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情小妹】(全本)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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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詳字數:134469
序
一台加長型轎車裏,孟氏夫婦中央坐着一個甜美可愛的七歲女娃,是他們到「真善美孤兒院」領養的孩子。
「哇……車車坐起來好舒服哦!」女娃兒興奮得像只蟲動來動去,粉撲撲的臉兒笑起來還有酒窩呢!
「以後你每天都可以坐這台車車去上學哦!高不高興啊?」劉雲英愛憐地摸摸女娃兒細柔的髮絲,與丈夫相視一笑。
「真的嗎?阿姨你好好哦!」
「還叫阿姨?要改口叫媽咪、爹地了。」
「好!」女娃兒乖順地點頭。
「安琪好乖!」
孟氏夫婦臉上盡是寵愛,由於劉雲英一直很想生個女孩,哪知連續兩胎都是男孩子,於是便決定領養個女孩以償多年心願。
基本上,每對夫婦幾乎都會選擇年齡幼小或甫出生不久的嬰兒,但安琪雖然已經七歲大了,嬌甜的長相加上很有禮貌,讓孟氏夫婦當機立斷決定領養她。
「安琪,你過幾天就要上一年級了,待會媽咪帶你去買書包和文具,或者你想要什麼禮物,媽咪都可以買給你哦!」
「謝謝媽咪,安琪一定會很孝順、很孝順的!」安琪稚卻認真的臉蛋,簡直教人疼入心崁裏。
高級轎車順利停入停車場,孟氏夫婦牽着安琪的手,步入孟家大門。
「哇……好漂亮哦,我也可以住在這裏嗎?」安琪水燦燦的大眼有着不敢置信。
「這裏就是你的家啊!」遇到安琪之後,孟劍橋深刻理解子為何總嚷嚷着要生女孩子了,安琪的天真無,令人不想疼愛都難。
「爸、媽,你們回來啦!」在客廳裏忙着打電動的孟堯和孟傑兩兄弟同時轉頭。
「孟堯、孟傑,你們過來。以後安琪就是你們的妹妹,不可以欺負她,知道嗎?」孟劍橋嚴肅地命令着。
「你們好,我叫安琪!」安琪展現十足的好教養。
孟堯和孟傑原先有些錯愕,雖然早知道母親想生女孩的心願,卻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突然地就蹦出一個妹妹來了。
但無可否認地,安琪實在太可愛了,像個洋娃娃般惹人喜愛。
「我叫孟傑,是你的二哥哦!」孟傑討好地伸出手與安琪相握,稚氣未的臉頰竟然熱紅了起來。
「二哥好!」
「歡你來到我們家,我是孟堯。」
「你好……」孟堯才十五歲,身高已長到一七0,讓嬌小的安琪必須將下巴揚到極限角度,才能看清孟堯的臉。
這一眼,讓安琪整個身子僵住了。
「安琪,你怎麼啦?」所有人皆奇怪安琪的異狀,孟堯更是蹲下身與安琪平視。
「大哥,一定是你長相太兇了,害安琪嚇到了啦!」孟傑見安琪對孟堯目不轉睛的模樣,打哈哈地説。
「是這樣嗎?」孟堯蹙眉撫着自己的臉。
「不是的……」安琪吶吶開口,目光仍緊盯着孟堯不放。
「安琪別怕,我是大哥,以後我只會保護你,不會欺負你的!」
老實説,安琪的眼神令孟堯有股不祥的預,但七歲大的小孩哪能帶給他「不祥」?他放緩了聲調,當成安琪是在畏懼自己。
「你……要保護我?」安琪的臉上霎時充滿光彩。
「當然羅,我是大哥啊!」
「我不要叫你大哥!」安琪迸出一句令人不解的話。
「耶?」眾人皆十分錯愕。
安琪扯扯劉雲英的衣角。「媽咪,你剛才不是説要送我禮物嗎?那我可不可以要他?」她指向孟堯。
「什麼東西啊?」孟堯不自覺退了一步,難道預成真了?
「他是大哥,你想要他陪你玩,當然沒問題啊!」孟劍橋如是以為。
安琪努高下,頭搖得像波鼓。「我不要叫他大哥!」
「為什麼?」眾人一致説道,沒人能懂安琪奇特的思考邏輯。
「因為我長大要嫁給他當老婆!」
此話一出,全場震撼。
勾情小妹1第一眼的悸動是那麼強烈這一生我要定了你……
第一章
安琪在孟家過得十分幸福,從一名孤兒晉升到富家千金,簡直是童話故事裏才會有的情節,而且孟氏夫婦給予安琪優渥的環境及無私的親情,待她甚至比兩兄弟更好,然而安琪並未因此恃寵而驕,依舊保持令人喜歡的原始情。
時間不斷在走動,人也會有所成長或衰老,孟父、孟母前年環遊世界一週後,便決定移民至加拿大養老;孟傑大學畢業後目前正在南部服兵役,放假才會回來;而身為長子的孟堯理所當然接管父業,「孟氏電子企業」在他掌管下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儼然成為台灣電子業龍頭。
十二年的光陰讓孟家有所變動,唯一不變的,是安琪對孟堯的執着。
當年大家只當作是安琪的童言童語,倒不是很在意,還會閒來無事地虧孟堯一番,但是安琪的堅持讓所有人有目共睹,不得不承認她是玩真的!
「你肯回來啦?」
盂堯一返家,便瞧見安琪優閒地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孟堯沒搭理她,逕自拉着黑小行李箱進房間。安琪嘴角噙着的那抹得意笑容,令他覺刺眼極了。
「幹嘛不説話?你在生氣?」安琪在房門被關起前,以身子擋住。
「哼!」孟堯推着安琪,顯厭煩神。
「你不跟我説話,我就不出去!」這麼多年來,安琪培養出打不死的蟑螂神,硬是擠進孟堯的房間。
「你到底想怎樣?」孟堯雙臂環,很明白安琪説到做到。
「你好像真的很生氣喔?」安琪嘴上這麼説,心裏可一絲歉意都沒有。
「反正一切都隨你高興,你説什麼就是什麼。」盂堯態度冷淡地將手提電腦擺上書桌,連看都不想看她。
他能不生氣嗎?他不曉得父母為何如此縱容安琪,孟傑入伍後,孟家只剩他和安琪兩人,她的猛烈追求讓他避之唯恐不及,馬上搬至和幾位好友投資的「鴉片酒吧」樓上居住,以為就此擺安琪魔掌。
豈料好景不常,昨夜母親打電話劈頭就罵他,説不能放任安琪一個弱女子住在家中,迫他回家照顧安琪,否則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劉雲英人遠在加拿大,孟堯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安琪唆使母親這麼做的。母親的顧慮不無道理,可是讓他和安琪孤男寡女住在一塊,有「危險」的恐怕是他吧!
但多年的經驗讓盂堯清楚多説無益,因為本沒人與他站在同一陣線,父母對於安琪七歲時撂下的「狠話」非但樂見其成,平常看到他被安琪氣得跳腳,還當是—種娛樂呢!
「我不喜歡你的説話方式。」安琪直言。
「隨便你!」
又是這句,每次她惹他不高興時,他就會説這句話,然後便不甩她了。
「好嘛!你要怎樣才能不生氣?」這算是她的退讓了。
「很簡單,你叫媽讓我搬出去。」
「辦、不、到!」她好不容易耍了賤招讓他回來,豈有再放開的道理?
「那就算了!」孟堯繼續掛衣服。
「其實你本不必搬出去啊!住在家裏不好嗎?」安琪像只跟蟲隨着孟堯走來走去。
回應她的,是他的沉默和—張結成千年寒冰的酷顏。
「喂,你別不講話嘛!」安琪霸道地擋在孟堯前方,不讓他顧着做自己的事。
孟堯青筋暴跳,她總是能將他的好脾氣消磨殆盡!「走開!」
「不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十分固執。
「孟安琪,你少給我裝傻,我搬出去的原因你心知肚明!」
「我又沒有怎樣!」
「呵呵!」他嗤笑一聲。「你趁我不在偷翻我房間,我在工作你就在旁邊喳呼個沒停,上回還惡劣地泡了加了辣椒粉的咖啡給碧婷喝,你居然敢説你沒怎樣?」
「你誤會我了,我看你那麼辛苦,才會幫你收拾房間,人家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結果他回報的是一頓怒罵,因為她把他的重要文件位置全亂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誰曉得男人這麼奇怪,在她眼裏看是雜亂,卻是他的「亂中有序」。
「不需要!」
「我是在紆解你的壓力,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嫌我吵……」她還在解釋。
他頭疼裂地按太陽,心想:有誰能來救救他遠離苦海啊!
「至於那杯我特製的辣椒咖啡,我可是不會道歉的,誰教她那麼厚顏無恥地躺在你身上,活該!」她可沒大肚量,容許別的女人窩在她「哈」很久的寬闊膛。
「碧婷是我的女朋友!」他申明。
她驕傲地昂起下頷。「我是你未來的老婆!」哼,看誰比較大!
他忍無可忍,也毋需再忍!
「孟、安、琪!你給我聽清楚,我不可能會娶你,你最好打消這個荒謬的念頭,胡鬧了這麼久,你難道不煩嗎?」
「你是我七歲訂下來的,媽咪也答應的,你忘了嗎?」她才不可能因此退卻。
這真是説到他的痛處了,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當成「禮物」了!
「誰答應都一樣,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娶你的。」
「為什麼?我那麼喜歡你,如果你多關心我一點,你就會慢慢了解我的好,我保證你—定會愛上我的!」
她説得臉不紅氣不,類似這樣「愛的宣言」她説過不下百次,她將自己的情剖白傾訴,就只為了讓他多看她一眼。
「安琪,你已經十九歲了,心思成點好嗎?我會關心你,但那僅只是大哥對妹妹的關心。」他摸摸她的頭,希望她別再執不悟了。
「不要!我不要當你的妹妹!」她拍開那隻親情的大掌。
「你不要那麼不知好歹,除了兄妹之情,別肖想我會對你有其他情!」她的頑強將他得無路可退,只好時時刻刻提醒「兄妹」的字眼,雖然有時他會突然亂髮神經,覺得或許他的提醒其實是來警惕自己的……
「你一定會愛上我的!」她的清澈明眸筆直望着他,這份她堅持了十二年的信念,任誰都不能擊碎!
「該死!」他真痛恨每當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他便像是讓貓咬去舌頭般失去表達能力,他始終難以理解她的自信從何而來,卻無法否認她種種瘋狂行徑都足以掀翻他心海駭,但他絕不會表現出來。
「盂堯,我真的很愛你。」
「出去!」這樣的告白他並不陌生,如同以往般具有攻擊力,讓他的自制出現裂痕。
他拽住她的皓腕,毫不憐惜地將她拖離房間,彷佛這樣就能杜絕她侵入他的心牆,避免那些教人惶措的情愫滲透他的理智。
「我……」她想講的話,全因無情的門板消了音。
此刻,她堅強的面具剝落了,望着手腕上的一圈瘀紅,令她心頭百味雜陳。不喊痛,是因為愛上他遠比這些外傷痛苦多了。
愛他,就像呼一般自然,而他不要她的愛,就等於奪走她的氧氣,教她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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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的一隅,有一棵長得茂盛的梧桐大樹,有人傳言愛神就隱居在這梧桐樹中,十對情侶中有九對都是在這兒成功往,也因此成為每個心中有愛慕之人的人決定告白場地的不二選擇。
「你是誰?叫我出來幹嘛?」和朋友聊天聊到一半突然被「請」來這裏的安琪,孤疑地瞅視前方侷促的男孩。
「我、我是國文系的……敝姓吳,名耀聯……」男孩結結巴巴地自我介紹。
「不要臉?」她掏掏耳朵,怎麼會有人叫不要臉?她上下巡視他一番,果然是國文系的學生,長相頗帶書卷氣——説難聽一點是書呆子——連個自我介紹都搞得這麼文縐縐,真令人吃不消!
「是吳耀聯……」他小聲訂正,雖然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但從喜歡的女生口中説出來,還是教人難堪。
「OK,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她懶得同他聊這些廢話。
吳耀聯臉一紅,誠懇地道。「孟、孟孟孟小姐你好,很冒昧這麼突然邀你來這兒,但我想這裏風景優美,涼風沁……」
「STOP!」她受不了地制止他的作文連篇。「麻煩講重點!」
「重點?」他原本擬定好的五百字草稿讓她給打亂,好半晌腦袋才清醒過來。「哦,就是……就是……孟小姐,我已經心儀你很久了,不知是否有幸與你往,攜手共創我們美好的未來?」
她一聽忍不住在心裏哀呼,老天!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麼?告白就告白,何必扯出一堆五四三的,太不坦率了!
「很抱歉,我對你沒興趣。」她直言。
「什麼?」他眼睛瞠大,還衝到她身後望着聳立的大樹觀看。「怎麼可能?這是梧桐樹啊!」
她朝他翻了個沒氣質的白眼,學校裏的傳言她聽説過,但她並不信以為真,尤其見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她真覺得這男人簡直走火入魔,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欵,你還好吧?」她真害怕他這麼「脆弱」,會當場號跳大哭起來。
「我……」他回頭深情款款地睇視她。「孟小姐,或許今生我們無緣,冀望來世再完成這段情緣!」他戲劇化的神一震,腳步快速離去。
她嘴角搐了兩下,十分確定將來絕不讓自己的小孩念國文系,免得讀太多古文,連思想都變形了!
突然,右邊草叢倏地傳出細微聲響,她僅是一瞥,就認出來者是誰了。
「彥明,別躲了,我看到你了!」
「呃……」被抓包的齊彥明尷尬現身,踱至安琪跟前。「沒想到被你發現了,嘿……」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剛才就在偷聽啦?」她優雅地打了個呵欠,就地坐下,背靠着梧桐樹幹。「不過也沒差,那種男生我一點都不喜歡。」
「真費!」齊彥明啐了聲,也學她坐下。
「你喜歡啊?不然送給你好了!」看她多慷慨!
「千萬唔通哦!」他嫌惡地揮揮手,跟吳耀聯那種男生在一起,恐怕連談都有困難,一想像自己與吳耀聯手牽手走在路上詩作對……惡!他快抓兔仔了!
「那你還罵我費!」齊彥明是個Gay,這是極少數人才曉得的秘密,他五官清秀,身材纖瘦,與安琪很是麻吉。
「你本來就很費,你自己算算,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拒絕多少男孩子了?」有幾個還是他「呷意」的美形男呢!
「誰會算那種東西?」
「你呀,會有報應的!」齊彥明歹毒地説,目光哀怨地看着安琪緻的臉蛋和穠纖合度的身段,那是他最渴望擁有的東西,可惜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將這些美麗全讓孟安琪給包下了。
憶起近來孟堯更甚的冷漠,安琪不苦笑。「我的報應從十二年前就開始了。」
「你真的甘心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啊?可是他是你大哥耶!」安琪戀孟堯的事齊彥明全都曉得,也有些同情安琪的處境。
「他是孟堯,不是大哥!」安琪強調。
其實她的心是很矛盾的,因為孟父孟母領養她,她才能遇見孟堯,他們是因為成為兄妹而相識的,但她心中總強烈覺,孟堯之所以不論她怎樣傾心追求卻避她如蛇蠍,和「兄妹」絕對離不了干係。
「安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對他只是一種夢想,並不是愛?」齊彥明試圖打破安琪的固執。
「夢想?」
「就像那些追星族一樣啊!就是因為自己喜歡的人太高不可攀,特別令人嚮往,結果不知不覺就變成一種盲目,但那只是夢想罷了!」
她沉一會兒,堅決地搖晃臻首。「不可能,我是真的愛他。」
假若是夢,她的心會那麼痛嗎?在每次經歷孟堯的殘忍抗拒後,她的心宛如被輾過般難受,但她的痛苦,只在獨自一人時才會表,她將傷口隱藏得極好,孟堯和齊彥明所見的,是她佯裝堅強的假象。
「你為什麼不嘗試個男朋友?我就不信他們全比你心愛的大哥差!」齊彥明是沒見過孟堯,但安琪的「暴殄天物」實在令人髮指!
「你少胡扯,沒有人可以贏過孟堯在我心中的地位!」她的心讓孟堯的身影填得滿滿的,本沒任何空間再去注意別人。
齊彥明無奈地棄械投降。「是是是,孟堯是神,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哼,她可不許有人批評孟堯。
「喂,你幹嘛這樣?只是勸你男朋友罷了,幹嘛這麼兇?」好朋友真是難當哦!
「我……」猛地,安琪腦袋轉了個彎,一個想法乍現。「嘿嘿!彥明,我們情這麼好,我怎麼捨得兇你呢?
她的笑容嫵媚到令齊彥明心裏發。「呃……我有事先走了!」
他還沒站穩,安琪就用力拉他衣服,害他又跌坐在地上。「想逃哪去啊?」
「你……你到底想做啥?」
「我決定聽你這個好朋友的建言,男朋友羅!」
第二章
「安琪,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下課後,齊彥明硬是讓安琪拉來她家。站在孟家大宅門口,齊彥明及時煞車,想勸安琪放棄這個荒謬的鬼點子。
「你想反悔?」將鑰匙入鎖孔的動作一頓。
「我……是很想啊……」齊彥明思索一下,換個較婉轉的説法。「我是怕你的計畫會毀在我手裏,畢竟我不算「真正」的男人……」
剛聽完安琪的鬼主意時,齊彥明差點沒落荒而逃,因為安琪居然要他假裝成她男朋友,藉此測試孟堯對她是否真的那麼無動於衷。
這方法聽來是不錯,糟就糟在……為什麼要找他這個Gay來演?
「誰教你是我的麻吉,不找你找誰啊?」安琪馬上祭出友情攻勢。
「但是……但是……」齊彥明支吾半天卻提不出個推托之詞,因為説到底,也是他自掘墳墓,誰要他雞婆勸她男朋友?
「反正這件事沒得商量,還有……」安琪兩指捏住齊彥明的眼皮,眯起眼眸警告。「你不要一直睜着汪汪大眼,講話聲音壓低一點,給我有男子氣概一點,要是害我天衣無縫的計畫泡湯,看我不扒你的皮才怪!」
「嗚……你欺負我!」齊彥明痛得哇哇叫。
「齊、彥、明!」安琪下最後通牒,五指朝他際伸出。
齊彥明立刻跳開。「安琪女王,我錯了!」這次他學乖了,咳咳喉嚨,發出「正港男子漢」的音調。
「這還差不多!」安琪速速變臉,笑咪咪地打開大門,故作親暱地挽着齊彥明的手臂進門。
他們一走進客廳,孟堯正好將喝完的咖啡杯拿到廚房沖洗乾淨出來。
「嗨,孟大哥!」齊彥明很不自然地打招呼,斯文白淨的臉龐竟然紅了起來。
「你們……」孟堯有些訝異,目光不自覺飄向兩隻相纏的手臂,看見安琪的部大刺刺地貼着齊彥明的手臂,令他莫名地情緒暴躁。
「我幫你們介紹,」安琪將齊彥明往前推了一把。「他是我的男朋友,叫作齊彥明,和我是同班同學。」
「男朋友?」這字眼教孟堯很不是滋味,卻無從解釋心裏的苦澀從何而來,尤其安琪臉上的眩目笑顏,像是一枚炮彈炸得他腦子轟轟作響。
「孟大哥,久仰大名,我常聽安琪提到你呢!」齊彥明伸出友善的手。
「你們往多久了?」孟堯沒有回握齊彥明,僅用冷淡的鷹眸瞄了安琪一眼。聽到安琪常提到自己的事,他悶窒的門有了一絲舒坦,也鋭地嗅到一股不對勁的氣味。
昨天還對他死纏爛打的安琪,怎可能一夕之間變了,與齊彥明這個和自己完全不同型的男生往?這鬼靈怪的小妮子該不會又在玩心機了吧?
「這……」糟糕,齊彥明求救地望向安琪,他們還未來得及串通好啊!
「彥明已經喜歡我很久了,我今天上課時終於決定答應他的要求,對不呀?彥明!」安琪見招拆招,「彥明」兩個字更是喊得嬌聲嗲氣。
「對……」齊彥明連忙陪笑。
哼!安琪在心裏笑着,彎月型的眉眼不着痕跡地偷覷孟堯的反應。
「嗯,那很好啊!」孟堯雲淡風輕的語氣讓兩人微愣,接着他拍拍齊彥明的肩膀,扯出無謂的笑弧。「安琪這個小妹經常讓我很頭疼,現在總算有人願意要她了,辛苦你了!」
「呃……其實安琪超多人追的,她會和我往,是我上輩子燒來的好香。」齊彥明嘴上客套,心底卻暗自叫苦,因為孟堯打在他肩頭的這一掌,還真不輕啊……
「她?」孟堯一臉不相信。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嗎?」就只有你這隻呆頭鵝不識貨!安琪在心裏補上一句。
「那很好啊!」語畢,孟堯沒事般地踱回房間,如此輕忽的態度,讓安琪和齊彥明像兩尊石化的雕像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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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着女孩氣味,佈置得温馨怡人的房間,此刻只見白絨羽滿天飛。
「可惡、可惡、可惡!」安琪氣得跳腳,昂聲大罵又礙於孟堯就在隔壁,只能拿無辜的枕頭死命地發一番,不然她一定會氣到腦充血!
「安琪,你冷靜一點!」齊彥明可憐兮兮地躲在角落,看着被五馬分屍的枕頭,他實在很害怕「施暴者」會將「受物」的注意轉向自己。
「冷靜個頭啦!」安琪將身子甩上牀,明亮大眼閃着怒焰直盯天花板。
不一樣!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雖然本來並不期持孟堯會有多烈的反應,但至少絕不是泰然接受!孟堯對齊彥明所言,很明顯是惡意講給她聽的,他甚至對於她男朋友一事表現得很開懷,彷佛他就此解了似的……
「我不甘心、不甘心!」安琪咬牙切齒,螓首一轉,瞪如牛鈴的晶瑩大眼瞥向小媳婦般的齊彥明。「你躲在那裏做什麼?過來啦!」
「是是是……」齊彥明像古代太監聽從老佛爺的命令,咚咚咚地「滾」到牀沿坐下。
「你説,他是不是真的對我一點覺都沒有?」
「我覺得……」齊彥明眼珠骨碌碌轉了一圈,決定睜眼説瞎話,就怕氣呼呼的安琪二度引發「戰爭」。「未必吧!也許他心裏明明在意得緊,只是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哄豆尼?」此言讓安琪挫敗的意志出現一線曙光。
「這只是我個人猜測啦!」齊彥明才不會傻得扛下一切責任,萬一到頭來孟堯本不把安琪放在眼底,他可就完蛋了!
