你穿成這樣是去相親吧？」

「哈哈！」

苓苓大笑。她穿了一件白雪紡罩衫，下面是暗紅的及膝裙，甚至腳上還有腳鏈。一擺動就響，有點清脆。「不過你説相親也行，找到合適的，我的下輩子就有依靠了。」

「呸！」

陳怡倩啐了一口，「我才不相信你能離開男人，沒有男人你就叫鴨，你那點勁，哪裏忍得住？」

苓苓驚地叫一聲，幾乎打錯方向碰到其他車。「怡倩，你可別胡説，我可沒叫過鴨！」

「是嗎？」

陳怡倩瞥了她一眼，待她端正方向後，才説，「那一次我聽到你講電話，明明是對一個男人説的：你太過份了，我已經給你三百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那點功夫，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完了，你還想怎麼樣？」

苓苓奇怪地問：「怡倩，你幾時聽到的？」

陳怡倩有點不了：「那次我們離開酒吧，在門口你接到一個電話啊！你忘了，還是裝糊塗？」

苓苓愣了一下，立即大笑：「哈哈，那是修理電腦，我説他收得太狠了。」

「是嗎？」

陳怡倩眼睛裏仍然是懷疑。「可是我聽你説什麼，撥出來又再進去，難道不是麼？」

「怡倩，你腦子有問題，老是想這些事，怪不得猜別人也是這樣。你真的有病了，我想，你還是快點找個男人吧，不管有沒有情，先解決生理問題再説吧！」

「哼，我才沒有你這麼呢！」

話雖然這麼説，可陳怡倩卻不能不想。道喜她的男人不少，可是她數個遍，卻想不到誰適合一夜情。馮志明？算了，他膽子太小了；那個還算喜的老同學？

似乎也不好；那麼，那個花花公子章俊？當然不行，送給他等於便宜他了；甚至還有酒吧裏那個碰過的男人……

「怡倩，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陳怡倩的臉無端地紅起來，連她都自己都覺到不對。

「哼！」

苓苓瞥了她一眼，「臉紅什麼，少女思？算了吧，你又不是十八歲。有什麼話就直説吧，我可以介紹一個男人俱樂部給你，如果你需要一夜情的男人，那裏都是！」

「真的？」

陳怡倩問，可是她立即意識到不對，立即問，「你是不是已經試過了？」

「是啊！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沒告訴你！」

苓苓居然毫無閃避。

陳怡倩不以為然。「哪有什麼要緊，我們都是成人！」

話雖然這麼説，她的膽量卻不大，自己真會到那個地步，需要一個陌生男人來治療自己的飢渴嗎？

苓苓拍拍她的手臂。「怡倩，生理需要不是什麼罪過，跟肚子餓要吃飯一樣。第一次需要跨過心理關口，過了第一步，其它的就容易了。跟你説吧，我第一次付錢的時候，手還發抖呢！」

「什麼，一夜情還要付錢？混帳，還説什麼修理電腦！」

陳怡倩狠狠拍了她一掌。「苓苓，你太過份了，別以為我是電腦盲，那些零件撥出來進去我就做過，跟你那個完全不是一碼事！」

「哈哈，被你抓住破綻了！」

苓苓吃吃地笑。

派對是在一間郊外的別墅進行，門外並沒有掛特別的燈串，也許是低調吧。

她們來得不算晚，但停車位置還是要找一輪，大概來參加派對的人不少吧。別墅的門口，有一箇中年婦人收取請柬，向她們指明進門的方向。

走進房子之前。陳怡倩問：「苓苓，你不怕我認識了另外一個，把你扔下不管嗎？」

「不要緊，因為我肯定先把你扔下！」

苓苓斜着嘴笑，「勾引男人你可能比我在行，對女人，你一定不如我！」

陳怡倩氣得打她的手臂，然後笑着走進去了。

第０３２章、派對

派對不如陳怡倩想象的隆重，但也不算隨便，雖然長裙晚裝不多，但牛仔、牛仔裙也很少。看似乎隨意卻又用心的打扮，讓這派對有了麗而跳躍的覺，看到眾多花蝴蝶般的女孩，陳怡倩意識到自己不算出眾了。或許真的如組織者説的，這是高級白領和高素質女的集合，沒能力是不行的。

苓苓説：「怡倩，開始享受吧，那門券一百元呢，如果覺得不值，那就盡情吃吧，將那些最貴的水果吃完再走！」

「呵呵，你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陳怡倩低聲地笑，放手在她的部上使勁了兩下。

苓苓嗔道：「你這傢伙，別那麼放肆，這裏的人都很含蓄！」

果然，陳怡倩這個曖昧的動作，立即引來了一些目光，有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倆，猜想着今晚是否有新的驚喜。陳怡倩很，一察覺到這種關注，便低頭走向擺食物的大桌子。

不到十秒鐘，苓苓發現了什麼，對她説：「怡倩，你自己找樂了，我不陪你了！」

「好吧！」

陳怡倩有點氣，苓苓不把自己介紹給朋友，真是重輕友的典範。

苓苓跟兩個三十幾歲的女人説上話，她空還轉身向陳怡倩揮揮手，示意她主動一些。陳怡倩笑笑，取了一杯紅酒加了冰，走向花園。她覺到幾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不知道怎麼應付。

倚着花園的柱子，陳怡倩觀察着周圍的人，確定其中的兩對是情侶。一個身着墨綠吊帶裙的女孩向她走來，還沒到面前，手機響了。先是綠裙女孩的手機響，然後陳怡倩的手機也響了，那女孩有點慌，大概是後悔沒關掉手機吧。而旁邊的一個穿着紅裙的女孩，看到這情形忍不住笑了，嘴角有種奇怪的笑。

陳怡倩沒有留意到這一切，拿着電話走向花園，電話是陳怡慧打來的。「什麼事，怡慧？」

「你這死丫頭，我是你姐，難道有事才能找你？」

陳怡慧在電話大聲叫起來。

陳怡倩一震，將手機拿離耳朵，她皺着眉頭咧着嘴。然後才慢慢移近話筒，細聲道：「好的，姐姐，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章俊俊打電話問你的情況，我猜他這兩天會找你。」

「哦！」

陳怡倩點心不在焉，因為她看到牆角兩個女孩貼在一起，一個摟了對方的，另一個似乎在撥前者的耳朵，似乎就要吻在一起了。「章俊説了什麼？」

「他在跟爸爸談生意，忽然又想到你了，有可能又要打章陳聯姻的主意。怡倩，你以前不是跟他好過嗎，做好思想準備噢！」

「喂，誰跟他好過，那是他單相思！」

陳怡倩不了。可在來的路上，她還設想章俊是一夜情的對象。章氏跟陳氏一樣，是上海的名望家族，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競爭對手。

「不管怎麼樣，我提醒你了，希望他算計不到陳氏企業，也同樣算計不到你。怡倩，你是我們陳家的希望，要打醒神。」

「我知道了，你真羅嗦！」

陳怡倩將電話放入手袋，轉身朝大廳走去。一個穿紅裙的女孩倚着門框，對着她微笑，陳怡倩也微笑回應。這紅裙女孩有點特別，有一種説不出的惑，特別是嘴角的笑。

紅裙女孩看她走近，笑着道：「你好，我是Ｒｏｓｅ！」

「我是Ｃａｎｄｙ！」

陳怡倩説了自己的英文名，然後伸出手。

沒想到Ｒｏｓｅ拿起她的手，在手背吻了一下。「你很漂亮！」

陳怡倩有點發愣，她以前被男人這樣吻過，可是女人則是聞所未聞。但她的反應迅速，説：「你也是！」

Ｒｏｓｅ忽然眼睛瞥向另一頭的綠裙女孩，嘴角又笑了，似乎是贏得了一場勝利。

她把頭扭回來後，問：「Ｃａｎｄｙ，你是第一次來吧？」

「是啊，你經常來？」

「不，我也是第一次，但我聽説很久了！」

Ｒｏｓｅ眨着眼睛，不過，她的眼神顯出跟實際年齡不一樣的老練。「不過，我猜想這是最後一次，因為我認識你了，不必來第二次。」

「呵呵！」

陳怡倩雖然要強，但聽到恭維的話，仍然抑制不住喜，「Ｒｏｓｅ做哪一行呢？」

「我在模特公司做主管，成天對着一羣有身材沒腦子的模特！」

「哦！」

陳怡倩不知怎麼的，竟然想到了趙紫薇，她這麼高的身材，大概也是模特吧，至少也是兼職的。面對着Ｒｏｓｅ的詢問，她回答，「我是秘書，老闆的秘書！」

「是嗎？」

Ｒｏｓｅ眨着眼睛，「你那麼漂亮，那缺德的老闆沒為難你吧？」

「我的老闆是女的，她不碰我！」

「哦，你真幸運！」

Ｒｏｓｅ羨慕地説。

陳怡倩看着她。「這麼説，你被缺德的老闆碰過了？」

「其實也不算是。按照我們老闆的説法，拍拍股、摟一下肩膀連擾都算不上，他對每個模特都這樣，大家都習慣了！至於跟模特上，可能吧，那些女孩為工作也就忍住了，唉！」

「天，你們那是什麼老闆啊？你們合夥剪掉他那東西算了！」

「呵呵！」

Ｒｏｓｅ大笑，「我可不敢，你來吧！」

聊了一會，陳怡倩覺得Ｒｏｓｅ不簡單，那知識顯然不是模特一類人。她忍不住問Ｒｏｓｅ的經歷，心想可以這個朋友。

「其實我在大學唸的是傳播學，後來做了三年的財經記者，我很喜記者的工作。一年前，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介紹我到模特經紀公司，現在也習慣了。以前做記者老是往外跑，臉變黑有塵土；現在管模特，老去拍有錢人的馬，受氣就回來罵那些女孩，現在臉變白了，心卻變黑了。」

「哦，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受罪不同，可都是吃苦！」

陳怡倩慶幸，自己是生在一個富裕之家，不用擔心太多的困苦。

「在這個圈，人人都是踩着人家的肩膀上去，有錢就可以死人。」

Ｒｏｓｅ一副看透的樣子，「我們這個圈子，工作忙，不固定，本來男人就少，男設計師雌化，喜男人，喜穿裙子。搞得那些女孩都有點變態了，一心想找個男人，唉，我也差不多瘋了！」

「那下班之後，就多些出來玩吧，這樣可以離開那個環境。」

陳怡倩聽着她發牢，忽然有點同情她了。「你知道嗎，我以前曾經想做記者呢，小女孩的夢想，一心想着天南地北地跑，像三一樣找一個轟轟烈烈的遇。」

「呵呵，我就是有了這樣的遇，所以離開了記者的工作。」

「是嗎？有空讓我也看看，你那個男人是什麼樣子？」

Ｒｏｓｅ的臉有點黯淡。「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雖然我知道他在哪兒，但我不敢去找他！」

陳怡倩安她，天涯何處無芳草。説這話時，陳怡倩彷彿在説一件遙遠的事，是啊，自己都不相信，偏偏去安人家。

等苓苓過來找她，她已經跟Ｒｏｓｅ悉了，互相拍着肩膀。任別人怎麼看，她們都像是老朋友一般。苓苓把她拉到另一頭，眼睛裏有嫉妒。「怡倩，真是奇蹟啊，你居然釣到一個上品！」

「你説什麼？」

陳怡倩不明白。

苓苓笑笑：「你跟她多見幾次就明白了，她肯定是道中人，而且應該是男女通殺的貨！」

陳怡倩莫名其妙。可她對這個圈子瞭解不多，也無法確定Ｒｏｓｅ是個什麼樣的人。臨走時，陳怡倩去找Ｒｏｓｅ道別。

Ｒｏｓｅ低聲問：「Ｃａｎｄｙ，你有沒有跟女人做過？」

陳怡倩一愣，她看了遠處的苓苓一眼，然後笑着低聲説：「有空我們可以試一試，呵呵！」

「好的，記得打電話給我！」

Ｒｏｓｅ回答得很乾脆。「對別人我有所保留，但對你，我是開放的！」

這一次，陳怡倩真的愣住了。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算放，在這些人面前，自己竟然是很純潔的。

