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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愛人】(卷五1-20)【作者:秋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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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也涼

字數:64,516字

〇⑤不一樣的新年(續)

第一章:洗不清就不洗了

就在這一刻,我終於再次回想起了,被旅館避孕套所支配的恐懼。

記得那是兩年前的一天,剛剛結束升學考試的我,應青華要好好放鬆放鬆的請求,陪他前往一處著名的旅遊景點遊玩。

然後,就在當晚,我倆住宿在一家旅館裏。

我們兩個大男人自然是住一個房間。洗漱過後,我倆閒着無事,便一邊隨便聊着,一邊好奇的拉開牀櫃的屜,發現了裏面放着的避孕套。

於是,出於好奇,我倆沒有多想,便拆開一隻來看了看……

結果,我至今也忘不了,第二天退房結賬時,那個前台服務員在報出使用一隻避孕+套的賬單後,看着我倆的眼神……

那是一種看異類的眼神,裏面有好奇,但更多的則是忌憚……

忌憚個鬼啊!

而現在,當妹妹拆開她手裏拿着的避孕+套後,我似乎已經能想象出明早退房結賬時,看見賬單後爸媽的臉……

「哥,你沒事吧?不舒服嗎?」見我僵住的神情,丫頭關切着。

「我……沒事……」

説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話,我深口氣,用一種代後事的坦然的語氣道:「你手裏那個,是避孕+套,就是男女之間做那種事的時候,用來防止懷孕的……」

聞言,少女看了看手裏的東西,隨即臉漲的通紅,飛快的就將之丟進了牀邊的垃圾桶裏。

「哈……那個,原來是這樣啊……」臉紅紅的,另一張牀上的妹妹飛快的掃了眼我這邊,隨即又垂下眸子,兩手手指不自覺的絞在一起。

「嗯……」我生無可戀的應了聲。

或許是看我這奇怪的樣子,丫頭遲疑了下,擔心道:「哥,你……怎麼了?」

見丫頭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我心裏一堵,但還是開口解釋着:「丫頭,這個東西,一般是男女之間做那種事才用到的,你知道吧?」

「嗯……」

「那你也知道旅館裏的消耗品,使用了的話,是會收費的吧?」

「嗯……」

「所以,明天結賬的時候,爸媽就會知道,我們住的這個房間,用了什麼東西……」

等我這句話説完後,房間裏頓時陷入了安靜到極點的沉默中,似乎連呼都停了。

然後,好一會後,丫頭抖着嗓子出聲了:「就、就是説……我、我們……用了避、孕套會、會被爸媽知道……」

不要説「我們」啊,明明是你好不好!

已經懶得去計較這些細節了,我無力的點了點頭:「嗯」

「那、那也就是説……説……説……説……」少女結巴着,卻遲遲沒有下文。

説什麼,也晚了。

我認命的閉上眼:「嗯」

妹妹頓時慌了起來:「那怎麼辦啊哥……」

「不知道」

「別這樣啊哥,肯定還有辦法的!」

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我還是姑且應了聲:「嗯?」

「比、比如説,我告訴爸媽是我自願的!」

喂喂,臭丫頭,你是不是搞錯了重點。這已經不是在解釋了,而是在處理後事了吧……

看我沒有反應,妹妹憋紅了臉:「説是我主動的也行……」

聽妹妹這麼説,我心裏一堵,隨即一陣無語。

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誰怎樣誰,而是不管怎樣,被打斷的,都會是我的腿……

見我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妹妹真慌了,她急道:「哥,別放棄啊,能想出辦法的……」

説這話的人都底氣不足……

我長出口氣,準備接受現實。但看着另一張牀上被睡袍包裹住白身子的妹妹,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從我腦海閃過……

既然事已至此,不論事實與否,反正都會被誤會,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我嚥了口唾沫,盯着幾米外牀上的黑髮少女。

或許是察覺到我投過去的危險目光,丫頭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身子。

沒錯,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現在只需要走過去,將少女那柔弱的身子壓在身下……

她反抗不了。

然後……

然後,再扣她一年零花錢。

對,扣零花錢!

林東輝你要冷靜,別幹傻事!

沒錯,沒有什麼事是扣一年零花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扣兩年。

是的,這個辦法是有用的……才怪!

扣十年也沒用啊!

如果扣零花錢有用,那還要德國骨科做什麼!

所以別説是跳進黃河,就算是跳進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但我還是希望現在就出現一個妹妹之前所説的蟲,能讓我去太平洋裏冷靜冷靜……

臭臭臭丫頭,快被她的神志不清了。

我深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竭力收束住混亂的思緒,將那些莫名其妙想法拋出腦外,我開始思考解決辦法。

其實,任何事情,只要沒到不可挽回的程度,那一定是會有辦法的。

那到底用什麼辦法來挽救呢……

這一刻,我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高速運轉起來,思考着各種解決方案。

沒幾分鐘,我就想出了三種可行辦法。

第一種:裝作和平常一樣,什麼都不做

這看似是放棄治療等死,但其實是一種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如果明天是由爸爸結賬的話,多半隻會略的看一眼賬單,便直接付錢了,或許並不會察覺到異常。但是,這是一種純粹賭運氣的方法,失敗幾率極大……

第二種:現在就去爸媽住宿的房間説清楚。

要是現在就過去解釋的話,被相信的概率要大些。但我和妹妹進房間已經這麼久了,鬼知道是不是已經完事了才去解釋的。再者,就算父母相信了,明天去結賬的時候,面對前台服務員奇怪的目光,就算是爸媽也會到尷尬的吧……

第三種:不去解釋,而是想辦法掩飾。

沒錯,掩飾。這也算是一種善意的謊言。

就是第二天結賬的時候,想辦法不讓爸爸或媽媽來付錢。這樣,只要我面不改的付了錢,不引起父母注意,就會將這次危機化解為無形了。但是,問題在於,怎麼才能由我來結賬……

雖然我也想出了幾個辦法,可若是失敗的了,再強行去付賬的話,雖然爸媽不會反對,但不免會起疑。而且結賬的時候一旦出馬腳,就會更難解釋了。

這三個辦法,雖然成功幾率依次增加,但實行難度也是逐漸加大。

它們都有可行,但都有概率失敗,而且概率越高,失敗後面臨的問題便會越嚴重。

我不由仔細思考,有沒有一個百分之百成功的辦法呢……

把目光投向丫頭,見她正如受驚的鴕鳥一般把腦袋埋在被子裏,顯然是準備把由她引起的麻煩事賴給我來處理……

「丫頭?」我開口喚道。

「……嗯?」黑髮少女身子顫了一下,不怎麼清晰的悶悶的嗓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想出辦法沒有?」

「沒、不,我正在想……」

見丫頭這模樣,我就知道她肯定想不出辦法。

果然,這種時候,還得靠我。

我盡力發散着思維,去找三種辦法之外的其它可行的方法,就在這種狀態中,不知過了多久,我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個可能

順着這個可能,一路思索下去,我發現自己似乎想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解決方案。

是的,完美。

將這個方案仔細推敲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後,我算是劫後餘生般的鬆了口氣。

看起來,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的危機,能解決了呢。

我看向妹妹:「喂,我想到辦法了,別裝死了……」

聽我這麼説,少女突然把腦袋從被子裏出來,被捂得紅乎乎的漂亮臉蛋似散發着熱氣。她看向我,黑玉般的眸子亮起:「哥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見眼前突然神起來的妹妹,我就不由想狠狠敲敲她的腦袋。惹事的時候有這你,事到臨頭就躲起來,一解決了就又跳出來。

臭丫頭……

壓下心頭敲某人腦袋的衝動,我深口氣,稍整思緒,組織了下語言道:「具體的辦法,是這樣的……」

……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家人便結賬離開了旅館,並在臨近的一家飯店吃過早餐。

然後,我們便一起在泗水湖邊散步一樣的慢慢走着,順便參觀了周圍的一處處景點,累的時候便在路邊長椅上坐坐,或是在小河上的橋上扶着圍欄站一會,或是搭上觀光車沿着湖轉上兩圈。

就這樣,一家人聊着天,主要談論着所看到的景物,似乎才沒逛幾處景點,沒走幾步路,沒坐下歇幾次,在不知不覺中,一上午的悠閒時光,就這樣被慢慢的度過了。

中午的時候,我們找了家中餐館,吃了午飯。

然後略作修整,便回了家。

因為爸爸喝了兩杯酒,所以是媽媽開車。

比起爸爸,媽媽開車要慢一些穩一些。

以至於才上路沒多久,我就聽到副駕駛上傳來輕微的鼾聲,想來是爸爸睡着了。

而我身邊的妹妹,此時正靠着我,將腦袋枕在我肩上,睡得正

望着車窗外不斷自眼前向後倒退的景物,聞着不時傳來鼻間的妹妹身上淡淡的洗髮水香味,在這安靜的汽車空間裏,我悄然的鬆了一口氣。

果然,爸媽沒有發現有哪裏不對。這次危機,還沒被發覺,就已然消弭無形了。

其實,我昨晚想出的辦法,很簡單。

簡單來説,就是……

第二章:一個賭約

簡單來説,就是拆東牆補西牆。

實行起來,也很簡單。

最開始,我想的辦法是買來一個避孕+套來補上。但是緊接着,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我對這旅館周圍不,不知道附近是否有便利店,更不用説知道便利店裏是否有跟用掉的避孕+套相同品牌的避孕+套。

而且當時已經不早了,天也完全黑了下來,外面又冷,跑出去買,若是買到了還好,可要是沒找到想買的東西,那無疑就是費時間。

所以我就想,在哪裏才有馬上可以拿到手,又跟現在屜裏相同品牌的避孕+套呢……

於是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當然是在這旅館裏啊。

所以我的辦法,實行起來,是這樣的:

先前往一樓大廳再訂了一個房間。然後把這個房間裏的避孕+套拿到我和妹妹所住的房間,將這個房間避孕+套的空缺補上。最後,第二天一早,在爸媽起牀之前,去把再訂的那個房間退掉。

雖然前台服務員可能會覺得我有些古怪,畢竟一個人睡一個房間卻用了那玩意兒,但稍微想想,或許是最近的少年人在自我安的時候不喜歡赤膊上陣……

所以也就不會用多奇怪的眼神看我了。

然後,因為我和妹妹所住的雙人間裏的那東西已經被補齊,所以我們退房的時候,服務員檢查屋子,就不會發現有什麼需要付費的東西少了,而爸媽結賬時,自然也就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至此,這場危機,也就這樣被解除了。

只是,仍要付出一些代價,就是多訂的那個房間的住宿費……

那簡直就是費錢……

只因妹妹的好奇心……

所以我幾乎肯定,接下來的好幾天裏,丫頭是不敢跟我提「零花錢」這三個字了……

垂目看了眼靠在我身上的妹妹,看着她緻漂亮的睡臉,不知為何,心底若得若失的,總覺昨晚錯過了什麼……

「小輝」,開着車的媽媽依舊注視着前方,輕輕地叫我道。

我回過神:「嗯?」

「昨晚……不容易吧?」

我怔了一下,隨即明白媽媽的意思,然後微微點頭:「嗯」

果然,還是媽媽瞭解,我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媽媽通過中間的後視鏡看了眼靠着我睡着的少女,聲音輕輕的似在嘆氣:「唉,都這麼大了,這丫頭還是這麼喜歡粘着你,真不知你以後成了家,她該怎麼辦。」

確實呢,真不知……該怎麼辦……

「是啊……」

我輕聲應着,稍猶豫了兩息,強行將嘴角勾出一絲笑意:「不過這種事情還太早了,説起來,還沒哪個姑娘看上你兒子呢。」

聞言,媽媽撲哧輕笑出聲,卻沒有再開口了。

一路無話。

等我們回到家時,已經過了五點。

略作休息,媽媽便要去做飯。而這個時候已經睡醒的妹妹顯得十分神,從沙發上跳起來就把媽媽拉出了廚房,説媽媽開車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今天這頓晚飯,就由她來準備了。