安琪沉了一下。「你這麼一説,我覺得滿有道理的耶……」
齊彥明聽完險些從牀上滑下來。「我、我是猜猜而已哦!」這得先申明才行!
「我知道啦,你怕什麼?」安琪送齊彥明一記衞生眼。接下來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出孟堯對自己的情!
雖然一直無法如她所願地和孟堯往,然而孟堯的子她大抵捉摸清楚,她明白他是個自制力強韌的男人,而且有時很悶,屬於那種話都憋在心裏獨自承受的類型,所以她才會出此下策挑戰他的理智,豈知結果變成她被反將一軍,氣個半死!
她絞盡腦汁想有什麼好法子,但好像能用的辦法她全用過了,回頭算算她的倒追招數,簡直可以出一套叢書了!
「哎唷,怎麼辦啦?」她苦惱地嘟嚷,想不起是誰説過「女追男、隔層紗」這句話,不然她鐵定海扁那個人!
「不過説真的,你大哥好有男人味哦!難怪你會這麼戀他。」齊彥明總算親眼目睹孟堯真面目,那英俊颯的風采,連他都不臉紅了!
「喂喂喂,你嫌我情敵不夠多,想跟我搶啊?」
「他又不是我這一掛的,怎麼搶?」而且眼前這隻母老虎就夠讓他退避三舍了。
「算你識相!」安琪當然曉得心儀之人有多人,否則她也不會在還不識情事的年紀,就被孟堯電得神魂顛倒。「彥明,你有沒有過男明友?」
「我過三個男朋友,我上一任男友,大家都説長得像「暴龍」!」説到此,齊彥明不忘吹噓一番。
「啊!那一定長得不怎麼樣。」安琪眼尾微挑,一副「那有啥咪了不起」的表情。暴龍也是恐龍的一種嘛!
齊彥明才想昏倒咧!「拜託,小姐你多久沒看電視了,我説的「暴龍」是現在紅到爆的F4啦!」
「哦。」安琪敷衍地應了聲,對於行時事她完全沒概念,只因她心目中的偶像和夢中情人全讓孟堯給包了。「那我問你,你們當初為什麼在一起?」
「互相喜歡就在一起羅!」
安琪皺皺鼻子,好爛的回答!「好吧,那你們怎麼分手的?」
「因為他的醋勁太大了,我受不了,只好散羅!」齊彥明攤攤雙手,倒不很在意,事實上他原來就只是看中對方的外表罷了。「有一次我喝了點酒,被一個同掛的偷吻,沒想到他不知道從誰那裏聽到,跑來對我大呼小叫,我哪能忍受啊?」
「咦?」齊彥明這番話給了安琪靈,她突然問:「彥明,男人如果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和別人有親密的舉動,是不是會凍未條?」
齊彥明不疑有他地點點頭。「女生也一樣啊,人都有佔有慾的嘛!」
「太好了!」安琪迫不及待亂髮絲,並解開鈕釦。
「耶?你做什麼!」齊彥明嚇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我、我我我對女生一點興趣都沒有,你想誘我也沒用!」
「你想太多了,快壓住我!」安琪硬是要齊彥明壓在她身子上方,雙手擱在她肩膀上。
「你到底在幹什麼?我是個Gay!」安琪柔軟白皙的肌膚雖然勾魂,卻只讓齊彥明嚇得想尖叫。
「就是因為你是Gay我才敢嘛!」安琪笑得燦爛,出惡的小虎牙,接着她突然呻了起來。「啊……」
「你叫什麼?我又沒做什麼!」
齊彥明惶惶的手才收回,安琪纖手神速地攫住他衣領,惡聲惡氣地脅迫他。「你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就和你絕!」
「嗚嗚嗚……哪有人這樣的!」他好想回家呀!
「閉嘴!」捏了齊彥明際以茲懲罰,安琪又開始嬌出聲。「啊……嗯……啊……」
見安琪叫得起勁,齊彥明簡直無語問蒼天,十分肯定的是,這女人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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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房裏的孟堯心思讓安琪這麼一攪和,亂如一盤散沙,他連兩煙想鎮定情緒,專注於手中最新電腦的內部藍圖,但神卻怎麼也無法集中。
「嗯啊……」
孟堯動作一滯,隱約從安琪房間傳來的詭異聲響,讓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聞。
他當然知道那是在何種情況之下會產生的聲音,只是那麼酥媚的呻,竟是由安琪口中發出來,他突然到血在瞬間凝固了。
「他們……」孟堯喃喃自語,渾然不覺握在手裏的原子筆已被折成兩段。
他不懂自己怎麼了?居然莫名有股想揍斷齊彥明鼻樑的衝動,他不是該慶幸自己終於擺安琪這隻黏人的嗎?
「孟堯……啊……」
他煩鬱地耙耙黑髮,安琪和別的男人親熱還喊他名字做啥?雖然他從未打算和安琪牽扯上除了親情以外的關係,但從小不停追逐自己的女人忽然了男朋友,換作別人也多少會有些不是滋味吧?他為自己的心浮氣躁做了完美的解釋。
「孟堯……救我……」
「該死!」孟堯像是被控般拋下工作,人飛也似地衝了出去。
原來,他為自己找再多理由,亦敵不過她一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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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我看你叫了這麼久,可以放棄了吧?」齊彥明僵硬地壓着安琪,還得小心保持一點空隙,就算她不累,他的也酸了!
「不行,我得喊大聲一點!」她決定下猛藥。「孟堯……救我……」
「欵,你喊得好像是我在強暴你……唔!」齊彥明的抗議全讓一記厚實的拳頭打飛出去。
「咦?」孟堯的來臨讓安琪措手不及,水靈靈的眼睛眨啊眨的。
「安琪,你還好吧?」孟堯摟住安琪嬌弱的身軀,尤其她前狀似被人扯開的大片光,讓他向來聰明過人的腦袋變得完全無法思考。
「我……嗚……」安琪總算釐清現在情況,立刻神奇地擠出兩滴淚水,撲向她夢寐以求的膛。
「王八蛋!」她的眼淚輕易擊垮孟堯的理,狹長的眼眸冒出兩簇怒火,拳頭一握,又要從嚇得魂不附體的齊彥明招呼而去。
「不要!」安琪趕快摟住孟堯的,雖然很詫異他下手這麼狠,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以眼神示意齊彥明快走!
齊彥明收到訊號,立刻如獲恩賜地狼狽逃走,並在心中暗忖:絕不再參與安琪任何餿主意,否則他十條命都不夠她玩!
「安琪你放手,不能讓他跑掉!」
狂暴怒火讓孟堯想將齊彥明撕裂,但本追出去的決心卻在轉頭看見安琪哭得梨花帶淚的臉蛋而瞬間澆熄,他頹頓住身體,轉身擁住她。「別哭了……」
安琪乘機投懷送抱,整張小臉埋在孟堯中,那股滿足令她不嘆,她就知道這膛是那麼舒適、那麼適合她!「陪我……」
「我不許你再和他往了!幸好我在家,不然像你這樣引狼入室,早就被吃乾抹淨了!」一連串的混亂使他遲鈍地沒察覺她微微高揚的嘴角。
「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
「都是因為你不讓我愛你,害我只好違背自己的心意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發生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啦!」
安琪越説越哽咽,那副怯憐憐的模樣讓她都不佩服自己演戲的天份。
「這……」孟堯恍然盯着懷中不住戰傈的人兒,以往應付她這鬼靈的伶牙利齒全消失匿跡,他的手不自覺環住她,圈成一個天地。「別哭了!」
除了這句話,他不曉得自己還能説什麼?她的愛是那麼赤,顯得他有多灰暗吶!
他一直都明白她最想要的是什麼,可是……他不能給啊!
「嗚……都是你、都是你!」她不再安於他的擁抱,掄起小拳頭悲愴地捶打他。「你害我被別的男人碰了好多地方,讓我的身體變得不乾淨了!」
此言一出,又讓孟堯好不容易平靜的情緒出了軌,他動地推開她。
「他碰了你哪裏?」
「嗚……」她很滿意自己製造出來的成效,五官揪結出一個脆弱的表情,無語地瞅視他。
「你説話啊!」他急躁卻不失温柔地晃動她嬌小的肩頭。「我明天就動用關係讓他被退學,再找人打斷他的手腳!」
「不要!」她未經思考便口而出,齊彥明平白為她捱了一拳已經夠她歉疚了,千萬不能再讓孟堯對付他了!
「為什麼?」孟堯是標準的有仇必報。
安琪神速地想好藉口。「就算你那麼做,也改變不了剛才發生的事實啊!」
「安琪……」不捨的小蟲在他心頭暴增並用力啃蝕着,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猛烈得教他連斟酌的時間都沒有便將她壓制在牀。「如果是我呢?既然你那麼愛我,就讓我替你消除那些不好的記憶吧!」
賓果!
「你明明很討厭我……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心裏雖然暗得緊,卻不能表態出來,她悽悽地轉開小臉,就是要讓他心疼死!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委屈呢?」他的吻如羽般拂過她的頸、她的眸、她的鼻。「我這樣吻你會到不舒服嗎?」
「不會。」眷戀地盯住他靠近的臉龐,她的眼眶濡濕了,這次不是作假,而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慨。
長達四千多個子的追逐,他從未如此親暱而貼心地對待她,她幻想遇無數次他疼愛自己會是怎樣令人動的一幕,卻沒像現在他親吻着自己那麼真實……
「怎麼又哭了呢?」吻去她頰淚的口腔泛着鹹味,他了口唾,順着喉管直達窩後卻變成了苦澀。
他的聲音多麼醉人啊!「怎麼辦,我為什麼這麼愛你?」
「安琪,別説了!」他突然捂住她嫣麗紅,因為他覺到那隱藏得極好的某種心思,在她一聲聲説愛的攻擊下,就要被解放下!
「不,我要説,我愛……」
孟堯及時堵住安琪的,讓她有些難過。難道即使在此刻,他仍然不要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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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的辦柔軟至斯,教他一觸便失理智,享受輾轉的親密。他引她伸出丁香小舌,互相綿嬉戲,用甘甜濡沫作為魚水之的開幕。
「唔……」老天,這就是接吻的覺嗎?已經讓她頭暈目眩得不知身在何方了。
「寶貝,住我的舌頭。」她的笨拙和他以往手的女伴大有出入,卻今他興奮異常。
「嗯……」他的言詞大膽得教人害臊,但今夜的安琪是隻飛蛾,心甘情願投身至狂熾的熱火,就算即將粉身碎骨,至少在她化為灰燼前一刻,釋放她曇花一現的璀燦光芒吧!
她的衣釦在兩人時已近乎全開,推高她的白罩,男大掌狂妄地包住一隻凝,受渾圓的軟觸。
「想不到你發育得這麼好。」他惡地笑着。記得當年她踏入家門時,身材還乾扁得很。
「哼……你這才知道……啊!」她本得意的炫耀全化成一攤爛泥,但她絕對不會在如此神聖的一刻提及有關「兄妹」的字眼,那足以毀滅她朝思暮想的美好。
「粉紅的頭,好可!」他指腹平貼嬌蓓蕾隨兜旋,像在逗什麼好玩的東西般。
「孟堯……好熱……」她難耐地昂起酡紅的小臉,未經人事的身體何其,他一個輕輕挑逗都能教她崩潰。
「叫我堯。」低頭採擷她甜美的果子,以狠,以舌撥,大掌不重此失彼地撫另一邊椒。
「堯……嗯啊……」她纖細十指入他濃密黑髮間,拱高的脯大方他的品嚐。她一直都盼望能這麼自然地喚着他的單名。
他調皮地將她的房成各種形狀,薄在她白皙肌膚留下無數印記,這是他擁有過她的證明。
「寶貝,你讓我快忍不住了……」他嗄的音調代表他僨張的情,魔指緩緩滑至女三角地帶。
「堯,我該怎麼做?」她睜着霧氣氤氲的靈眸,無助得令人好想一口吃掉。
「放輕鬆,把腿張開,安心給我就行了。」
「這樣……可以嗎?」她小腿打開小角度,大腿卻還緊貼着。
他忍俊不住地莞爾。「怎麼,原來你也會害羞啊?」看慣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驕悍,這難得一見的青澀教他耳目一新,怎能不藉機調侃一番?
「你正經一點啦!」她不依地嘟嚷,全然不知自己出一對美麗豐盈,裙襬掛在際,修長白玉般的雙腿一覽無遺;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樣,透一眼穢的美,是足以令天下男人瘋狂的強烈藥。
「辦、不、到!」開玩笑,這種時候恐怕連聖人也正經不起來,何況是他這凡夫俗子?下她的內,狼手先是隔着蔭鬱叢林撫骨,抓準她神智渾沌時刻扳開她的雙腿,並以身子阻擋她困窘地想縮合的舉動。
「好醜的姿勢……」她出小女人的羞赧姿勢。
「這樣我才能好好你啊!」煞她的純真,他的殷切長指向血花辦。
「啊……你這樣摸……嗯啊……」快來得又急又猛,宛若漲的海嘯,一下子將她減沒。
「舒服嗎?」他五指齊上玩細膩的花朵肌膚,覓得那顆可珍珠,稍加使勁按,直到她發、成,更方便他恣意地挑逗。
「啊……我好奇怪……啊……」她不曉得自己怎麼了,腦袋一片茫然,身子輕飄飄的,有種踩不着地的不踏實,然而她卻戀起這樣似要化羽登仙的快。
「你好……」水淋淋的是可怕的蠱惑,教他忍不住探訪其中的冶。
「啊……」她如驚弓之鳥地一震,翦水明眸惶恐地瞅望他。
「噓……別怕。」他温柔地哄着,擱在前端的指頭賣力撥,藉以分散她的不適,同時下自己的衣裳。
「可是……好痛……啊……」他的手指如入無人之境在她體內活動,每一次搐都牽扯她每條神經。
「慢慢去覺,你會發現其實很快樂的。」含住一顆紅莓着,他加速動作,讓她習慣異物的存在。
「嗯嗯……好像……啊啊……」她訝異身體奇妙的反應,想不到真讓他説準了,她開始體會到那如細針刺膚的尖鋭電在血中竄燒,讓她亢奮得尖叫。
「叫大聲點,我喜聽!」他霸道地説,他的手指是開啓她初識情的鑰匙,攜她共享頂極的愉。
「呃啊……啊……」她不自覺扭擺柳,耳邊傳來他猥褻的手指戳出的曲,連靈魂亦不聞聲鼓譟了起來。
經他一陣動作後,她的口不斷出稠黏,伴隨他每次出時狂湧,沾整朵花,波光粼粼,水瀲濫。
「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他呢喃地收手,架高她兩條潔白美腿環扣部,下盤微沉,張狂的巨龍前端已埋入暖巢。
「呃……好痛……」比方才更像撕裂的痛楚佔領她的神智,她下意識地排拒,推阻他的狂猛。
「放鬆、放鬆,等會就不痛了。」她的緊窒也令他到疼痛,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實在無法再忍耐了!
「好……呃!」她一鬆懈,他立刻長驅直入,深入到最底處,痛得她渾身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老天……」他舒暢地嘆息,卻因不捨她的難受而靜待不動。「還是很痛嗎?」
「嗯……沒開系,我可以忍受……」她硬是撐出一朵笑花,堅強得讓人心折。
「原諒我……喝!」他自私地枉顧她的痛苦放肆律動,發狂地將莖遞進她的脆弱。
「啊哈……嗯……」她用力捉緊單默默承受他的猛,痛苦像是要將她五馬分屍般,她覺自己就快死了!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一絲奇異的喜悦灌入她的神經,不斷地擴大、再擴大,雖然疼痛依舊,但她開始領會到那種夾雜殘痛的銷魂快,宛若有被狂,期盼那痛楚多一些,暢亦再加倍。
「寶貝,你覺到了嗎?呃!」她嬌麗的面容從扭曲不堪轉變成漾人心的融入,令他更放肆捻那顆珍蕊,增加火在她體內焚燒的速度。
「啊……堯……慢一點……」他的那話兒好燙,她的同時,也將炙人温度傳染給她,讓她整個人好像發高燒,全身熱得不得了!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舒服到無法言喻的地步,忍住情排山倒海而來的昏厥,她星眸微睜睇望他的猛,好喜他喊自己「寶貝」的醉人嗓音,多麼珍貴的一刻啊!
不再是她傻傻地在後頭追得苦不堪言,現在的他們,同樣讓烈焰在體烙印出動情痕跡,罷不能……
「啊啊……堯……我好你……」她自動配合他的律動,讓兩端接觸點有了更劇烈的撞擊。
「你……喝!」她的語震垮他總是抗拒的心,一下子將他自傲的定力至臨界點……
彷佛遠方傳來誰的嘲笑,亦似是心底某處的聲音,訴説着他的心,早教誰侵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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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責任的男人!
這一個月以來,安琪養成半夜起跑到門口察看是否多了一雙鞋的習慣。
孟堯今晚依舊沒有返家。
她跫回孟堯房門前,神情落寞地轉動上了鎖的門把,他總是那麼防備她,自從上回她的「賢慧」害他找不到開會的資料後,便請了鎖匠重新打了把鑰匙,嚴厲隔絕她進入他的私人空間。
果然,光是那一夜是不能從此守牢他的心的,但她亦不是容易氣餒的軟腳蝦!她的眼眸閃爍動人光彩,因為她想到自己該去哪裏找人了!
她沒什麼優點,最大的絕活就是追人!
儘管他逃到天涯海角,她都勢必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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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選了一套神秘而高雅的靛青連身裙,貼身的設計呈現出曼妙的曲線。
她以泡沫雕在飄揚秀髮上抓出鬈度,擺甜美娃娃臉給人的稚氣印象,象牙白的小腳踏着三寸銀高跟鞋,嬌麗得讓人眼睛一亮。
粉紅畔噙着淺笑,她踏着優雅的步伐踱進「鴉片酒吧」,一入場便擄獲眾多男子傾心,貪婪的目光忘情地在她身上游移。
「人呢?」安琪手肘靠在吧枱,眼神焦急地環顧四周,然而就算她視力極好,想在一片昏暗燈光下找人的確有些困難,更何況有太多包廂是她看不見的死角,總不能教她踩着高跟鞋四處跑吧?
「小姐要找人嗎?」酒保大多有察顏觀的長處,尤其對美人兒。
「哇!你真厲害。」安琪大方獻上甜笑靨。「我找你老闆。」
「老闆?哪一個?」酒保不免多看安琪一眼,當作犒賞自己用的。沒想到那羣帥到令天下男子自卑的股東們幾乎全結婚了,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孩找上門。
「孟堯。」
「哦,你找孟先生!」酒保恍然大悟,孟堯是老闆羣中唯一單身的,也是「鴉片酒吧」持有最大股份的股東。「他是在啊!不過……」
「他在?」耶!她忍不住要自詡聰明蓋世了!
「你先別太開心,孟先生今天心……不,該説是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安琪黛眉輕挑。心情不好?難道是因為她?
「多謝你的關心,我不會有事的。」開玩笑,這塊大鐵板她踢了十二年,早就不怕了!
「那好吧!孟先生在左邊最後一間包廂。」酒保指了方向。
「謝啦!」安琪送他一記飛吻,從容地照着位置走去,就見孟堯獨自一人着煙,狹眸直視手心輕緩搖晃的酒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嗨,好久不見。」她話中帶有諷刺意味。
喚回他遊思的不是安琪的話聲,而是沙發驀然的凹陷,他不悦地一瞧,眉間的溝渠更深了。「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正常來講,他該問的是她怎麼會曉得自己在這裏,因為這間酒吧算是他私人投資,不算在孟氏企業的範圍;但多年經驗讓他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講,事實上,他懷疑安琪是否聘請徵信社追蹤他,因為她總能掌握到他的行蹤。
記得大一時,他和一位隔壁班同學往不到三天,也不曉得神通廣大的她去哪聽到風聲,還特地跑到他學校找那女生挑釁,更令人抓狂的是,她甚至借用了學校的廣播設備,向所有人申明「專屬權」,害他短暫戀情告吹也就算了,被冠上「戀妹情結」才是奇大辱!
她搖搖青葱食指。「我已經十九歲了,當然可以來「這種地方」,不過我平常是不會想來這種地方的啦!還不是為了某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害我非得上這種地方找人!」
「你知不知道「不負責任」這四個字對男人而言是種侮辱?」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
「工作忙。」他簡扼回答,背過身不看她。
她挑眉,才不相信他的鬼話。「那你幹嘛一副不敢面對我的樣子?」
「無聊。」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喂!」什麼態度嘛!她賭氣地奪走他的煙,直接在煙灰缸裏捻熄,並移動股,讓兩人不得不相視。「我説你該不會在不好意思吧?」
「那是你們女人家才用得到的詞!」
狗!齊彥明每天都在講……安琪差點口而出,還好及時煞住,畢竟齊彥明特殊的向確實歸類為「女人家」。
「那我換個説法,你不會有罪惡吧?」
「對於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有罪惡?」他仍是面無表情。
「你……」她一時語,不過想想算了,她也不願他因兩人的結合而心存愧疚。「你什麼時候才會忙完?」
「不知道。」
「你……」她氣結。「那我就再打給媽!」
他鷹眸一斂。「你可能還沒搞懂,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孟堯此刻散發出的沉氣息換作別人早腳底抹油溜了,但安琪的膽子早磨練成銅牆鐵壁了,區區這點恫嚇她哪裏會怕?