第０３３章、奇怪覺

看着電梯門關閉，陳怡倩失望地緩下腳步，準備等下一部了。沒想到，閉合剩下一條的電梯竟然重開，一個聲音道：「怡倩，快點進來！」

「謝謝！」

陳怡倩快步走進電梯，才發現是趙紫薇。

「沒什麼！」

趙紫薇快速地按下關門鍵，歉意地望了其他人。

陳怡倩對她笑笑，兩人第一次站得那麼近，幾乎貼在一起了。過了一會，她才側頭觀察着趙紫薇，原來這女人高自己那麼多，她不驚歎：真要命，這女人夠高了，還穿着這樣的高跟鞋，怕全世界不注意她啊？她應該是北方品種吧，上海女人沒有這種類型的，連格也不像。

趙紫薇她今天穿一件白底藍碎花連身裙，手腕有幾圈細細的玉石串，腳下一雙八釐米的高跟涼鞋，腳指甲還塗了亮紫的指甲油。顯然，她已經是電梯裏的焦點，許多男人都沒她高。

「紫薇，你好高啊，跟你在一起的男友一定更高了？」

「是啊！」

趙紫薇輕聲回答。

這顯然是個病句，因為兩人第一次相遇就知道，對方沒有男朋友，可陳怡倩卻固執認為她有男朋友。在電梯説話不是一個好習慣，所以她們只是觀察對方，從腳到衣裙顏、款式、髮型。

陳怡倩努力挑她的病，也僅限於身材不如自己，臉部的線條柔和不夠，聲音有點低沉。但這些並不會妨礙別人的看法，趙紫薇外表成、明、聰慧。陳怡倩忽然皺眉，雖然公司對着裝無要求，但趙紫薇是高級管理人員，應該做個榜樣吧。這女人似乎喜穿花裙，卻沒有平常女人的嬌媚姿態，陳怡倩不能不承認，這女人彷彿是雜誌上的成典範，標準的白領麗人。以前自己一直想與這樣的女人做朋友，為什麼她真的出現了，自己卻有點冷談？

「紫薇……」

陳怡倩忍不住開口了。

「什麼？」

「哦，沒什麼，出去再説！」

陳怡倩忽然覺她有點緊張。不會吧，難道這是錯覺，這女人肯定見慣大小場面，怎麼會在自己面前緊張？

趙紫薇一顆心怦怦跳，卻仍然微笑。她有點失望，不知道陳怡倩為什麼言又止。或許，要去猜一個女人的心事，始終是一件困難的事。

讓道給出電梯的人時，她倆的手臂不經意地碰到一起，一種清涼的覺傳過來。趙紫薇趁勢在她間扶了一下，這一觸碰的覺不錯，她幾乎想將手向下滑到部。陳怡倩扭頭看了一眼，見到這奇怪的動作，不笑了。

趙紫薇見她回頭望，有點慌，低聲解釋：「你的很好，很柔很軟，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捨不得放開！」

「是嗎？」

陳怡倩發現她的長髮掃過自己肩膀，頑皮地抓了一下，然後將頭往後靠，幾乎貼到她的臉。「跟你比起來如何？」

趙紫薇臉紅了，有種做賊心虛的覺，輕聲道：「你別告訴別人，我的比不上你，差了一大截！」

「呵呵！」

陳怡倩開心地笑了，再次把頭靠近她耳邊道，「下次我也試試你的，是不是像你所説的那樣！」

趙紫薇幾乎屏住呼，剛才那觸碰的覺太妙了，真想再來一次。她努力控制着情緒和身體的變化，不去看這女孩，可右手偏偏又搭在這女孩的了，與女孩身體的接觸如此奇妙，尤其是以女的身份來做，更加愜意。忽然，一種淡淡的幽香飄過來，滲入心肺，趙紫薇不由得半閉眼睛，享受這美麗的覺。這種氣味不是自己身上清新的香水，而是女的天然體香，是這女孩所擁有的。

走出電梯後，趙紫薇先開口了。「怡倩，你的香水味不錯，是什麼牌子的？」

「我已經幾天沒有用香水了！」

陳怡倩瞥了她一眼，笑了。認識這麼多天，卻是第一次站得那麼近，第一次談工作以外的事情。

「哦？」

趙紫薇吃了一驚，立即笑道，「以前有一個故事説，聞香識女人！我想，那故事説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優雅、美麗，這種女人最人，不但男人欣賞，連女人也喜！」

「是嗎？」

陳怡倩有點吃驚，她第一次聽到女人這般讚美自己，好意外。她慢下腳步，不想那麼快走進公司。看了趙紫薇的表情，她終於確定，這樣的讚美並不是單純的討好，而是發自內心的，這女人真的很特別啊。她心裏喜，不由得説，「紫薇，還好你不是男人，不然我要飄飄然了！」

「為什麼，難道來自女人的讚美就不真誠麼？」

陳怡倩一愣，是啊，我明明喜，為什麼卻有點不好意思。可她是女人啊，應該跟我一樣小氣的。「紫薇，我覺得你的香水不錯啊，跟我以前用的差不多，是雅姿的吧？」

「噢，是的！」

趙紫薇對香味一向記不住，變成女人後，她才開始使用這些東西，在腋下和內香水便是其中之一。

陳怡倩道：「其實我很少用香水，如果有正式的會面或者開會，我才一點點，不像你那麼濃！」

趙紫薇點點頭，她這個假女人不可能擁有陳怡倩的的天然女芳香了。「怡倩，你天生麗質，不用香水也行。我這種後天美女，沒法跟你相比，只能繼續用化妝和香水來裝扮自己！」

「哦？」

陳怡倩奇怪了，從女的角度來説，即使對方真比自己好，嘴裏是絕對不願承認的，這女人直率得可。「可是，紫薇，我覺得你的打扮很好看，我羨慕的！」

「真的？」

趙紫薇有點吃驚，我也有份被人羨慕？「你不會認為我太花了吧？」

陳怡倩笑笑。「你穿得雖然花，可是並不，也不妖，説真的，我喜，有點像我姐姐的風格。」

趙紫薇心裏喜，這段時間老是以為她排斥自己。這個開始不錯，按這個趨勢下去，很快就是朋友了。

「紫薇，下午有一個會，你有什麼想法？」

「下午你就知道了！」

趙紫薇回答，大概覺得這語氣不太好，便加了一句，「我想先聽聽大家怎麼説，這是個集體智慧的工作。」

陳怡倩覺到她是故作謙虛。相處一個星期了，她沒有看到趙紫薇有什麼動作，也極少批評下屬，只是經常跟同事談。小梅也説新總監不停看資料，談，瞭解方案構思、進展。

「紫薇，剛才你的手臂有點熱，是不是曬太了？」

「不是，天氣確實熱，打傘也沒用！」

趙紫薇心裏明白，自己的皮膚和體温與真正的女孩有些差別，不是靠化妝可以解決的。

「噢，記得搽防曬油！」

陳怡倩提醒道，「如果你的不好用，我介紹另一個牌子給你，我用了兩年了，不錯的！」

「好的！」

趙紫薇點點頭。

陳怡倩故意慢了一步，側身看她扭動股的動作，一隻手幾乎搭過去。是啊，她剛才不是也攬了我的嗎？……她還在胡思想，趙紫薇已經對她一笑，走進總監室。過了幾步陳怡倩才反應過來，立即退回到總監室門口，問：「紫薇，你是不是做過模特？」

趙紫薇轉過身，有點驚訝，剛要放下的手袋就吊在半空中。「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

陳怡倩笑笑，「我覺得你走路很好看，部！」

「哦，謝謝！」

趙紫薇臉紅起來，以前聽陳怡慧説還以為是恭維，沒想到陳怡倩也這麼説。得到陳怡倩的欣賞，她心裏喜極了。

陳怡倩走進房間，覺不錯，這短短的十分鐘，令她們的拉近了。從文件櫃玻璃的反光中，她看到這個套裙加身的自己，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我穿她那樣的花裙，可能會更好看吧。

第０３４章、心機

「怡倩，你笑什麼？」

「呵呵，沒什麼，我看到一個靚女了！」

蔣芳走進來，看到陳怡倩一個人在笑，傻傻的像個小女孩。「靚女有什麼奇怪，我們這棟大樓多的是，你就是公認的其中一個啊！」

「什麼？」

陳怡倩不明白。她還在回想電梯裏的觸碰，這覺與苓苓的觸摸不一樣，相對來説……她更喜趙紫薇的動作。

「啊，沒人跟你説過嗎？」

蔣芳有些奇怪，「十九樓那些男孩做了個評選，本大廈最青的女孩，最風的女人，最標準的白領麗人，每一類都選十個人，我們公司都有份！」

「是嗎？」

陳怡倩來興趣了。「怎麼沒有最漂亮女人這一項？」

「我也不知道，好象晶晶説，這項標準太籠統，怕引起公憤。最好笑的是，十九樓的男孩將結果公佈後，引起他們公司女孩的攻擊，因為他們的女孩沒一個入選，呵呵！」

「呵呵，這是男人的本啊，不管家裏老婆有漂亮，他就是覺得外面的女孩好！芳姐，評選結果呢，你還沒説呢！」

蔣芳笑了。「最青的女孩，小梅入選了；最風的女人，張莉入選了；最標準的白領麗人，你…是其中之一！」

「哦！」

陳怡倩對這個結果倒不意外，因為從大學開始，她一直都是許多男孩的焦點。「芳姐，才這幾個評選啊？我們在大學時，那些男生什麼都評，最豐的女孩，美腿女孩，最佳夢中情人，反正什麼都有！」

「這是晶晶告訴我的，就是這幾樣了，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不過，我覺得好玩的，平時工作太悶了，能夠增加一些樂趣，多一點話題，也是不錯的。」

陳怡倩有點心不在焉，奇怪，今天怎麼一看着趙紫薇的衣裙，自己就有那麼多聯想，自己也有不少那樣的裙子啊，也許換一下也不錯吧。「芳姐，你説，我天天穿套裝是不是太嚴肅了？」

蔣芳搖搖頭。「不是啊！大家都習慣叫你怡倩了，而不是陳小姐，那就説明你不是一個很嚴肅的人！」

「如果我平時也穿花裙子，會不會有點奇怪？」

「怡倩，你今天有點特別！」

蔣芳盯着她，忽然笑起來，「你是不是受了紫薇的影響，也心動想穿花裙了？」

「才不是呢！」

陳怡倩臉紅了，「昨晚我把衣服點了一下，好傢伙，原來除了套裝套裙，其它裙子有六十多件。可是我來回就穿套裝，那些花裙子都沒有機會穿，週末穿別人也看不到！」

蔣芳笑了。「那你就穿啊，不用擔心別人説你不嚴肅啊！」

「是嗎？」

陳怡倩晴不定，她可不想讓別人猜測是受趙紫薇的影響。前兩天，她讓李勇軍和張莉去試探趙紫薇，卻鎩翼而歸，敗得相當慘。可她還是不相信，這年輕女人怎可能經驗豐富。

上班好一會了，陳怡倩仍然有點心不在焉，想着電梯裏趙紫薇的動作。那撫摸的動作有點像男人，如果再撫摸一會就好了……這個念頭讓陳怡倩嚇了一跳，天，難道自己心裏一直想着男人？

最近的工作不多，陳怡倩準備出去跑一跑，找幾個新客户，雖然她是個外向的女孩，這卻不是她擅長的領域。執掌新海兩年了，總公司或多或少幫新海拉了一些客户，連那個只顧戀不顧家的姐姐陳怡慧，也為她找過幾個客户。