妹妹都這麼説了,我作為兄長總不能心安理得的坐着等丫頭一個人給我們一家人做晚飯,所以便去了廚房幫忙。

「對了哥」,圍着白圍裙的少女正挽起柚子,在水龍頭下一邊沖洗着手裏的一隻萵苣,一邊道:「我才想起來,再有五天,就到新年了。」

我慢慢切着一塊生薑,將之切成薄片,同時開口糾正她的話:「還有四天」

「對哦」,丫頭像是想起什麼來:「那哥,你準備送我什麼新年禮物?」

果然是問這個,我淡淡道:「沒有」

「啊,怎麼這樣……」妹妹一陣失望。

見我不搭理她,洗菜的少女關上水龍頭,兩步來到我身旁,期近上半身過來,然後眨眨眸子:「我知道了哥,其實是有的吧,只是你為了給我一個驚喜,才故意説……」

「沒有」,我瞟了眼身前的少女,保持語氣不變。

仔細的瞧着我的樣子不像説謊,丫頭頓時鼓起臉蛋:「臭哥,怎麼這樣……」

事實上,我確實沒有準備什麼新年禮物,而且老實説,這段時間時間都和妹妹在一起,就算是準備了,也會被她發現。

見少女這副氣鼓鼓的模樣,我不由的想抬手敲她的腦袋,可這個念頭才升起,當我側目看過去時,丫頭像是察覺了我意圖,急忙後退一步,向後縮了一段距離。

咦,臭丫頭,鋭的嘛……

算你跑的快。

看了眼兩步外的小臉上帶着逃過一劫般慶幸神的少女,我有些遺憾的將敲她腦袋的衝動壓下去,道:「説起來,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聞言,妹妹愣了一下,隨即努力睜圓水晶黑的眸子:「當、當然準備了!」

硬着頭皮頂着我的目光,丫頭道:「只是現在不能告訴你」

也就是説現在本沒有準備吧……

「好,我知道了。」我垂下目光繼續切着生薑片,薑片嗆鼻的氣味頓時瀰漫出來。

見我這平淡的反應,妹妹也知道我完全沒相信她説的話,小臉一時通紅,不死心道:「哥,我真準備了。」

「嗯」

「真的啊哥」

不信,除非你現在拿出來給我看。

看我完全不理她了,丫頭可愛的跺跺腳:「哥,要不要我們來打賭!」

我手下動作不停:「賭什麼?」

「就賭……我有沒有準備禮物!」

「那賭注呢?」

「賭注……」妹妹想了兩息,道:「要是我準備了禮物,就是我贏了,哥就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然後?」

「要、要是我輸了,就隨便你把我怎麼樣好了。」

我心裏一窒,手下一頓,差點就用菜刀切到了手。

喂喂臭丫頭,能不能別説這些引人遐想但實際上卻不負責任的話……

要知道爸媽還在廚房外面呢……

見我手中的動作停了,妹妹還以為引起了我的好勝心,所以故意擺出一副穩勝券的模樣:「怎麼樣哥,賭不賭呀?」

見丫頭這副欠打的可愛模樣,我確實是有些想要收拾她了。

「規則呢,是什麼?」

這句話説出口的時候,我已經想象出自己贏了後,將妹妹使喚來去,讓她給我端茶送水肩按腿的場景了。到時候,將她圓可都是由我説了算。

這麼想想,我確實想賭了。

再説,就算她贏了,這丫頭的要求無非是讓我不扣她零花錢。事實上,我也沒有真扣她零花錢的打算,所以就算輸了也沒有任何損失。

「規則就是……要是過年之前,我沒有把禮物給哥,就算我輸。否則就算我贏,當然,哥可以監督我,看我是不是才開始準備禮物。」

看了眼兩步外少女那故作鎮定的小臉,我很快便想清楚了贏得這個賭約的關鍵。也就是説,這幾天我得盯着她,不讓她找着機會去外面買禮物……

這麼説的話,我就贏定了。

別的不敢肯定,但論看管丫頭的本事,我還是有自信的。

恢復了手裏切生薑塊的動作,我點了下頭:「好」

「嘿嘿,那就這麼説定了哦。」

看着丫頭這好像狡計得逞的模樣,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難不成這丫頭確實已經準備好了……

不可能啊……

「不過……」或許是有些沒底,我補充了一個條件:「就是門時間內,沒我的允許,不準出去。」

事實上我們家是沒有所謂門時間的,不過現在有了,我道:「也就是每天晚上十一點以後到第二天七點以前,不能私自外出,做得到嗎?」

「嗯!」沒想到丫頭點着腦袋答應了。

見她這樣乾脆,我反倒不知該説什麼好了,於是便點頭:「那好,賭約生效。」

這句話説完,我還真怕妹妹直接跑回她房間拿出一個禮物,這樣的話才開始就輸了,未免讓人難以接受。

好在丫頭沒有這麼做,這也讓我確定,她果然沒準備禮物。

那麼接下來的幾天,只需要好好盯着她就行了。

等我答應了,丫頭便端着處理好的食材來到廚灶邊準備炒菜。

見着這個套着白圍裙的黑髮少女練的擰動灶台的打火旋鈕,然後順手就將其上的油煙機開關打開,最後便熱鍋倒油。整個動作有條不紊,一氣呵成,看上去相當練自然。

還記得剛開始學做飯的時候,丫頭總是手忙腳亂的,而現在,卻如此的嫺了。

但我知道,做到現在這樣,妹妹不知努力了多久,練習了多少次,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切菜的時候,又切傷了幾次手……

看着幾步外正專注盯着炒鍋的少女,我一時有些出神,差點又切到了手。

不一會後,我和妹妹便把晚飯準備好。

媽媽頗為期待的早已在飯桌邊坐好,就等我倆端菜上桌。

不過,看着眼前圍着圍裙的少女,我有些出神。

真的,頗像一個家庭小主婦了……

沒想到見媽媽這樣,正端着一碗湯菜上桌的丫頭拿出一副小大人的口氣:「媽,洗手去。」

聽自己女兒這麼説,媽媽的臉難得的一紅,才想起自己忘洗手了,忙站起來跑去衞生間洗手。而還沒坐上飯桌的爸爸,也老實的跟着媽媽去了衞生間。

見妹妹叉着,小巧的鼻孔朝着天,作出一副很有成就的可愛神,我一時無語,慨着丫頭拿起雞當令箭的本事。

第三章:所以説不要熬夜(一)

吃過晚飯,我和妹妹一起將廚房收拾好,洗了個澡後,便回了房間。

因為今早要提前退房,所以我很早就起來了,以至於回卧室裏才沒一會,就到一陣睏意,以至於我幾乎是頭剛捱上枕頭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同時也睡了很長時間,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偏頭看了看牀櫃邊的鬧鐘,發現已經八點了。

坐起來伸了個懶覺渾身輕鬆。果然,在疲累之後好好的睡一覺,才會得到充分的休息。

知道現在差不多是吃早飯時間,所以我起身下了牀,來到衣櫃邊準備換衣服,可剛打開衣櫃門,就聽見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然後,就看到一個黑髮少女悄悄的推開門,輕手輕腳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可當看到我就站在衣櫃邊正看着她時,妹妹一愣,隨即臉一紅,小聲道:「哥,吃飯了。」

像賊一樣潛入我房間,就是為了叫我起牀嗎……

我有些無語:「好,這就來。」

「哦……」丫頭老實應着,卻依舊站着。

雖然現在我只穿着內褲,大部分身體都赤着,可被妹妹看着,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所以見她還在房間,雖有些奇怪,但也沒多説什麼,只是拿出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我剛把褲子穿好,在一邊磨蹭着的丫頭突然兩步靠過來,提醒道:「哥,早安之吻。」

早安之吻……

我怔了下,正不知該説什麼,少女就湊了上來,將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涼涼的掌指肌膚頓時貼緊我着的雙肩。她以此為支點,踮起腳尖,將自己的臉靠近過來……

一張緻柔美的臉不斷放大,我下意識閉上了眼……

然後,還沒來得及有絲毫準備,丫頭的就輕輕地觸在了我的嘴上。與此同時,我着的膛被什麼貼近的柔軟頂着。

還沒來得及產生不捨,妹妹就收回踮起來的腳跟,離開去。

只是觸了一下就離開。給人的覺,就像是隻了一下糖,糖就被拿走了。甜味還沒來得及在舌尖瀰漫開來,就已經被消化殆盡。

只剩淡淡的不捨慢慢消散。

少女微微仰着臉看着我,一雙黑玉似的眸子裏好像微微轉着柔靜的水波。

彷彿就是這水波,喚起了我心中的乾渴。快要消散的不捨從心裏升騰起來,很快就充斥其中。讓我產生了一種差點抑制不住的衝動,想湊近丫頭的粉潤晶瑩的小嘴,將之狠狠的吻住。

「果然,要每天親一下才習慣呢。」妹妹微紅了臉,卻像平常一樣説道。

就是這句話,將我心中快要升騰到沸點的衝動打斷,讓其偃旗息鼓開始消退。

「親完的話就走啦」,我強裝鎮定道。

「嘿嘿,那哥,快點哦。」

説完,妹妹旋一轉身,輕輕甩動着黑藻般的柔順長髮,步子輕快的就向門外走去。

看着少女那披肩長髮的背影,不知為何,我有些慶幸,也有些失落。

若是剛才妹妹只是看着我,沒有説話,可能幾秒後,可能就在下一瞬,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這臭丫頭,總是不負責任的人呀。

還有剛才那自然而然理所當然的語氣,竟看不出多少強裝的成分在裏面。

早安之吻,已經這麼練了嗎……

穿好衣服,來到飯廳的時候爸媽已經在了。而丫頭老老實實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竟看不出有絲毫臉紅和奇怪。

見我來了,不等媽媽開口,妹妹就道:「哥,快洗手。」

這臭丫頭,居然越俎代庖。家庭小主婦當上癮了嗎……

「知道啦」,淡淡應着,我便去洗了手。

一家人像平時一樣吃過早餐後,便各做各的。爸爸看了一會早間新聞後,便拿起每天早上吃飯前必取來的三份報紙翻看着。等候已久的丫頭見狀,便拿起遙控器開始切換頻道。

要是換做以前,我可能還會與她爭奪一下遙控器的控制權,但這段時間以來,或許是對電視播放內容的興趣淡了,再加上讓着妹妹,所以則是她看什麼我便跟着看什麼。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爸爸看完報紙後便去了書房。又過了一會,或許是電視看的無趣了,妹妹把遙控器扔給我,便挪到正在刺繡的媽媽身邊,要跟她學刺繡。

於是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換着頻道。不時少女會把注意力從媽媽手上移到電視上來,遇到興趣的,便會直接叫我等一下再換台……

一上午的時光,就這麼悠閒度過了。

吃過午飯後,丫頭便要寫作業,雖然我説可以放一放再寫,但她卻以早寫完早休息來反對我的提議,並列舉出我以前臨近假期結束才開始拼命趕作業的種種反面案例,所以我不得不被她説服了。

陪着妹妹寫作業,好像還沒給她按摩幾次肩膀,一下午時間就飛似的結束了。這個時候我倆已在屋子裏待了一天,於是晚飯後,丫頭便強行拉着我去小區樓下轉了轉,直到天昏暗才回了家。