「我沒有威脅你啊,人家我有給你選擇的空間哦!反正你不回家也無所謂,我正好想知道媽要是聽到我們已經生米煮成飯了,不曉得有多開心呢!」她兩手一攤,説得何其無辜。
他咬牙切齒,一股氣悶在心頭又無處發。「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啊,我的要求只有兩個!」她比了個「二」,像在示威。「回家住,還有……再抱我一次。」摒棄該有的嬌羞,在孟堯面前,她只能勇敢往前衝。
説她放形駭也罷,她只想再受一次那種毫無空隙的貼近,想再看一次他為她的模樣。
其實真正沒搞懂的人是他,他們都明白孟母一旦知曉他們發生關係,無論如何他都娶定自己,但她哪會真的跑去告狀?她要的是情,從來都不是強求來的婚姻;可悲的是,或許在孟堯心底,「孟安琪」三個字和麻煩同義。
「怎麼,嚐到甜頭了?」她後者的要求如同邀請,令他心緒紛雜,熱力自男特徵延伸至腦門,他居然興奮起來了!
她聳聳肩,假裝自己並不在意他的惡毒。就算自己表現得再受創,他也不會多她一點。
不過,她可是個狠角,齊彥明還給她取了「瘋狂安琪」的綽號呢!
「隨便你怎麼説。」多來的相思有了紆解,她站起身,指腹碰了碰自己的紅,然後又貼上他的。「三天。如果你沒回家我會再來找你。」
「你……」他被她的舉措攪心魂,當眼光發現她竟然穿着火辣來到這種場合,立刻暴躁地下西裝外套丟向她。
她原先有些莫名其妙,在意會他的用意後,喜悦瞬間充了心窩。「其實你不是那麼不在乎我的,對吧?」
「你想太多了。」他是不願讓別的男人分享她半酥的媚態!但他仍很自然地將其推託為親情保護。「你趕快離開我的視線!」
「幹嘛老是話中帶刺……算了!」安琪釋然一笑,穿上與高貴華服不搭的西裝外套,讓上頭殘留的體温和氣味繚繞她細膩的肌膚。
「快走。」她足的笑靨讓他覺得礙眼極了!
「等你哦!」她風情萬千地拋完媚眼,帥氣地將包包甩至肩上,踢踏的腳步是愉悦的。
「天殺的!」他低咒,只因自己竟如此「唔凍頭」,間的望被她稍稍挑逗,立刻「舉旗」投降!
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嗎?
這個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勾情小妹2戀着你的痛苦夾雜着甜這一生我都忘不了……
第四章
眼前這一幕,讓孟堯頓到啼笑皆非。
「耶,你回來啦!」安琪驚喜地站起身,嘴角還沾着餅乾屑。「你也很過分説,居然今天才回來,我本來打算晚點去酒吧找人了呢!」
對於她的三天期限,他能拖就拖,第三天才歸返。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指着電視,別告訴他,她平時就以看A片作為娛樂!
「啥?」她明眸惘地轉頭,才曉得他話中之意。「那是A片啊!」
他撇撇嘴,關掉令人血脈債張的螢幕,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我當然知道那是A片,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彥明借我的啊……唔!」她驚覺自己提到不該提起的人,趕緊捂住嘴。
「我不是説別再和那傢伙見面了?」孟堯倒是沒多大反應,蹺了個優雅的二郎腿,雙臂伸長擱在椅背上,深邃鷹眸犀利得彷佛能刺穿她。
安琪頓時手足無措。「這個……那個……啊,那是他之前借我的啦!」
「哦?」孟堯英眉微挑,真是個不會説謊的小妮子。
「是、是啊!」安琪有些心虛,早了解孟堯是何等明,即使是丁點蛛絲馬跡,在他鋭目之下都無所遁形。
「你平常都不吃飯,吃這種垃圾食物?」木質大桌讓各式琳琅目的零食堆得一片狼籍,他眉頭蹙緊。
就算她的慕多教自己想逃之夭夭,畢竟也是自己的小妹,讓她以這種食物墊胃,他不有些愧疚。
「我偶爾會出去買便當啊!」安琪不以為意地説。
雖然孟家給她的零用錢多到讓很多人羨慕,但並沒因此養成奢侈的壞習慣,特別是食物方面,她一向不講究,反正別餓到就好。
「偶爾?」他不悦地重複道,難怪她會瘦成這樣,不過該長的地方……
他腦袋倏地停止思考。該死!他在胡思想什麼?
「你看!」安琪笑眯咪地揚高在書局買到的初學食譜。「我剛剛去黃昏市場買了好多菜回來,我決定要洗手做羹湯,學做很多好吃的菜唷!」
「那很好啊!」他不自覺讓她的快樂染了,剛毅的俊顏在面對她時,破天荒地柔和許多,這才發現其實他們的相處模式除了對峙之外,也可以這麼温馨。
「而且我以後還要當你的老婆,怎麼可以讓你三餐都吃外食呢?」説這話時,她臉兒薰上一抹嬌羞,纖指揪扯着。
「你……」他收回剛剛的動,原來她從來沒打消過糾他的念頭,甚至異想天開地將荒唐的未來都計算好了。他狠心地刺破她綺麗的天真。「安琪,我會娶,但是新娘絕不會是你,永遠都不會。」
恍若從天堂掉進地獄,她容顏一陣刷白。「話……話別説得太,我一定會讓你上我的!」
他失笑。「這句話你講多少年了?可是我還是不你啊!」
「那只是時機未到!」死鴨子嘴硬。
「情和時機無關,況且我已經有碧婷這麼好的女朋友了。」
「你和那個三八婆還在往?」她壞心眼地大嚷。
「安琪,注意你的言行。」他表情變得嚴厲。
「本來就是,那個三八婆接近你絕對有不良企圖,我上次還看到她趁你上廁所偷翻你屜,你不能不小心啊!」她急急道。
「偷翻我東西,恐怕是你才會做的事情吧?」他非但不接受建言,還反譏她。
在孟堯眼中,碧婷是個識大體的女朋友,更是他身邊的專屬秘書,能力雖稱不上頂尖,倒也沒出過什麼大紕漏,就連上回讓安琪以獨門毒藥辣椒咖啡伺候,不但沒責怪,還要他別罵安琪,這麼端莊温馴的好女人,他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但安琪可不這麼認為,她直覺那女人肯定不安好心眼!
「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她的語氣難掩受傷,就算是她嫉妒好了,難道他就不能稍稍安她一下嗎?
「沒辦法,你前科太多了!」她以前的種種瘋狂行徑搞得他天昏地暗,讓他只想離她越遠越好,雖然他有時也很懷疑為什麼能容忍她這麼久。
他的個堪算温和儒雅,當然,那隻對沒惹到他的人而言;而安琪的做法已經不能用「惹」來形容,是太越界的侵犯。不過他好像總是氣歸氣,就是狠不下心動她一寒或苛刻處罰作為警告,反而採取閃躲作風。
乍聽之下似乎是他大人有大量,然而卻令他到窩囊……
孟安琪,冠着自己的姓,是父母十二年前領養的心肝寶貝,是教孟傑唯命是從的聖旨;但她轟動的告白卻教他無法發白內心將她當作一個妹妹疼,她竭盡所能的追,他就竭盡所能的逃!
他逃,是因心中逐累積的某種東西教他恐懼。
恐懼?如此桀傲不羈的大男人怕什麼?很抱歉,他不願多去絲剝繭,也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客廳寂靜得連彼此呼都聽得見,安琪瞅着一雙美眸,帶怨地睇視孟堯。
「你……肚子會不會餓?」
她的天外飛來一筆,讓孟堯一時反應不過來。
安琪邊走進廚房邊説:「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反正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那女人的真面目。我煮飯給你吃好不好?」
他亦未在這個爭執點上與她打口水仗,而是趨步至廚房。「你行嗎?」
「就照食譜寫的就對啦!」她不斷從冰箱拿出菜,這是她頭一回下廚呢!
理台被生食推成一座小山,讓他傻眼了。「這全部都是你今天買的?」
「對啊!」安琪翻着食譜。「吃汁腿好不好?看起來很不錯哪!」她興奮地將食譜的圖片挪到他眼前。
「對你來講難度太高了吧?」他不但不捧場,還很懷疑她的能力。
偏偏她這人最受不了被瞧不起。「好,我決定做汁腿!」
套上圍裙、卷高袖口,她擦自信地説:「男人去客廳等着,廚房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是怕你毀了這個廚房。」他可是好意提醒。
「放心吧!這點東西還難不倒我孟安琪,出去、出去!」她的鬥志被完全發出來,用力將孟堯推出門外,心中決意要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所謂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所以她「聊落去」了!
孟堯無奈地坐回沙發看財經雜誌,耳邊不停傳出菜刀「剁剁剁」的砰然巨響,聽得他心驚膽戰。會不會待會汁腿端出來,她手指也斷好幾了?
但老實説,看安琪如此拚命,他又不是木頭人,心底多少動一把的,只是,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有她想要的結果。
「啊,好痛!」不消一會兒,便聽見安琪的驚呼。
孟堯立刻飛奔至廚房,瞧見安琪白皙指頭開了小口,血不斷湧出來。
「你看看你,這麼不小心!」他焦急地看着她的傷口,心一陣揪緊,未經思索便將她的玉指含入口中。
「我……」他的舉動教她剎那間忘記了疼痛,反倒羞紅了雙頰。「其、其實也沒那麼痛啦……」
放開她的纖指,他仔細觀察傷處。「傷口那麼深,還説不痛?你唷,就是逞強!」他速速取來醫藥箱,一邊為她清理,一邊不忘碎碎念着。
安琪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孟堯,靜靜凝視他專注包紮的模樣,不自覺漾起一朵窩心的笑。
是呀!她是逞強,但他可知道,她的逞強只為了能獲得他的?
「你想什麼想得出神了?」不習慣她的安靜,一抬頭竟見她呆呆傻笑着。
「我在想,如果你能一直對我這麼好,要在我身上劃幾刀我都願意。」她毫不避諱地道出真心話。
「你在胡説什麼?傻丫頭!」孟堯未發覺自己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寵溺。
「誰説我傻了?我才不傻呢……」安琪沒來由地到鼻頭一酸,害她必須好努力、好努力才能抑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萬般心疼,她總是能在他猝不及防間撼動他的心絃,所以在面對她的不顧一切時,他惶恐得想逃,否則築設在他倆中間的萬里長城再牢固,也會讓她擊垮的……
「老天,你是生來折磨我的是不是?」他才吼完,俊峭薄便覆住她的。
他的力道因心思狂而略嫌暴,但她沒有抵抗,柔順地攀住他的頸項。
他們的辦緊貼,舌尖深入彼此綿,當幾滴殘留她頰腮的淚水滲入,和着唾融化在他們的口腔,竟是駭人的苦……
「唔……」她納悶地睜眼看他,為何那雙擁抱自己的手像是在反他內心的晦澀?自始至終,不要她的人都是他啊!該苦該痛的應該只有她呀!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怕自己被她悉,為了轉移她的視線,他揮開理台上的雜物,抱她坐在上頭,開始剝卸她的衣服。
「你要在這裏?」她錯愕。「可是這裏是廚房……」
「沒有人規定做就非得在上。」他動作俐落地光彼此的遮掩衣物,當她一絲不掛的玲瓏嬌軀展現在他的眼前,美麗得讓他有瞬間的失神。
「可是在這裏好冷……」她困窘地將身子蜷曲成小蝦米狀,酡紅的臉蛋像極了透的蘋果般可口。
「待會兒就熱了。」她的害臊在他眼裏成了別緻的,手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扳開她的玉臂,霸佔她左邊的凝。
「孟堯……」她無助地低垂臻首,四肢無措地擺放,彷彿一尊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乖順地任人控。
他改以兩掌她雪白的房,並往前站在她雙腿中間,温熱薄貼在她小巧耳珠上廝磨,引發她不由自主的陣陣哆嗦。
「怎麼發起抖來了,還冷嗎?」他明知故問,食指和大拇指弓成圈圈,彈粉的蓓蕾。
「堯,我們回房裏好不好?這樣真的好奇怪……」她抓住作怪的大掌,近乎哀求地説。
她的畏懼發他的叛逆,想不到這小妮子也會害怕,如今掌控權在他手上,他想怎樣,還由得她抗拒嗎?
「一點都不奇怪,我會教你在廚房裏做的樂趣。」當他目光飄至被擱在一旁的蜂時,畔扯出佞弧度。「被你這麼一蘑菇,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呢!」
彷佛看到救星般,她趕緊説:「那你再等一下,我快把菜做好了……」
她倏地住口,瞅着他取來蜂罐的異樣舉動,令她心跳嚴重失序。「你拿那個做什麼?」
「我等不及你的汁腿了,倒不如我先做個汁美人魚犒賞自己……」説着,他已用勺子挖出一匙蜂,淋在她細緻的肌膚上。
「啊!不行,會長螞蟻!」她慌張地跳下理台,卻被他以龐大身軀制止。
「放心,我保證會吃乾淨。」他探出舌尖挑逗地她的俏鼻,便開始品嚐美味的大餐。
他軟的舌頭橫行無阻地在她曼妙體四處遊移,在她肩頭的手掌無曖昧地摩挲一會兒後,在她渾然未覺間滑向兩丸球以不同方向,然後將頭顱埋在溝,像個貪甜的小孩飢渴地。
「啊……」她躁地仰起下巴,心想這男人平常老擺着一張撲克臉待她,唯有在情時刻,居然搖身一變成惡至斯的男子……
金黃的蜂隨着他的大手攤開來,宛若附着在她軀體的第二層皮膚,他貪焚的舌沒一寸錯過地嘗吻着她,起驚濤駭的望,亦打破她原先的抗拒,甚至戀這般黏的快。
「好甜!」他抬起臉足地了下角。
他這舉措更教她羞得無地自容,整張小臉躲在偉岸膛裏不敢見人。
「你也會害羞啊?」他可不會就此罷休,推開她白裏透紅的身子,頭一低,擄獲一隻蓓蕾。
「啊啊……」她嬌聲嚶嚀着,柔荑卻不自環住他肩膀。
「你現在還冷嗎?」
「不……不會了……嗯啊……」她的身體經他幾番撥,哪裏還冷得起來?光是那不斷高升的火就讓她熱昏頭,不知身在何處了!
他莫名到愉悦,打開並彎曲她的膝蓋,讓她腳掌平貼在理台,他眼眸一眯,似在詳細端視那片嬌滴。
「你又想幹什麼?」此刻的他看起來好危險,而如此羞人的姿勢更教她心紛意,一股矛盾的心態令她下意識咬住下。
雖然讓他這麼大刺刺地觀看自己私密很是難堪,然而她卻些希望能用這副軀體惑他,就和上回一樣,她想看他為自己的模樣。
「我剛不是説了嗎?我要教教你享受在廚房做的樂趣。」他伸指捻按嫣紅芽。「瞧,我不過盯着你看,這兒就硬了。」
「哪有?呃啊……」她的狡辯頓時被分解成甜膩的呻。
「還嘴硬?」他劍眉挑高,利眸閃過一絲戲譫。「看來,我得讓你聽話點才行。」
他從水槽中取出一小黃瓜,故意展示在她面前。
「你……」她震愕得不知所云,驚恐地合上腿,他卻不許。
「別慌,我只是想考考你,小黃瓜除了能拿來做菜,還能做啥?」他的泰然自若和她的戰戰兢兢形成強烈對比。
「這……」她腦筋都糊成一片了,哪還能思考這些?
「三秒鐘作答,一、二……」
她小臉一白。「別數了,我知道……敷臉!」
「不錯,你厲害的。」他魔指開始蹂躪她的私處,藉以混淆她的思考能力。「還有呢?」
「嗯啊……你這樣不公平……」體內歇息的獸再度被他喚醒,她虛弱地指控他。
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遊戲規則是他訂的。「三秒鐘作答。」
「等、等一下!」她索抓住他手腕,卻不能完全讓他停止,只是減低他給予的刺。「打、打果汁!」
天呀!她快暈倒了,哪有人選在這種情時刻考試的?
「嗯哼,還有呢?」
「還有?」
「你以為題目會這麼簡單嗎?」拉着她的皓腕扣住她膝後,方便他更肆無忌憚地玩她的花蕊。
「可是……」這姿勢好醜。
「撐住,別讓腳滑下去了。」他命令着,「一、二……」每數一聲就拉扯她的小核一下。
「我……嗯啊……」時間已止,她仍答不出來,整個心神全系在下處,那急促的酥麻簡直噬了她。
「時間到了。」他冷不防縮回手。
「嗯?」蒙朧大眼眨啊眨,她覺一股空虛失落攫住自己,卻始終搞不清楚他在玩啥把戲?
「遊戲結束,你輸了。」他拿着小黃瓜氣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你得接受懲罰。」
「什麼懲罰?」她似乎明白他可怕的意圖,緊張到全身戰慄。
「你説呢?」語畢,他竟然將小黃瓜入她私密窄!
「呃!」她頓時一陣眼花,卻無法不承認那份空有了短暫的填補,然而更巨大的惶恐卻教她失措掙扎。「你怎麼可以……快拔出來……萬一斷在裏面……啊……」
「安份點,不是叫你撐住嗎?」他責難地瞥了她一眼,替她將雙手歸回原位。
「你快把它拔出來呀!」他就這樣放手讓小黃瓜在她體內,她害怕到快哭出來了!
「好好好,怎麼這麼膽小呢?」她泛着淚光的眼眶令他心生不捨,將她摟至懷裏呵護,卻沒放過她的意思,手握着出來的半黃瓜,開始旋轉。
「呃……你……好可惡……」她一震,他驚世駭俗的動作真的出她的淚水。
「乖乖,我這麼辛苦地取悦你,怎麼反而罵起我來了呢?」吻去晶瑩淚滴,他發狠似地掌握着小黃瓜往水裏衝刺。
「嗯啊……啊……」她想控訴他的表裏不一,但自己的身體竟是如此的不爭氣,當他將小黃瓜送進她的小徑裏,每一下都帶來強烈的舒暢,害她罄盡全力也只能發出酥骨的單音。
「你看。」他霍地拔出,開懷地將沾明的小黃瓜展示給她瞧。
「不要!我不要看!」她惱羞地想撇開瞼,他卻搶先—步以臉貼上她的,像小狗討好股的鼻首温存地摩挲她,麝香氣息灑在她臉上,令她意情、動彈不得。
「為什麼不要看?這可是你為我發情的證據呢!」他極盡挑逗地將黃瓜劃過她微開檀口,那嫣麗紅彷佛塗上一層般致可口。
「不……」理智在抗拒着,但他太過俊逸的臉龐靠得那麼近,教她心湖漾。
他抿嘴一笑,含入半漉漉的小黃瓜,拔出後,俯頭吻住了她。
「嗯……」兩人的舌如同兩尾魚兒在濡中互相嬉戲,他沾染的舌恣意滑溜在她編貝皓齒之間,一股異香侵入口腔,那是屬於她私密處的情馨香。
糙大掌託着她的俏雪拉近自己,指尖若有似無地徘徊在人股溝上,一股酥麻快意沿着脊椎直上,教她奇難耐。
「唔……嗯嗯……」水還是不停,滴落在瓷磚地板上,發出「答答」聲響。
他的吻太火熱,他的手指太虛無,但她已徹底被惑了,不自覺動美,渴求他真實直接的碰觸,連手臂都忘情地緊環住他寬厚背部,主動貼住他且躁動着,享受頭與之摩擦的細微舒暢。
「小寶貝,你已經受不了了嗎?」手上的小黃瓜早已不知去向,他的深邃狹眸映出她火焚身的穢媚態。
「堯……我想要……」她美麗小臉和祈憐與放,兩種情緒綜成扣人心絃的極致美,如瀑雲絲隨披散,幾綹懸掛在腮邊,此刻的她看起來有些狼狽,卻教孟堯血狂熱,喉結抑地上下滾動。
「別急,我這不就來了嗎?」
已不再是青澀處子的她,自動自發將修長玉腿環至他雄後方,他的巨硬如鐵杵,不需手扶,只需瞄準不住縮張的小,往前用力一推,便衝進女奧妙的深海地帶。
「啊!」當凹和凸結合成圓,通體電貫徹她四肢百骸。
「呃……」他悶哼一聲,受她絲絨般的柔軟內壁包裹住他的莖,彷若一匹失控瘋狂的鬥牛,衝鋒陷陣地直搗黃龍。
「啊啊……好舒服……」她縱情叫喊着,儘管他的進犯一點都不温柔,每次刺進花深處都是那麼勇猛,她卻全然接納他的狂狷,也只有在這時,她才能明顯覺到他對自己不是完全無動於衷的。
「你的小得好緊吶!」大掌捏着兩團椒,她的温暖教他沉醉,他們的身體是如此契合,他每次進入她都完全吻合地接受。
當兩副身體同時產生熱能,結合成足以將彼此熔解的火熱温度,便燙毀了他僅存的理智,令人芥蒂的兄妹關係早被拋到九霄雲外。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帶給他這般強烈的暢,所以他停不下來,潛附在他髓裏的獸唆喚出本能,極盡一切地猛烈撞擊,等待那華的一刻和人間的極樂。
「啊……我不行了……啊啊……」她已到達多次高,接二連三的快似在挑戰她心臟的負荷。
他枉顧她的哀求,也許是多年來他一直不願承認的忍耐終於有了紆解的方式,讓他宛若一座平靜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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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有如一世紀般冗長,安琪雙腿癱軟地懸掛在理台,體力已到極限。
突然天地一陣旋轉,原來是孟堯橫抱起她,邁往浴室。
她被安穩地放在浴缸中,疲倦的眸子此刻受寵若驚地瞠如牛鈴。
「你要……幫我洗澡?」她不可思議地緊盯着他,他按了些沐浴在手中成泡沫,然後温柔萬分地塗抹在她身上。
「不然你要自己洗?」他瞥她一眼,狀似不經意的話語卻和剛稜俊顏上的不尋常紅潤形成反比。
「我沒力氣了。」她馬上裝死般地將頭垂偏,他的體貼令她好開心。
他將泡沫沖洗乾淨後,抱着她一同在浴缸裏浸泡着,舒緩一下彼此大量耗費體力的筋骨。
她温順地把臉窩在他頸間,他們的氣息頻律相同,他的手擱在她際,強而有力地穩定她。
「你睡着了?」
「沒有。」就算筋疲力盡,她也捨不得在這麼美好的時候入眠。
「怎麼不講話?」平常她的小嘴總像機關噼哩啪啦個沒停,讓他不習慣她的安靜。
「你想聊什麼?」她小心翼翼,不敢妄自開口,就怕破壞難得的氣氛。
「都好。」她的謹慎他明白,只是他竟荒謬地眷戀起有她在懷的足。
「孟堯,我你。」她嘆了一口氣,纖細的油玉體橫抱他的臆。
「我知道。」他地察覺她的表白從「喜」變成了「」,但他卻沒一丁點厭倦。
「你肯相信我?」
他不解地垂首瞄她一眼。
「以前,你老是説我只是一時惘,不管我如何強調,你還是不相信我所謂的喜是真正男女之間的喜。」她解釋着,看似靈動的翦眸透出真實情懷。「我好高興,你終於明白我的心情了,可是我也好害怕……」
「怕什麼?」他一直知道她有張恰如天使墜落凡間的美麗容貌,只不過他為了毀滅她的幻想,常刻意視而不見,更怕自己多看她一點,會像現在這樣移不開目光。
「孟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温柔?」她不答反問。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他心中有難以言喻的複雜,那是一種連他自己都不敢多想的情,一種被活生生牽絆住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對我好,是因為怕我和媽告狀?」她如是以為,俗的花容月貌蒙上悲慼影,擁抱他的力量驀地加緊。「那麼,這樣的你也是我最後能得到的嗎?」
他的喉頭像讓魚刺梗作般無法言語,此刻的她是那麼脆弱,讓他忘記從前的自己究竟是如何殘酷地回絕她。
許久,他才抱起她回到房間,起身想拿條巾替她拭乾的身體,她卻像只受驚的兔子緊攀住他不放。
「不要走!」她倉皇地挽留,嬌弱的模樣讓他心都痛了。
「我只是要拿巾,已經很晚了,你這樣睡覺會冒的。」
「你抱着我睡就不會。」她任地要求。
「不行,我還有文件沒看完,你乖……」
「不要!明天你就又變回原來的那個孟堯了。」她寧可任,亦不願白白失十二年來最幸福的時光。
是這樣嗎?他腦海冒出問號,連他都解讀不出這樣的自己是否真是為了她的威脅所以才疼惜她?悶窒在他口揮之不去的異樣情愫,是否會隨着夜晚而消失?