她將潛在的廣告客户列出來，那支筆停在章俊這個名字上。章氏企業與陳氏集團一樣，都是上海有名的大公司，兩家也是世。章俊雖然是花花公子，卻是商業奇才，如果撇開情劣跡，陳怡倩對他並不反。如果能從他那兒拿到一些廣告，應該也不錯吧。

陳怡倩打打電話給姐姐。「怡慧，你説章俊打電話來，他有沒有提到工作上的事，他想跟爸爸合作什麼項目？」

陳怡慧道：「我也不清楚，好象是重慶的項目吧。你知道我向來不關心這些，要不你自己打電話給爸爸問，或者打給章俊！」

「重慶的項目，不是説跟上海實業合作嗎？姐，你説讓章俊把廣告放到新海的可能有多大。既然他跟陳氏合作，不管是照顧面子，還是考慮到商業利益，他也該這麼做！」

陳怡倩知道姐姐做人圓滑，不像自己容易得罪人，對付章俊好一些。

「怡倩，我想還是你自己跟他談吧，這些事情只有你才談得清楚。他以前追過你，如果他還喜你，這個可能還是有的，你可以利用這一點。當然還要有一個前提，就是他真的跟陳氏合作。」

「哦！」

陳怡倩皺起眉頭，她本想找姐姐幫忙，沒想到卻被她把球踢回來了。

「姐姐，你該不是想讓我用美人計吧？」

「傻丫頭，就算世上只剩一個男人，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

「嗯！」

陳怡倩有點暖了，她知道姐姐一向疼自己。「好吧，不過我不找章俊了，不然他知道我有求於他，又要擺款了。」

「對，別主動找他。這傢伙，經常幹趁火打劫、順手牽羊的事，見不到好處不點頭的！這樣吧，你多強調他跟陳氏的合作，他肯定會不好意思，接下來才有可能！」

要把章俊從潛在客户名單裏剔除，陳怡倩有點不甘心，雖然章俊的人品不好，但商業頭腦極佳，能跟他合作是很多人的願望。可是，用什麼辦法將這傢伙拉過來，自己又不會吃虧呢。章俊太狡猾了，總是嚐到甜頭才肯做事，而且從不跟有關係的女人談生意。

看到趙紫薇在寫字樓穿過，那裙襬象蝴蝶展翅，陳怡倩靈機一動。是啊，派她去應付這個花花公子，既可以檢閲她的能力，又可以驗證章俊的意圖。趙紫薇這種成女人，對付男人肯定不成問題，至少不會吃什麼虧。

自己是不可能做這種犧牲的，那麼讓趙紫薇去吧，即使沒收穫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她這種特別的女人，可能對男人更有惑，最大的可能，是她被章俊佔一點小便宜而已。

第０３５章、得罪姐姐

「紫薇，我到新海去看你，好嗎？」

「不行！」

「為什麼？你不是喜新厭舊這麼快吧？」

「你不是説，我們要假裝不認識嗎！你怎麼能來看我？」

中午，趙紫薇用餐時，接到陳怡慧的電話。這幾天她覺得時間不夠用，想盡快悉並上手，也想走進陳怡倩的世界。「怡慧，你對我來説本來就是舊，所以我喜新有什麼不正常的？」

「我是關心你啊，工作習慣嗎，穿裙子跟那麼女人相處，會不會憋得厲害？」

「還行，就是有點不舒服！」

「我猜想也是，小弟弟還聽話吧？」

趙紫薇吃了一驚，這女孩公開場合也説這些？「還行吧，這裏有個豐的女人，老是在我面前晃，真要命！」

「呵呵，你説的是張莉吧，她的咪咪沒有你的大吧？」

陳怡慧格格地笑，她很得意為趙紫薇了一對大號的義，「我猜想，她看到你的尺寸，一定猜想那是不是注水，説不定要找個機會用針扎一下。」

「怡慧，只有你這麼氣的女孩才會這麼想！」

趙紫薇不了，可她彷彿覺得，張莉的眼神裏真是這樣。「怡慧，怎麼辦，我要是經常抑這種生理望，以後功能就不正常了。那些女孩也不避開我，有時那大腿就在我眼睛晃，或者在我面前彎繫鞋帶。」

「呵呵，那你不是大眼福了？」

陳怡慧笑道，「給你一個建議，你經常到洗手間去讓它透氣吧！」

「唉，那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那我過來幫你解決吧！」

趙紫薇腦子轉。「你想怎麼解決？」

「你希望我怎麼解決，我就怎麼解決！」

趙紫薇嚇壞了，這個製造天下大的女孩，到了哪兒哪兒就遭殃。「你別過來，我可受不了！」

「好心沒好報！」

陳怡慧哼了一聲，「我是擔心你，你不可能每次都能住望，總要找個途徑釋放吧，只有我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不是嗎？」

「唉！」

趙紫薇輕嘆一聲，忍不住雙腿夾緊了，心裏開始咒罵這女孩。這個壞女孩讓趙子強又又恨，有時想抱着她吻個遍，有時卻給她兩個耳光，有時更加想將她摁在上。

「那我過去看怡倩，裝作不認識你，可以了吧？」

「當然不行！」

趙紫薇開始覺得口乾了，唉，為什麼答應陳家的要求穿上裙子呢，現在可好，什麼跟男人沾邊的事都做不了。

「哼，我才不理你呢！你告訴我實話，你那裏是不是有反應了？呵呵，別硬撐了，一是身體難受，二是心裏抑，快去洗手間，別把裙子髒了！」

趙紫薇已經氣得發抖，這女孩沒一點正經。「陳怡慧，如果你未經我同意擅自行事，如果破壞了一種既成的關係，那我有權取消我們的約定，立即離開新海！」

「別別，我不去新海就是了！」

陳怡慧慌了，只要趙紫薇以放棄威脅，她就不敢嘴硬了。「紫薇，你怎麼變得那麼狠心，連我都不想見了？是不是趙子強在使壞，他控制了你嗎？」

趙紫薇鬆了一口氣，身體卻着實難受，她只好站起來，調節一下裙子裏的緊繃，緩和緊張局勢。「怡慧，三年了，很多東西變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告訴你吧，趙子強跟你想象的差別很大，如果他不是喜穿裙子，那你對他是沒有影響的！」

「啊，真的？就是説你不喜我了？」

陳怡慧吃驚了，「紫薇，你是不是以後不理我了？」

「不是，我只是告訴你，這是我的生活，不是你的！你可以參與，但你不可能改變我的方向，現在不能，將來也不能！」

雖然自己依然喜這女孩，可她已經不是自己情裏的主角了。

聽到這番話，陳怡慧呆住了。儘管上次酒吧爭吵之後，她能覺到趙子強/紫薇的心有些遠了，可她們還是很融洽，她仍然認為，可以維持在趙紫薇心中第一的位置。現在才發現，不但這第一的位置不保，而且可能連的成份都不確定了。趙紫薇本不想説得那麼絕，可陳怡慧老是幻想舊情復燃，甚至在準備婚禮了還三心兩意。兩人第愉時，陳怡慧總是柔情倍現，幾次説扔下那個未婚夫不要，跟趙子強重拾舊，再續前緣。

「紫薇，我只是説了一句想去公司看你，你不準就算了，幹嘛説了一大堆讓我傷心的話？難道我真的那麼差，難道我在你心中一點位置都沒有了？」

「不，怡慧，你在我心裏一直有個重要的位置，可那是過去！你知道嗎，雖然你不是我的初戀，但你給我的覺就是，而且曾經有很美好的覺。」

陳怡慧喜地道：「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恨我呢！」

趙紫薇猶豫了一會，還是直説了：「説實話，我是恨你，因為你破壞了我最美好的覺，對情的覺！」

「……」

趙紫薇聽不到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繼續道：「怡慧，那是以前的事，現在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有許多事可以説，可以做，但你不要去想支配我，明白嗎？」

「哦，只是好朋友！」

陳怡慧的傷心再也無法掩飾。她努力想證明自己在趙子強的心裏最重要，甚至還要從那斷裂的三年裏尋找證據，現在太出乎意料了。

聽到電話傳來的重重怨氣，趙紫薇身體一震，自己把話説得太重，起了反效果。「怡慧，我是不是説錯話了？」

「唉，是我自己做錯事，怪不得你！」

陳怡慧嘆了一口氣，「子強，我只希望你能夠幫助怡倩，其它我不敢想了！」

其它？這其它是什麼？這個花心女孩還對趙子強抱有幻想？

掛掉電話後，趙紫薇的食沒了，她將飯盒裝進塑料袋，拿到外面的垃圾筒扔掉了。接下來的十幾分鍾，她一直站在窗户邊，細想這荒唐的女生活，不知將給自己帶來好心情，還是災難。可是她找不到答案，有誰能預知將來呢，不管趙子強還是趙紫薇。

這一下，她真的恨陳怡慧了。

中午時分，有的同事看八卦新聞，或忙着聊天。趙紫薇湊到小梅電腦前，想知道這女孩喜看什麼，卻被一把推開了。小梅故做嚴肅地説：「我在做見不得人的事，別打擾我」。

趙紫薇只好坐回自己的位子，過了一會，她心血來，用趙子強的信箱登錄了ＭＳＮ。除了舊同事、舊客户，還見到張全在線。

趙紫薇寫道：「老朋友，在忙什麼，股票這段時間低呢，你還有事做嗎？」

張全回答：「有啊，在拍蒼蠅呢！」

「呵呵，你們證券公司現在是不是門可羅雀了？」

趙紫薇發了過去，才省起，女孩喜用「呵呵」，而男人應該直接寫「哈哈」。不過算了，這不算大問題，不能説明什麼。

「是啊，不跟你聊了，我打字慢，你要想聊，就打電話過來！」

趙紫薇現在自然不能讓他知道這身份，便立即寫：「不了，改天再聊吧，我要開會了！」

「喂，你不是失業了嗎，開什麼會，你到底在哪，快把新手機號碼告訴我！」

「下次，我走了，再見！」

彷彿見鬼一般，趙紫薇立馬關掉ＭＳＮ。該以什麼身份去見老朋友呢，這是趙紫薇最擔心的。因為卸妝後，那細細的眉無法改變，那嘴如何擦拭，還有淡淡的紅。那不掉的膏，給她帶來美麗的妝容，現在卻變成了負累。想到以女孩的面目出現在兩個老朋友面前，趙紫薇心裏慌得厲害。

第０３６章、得罪妹妹

新海廣告的前身是陳氏企業廣告部，所以陳氏地產的合同一直佔了大份額。

兩年前來到新海，陳怡倩首先接觸的，便是陳氏的房地產廣告，然後的許多地產廣告她都參與了。

下午會議是討論陳氏地產的廣告，那是對於眾人來説輕車路。可趙紫薇卻是第一次真正發言，她開口不到半分鐘，陳怡倩就驚訝，驚訝後後臉發青。趙紫薇針對這個策劃案，列舉各種弊端，細節總是，用其它公司的案例做對比，總之，這個方案被她批得體無完膚。在場的人聽得目瞪口呆，趙紫薇的見解確實不同，有一些他們沒聽過的新意，可最震憾的是她完全否定了。

陳怡倩暗罵：你就算不知道是誰的方案，也不應該這麼狠吧，一點面子都不給。在場沒人出聲反駁，因為他們還沒看清形勢，不知兩位高層如何「衝突」。

前幾天張莉被新總監三言兩語打倒的事還歷歷在目，這個故事偶爾還被大家當作笑話傳，現在陳怡倩的臉更加喻示着衝突的可能。

最緊張的是小梅，她向趙紫薇打了幾次眼，甚至在桌子下拉她的裙子，暗指陳怡倩的方向。可趙紫薇都裝作沒看見，繼續演説，如果是別人的見解，她還會手下留情，但對陳怡倩就不同了。反正最多一個月，自己就下裙子做回男人了，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大幹一場，説是背水一戰，或者破釜沉舟都行。