回到屋子裏,洗漱一下,各道一聲晚安後,我倆便回了各自房間。

關上門,來到電腦前坐下,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遊戲。

今天下午已被幾個室友輪番催了多次,所以我此時不得不進入遊戲。

剛上線,組隊邀請提示就彈了出來,我順手點了接受。下一刻,就加入了隊伍。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了,連通了語音,桂成帶着怨氣的聲音最先在耳機裏響起:「東子,怎麼現在才上線,昨晚跑哪去了,電話都打不通。」

居然打了電話,還好我睡前把手機關掉了。

我道:「抱歉,昨晚有些累,就先睡了。」

「累?」一聽我這麼説,桂成果然又來了捉我的興致,只聽他拔高聲音,調侃道:「怎麼又累了,而且還關了手機,不會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我已經懶得吐槽了,只是淡淡道:「如果睡覺算見不得人的話」

「什麼,睡覺?!」桂成這傢伙拿出一副故作震驚的語氣:「你居然在和你妹妹睡覺!」

到底怎麼理解才能產生這種誤會啊……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我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那真是對不起了……」

「哇,東子,果然在和你妹妹睡覺!好羨、好下!」義正言辭説着,桂成又補了一句:「為什麼我沒有妹妹啊!」

「因為你是個大變態!」

紀宏那渾厚的聽起來就覺得正氣凜然的嗓音了進來,讓人莫名信服。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我急忙轉移話題:「説起來,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快進副本吧,抓緊時間。」

「對呀,什麼事進副本再説吧。」一直沒出聲的青華此時也發言協助我。

「哼!」桂成顯然也知道我們在轉移話題,但他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意在説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屑於反駁,然後便不再説話了。

見紀宏也沒再開口,我稍稍鬆了口氣,一邊和眾人進入副本,一邊挑起個新話題:「話説,新年活動的優惠力度好大啊。」

「對呀,忍不住就充值了,送了好多東西呢。」青華笑眯眯的嗓音響起。

哇呀,青華這傢伙。

對我這最好的朋友又充值遊戲的這一行為表示痛心,我道:「再優惠又怎樣,説到底,羊還是出在羊身上。」

「咩——」

「……」

「好了阿輝,就這一次。」見我不説話,青華繼續道:「而且你看,我拿到了關鍵材料,做出了一直想要的新法杖。」

上次你也這樣説!

這麼想着,我就見他把新武器的屬面板發送到了聊天窗口。

我看了一下後,不無羨慕嫉妒恨的冷哼一聲。

顯然聽出了我聲音中的情緒,青華頓時嘿嘿笑着:「怎麼樣阿輝,羨慕不羨慕啊?」

這傢伙,明知故問。

如果我説不羨慕,他肯定就會説我嘴上説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而若是説羨慕,這傢伙又少不得洋洋得意了。

這個時候我們一行人已進入副本,正清理着小怪,不斷向深處前進。

我手下不停的按着按鍵,趁機轉移話題:「我説的優惠活動,是這期間物品掉落幾率提升和經驗加成。所以抓緊時間打多打些副本吧。」

「對哦」,青華這傢伙很識趣的跟我一起轉移了話題:「説起來,我們之前還説好了今晚要打一宿呢。」

「哦……」

雖然我只是簡單的應了聲,但隱含的意思卻是,就是你們打打你們的,不關我的事……

「那你明天有沒有事啊?」

果然,還是來了……

「沒有」

就算我説有也沒人信吧,畢竟還三天就過年了。而且要是強行説有事,説不定桂成又會跳出來,説我和妹妹怎麼怎麼樣……

所以我誠實回答。

「那今晚就一起吧!」紀宏突然了一句。

「對啊東子,一起唄,難不成你又想和你妹妹……」

桂成這傢伙……

我還沒説有事呢!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直接拒絕,所以我用緩兵之計道:「別急,我考慮一下,先把這個副本打了再説吧。」

「考慮怎麼才能找出一個好理由臨陣逃是吧」,青華明明柔和的聲音聽起來卻這麼可惡。

這傢伙,能不能不要這麼瞭解我啊!

第四章:所以説不要熬夜(二)

「才沒有這麼一回事」,我無力的否定着,不抱任何希望有人能相信。

「哼!果然!東子,你這見妹忘義的傢伙!我詛咒你進不了德國骨科!」桂成道。

我為什麼要進那個地方,還真是謝謝你的詛咒……

我道:「那可真是謝謝啊……」

「你、你這話!快給全天下妹控道歉!」

「我怎麼了?」對於室友這莫名的話,我有些不明所以。

「德國骨科,可是全天下妹控心目中的聖地,無數妹控嚮往的地方,而你居然表現的這麼不屑一顧,這是一種褻瀆!快道歉!」

桂成這看似有着邏輯的話,竟讓我一時語。這一刻,我真希望他有個妹妹,然後,他因為猥褻他妹妹,被他爸打成粉碎骨折,從而轉入德國骨科重症監護室。

這樣,他不但進入了夢寐以求的德國骨科,還享受了最高規格待遇,肯定就死而無憾了。

所以肯定很快就會死吧。

其實我也知道桂成這傢伙説這話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我答應陪他們打一晚遊戲罷了。但此時不知為什麼,我卻想到了更多。

知道繼續跟我這室友扯下去,他一定會大肆宣揚妹控神教的教義理論,到時候簡直會沒完沒了。所以我嘆口氣,無奈道:「好好好,真是敗給你了,今晚就陪你們吧。」

「哼,早這樣多好。」桂成的語氣,像是對屈打成招的犯人説的。

「哈哈,這樣就好了嘛東子,今天晚上就讓我們戰鬥個痛快吧!」紀宏那朗厚實的聲音響在我耳邊,罕見的沒有找桂成的麻煩。

「喔!戰個痛!」

青華這傢伙……

哼!瞎起鬨!

之後,跟室友們一起打着遊戲,聽着耳邊的遊戲聲效和他們的大呼小叫,間雜着鍵盤鼠標按擊的聲音,在不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時候,我心緒總會不時翻轉,去想一些漫無邊際的事情。

在不知不覺中,一晚上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晚上,我們説了不知多少話,除了遊戲外,還談論到許多話題。彷彿只是一恍惚後,我偏頭看向桌櫃上的時鐘,發現此時天快亮了。

於是再攻略了一個副本,稍一提議休息,大家紛紛贊成,便各自下線。

收拾整理好揹包裏的物品,這個時候只有我和青華在線了。

「説起來,還有兩天就是新年了。」青華那鏖戰一晚的嗓子發出疲累到有些沙啞的聲音。

「對啊,你有什麼打算?」我的聲音也好不到哪去。

「嗯……」説話的人故意想了下,然後輕笑着道:「打算就是……待在家裏……」

「然後呢?」

「混吃等死呀」

我語了兩秒:「那……就不去親戚家串串門嗎?」

「你也知道,雖然我家有幾個親戚,但隔得太遠了,所以今年就偷懶不去了。」説着,青華又道:「對了,之前不是説,你要來我家玩嗎?」

我想起確實有那麼一回事,便道:「嗯,怎麼啦?」

「那乾脆過年的時候來吧,這樣我家也能熱鬧些。」

説起來,青華家裏除了他就只有個姐姐,過年的話確實顯得冷清了。

我稍想一下,點頭道:「好,正好過年的時候有空,不過我妹妹多半也會跟來,沒問題吧?」

「當然,歡~」

「嗯,那好。」我掩口打了個哈欠:「我過來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記得多買點好吃的啊。」

「好~」

見青華這麼快的答應了,我有些意外。還以為他會説要裝些自來水讓我喝個飽呢。

但現在熬了一宿沒睡,已經很困了,我也不想多嘴,所以打了個招呼後,就直接下了線。

退出遊戲,看着悉的電腦桌面,我慢慢摘下耳機,受突然充斥了耳朵的寂靜,輕輕的長出一口氣。

這個時候離早餐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雖然想吃過早飯再去睡,但此時我已經很困了,沒有信心堅持到那個時候去。

站起身來,着乾澀的眼睛,我想走兩圈來延緩一下睡意。但目光卻一下子放在了牀上,上面的枕頭似乎比任何時候都綿軟……

只是稍微睡一下的話……

於是我來到牀上平躺下,把頭放在了枕頭上。

只是稍微休息一下的話……

接着我閉上了眼。

然後,似乎睡了有那麼一會,我聽見有人在叫我。於是我睜開有些乾澀的眼睛,藉着透過窗簾的柔和光線,一個黑髮少女那線條柔美五官緻的臉便映入了眼簾。

妹妹此時正俯低着身子叫着我,線條柔美的小臉離我的只有不到一肘的距離,幾乎近在咫尺的黑眸裏還隱約倒映着我的影子。部分柔順的長髮因為她這個動作從兩肩垂落下來,幾縷髮梢輕輕的掃在我臉頰上,得我有些癢癢的。

她見我慢慢睜開眼,頓時道:「哥,吃午飯了。」

午飯……

「哦……」有些恍神的應着,我剛想坐起身,可身體才動,額頭就撞在少女的腦門上,讓我不由的又躺了回去。

「啊……」丫頭直起身子,用手着前額:「小心點啦」

「抱歉」

我再次坐起來,身上的被子隨着我的動作滾落些許,讓我才發現自己之前是蓋好了被子的。並且我背部肩膀一涼,才發現自己除內褲外的衣服都被掉了,此時上身正赤着。

記得睡之前我連被子都沒蓋,更別説衣服了。

所以我問道:「是你幫我的衣服吧?」

「嗯」,少女放下額的手,臉微紅的點了下頭,然後又氣鼓鼓的拿出審問的語氣:「你昨晚又熬夜了吧?」

「一不小心就過去一晚了呢……」不知為何,在丫頭這審問的語氣下,我有些不好意思。

「哥,你都多大人了。」牀邊的少女臉着急,小手下意識的別在上數落道:「就算熬了夜,睡之前也要把衣服了把被子蓋好啊,要不是我來叫你吃早飯看見了,説不定現在都着涼冒了。」

「是是,是我不對,謝謝謝謝,我的好妹妹。」被丫頭這樣説,我臉有些燒,害怕她繼續説下去,所以急忙認錯。

「哼!」妹妹閉着眸子哼了聲,像是姑且原諒我了。然後她睜開眼眸看了我一眼,小臉一紅:「哥快點吧,要吃飯了。」説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輕輕鬆口氣,看了一眼鬧鐘,發現此時已經十二點了。