他真的茫然了,也真的失常了,那個寡情的孟堯不曉得跑哪去了,他變得有求必應,她的無助痴成功擊潰防牆,讓他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將她摟在懷中,拉高棉被覆住兩人,以一種呵護寵惜的姿態讓她安心入睡。
「孟堯?」她泫然泣,沒想到視工作如命的他真的沒有拋下自己。
「睡吧!」他輕啄了下她釀似的辦,安定她的心神。
安琪嘴角勾出一朵笑花,有他好聞的味道相伴,她知道今晚的自己鐵定會有個好夢。
第五章
她的美夢,破碎在凌晨三點四十六分。
手機鈴聲倏地作響,是破碎前的預告,柔和的音樂在靜謐空間裏格外地刺耳
孟堯和安琪都是淺眠的人,很容易便被吵醒,她睡眼惺忪地接起來電。
「嗯……哦……好……」她模糊地應了幾句,便掛掉手機。
「是誰?」孟堯不悦地皺起眉,都三更半夜了,怎還會有人打電話給她?
「是二哥趁他們班長睡着偷打的,他説下個月底才會休假……」她慵懶地躲入他懷中,豈知撲了個空。
宛如當頭喝,孟堯突然下,匆促地着裝。
「你怎麼了?」她也不管自己未着寸縷,急忙扯住他手臂。
「我還有工作。」他連頭也沒轉過去看她。
「剛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她隨即對他的冷淡有所徹悟。「因為二哥對不對?你怕二哥知道我們的事?」
「不只是孟傑。」孟堯甩開安琪的手,回頭的瞬間,幾個鐘頭前的柔情意已不復見。「和你發生關係當然也不能讓媽知道,難道你忘了,若非你以此要脅我,我會再幹第二次荒唐事嗎?」y
「你……」他刀刃似的殘酷言語椎得她心好痛,她艱難地了口水,包括狂湧而令人鼻酸的淚意。
一切又是她天真妄想嗎?可她是那麼清楚地覺到他方才的情意啊!
「你要的我已經給了,夠了吧?」他絕情地扳開她痴的皓腕,朝門口踱去。
「不夠、不夠!」像是心的玩具讓人奪走般,她恐慌地奔前抱緊他的杆。
「我你啊!可是你卻從來沒給過我想要的!」
他突然發了狂,暴烈地將她柔軟身軀甩到上。「我本不你,你要我怎麼給?」
「不可能!」枉顧他的魯帶來的痛楚,她頑固地搖頭大叫。「你明明也對我動了情,否則你不會那麼瘋狂地和我做!」
「哼!」他出譏諷嘴臉。「你倒是很會利用自己的身體嘛!既然你那麼不知廉地貼上來,我想應該沒有一個男人會抗拒才是!當然,除了你的……男、朋、友。」
他話中有話,並惡劣地捏了她脯一把。
「你是什麼意思?」她臉蒼白,他的接近頭一回教她有想逃離的迫
「我説你很厲害,居然找了一個Gay陪你演戲,把我騙得團團轉!」與她的隔天,他仍沒打算放過齊彥明,所以派人探聽齊彥明的資料,卻查出齊彥明是同戀的事實。
「你……你知道了?」她到忐忑不安,急急開口:「我這麼做只是希望你能我啊!而且你既然早就發現了卻還是答應我的要求,可見你也是想要我的,對吧?」
他俐落地將她撲倒,給了她一記火辣辣的深吻。
「如果你所謂的「要」指的是身體,那麼你恐怕要失望了,就算沒有你,外頭也有一大堆女人等着我對她們這麼做呢!」角噙着惡魔式的微笑,長指使勁往她戳。
「痛……」乾澀的下體因他驟然入侵而疼痛,但她依舊咬着牙,一字一句清晰訴説:「把你的面具拿掉!你為什麼總是要忽略我呢?如果你不在乎我,就不會因為我被彥明欺負而佔有我,就不會明知我騙了你還跟我發生關係!」
她説得頭頭是道,教他好半晌無言以對。
暴躁迅然盤踞他的靈魂,他痛恨她的自以為是,痛恨無能反譏的自己,痛恨每當夜深人靜時刻,她清楚的臉蛋就會浮現心頭,像在嘲笑他對她説過拒的話,不僅傷害了她,亦不放過他!
「你想知道原因,我就告訴你……會演戲的人,不只有你!」他鬆開她,冷漠地離去。
安琪一動也不動地咀嚼孟堯的話,直到幡然領悟其中意義,一股哀悽如海水倒灌般幾乎將她淹埋。
然而,她卻沒有察覺他的步履是如何匆忙,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般驚惶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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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你還好吧?怎麼眼睛那麼腫?」課堂上,與安琪比鄰而坐的齊彥明擔憂地詢問。
「沒事,可能昨晚水喝太多了。」安琪想給齊彥明一個安心的微笑,奈何怎麼也笑不出來。
齊彥明才不信。「我看是眼淚失太多吧?你們怎麼了?」
「他全知道了。」
「啥?」
「我説,他知道是我串通你演戲了!」好累!孟堯走後她哭到早晨才停歇,雖然這樣的情況已非頭一遭,卻是讓她最難堪的一次。
「那他豈不很生氣?」齊彥明嘗過孟堯的拳頭,令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你説呢?」安琪懶懶地瞥了齊彥明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彥明,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這……」安琪坎坷的情路齊彥明看了好一陣子,卻從沒見過她如此挫敗的樣子。
「我已經努力了這麼久,還是得放棄嗎?」安琪悲涼地喃喃自語,可對孟堯的情深植骨髓,若能放棄,她就不會讓自己做了十二年的笑話。
「當然不行!」或許是她大失元氣的模樣令他不忍,身為她的好朋友,齊彥明決定鼓勵她。「你不可以半途而廢,不然我平白被揍的那拳不就白費廠?」
「可是他不我呀!」安琪喪志地説。
「不個頭!他揍到我牙齒差點斷掉耶!」害他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不敢來學校。
「因為我是他的妹妹。」如果孟堯聽到,肯定是這麼回答的。
齊彥明氣結,怎麼她老是以那些氣餒話回他?「你存心和我唱反調啊!」
安琪垂下眼睫,不發一語。
「安琪,你振作點好不好,你這麼死氣沉沉的,和我認識的你本小一樣!」齊彥明看不下去了。
「我也不想啊!」她支手托住下巴,恍惚地翻着書頁,本沒心情上課,一顆心早不曉得飄到哪裏去了。「彥明,你難道不覺得……或許我該放棄了?」
「不、可、以!」齊彥明斬釘截鐵地説。
她疑惑地望着他。「你今天很奇怪耶!以前你不是都罵我暴殄天物,要我試着接受別的男生?」
「我改變想法了,我現在認為你應該勇敢去追,等追到手之後再狠狠待他,補償你被他傷了那麼久的心!」
「我才捨不得待他咧!」齊彥明的朝氣絲毫無法染安琪,她彷彿一顆了氣的氣球,頹喪地趴在桌上。「我是那麼他,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呢?」
「你既然那麼他,再賭上一個十二年也無妨啊!」齊彥明繼續幫她打氣。
「萬一他和別人結婚,那我怎麼辦?」
「那你就委屈點,當他的地下情人好了!」
「去!」她猛地抬頭,忿懣地道:「我的目標可是大老婆耶!要委屈你自己去委屈!」開什麼玩笑!
「有什麼關係?情婦比較受寵嘛!」很好,他出她骨子裏不服輸的個了。
「狗,孟堯要是敢揹着我偷養女人,他就完蛋了!」她光是想像就覺得無法忍受。
「瞧你説得煞有介事,你又不是他老婆!」齊彥明耍地擺出一副「八字都還沒一撇,聽你臭彈」的表情。
「你等着看好了,我絕對要讓他敗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呃……」
安琪用力握拳,振奮地大聲宣示着,卻忘記現在是上課時間,所有同學包括講台前的教授,全以一種古怪的目光注視她。
「孟安琪,下課到我辦公室。」教授臉鐵青地透過麥克風説。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安琪説得理直氣壯,只因她心中已有了決定。
「安琪,你又想幹什麼?」齊彥明在她耳邊小聲問,瞧她的口氣,好像要找教授單挑似的。
安琪豪氣萬千地拍拍齊彥明的背,力氣大得教他險些吐血。「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貫徹……」
齊彥明受不了地在安琪前劃了記手刀。「拜託,神奇寶貝已經不行了!」
「你很沒幽默耶!」擺氣餒,如今的安琪雙眼炯炯有神。「我要休學。」
「休學?」齊彥明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別阻止我,反正我這一生跟他耗上了!」
齊彥明此刻覺冷汗涔涔,早知道就放任她去傷心難過,搞不好過陣子就沒事了,再怎樣也強過休學啊!
他心底後悔萬分,因為他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可是「瘋狂安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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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這份企畫要你簽名。」助理秘書沈宜倩將文件輕巧地擺放在孟堯案上。
孟堯漫不經心地在文件上籤下蒼勁有力的大名。「好了。」
「總裁……」
「怎麼了?」
沈宜倩吶吶發言。「總裁,您籤錯地方了。」
孟堯擰起英飛眉,定眼一瞧,才發現自己果真犯了錯誤,他趕緊翻至末頁簽完名後,遞給沈宜倩。「碧婷呢?」
「她去洗手間……已經快半個鐘頭了。」沈宜倩猶豫了一會兒才補上後句,雖然羅碧婷是她的上司,可近來類似這樣的狀況已多不勝數,連帶拖累了她的工作進度。
「哦?我懂了。」孟堯可以理解沈宜倩的處境和話意,他向來公私分明,不會因羅碧婷是他的女朋友而多加包庇。
「那我出去了。」沈宜倩鞠了躬退下。
「宜倩!」
她停頓腳步。「總裁,還有事嗎?」
「你現在懷孕,就別顧那些老套的禮節了,至於你要請的假,可以緩一緩嗎?」
她大腹便便還那麼努力上班,教孟堯心生憐憫,但公司事情實在太多了,他代過碧婷別讓她太勞,但碧婷雖然答應了,顯然情況似乎有所出入。
「總裁請放心,我還有三、四個月才進入待產期,是我老公太神經質了,您別理他。」説至此,沈宜倩不有些困窘,都是她老公太緊張了,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打電話到公司請假。
「嗯,那在你請假期間,孟氏仍會付你薪水。」
沈宜倩驚喜得臉都發亮了。「謝謝總裁!」
「好了,你去做事吧!」
沈宜倩離開後,孟堯的思緒又飄忽了,這幾天,他總是神渙散,而那令他分心的人,正是孟安琪。
把你的面具拿掉!
他不自覺摸上自己的臉頰,那天她説的話是那麼深刻地烙在他心版上,讓他的魂魄被困在那個縱的夜晚,腦海週而復始地重播她的淚水、她的叫喊。
和安琪的猛烈攻勢比較起來,孟堯顯得鴕鳥心態多了,他又開始躲避她,不但三天兩頭才回一次家,而且刻意挑準她睡着的時候,也提早在她起之前離開。
其實每次和她發生口角後,他的心情便會陷入低,只是像這樣彷佛被去靈魂、連上班都無法專注的無力還不曾有過。
那個夜晚,他看見了她堅強下的脆弱,看見了自己的情不自,他承認自己失了,孟傑的來電,驚醒了他這個夢中人。
他霎時到自己多麼罪深惡極,安琪是爸媽的心肝寶貝,是孟傑最疼的妹妹……老天!他卻成為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
孟氏大樓基本上是全面煙的,但孟堯快讓一連串的紊得不過氣了,忍不住點起一雪茄排解心中鬱悶。
「不行!你不可以進去!」
就在孟堯神思漫遊時刻,門外的爭執聲引起他的注意,才想出去看是怎麼一回事,門板已讓人用力打開。
「你怎麼可以闖?這樣會打擾總裁工作的!」沈宜倩攔不住安琪,氣得直嚷。
「我就是要打擾他!」安琪掙扎着甩開沈宜倩的手。
「孟安琪,你給我安份一點,宜倩是個孕婦你知不知道?」看見安琪,令孟堯大為錯愕,隨即反應過來地怒斥。
「啊?」安琪詫異地盯住沈宜倩隆起的小腹,臉轉為愧疚。「對不起,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沒事,你快回去你的部門吧!」
「宜倩,我自己解決就行了,你回位子上休息吧!」這女人,還是讓他自己擺平吧!
「好。」沈宜倩多瞄了他們一眼,不敢加猜測兩人的關係,退開前,她很貼心地關上門。
「説吧,你到底有什麼事?」不知為什麼,這樣的獨處令孟堯神經緊繃,或許是這小妮子曾為了追求他花招百出,搞得他應接不暇、神轟炸。「還有,你身上的制服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他沒有看錯,那應該是公司某一部門的制服……
「我現在在這裏上班,當然要依公司規定穿制服羅!」安琪得意洋洋地扯着裙襬轉丁一圈。「好不好看啊?」
「上班?那你怎麼上課?」孟堯立刻嗅出不對勁。
「我休學啦!」安琪巧笑嫣然,老實回答。
「休學?」孟堯然大怒,大掌憤懣地擊桌。「孟安琪,你頭殼壞掉了是不是?竟然擅自辦休學?」
他拿起電話撥號,她馬上阻止。「你要打給誰?」
「爸媽知道你休學嗎?」
「他們……」她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低垂臻首,只敢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他。「不知道。」
「你完了。」他掃開她的手,執意要通知遠居加拿大的父母。
「不要!」惶然失措的她心一橫,索拔掉電話線。
「你!」他氣到青筋暴跳,卻拿她沒辦法。
「拜託拜託,求求你先不要告訴他們,我自己會找時間自首認罪的!」她雙掌合十祈求着。
他長腳往辦公桌沿一踹,活動辦公椅向後滑出些距離,他十指握於腹,簇着兩朵火焰的利眸睇着她。「我記得你對孟氏企業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為了來上班而休學?」
「因為我想見你。」她一往如昔地坦白。
「我已經遵守約定回家住了。」他嚴肅的神情似在警告她別得寸進尺。
「那本不算!」她怨懟地指控。「你簡直把家當成旅館,一個禮拜回家不超過兩次,還趁我上學前跑得不見人影,你以為我會笨得看不出來嗎?」
他也不想否認。「你知道我在躲你是再好也不過了!」
她受創地顰起秀眉,十指無措地揪絞着。「可是……可是我想見你啊!你怎麼可以説這種話……」
他不曉得她為了進孟氏工作耗費了多少心力,但因學歷不高,只能勉強入庶務課,也就是一般的雜務部門。
她天真地以為只要能待在孟氏,就等於多接近孟堯一步,但她卻逐漸發現,所謂的庶務課就是負責公司一些無啥輕重的雜事,例如補文具、修燈泡之類的,不可能踏入總裁室大門,除非運氣好在公司裏遇到,但她沒有耐慢慢等了!
孟堯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安琪一席話説得他生不起氣來了,但她這麼輕率的休學實在教他……等等!
「你大學沒畢業,人事部經理為什麼會用你?」這是孟氏企業的員工基本條件,除了打雜小妹和掃廁所的歐巴桑,任何部門徵人都有大學畢業的最低門檻。
「我告訴他,我是你妹妹啊!」她輕鬆應對,不以為意。
他又發火了,拉高嗓門破口大罵。「你竟然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用我名義……」公司一向嚴裙帶關係,每位職員都得靠自己努力保住工作。
「讓你知道我哪還能順利進來?」她可沒那麼笨,有些事情就是得先斬後奏才行。
「靠裙帶關係你不到丟臉嗎?怎麼,平常不屑喊我一聲大哥的你,倒是很能利用「妹妹」的好處和身分啊?」他説得諷刺,安琪卻絲毫不以為意。
「我只是希望能接近你一點,別人怎麼想我都無所謂。」事實上,從她第一天報到,就接收到庶務課主任的關和同事們將她刺穿的怨毒眼光,可她不在乎,她的目的只有孟堯,如此簡單而已。
「你以為這麼説就可以留在孟氏?」孟堯進出一句。
安琪一頓。「你要辭掉我?」
「第一,你未經批准硬闖總裁室,而且現在是上班時間,這裏是孟氏大樓,不是你頂着孟家大小姐的身分就能胡鬧的地方;二來,公司不請無用之人,再讓你頂着我的名字在這裏混吃混喝,我以後還怎麼管理下屬?」
更重要的是,以她那種説風就是雨的格,他實在很怕她捅出什麼紕漏。
安琪豈會因孟堯三言兩語就退卻,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口氣篤定。「誰説我沒用?我會的事情可多了,都是人事部經理把我編派到庶務課,我才沒辦法施展長才!」
「哦?」孟堯鄙夷地冷笑着,既然她誇下海口,他就讓她知難而退!他拿起電話按下通話鍵。「宜倩,你的假我準了,從明天開始會有人暫時頂替你的位置。」
「暫時?」安琪還不意。
「如果你確實有本事,我不在乎多一個人領孟氏的薪水。」
「那有什麼問題!」她揚起一朵眩目笑花,這個挑戰,她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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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安琪畫了個美美的妝,將長髮紮成俐落的馬尾,並在白皙頸項繫上一條粉橘絲巾,穿在身上的是深藍的裙式套裝,腳踏一雙黑尖頭鞋,完美地呈現專業的知美,頗有OL的架勢。
因為這是她第一份正職工作,而且心的人與自己僅有一門之隔,覺特別令人興奮。
可惜這一切完美中的不完美,就是她上司的存在——羅碧婷。
羅碧婷綽姿款約地踱至安琪身邊,包覆在緊到不行的紅窄裙裏的部微坐在辦公桌沿,假惺惺地伸出手。「小妹妹,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同事了,姊姊會好好照顧你。」
安琪白了羅碧婷一眼,她才不希罕她的照顧。「你的股太大,擋住我的視線了。」
羅碧婷柳眉一挑,居高臨下地望了安琪細緻臉蛋一會兒,訕訕地縮回手。
「妹妹,容我提醒你一句,這裏可是總裁室,而我嘛……」羅碧婷塗蔻丹的長指比着安琪的鼻子。「是你的上司,這點你可記清楚了?」
「你少在那邊妹妹東、妹妹西的,我可沒那麼倒楣,有你這種三八婆姊姊。」安琪帥氣地揮開那隻礙眼的手指。
「你!」羅碧婷氣得眼珠凸瞪。「真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最討厭「妹妹」這個名詞,不過有什麼辦法呢?孟堯他不你呀!」
她歹毒譏諷着,其實最初她有打算要籠絡安琪,這樣她要辦的事也方便多了,但自從見識到安琪的敵意和那杯辣椒咖啡,她便在心底暗忖要找個機會整整安琪!
如今可好,安琪自動送上門來,她當然會善加利用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給她難看!
驀地,羅碧婷眼尖地瞄見孟堯的身影由遠漸近,瞬間變臉,好聲好氣地説:「妹妹啊,你為什麼老是這麼兇呢?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為你好嗎?太頑皮孟堯可是會罵人的,到時我想護你也很難耶!」
安琪眨眨惘的大眼,聽不懂羅碧婷在説什麼外星人語言,總之,這女人着她的孟堯就是該死!「你這臭三八少在那邊胡説八道,兇你是剛剛好而已,你不要以為你肚子心機可以瞞天過海,像你這種女人我沒剝光你衣服丟到馬路上就不錯了……」
一見孟堯,她立刻出一口白潔牙齒嘻笑着。「孟堯,你來了?」
孟堯一臉鬱地站在安琪面前,嚴聲指責。「孟安琪,我警告你最後一次,碧婷是你的上司,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再這麼出言不遜,你就收拾東西回家去!」
「我……」
「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狠狠瞪了安琪之後,孟堯便折回自己的辦公室。
「呵!」羅碧婷暗得不得了,隨手丟了一大疊資料給安琪。「這全是客户的資料,下午三點以前全部整理好,知道嗎?」
她是故意的!安琪猶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説不出,只能悻悻然打開電腦認真工作,她咬牙發誓,絕對要證明自己的能力給他們看!