陳怡倩開口了：「紫薇，你確保你的方案可能達到目的嗎？」

「當然，這就是請我來做總監的原因！」

趙紫薇並不擔心她跳起來罵人，只是擔心強硬路線是否合適，要是達不到目的就糟糕了。

陳怡倩面無表情地問大家：「有沒有不同意見？」

張莉首先出聲了：「趙小姐，我們都知道你有才華，但你這樣批評我們的方案，豈不是認為新海很糟糕？」

「不是啊，我認為新海很好，這幾天我接觸的方案都不錯，一些小病誰都難免啊。」

趙紫薇笑着道，「只是今天這個方案，我認為不行，很糟糕，所以我才否定！」

陳怡倩臉更難看了，那句話「因為今天的方案……才否定」，這無疑是當眾侮辱她。張莉察言觀，明白她快要發作了，眼睛一轉，道：「這樣吧，我們來個表決，看大家的意見怎麼樣！」

趙紫薇倒沒表示反對，她知道贊成自己意見的一定不多，習慣也罷，反正結局不由觀點決定，而是職場生存定律使然。結果是一邊倒，同意趙紫薇意見的，在十人裏僅有兩人，其中一個就是小梅。小梅跟她相處不到十天，卻已認定這位新總監是能人。

看到表決結果，陳怡倩心情好了不少，得意地看着趙紫薇，似乎説：你是錯的。她微笑着問：「紫薇，你還是堅持你的意見嗎？」

「是的！我的見解已經説得很清楚了，新海做地產廣告的方式有些舊了，求變才能生存！」

張莉道：「我們當然也求變，但表現手法是多樣的，舊並不意味着不符合市場要求！趙小姐，我認為你抓着某一點，否定這個方案的主要方向，這不合適！」

趙紫薇再次解釋，會議還是沒能達成一致，有些人明明已經動搖，卻不願在陳怡倩面前改變。看到言論開始向新總監傾斜，陳怡倩有些惱火，不知這女人為什麼如此進。趙紫薇分不清眾人的眼神，是看熱鬧還是看笑話，她只分辨出張莉幸災樂禍的樣子，和小梅的憂慮和擔心的眼睛。

會後，趙紫薇來到了經理室，兩人掩上門開始了真正的爭論。趙紫薇越説越多，將國內許多廣告案例一一列舉，從技術和市場，從系統到覺。陳怡倩即使手舞足蹈，即使加高聲調，也説不過她，確切地説，是吵不過她。

在趙紫薇在這個廣告老手看來，陳怡倩還是有點。「怡倩，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意見呢，廣告業變化很大，不是兩年前了！」

「我知道廣告的變化，可是任何事情都是萬變不離其蹤！」

趙紫薇決定再氣她一下。「如果陳氏地產不是給新海，而是招標，你認為這個方案可以中嗎？或者，能進入前三名嗎？」

陳怡倩愣了一下，她的確沒想過，彷彿陳氏的廣告註定要給新海。「難道你真的認為這個方案一錢不值？」

「那倒不是！」

趙紫薇淡淡地説，她知道氣陳怡倩的效果達到了，「如果在內地的城市，這樣的方案還是不錯的！」

陳怡倩火了：「趙小姐，你炫耀本事就是靠踩別人上位嗎？」

「不是，我是總監，需要對所有的方案做出正確的評估，這是對公司的負責！如果是這樣的方案，我決不會簽字同意的！」

陳怡倩氣得厲害。「趙小姐，你認為這個決定權在你手裏嗎？」

「是的！」

趙紫薇平靜地回答。雖然她發現陳怡倩將稱呼改為趙小姐了，這明顯的火氣很大。「因為我是總監，按照公司的架構，所有的廣告方案都由我定奪！」

「哦？」

陳怡倩愣愣地看着她，沒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因為以前的陸總監沒有向她爭取這個權利。

趙紫薇在她跳起來發作之前，笑道：「不過，老闆有否決權！」

陳怡倩本來抓着扶手要站起來，這一下卻緩了下來。這樣的年紀有這種忍耐程度，並不是奇蹟，而是因為她坐在老闆的位置。她忽然笑了：「我知道你想讓我生氣，我一生氣就會説話，破綻百出。這樣更加能顯出你的能耐，對吧，我偏不上你的當！」

趙紫薇有點意外，這女孩忍耐能力不錯，不象姐姐那麼急躁和霸道，如果是她姐姐，不但跳起來，連桌上的文具都砸過來了。「陳小姐，請不要誤會我的原意，如果工作沒有經常的爭論，説明公司的氣氛不好，這樣員工的積極不夠，有建議也不敢提出。因為有人告訴我，你是個開明的老闆，所以我才這麼大膽啊。」

陳怡倩的的眼神明明想殺了她，可臉上卻擠出了笑容。「我們公司本來就很開放啊，有你這樣的新總監，新海更加熱鬧了。趙小姐，我衷心希望，你是給新海帶來新氣象，而不是攪成一團麻，然後拍拍股走人！」

趙紫薇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被氣得失去理智，即使不打人也要象小丑一般跳，沒想到她卻冷靜説出這樣的話。這個女孩有點可怕，最後那句話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意圖，不對啊，兩人的接觸那麼少，她不可能瞭解我的情況啊。「陳小姐，我不是那樣的人，沒有職業道德的事我是不做的，沒有人比我更在乎我自己的名譽！」

陳怡倩靜靜地望着她，心裏又有那種特別覺了，這個女人的做事方法和思維方式真怪異，本無章可循。「紫薇，我相信你以前的老闆也欣賞你的才華，如果真的是金子，一定會發光的！」

趙紫薇聽她改了稱呼，心裏有點喜。「那也要看淘金者能否發現金子！千里馬的價值不是在於它的天，而是伯樂，目光和遠見永遠都是重要的！」

「你説得很有道理，千里馬難尋，南郭先生卻隨處可見！」

兩個人又開始針鋒相對，誰也不讓步。一離廣告，陳怡倩絲毫不弱，因為這是她的專長。趙紫薇也全然忘記了是跟老闆吵架，她一心只想加深陳怡倩的印象，哪怕用極端的方法。

直到小梅敲門進來，一個電話將趙紫薇帶走了，這場爭論才停止。陳怡倩坐在位子惱了五分鐘，告誡自己，對於工作上的爭論和公司的運作，一定要權衡利弊，不能意氣用事。

然後，她抑憤怒走出來，對張莉道：「剛才的方案，你按照紫薇的意見修改，而且以後兩位主管的方案，不用來找我核准了，找趙總監簽名就行了。」

「什麼？怡倩，你真的把權力給她？」

張莉驚異非常，「她説的是有道理，也不見得是就合適啊，培訓中心的老師講課也是一套套，但沒有真本事，她顯然就是那類人！」

陳怡倩皺着眉頭。「你想説什麼？」

「這是你的權力，你自己管啊？」

「那要總監做什麼？請那麼高薪的人回來做擺設？」

陳怡倩皺眉，心裏明白張莉仍然沒有實力坐總監的位置，更不用説有趙紫薇的比較了。「張莉，有一點你必須承認，我們的確不知道她是否有真本事，但她説的確實有一套，這一點我們比不上！」

張莉很失望，她發現趙紫薇要掌實權，心裏有點害怕，因為她第一天就與趙紫薇發生了衝突。她是女人，當然知道女人的氣量有多大，她回頭往總監室望了一眼，那股怨恨又加深了。

陳怡倩向另一位主管李勇軍宣佈這個事項後，心裏翻騰不止，她意識到新總監的到來，很有可能帶來一種極端的改變。想到電梯裏，自己對她產生了好，甚至想有結朋友的望，唉……陳怡倩嘆了一口氣，原來她並不是自己尋找的朋友！

在總監室裏，趙紫薇放下電話，看着門口站着的小梅。

「小梅，你今天好特別，眼神老是怪怪的！」

「你才奇怪呢，簡直就是吃錯藥了！」

小梅哼了一聲。

「哦，為什麼？」

「因為……因為怡倩從來不讓人碰她的方案，即使陸總監那樣的老經驗也沒有。今天他們一直在看熱鬧，都希望你跟怡倩衝突，最好是拍桌子！幸好後來你們關起門來單獨吵，不然怡倩下不來台了，她臉皮那麼薄，一定受不了。」

「隨它吧，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

趙紫薇淡淡地説。她只想做好工作，雖然自己的態度有點過火，但自己要表達的並沒有錯誤。這一次，她真的失望了，雖然能夠引陳怡倩的注意了，可她不但沒有喜自己的跡象，相反……

過了一會，趙紫薇走出房間，一雙眼睛自然地往經理室望去，沒想到正好跟陳怡倩對上眼。從陳怡倩眼睛裏傳來的信息，讓她打個了冷戰，因為陳怡倩的眼神竟然有種「先後殺」的意味，這到底是個什麼女孩啊？

這一次，兩個真假女人的覺竟然出奇一致，那就是：陳怡倩恨……趙紫薇。

走入雷霆公司的一刻，趙子強竟然有一種錯覺，自己的身份是女。被女衣裙抑了一個月，他第一次恢復男裝，才發現用本聲音那麼輕鬆，也不用擔心被偷窺和發現。

可穿上男裝，他卻有點不適應了。剛戀上裙子的清涼舒適，剛上女的細膩温柔，剛習慣用女聲發音，就要調回男的頻道了。可惜減掉三英寸的，他的子已經沒有一條合身，他的襯衫不但不能束，連皮帶也要扎多兩個孔。那兩道彎彎的細眉無法改變，只好找來始作蛹者陳怡慧，而陳怡慧又推給了那位化妝師阿標。

阿標應約來到，看到這位漂亮的時尚女孩變成男人，居然失望的。「趙小姐，其實你穿女裝很好看啊，何必換回男裝呢？」

趙子強反問：「你喜穿裙子嗎？」

阿標笑笑：「喜啊，我還去拍過藝術照呢，婚紗也穿過了！我要是有你那麼漂亮，我會經常穿女裝的。」

趙子強有點驚訝，原來好女裝並不是個別人的嗜好，是自己瞭解太少了，社會有了更好的包容，自己或許可以向更多的人坦白吧。這次，他跟陳怡慧説的理由是回家看父母，至於真正原因，他並不想告訴陳怡慧。

阿標很敬業，認真為他粘上許多眉，重塑了眉大眼的趙子強。卸掉部的重量，穿回男裝，趙子強有種豁然開闊的覺，原來做男人真好。長髮不能剪，所以只能戴上假髮，可惜他卻被阿標説成「女扮男裝」，有點可氣，偏偏照鏡子自己也有這種錯覺。

與雷霆投資公司的兩次合作，讓趙子強跟雷霆的老闆譚百祥變得接近，甚至有點親密，當然這親密是對男人而言。對於股市上的險惡和醜陋內幕，趙子強刻意拉開距離，他只做市場分析和提計劃，並不參與具體的作，沒有細問那些光背後的內幕。譚百祥説，周全的方案和桌底易無法分割，他倚重趙子強的分析和策劃，同樣也需要一些特殊渠道。

趙子強有種預，將來能讓自己大放光彩，不是廣告而是自己的經濟分析能力。他並不覺得雷霆公司是自己的目標，雖然與譚百祥很合拍，雖然他為雷霆公司賺了不少錢。今天來雷霆公司，是因為話題不能在電話裏談，這不僅僅是生意，也是人與人的相處之道。與陳怡倩接近，除了幫她決策，也提高了趙子強的能力。