果然該吃午飯了,沒想到直接睡了這麼久。

而更沒想到的是,剛才被丫頭像個小大人似的數落。要是換做以前,她最多不滿的哼哼兩聲,便不再多説了,哪像現在……

抬臂伸了個懶,我起身下了牀。此時我的衣服已被好好的疊着放在牀櫃上,我正想拿起來穿上,就聽見門邊響起一陣腳步聲,側目看去時,就見黑髮少女正拎着兩個紙袋走了進來。

她見我正準備穿衣服,頓時兩步走近,遞過手裏的紙袋道:「正好,哥,來試下這個。」

她手裏的袋子是服裝店給顧客提供的那種紙袋,所以我猜測道:「這是衣服?」

「嗯!」

「買的?」

「不是去買難道去搶呀」

「等等」,我心裏升起不好的預:「什麼時候買的?」

「當然是今天上午啦」,見我遲遲不接過她遞過去的紙袋,妹妹不耐的將之拿到身前,略微辨認了下,就伸手從紙袋裏拿出一件淡藍的衣服來:「先試下這件吧」

説着,丫頭就把手裏的衣服遞了過來。

我將衣服接過來,看了一下,是一件修身款的圓領純棉質地的休閒衫。

「快穿了啦哥」,見我還拿着衣服看,妹妹催促道。

「哦……」我一邊把衣服從頭上套下去,一邊道:「你今早出門啦?」

「當然啊,不然衣服哪裏來的,今天和媽媽一起,買了好多東西呢。」

天,母女倆去購物了……

也就是説,丫頭完全能找着機會給我買一件禮物……

再就是説,我和妹妹的賭約,是我輸了……

不好的預成真,我還是不死心的試探道:「那你給我買什麼東西沒?」

「當然有了,這些衣服都是我給你挑的呢。」

「那這些衣服應該不算是禮物吧?,説話間,我已把淡藍的休閒衫穿好,發覺很舒適合身。

「當然不算了」,見我穿好衣服,丫頭湊上來左右看了看,又摸了摸拉了拉衣料,最後滿意的點點頭:「我的眼光果然不錯,很適合哥呢。」

而此時我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衣服上:「那除了衣服,還有其它的沒?」

妹妹明白我的意思,頓時用一副安的語氣道:「哥,別擔心了,反正你都輸了。」

這像是安人該説的話嗎……

「什麼?」

「就算我沒有事先準備禮物,又被你關着不能出去買,但是,我依舊會贏的。」

「説的你好像準備了一樣,還有,誰關着你了,最多看着你點,稍微限制了下你的出門時間罷了。」反駁着丫頭的話,我道:「還有,憑什麼你就贏了啊?」

「嘿嘿……」身前的少女洋洋得意起來:「哥你忘啦,我可以在網上商城買東西的。」

聽她這麼説,我一下子恍悟過來。如果妹妹在網上商城下單給我買禮物,我總不能限制她出去取快遞吧……

糟糕,失算。

見我臉上的懊悔神,丫頭顯然更得意了,她微微仰着腦袋,臭道:「要知道,我林靜怡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賭。」

哼,明顯是算計。

看我不説話,少女抬手拍拍我的肩,故作安道:「好啦哥,反正你已經輸了。你要這樣想,輸給你聰明睿智的妹妹,不丟人~」

儘量無視妹妹這看似安是乃得意的話,我道:「那我的禮物呢,是什麼?」

第五章:永久有效

「這個嘛……」丫頭瞧了瞧我,故意賣着關子:「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過年那天我會給你的。」

我儘量顯得不如何在意的道:「那你的要求呢?」

記得那個賭約,是如果我輸了就要答應妹妹一個要求。

「嘿嘿……」少女用黑眸瞅着我,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被她這笑得心裏一緊,我道:「快説,過期不候。」

「哥,你還沒輸呢。」丫頭抬手拍了拍我的胳膊,又拿出一副安人的語重心長的語氣:「現在我禮物都還沒拿出來,也就是説還沒贏呢,所以你就不要想着我的要求是什麼啦,其實我還沒想好啦。」

這臭丫頭……

我嘆口氣,認命般的道:「好了,我認輸總行了吧。」

「就算哥這麼説……」少女上下打量着我,黑玉般的眸子裏閃動着狡黠的光:「可我真的沒想好呀」

沒想好嗎……

其實,我就怕她沒想好,萬一這丫頭真的花了幾天時間琢磨出一個要求,那簡直想想就可怕……

所以我道:「不説是吧,不説我可就當你放棄提要求了。」

「啊,怎麼這樣,也沒説這個要求有保質期呀。」

「但也沒説一直有效」

「唔……」妹妹想了兩秒,突然興奮道:「我想出來了!」

「説吧」,我催促着。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這個要求,就是讓哥再答應我十個要求!」

説完之後,等了一秒,見我臉變的不善,我身前的少女下意識的就退後一步,要不是手裏還提着紙袋,可能就要用手捂着腦袋了。

看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過份……

「哎呀,我真沒想好啦。」説完,丫頭一把將手裏裝服裝的紙袋推過來到我懷裏:「哥快試下衣服吧,我先過去吃飯了。」

話語落,妹妹轉身就向屋外跑去,同時還聽她道:「放心吧哥,我不會提太過份的要求的。」

抱着丫頭給我的紙袋,看着她跑出門外的背影,我心裏泛起了不好的預……

不會太過份,也就是説依然過份吧……

這叫人怎麼放心的下來……

這一刻,我真的後悔跟妹妹打這個賭了。

不過願賭服輸,事到如今也無法挽回,我只好輕輕嘆了口氣,準備接受現實了。

看了看手裏紙袋中裝着的衣服,分別是一件的直筒長款的黑運動褲和一件灰藍的薄款羽絨外套。

我將它們穿上,覺特別合身。於是又不由嘆,丫頭對我身材的瞭解,已經到了這種確的程度……

穿好衣服來到外面,這時一家人都在了,於是我洗過手便上了桌。

桌上,因昨晚熬夜的事,媽媽照例數落了我兩句,看我老實的聽候媽媽發落,對面的妹妹嘻嘻笑着,顯然是在幸災樂禍。

吃過飯後,丫頭説她下午要寫作業,便拉着我去了她房間。

一進屋,妹妹就在書桌旁坐下,並拿出筆翻開試題捲開始做起了作業。我像往常一樣在少女身邊不遠處的電腦椅上坐着,託着腮看着她在紙頁上寫着小字勾勾畫畫。

看了一會後,我抬眼瞧了一下丫頭的臉,從這個角度看去,可以輕鬆看見她那柔美的側臉線條,還有其上被幾縷髮絲遮擋住的光潤額頭曲線,專注認真似閃動着微弱水光的黑眸,直小巧的鼻樑,穩穩閉着的粉,還有緻的下巴,以及向耳下延伸的完美的下頜曲線。

果然,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眼前這個少女都很漂亮呢。

哪怕已經看了很多次,但我還是不由的出神了。

看着丫頭那柔順的黑髮披肩散落而下,垂至她坐的直的纖細背處,聽着她指間鋼筆尖摩擦紙頁的聲音,我心中一動,正好看着丫頭已做完一道試題,便開口問道:「説起來,還有多少作業啊?」

「還得做幾天呢」,少女目光仍放在試題捲上,似乎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那具體是幾天?」

聽我這麼問,丫頭指間的筆一頓,明顯是猶豫了,她轉頭看向我,遲疑着道:「三天……吧……」

這沒底氣的樣子……

見我用眼神問着她,妹妹小心翼翼着道:「那……兩天……

還有這副試探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我道:「也就是説,最遲明天能寫完是吧?」

「那個……」似乎想否定,但看着我眼裏閃着危險的光,彷彿一撒謊就要遭殃,丫頭急忙心虛的移開視線,然後老實點頭:「嗯……」

「那正好,後天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哦……」

看妹妹老實應着,我便不再説話。

「對了哥」,剛寫了每兩個字的少女像是想起什麼,頓時轉過頭看我道:「早安之吻」

「什麼?」我愣了下。

「就是每天早上都親一下呀,因為今天你睡着了,所以還沒親呢。」

見妹妹這副神坦然的樣子,顯然已把每天早上親一下當成了理所當然要做的事。

我一邊嘆着丫頭的厚臉皮,一邊兩頰發燒的道:「不是已經過了早上了嗎,現在都吃過午飯了。」

聽我這麼説,妹妹神一急:「這個是永久有效的!」

永久……有效嗎……

我怔住了,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見我不説話,少女頓時丟下筆湊了上來,雙手分別撐在我坐着的電腦椅兩側的扶手上,把我圍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丫頭嘿嘿笑着:「哥,要親了哦。」

説完,身前的黑髮少女俯下身子,慢慢的將慢慢紅起來的臉湊近過來。

看着眼前越來越大的臉,我下意識就想閉上眼。但一想這樣也未免太丟臉了,於是就強撐着睜着眼睛。

接着,我看到丫頭的不斷貼近,很快就觸在了我的嘴上。她也沒閉眼,於是我們四目相對。

好像能從那泛着水光的黑眸裏看到自己瞳孔的倒影……

暖潤軟覺自間傳來,似讓我心裏的某個東西一陣抖動。

沒來的及多想,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微微側過頭,避開了我倆鼻尖的阻擋,想更深入的將嘴貼近吻着我的少女。

黑髮少女很快回應,將湊緊過來,同時撐住扶手的胳膊一軟,上半身子撲倒我懷裏來。而我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攬住她纖細的,並將之抱緊。

然後,兩相貼,可能有一分鐘,也可能只有幾秒。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好一會後,我倆才默契的離開彼此的……

「哈啊……哈啊……」被我抱住的少女輕輕的着,呵氣如蘭,呼出的氣撲在我皮膚上,熱乎乎的。

這個時候她的臉已經燙的快要冒熱氣,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而我也微微着氣,腦袋還有些暈,幾乎快不能思考了。

好一會後,我們才勻了氣。

「哥……」

丫頭低聲開口,聲音低的跟蚊子一樣。

我明白她的意思,慢慢鬆開了抱着她的手臂。於是,少女慢慢扶住座椅兩邊的扶手,像是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她後退兩步,力般的坐在之前坐着的椅子上。

接着,妹妹深口氣,儘量鎮定的説:「我……做作業了……」

説完,她就伸手去拿筆,可拿了好幾次,筆都從指間掉回桌面,發出輕輕的響動。丫頭乾脆直接抓起筆,才將之重新握在指間。

見少女拿着筆在試卷上哆哆嗦嗦的畫着符,我尷尬的同時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怎麼不管做什麼都這麼可愛啊……

覺兩頰發燙,但我明顯要比妹妹好很多,起碼還能維持表面的鎮靜。

看着丫頭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字,瞧着她下意識抿着的,我不由的回味起了剛才上的覺。

軟軟糯糯,滑暖潤……

剛才,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做。

就像火邊的紙,只要稍一靠近,一下子就着了。一旦燃燒起來,自己都控制不住。雖然心底隱隱還有更進一步的衝動,但這衝動,被我死死壓下了。

就在這略顯尷尬和帶着幾分旎的氣氛中,丫頭繼續寫她的作業,我則和剛才在一邊看着。

好一會後,屋子裏的這不尋常的氣氛終於隨着丫頭小臉的逐漸降温而慢慢散去,我倆都不動聲的鬆了口氣。

明明只是一個「早安之吻」,卻變成了這樣。

説起來,都怪我一時沒忍住……

「哥……」妹妹輕輕喚我道,聲音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

「嗯?」

少女握着鋼筆的白手指下意識摩挲着筆桿,她猶豫着,好幾個呼後才細聲説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才能……」

有些不明白妹妹的意思,我道:「才能什麼呀?」

「才、才能……」見我正看着她的臉,丫頭的小臉一下子就又紅了,她遲疑了好一會,最後像是豁出去一般,閉着眸子道:「才能主動一點呀……」

主動……

我愣了好幾秒,好一會才明白少女的意思……

就是説,什麼時候我才能主動親她……

看着丫頭那如荔枝果一般的粉晶瑩的,我悄悄的嚥了口唾沫。

什麼時候,我才能主動親妹妹呢……

想着這個問題,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有些壓抑,像是什麼悶在口,又像是被什麼死死壓住,讓我不敢生出這個念頭。

這段時間以來,都是妹妹主動親我,而我……

我勉力笑了笑:「這個……我怎麼知道嘛……」

聽我這麼説,丫頭沉默着沒有回話,而我,也沒有再繼續開口。

畢竟,這種事,誰知道呢……

第六章:只是相似罷了

之後,一下午的時光,就在陪妹妹寫作業中度過。

接下來的一天,也大致和之前一樣。這樣不知不覺,在隱隱的期待中,似快似慢的,就到了今年的最後一天。

這幾天,隨着年關臨近,節的氣氛越發濃郁。似乎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新年即將到來的喜慶中。

妹妹顯然也期待着節的到來,以至於這兩天總是不停的跟我討論過年的時候要做什麼去哪裏玩。

今天吃午飯的時候,由媽媽把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安排簡要的説了一下後,一家人便開始隨意聊着天。