「完了……」滑鼠一按進WORD程式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唸的是服裝系,對電腦本一竅不通啊!
第六章
「這是什麼鬼東西?」孟堯將半個鐘頭前安琪呈的文案生氣地丟到桌上。
孟安琪瑟縮了一下,顫巍巍地拿起被紅筆圈成一片的文案。「我做錯了什麼?」
「妳還敢問?」孟堯嚴竣大吼:「一篇不到五千字的文案,妳看看妳打了多少錯字?」
「我……」安琪定眼一瞧,果真是錯字連篇。「對不起。」她誠懇地道歉,這兩天她的神狀況極差,加上繁重的工作量,令她有些吃不消,只好把工作帶回家做到半夜。
「哼!妳不是説妳有能力嗎?可妳在這裏快一個月了,三天兩頭就給我出問題,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妳説,像妳這樣的員工我還能用嗎?」
其實孟堯並不是個刻薄的老闆,卻無法忍受安琪太過頻繁的差錯,而他之所以把話説得絕情,是想安琪放棄留在孟氏的念頭。
安琪知錯地垂着臻首,對於自己的錯誤不多辯解。「對不起,請你再原諒我一次,我下次會小心的!」她突然到眼花,但她硬是咬牙忍住。
「妳要知道我不是非要妳不可,隨便一張徵人廣告貼出去,有多少人想進孟氏而求之不得,如果妳再這麼離譜,我看妳也不用做了!」
孟堯別開眼不去看她的嬌顏,故意以狠話作為將法,最好能出她的脾氣和自己大吵一架,然後讓她拍拍股走人。
「不要!」安琪緊張地揮擺雙手。「我保證我會注意的!」
老天,她好難過哦!但她握緊拳頭強抑不適。
這時羅碧婷身穿華服,款步走近他們。
「總裁,你就別再責備她了,畢竟她才進孟氏沒多久,難免不適應嘛!」羅碧婷虛情假意地故作好人姿態,拿起文案,一手勾攬安琪嬌弱的肩頭。「好了、好了,反正這文案明天才用得到,妳再重打一遍就沒事了。」
「我不需要妳假好心!」彷佛碰到髒東西似的,安琪瞼嫌惡地揮開羅碧婷的手。
「夠了!」孟堯盛怒地打斷安琪,「安琪,妳講話再這麼沒大沒小試試看!」
「我……」安琪肚子苦水得不到解放,氣惱地跺着腳、撇過頭。
「哼!」
「妳這是什麼態度……」
盂堯又要開罵,羅碧婷適時擋在中間勸阻着。「總裁,她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就原諒她吧!」表裏不一的程度連她都不佩服起自己了。
見羅碧婷如此坦護安琪,孟堯忍不住嘆。「安琪要是有妳一半就好了。」
「你説什麼?」此言令安琪憤慨地轉過頭,水眸怨恨地瞪視心機重的羅碧婷。「妳這臭女人,就不要被我發現妳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否則我一定給妳好看!」
「我什麼事也沒做呀!」羅碧婷張着無辜大眼瞟向孟堯。
「孟安琪,看來妳本沒把我的警告放在眼底。」孟堯環住羅碧婷的柳,悍護意味濃度。「如果妳想依然故我也無所謂,妳就等着看我會不會説到做到!」
他的最後通牒釘住安琪不認輸的嘴,雖然她心中恨不得撕碎羅碧婷醜陋的假相,卻怕孟堯當場辭退自己,一番斟酌之下,她決定好漢不吃眼虧,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總裁,你別再罵人了,我們還有餐會要參加呢!」羅碧婷狐媚地輕撫孟堯因氣忿而起伏的膛,以眼尾挑釁地看着安琪,宣示了這場爭奪戰的勝利。
孟堯不再搭理安琪,任憑羅碧婷挽着他的手臂離去。
安琪盯着他們的背影許久才收回視線,猛然一陣劇烈的昏眩迫使她難受地扶着桌沿。糟糕,她的身體一向強健,怎會突然跑出病來了?
不行,她得振作!
她用力甩甩頭,在如此重要時刻,她絕不能認輸!拾起散落一地的文案抱在前,她鄭重在心裏宣誓——
孟堯,只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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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孟堯拖着一身疲倦返家。晚上的餐會為了應對那些鎂光燈和記者,耗費了他不少體力。
鬆開領帶的束縛,他將公文包隨擱在沙發上,本到廚房泡杯咖啡提神應付還沒閲完的文件,卻在經過安琪房間時發現半合的門內透出一絲光線。
「這麼晚了,她還不睡覺在幹嘛?」孟堯悶聲自問着,第一個反應是安琪想「堵」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真要「堵」他的話,早在他進門時就衝出來了!
他忍不住趨前懷疑地推開房門,竟發現她趴在書桌上睡着了,而計算機仍是開機狀態。
躡手躡腳往前幾步,孟堯動手翻看計算機旁堆了至少有十公分的文件,意外察覺有一半以上是他代給羅碧婷的工作。怎麼會全落在安琪的手上?
他知道安琪不諳計算機,雖然她總是犯錯,但他心裏明白這份職務對她而言相當賣力,但如同她對自己的執着,她只要認定了某一件事,就會卯足全力奮鬥。
這麼多的工作在她身上,也難怪她會累成這樣!食指輕柔撫過扇睫下的黑眼圈,心疼像細針鋭利地刺着心頭。
「嗯……」就在他褪下西裝外套蓋住她的嬌軀時,她先是發出小貓咪般的呻,然後受驚地彈跳起身。
「吵醒妳了?」他鎮定的大掌在地背上撫拍。
「嘿……孟堯?」安琪的思緒仍然渾沌,焦距模糊得令她以手眼睛。
他阻止她的動作。「別眼睛,要睡覺到上去。」
「好。」她乖巧地點點頭,一站起身,立刻覺一陣天旋地轉,體力不支地向後倒去……
「小心!」孟堯適時扶住安琪,揪雜着不悦和疼惜的觸令他擰緊眉宇,他二話不説打橫抱起她,將她穩妥地放在舒適的上。
她睡得很,他替她拉來棉被覆到她頸邊後,舉步走,又讓一股憂慮鎖住腳步。
不對啊!從書桌到鋪才幾步距離,怎可能馬上睡?尤其她又是那麼容易失眠及淺眠的人!
「安琪、安琪!」他擔心地搖晃她的身體,只見她辦無力地掮動兩下,便沒其它反應了。
該死,她本是昏了!
「安琪,醒來啊!」他開始努力喚醒她。
「什、什麼事?」她眼皮勉強睜出一條細,他的力量有些魯,害她的頭好暈。
他吁了一口氣,好在她還沒完全昏厥過去。「妳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妳好像不太對勁,我帶妳掛急診好不好?」説話同時,他以額貼額試探温度,所幸她並沒有發燒。
「我……不會啊……只是頭好重……」她的語調濛濛的,他必須靠得很近才能聽清楚。
「妳確定嗎?我們還是跑一趟醫院比較保險。」他想抱起她,她卻畏怕地掙扎。
「我不要看醫生!我討厭醫院的藥水味……」
「可是妳這個樣子我很擔心,還是我去二十四小時的藥局買藥給妳吃?」她虛弱得教他不安,但他不敢她,她抗拒醫院的原因他從母親口中得知過。
安琪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是因為她一出生就被拋棄在醫院的嬰兒室,護士聯絡不到產下安琪的那對夫婦,更發現原來當初填的資料全是捏造的,最後只好將安琪送到孤兒院。
孤兒院院長曾經提及,安琪一直都是十分乖巧的孩子,卻獨獨排拒醫院的消毒藥水味,大家都認為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怎可能會記得,然而其實那些連大人都難以承受的事實早深刻在嬰孩脆弱的心靈上,造成無法抹減的霾。
「不用了……我只要你抱着我睡……」安琪以為自己在作夢,撒嬌地提出要求。
「這……」孟堯忡怔着。
「拜託你嘛……只要你抱着我,什麼病痛都會跑光光哦!」她笑得嬌憨,反正是在夢裏,她想怎樣就怎樣。
「妳哦!真是長不大。」也許是她此刻的身子軟化了他,她天真的話語讓他忍俊不住,沒轍地鑽進被窩,將她温馥軟香的身驅扣在自己懷裏。
他好聞的麝香氣味和温暖的度像張無形的網包圍着她,神奇地化解她的不適,小臉蛋貼在他廣闊膛,聽着他規律有力的心跳,教她舒服地低嘆一聲。
「嗯……覺好好哦……真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莫怪她會胡塗地如是以為,因為他從來都是那麼抗拒她,所以她想,無論是焦急的眼神或寵的語調,都只有在夢裏才可能出現吧?
耳邊傳來她的夢囈,令他好笑地看着她微微高揚的嘴角。這小妮子該不會以為從剛剛到現在都只是一場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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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孟堯懷中的安琪眼眸驀地瞪大,緊接着是響破天際的尖叫。「啊——」
孟堯立即被這聲尖鋭吵醒,睜着惺鬆睡眼看向時鐘,指針指着上午九點半。
「完了、完了!」安琪像無頭蒼蠅在房裏竄,躁鬱的小手將髮絲抓成一團。
「妳到底怎麼了?」孟堯不解的眼睛隨着她轉來轉去都發疫了!
「今天要用的資料還沒打完,肯定被罵死了!」安琪坐在計算機前,食指才敲出一個字,突然慢動作地轉頭望向孟堯。「耶?你怎麼在這裏?」
孟堯簡直被她打敗了,賞她一記白眼後踅回自己房間。
「你還沒回答我耶!你怎麼會在我房裏?」她跟着黏進他房間,對於昨晚發生的事她全不記得了。
「厚——你看看你,平常裝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撲克臉,結果竟然趁我睡覺偷溜進來,這下被抓到了吧?」她賊賊笑着。
「白痴!」他本不想理會一個連夢境和現實都分辨不清的女人。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唬過去哦!唔……」一件男針織衫飛撲到她瞼上,制止了她的喋喋不休,她手忙腳地拿開衣服。「喂,你怎麼這樣啊?」
「我怎樣了?」轉過頭,他手肘倚在衣櫥上,決定提醒她,否則不曉得她會拿這場「誤會」煩他到什麼時候。「妳確定昨晚妳是睡在上?」
哇,好帥哦!她的孟堯就是不一樣,舉手投足都有令人為之屏息的剛魅力,就連一大早還沒刷牙洗臉,下巴初生的鬍渣也沒刮,卻反倒有股拓頹廢的藝術家氣息……她痴地陶醉着,沒仔細聽他講話。
「孟安琪,妳給我回神!」
「好帥哦!」經他大吼,她才清醒,傻傻地以拳擊掌。「對耶!我昨天明明就在打字,後來……後來……」
「後來妳就睡着了!」他接上她糊的記憶。
「對對對,我還作了一個美夢哦!原本你説要帶我去看醫生,我當然説不要啊!而且我夢裏的你變得好温柔哦!還答應我抱着我睡的請求耶……啊?」她的滔滔不絕倏然停頓,表情盡是狐疑。「等等,你的意思是那本就不是夢?」
「廢話!」他實在不願再跟她周旋於這個話題,徑自踱入浴室。
十分鐘過後,他走了出來,訝異地看着在他上滾來滾去的安琪。
「妳到底在做什麼?」老天,他好無力,一大清早就得面對這項「刺」,接下來他還剩多少力上班?
「沒有哇!」她巧笑倩兮地在他房間東看看、西摸摸。
「妳快點給我滾!」
她瞅着哀怨明眸凝睇他。「你這人真是不討喜耶!昨天還那麼温柔,眨眼又變回暴君……」
「我就是不討喜,尤其對妳!」他不留情面地説。
「欵,好歹我們同共枕過,你就不能和言悦點嗎?」她小嘴嘟得老高。
「我警告妳閉上嘴巴,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班了,妳敢給我遲到試試看!」他以上司的身分她。
「那我們今天一起上班好不好?」她臉閃耀着光彩,很期待和他一同上下班的覺。她知道公司裏有許多女同事覬覦孟堯,她必須斷絕那些女人的痴心妄想才行。
哎!上一個各方面都優秀頂尖的男人果真辛苦,每天都要過着戰戰兢兢的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男人也同樣深自己,這樣就不會有後顧之憂了,而她正在以這個目標奮力前進中。
「哼!這恐怕有困難。」他直接潑她一桶冷水。
「為什麼?」
「我待會開會要用的數據妳都還沒處理好,還敢問我為什麼?!」
「啊,對厚——完了、完了!」她恍然乍醒,險險遺忘了這件大事,趕緊朝門口衝去。
「等等!」孟堯大喊一聲。
安琪緩慢地回頭,小心翼翼將手藏在背後。「什、什麼事?」
「衣服還我。」他冷冷地伸出手,這傢伙居然想不知不覺拿走他的衣服,門都沒有!
「呃……」被抓包了!她哭喪着臉,嗚呼哀哉地將戰利品雙手歸還原主。
嗚……在他面前,她本一點好處都偷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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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碧婷報告完孟堯今的行程後,又問:「總裁,有需要修改或推掉的嗎?」
「不必。」孟堯沉聲説,一雙鋭眼眸直直瞅住羅碧婷,似乎想從她端莊柔順的外在看出些什麼。
羅碧婷並未察覺孟堯的異狀,徑自瞄了眼手錶。「總裁,安琪……到現在人都還沒來。」
「哦。」孟堯語調平穩,不掀一絲波瀾。
孟堯的不為所動令羅碧婷無端顫寒,連忙再補充。「總裁,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等會兒就要開會了,數據還在安琪那裏……」
雖然她身為孟堯的女朋友,也曉得他有多討厭安琪,但他們畢竟是親人,就算她曾經暗中查出他們並非血嫡之親,但她仍然保留分寸。老與安琪光明正大為敵,非但會破壞自己最初打造的形象,也可能讓孟堯避開她們,害她的計劃有所阻礙。
「我知道數據在安琪那裏。」孟堯詭異地輕呵一聲,覺得羅碧婷的補充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安琪會不出來,我也不會到奇怪。」
「總裁?」羅碧婷不懂孟堯的話意,可從他身上輻出的凜冽卻令她心驚。
「我問妳,為什麼我給妳的工作,會全部落在安琪身上?」孟堯決定不再打啞謎,直截了當地問。
「我……」羅碧婷頻頻冒汗,照理説,安琪本不會知道自己故意將工作全丟給她做,因為安琪對於助理秘書的職務還太陌生,再加上又不肯在她面前喊累的那股傲氣,令她完全沒想到居然會被孟堯給拆穿。
「碧婷,我知道安琪對妳的態度很過分,但在工作上她還是新手,我認為妳不該這麼做。」孟堯口氣輕緩,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指責意味。
「總裁,你怎麼可以這麼説我呢?」羅碧婷嬌嗔,已神速想出推卸責任的理由。「我把安琪當成妹妹看待,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更何況我跟在你身邊這麼久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嗎?」她眼眸轉控訴波光,驕矜地咬咬下,轉身就要走開。
「碧婷。」孟堯喊住她,這是他首次見到她動怒,一抹無奈深深地攫住他。
羅碧婷沒有開口,只是眼眶帶淚地回視他。
「過來。」
「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她賭氣地説,對於掌握男人的心態,她相當有成竹。
「公司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過來!」在公司不談論私人情是他的原則,然而此刻卻不得不破例一次。
羅碧婷放棄堅持地走向他,很明白有時太倔強反而會引起反效果。
孟堯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算是安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温柔地靠在他懷裏,以一種承戴萬般委屈的語氣訴説:「其實我也捨不得讓安琪太勞累,是她自己主動要求我把工作全給她,每次我想多幫忙一點,卻被她罵説是我故意想阻礙她……」
安琪確實好勝心切,所以孟堯很容易便相信羅碧婷的片面之詞。
昨晚安琪趴在桌上睡的倦容至今仍在他腦海若隱若現,但他實在不該對安琪有那麼多的心疼與罪惡,因此他選擇相信羅碧婷,那麼那些強烈的情緒才不會緊緊箝縛他的心臟,讓他快要不過氣來了……
見孟堯若有所思,羅碧婷再接再厲地貼近他的男身軀,美麗的瞼蛋如泣如訴、我見猶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討安琪的心,你都沒看到安琪趁你不在的時候兇我、罵我的樣子……其實我也想多疼她一點,她年輕、長得又那麼漂亮,誰會不喜呢?可是我真的不曉得為什麼她對我的敵意總是很重……」
「安琪的個就是這樣,妳不必花費神去討好她,以後她再頑皮,就別對她太客氣,懂嗎?」羅碧婷一番話説得孟堯深抱歉。
他明瞭安琪的跋扈驕縱,也看過羅碧婷的忍氣聲,被夾在中間的他有太多無可奈何,唯今之計只能想辦法止安琪到孟氏上班,否則類似這樣的情況恐怕不會有落下休止符的一天。
但是,他到底該怎麼做呢?
「堯,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問啊!」
「安琪……」羅碧婷故作踟躕了一下。「她是不是喜你?我總覺得她看你的眼神已經超乎正常的兄妹之情了……」
孟堯身形一僵,失口否認。「妳想太多了,安琪她從小就胡鬧,不只是我,連她二哥和別的女孩走得太近,安琪也會吃醋呢!我想,可能是安琪太寂寞了,因為我父母都到國外定居,她二哥又去當兵了,所以她才會這麼黏我吧!」
「這樣啊……」羅碧婷心底在暗笑。
如果孟堯以為這樣就能矇騙過她,那他就太傻了!她是個女人,對情的度高,事實上,打從她和孟安琪第一次照面,那杯辣椒咖啡已經漏太多了。
孟堯是個無論在外表或能力上都十分突出的男人,她知道商場上的他有多明幹練,也知道笫間的他有多勇猛奇特,技巧高竿到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罷不能;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絆住他一輩子,然而她並不愚昧,她很清楚明白自己之於孟堯只是「發」、「方便」,因為她從不去計較什麼,他的需要她全能配合。
而她就是用這張假面,才能與他毫無波折地往一年多,取得他的信任。
羅碧婷千嬌百媚地吻上孟堯的頸項,不教他察覺自己的心慌。每當她越瞭解他一點,恐懼亦增加一分。她的計劃已經籌備了這麼久,沒有臨時怯場的道理,但是她真的敵得過他嗎?
他就有如一頭美麗而優雅的豹,準確無誤地在使人眩目神之際,咧開鋭利的尖牙讓敵人粉身碎骨……
勾情小妹3上你的子是我的青這一生,再也不放手……
第七章
「孟堯,我總算打完了,這下你……」孟安琪雀躍地撞開總裁室大門未料卻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
羅碧婷這個臭三八居然坐在孟堯大腿上,還親暱地親吻他的脖子。
「三八婆,妳給我下來,不准你抱孟堯!」安琪火冒三丈地憤怒叫囂。
該死的程咬金!羅碧婷在心中咒罵,才倉皇起身,孟堯卻緊扣住她的纖不放。
「堯?」她疑惑地望向他,只見他以眼神示意不須驚慌。
呵!這下有好戲看了!羅碧婷暗自竊喜,好整似暇地欣賞孟安琪氣得漲紅的瞼。
「女人,妳耳聾了是不是?沒聽到我叫……」
「住口!」孟堯打斷安琪的咆吼,已打定主意讓安琪離開孟氏。「現在是上班時間,妳應該叫我總裁;還有,誰準妳沒敲門就衝進來撒野?」
「哼!」安琪回敬鄙夷的目光。「你們在上班時間做這種事情,又成何體統?」
孟堯惡地挑高眉。「妳指的這種事情……是這種嗎?」語畢,他大膽地抬起羅碧婷的下巴,以誇張的姿態狂吻着她。
「嗯……」羅碧婷忍不住嚶嚀,孟堯從來沒用過這麼強悍的方式親吻自己,教她血沸騰不已。
「女人,我不準妳在那邊叫!」如此香刺的景象看得安琪眼眶濡,卻無能為力阻止。
他們吻得熱烈,絲毫不把安琪當一回事,孟堯甚至高了羅碧婷的衣服,將臉埋在雙峯之間温存。
「你們、你們……」面對這一切令安琪不知所措,她的心好痛,彷彿讓野獸撕裂得四分五裂般。
「啊……堯……」羅碧婷忘情地承受孟堯的張狂,安琪的存在加劇了快指數,幾乎溺斃她。
「喜嗎?」
「喜……啊啊……我好舒服……」
他們的情語繚繞在安琪身邊,令她難受得想尖叫。她從來沒想遇會面臨這麼殘酷的一刻,淚水潰決的衝力令她無法剋制,不!她不要哭!她必須逃、她必須逃……
她捂住耳朵,才要執行心中想法,孟堯卻早一步窺穿她。
「妳要跑到哪裏去?」他長指魯地進羅碧婷的身下,角勾出惡魔般的冷絕笑。
「不要你管!」安琪受創地背對他們,鎮定的音調不容許一絲懦弱。
「妳以為這裏是妳要來就來、要走便走的嗎?」三指搗進懷中佳人,惡劣地讓羅碧婷發出更尖鋭的呻。「聽好,妳只要踏出這裏一步,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你……」安琪呆住了,她無法置信他會這麼殘忍地強迫她,一時間,她似乎還聽見心墜落懸崖碎成片片的聲音,淚水亦無聲無息地滑落。
「你就這麼不擇手段要我離開是不是?好,我走!」安琪崩潰似地大吼,疾速逃離令人難堪的現場。
他看着地板殘留的淚漬,痛苦像爪子抓束他的心臟,疼得他劍眉蹙得死緊。
他又哭她了嗎?退她不是他的原意嗎?可為什麼他覺自己的靈魂亦隨她遠去,一顆心像被掏剖開來,空空的……
「孟堯……」碧婷的望已被挑起,怎料他在重要時刻停了手。
「妳出去吧!」目的一達成,孟堯毫不戀棧地推開妖嬈曼妙的女體。
「可是我想要……」身下洶湧泛着,羅碧婷火焚身地想靠近孟堯。
「出去,別惹我煩!」孟堯耐頓失地下逐客令。
「你……是!」羅碧婷不敢再反抗,哀怨地稍作整理後便離開。
羅碧婷一回到座位不到五秒,總裁室便傳出巨大砰然巨響,像是有人將辦公桌上的物品全數揮掃落地,聽得她心神一凜。
她這才發現,原來孟安琪才是擋住她成功之路的最大阻礙,才是最能牽動他情緒的人……
因為,這是她頭一次看見他失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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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兩字,從不出現在孟安琪的字典裏。
她固然傷心、固然難過,但孟堯施予的傷害次數正和她追求的招數一樣多。
她還會淚,就表示心尚未麻痹,神奇的是她總能在最快時間內療完傷,貫徹勇氣,這就是為什麼一段大家都覺得無望的單戀可以維持十二年之久的原因。
安琪和孟堯又回到最原始的關係,而且變得更糟。算算子,從她狼狽逃出孟氏大樓那至今,她已經有一個禮拜沒見到他的人影。
「唉……」躺在上敷着面膜,安琪的心情悶窒得好想尖叫,雖然再也不必熬夜趕工作進度,她失眠的狀況卻益發嚴重,只要一閉上眼睛。孟堯和羅碧婷相擁吻的晝面彷佛拼圖般被一塊塊組湊而成,像是最鋒利的刀子,捅得她鮮血直、苦不堪言。
但她不笨,她看得出來那是孟堯她離開孟氏的手段,只是,那手段真的太傷人了!