雖然新海不是他所期望的大公司，卻是讓他走向成的一個台階。

譚百祥是個朗的北方漢子，看到他立即上前緊握着他的手，笑道：「真盼着再與你合作，太過癮了！」

趙子強微笑。「我不是來了嗎？」

「是不是有新計劃了？」

譚百祥來勁了，「希望你不是過來坐十分鐘，喝杯咖啡就走！」

趙子強笑着搖頭。「我有些想法要跟你説説，希望你有興趣聽，不是一個電話就被人叫走了！」

「只要你出現，我的時間隨時為你準備！」

譚百祥高興地手，「談不談股票無所謂，跟你聊天本身就是一種樂事！」

譚百祥猶豫了一下，從書架最裏層取出藍山咖啡，叫來秘書。秘書非常詫異，因為這些珍貴的咖啡，老闆自己都捨不得喝，在她印象裏只用來招呼過兩位貴客。

可眼前這位清秀的年輕人，難道竟是老闆的貴客？

待咖啡香味溢開，趙子強忍不住道：「譚先生，是不是要變成你這樣的成功人士，我才會學會享受生活？」

譚百祥認真地説：「趙先生，你比我們都有資格享受生活，因為你的能力無人能及，只是你不太喜這種商業鬥爭而已！」

「不，我雖然自恃有才，還不敢如此狂妄！」

趙子強卻在搖頭，「有才的人未必能成功，有才有機會也未必能成功。你最讓我佩服的是，抓住機會認準方向後不顧一切的勁頭，雖然也有失敗，但成功的收穫卻比別人大。這一點，我還做不到！」

「不是你做不到，因為你是個情豐富的人，因為喜給別人留一條後路。而我，只要不犯法，什麼都可以做！」

譚百祥端起咖啡杯，向他示意一下。

呷了一口咖啡，趙子強忍不住閉起眼睛，享受着。果然不同凡響，不管聞着，還是入口，都有着不一般的覺。「偶爾逍遙一下，真的勝似神仙啊！」

譚百祥大笑。「如果你喜，這罐藍山咖啡都送給你了！」

趙子強笑笑，雖然他不瞭解藍山咖啡價格幾何，但知道它的稀少和珍貴。就象戴慣了一般的手錶，雖然沒買過勞力士，卻知它不菲。「我只有忙碌的命，沒有辦法靜下來享受。如果你真要送給我禮物，那麼有一件倒是可以的！」

「哦，是什麼？」

「你的奔馳３２０！」

譚百祥一愣，立即醒悟過來，大笑道：「好，好，只要你喜，儘管拿去！」

趙子強也大笑。去年依着趙子強的計劃，雷霆公司賺了一大筆，譚百祥前兩個月更換了新座駕。譚百祥自然明白，如果趙子強開口要一輛車，那就意味着，他可以幫雷霆賺到更多的錢。

「趙先生，我打過你的電話幾次，都是關機。自從你去杭州，消息都沒有了，我真擔心以後沒有機會合作啊。也許你都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經濟專家，策劃奇才啊！」

「哈哈，你少説了一個，我還是廣告英呢！」

「那當然，不過在我看來，廣告只是你的暫時棲息地，它再耀眼，也不是你的真正選擇。你需要一個更大的舞台，也許雷霆你還嫌小。」

譚百祥認真地説。

趙子強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的鋒芒沒有收斂嗎？「也許吧，誰能預知將來呢？在杭州，我也在考慮將來的方向！」

譚百祥問：「杭州的美女多，温柔鄉很銷魂吧？」

「你真的説對了，我現在就生活在女兒國裏，真的捨不得離開！」

趙子強微笑，這一個月的女生活真愜意。他起身踱步，然後過去把門掩上，收起笑容，認真地對譚百祥道：「我有兩個初步計劃，第一個場面較大，但還沒成，第二個可行，隨時可用。如果要實施的話，一定是你的。」

譚百祥看到他嚴肅的樣子，也把笑容收起，認真地點頭。

「你要答應我，你們公司裏那幾位認識我的人，一定要守住秘密，包括剛才的秘書，在公眾場合見到我，都不認識我。這個計劃太毒辣了，這種暗裏捅刀子的事情，註定我會被人恨一輩子。」

「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情，我最喜了！」

譚百祥笑道。

「但這個計劃實施的可能不大！」

趙子強緊皺眉頭，一絲笑容也沒有。「因為這個計劃你們雷霆公司一家做不了，我估計資金需要十五到二十億。需要找多幾家公司，而且有可能不是你們雷霆公司做主導，除非你能拉到半數以上的資金！」

譚百祥嚇了一跳。「那麼大的計劃啊？趙先生，能否透一點，不然我怎麼向股東待？」

「現在還不行！」

趙子強搖頭。「因為我不太想實施這個計劃，但我會給你們第二個計劃，以雷霆的資金就足夠了。大概可以像去年那一票，如果那樣你還不足，我也沒辦法了！」

譚百祥沉默了，雖然他很看重趙子強的能力，可是這種反客為主讓他不舒服。

他是一個生意人，對利益是最的，他自然要衡量，放下自尊能否收穫更多。

趙子強看在眼裏，心裏明白。「譚先生，我很尊重您。只是因為那個計劃太大了，我不能讓我的親友知道，甚至我的名字都不能出現在這個計劃裏。但計劃一旦實施，雷霆公司就會閃亮發光，你的名字也將會被許多人記住！」

「那你呢，就甘心這樣默默無聞？」

譚百祥忍不住道，「如果真的有閃光燈，我希望是你站在我身邊，是夥伴也是戰友！」

趙子強搖頭。「我面對閃光燈的時間還沒到，也許是三年五年後，甚至十年後！」

譚百祥卻嘆了一口氣。「趙先生，我知道你的眼界更高，只是希望，將來還有機會合作。雷霆公司成立十幾年了，只有你才讓我到安心，也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趙子強動了，上前握住他的手。「我也謝謝你，譚先生，如果不是你的信任，我無法做到這一步！所以，有其他公司邀請我，我都沒有答應，因為我喜跟你合作，覺很踏實！」

「趙先生，再考慮和我一起經營雷霆公司吧。至於股權，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可以嗎？你可以不用來這裏上班，只要像以前那樣幫助我們，每年訂一個計劃就夠了。」

譚百祥熱切地望着他。

趙子強心情動，他一直在考慮，離趙紫薇的角後，將來如何安排。可現在他要顧慮自己的身份，因為還要穿一段時間的裙子。「謝謝你的欣賞，可我目前有工作，不適合做這個考慮。但我會記住，譚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是你讓我知道，除了廣告，我還有另外一對翅膀可以飛翔！」

譚百祥嘆了一聲。「我好想你能成為雷霆的夥伴，可你的志向卻不在此，我知道錢不是主要的，不然你怎麼會安穩地做廣告公司的主管，領那一萬多的薪水。明明幫助雷霆做一個項目，半年收入頂得上廣告公司的十年八年，為什麼你不動心？」

「誰説我不動心？有時我做夢都想着錢！」

趙子強搖頭笑了，「可是，證券市場還無法讓我全心全意的投入，而廣告就不同了，它讓我保持創新的思維。」

譚百祥不説話了，他知道再勸説也不可能，但只要還是朋友，還有合作的機會，他都是珍惜的。他從屜取出汽車鑰匙和證件，道：「汽車停在地下二層，車位是Ｂ３０２。」趙子強接過來看，奔馳的鑰匙的確有點特別。「正好，我需要借用一天，今晚陪父母吃飯，讓他們享受一下。」

接下來，他們聊了很久。這期間，譚百祥沒有接任何電話，直到秘書敲門提醒開會，趙子強才起身告辭。

第０３８章、故人

走進電梯，趙子強十分意外，因為裏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前度老闆朱世豪，另一個是前任助手張瑩。他對朱世豪微笑點頭，沒有説話，反正在電梯裏不説話還是美德。

張瑩見到他，十分喜，立即靠近他身邊，輕聲問：「子強，你在這裏上班嗎？」

趙子強搖搖頭，沒説話。他再次瞥朱世豪一眼，對方也正在打量他，似乎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離開後他是否好過？趙子強忽然有個念頭，如果我做老闆，大概對那個「離職的趙子強」也是一樣處理吧。做了新海的第二號人物，他的看法已經不同，除了要爭取自己的權益，還要維護公司的利益。

電梯到了一樓，電梯空了許多，只剩下他們三人繼續往地下停車場。朱世豪終於開口了：「子強，現在怎麼樣，聽説你在杭州，還是做廣告嗎？」

趙子強笑道：「跟廣告有關係，又不全是廣告！也許應該説是體驗人生吧，很有趣的工作！」

「子強，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很忙嗎？」

張瑩以前不僅是他的助手、拍檔，也是他的朋友，兩人一向親近，甚至無話不説。這時她很想靠近趙子強，卻因為老闆在場而有點猶豫。今天，她隨老闆來拜訪一位客户，可是不太順利。看到趙子強，很自然地回想那種最佳拍檔的子，很多笑，很多開心。

趙子強笑笑。「是很忙，連個人生活都沒有了！」

進入停車場，他們很快找到了各自的車，巧得很，兩輛停在一起。朱世豪停在寶馬車門旁，看到他居然在開奔馳的門，不有點奇怪。張瑩驚訝地問：「子強，這該不會是你的車吧？還是説，你在幫人家開車？」

趙子強淡淡地回答：「這裏的有位老闆準備送給我，我在考慮要不要呢！」

「送一部奔馳？」

張瑩猛咽口水，「你是救了他的老爸，還是救了他的公司？」

「都不是！」

趙子強笑了，「我不過是幫他賺了一點錢而已，夠他買幾十部這樣的車！」

朱世豪臉有點難看，這話裏還有話嗎？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趙子強，究竟這個前下屬是什麼狀況。張瑩還要説什麼，卻忽然發現老闆的氣不對，話兒嚥了下去。朱世豪道：「子強，有空回公司坐坐，喝杯茶，跟大家敍敍舊啊。那些同事都想念你呢，不信你問問張瑩！」

「是啊，子強！」

張瑩道。「打過你電話好幾次，都是關機，還以為你不用上海的號碼了！」

趙子強猜不出朱世豪華的話是禮貌還是真心，不過，做老闆的城府就是深，不容易看出來。「好的，方便的時候，我去坐坐。朱總，謝謝你以前的賞識和栽培，讓我學到很多，不至於還在坐井觀天呢！」

朱世豪臉變了，他居然把知名的世豪廣告公司比做井底，真是無理之極。

他正要發火，卻發現趙子強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醒悟要上當，這個人已經不是自己的下屬了。他立即把笑容掛在臉上，道：「我們公司也算是廣告界的培訓基地，從這裏走出去的英越多，那就是我們的自豪。希望離開的人，想起這段經歷，更多的是高興和自豪，而不是怨恨和忘本！」

趙子強一語雙關地説：「我也很自豪在這公司做過，沒有朱總，就沒有我今天的成就！」

朱世豪哼了一聲，坐進車裏。張瑩隔着車窗，悄悄對他做個打電話的手勢，顯然，她很想跟這位舊拍檔説話。很快，兩輛車前後駛離大廈，出去後便朝相反的方向分開了。

趙子強有一種奇怪的預，自己跟這位前任老闆還有些未了的事情。他從後視鏡看到那部寶馬消失，不笑了。「你竟敢自稱最開明的老闆，連我這樣的人才都不想要，還能怎麼樣？」

不到五分鐘，趙子強就適應奔馳的駕駛狀態，乾脆開上環城高速，小試一下風馳電掣的覺。他打開音響，悦耳的音樂讓他有點陶醉了，如果是夜燈璀燦的都市街道，也許更愜意吧。看來，是該買部車了，袁嘉和張全那兩個傢伙都有了，自己也該有。