一直到午餐時間將要結束,丫頭便惦記起今天晚上吃什麼。

簡單的討論了幾句,對座的少女便提議吃火鍋。對此,我和媽媽沒有反對,就連爸爸也是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吃過午飯後,媽媽便決定由我帶着妹妹,出去購買相關食材。

「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丫頭對坐在沙發上的我説道,説完便要轉身回她房間換衣服。

我看看時間,現在才兩點過,忙叫住她:「等下,現在還早呢,換什麼衣服啊。」

「不早啦」,妹妹頭也沒回的應着,話語剛落下便跑回了她的卧室。

很快,還沒等電視裏播的廣告播放完,少女便換好衣服跑了出來,來到我身前不遠處。

我看了看她換的衣服,頓時覺有些奇怪。

丫頭外面是一件薄款的藍羽絨外套,與她給我挑的那件外套看起來是那麼的相似,簡直就是一件衣服的男女款的差別而已。

藉着她沒有完全拉嚴實的衣領口,我看到少女裏面那件衣服的部分。那是一件淡藍的圓領休閒衫……

再看下身,一件比妹妹給我挑那件要窄些的黑運動褲正穿在她身上,褲子頗為修身,將她那筆直勻稱的雙腿曲線簡單的勾畫了出來。

見我上下打量着她換上的新衣服,丫頭便慢慢的轉了一個圈,同時問道:「怎麼樣哥?」

我道:「你這身衣服,是前天買的吧?」

「對呀,和哥的衣服一起買的。」見我還看着她,少女移開視線稍紅了臉:「只是像而已,才、才不是情侶裝……」

哦,怪不得這麼像,原來是情侶裝啊……

為什麼媽媽沒有阻止她。

見我臉上神變動,丫頭顯然知道我在想什麼,頓時不滿道:「臭哥,這是什麼表情啊,只、只不過是比較相似的衣服罷了,以前我們又、又不是沒穿過,至於這樣嗎……」

説起來,以前確實和妹妹穿過一樣的衣服,只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是小孩子,大部分衣服都很相像,睡衣僅僅是花不一樣,短衫T恤也只是碼數不同,還有鞋,襪子……

後來,隨着我倆漸漸長大,從分房睡之後,衣服才逐漸開始區別起來。

沒想到這麼早以前的事,妹妹都還記得……

現在想到那個時候,讓人不由嘆,時間果然過得很快呢……

快到眨眼即逝。

那時,我倆穿一樣的衣服出門,一眼就會被認定是兄妹。

而現在,若是再穿這種衣服一起上街,被認定是情侶就是理所當然家常便飯了。

都長大了啊。

在少女這帶着埋怨的語氣面前,不知為什麼,我有些不願反駁,只得頭疼着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沒想到丫頭氣鼓鼓道:「對呀,我們都長大了呀,所以哥哥就不願跟妹妹穿一樣的衣服了!」

聽妹妹這樣説,我知道妹妹確實有一點生氣了,而且,這種情緒的背後,還帶着一種期待落空的失落。

或許是不想讓她那隱含的期待落空,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好,穿一樣的,我這就去換衣服,行了吧……」

「哼!」

少女的黑眸中劃過一閃而逝的亮,但她卻姑且般哼了一聲,像是勉強原諒我了。

這副模樣,好像是認定我做錯了。

今天我本來就穿着妹妹前天給我挑的衣服,因為在家裏,所以並沒有穿那件藍外套。此時我走進屋,打開衣櫃,看着裏面掛着的藍外套,略一猶豫後,還是將之拿了出來。

只是穿着出去和妹妹一起買個菜罷了,應該沒什麼吧……

這麼一想,我像是説服了自己。於是便把外套穿上,拉好拉鍊。嗯,很合身。

出了房間,丫頭已經在門邊等我了,等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鞋。此時腳下穿着的,是一雙小巧的黑白運動鞋。

「快點啦哥」,少女作不耐煩狀,催促道。

本來我還想説服妹妹待會再出門,但此時見她已準備好了,也不再好説待會再出發之類的話了。

早去早回也好。

「來了」,這麼想着,我一邊應着,一邊來到門邊開始換鞋。

幾下換好鞋,我和妹妹便出了門。

這個時候天氣自然是很冷的,着這彷彿能直入肺部的寒氣,我打了個寒顫,便打定主意要快去快回,就在臨近的超市買些食材。

沒想到妹妹卻堅決不同意,雖然這個少女已冷的直接把拉鍊拉到最高,把雪白的脖子縮在衣領裏,但仍然堅持要去較遠的菜市場買菜。

我拗不過她,便只好跟着她一起搭車來到菜市場。

去菜市場的路上,大概是我和妹妹穿着情侶裝,所以投過來的目光的路人也比平時多了許多。

哪怕平時和丫頭一起上街被誤會慣了,而且知道這些人也不認識我倆,但這個時候,我還是有些莫名的難為情。

或許是見我這不太自然的神,走在我身邊的丫頭用肩膀撞了下我的胳膊,見我側頭看她,頓時好笑道:「怎麼,哥,害羞啦?」

臭丫頭,説什麼話呢……

我兩頰一陣發燒:「怎、怎麼可能……」

妹妹的神倒是十分坦然,她一邊用眸子左右打量臨街的商鋪,一邊道:「對哦,哥這麼厚臉皮,怎麼會害羞……」

見少女那一如往常的臉,我心裏一堵。到底誰臉皮比較厚啊……

我嘆口氣,不跟丫頭討論誰臉皮比較厚這個問題,而是道:「快點吧,買完東西就回去,別讓爸媽擔心了。」

「知道啦」

隨着我和妹妹説話的功夫,我倆已走近菜市場。

這個時候的菜市場熱鬧程度遠超以往,剛一臨近,就能瞧見擁擠着的近乎摩肩接踵的人羣。哪怕此時攤販所售商品的價格要比平時高上許多,但仍阻止不了人們的購買熱情。

很顯然,每到年末,辛勞了一年的人們,也會適意放鬆,犒勞下自己和家人。而這犒勞的最開始的方式,就是在這樣的子,和家人一起吃頓異常豐盛的晚餐罷了。所以往往這種時候,人們對多花的這些錢便不會怎麼在意。

我和妹妹走進菜市場後,混雜着各種味道的空氣便撲面而來。還有喧囂的人聲,從各個地方產生並混合起來,似匯聚成沸騰了的聲海,帶着節期間的喜慶,將人淹沒在其中。

丫頭拉着我在菜市場各個攤位前走走停停,或不時揀兩個蔬果挑挑看看,或盯着類食品細瞧,或拿着調味用料放在小巧的鼻前嗅嗅,或買上些蔬菜讓我幫忙拎着。

而原本在外人面前一向害羞靦腆的少女,今天在菜市場膽子卻異常的大了不少,都能跟陌生的攤位老闆討價還價了。

這讓我頗為意外,想着這樣下去,妹妹説不定很快就能成為全能的家庭主婦了。

就這樣,跟着丫頭在菜市場裏逛着,隨着一些類蔬果被買下來,我手裏提着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沉。

直到我兩手都提着大小口袋,實在拿不動了後,我才收起對妹妹的縱容,並告訴她買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如預料般的勸告失敗後,我便直接制止她繼續買下去,並威脅説將停止錢包支援。

沒想到妹妹拿出一個淺灰的錢夾在我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表示今天的自己不會被我威脅到了。

記得這個淺灰的錢包是媽媽的……

糟糕,沒想到媽媽連她自己的錢包都用來給自己的女兒執行任務,失算……

有了新的錢包支援,又彷彿是拿着一張軍令牌,自覺是奉命行事的丫頭扯出媽媽的大旗,頤指氣使般揚起雪白的下巴,讓我不要再阻止她……

發現自己還真沒辦法制止住妹妹,我只得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然後,沒了我的限制,丫頭便又繞着菜市場,買了許多的東西。這些東西,已經不限於今晚吃火鍋會用到的食材,而是各種各樣,只要是能吃的東西……

比如一隻烤鴨,一滷豬蹄,切好的豬頭,一些餅乾糕點,幾斤果脯堅果……

見我拎不了更多的東西,少女便自己把買來的東西拎着。然後,直到她的兩手都提滿了大小口袋後,才不情不願的在我的催促跟我往家裏走。

大概是之前買東西的時候在興頭上,提着東西的妹妹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等我倆出了菜市場,沒走兩步,她才終於發覺手裏的東西太沉。

但此時見她這副模樣,我存心想逗逗她,便用不容商量的口氣道:「不行」

以至於沒走多遠,丫頭就拎不動手裏的東西了。

「哥,我們叫個計程車吧。」提着兩手的重物,之前趾高氣昂的少女一下子變得楚楚可憐,可憐兮兮的請求道。

哼,該,誰叫你買這麼多東西……

雖是這麼想,但看着丫頭的白的小手已被口袋的袋繩勒的發白,我早就心疼了。就算她不這麼説,等出了路口,我也會叫一輛計程車。

第七章: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啊,怎麼這樣……」被我毫不猶豫拒絕,丫頭的小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我淡淡道:「誰叫你要買這麼多東西的」

「可這是媽媽的意思……」妹妹又扯出媽媽這面大旗,沒有一點自己做錯了事的覺悟,反倒理所當然的説:「所以我這是聽媽媽的話,而且,一點也不多呀……」

這還不多,都快拿不動了……

「是是,不多。」我沒好氣的道:「既然不多,那就走着回去吧。」

一聽我這麼説,少女才發覺剛才的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忙改口道:「別這樣啊哥,是我錯了……」

「哦?」我好笑的看着身邊的丫頭:「誰錯了?」

「我,我錯了……」

「你哪裏錯了?」

「我……一不小心稍微多買了些東西……」

「稍微?」

「不,是一不小心多買了些東西……」

「哼」,我冷哼了一聲,擺明不打算再搭理她。

「哥,別生氣呀……」妹妹遲疑着,但兩手提着的重物顯然越來越沉,她苦着小臉,幾秒後,終於是痛下決心般的説:「是我不該買這麼多東西,是我一時沒忍住犯了錯,怪我沒有聽哥哥好心的勸告,怪我鬼心竅,反正是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見丫頭這副故意裝出來的痛心疾首的模樣,我心裏失笑,面上卻淡淡道:「檢討十遍」

「哦……」少女幽怨的瞟了我一眼,卻仍是老老實實道:「是我錯了,我不該買這麼多東西。是我錯了,我不該買這麼多東西。是我錯了,我不該買那麼多東西……」

突然這麼乖巧……

我覺得有些奇怪,不由的側頭盯着妹妹仔細看了看,想在她臉上找出什麼端倪。然後,在她同樣看過來的似乎泛着淚光的眸子中,我似乎看到了忍辱負重卧薪嚐膽這八個字,這讓我頓時明白過來,這丫頭是想伺機報復……

俗話説山水有相逢,還有句話則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突然想到自己還欠丫頭一個要求,一時間,我的心情複雜起來……