她深的男人,絕對是一等一的極品,想登上孟氏總裁夫人寶座的女多到可以排到太平洋去了;慶幸的是,孟堯並不成,他責任心強又穩重,偶爾散發少見的氣,一樣令人意情。這樣一個亦亦正、渾身散發一股難以忽略的尊貴、霸氣的男人,實在是無可挑剔。
若硬要説缺點的話,那就是太遵循兄妹倫理了——不過這點只是針對安琪而已。
他們一起長大,她也見過不少女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但是都只是「短暫逗留」,而她正是那個害他幾段戀情像煙花一般閃爍即逝的主兇。但她並沒因此心存一丁點的愧疚,她對孟堯的和獨佔是成正比的。
他總是説她太偏,用她自以為是的情捆綁他的自由,他看不見她的努力,遑論她埋藏於心的自卑。
表面上,她非常嫌惡那些圍繞在孟堯身邊的鶯鶯燕燕,卻偷偷地模仿其中能讓他目光多做停留的女——她的頭髮、她的眉、衣櫃裏的服飾、擦的膏顏,全是他往過的女友們的綜合,因為那代表他的喜好——除了羅碧婷例外。
七歲才讓孟家夫婦領養,早該懂事的年齡加上坎坷的出身,令她擁有超齡的成,時常笑臉盈人的她初入孟宅大門時,心情是忐忑的。寄人離下的不安讓她更會察顏觀。所以當她第一眼和羅碧婷照面,便覺羅碧婷肯定是笑裏藏刀、口腹劍的擅謀者!
她多次提醒孟堯必須當心,然而顯然在他心底,她才是那個評價負一百的女人。
撕掉面膜,她衝去臉上稠的華,坐在化妝鏡前審視自己依舊蒼白的臉。糟糕,待會兒二哥就要回來了,她得讓自己看起來有朝氣點才行!
從小孟傑就是給她最多鼓勵的人,他夠海派,鬼點子又多,每當她挫敗沮喪時,孟傑總會帶她去大吃大喝一頓,講一些冷笑話給她聽,讓她破涕為笑。
她知道自己和孟傑之間的相處才叫真正的「兄妹」,可惜就算有二哥的疼,她更盼求孟堯的情。
還是説,這樣的她,真的太貪心了?
「妳確定要在我家?」孟堯和羅碧婷偕同走進家門,孟堯問了第二次。他們本來就有共同加班的習慣,雖然他在忙公事時喜一個人,但羅碧婷只是安靜地打自己的報告,不會打擾到自己,孟堯也就任她去了。
但他沒想到,羅碧婷竟然會主動提議到他家裏。他瞄了眼安琪緊閉的房門,説不出內心微妙的怪異是擔憂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擔憂的是不曉得安琪是否安好?畢竟那天他給的傷害是那麼沉重;另一方面,他又怕安琪一見到羅碧婷就開始口不擇言……哎,真是複雜!
「外面天氣越來越冷了,冒可就麻煩了,所以乾脆在你家就好了。」羅碧婷説得臉不紅、氣不,好似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事實上,她已經決定在今晚把東西偷到手,她曾經趁四下無人時翻查過他辦公室每一處可藏物的角落,卻徒勞無獲,轉念一想,那麼重要的東西誰會放在辦公室?尤其他又是那麼嚴謹的人,那麼,唯一遺漏的地點,就剩他房間了!
「那好吧!」他當下瞭解她今夜是打算睡在他家了,他聳聳肩,但笑無妨,反正她也不是第一個睡過他的女人,只怕安琪半夜醒來發覺,展開第N次世界大戰。
孟堯的房間以一簾木頭的遮簾隔成書房和寢室兩個格局,他帶着羅碧婷進房,放下公文包,轉身走了出去。
「等我十分鐘,我去煮咖啡。」
孟堯一離開,羅碧婷便開始蠢蠢動地勘察書房。以往和孟堯共處一室,她得小心不讓他起疑,但既然決定在今晚行動,她得多觀察一下才行。
隨手翻動桌面上的文件,結果不慎將一張折成對半的紙張推落在地,她彎拾起,忍不住好奇攤開一瞧,眼瞳倏地發亮——
上頭密密麻麻的程序和計算機細結構的藍圖,正是她處心積慮想得手的數據啊!
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當羅碧婷狂喜之際,門口傳來安琪嚴峻的聲音。「妳在幹什麼好安琪趁孟堯去廚房時偷溜出來,沒想到卻看見羅碧婷偷偷摸摸的模樣。
「沒……沒有。」羅碧婷迅速收起驚慌,順手將數據進皮包。
「是嗎?」安琪眼眸一瞇,跨前朝羅碧婷伸出手。「拿出來!」
「妳在説什麼?我聽不懂。」羅碧婷裝傻。
「妳不要以為我沒有看到,快把東西拿出來!」安琪兇狠地欺近羅碧婷,小手作勢要搶奪暗藏玄機的皮包。
「妳想幹嘛?」羅碧婷反地撞開安琪,妝飾得完美無瑕的臉蛋開始變得扭曲。「妳是什麼東西?現下孟堯不在,可別以為我會對妳客氣!」
安琪也不是好欺負地反駁。「妳這個臭女人,孟堯總有一天會發現妳的真面目的!」
「哈哈!」羅碧婷笑得花枝顫,閒涼地吹着保養極佳的粉亮指甲。
「唉!説到真面目,恐怕妳才是那個教人貽笑大方的女人吧?居然會上自己的大哥,還真有勇氣呢!」
「我誰幹妳事啊?!」安琪咬緊牙忍耐着,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踹她一腳。
「哦?」羅碧婷看了安琪一眼,出一種憐憫中帶着譏諷的欠揍表情。「其實妳也很可憐,被喜的人厭惡到有家不敢回就算了,還在妳面前大方地和我做,由此可見他對妳本不屑一顧嘛!」
羅碧婷故意隱瞞那天安琪衝出孟氏大樓之後的情節,安琪對她做的一切,她可是牢記在心,只差沒時機報仇而已。
「住口!妳這個不知羞的女人,我不準妳這麼説!」安琪被踩中痛處,卻宛若一匹被向在鐵籠裏的野牛無法反擊。
「妳要我住口我就住口,妳當我是什麼?真是可笑!」解開發束,甩甩一頭波冶的秀髮,羅碧婷以一種曖昧且風情萬種的媚眼瞥向安琪。「小孩子該回上睡覺了,等會兒我和孟堯表演的可是兒童不宜的節目,難道上回還看不夠,妳還想再丟一次臉?」
「女人,我詛咒妳明天早上醒來嘴巴爛掉!」
「哼!」羅碧婷被安琪一句又一句的辱罵掀起怒氣,她風姿綽約地站定在她面前,食指挑釁地拾高安琪的下巴,視安琪火的大眼。「隨便妳怎麼罵,我又不痛不,但是我還是得勸告妳,少跟孟堯嚼我的舌,否則看我怎麼整妳!」
「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妳不是很囂張、很會演戲嗎?原來妳也會怕啊?」安琪無懼威脅,咧開小嘴咬住羅碧婷腧矩的手指,卻教她閃過。
「妳想孟堯會信妳嗎?」羅碧婷搖搖頭,嘲笑安琪的異想天開。「我是他身邊的得力助手,而妳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黏人,妳倒是説説看,孟堯會信誰?」
「妳!」字字犀利的言詞像是淬了毒,讓安琪頓時詞窮了。
羅碧婷得寸進尺地拍拍安琪氣鼓鼓的臉頰。「怎麼?舌頭被貓吃掉了,還是無話可説?」想跟她鬥,回去訓練個十年再説吧!
安琪的耐力已經到了極限,她握緊拳頭,十指都泛白了,敵人仍無所謂地發出刺耳的嗤笑,氣得她眼冒金星,無法保持理。
「啪!」安琪以一個衝動的巴掌,用力打掉羅碧婷放肆的嘴臉!
只能説神從未眷顧痴戀了十二年的安琪,在廚房裏忙着煮咖啡的孟堯聽見樓上依稀傳來説話聲,到不對勁,豈知一回房就目賭安琪撒潑的一幕。
「孟安琪,妳搞什麼?」孟堯斥吼着,接住女友飛撲而來的身軀。「碧婷,妳還好吧?」
「嗚……」羅碧婷不須發言,先擠兩滴淚水裝可鄰就對了。
「安琪,妳太過分了!」孟堯眼中充斥着責怪,大掌還不停安女友。
「你憑什麼這樣定我的罪?難道先哭就先贏嗎?」安琪憤怒地指控,對於孟堯的差別待遇,心不知死了幾萬次。
「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孟堯不去看安琪臉的創傷,就怕自己心軟。
「妳動手打人就是錯,難道碧婷活該被打?」
「本來就是,你知不知道她剛才趁……」
「嗚……堯,我好痛!」怕事蹟見光死,羅碧婷連忙轉移孟堯注意力。
「我看看。」孟堯歉疚地審視女友的傷勢,兩人相附依偎的模樣,令安琪的心像綁了鉛塊,直直往海底沉落……
「妳少在那邊惺惺作態,我沒撕爛妳的臉就算不錯了!」彷佛只有不斷的咒罵,才能阻止病毒侵蝕她的心,她的眼眶逐漸蒙上一層水氣,是她不甘示弱的決心。
「閉嘴!」孟堯暴怒地吼着安琪,他的心比她更,她打人的舉止令他情緒糟到極點,他想罵她,然而一對上她充絕望的眼神,似乎在做無言的控訴,他就完全不曉得自己該如何處理這麼棘手的場面了!
「呵……」安琪莫名地笑了,笑得悲滄、笑得淒涼,笑他的愚昧,也笑自己的盲目。「看來,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安琪?」強烈的不祥預鎖住孟堯的口,她的喃喃自語像一記悶打在他心坎上……難道他做錯了嗎?
「孟堯……」羅碧婷輕柔地喚回孟堯的意志,再度將自己印上五條指痕的臉龐挨近他。
「很痛嗎?我帶你去擦藥……安琪,妳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安琪的烏瞳染上不尋常的火花,暴地衝向前拉扯羅碧婷,三人揪成一團。「妳滾!我不準妳靠近孟堯,滾!」
「孟堯,救我!」安琪前所未有的舉動令羅碧婷到真正的恐懼。
「安琪,放手!」
「不要!妳這女人,離開孟堯身邊!」在心窩潛藏太多的傷痕全被炸開,野的血奔竄在她體內,讓她抓狂得想毀滅眼前的一切!
無所謂……真的無所謂了!
「安琪!」孟堯發現安琪的眼神很不尋常,渾身進出的兇戾像是要致人死地般,他不得不使勁拉開兩個女人,怎料躲在他懷裏的羅碧婷亦在同時推了安琪一把,安琪纖瘦的身子立刻飛了出去。
「啊!」肚子撞到桌角的安琪悶叫一聲,四肢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我們走!」狠下心不去攙扶安琪,孟堯牽着羅碧婷的手就要離開。
「孟堯……」安琪虛弱的呼喚凍結了孟堯的腳步。「我只問你最後一句,為什麼我這麼你,卻還是輸了?」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以為名,就值得原諒。」他不能再待在這了,安琪絕望的言語正恣意揪絞他的心,他就快剋制不住自己地轉身擁抱她……「妳好好冷靜想想!」
一室清寂,如同安琪被掏空的心,驀地,猛烈的腹疼令她望向痛楚的來源——
她驚惶地張大雙眼,一地的鮮血讓她領悟了連來毫無理由的疲累,然而這領悟來得太遲了,她就要失去他們的孩子了!
任憑駭然的狂痛撕裂着,她卻無法動彈,噬人的倦意彷佛拚了命般地要將她進黑,她競連一手指都動不了。
她就像八音盒裏的芭比娃娃,是情的力量轉動了發條,讓她翩翩起舞,雖然有時因為碰撞或傷害,使她的舞步停頓,美麗的娃娃仍能很快再度隨着音符跳躍。
如果哪一天,音樂靜止了,美麗的芭比不再舞動了,那是因為,那顆名為「勇敢」的電池終於罄盡了……
看着下體奔湧出觸目驚心的血,她突然覺到,漸漸失的不只是勇氣,還有她渺小的生命……
第八章
「安琪、安琪!」
她陷入一片黑暗,身子彷彿躺在一迭棉絮中軟綿綿的,輕盈得令人覺不踏實。
她死了嗎?這……就是死亡的覺嗎?
「安琪!」
她不又疑惑,一個死人能聽見聲音嗎?發出如此憂忡的呼喚的人又是誰?會是他嗎?
呵……好悲慘,她居然連死了都還會想起他,居然連死了心還在隱隱作痛……
思緒逐漸回籠,她緩緩睜開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視線從霧茫轉為清晰——
「二哥!」不是他……
「安琪?妳醒了?」孟傑驚喜地握住安琪的手。「妳現在覺怎麼樣?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我只是有點累……沒事了。」安琪強顏笑着,孟傑的關稍稍温暖了她乾涸裂的心靈。
「真的嗎?」孟傑不相信。「醫生説妳失血過多,好險急救得快,不然妳這條小命就沒了!」
安琪不知該説什麼,只是悽楚笑着。
「我快被妳嚇死了,妳還笑得出來?」孟傑略帶指責地説。
「二哥,你真好。」安琪由衷地説,不問孩子是否安好,因為肚腹的細微痛和惆悵,已足夠讓她明白了。
是啊!已經有一個二哥這麼寵她,為什麼還貪圖孟堯遙不可及的情呢?這就是她太貪心的結果,才會搞得兩敗俱傷,那兩敗,是她自己和沒機會出世鳥瞰世界美妙的小生命。
孟堯哪裏會受傷?他的心本沒有她立足之地,只是可憐了她的孩子……
如今回憶起,過去的痴狂戀恍似一場遙遠冗長的幻夢,然而夢醒之後,痛意卻仍苛刻地凌遲她的心。
孟傑被安琪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親切地拍拍她的手背,目光不經意飄到她的腹部,突然猶豫無措了起來。「安琪……妳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她面如死灰地被推出手術室時,他開懷到差點沒跪下來謝天謝地,但一聽見醫生説她是因產失血過多,他震愕了數秒還回不了神。
安琪沒有回答,默默出手。
「安琪,妳快告訴我,我才能去找那個人算帳啊!」孟傑執意追問。
哼!豈能放任那男人逍遙自在,安琪卻得獨自受苦?她是他呵護了十幾年的寶貝,誰也不能傷害的!
「二哥,你能不能別問?」一切,就這麼算了吧……
「不可能!」安琪卧倒在血泊之中的景象讓他至今餘悸猶存,教他怒焰難消。「還有,妳什麼時候了男朋友,妳不是最喜大哥……」
他倏地住口,一個念頭擊中他腦際,他驚駭得全身血彷佛在瞬間凝固了。
「孩子……是孟堯的?」目光深深盯着安琪異常蒼白的容顏,不容許一絲的閃躲。
「我……」一提及那會刺人的名諱,覺心口又讓人狠厲地了一鞭。
是不是即使在曹地府繞了一圈又重生的她,仍學不會絕情絕?「孟堯」兩個字,是用火烙燙在她心版的胎印,是永遠都覆蓋不了的沉重記憶。
「我猜對了。」安琪的支吾證實了孟傑的臆測,一抹悲哀刻在他黝黑的臉龐,教他不自覺地低。「哈!我真是太笨了,早該想到除了他,妳怎麼可能還會接受別人……」
「別再説了!」安琪吶喊着,不管腕上還着注的細針,痛苦地捂住耳朵。
孟傑大掌重擊在旁邊的方桌,發出石破天驚的巨響。「該死的混帳,他竟然把妳傷成這樣!」
「我求你別再説了!」安琪搖頭嘶吼,淚水像藤蔓般在臉頰上攀爬。
夠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那樣傷害妳後,妳還要他?」孟傑喃喃地問。
安琪任由淚水洗刷卻回覆不出個所以然,這個問題,她問過自己無數遍,但她心中從沒出現過答案啊!
「難道……我就不行嗎?」安琪悲慼的小臉像支鐵槌敲在孟傑高築的心牆最脆弱的一點,讓他隱匿多年的秘密就這樣被揭見世。
驀地,安琪收住了眼淚,詫異地凝睇孟傑誠摯而抑的俊顏。「二哥?」
天啊,是她聽錯了嗎?孟傑説他……喜她?!
「看妳嚇到的樣子,真教我忍不住佩服自己竟然可以隱藏得這麼好。」孟傑苦笑。
「二哥……」安琪歉然地看着孟傑,在知道孟傑的心情後,她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才是最殘忍的人。
他一直以來都扮演着好兄長的角,支持她、保護她,而自己竟過分地沉溺於他的疼中,不斷告訴他自己有多孟堯……
她何其該死,競讓孟傑孤寂地看着她展翅堅持飛向別的男人的懷抱,又在她受創時伸開雙手無私地替她包紮心的傷口……那滋味多難受啊!她光是憑想象就快窒息了,她所遭逢的痛楚本遠不及孟傑呀!
「對不起……」豆大淚珠再度落下,這一次,她的眼淚是為孟傑而的。
「妳……」苦澀在孟傑腔擴散開來,他要的從不是她的道歉啊!但他也明瞭她的心早遺落在誰的身上,任憑他再渴求亦是於事無補。
「安琪!」
一道悉的嗓音乍響,安琪和孟傑兩人皆愣住了。
「安琪!」焦急布孟堯剛毅的臉,他像支疾而出的箭衝至她的病旁。「安琪,妳現在覺怎麼樣?」
「我……」安琪傻傻地望着孟堯,嘴顫抖得説不出話來。
「安琪?妳怎麼了?還是很不舒服嗎?」孟堯丟出連迭的問題,大掌緊密包住她的小手,一顆心害怕、戰慄不已。
「不要!」安琪猛地縮回手,眼神驚措地看着孟傑。「二哥……」
「怎麼了?」孟傑知道安琪此刻的心思,卻寬宏地趨前撫開她額間秀髮,好像剛才他們的談話全是幻覺。
只要安琪幸福,無論要他付出再多,他也甘之如飴!
「我……」安琪擰緊黛眉,心裏卻在悲鳴,為什麼要將一切搞成這樣?她已經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安琪,如果妳還是很不舒服的話,我們去設備更好的醫院,妳這樣子我很不放心。」孟堯的心被擔憂填得的,以致沒察覺兩人的怪異。
安琪抖得更厲害了,孟堯此刻的關懷化成鬼魅魍魎,令她畏懼。「你走、你走!」她索轉過身,不願面對一連串的混。
「安琪,妳別這樣……」
「出去!」
「安琪……」孟堯一接到孟傑的通知,知道安琪因產而正在急救時,頓覺風雲變,心痛到似是被幹軍萬馬踐踏得不成形。
「哥,讓安琪靜一靜吧!她現在還很虛弱,別再刺她了。」孟傑十分冷靜,太多的死結,就讓自己來解開吧!
「可是……」孟堯心急如焚,卻也明瞭不該再安琪,只好惆悵地斂下眼,走了出去。
房門合上前,孟傑深情地注視安琪嬌小的身影。他有一件事還沒告訴她,那就是——他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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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走出病房的孟傑輕喚一聲。
「嗯?」孟堯頹喪地轉頭,面而來的卻是一記狠勁神準的拳頭,將他揍飛出去。
孟堯的臉頰又燙又痛,卻漠然地擦去嘴角滲出的血。「再來啊!我不會反抗的。」
「該死的你!」孟傑殺氣騰騰地拎高孟堯的衣領。「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安琪?你明知道她有多妳!」
孟堯僅是擰緊英眉,不發一語,事實上他心痛的程度更甚孟傑;但在此刻,他真的不曉得該説些什麼,又還能説些什麼。
兩人僵滯了數秒,孟傑突然鬆開手,將痛苦煎熬用力擊向牆壁。「大哥,夠了……」
「阿杰?」
「大哥!」孟傑猛然抓住孟堯的肩膀,破碎地嘶吼,「夠了,真的夠了,我不需要你再為我做些什麼,安琪的人是你,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改變的!」
「阿杰,我不懂你在説什麼。」孟堯跨開幾步,從未想到自己的心情會被發現。
「你不懂?好,那我説給你懂。」孟傑眼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孟堯,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變化。「大哥,你一直都知道我喜安琪吧?所以你才會故意拒絕安琪、傷害安琪,就為了圓我的心願。」
「你想太多了。」這是孟堯首次到自己像張白紙被看得透徹。
他這麼做有錯嗎?他向來就是父母眼中最值得信賴的長子,而他也很努力地去做一個好兄長,然而安琪的存在是如此的耀眼,在剎那間奪走所有人的目光,打從她掛着糖般的笑容踱進孟家豪宅,他便看出孟傑已被她擄獲了。
但偏偏,安琪的是他……
「那好,明天我就打電話到加拿大,叫爸媽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孟傑使出殺手鐧。
「阿杰,你瘋了是不是?我不可能娶她的!」孟堯因孟傑的決定而錯愕。
「瘋了的人是你才對,安琪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難道你這樣就算了?你打算做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孟傑字字準地劈中孟堯心坎。「或者我該説,你就是因為責任心太強,寧願忽視自己對安琪的覺,也要成全我這個弟弟?」
「我……」孟堯腦袋被太多混攪成一攤漿糊,完全沒辦法思考。
「大哥,安琪是個有血有的人,不是東西可以讓來讓去的。」孟傑淒涼唏噓,為什麼自己到現在才懂得這個道理?安琪的快樂從來就是他最大的希望,縱使再遺憾、再不捨,但看着他至親至的兩個人幸福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啊!