換掉女的掩飾外衣，趙子強盡情地打着電話，豪地大笑，彷彿有一個世紀沒跟朋友聯絡過了。不像平時，只能在夜晚的房間裏，才能用男聲通話，即使穿着的裙子。這時候，真正的趙子強回來了，揮灑着熱情，散發着濃濃的夏氣息。

「子強，你還記得打電話來啊，珍珍這兩天在打聽你的情況，我本答不出來！怎麼樣，在杭州找到女朋友了？」

「嗯，認識了一個女孩，還不算是女朋友，我們經常見面！」

趙子強心裏道：按照計劃，我要上陳怡倩呢，只是這女孩值得嗎？看這趨勢，這次虧大了，可能會兩手空空。他有點掛念珍珍了，她的温柔令人心醉，當然她的決絕更令人心碎。

「那好，既然你回來了，一起吃個晚飯吧！上次你説要請我和張全吃大餐，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我已經跟我父母説好了到洲酒樓吃晚飯，袁嘉，要不你和張全一起來吧！」

「算了吧，你爸媽老是看我不順眼，不用五分鐘就開始攻擊我了。趙子強，你真是個混蛋，向你父母描述我是個花花公子，彷彿我是上海獨一無二的惡似的！」

「哈哈！你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趙子強大笑。他知道袁嘉不可能來湊這個晚飯的熱鬧了，乾脆道，「這樣吧，你過半小時溜出來，我到你們對面的肯德基等你！」

對於袁嘉來説，上班途中出來「辦事」是等閒事，做經理就有這種好處，不用請示，只是待一聲「我出去一會」，這一會可能是一小時，也可能是一整天。

在肯德基等待時，趙子強接到珍珍的電話，猶豫之後，他並沒有接。都分手了，還有什麼好説的，而且自己現在的狀況也不適合跟她有什麼往來。

袁嘉來到的第一句就是：「好了，已經半個月了，你還沒推薦股票給我呢，今天給我！」

趙子強瞪着他。「張全是證券公司的，你為什麼不找他？」

袁嘉把他的薯條搶過來。「別難為他了，他的子不好過，牛市他們小賺，熊市大虧，也不知道能撐到幾時。如果明年他們公司真的被申銀萬國收購，也不知道他的工作還能不能保住！」

趙子強一愣，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自己居然好久沒掛心了。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拉上張全和袁嘉，可那計劃很渺茫，實現的可能太低了。「袁嘉，你的子就好了，房地產火熱着呢，年底的花紅肯定要破紀錄了！」

「看樣子是，可下一年度就看不清了，我有點擔心！」

袁嘉想到工作，開始有了一絲憂慮。

「是該擔心，明年的房地產會很難過！」

趙子強想起自己那份房地產分析報告，可能要加快進度，不知結果如自己憂慮的那樣。剛才與譚百祥談的，跟這個也有聯繫，卻不知能否利用上。「袁嘉，你的股票不用拋，現在勢頭很好，估計半個月後會大調整，到時候我再通知你！」

「好的！子強，你在杭州忙些什麼？」

「還是做廣告，只是角有點不同！」

趙子強頭痛了，如何説明趙紫薇這個名字，能夠出現在好友面前麼。他否定了，這不是人人可以接受的。「珍珍現在怎麼樣，她的新男朋友你見過嗎？」

袁嘉一愣。「你憑什麼認為他有新男朋友了？」

趙子強哼了一聲。「女人變心只有兩個原因，一是錢，二是男人。我不算有錢人，也不是窮光蛋，珍珍也不是極度貪婪的女孩，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她認識了某個男人！」

「原來你也是瞭解女人的，為什麼看不懂珍珍呢？」

袁嘉嘆了一聲，在猛一口可樂之後，道，「我沒見過那個男人，聽説她的確認識了一個男人，或許她只是貪玩好奇吧！」

「貪玩好奇能夠用情來賭嗎，她跟你説的分手理由是什麼？」

趙子強淡淡道，「這段情太不牢靠了，不要也罷！」

袁嘉盯着他。「子強，難道你一點都不檢討自己，如果女人離開你，肯定有原因。你可別説，關於她的離開，你一點都不知道，甚至一點前兆也沒有。」

趙子強愣了，那些算前兆嗎？她説我很少陪她，她説去看電影，我卻去聽講座，她逛街時我溜進電器城，她看電視時我卻呆在電腦前，她要花前月下，我卻在冥思苦想地分析經濟……甚至那個討論結婚的晚上，我沒有附和她照婚紗照的提議，難道被認為不想結婚嗎？

袁嘉冷冷地説：「你冒什麼冷汗，是不是想到自己的錯誤了？如果你珍惜她，想辦法追回來，別因為賭氣誤了一生！」

趙子強抬起頭，眉頭緊皺。「否則呢？」

「否則，你真的要找新女朋友了！」

袁嘉説到這裏，卻忽然笑了，「説真的，我喜珍珍這類型的女孩，可是她和你缺少一種默契，或者説是你找不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覺，直截地説，她本沒住進你的心裏。你不願結婚是因為你不敢告訴珍珍實情，偏偏她是個聰明的女孩，選擇了離開，避免將來被你傷害！」

趙子強靜了一會，才説了一聲：「放，胡説八道！」

當然是放，他不可能説中我的想法，以他這樣的花心，怎麼可能瞭解真正純潔的情。他本不應該説出來，因為這些觀念，本就是……本就是我想説的。

第０３９章、台放縱

幾天過去了，趙紫薇放棄了與陳怡倩親近的打算，這女孩對自己有一種成見，她不僅是拒人門外，也是拒人於新海門外。趙紫薇暗自嘆息，如果再這樣下去，來新海的目的就白搭了。

今天因為加班，趙紫薇回到公寓已經晚上八點半了。一進門便用力踢掉高跟鞋，將手袋扔到沙發上。只有在公寓裏，她才不用裝淑女，不用顧及女的形象。

成為趙紫薇一個多月，一些男人的習慣還是忘記更改，唯一慶幸的是她能時時發女聲，即使有偶爾男動作，別人只是奇怪而不懷疑。

她一邊解釦子，一邊打開冰箱，可冰箱空空如也。房子經過一天的曝曬，打開風扇吹的都是熱風。週末在客廳裝部空調吧，反正陳家出錢。釦子解完，她才想到陳怡慧的提醒，往窗外看了看。難道真有人用望遠鏡偷窺嗎，以趙子強的心態，乾脆光明正大看好了，做賊似的偷窺是敗壞男人的名聲。

剛想到陳怡慧，她的電話就來了：「紫薇，在家吧？」

「我剛回到家，準備洗澡。」

趙紫薇又扣了上衣中間的扣子，走到台，這裏風雖小，但比蒸籠似的客廳好多了。

「剛約會回來嗎，是不是上次追你的那個男人？」

「怡慧，你説哪個男人敢跟我約會？」

「説的也是，人家是君子。如果每個男人都像趙子強那樣動手動腳，趙紫薇小姐的裙子早就被男人撕爛好幾條了！」

「算了，怡慧，別用你的心思來衡量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趙紫薇心裏好笑，還好她不知道自己這三年的變化，還以為趙子強很純潔呢，當然，那些買醉和放縱的一夜情永遠也不讓她知道。

「為什麼，你那麼人，穿着又時尚，怎麼會沒有男人喜？是你不理人家吧，別太高傲，像冰山不好，笑的女孩才可。説真的，你可以嘗試跟男人約會啊，這是女孩的正常生活，又不是要你跟男人上，有什麼要緊？」

「這道理我明白，可我做不到。」

趙紫薇在台伸了兩下懶，「怡慧，如果我使用你勾引我的招數，是不是男人就送上門來？」

「問題是，你敢嗎？」

「有什麼不敢？我就現在就在台，試試看！」

趙紫薇眼睛往四周掃了一圈，斜對面的許多房子都亮着燈，似乎台沒什麼人。她將上衣釦子解開，那半遮的文擋不住那躍躍試的雙峯。「怡慧，我開始衣服了，看看有沒有人吹口哨！如果對面有照相機，就可以拍到。」

「哈哈，我都説了，你骨子裏其實很想做壞女人，因為做壞女人很刺的！喂，紫薇，你不是來真的吧！」

陳怡慧開始只是當作玩笑，可立即意識到嚴重，大叫道，「紫薇，不要，不要！趙子強，你這個壞蛋，不準這麼做，你壞了我們女孩的名聲！」

「怡慧，我現在就是女孩啊，你能放我就不行麼？反正我最多做兩個月女孩，到時就Ｂｙｅｂｙｅ！」

趙紫薇仿如搭錯線，將髮夾取下來，散落一頭長髮。「不要緊，我把背部給他們就行了，不是正面。怡慧，雖然我的背部比不上你，但保證上鏡！」

「趙紫薇，不行！趙子強，不準！」

陳怡慧急得大叫。她一向對趙子強很有把握，可人家不聽指揮了，這才是她最恐懼的。

「我才不管呢，我現在衣服了！」

趙紫薇將手機扔到沙發，然後掉上衣，只剩下紅文護着碩大的部，可是那Ｄ罩杯只遮住三分之二，其它都出來了。雖然對着鏡子看了很多次，這景象還是令趙紫薇吃驚，反正是假的，公開也無所謂。這時該説她是趙子強還是趙紫薇呢，或者是趙子強樂意看到的吧，如果他不是多面體，如果他沒有多重格，也不可能穿上裙子做女人了。

趙紫薇雙手張開抓住欄杆，彎彎，接着伸伸懶，假裝看天上的星星，甚至還「陶醉」地了兩口涼風。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年輕女孩在台納涼，或者是剛做完工作休憩一番。準備收衣服時，她起了一個頑皮的念頭，將長髮拔到口，然後將文摘掉扔進客廳。這情景，彷彿一個年輕女孩（或者少婦）準備沐浴前，才發現衣櫃內衣沒有了，來到台收回涼乾的內衣。她慢慢搖下晾衣架，那的背部和側面向外，只有下身着了西式半截裙。

一聲響亮的口哨聲讓趙紫薇身體一震，手裏的衣服幾乎掉地。她立即將衣服遮在前，側頭看去，對面樓層一個男人正在揮手。

「Ｈｉ，**ｙｇｉｒｌ！」

那洋人大聲喊道，「Ｙｅａｈ，ｙｏｕ！」

趙紫薇本來抬腳回房，剩下兩件先不收了。見到這情形卻笑了，原來一就靈，女孩的本錢就是大。於是，她也一副疑惑的樣子：「Ｍｅ？ｗｈａｔ『ｓｗｒｏｎｇｗｉｔｈｙｏｕ？」

洋人似乎驚喜她會英文，立即揮手。「Ｈｉ，ｐｒｅｔｔｙｇｉｒｌ，Ｉ『ｍＷｉｌｓｏｎ，Ｙｏｕｈａｖｅａｇｏｏｄｓｔａｔｕｒｅ，ｙｏｕｃａｎｓｈｏｗｉｔ，ｔｕｒｎａｒｏｕｎｄａｎｄｔａｋｅｔｈｅｃｌｏｔｈｅｓｉｎｙｏｕｒｈａｎｄｏｆｆ！」

這該死的洋鬼子，真夠直接，居然叫我扔掉手中的衣服，光着上身給他看……趙紫薇又氣又好笑，全世界的鬼都是一樣，和趙子強以前沒多大分別。看在這男人稱讚自己有身材的份上，她沒發作，只是笑着搖搖頭。「Ｎｏ，Ｉｊｕｓｔｓｈｏｗｉｔｔｏｍｙｂｏｙｆｒｉｅｎｄ！」

「Ｓｏｗｈａｔ？Ｙｏｕｃａｎｓｈｏｗｉｔ！ｗｈａｔ『ｓｙｏｕｒｎａｍｅ？ＩｔｈｉｎｋＩ』ｍｂｅｔｔｅｒｔｈａｎｙｏｕｒｂｏｙｆｒｉｅｎｄ，ｇｉｖｅｍｅａｃｈａｎｃｅ！」