等妹妹重複了十遍認錯的話,我倆已走出路口,來到街道上,我便揮手攔了輛計程車。

搭着計程車,我倆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

提着大小口袋上了樓,等到家時,丫頭顯然累壞了。幾乎是一進家門,她就把兩手提着的東西放在地上,而自己則是飛快換了鞋,跑到客廳沙發上癱着。

這飛快的速度不是還很有勁嗎……

我有些無語,嘆了口氣後,便換了鞋,把我倆買的東西依次拿到廚房,然後分門別類的放好。

好這些,等我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妹妹還在用小嘴吹着她那被勒的紅乎乎的小手。

見狀,我沒好氣道:「叫你買這麼多」

「哼!」現在回了家,丫頭自恃不會受我威脅了,頓時不滿的哼了聲。

臭丫頭……

我深口氣,把敲某人腦袋的衝動壓下,決定不搭理她。

於是客廳裏,一時間只有電視裏播放的電視劇的聲音。

而這樣,本來就算相安無事了,沒想到妹妹卻故意找事。

在一部推理類電視劇中,眼看主角已經搞清楚前因後果,鎖定了犯罪嫌疑人,而就在即將揭曉事實真相時,丫頭突然動動握在手裏的遙控器切換了頻道……

假裝看不到我投過去的不滿的目光,妹妹繼續切換着頻道。

臭丫頭……

我再次深口氣,將注意力放在電視上。

而就是我的不作為,讓妹妹的這種行為更加猖狂。

之後,不論是什麼節目,只要一進入到稍微有趣的地方,哪怕這丫頭自己也想接着看下去,但她仍以壯士斷腕般的神切換了頻道,顯然,這種做法,簡直是寧可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説直白點,就是損人害己。

如此反覆幾次後,我實在忍無可忍,便在她又一次換台後,立馬叫她把頻道換回去。

見我終於忍不住出聲,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少女頓時得意洋洋起來,於是她立刻握緊遙控器,堅決的搖了搖頭。

好啊,臭丫頭……

既然言語涉失敗,那索直接動用武力好了。趁着不遠處的少女不備,我直接抬手揪住她的小臉,然後另一手在她腦袋上一陣猛敲……

直敲的妹妹抱頭喊疼打滾求饒,我才冷哼一聲,鬆開了手,算是姑且放她一馬。

這之後,丫頭像是學乖了。每每切換頻道時,她都要用猶帶着水光的眸子偷偷瞧我,看我的臉來決定是否繼續換台……

這讓我頗為無語的同時,也不由嘆,果然,槍桿子裏出政權吶……

就這樣,一下午的時光飛快逝,很快就到了準備晚飯的時間。

看了看電視上的掛鐘,知道時候差不多了,本來窩在沙發上的少女一下子蹦了起來,跑去爸媽房間叫來正看電影的媽媽,將之拉到廚房,便開始着手準備晚餐。

今天晚上是吃火鍋,看着母女倆在廚房裏將食材洗淨切好裝盤,我不好意思乾坐着,於是也去幫忙。切一些葱薑蒜末,然後將電磁灶搬到飯桌,連接電源,準備些湯鍋底料之類的。

很快,準備工作就做好了。而這個時候已臨近飯點,爸爸也早已從書房裏出來,正幫着擺放碗筷。

於是沒一會,等電磁灶上的盆裏的湯燒開後,一家人便像往常一樣在飯桌邊坐下,紛紛下筷,開始吃這頓豐盛的晚餐。

在家裏吃這火鍋,跟在外面吃果然不一樣。不僅在自己家裏更放得開,還有這家的味道,讓人更願歸屬。

所以才過不久,我們都吃的滿天細汗了。見狀,妹妹索關了暖氣,來緩解熱意。

要説人這四大快事,就是熱天喝瓶冰水,冬天有口熱湯,癢癢的地方能立刻撓住,內急的時候可以馬上……

咳……

沒了暖氣,屋子裏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下來,但顯然沒能讓一家人的熱情降下來,只鍋裏升騰起的熱氣,就能將之提升了。

結果,這一頓火鍋晚餐,吃了有一個小時。

而到最後,丫頭已經快撐的動不了了,她把碗裏的最後一片夾進小嘴裏嚼了嚼,像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嚥下後,便下了飯桌,爬到沙發上攤着。

媽媽見狀,温婉的皺了皺眉,然後對我道:「小輝,帶丫頭出去走走。」

這個時候我早已經吃好了,於是便欣然領命,來到沙發邊拖起少女,就要往外面走。此時我也是奉命行事了,雖然丫頭一點也不想動,但也不敢公然抗命,只得不情不願的跟着我出了門。

我倆下了樓,就在小區裏慢步走着。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區裏只有幾盞路燈燈光照着,周圍沒有一個人,只有我倆的腳步聲悄然響着。

走了會,似乎緩過勁來,妹妹主動開口,打破這寂靜:「今年就要結束了呢」

我點一下頭:「是啊,很快吧。」

「嗯,很快呢,還發生了很多事……」

的確,很多事。

今年,是我和妹妹關係發生變化的一年……

丫頭像是隨口道:「那哥,新的一年裏,就請多多關照咯。」

我側目看了下身邊的少女,在她黑玉般的眸子裏,看到了幾分真切的期待。幾秒後,我抬手摸了摸丫頭的腦袋,點了點頭:「好,多多關照。」

「嘿嘿……」妹妹突然將一隻手臂進我的臂彎,並將之挽住。見我看她,便抬眸望着我,眸子眨眨,俏皮道:「今年也要多多關照」

我心底一暖,一時也不止該説些什麼,便不再開口。

只是,看這樣子,這丫頭得寸進尺的本事,就算明年也一點不會變呢……

走了一會後,我覺得差不多了,便帶着丫頭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媽媽已把廚房收拾好,正和爸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個時間,新年節目聯歡晚會即將開始,於是,抱着頗為期待的心情,我和妹妹也到沙發上坐下,看着電視。

在今天的這個時間段,新年聯歡晚會的收視率無疑是最高的。顯然,在廣大人民眼裏,它已不是單純的綜藝節目,而是一種過年的象徵。似乎只有看這個,才能清楚的受到一種叫做年味的東西。

我們家自然是一直都有看這個節目的傳統,一年之中,也只有這個時間,電視在有人觀看的情況下,才能這麼長時間不換台。

此時外面已經完全黑了,從窗外看去,只能依稀看到小區裏的照明燈光。

客廳房間裏自然是通明的,一家人看着晚會里播放的一個個節目,或驚歎兩句,或捧腹大笑,但大多時候,都是隨意閒聊着。而丫頭,在肚子緩過勁來之後,她便嗑着瓜子,有時剝兩顆花生,扔兩粒果乾在嘴裏,不時抿一口果汁,跟着我們的話題聊兩句。

就這樣,一晚上的時間逝的也並不是如何慢,看了一個個節目,嗑完一把把手裏的瓜子,就來了年末最後一刻。

爸媽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守夜的習慣,所以現在仍在客廳裏坐着。而我們兄妹倆,也自然不好先去休息。事實上,現在就算叫丫頭去休息,她也不會去。

新年雖是一秒一秒的慢慢臨近,卻以一種無法阻擋的速度緩緩到來。伴隨着電視裏的倒計時,這一年來了終結,新的一年又開始一秒一秒的開始計數了。

「新的一年,許個願吧。」看了會窗外的煙花,媽媽道。

「嗯……」一聽媽媽這麼説,沙發上半躺着的昏昏睡的少女一下子來了神,她稍想兩秒,坐直身子,高聲道:「我想到了!」

不等我們開口問,丫頭便道:「依然祝願我親愛的哥哥,在新的一年裏,還是找不着女朋友!」

而幾乎同時,外面放起各煙花,這些綻放的煙花高度不同,花式各異,帶着五顏六的光,或一齊並排升空,或連續不斷攢,或一頓一停依次炸開。一時間,燃放煙花的聲音從周圍各處傳來,或遠或近,忽高忽低。

隨着一陣陣聲響,十斑斕的光閃動着,映在窗户玻璃上。而聲音則透進屋裏些許,宛若連綿卻又不規則的鼓點,奏響新年的喜慶。

第八章:摒棄前嫌,重歸於好

聽了這句話,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臭丫頭,我還真是你親哥啊……

還沒等我説什麼,媽媽就笑道:「願望説出來就不靈了哦」

「哦哦」,聞言,妹妹忙不迭點頭:「那我重新來」

説着,少女閉上了眸子,小臉認真的開始默默許願。

見她這副近乎虔誠的樣子,我一陣無語。

好幾個呼後,丫頭睜開眸子看向我,嘿嘿壞笑着。對此,我乾脆裝作沒有看到,將她的目光儘量無視。

看着電視,我一時走神。説起來,妹妹許這種願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幾年,她也許過類似的願望,結果無一沒有應驗……

以至於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單身至今,是拜這丫頭所賜。

但那個時候,這個小少女多是不安好心,不過是想借此表達下對我的不滿罷了。

只是今年,她的這個願望,聽在我耳裏似乎又是另一種意思了……

畢竟,我們兄妹倆的關係終是不同了。

見我不理她,丫頭便主動開口道:「哥,你的願望是什麼啊?」

我瞥了眼問我話的少女,淡淡道:「説出來就不靈了」

「跟我説説有什麼關係嘛,反正又不會實現的。」

這臭丫頭……

我壓下敲某人腦袋的衝動,先是「哼」一聲,然後道:「我的願望,就是祝我可愛的妹妹越來越聰明,但很可惜,顯然實現不了了。」

我説這話的本意,就是讓妹妹對她之前説過的話改口,結果沒想到她厚着臉皮説:「沒事,我已經夠聰明瞭。」

臉皮夠厚了才差不多……

我深口氣,將目光放在電視上。話説到這,我算是已敗給丫頭。若是繼續説下去,搞不好又會扯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題。

而這個時候,媽媽回了一次卧室,再出來時,手裏拿着兩個紅包,顯然是給我們兄妹倆準備的壓歲錢。

妹妹一見,頓時歡呼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到媽媽面前,從她手裏接過兩個紅的紙袋。

分別捏了捏兩個紅包,丫頭似乎想要通過這種辦法辨別出哪個紅包較厚,以此判斷出哪個紙袋裏裝的紙幣較多。

但很顯然她失敗了,兩個紅包厚度均等,看來裝的是同等面額的紙幣。

「哥,你要哪個?」猶疑不定的少女來到我身邊坐下,兩手分別拿起一個紅包,給我出了道選擇題。

我隨便看了一眼,就要去拿她左手上的紅包。

沒想到就在我手指要碰到妹妹左手拿着的紙袋時,她像是臨時改變了主意,一下子把左手縮了回去,然後將右手拿着的紅包遞了過來。

哼,原來是這樣,讓我幫她選嗎。然後拿我想要的。

雖然我並不在意,而這種行為也並不似奪人所愛般過份,但已經足夠讓我不了。

於是我裝作毫不在意的伸手接過她右手遞來的紅包,在少女的注視下,拆開紅包封口,從袋口處數了數里面的紙幣,是五張同的鈔票。

「哥,多少?」丫頭顯然好奇起來。

我似隨手般把紅包放在妹妹不容易夠着的身體一側的沙發上,面不改的道:「六百」

「哦……」少女應着,便打開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個紅包,懷着期待的心情,拆開封口數了數……

然後,哪怕丫頭極力掩飾,我仍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可愛小臉上的神微微變了……

似乎不死心,妹妹又重新數了數紅包裏的錢,發現結果還是沒變後,小臉上又現出幾絲後悔神

裝作看不出來她那奇怪的臉,我像是隨口問道:「你呢,多少?」

「我……我也六百……」

見少女這副打碎了牙往肚裏咽的模樣,我心裏一陣失笑。極力忍住笑意,我似漫不經心的應道:「哦,看來今年又是一樣多的呢……」

「是……是呢……」丫頭嘴角彎起,出一抹跟哭幾乎沒區別的笑。

看妹妹這個樣子,我不作聲的看着電視,心裏卻頗有一種報完仇後的快意。哼,臭丫頭,跟你哥我鬥……

而此時的少女,則幽怨的瞧了瞧媽媽,眸子裏全是委屈。

雖然也覺得好笑,但畢竟是自己女兒,媽媽看不過去,便開口道:「好啦,你哥騙你的,都是一樣多的。」

聞言,妹妹一愣。

現在這種情況,舉個形象的例子的話,是這樣的:

長假快要結束的時候,你和三兩個狐朋狗友還在外面鬼混,當談起作業時,大家都表示已經寫完了,因為虛榮心作祟,一個字沒動打算回家後再拼命補的你,也信誓旦旦的説自己做完了作業。

接着,一個真正寫完作業的人説,生物作業好難啊。

然後,包括你在內的幾個傢伙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是啊,生物作業好難啊。

但事實上,等你回家熬夜趕完作業才發現……

本沒有生物作業。

所以,愣了愣後,丫頭隨即老羞成怒般的用似帶着水光的眸子盯着我:「臭、臭哥!又騙我!」

我故意砸砸嘴,看也不看身邊羞惱的妹妹,不經意的道:「某人不是説自己夠聰明嗎,怎麼這麼簡單就上當了。」

被我這麼一説,少女頓時通紅了臉,一時啞口無言。好幾秒後,她才憋着紅彤彤的小臉,氣鼓鼓的道:「臭哥!最討厭你了!」

見丫頭這樣子,我故意把得意的神擺在臉上,存心想氣氣身邊的少女。

「哼!」妹妹扭過頭去,不再看我。

這種我們兄妹倆鬥嘴的事,爸媽已是司空見慣,所以並沒有如何反應。

就這樣,又看了會電視,新年聯歡晚會逐漸接近末尾。這個時候,爸爸已把頭靠在沙發上,磕着眼睛,發出輕微的鼾聲,想來是睡着了。

見狀,媽媽拍拍他的肩,把自己的丈夫拍醒後,就叫他回屋睡。爸爸依言站起,走回了卧室。

於是媽媽在囑咐我和妹妹不要太晚睡之後,也回了房間。

一時間,客廳裏只有我和丫頭在了。

過了這一會,少女此時仍是氣鼓鼓的,顯然是氣還沒消。

爸媽一回屋,似乎也把原本温馨熱鬧的氣氛跟着帶走了。剩下我和妹妹並肩坐着,誰也不説話,整個客廳只有電視的聲音尷尬的響着。

看丫頭這樣,我不由有些後悔。今天看來是把她得罪了,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想起自己因為打賭輸了,還欠她一個要求,不知她會以什麼方式提出來……

顯然,妹妹拿着這個要求,就有如捏着我的把柄,讓我如鯁在喉有些不安。

所以仔細考慮了一下,我決定道歉。

於是我試探着喚道:「丫頭?」

聞言,身邊的少女拿水晶黑的眸子橫了我一眼,顯然是在説:不要和我説話!

我儘量誠懇着:「那個……之前的事,是我不對……」

「嗯?」丫頭明明都知道我説的是什麼事了,卻故意這麼應一聲,顯然是要我説出剛才自己是哪裏不對。

「之前不該騙你」

「哼!」

聽我這麼説,少女閉上眸子,用瓊玉般小巧直的鼻子哼了聲。

見她這樣,我想也沒想就道:「新的一年新的開始,讓我們摒棄前嫌,重歸於好怎麼樣?」

這糟糕的台詞……

關鍵還是自己説出來的!

這句話出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説法有問題。

但此時顯然已經來不及改口了,我便只好硬着頭皮等待妹妹回話。

聽我這麼説,黑髮少女原本故意板着的可愛小臉頓時慢慢的紅了,她瞟了我一眼,小聲道:「誰要跟你重歸於好了……」

反正話已説到這份上,姿態再低一點也沒關係,所以我道:「是,我説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聞言,丫頭一下子端起了架子,像是思考了好一會,才大發慈悲般的道:「那好,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請求了,那我、我就原諒你了。」

我鬆口氣:「謝謝……」

不等妹妹開口,我又道:「説起來,你那個要求,想好了沒有?」

這句話出口,我才暗叫糟糕。話題轉移的太快了,還沒來得及過度,很可能就讓丫頭察覺出我之前認錯的目的。

也怪我太心急……

果然,聽我這麼問,身邊的少女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眸子微微眯起,裏面似乎閃動着危險的光,她看向我:「哥,你就這麼在意這個要求啊?」

「也、也沒有很在意……」

「那我……」丫頭一字一頓道:「也沒——想——好——」

沒想到計劃功虧一簣,我長舒口氣,認命道:「那好,你慢慢想……」

見狀,丫頭扭過頭去,擺明是不打算理我了,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道:「對了,提要求之前,先把禮物給你吧。」

「什麼禮物?」聽妹妹這麼説,我也才想起她還有禮物沒給我。

「馬上你就知道了」,少女從沙發上下來,踏上拖鞋就往她房間裏走,同時聽她道:「我這就回屋拿,哥你等我一下。」

説着,丫頭已踏着步子,向她卧室走去。

我在沙發上等着,猜測着妹妹會送給我個什麼禮物,不由的有些期待。

會是什麼禮物呢……

很快,我就見丫頭提着個不大不小的紙箱子走了出來。於是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放在她提着的紙盒子上,隨着少女走近,我得以看清楚紙盒上印着的文字和圖案……

然後,我很快推測出了盒子裏的東西,頓時不由的頭疼起來。

這個紙盒子裏,裝着妹妹送給我的禮物,竟然是……

第九章:空手套白狼

這個不大不小的紙盒子裏,竟然是一台遊戲機。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又反覆看了兩遍,發現裏面裝着的,確實是一台最新款的PS遊戲主機……

妹妹送給我一台遊戲機當禮物……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所以我直接開口問了:「這東西,你哪來的?」

「當然是買的,不然從哪兒來?」對於我這質問的話,丫頭表示很不滿。

「我當然知道這是買的,可你哪來的錢?」我記得兄妹共用銀行卡上並沒有跟這台遊戲機價格差不多的消費記錄,而妹妹的零花錢顯然不足以購買支付。

「嘿嘿……」此時少女已提着紙盒走到沙發邊上,她把遊戲主機的包裝盒放在茶几上,然後一股在我身邊坐下,對我眨眨眼:「你猜?」

猜你個大頭鬼啊……

本不用想,肯定是爸爸或媽媽出的錢。我一下子想起前天妹妹和媽媽出去購物的事,所以想也沒想就問:「前天出去買的,媽媽掏的錢,對吧?」

「誒?」身邊少女一臉驚訝,黑水晶似的眸子裏分明在説:你怎麼知道?!

哼!這臭丫頭!

但我比較好奇的是媽媽為什麼就同意她買下這個東西了,所以便問道:「你是用什麼理由説服的媽媽,讓她給你買這個東西的?」

「沒、沒什麼理由啊……」妹妹心虛的別開視線,故意用一副無關緊要的口氣説道:「就是説送給我們的過年禮物……」

我們……

們……

我篩選出關鍵字。

盯着身邊的少女,果然從她臉上捕捉到一絲話説漏嘴後的懊悔,我稍一細想後,就明白過來。

顯然,這個東西媽媽並不是買給我的,也不是買給妹妹的,而是買個我們倆的……

之所以這麼判斷,是因為我已經基本推測出丫頭説服媽媽的理由。

這丫頭多半就是説,這遊戲主機是我一直想要的東西,然後她也想玩玩看。然後她就央求媽媽,説這是送給我們倆兄妹的新年禮物。

這種價位的東西,若單是送個我們任一個人,那無疑是過於偏愛了,對另一人就不大公平。但若是送給兩個人,那就不一樣了。這樣就不存在公不公平的問題,而且,送給兩個人的話,那麼價格也就頗為合適……

再加上經妹妹一説,媽媽以為這是我們兄妹倆難得都想要的東西,於是點頭同意買下來,那幾乎是必然的了。

而之所以我現在才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丫頭以「驚喜」為名,請求媽媽保密,再加上媽媽不知道我和妹妹之間的賭約,所以並不會覺得哪裏奇怪,便沒有對我提起這個。

所以我和媽媽一直被蒙在不同的鼓裏……

哼,臭丫頭好算計啊,這借刀殺人空手套白狼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呀……

見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身邊的少女有些坐不住了,她乾咳一聲,鎮定了一下臉,轉移話題的問道:「哥,喜不喜歡吶?」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又問:「所以,這個東西,是媽媽買給我們兩人的吧?」

「啊……」猶豫着,丫頭像搖頭又像點頭的左右上下晃着腦袋,顯然是想矇混過去。

我彎起嘴角,故意在一個字上咬了重音:「所以,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哈啊……這個……這個嘛……」

沒能矇混過去,身邊的黑髮少女很明顯的慌了,她一邊嘴上含糊應付着,一邊動動身子,仰躺在沙發靠背上,抬着雙眸盯着吊燈,顯然是想藉此拖延時間,好想找個辦法圓過去。

哼,臭丫頭,看你怎麼圓……

我這個想法才落下,就見妹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想到了什麼,隨即小臉上的心虛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她看向我,有成竹似的説:「哥,這個遊戲機,的確是媽媽買給我們的禮物。」

「哦,然後呢?」我這句話裏的真正含義,就是:看你怎麼圓……

少女顯然也明白我的意思,然後她笑了笑,用一種超市服務員對中獎顧客的語氣道:「但是現在,它是你——的了……」

是我——的了……

對於丫頭這一刻意拖長了的音節,我心裏泛起不好的預,所以下意識應道:「嗯?」

見我這反應,妹妹得意的眸子都眯了起來,但她面上卻故作正經,用一種詐騙犯誘騙受害人的那種循循善誘的口氣道:「哥,這個遊戲機,因為是媽媽送給我們的,所以,有一半是我的吧?」

「嗯……」

「所以呀哥……」丫頭用白的小手拍了拍我的肩:「我送給你的禮物,就是這一半的遊戲機,所以現在,整個遊戲機都是你的啦……」

聽了她這句話,我神漸漸變了,很快就想通了關鍵的地方。

然後才發現不對勁……

首先,要是一開始我沒推測出妹妹送我這台遊戲主機的來歷,那麼她送我的,就是「一台」遊戲機了。但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那這丫頭送我的,就變成了「半台」遊戲機……

所以莫名的,我有一種吃虧的覺。

畢竟由「一台」遊戲機到「半台」遊戲機之間,還差着「半台」,雖然結果沒變,但就好像是我損失了這「半台」遊戲機一樣……

而且,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這遊戲主機不論是誰的,只要在這個家裏,就跟此時正播放着視頻畫面的電視一樣,其實都是公用的……

也就是説,丫頭説是送給我「半台」遊戲機,看似我完全擁有了這台主機的所有權,但實際上,跟送我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並且,最關鍵的是,不管怎麼樣,我和妹妹的這個賭約,我還是輸定了……

臭丫頭用這招以退為進,再次空手套白狼的辦法,竟讓我無法反擊……

「哥,你怎麼啦?」看我臉僵硬,身邊的少女按捺不住歡喜的神,明知故問道。

見眼前少女這副故作不知的欠打模樣,我忍住敲某人腦袋的衝動,好幾秒後,才認輸般的長出口氣:「好,是我輸啦,我認輸,順便謝謝你的禮物……」

哼,這丫頭,近來越來越明,我都快制不住她了。

「嘿嘿……」見我這麼説,妹妹嘿嘿笑着,小臉上頓時溢滿得勝後的滿足之

我偏頭瞧了一眼她,不知為何,少女此時的模樣,彷彿通過我的眼睛,直接觸在我的心上,讓我不知不覺愣住了。

説起來,這個賭約,看似是我吃虧了,但實際上,有些事扯去表面看本質時,就不難發現,或許這些事並不是原本看到的樣子。

我知道,妹妹一向不喜歡玩遊戲,這次會央求媽媽買這個遊戲機,完全是為了我。

記得我之前跟她談到遊戲的話題時,無意間説起過此事。

畢竟這丫頭,瞭解我就像我瞭解她一樣,或許就從我的話中得知我想要一個遊戲主機。

本來她可以用這一年一次要新年禮物的機會,向媽媽要一些平時想買又捨不得買的她喜歡的東西,但是她卻放棄了這個機會,選擇委屈自己,來買我想要的東西……

這丫頭……

這麼一想,看着身邊的少女,那得意的模樣看起來頓時更為可愛了,我心裏一暖,不自的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被我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妹妹還以為我要敲她腦袋,但見我只是摸着她的頭頂後,頓時放鬆下來,小臉微微紅着:「臭、臭哥,做什麼呀……」