兄弟倆對望半晌,孟堯首先握拳輕揍弟弟肩頭,而孟傑亦笑開了,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是屬於他們兄弟間的默契。
而病房裏,安琪平躺在病上,面如蠟地凝望白的天花板,淚水在她泛紅的眼眶裏打轉,卻始終不滑落下來。
他們爭執的音量已足夠令她完整地聽見,她終於瞭解為什麼孟堯不她,也瞭解這所有的盤錯節該如何突破了。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以為名,就值得被原諒!
呵……這句話説得真是對極了,這樣緊密的三角關係是多麼殘酷,一次就毀掉三個人的情。
那麼,誰才是最大的犧牲者?
她不想知道丁!一條布荊棘的情路,已經讓她遍體鱗傷,她真的累了,也承認失敗了,如果十二年來她汲汲營營的情竟是這個模樣,那麼,就讓一切回到最原始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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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骨牌效應般的,風波接二連三地發生,除了讓孟堯忙得焦頭爛額,也讓他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
先是羅碧婷無故離職,電話變成空號,整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孟堯心中警鈴乍響。
果然就在當天傍晚,新上任的秘書便緊急呈報,孟氏的死對頭——「育達電子」預計在明年初推出新款計算機軟硬件設備,並提前發佈其優點設計和功能。
孟堯一眼便看出「育達」打出的廣告內容本是孟氏的初步設計,而「育達」這麼急着將風聲傳出,無非是想先聲奪人!
難怪他這些天老找不到放在書桌上的圖稿,原來是在那天被羅碧婷偷走的,而他也因此推斷出安琪和羅碧婷爭吵的原因;她是這樣幫着他,但他卻……可惡!
疼惜像一窩被襲巢而狂湧而出的毒蜂針螫着他的心,教他後悔莫及、痛不生,他不痛恨起自己竟未早一步察覺羅碧婷的企圖,任由安琪一再苦口婆心的提醒,他卻不予採信,用忽略當成傷害她的武器。
值得慶幸的是,或許羅碧婷當時太過心急,沒空暇注意到那張圖稿上的文字線條是使用複印機印出來的,她拿到的確實是孟氏的秘密武器沒錯,卻只是半成品,而且他曾為了拿出來討論利弊,影印了好幾份發給孟氏的董事股東們,真正完整的成品還存在他腦海之中,只是尚未具體地晝在藍圖上。
既然羅碧婷拿到的並非原稿,孟氏將有絕對的勝算告垮「育達」!
他先打電話請好友薛京健做孟氏訴訟律師,並迅速查出羅碧婷改名為羅碧貞,已經訂好三後前往美國的單程機票,打算先避避風頭。
「哼!」孟堯沉地笑着。想逃?羅碧婷竟敢這麼愚他、陷害安琪,他可不會輕易饒恕她!
接下來,他十萬火急地召開董事會議,安定董事們心血被盜取的驚惶心情。
孟氏的秘密武器被偷走,兇手還是自己身邊最貼己的內,孟堯免不了遭受一頓譴責和漫罵,但在他再三保證已做出最妥善的處理後,董事們總算稍微平息怒氣,畢竟孟堯在商場上的睿智強悍是大夥有目共賭的,實在也不好再評論些什麼。
孟堯忙到天昏地暗,層層迭迭的公事在一週後總算稍有定案。
看了看手錶,孟傑在今早清晨便收假回部隊,亦提前告知他安琪即將出院,他連忙收拾就緒馬上起程趕往醫院。
一路上,他的心是忐忑的,好幾次他百忙空想去探望她,人還沒見到,卻被孟傑擋在病房外。
「安琪説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你先回去吧!」孟傑當時是這麼説的。
孟堯亦不敢採取強硬態度,畢竟他做了那麼混帳的事,不但傷透了她的心,還害得她產。
孟傑曾告訴他,那天安琪在他的書房裏,倒在一地鮮紅的血泊之中……他聽完差點沒拿把刀砍死自己,如果這樣能分擔她痛苦的萬分之一的話。
他可以諒解她的避不見面;那麼,如今的她又是怎麼想的呢?
醫院前方有一大片空地,孟堯緩慢駛過要到停車場,卻在此刻睇見安琪嬌弱的纖影佇立在大門口。
「安琪,妳怎麼下來了?」孟堯緊急煞車,下車接過安琪手中的行李。
「二哥説你大概這時候會到,所以我就先辦好出院手續在這等你。」安琪巧笑倩兮,像個無事人般上了車。
孟堯有短暫的恍惚,一股詭譎覺在他心頭形成,卻説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站在那邊做什麼?難道要我開車嗎?我可是很願意的哦!」
「哦,我開就好。」孟堯趕忙阻止安琪的蠢念,她的駕駛能力差到連駕訓班的老師都搖頭嘆氣説沒救了。
「身體好點了嗎?」車子平穩地在柏油路上滑行,孟堯小心翼翼地問。
「完全好啦!」安琪一派的自然,彷佛他們之前那些衝突全都不存在。
「那就好。」孟堯怪異地瞟了眼安琪柔美的側臉,決定先住疑問專心開車。
一路上他們未再談,順暢的道路讓他們很快抵達孟宅,孟堯替安琪把行李搬到房間去。
「大哥,東西放那邊就好了。」
「砰!」地一聲,孟堯像是被雷電劈到,渾身一震,行李就這麼掉落下來。「妳喊我什麼?」
「大哥啊!」安琪無地重複一次。
孟堯瞇起湛黑眸瞅視着她,想從她甜美笑靨中看出什麼,但……沒有!他發現她的笑是純粹的,絲毫不添加其它情緒。為什麼她向來明亮盎然的美瞳讓他到不復以往,宛若被走了靈魂般空?
「啊!」安琪憶起什麼似的,蹦蹦跳跳地從枕頭下出一張照片舉至孟堯面前。「大哥,這個還你。」
「這是?」
安琪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呃……這是我那次幫你收拾房間時看到的,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
孟堯沒伸手接過,反倒將手進口袋,看着照片裏的自己,他有片刻的失神。
「為什麼突然想還給我?少了它妳睡得着嗎?」他的口語充試探。
「沒問題的,我沒經過同意擅自拿你的東西本來就不對,而且我也不需要了。」安琪臉上找不到一絲怪異,笑盈盈地將照片到孟堯西裝口袋裏。
她的無所謂讓他到呼困難,卻在不經意間瞥見她握住他的皓腕。「妳的手……怎麼會這樣?」
安琪收回乎反覆端看着,才瞭解孟堯所指為何。「哦,那是我之前學烹飪不小心被菜刀切到的啦!不過都痊癒了啊!」
「以後別再學那些了。」孟堯如劍的俊眉擰成一道溝渠,內心責怪着自己,他究竟讓她過多少血?
安琪意態優閒地攤攤手。「反正我天生就不是那塊料,所以也打算放棄啦!」
放棄?
「妳真的放棄了,也不再需要這張照片了?」孟堯忽然急躁了起來,拿出那張照片,冀望安琪會在下一刻反悔,重新放回枕下珍藏。
未料,她卻牛頭不對馬尾地伸出小手撫貼在他額頭。「大哥,你是不是太累了?怎麼淨説些奇怪的話呢?」
「妳……」孟堯衝動地拉住安琪的藕臂,往自己懷裏一扯。「安琪,看着我的眼睛,再説一次妳真的放棄了!」
然而回復他的,竟是她臉的惘。「大哥,你真的好奇怪哦,我不理你了啦!」推開他剛的體魄,她回頭徑自整理行李。
「安琪,是我誤會妳了,羅碧婷偷走了孟氏的秘密武器。」孟堯頹然垂放下手,失落的海嘯一波又一波淹沒他的心頭。
安琪身形明顯呆愕了一下,見她有反應,孟堯再接再厲。
「是我太笨才沒聽進妳的勸告,我懷疑她從一進孟氏就存有企圖,她本就是「育達電子」派來的細……」孟堯停頓半晌,又説:「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看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未料,安琪竟然咯咯嬌笑着,踅至他面前。「哇!你幹嘛説得好像要以身相許似的?」
「我……」他一句「我願意」才起個頭,便教她給阻斷。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兄妹哪能結婚啊?我想你現在一定忙翻了吧!這就算是我給你的懲罰囉!」安琪揮揮手,毫不在意地做自己的事。
她的一席話讓孟堯頓時到青天霹靂,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看着她彷若將他當成隱形人般在房間穿梭的身影,一項事實已破繭而出——
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需要「心理準備」了!
不管她是真的對他徹底死了心,或者是刻意將喜他的心意牢鎖在心底,眼前的一切教他不得不承認,那個苦苦追求他的孟安琪已經消匿無跡,她所謂的心理準備,原來就是學習如何專心當一個——妹妹。
第九章
孟堯失眠了,一整晚,他躺在鋪上翻來覆去,卻始終無法入睡,腦海裏反反覆覆的都是安琪的一顰一笑。
孟傑説得對,他確實是在抑心中的真實情。
他並非一開始就上安琪,當初他由衷地抗拒她荒謬的一見鍾情,而且是討厭的,但不知怎地,他漸漸發現自己的目光習慣黏在她活力充沛的身上,甚至越來越喜聽到從她嬌滴的嫣中説出的甜言語,就連每次她又來拆散他和別的女人往,那氣鼓鼓的模樣都讓他覺得好可……
然而自己突厄的轉變卻像是雙面刃,教他竊喜又倍煩惱,不過,這兩種觸對他而言都不是好事。
無論是以兄長或男人的身分,明眼人都能瞧出,孟傑對安琪付出的一切已遠遠超過疼一個妹妹的尺度了!
是他後知後覺,就算安琪坦言的是自己,但他又憑什麼去爭取?事實上,安琪他到痴狂,只要他一句話,安琪絕不會有一丁點猶豫地奔到自己懷裏,那麼,孟傑又該怎麼辦?
他穩重、富責任心,是個百分百值得依靠的好男人,他希望家人能過着衣食不匱乏的生活,也盡全力維持一家和樂……但這些優點,反而成為他的情的最大致命傷。
孟傑是他唯一的弟弟,而他寵憐孟傑的程度,不輸孟傑對安琪。
孟傑才是最好命的人,從小想要什麼玩具,就算父母不買給他,孟堯也會冒充聖誕老人,趁所有人睡時偷偷將禮物擺在他邊。孟傑子衝動,時常在學校裏招惹學長們嗆聲要打架,如果孟傑鼻青臉腫地回家,孟堯便怒不可遏地找人算帳……
諸如此類的情況多不勝數,只能説他對孟傑的保護是無微不至的,但孟安琪的出現讓一切了軌道。
從嫌惡到喜,這中間的轉化是孟堯無法控制的,而真正的痛苦是之後漫長的期間。
他不是聖人,沒辦法將時間調回從前,讓上她的情愫一舉消滅;可他也不允許自己自私,他知道一旦公佈了對安琪的情,將對孟傑造成極大的傷害,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毀滅安琪心的慕,也一併將心中的苗斬草除。
所以他冷酷地傷害她,裝出一副無心薄情的假相,襯托出孟傑的好,讓她明白,孟傑才是她的守護神。
他沒料到的是,孟傑也擁有一雙透悉人心的眼睛,這代表着他再也瞞騙不了任何人,他……是安琪的。
像是被囚了一輩子般,長久忍耐的情一旦走出枷鎖,熾烈得連萬噸雨水也澆不熄,他渴望擁抱她、親吻她、珍她,然而她的心已成死灰,縱使想保持天真活潑的樣子,但那雙飄忽晦的瞳仁,已喪失了絢麗波光,沉寂得恍若一灘死水。
「唉……」孟堯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卻抹不去心頭的灰暗。
「刷!」地一聲,他下拉開窗簾,温和的光卻讓他整夜未眠的疲眸覺得刺眼。
他知道空腹喝咖啡對胃不好,但他需要濃重的咖啡因來提振神。
「安琪,這麼早?」很巧地,他們同時走出房間。「妳要出去?」他看到她穿戴整齊,手上還拿着一份報紙。
「對呀,我先走囉!」他不修邊幅的頹廢模樣在她心池擲下一顆石子,但她仍然笑臉盈人。
「等等!」他喚住她。「妳要去哪裏?吃過早餐沒?」
「哇……擺出大哥的架勢啦?」安琪嘻皮笑臉的。
「我……」孟堯語,一時回答不出來。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我會先去吃早餐再去找工作啦!」她揚揚手中眼紙。
聞言,他斧鑿似的飛眉攏成兩座小山。「怎麼想到要工作?零用錢不夠嗎?」
她輕晃頭顱。「不是啦!反正在家閒着也是閒着,每天看電視也是會膩的嘛!不如找份工作讓自己忙一點。」
「妳可以約朋友去逛逛街、上美容院啊!妳們女人不就這些?」
「拜託,你不讓我學着獨立,難道要我當一輩子的米蟲啊?」她翻了翻白眼。
「我不介意。」如果她願意,他會把她寵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才不要呢!」朝他吐吐舌頭。「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我已經當太久了,我一定要出去體驗人生!」
「妳想找事做的話,可以回來當我的秘書。」他就是不想放她翱翔,怕她的心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誇張地連退三步。「大哥你別鬧了,你明曉得我對計算機完全不行!」
「那妳當初為何絞盡腦汁想入孟氏?」明知她擺過去,他卻又提醒她。
她乾笑,「那時候是那時候嘛,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啊!」她手心異常冒汗,只好藏到背後擦拭在衣服上。
「妳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改變了妳的想法?」他耐不住子地近她,直到她背抵在牆壁上。這份改變來得太快,匆促得教他措手不及。
「這……這我哪知道啊?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嘛……大哥,你幹嘛靠得這麼近?有話也不是這樣説的啊!」他的氣味像藥使她思緒混沌,不斷縮着身子逃避。
「妳不回學校唸書?」聽到她擂鼓似的心跳,令他鬱卒的心情稍微紆解開來,因為那表示自己對她並不是毫無影響力的。
「就算要念也要等明年啊,我可不想重複的課程念第二次!」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這教她有些慶幸,至少不必與他四目相。「大哥,你走開一些好不好?你這樣我很難講話……」
「不好。」樂見她的窘態,他斷然拒絕。「還有,不要叫我大哥,我不喜。」雙臂橫在她臻首兩側,他長腿一前一後降低了昂長身軀。
「為什麼?你本來就是大哥啊!」老天,好曖昧的姿勢,連呼都可以嗅到他獨特的男人香……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又會被惑住。「我要出門了,你走開!」
她推開兩人距離,但他卻像座大山,教她用盡吃的力量也不能移動分毫。
擄獲她雙手向兩旁拉長成直線,他魅地以膛貼覆她的上半身。「我話從不説第二次,不準妳叫我大哥,懂嗎?」
「你!」她腦袋轟轟的,這惡居然用他暴突的肌磨蹭她的房?!「滾開!我們是兄妹,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
「這算什麼?妳忘記我們做過更烈的運動了嗎?或者妳需要我來幫妳恢復記憶?」説着,他蠻霸地用下腹頂撞她的柔軟。
她靜靜凝視他湛立體的五官,必須使盡全力才能鎮定自己的心慌意。「你放開我!我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為什麼不該?我記得從前的妳可不會顧忌這些。」再握緊她兩隻粉玉手,想憑藉這股熱力傳遞那份深摯情意。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晦澀酸楚在她鼻腔聚結,她賭氣似地別過瞼。
「是誰説過她會我到海枯石爛,就算死了靈魂也要跟隨我的?結果妳卻輕易地放棄我。」他的辦竄到她的香潤頸子邊吻,低啞的嗓音像醇酒般侵略她的神志。
「放開我!」往的點點滴滴如同被灑了地碎玻璃的道路,教她每踩一步,就痛入骨髓、血如注,她猛地奮力推開他,緊繃的神經瞬間爆破開來。「孟堯,你變了!」
「變的人是妳,我已經如妳所願摘下面具,卻換來妳這副虛假模樣。」他冷靜訴説,寧可她暴跳如雷地咒罵他,亦不願得到她的淡漠對待。
「哈哈!」她譏笑着,泛着淚光的晶眸有着深重的傷痕。「我本聽不懂你在説什麼,這樣的我不是你最希望的嗎?還是你覺得我這個妹妹的角扮演得不夠好?那你説呀,要怎樣你才意?你説啊!」心口傳來的陣痛讓她渾身浸浴在無盡哀愴中,她拉開喉嚨嘶吼着,只能以更動的肢體語言制不想形於的悲慼。
「安琪,我不是那個意思!」憐惜在孟堯心底瀰漫,他的原意並不是要將她成這樣的啊!
奈何她在一團混之中疾速戴上冷漠面具,倔傲地仰高下巴,齒間進出絕裂話語。「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已經懶得繼續跟你討論這沒意義的話題,而且就算你是我大哥,也不能阻止我想自立更生的權利。」
「妳為什麼非得這麼倔強不可?妳以為妳的學歷在外面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到孟氏吧!我會安排妳喜的職位給妳。」這算是他的退讓了,她產過,就算現在已無大礙,偌大的影卻籠罩住他,捨不得再讓她吃半點苦。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不是隨時需要人呵護照料的菟絲花,更何況我快二十歲了,整天躲在家裏遊手好閒,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沒有人會笑妳,誰敢笑妳,我就叫人修理他!」説到底,孟堯就是不放人。
「可是我會看不起我自己!」他難道不懂嗎?她盡力想淡化對他的情,怎還會傻傻地在他身邊工作?「就當作是我叛逆期到了,我要出去見識外面的世界,也想一個男朋友享受戀的覺……」
「不準!」他狠厲地瞪着她,心中最大的擔憂就是怕她飛到別的男人身邊,沒想到她真的有此念頭。
「你憑什麼不準?哼,我就偏要做給你看!」撂完話,安琪甩動悠揚緞發,舉步與孟堯擦身而過。
「妳想見識外面的世界我不會再約束妳,不過妳最好勸告一下妳的老闆,敢僱用孟氏的千金可是必須付出代價的。」言下之意只要被他發現她的工作地點,他將不擇手段搞垮那間公司。「我有沒有那個本事,妳應該很清楚。」
孟堯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蠻橫無理,但她的忽視讓他向來過人的理智全數消失,她的排拒召喚出他難得一見的唯我獨尊。經歷太多的波折,好不容易才和孟傑解開那道死結,她卻整個人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變得陌生、疏遠,這樣的孟安琪,是他從來沒認識過的。
她牙咬得死緊,起伏忒大的口似在撫體內張牙舞爪的怒焰。「算了,你高興怎樣就怎樣!」
「安琪,我……」
「我不想聽你説話!」她孩子氣地捂住耳朵猛搖頭,當着他的面衝進房間,氣急敗壞地鎖上門。
孟堯凝視着門板許久,作勢敲門的右手舉起又放下。
安琪強烈而堅決的態度讓他的心一路向下沉,誰能教教他,究竟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挽回那顆曾被他親手摧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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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躲他!
孟堯面罩寒霜地搖晃着高腳杯,眼尾每飄向懸掛牆壁的時鐘一次,臉上表情就難看一分。
多前的那場爭執,雖然讓他強硬地管束住她獨立的念頭,但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贏,彷佛像是角互調了一般,如今夜夜在客廳守候的人,變成了他。
那天之後,安琪便不再願意和他多談一字一語,儘管她知道他每晚都因為不放心,非得親眼見她回房間才肯回寢室睡覺,然而此舉並不能動搖她抵抗他的決心。
最初他還曾因為她的冷情鬱悶過,可後來想想,比起她十二年的長遠戀,他這的確只是九牛一。
那麼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博取她的原諒?難道也要他公平地賠上十二年?他是心甘情願的,卻怕她在他猝不及防之下,飛躍到其它男人身懷……
「可惡!」秒針滴滴答答的作響聽在耳裏,像是在嘲笑他似的,教他心頭百味雜陳,手一揚,一口飲幹辣人的陳年威士忌。
凌晨雨點了還不見安琪人影,她從來沒這麼晚歸過啊!這教他不開始掛念。
突地,鑰匙轉動的聲音在寂靜室內聽來格外清晰,他屏息以待着,想不出自己該擺出嚴厲還是開心的模樣?
下一秒,他就曉得自己本毋需多想,因為入門而來的是一臉苦哈哈的齊彥明和爛醉如泥的安琪。
「這是怎麼一回事?」孟堯森地盯着齊彥明懷裏醉得東倒西歪的人。
「不……不關我的事,是安琪不聽我的勸卯起來一直喝……」齊彥明趕緊將燙手山芋丟還給孟堯,心底暗自叫屈,他已經夠可憐了,先是讓一個瘋婆子折磨了一整晚,現在還得面對「屎面」的閻羅王,真不曉得他上輩子是欠姓孟的多少錢。
「她為什麼會和你出去喝酒?除了你還有別人嗎?」安琪被孟堯安穩地抱在懷中,從她不時睜眼囈語可看出她並非完全醉死,但他仍然怕神智不清的她讓人吃了豆腐。
還不是因為你——當然啦!這句話齊彥明只敢偷偷在心裏吼。
「沒了,就只有我們兩個,她説她心情不好硬要拉我出去喝酒,還把我當成你……」齊彥明期期艾艾地,想着到底該不該把自己遭受的凌告知。
「她對你做了什麼?」孟堯趕緊迫問,齊彥明的支支吾吾令他心下一驚,她該不會對人家霸王硬上弓了吧?