趙紫薇眼睛睜大了，天，這洋人調情就罷了，竟然要公開撬牆角。上海的外籍人士很多，龍蛇混雜，有一些中國女孩見到外國人就粘上去，送上身體比送給男朋友還快。許多來上海的外國人，錯以為中國女孩喜對洋人投懷抱。趙紫薇雖然想刺一下，卻猶豫是否要做出開放的姿勢，她故意問：「Ｒｅａｌｌｙ？Ｂｕｔｙｏｕｒｗｉｆｅ？」

「Ｉ『ｍｓｉｎｇｌｅ，ｄｏｎ』ｔｗｏｒｒｙａｂｏｕｔ！」

洋人説話有點口齒不清了，似乎是喝過酒，身體還有點搖晃。

看到其他台開始有人看熱鬧了，趙紫薇緊張起來。這是高級公寓，外籍人士不少，即使中國人也有許多會外文。她抱着衣服在前，雖然不用擔心走光，但人們的圍觀卻讓她擔心。她轉身向裏，將長髮由前撥到後背，那背讓人遐想無限。

「Ｈｉ，ｂａｂｙ，ｐｌｅａｓｅｓｔａｙ，Ｉｌｉｋｅｙｏｕｒｂｕｂｂｙ，ｉｔ『ｓｓｏｂｅａｕｔｉｆｕｌ！Ｉｔｈｉｎｋｉｔ』ｓｓｏｆｔｔｏｔｏｕｃｈ！」

那位Ｗｉｌｓｏｎ一邊笑，一邊彎起手臂展示手臂肌，「Ｈｉ，ｂａｂｙ，ｗｏｕｌｄｙｏｕｌｉｋｅｏｎｅｎｉｇｈｔｓｔａｎｄ？Ｉ『ｌｌｍａｋｅｙｏｕｈａｐｐｙ，ｌｏｏｋ，Ｉ』ｍｓｏｓｔｒｏｎｇ！」

趙紫薇愣了，這洋人的話從玩笑變成挑逗，現在升級為情了。聽他説話變了味，手舞明顯喝醉了，這一下，趙紫薇完全倒了胃口，連開玩笑的望也沒有了。走進客廳前，她聽到遠處的笑聲，回頭一瞥，有四五個人站在各自的台笑那位Ｗｉｌｓｏｎ，笑得最大聲的是一個黑人，還出言譏笑那個醉鬼。

電話響了，趙紫薇將衣服用力扔在沙發上。她再次回頭，那Ｗｉｌｓｏｎ居然又在揮手，嘴裏嘟噥不知在説什麼，她惡狠狠地罵了一句：「Ｙｏｕ『ｒｅｓｏｎｏｆｔｈｅｂｉｔｃｈ！」

來電話的正是陳怡慧，趙紫薇還在生氣之中，搶先問道：「怡慧，你是不是認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那倒不是，那只是女人的氣話！子強，為什麼這麼問，剛做了什麼，你現在可是女孩的身份呢！」

可是一聽到趙紫薇敍述剛才的事情，她立即氣得大叫，「趙子強，你真過份，用女的身份來幹壞事，沒有人看到光着身子吧？」

「呵呵，他們只是看到我的後背。那傢伙是加拿大的，長得不錯，一表人才，大概三十歲吧。他剛才還向我吹口哨，説我，想跟我做，真逗，哈哈！」

趙紫薇説到後面，一把男聲音冒出來了，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趙紫薇！」

陳怡慧大叫，「你光着上身跟他聊天？」

「是啊，不然他怎麼會稱讚我的身材好！他還説我的Ｒｕ房很漂亮，讓我轉過身去，讓他再清楚地看一次，哈哈，真可笑。乾脆，我再惑他一次，讓他興奮之後自己解決吧。」

「你……你混帳，你……」

陳怡慧氣得説不出話來了。她從來沒想過趙紫薇會玩這些花樣，這本不是她的格，也不是趙子強的本。「子強，你是説笑吧，沒有真在做，是嗎？」

「幹嗎要説笑，這又不是什麼可的事。怡慧，你真奇怪，我在家裏衣服有什麼錯，以前天氣熱都光着上身！」

趙紫薇發覺氣她真好玩，以前趙子強時常被她欺負，現在可以回報她了。

「以前你是男孩，現在是女孩，當然不同了！」

陳怡慧急了，説話都有點遲鈍，「子強，紫薇，你的部不一樣，不一樣啊！」

「部，那是假的！我每晚都穿着睡裙到台晾衣服，多也沒人看。今晚一，人就來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我還沒聽清他們説什麼，就被你的電話拉進房間來了。唉，費了我的魔鬼身材，真可惜，過一會我再試試看，來點更興奮的！」

「趙紫薇，你混蛋，不，趙子強，混蛋！我們女孩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你怎麼能用女孩的身體做壞事？」

陳怡慧大叫，她不想看到趙紫薇用女孩的身份放縱，而且是令男人瘋狂的舉動。

「為什麼是混蛋，你做的事不是更混蛋嗎？」

趙紫薇笑了，故意倚着台門，將半個背暴出來。她剛擺好Ｓ型的站姿，就聽到一聲口哨，她回頭看，那洋人又向她揮手。「呵呵，怡慧，那洋人又吹口哨了，真好玩！如果不是他想入非非，我還想再聊一會呢！」

「什麼，你又站在台上了？」

陳怡慧有點氣急敗壞了，聲音都變了，「快點穿上衣服，我不准你這麼做，破壞聲譽和形象！」

趙紫薇哼了一聲。「怡慧，我我的身體，關你什麼事。你光着身子給男人看的時候，我又沒説你什麼，你憑什麼怪我？」

「我幾時光着身子給人家看了？」

陳怡慧快要哭出來了，「子強，你怎麼變得這麼壞啊，本不是我喜的人了！」

趙紫薇一愣，但立即笑了，氣這女孩真是樂事。「是嗎？你衣服惑我，是很正常的，我衣服你卻説我敗壞女孩的名聲，你是什麼歪理啊？」

「放，那本不是一回事，那是因為我你！」

陳怡慧終於哭出來了。「子強，你簡直是胡鬧。如果是跟喜的人在一直房間裏，你怎麼放都行。可是你不能對陌生人這樣，不能做，真正的女孩不是這樣的！」

趙紫薇知道目的達到了，又往遠處看了一眼。「好了，怡慧，別哭了。我只是去台收衣服，雖然光着上身，但衣服遮住了，他只看到我的後背，就像你穿背裝一樣。」

趙紫薇只好這樣安她了，不然她又要罵人了。這女孩好起來可以對你百依百順，可之極，兇起來蠻橫霸道，本不是人。

「真的只看到後背？」

陳怡慧鬆了一口氣，還帶着哭音，儘管她還是懷疑，卻不敢追究了。「如果你去台，一定要穿衣服！」

「不穿，天氣那麼熱！」

趙紫薇跟她賭氣，「不穿了，最多我不到台就是了！」

陳怡慧不敢發作，彷彿她變成了一個被女朋友欺負的男孩。她猶豫一下説：「紫薇，我今晚過來陪你，好不好？」

「呵呵，臭丫頭，你説了那麼久，就是這句話動聽，其他都是放！」

趙紫薇一直有點氣，自己兜了那麼久的圈子，她居然到現在才明白，真笨。

陳怡慧立即喜地説：「那好，我半個小時以後到！」

「好的，我等你！」

一想到陳怡慧要來，趙紫薇的身體又有了反應。跟這女孩在一起，意味着有親密的接觸，有最原始的相對。

在戀中陳怡慧一向是主導，重遇趙子強不曾改變，但自從那次去了同志吧，她努力揣摩趙子強的心理，可惜沒了準確的把握。前兩天想去新海看趙紫薇，並沒獲准，還聽到一番傷心的話。這幾天，她甚至混淆了，自己是關心妹妹多，還是趙子強多。

現在，她對趙子強的緊張，已經不是擔心他做女人多久，而是兩人的距離。

現在的趁勢，不是自己控制他，而是趙子強/紫薇在順從之中反客為主，這女人，不，這男人有點可怕。難道這才是趙子強的本，難道三年前自己本沒有了解他？

第０４０章、超市驚魂（上）

對於公寓的保安來説，趙紫薇這種時尚女孩是個不小的惑，每次這個部豐，大腿修長的女孩走近，年輕的保安會不自覺地臉紅，然後低頭為她開門。

因為有這種特殊待遇，趙紫薇極少使用自己的ＩＣ門卡，所以她每次都是微笑致謝，然後扭着枝出去。

走出公寓已經是九點半，趙紫薇只是用巾擦了頭髮，並沒有吹乾，她想趕在超市十點半關門前買到需要的東西。晚上不用像白天穿得那麼正統，所以她換上紅吊帶花裙，不但小外套免了，連文也沒戴，而是貼了兩片貼。她只是隨便上了胭脂，擦了膏，比白天的化妝少了大部分工序。斜挎至大腿的包才有手掌般大小，只夠放手機和鑰匙，化妝品是沒份了。

剛到大街，陳怡慧的電話就來了。「紫薇，警告你，你今晚乾的事很不光彩，要收斂，別再引男人，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也不要老是偷看漂亮女孩，知道嗎？因為你現在也是其中一員了，你現在只有被欣賞的份！」

「這樣不準，那樣不準，我還能做什麼？怡慧，我被你害苦了，這三個月不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抑本太痛苦了！」

「可我不那麼覺得啊，我明明看到，你很享受女的生活！」

「生活就象強，如果無法反抗，那就只好享受了！」

「啊，你説得真難聽，枉有一副淑女的樣子！」

趙紫薇看看左右，低聲道：「怡慧，我覺得穿上裙子之後，已經冒出許多我本沒有的特質了，那是趙子強從沒想象過的！」

陳怡慧柔聲道：「子強，讓我陪你度過這些關口，好嗎？你在我心裏一直佔據着重要的位置，將來不會改變，也不會磨滅！」

趙紫薇動了，這女孩總是能抓住別人的心。陳怡慧就是有這本事，明明分手給別人造成傷害，卻不會讓人記恨。這話的真假有幾成，如果當事人不計較，她當然不擔心。

走在夜晚的街道，趙紫薇一身清涼的裝扮，再加上半乾的長髮，彷彿剛出浴的女孩，惑由全身散發。鮮的裙子，白晳的臂膀，修長的秀腿，扭，高跟鞋敲得叮鐺響，讓她成了都市的一道風景。裙子摩擦大腿的覺妙極了，如情人撫摸一般，十分愜意。不戴文彷彿少了一個束縛，輕鬆許多，可是步伐大一點，雙峯就上下運動，特別顯眼。路過某個男人幾乎口水的臉孔，面的女孩已經狠狠擰男朋友胳膊，不準再看一眼。這情景讓趙紫薇忍俊不，這完全是趙子強的寫照啊，這樣不是更有生活氣息嗎！

剛走入超市，手機又響了，來電竟然是陳怡倩。趙紫薇很意外，因為下班之後兩人未通過電話。「紫薇，沒有打擾你吧？」

這話分明是問：你沒在幹摟摟抱抱的事吧？趙紫薇老實地回答：「我在超市買東西呢！怡倩，有事嗎？」

「嗯，是這樣的，明天總部開例會，但我有其他事，最快也要十點半才辦完。所以想讓你替我去開會，沒有問題吧？」

趙紫薇皺着眉頭，自己不應該太多拋頭面。「可是，那些開會的內容我不清楚啊，問起來我怎麼回答呢？」

陳怡倩道：「你問芳姐吧，那些資料是她準備的！」

「既然芳姐都悉，讓她去不是更好嗎？」

兩天前衝突之後，陳怡倩一直不跟她説話，令她有些難受，沒想到女孩如此小氣。

「我原來是想讓她去，可她沒上過那樣的大場面，所以有些怕。紫薇，你不同，你什麼世面都見過，應付那些人肯定沒問題。那個會議沒什麼特別，説説公司常事務，瞭解一下總部的發展情況，如何跟進，很簡單的！」