「其實也沒啥啦!就這樣而已,不怎麼痛啦……」齊彥明拉高袖子,一雙纖細白淨的手臂上紅一塊、紫一塊,一眼便可看出那絕對是用牙齒啃腿般才能製造出的傑作。
那傷痕實在嚇人的,教孟堯不住打了個寒顫。
「呃……辛苦你了。」看人家替自己平白受了十大酷刑,孟堯的冰塊臉和緩了許多。
果然人長得帥是有用的,孟堯一句話馬上撫了齊彥明的百般委屈,斯文白皙的俊顏甚至泛起兩朵殷紅。
「算了,我沒關係的啦!你趕快把安琪處理好吧!我得先回家了。」齊彥明腳才跨了一步,突然又嚴肅鄭重地回頭瞅視孟堯。「孟大哥,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你説。」老實講,孟堯還是不太習慣和G字頭的男相處。
「我希望你對安琪好一點。」
「嗯……我會的。」孟堯到自慚形穢了起來,想不到齊彥明這麼關懷安琪,自己卻還以世俗眼光歧視他。
齊彥明綻開一個異常閃亮的笑靨——他終於可以免於被「瘋狂安琪」荼毒的命運了!
孟堯怎麼也沒料到,他們心中所想的本是大相徑庭,差得老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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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琪柔軟的身子一碰到,立即發出貓咪般的鳴。
孟堯無奈地搖搖頭,掉她的鞋子,端來一杯温開水放在頭櫃。
「安琪,醒醒!」撐起她的上半身,他輕拍那讓酒燻得緋紅的小臉。
「好吵哦……」她不甘願地睜開蒙美眸,驀地發神經似地傻笑。「哈……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呃……姊姊可是有練過的哦……呃……」邊説還不停打着酒嗝。
「好好好,妳厲害、妳行!」孟堯沒轍地拿起水杯喂她喝水。
安琪神智不清地灌下一口水,豈知下一刻就全數出來。「臭彥明……我叫你拿酒來……你給我喝什麼鬼東西?快點啦……今晚要不……不……喂,不什麼來着?」
「不醉不歸。」看着彼此衣服上的水漬,孟堯白了安琪一眼。
「對,就是不、醉、不、歸!呵呵……」青葱玉指在半空中揮晃。
「妳別鬧了,沒事學人家喝什麼酒?明天早上宿醉就有妳好受的……安琪?一講到一半,安琪忽然捧住孟堯的臉,眼神專注地端視他。
她幾乎是鼻子抵着鼻子貼着他。「你還敢罵我?這一切你也有錯!」
「呃……」她現在又講到哪裏去了?「你不應該鼓勵我的,你知不知道?」
安琪柔的臉蛋增添一抹落寞神。「如果……如果你告訴我要我早些放棄,或許一切就會不一樣了……我是他們的妹妹……就只能是妹妹了……」
「不只是妹妹,妳還有其它選擇,例如,做我的子。」孟堯像抱嬰兒般抱住安琪,輕啄嬌辦,心疼她承受的痛苦。
「啊?連你這個同戀也上我啦?」安琪失笑。「好啊!姑我就嫁給你當老婆,這樣什麼麻煩都沒有囉!」
孟堯的臉當場黑掉一大半。「我是説孟堯啦!」這下可好,她不是把齊彥明錯認成他,就是把他當成齊彥明,他懷疑她到底喝了多少,簡直醉得一塌胡塗!
「嫁給孟堯?哈哈哈!」安琪狂笑,淚水都滲出眼眶了。
「安琪?」孟堯蹙緊眉頭,費解她的舉止。
「我才不嫁給他呢!孟堯那個壞蛋辜負我十二年,還害我產……我的寶寶……寶寶……」説着説着,傷教她驟然嗚咽。
雖然表面上她嘻哈笑鬧,大家也因怕勾起她的傷心處不去提那早天的小生命,可天知道她有多捨不得孩子,她未能悍衞孩子,僅能全身無力地覺小生命隨着濃紅鮮血一點一滴離她的子,如此清晰駭人的受宛若永生不能忘懷的夢魘,撕心裂肺的痛苦貫穿在每一個孤寂的夜。
「對不起……妳喜寶寶的話,我們可以再努力呀!」孟堯讓安琪伏在自己前,長指穿越綢緞似的秀髮摩挲她的頭皮,那沾衣襟的熱淚似把利刃,一刀一刀劃在他的心頭。
「神經病!我們是好姊妹耶!怎麼生小孩啊?笨彥明……」
孟堯動作頓了頓,然後訝然苦笑,他忘記自己現在的身分是齊彥明瞭,不過這小妮子可真有本事,讓他既難過又好笑。
安琪不穩地站起身,十指解着釦子。
「妳做什麼?」
「衣服啊!的很不舒服耶!」她努力了老半天,奈何像是散光加重了幾百度,視線一片眼花。
「我幫妳吧!」
他伸出的手立刻被她拍掉。「喂,就算我知道你是同戀,也不可以幫我衣服……啊?你的衣服怎麼也了?到底是哪個白痴那麼不小心啊……
算了,你也把衣服掉吧!」她顯然忘記自己就是那個白痴。
「妳確定?」雖然很高興她還有這份認知,但是他實在很想提醒她兩人光衣服之後極可能會發生的事。
他想要她,想得都要發狂了!
「幹嘛?你……在害羞?」她笑得花枝顫,很體貼地背過身。「這樣總行了吧?我不看你,你也不能偷看我唷!」
卸除衣物的聲回在密閉空間裏,安琪旁若無人地衣服,直到一雙有力的長臂環住她的細——
「彥明?」她發出驚悚的叫喊。
「噓……看清楚我是誰。」剛稜的臉龐挨近她。
「孟堯……」安琪甩甩頭並睜大瞳孔看孟堯,然而酒的作祟教她的清醒維持不到三秒,腦子又是茫酥酥的。「糟糕,我是不是在作夢啊?」
「當然不是。」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他都得告訴她。「我不是齊彥明,我是孟堯,一個深妳的男人。」將她放置鋪上,健的身軀覆上了她。
「騙人!他才不我……他只會把我推給別人……」
「我妳。」他温熱的吻住她,只要她肯相信,要他講幾千次、幾萬次的「我妳」,他也甘之如飴。
「嘿……」如此徹底而繾綣的擁吻,讓腦袋原本就凌的思緒攪成一攤漿糊。「孟堯……」
「對,是我。」他獎勵地在她的俏鼻上了一口,蠣寬掌撫摸她潔白賽雪的房,指尖粉嫣立的蓓蕾,起她體內驚濤駭的情。
「啊!不行……你是孟堯……嗯啊……」那悉的親吻、悉的掌温,引發她兩極化的情緒,一種是抗拒、一種是眷戀,可惜她耳邊彷佛只聽見自己的呻和他的,無法再進一步思考其它的了。
「妳錯了,只有我才可以這麼妳!」孟堯霸道地宣示,食指的長驅直入代表他不移的堅持,薄峭男含入她的成果,發出令人羞赧的聲響,蠱惑她蠢蠢動的本,讓她的矜持變得不堪一擊。
「呃啊……」她的嬌軀在他狂狷撤之下進出快電,活絡每一條血管,讓她不自覺地淪陷在的魔力漩渦……
飄然仙的舒暢瞬間取代抵抗,一併毀殺她對自己三申五令的告誡,一場情拉鋸戰,他以腔熱情溶化她的冰心。
她怎麼會以為自己拒絕得了他呢?情這種東西,從來就與理智無關啊!
第十章
安琪從來沒有一刻到如此厭惡自己。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張開眼睛,孟堯沉睡中依然帥勁的面孔倏然放大在她瞳仁裏。
她幾乎是彈跳起身,一雙小手惶然顫抖地揪着棉被,一時之間還釐不清目前隋況。她的記憶只留在和齊彥明一起喝酒的那間酒館裏,之後的事她就不太記得了,更遑論為什麼會和孟堯同共枕……
不過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她好像作了一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夢,她是夢裏的女主角。至於抱着她翻來滾去的男人嘛……
「哦——我的天啊!」她崩潰地低喊,原來那本不是什麼夢,而是鐵錚錚的酒後啊!現下可怎麼辦才好?
少了温暖的繞,孟堯甦醒過來,光是盯着安琪的後腦杓,就足以理解這小妮子又在苦惱什麼了。
「其實妳不必這麼煩惱,我會負責任的。」
「啊?!」安琪反地回頭看孟堯,嬌臉蛋由吃驚轉為氣悶。「這才不是負不負責的問題!」
她攬着被單下,撿着散落一地的衣物,同時又不免懊悔自己的沒用,居然又和他做了那檔事。
「不然呢?」他亦趨步,全然忘記還光着身體。
「喂!把衣服穿上。」她困窘地別開眼。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你別害我長針眼!」
他迅速套上子,一出手便摟住她玲瓏肢。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掙開他的擁抱,不讓他熾熱膛惑她的意志。「這還需要我説嗎?你看過哪一對正常的兄妹會做這種事?」
「但事實上,我們已經不只做過一次了。」他要打破隔在他們之間的藩籬。
「不要再提過去的事了。」安琪用被單緊緊包裹着自己。「反正一切到此為止,昨晚只是一場意外,讓我們都忘了吧!」
「我不要!」孟堯拒絕這樣的安排。
她輕蔑地瞟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嗎?你不要又能怎樣,難道要讓所有人都發現我們兄妹做的好事?」
款步坐在化妝鏡前,攏齊一頭紛雜的長髮,她刻意裝出無情的樣子,然而在傷害他的同時,她以為自己早已荒蕪的枯心竟仍到絲絲陣痛。
「我不怕。」其實孟堯巴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們非比尋常的兄妹關係,然後名正言順地拐她步上禮堂。「只要妳嫁給我,就沒有那些言蜚語了。」
這……這算是他的求婚嗎?她不心神漾,但在察覺他正透過鏡子凝視自己時,她匆忙收斂不該有的動,嘴角牽出不屑的笑紋。
「啥?你要我嫁給你?哈哈哈……」她誇張地掏掏耳朵,放肆的笑語間太多訴不盡的滄桑,讓她笑紅了雙眼卻不自知。
「安琪,妳別這樣。」她又哭又笑的詭譎模樣令他心碎極了。
「我就偏要笑!哈哈哈……」她叛逆地仰天狂笑,就怕淚水滑下瞼頰。
「安琪!」他失控地將她摟進懷裏,也不管是否會疼她,就是要將她密不通風地緊抱住,恨不得讓她整個人進身體裏,成為他的一部分。
「不要……我不喜這樣……」她淒厲地在他結實的前哭喊着,水晶般剔透的淚珠宛若傾盆大雨般浸整張小臉。「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安琪,妳把話説清楚!」拉開她嬌小的肩膀,她淚漣漣的脆弱臉蛋讓他似是被千蟲萬蟻蠶食般難受。
空的翦眸、虛軟的四肢,此刻的安琪如同一尊缺乏真氣靈魂的傀儡。
「本沒什麼好説的……只要讓一切回到原點,就不會再有人傷心了……」
「妳都聽到了?」憐惜瞬間盈孟堯的腔,糙大掌撫摸她絕望的小臉,給予她一生一世的承認。「我絕不會再惹妳傷心了,可能是妳沒聽仔細,我和孟傑已經把話説開了,妳是我的,我不會再白白錯過妳……」
他的話宛如當頭喝,重重擊在她的心坎上。
「對!你説得對極了,讓我終於明白我的苦苦戀原來是這樣被埋藏掉了,也讓我明白如果二哥不跟你把話説開,就算我為你掉孩子、就算我吃再多苦、再多眼淚、就算我為你死……」
「不準妳胡説!一那次產讓她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他便發誓一輩子守護着她,要她平平安安,不再有遭逢危險的機會。
然而,一具乾涸了心靈的空殼,如何快樂得起來?
「我要説!」她動到聲音都破碎了。「你當我是什麼?我是個人啊!不是可以讓來讓去的物品,你問過我的意見、考慮過我的受嗎?你好自私!明知道我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對我如此殘酷?」
一句「我你」教他為之動容,只要讓她回到他身邊,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但怎麼他到如今才領悟這個道理?他好氣自己的自以為是,並不是一味將她推給孟傑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她的人,一直是他啊!
「對不起……」擁住她,他好害怕她真的放棄了他。「我保證我不會再放手了,妳是我的,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
安琪失神地任由孟堯擁着,他的臉孔埋在她的頸窩,他説的每字每句毫無遣漏地迴響在她耳畔,敲在她心版,但她的手卻似綁了千斤重的鉛塊,想抱他,心卻仍末得到完全的解放。
她也知道不能將所有的錯全歸咎於他,其實他們都一樣被如此緊連相扣的三角關係折磨着,他和她都想,然而又畏怯一旦自己幸福,卻等於毀了另一個同樣深的人的幸福。
真的殘忍的是老天爺,競讓他們的情浸在這樣難解的矛盾中……
「安琪,妳別不説話,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妳才肯原諒我?」
「我……」
「叮咚!叮咚!」刺耳的門鈴聲在此時響起,打斷了安琪的下文。
「有人來了,我們下回再談吧!」
「可是……」孟堯生怕錯過時機,她又會躲回她的保護殼裏。
「快去開門吧!」説完,她便拎着衣服踱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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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來人讓孟堯渾身散發冷峻的肅殺之氣。
「妳來做什麼?」他的音調不高不低,卻含不的意味。
「堯,先讓我進去好嗎?」羅碧婷可憐地説。
他以鷹眸瞪着她好一會兒,才挪移了身子,算是准許。
「謝謝。」
他們一走進客廳,孟堯亦不想與她客氣,劈頭就説:「妳現在人應該在法庭吧!妳來這裏做什麼?」
「我求你別這樣……我來這裏,是想求你撤回告訴……」羅碧婷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跪倒在地上。
「妳以為這麼做我就會心軟嗎?」孟堯從鼻腔哼了一聲。「妳太天真了!」
「孟堯,我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要陷害你,我是有苦衷的!」羅碧婷急急解釋着。
孟堯很是不屑。「妳這嘴謊言的女人,妄想我會再信妳,妳走吧!」
羅碧婷不放棄地抓住孟堯的手臂,淚如雨下。「拜託你別對我這麼殘忍,好歹……好歹我們往過,你難道就不能顧及情面對我網開一面嗎?」竊取並盜用商業機密是何等重罪?本不需法官審判,羅碧婷就知道自己一生毀於一旦了!
「妳敢跟我討情面?」孟堯懣憤地甩開羅碧婷的糾,厲聲指責。「我待妳不薄,妳看看妳自己做了什麼?」
「我知道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羅碧婷不停地磕頭。「拜託……只要你肯撤回告訴,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妳去死。」孟堯冷冷地説。
聞言,羅碧婷訝異地抬起頭,孟堯居高臨下倨傲地怒視着她。
「妳以為妳的罪僅止於那些嗎?若不是妳,安琪不會產,我可憐的孩子,妳這人拿什麼來賠?」
「我……」羅碧婷啞口無言。
「無話可説了吧?快回法庭接受該得的刑責,否則我報警抓妳!」
「是誰啊?」這時安琪正好穿戴整齊,走出房門。
「安琪,別出來!一孟堯不想讓安琪碰見這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卻已來不及,羅碧婷像是看見最後一絲曙光,連爬帶滾匍匐到安琪腳邊。
「安琪,我對不起妳,我知道我錯了,求求妳幫幫我吧!」羅碧婷拋棄過往的驕傲,毫無尊嚴地抱着安琪的腳懇求着。
「妳不要這樣,有話站起來講!」安琪一時不曉得如何是好,索拉起羅碧婷。
「安琪,妳人真好,是我罪該萬死,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妳產,我真的不知道……」
「妳給我滾開,我的安琪不是妳能靠近的!」孟堯視如敝屣地扯開羅碧婷的手。
「孟堯,你別這樣!」雖然安琪不否認曾經恨不得把羅碧婷千刀萬剮,但她如今悽楚的狼狽模樣,卻教安琪狠不下心憎恨她。
「安琪!」孟堯十分不認同安琪的婦人之仁。「妳忘記她是怎麼陷害妳的嗎?她會把自己搞得這麼悽慘全是活該,妳不需要同情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快進房去!」
「但是……」安琪有些猶豫。
「進去!」
「安琪!」羅碧婷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奈何被孟堯以身子隔開她和安琪。「安琪,妳別走,求妳救救我!」
「閉嘴!」孟堯暴怒地使勁推開羅碧婷。
跌倒在地的羅碧婷發出尖鋭的叫聲,勾起了安琪的惻隱之心,她衝去攙扶,孟堯卻硬是擋住她的行動。
「孟堯,既然她已有心懺悔,你就放她一馬吧!」
孟堯生氣安琪的窩裏反。「妳竟然幫着那人求我,妳有沒有搞錯?」
「我……」安琪踟躕地望着孟堯身後的羅碧婷。
「安琪,謝謝妳……」對上安琪的眼,羅碧婷陡然明瞭為何如此難以捉摸的孟堯會傾心於她了,然而在這一刻,她卻恨起他對自己的薄情寡意。
就算她早看出他骨子裏的冷血,但她在他心中真的毫無分量嗎?讓他連一點後路都不留給她,甚至要她去死?
「孟堯……不!」
還想勸阻的安琪注意到羅碧婷臉變得厲,布血絲的眼瞳盛恨意,從懷中掏出一把長達十五公分的利刃,她瞪大眼珠子,什麼話也來不及説,身子自動向前以身阻止這場悲劇。
孟堯也察覺突來的亮晃晃光線,更快一步地推開安琪——
「我要殺了你!」羅碧婷病態地咆吼着,緊握刀刃邁前一刺,異常迅猛的攻擊讓孟堯躲避不及,鋒利刀刃就這麼穿刺肩胛。
「不——」安琪狠狠倒一口氣,淚猶如天降甘霖爬整張小瞼。
「嗶嗶嗶……」説時遲那時快,響破雲霄的警笛聲伴隨大批刑警湧至,趕在羅碧婷刺出瘋狂的第二刀前制住她。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他死!」羅碧婷發瘋似地掙扎,卻不敵警察的力量,最後被銬上手銬,拖出孟宅。
多虧薛京健機警,他身為孟堯的律師及好友,當開庭時不見羅碧婷,多年的閲案經歷讓他立即率領警官以最快速度衝到孟家搭救。
「不……不要……堯……你醒醒啊!」恐懼籠罩住安琪,令她痛不生地抱住孟堯呼喚。
孟堯虛弱地睜開眼,食指顫抖地拭去安琪的淚水。「別哭……其實我才是……最該死……所以妳始終都……不原諒我……」
「我原諒你!我早就原諒你了!」安琪悲愴地狂點臻首,那把刀還在他肩胛上,穠稠血染紅了他整隻手,看得她心都碎了。「我本就不恨你,只是氣你沒問過我,就擅自否決了我的情……」
「對不起……對不起……」孟堯氣若游絲地道歉。「安琪……嫁給我……可是如果我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要好好活着,我要嫁給你、當你的新娘啊!」她吻着他俊逸的額問。與他廝守一世,一直都是她不變的心願啊!
「真的嗎?不許妳反悔哦!」
「傻瓜,我那麼你,怎麼可能反悔……」安琪瞅着孟堯的詭祟笑容,咦?一個人要死的時候會笑得這麼老嗎?
不過她可能也忘了,傷到肩胛頂多廢了一隻手臂,本來就不太可能致命。
「聽你這麼説,我就安心多了,我就知道妳死我了!」孟堯得了便宜還賣乖,坐起身嘻皮笑臉地捏捏安琪細緻的粉腮。
「你……你這討厭鬼!」安琪氣炸了,雙頰氣鼓鼓地,好不可。
「哎唷,別這樣説嘛!我不這麼做,怎麼拐妳當我老婆咧?」他耍賴兼撒嬌地在她脯前磨蹭着。
「你這大變態,我不理你了!」安琪站了起來,雙臂橫前。真可惡!他居然騙她?
頓時,身後「砰!」地一聲,孟堯又倒回地板。
安琪可不是傻子,豈會再次受騙?她踅至他身側,報仇似地猛踹他。
「喂!起來了啦!同樣的招數不管用了啦!」
「妳就是安琪吧?」被晾在一旁的薛京健開尊口了。
「是啊!」
「很抱歉掃了妳的興……容我提醒一句,孟堯是真的昏倒了!」薛京健實在很怕好友沒事讓她活活踹死!
安琪眨了眨眼,三秒後,發出奪命驚悚的尖叫。「啊……不要……」
尾聲
明天,就是孟堯和安琪大喜之,正好又逢孟傑放假,孟父孟母一接獲消息便馬不停蹄趕回台灣,一家五口在客廳團聚。
「呵呵呵呵呵……」孟母簡直開心到合不攏嘴。
「媽,妳不適合笑成這樣,看起來實在很恐怖。」孟堯嘴角搐地潑母親一桶冷水。
「你還敢笑我?」孟母揶揄説道:「想當初,還不曉得是誰在那邊死鴨子嘴硬呢!」
「這……」孟堯敵不過母親,馬上向最受寵的安琪求救。「老婆,妳不幫幫我啊?」
「我不是妳老婆,我還沒嫁給你呢!」安琪當然站在母親這一邊。
「果然安琪才是我的乖女兒。」孟母意地拍拍安琪手臂,轉頭看向丈夫。「劍橋,我就説你擔心是多餘的,早跟你説他們這出孔融讓梨是演不了多久的!」
霎時,孟家晚輩全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覷。原來……孟父孟母本已悉一切,只是讓他們順其發展,不出手干涉罷了。
「是是是,沒人比妳神準了!」孟劍橋哪敢説不。「阿杰,爸想聽聽看你的想法。」
此話一出,安琪和孟堯緊張得屏息以待,他們仍然很在乎孟傑的心態。
「爸,等我退伍之後,我想繼續出國深造,然後再回孟氏幫大哥。」被指名的孟傑給眾人一個安心的笑容。
安琪和孟堯緊繃的情緒總算鬆懈下來,就在大夥動一把的時候,孟母突然朝大兒子攤開手心。
「拿來!」
「什麼東西?」孟堯一臉茫然。
「你的人頭啊!那時候你不是以項上人頭保證你不可能上安琪嗎?講得倒好聽,還不把人頭摘下來給我?」哼!欺負她年紀大啊?她記憶力可好
結果,孟堯仍逃不過被當成飯後娛樂對待,可憐的他,也只有在半夜時刻,才能展現他的男威風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