「嗯……好的！」

趙紫薇只能這麼回答了，誰叫她是老闆呢。可陳怡倩在掩飾什麼呢，她什麼話都不喜跟別人説，雖然看到她經常跟張莉一起吃飯説笑，但似乎也不算是好朋友。

一路推着購物車，趙紫薇打電話給蔣芳問開會的資料，心裏思忖，陳怡倩待這任務，是代表態度緩解吧。似乎女孩的心思真難看懂，即使有陳怡慧的幫助，她對陳怡倩仍然沒有把握。

超市的空調很猛，趙紫薇覺得全身都涼嗖嗖的，特別是肩膀和大腿間。吊帶裙遮蓋的位置少，趙紫薇用幾個星期才適應這種「好象什麼也沒穿」的覺，但適應了就特別享受。現在她的口味變了許多，食吃得少了，啤酒不沾了，改喝紅酒。按陳怡慧的説法，第一步是從男人變成女人，第二步變成小資女人了，然後……

「旭東，我們買幾個雪糕吧，回家放在冰箱裏，天氣太熱了，吃它可以降温、降火！」

「好的，雪糕在那頭！」

一把悉的聲音傳過來，趙紫薇一下子凝住了，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是誰。她忍不住抬起頭，一男一女正面走來，那女孩的黑吊帶裙是如此悉！

老天，那是珍珍，一起生活過一年多的珍珍！……趙紫薇手腳冰冷，心在狂跳，渾身發抖，她想找路逃跑，腳卻抬不起來。她會認出我吧，她身邊的男人是什麼，新男朋友？她怎麼會跑來這裏，離她家遠的，她身上的吊帶裙還是自己送的呢。

珍珍往這邊瞥了一眼，目光從她臉上經過，又回頭掃了第二眼。趙紫薇狂跳的心似乎要爆炸了，完了完了，她看到我了，死定了，她一定過來掀住我，説不定會大聲驚叫。想到自己可能被扒光衣裙，展覽於人羣中，趙紫薇身體抖得厲害，也不住。如果被人發現男兒身，這一輩子都不用做人了。

不過，珍珍掃第二眼只是對這女孩的紅裙子興趣，這是女的天使然。

就在趙紫薇鬆一口氣，轉身推車，珍珍卻停下動作，猶豫地回頭，那紅裙女孩正推車離開，還輕輕扭着枝。珍珍身邊的年輕男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問：「珍珍，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我還以為是我的朋友呢！」

珍珍皺着眉頭，「可是，我想不起來她是誰了，真怪，我的記沒那麼差的！」

趙紫薇推着購物車轉入貨架後，才捂住心口氣，透不到氣的覺太可怕了。

那個同共枕的一年多的女孩，已經有了新男朋友，怪不得不要我了。她鼻子酸了，傷籠罩全身，不經意地撫到手臂，竟全是皮疙瘩。

藉着鏡子，趙紫薇才省起自己的裝扮，立即用手指做梳，撥着長髮儘量把臉遮住。早知道出門時化妝認真一些，不是這般素面朝天，可手袋裏沒有任何化妝品。

「紫薇，紫薇！」

聽到有人喚自己，趙紫薇嚇了一跳，抬頭看到陳怡慧，一身清涼裝扮，深藍的吊帶衫和白的短裙。趙紫薇立即將食指放在嘴邊，作個聲的動作。陳怡慧快步來到她面前，不地説，「叫你呢，你怎麼不應？」

「我要死了，怎麼應你？」

趙紫薇臉蒼白。

「你怎麼啦？」

陳怡慧發現她的臉不對，探探她的額頭，「臉很差啊，是不是剛才跟那個外國佬幹過了，虛了？」

趙紫薇惱得將她的手打開。「怡慧，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陳怡慧觸到她手臂的疙瘩，嚇了一跳，「你怎麼了，發冷嗎，不會是着涼吧？」

趙紫薇苦笑搖頭，從貨架隙看了珍珍的位置，才小聲道：「怡慧，別那麼大聲，珍珍就在那邊！」

「珍珍是誰？」

陳怡慧見到她苦笑，醒悟了，「你的女朋友？」

趙紫薇點點頭。還能稱珍珍作女朋友嗎？她要是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變成女孩，穿着鮮的裙子在同一家超市，一定氣瘋吧。「前面那個黑吊帶裙的女孩，她的裙子還是我送的！」

「哦，她的裙子很好啊，你挑裙子的眼光不錯。呵呵，她的人也不錯，你挑女朋友的眼光更準！」

趙紫薇沒好氣道：「我的眼光當然不錯，但女朋友一個個都瞎了眼，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陳怡慧臉變了，這話罵的自然包括她。她雖然不，但還要為趙紫薇掩護，她到通道看了看，回來道：「子強，她已經不要你了，你看，她現在有男朋友了，你被甩了！」

「還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呢？」

趙紫薇心裏不高興。「她最近找我好幾次，不知道有什麼事？」

「當然是想跟你説，過去搬回自己的東西！」

陳怡慧的酸水一冒出來，説話就沒那麼好聽了。她可不想有個女孩來攪局，那會破壞自己的計劃，即使趙子強無法跟妹妹好上，跟自己保持情人的關係也不錯。「你想想，一個女孩變心了，怎麼還可能回來。」

趙紫薇吃驚地地扭過頭。「怡慧，你是在説你自己嗎？」

陳怡慧立即羞紅了臉，壞了，又説錯了。她反應快，立即挽着趙紫薇的手臂道：「對不起，子強。情的事不容易説清楚。如果分手了就不要再想，緣分就是這樣，屬於你的就跑不了！」

「是嗎？那你回來找我做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你妹妹？」

「不是！」

陳怡慧咬咬牙，道，「因為我心底一直着你！」

「哦？」

趙紫薇吃了一驚，沒想到渴望的表白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剛才她對自己在公寓身體的害怕和緊張，不顧一切扔下未婚夫來陪自己……是不是可以證實呢？

「子強！」

陳怡慧認真地説，「其實三年前我離開你，並不是不你了，而是我發現，我們不是合適的結婚對象。」

「我知道！」

想到三年前，趙紫薇又心痛了。她明白再與這個女孩談什麼將來，已經不現實，也許剩下一點情，一點吧，還有！趙紫薇咬咬牙，説，「現在同樣不適合！」

陳怡慧凝住了。這句話太傷人心了，我知道這一點，你不能不説嗎，你有必要這樣坦白麼……她苦笑道：「子強，走吧，你不是説要買東西嗎，籃子裏只有這一點點！」

「可是，珍珍就在那邊！怡慧，我們回家吧！」

「傻瓜，你穿着吊帶裙、高跟鞋，完全是個漂亮女孩，她怎麼可能認出你！子強，我喜你在工作上的自信，希望你在生活中也一樣，這樣才是我喜的人！」

陳怡慧拍拍她的手臂，然後給她梳理頭髮，「子強，你不是説過嗎，你可以做一個成功的女人嗎？」

「我是説過，可是……」

趙子強在工作上很自信，但做女人就不同了。她害怕珍珍忽然跳過來大叫：趙子強，你怎麼變成女人了，變態！接着人們把她圍起來，將她身上的裙子撕爛，赤身體被眾人笑。

陳怡慧輕聲道：「子強，別擔心，我會一直陪着你。」

趙紫薇別無它計，走還可能碰到珍珍。「怡慧，把手袋給我，我去洗手間補補妝！剛才出來太匆忙，沒化妝！」

陳怡慧勸不住她，只好在洗手間外等着。珍珍的出現意味什麼，如果他們還不是真正分手，那一定要讓他們徹底決裂。沒多久，趙紫薇出來了，一張臉得很致，不但上了粉底，還上了眼影，搽了睫膏，嘴還打上亮彩的紅。

陳怡慧搖頭笑了：「如果你一開始是這樣化妝就好了，不要説老朋友，大概連你父母也認不出啦！」

趙紫薇只能苦笑。因為陳怡慧説珍珍在收銀台附近，所以她們只能往裏走。

陳怡慧沒敢説出實情，此時珍珍正在東張西望地找人，分明是在找「老朋友」。

走着走着，陳怡慧忽然惡作劇地道：「小心，珍珍過來了！」

「啊！哪個方向？」

趙紫薇慌地低頭，心幾乎跳出來。她立即蹲下，裝作綁鞋帶，卻忘記穿着裙子，蹲下來門户大開。

陳怡慧噗嗤一笑，道：「紫薇，我跟你開玩笑的，她不在！」

「啊？」

趙紫薇的臉紅了，脖子也發熱，她氣得夠嗆，起來在她股打了一下。

陳怡慧一臉歪笑，「紫薇，你剛才蹲下去的時候，光畢，上面下面都是，這次損失大了！」

「怡慧，不準笑我！你太可惡了，還説幫我！」

「沒事，沒人留意你，除了那個小女孩，不過她才六七歲，即使看了也不懂！」

陳怡慧掩着嘴笑。

趙紫薇惱她，偏偏又離不開她，這時候更是。陳怡慧偵察一番，説珍珍還在收銀處附近，於是兩人往另一側走去，來到一張大桌前挑選電視零食。

「我記得薯片是在這邊！」

一個女孩的聲音道。

聽到那悉的聲音，趙紫薇的神經幾乎繃斷了。天，珍珍過來了，她的心跳幾乎停止，緊緊拽着陳怡慧的胳膊。陳怡慧奇怪地問：「紫薇，你做什麼？」

可趙紫薇哪裏還能發出聲。

珍珍和年輕男人來到大桌前，站在兩人正對面，桌子的另一端。珍珍沒留意到對面的女孩，因為趙紫薇的髮型不同了，大手袋又護在前，桌子擋住半個身子。

陳怡慧一抬頭便明白了：「紫薇，你不是要買牙膏嗎，先去吧！」

「好的！」

趙紫薇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想轉身，可不聽使喚，那雙腳也彷彿不是自己的，只顧着顫抖。

珍珍忍不住抬起頭，一下子沒認出。「咦，奇怪，剛才看到的不是這個人啊！」

這時的趙紫薇的髮型已經改變，不但遮住半邊臉，臉上還化了濃妝。珍珍低下頭有些疑惑，這個女孩跟剛才那個不一樣，忽然她身體一震，似乎痙攣一般。

「珍珍，你怎麼了？」

年輕男人問。

「沒什麼，商場太冷了！」

珍珍對他笑笑，順手將一包薯片扔進籃子裏，然後再抬起頭來，似乎在説服自己接受什麼。

「哦！」

年輕男人摸摸她的手臂，「哦，確實有點冷！」

珍珍扭過頭，發現紅裙女孩轉身離開了。這時她確定是剛才見到的女孩了，因為那裙子是一樣的。她心情動，可是才邁出一步又停下來。「這個人真的很像啊，可她是個女孩，不是男的。」

「珍珍，你以前喜的不是這個牌子的薯片，買這個嗎？」

「哦，好的！」

珍珍更換了薯片，再扭頭看。「真像他，真的好像，難道是他姐姐？沒聽説她姐姐從美國回來啊，奇怪！」

「珍珍，你説什麼啊？」

年輕男人問。

「哦，沒什麼！」

珍珍再看時，那個紅裙女孩已經不見了。她嘴裏低聲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哪有兩個人長得那麼像！」

終於，珍珍扔下她的朋友，向牙膏貨架走去。陳怡慧嚇壞了，立即打電話過去，可趙紫薇沒有接，然後還關機了。就這樣，陳怡慧看着珍珍拐進了那條通道，接着，便傳來了咣鐺咣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