受着掌指間那柔順發絲的觸,我有些連。但聽丫頭這麼問,我才發現這突然的舉動確實奇怪,於是便儘量自然的收回手,兩頰發燒道:「就摸摸不行嗎……」

聞言,妹妹臉更紅了,卻也沒再出聲。

見場面就要尷尬下來,我急忙轉移話題:「咳,你給我這個禮物還沒拆開呢,我來看看……」

説完,我便前傾着身體,依次把放在茶几上的遊戲包裝拆開。

拆開幾張包裝紙和一層塑膠薄膜,我打開內包裝盒,映入眼簾,白泡沫盒子裏盛着的,確實是一台最新款的PS遊戲主機。與此同時,一股新機器才有的淡淡的塑封味飄了出來。

而主機旁邊,則放着兩隻遊戲手柄。

我拿起其中一隻按了按,想檢查一下是否完好,這時一直沒出聲的丫頭道:「哥,喜不喜歡?」

聽着少女這帶有幾分期待的話,我看着眼前嶄新的遊戲主機,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記得上次跟丫頭談論遊戲話題,已是較早以前,雖然她一直惦記着讓我很動,但是現在,我對這遊戲機,也僅僅是有些興趣罷了。

而且重要的是,妹妹很可能並不清楚,此時我倆眼前的這個玩意兒,就是那種典型的買的起玩不起的東西……

心情複雜,但我還是點點頭:「喜歡的……」

「哦,那就好……」

見我就要把遊戲機收好,丫頭奇怪的問:「哥,不玩一下嗎?」

我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玩吧。」

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一點了。

然後,將遊戲商城打開,看着琳琅滿目的遊戲分門別類的排列着,我偏頭問身邊的少女:「想玩什麼?」

「今晚就玩一下吧,我也想玩的。」妹妹道。

聽出少女聲音中的期待,我怔了一下,隨即改變主意,點一下頭:「好吧……」

接着,我拿出遊戲主機,連接了電視接通了電源和網絡,把一系列準備工作做好,啓動了機器。稍微調整了下,很快,電視畫面一轉,頓時變成了遊戲機所提供的畫面。

於是我按照指導註冊賬號活了這台遊戲主機。

第十章:極限救援(序)

……

「哥,我是誰?我在哪?」

剛進入遊戲,妹妹看了看自己戴着軍用皮手套的雙手,一張口就問出了這麼個富有哲思的問題。

我移目左右四顧,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草坪上,在明亮陽光的照下,可以清晰的看見幾步外正立着一排武器架,上面掛着或長或短各式各樣的彈刃槍具,而在稍遠的地方,則能望見並排豎立着的幾個人形實彈擊靶。

由此,我判斷出我們正身處一個訓練場。

所以我回答道:「我們現在應該在一個訓練場,至於你是誰,你忘了嗎,剛看過的遊戲介紹裏可明確的説了,我們現在可是特種士兵。」

「哦哦,對哦……」少女老實點着腦袋,然後揮舞着手中的軍用漆黑短刀,隨着她的動作,刀刃切開空氣發出鋭響。她一邊重複揮動着手中的短刀,一邊奇怪道:「誒,哥,怎麼我手裏拿着的是刀,這不是擊遊戲嗎,我的槍呢?」

見身邊不斷揮舞着短刀的丫頭,我頓時生出一種無力。稍嘆一口氣後,還是道:「你看看你上,不就掛着一把嗎?」

聽我這麼説,妹妹便低下頭看看自己側,發現那裏果然掛了一個皮革質的槍包。

「咦?」驚奇着,少女便伸手想去把槍拿出來,但了好一會還是沒能把槍包打開,於是又問道:「哥,這個包怎麼打開啊?」

我道:「看見那個卡扣沒,按一下就好了。」

「哦……」

丫頭依言在槍包的卡扣上按了下,頓時「咔噠」一聲輕響,裝槍的皮包彈開一角,出裏面的槍把來,於是妹妹便將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看着被她拿在手裏的手槍,我一下子辨認出這是一把銀的沙漠之鷹。

「這個怎麼用啊?」看着手裏這頗具份量的武器,妹妹眸子裏的好奇之更重。

「把保險解開,然後再上膛就好了……」

「哦……」少女用戴着皮手套的手在槍上摸了一會:「保險在哪裏呀?」

「就是你大拇指那的那個旋鈕……」

「哦哦……」丫頭撥動旋鈕解開保險,然後又學着槍戰電影裏主角的模樣,笨拙的拉了下槍栓,將子彈上膛。

「是這樣嗎?」説着,妹妹抬起槍指向我。彷彿我只要一點頭,她就要扣動扳機開槍擊。

所以我全身一緊,急忙道:「別用槍指着我啊」

「哦哦……」少女忙把槍口調轉方向,指向別的地方:「那我開了?」

「嗯……」

聞言,雙手握槍的少女瞄着遠處的什麼東西,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從槍口炸響,同時一枚金黃的彈殼從手槍的拋殼窗崩飛而出,掉落在地上。而妹妹握槍的手也因巨大的後坐力微微抬高。

瞧了眼地上的彈殼,丫頭轉頭看我,頗為興奮道:「就是這樣?」

「嗯」,我再次點點頭。

「那我又開了?」

「開你的……」

「哦,好,嘿嘿……」聞言,妹妹又抬起槍,小心翼翼的又開了一槍,稍微適應後,便又扣動着扳機……

看着我面前這個臉興奮之,不斷盲目開槍擊的少女,我不由懷疑,選擇玩這個遊戲是不是錯了……

其實一開始,我是打算引導丫頭選一款休閒益智畫風可愛的遊戲的,可沒想到她卻對這類遊戲不興趣,而且還好死不死的就瞧見了一款第一人稱擊的遊戲……

這也就算了,畢竟妹妹從沒玩過這類遊戲,對槍啊炮啊有好奇心也是正常的。但是,這款能排在銷售榜榜首的遊戲,哪裏會那麼簡單……

這是一款末類遊戲,裏面主要內容就是擊喪屍……

這個遊戲世界的背景是這樣的,在未來的某,生化病毒爆發,人類世界很快淪陷,這時軍隊聚集起來開始對抗喪屍,與此同時,軍隊還組織了一個特殊小分隊,專門負責救援在喪屍世界中還生存着的人類……

而玩家在遊戲裏的身份,顯然就是這特殊小分隊中的一員。

「喪屍?喪屍是啥?」聽我把這遊戲介紹簡單的講完後,身邊少女的眸子裏全是好奇。

於是我又把關於生化病毒和喪屍的一系列設定給妹妹説了一遍,並着重強調,這款遊戲是很恐怖很血腥的……

「殭屍?就是打殭屍是吧?」

沒想到聽我這麼一説,丫頭更好奇了,然後就嚷嚷着要玩,説什麼今晚不玩到這個遊戲就會睡不着覺。

雖然我覺得她玩了才會睡不着,並且還想跟她解釋下喪屍和殭屍的區別,但看着這款遊戲本來不低的價格,此時正顯示着:新年特價,五折優惠……

於是我鬼使神差的就把它買了下來。

咳,我是因為妹妹要玩才買的,絕對不是因為打折,絕對不是。

「誒,哥,沒子彈了。」一下下的將槍裏的子彈打光,丫頭再扣動扳機時,手槍只發出撞針撞空而發出的輕微器械碰撞聲。

「那就換個彈夾……」看了看少女腳上穿着的的軍用皮靴邊躺了一地的彈殼,我略微頭疼的應着。

「哦哦,是哦……」似乎才想起還有彈夾這種東西,妹妹忙低頭在槍包裏翻找着,很快,她就找出一個子彈夾。然後,她略顯笨拙的讓空彈夾從槍把裏退出來,再笨手笨腳的把新彈夾裝進手槍裏。

「這樣就好了?」丫頭又看看我。

「嗯……」

見少女還要繼續開槍,我出言打斷她道:「先別玩了,做正事要緊。」

「正事?」

「嗯,先悉下作方式,然後去接任務。」

「哦,好。」聽我這麼説,妹妹也終於想起我倆玩這遊戲的目的。這時她好像才注意到在身前已顯示了很久的半透明的新手指引,於是她才便跟着指引或走或跑,或進或退,或蹲或跳……

好一會後,在我完成新手指引許久後,她才艱難的,同時又在我的指導下完成新手指引。

「呀,好、好難吶……」完成了指引,少女如釋重負的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

見她這模樣,我心裏再次生出一股無力。就這丫頭,還去救人命,不去送命就燒香拜佛了……

正想説什麼,或許是完成了指引觸發了任務,我瞧見不遠處走近一個黑黝黝的人影。

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走近的人,妹妹下意識的把槍對準黑影,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哥……哥,那個、那個就是喪屍吧?」

我仔細看了一下來人,發現他是一個穿着彩軍裝,胳膊比丫頭兩個大腿還的壯碩如鐵塔的光頭黑人大漢,看那寬闊肩膀上的軍銜,應該是我倆的長官。於是我道:「不是,他應該是我們的長官,快把槍放下。」

「哦哦……」

我們稍等了一會,那黑人長官就來到我們身前不遠處的武器架旁邊站住。然後,他雙臂抱在前,用充滿威壓的眼神注視着我們:「嗯,士兵,看來你們休息的還不錯。」

看着眼前這個就算是穿着最大號軍裝,也掩蓋不住那渾身橫凸隆起的肌的黑人長官,我等他説下文。

果然,很快,這位長官便繼續道:「剛才又收到了求救信號,就位於xx城的一座大樓裏,士兵,該你們上場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顯然,這是一個任務選擇點,可以選擇現在接受或稍後接受。我想讓妹妹再悉一下作方式再接受任務,所以正想拒絕,可沒想到這時一邊的少女卻站直身子立正,做出一副頗有軍人使命的模樣:「報告長官!我們準備好了!」

臭丫頭,現在去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嗯,很好!」眼前這個穿着軍裝的黑人大漢讚賞的看了一眼少女,然後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執行此次任務的直升飛機很快就會到達,你們再準備一下吧!」

完了,現在想拒絕也不行了……

此時已收到提示,旁邊武器架上的槍械器具可以取用了。我只好長出一口氣,來到武器架旁,開始選擇執行這次任務能用得到的東西。

見妹妹還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顯然是要等到飛機過來,我沒好氣道:「臭丫頭,快過來選武器,你想空着手去打喪屍啊。」

「哦哦……」丫頭見狀,忙跑到我身邊,跟我一起選武器。

稍作考慮,我挑了把比較輕便,載彈量較多的自動步槍,然後選了把口徑大威力同樣也大的手槍,最後又將手裏的短刀換下,拿起一柄頗具份量的漆黑斧頭間。

做完這些,我看向身邊的丫頭,見她和我一樣拿了把跟我拿的那款同一型號的自動步槍。剛把槍拿到手,她手就一沉,差點就沒拿住,同時聽她驚呼:「哥,這槍好沉吶。」

不理妹妹的這句話,我拿起一個圓筒消聲器遞給她:「把這個裝上」

「咦?這是什麼?」少女接過消聲器,正問着,但見我又拿了一個消聲器正往槍上裝,頓時有樣學樣的將之裝在自己的步槍上。

「哥?」我聽見妹妹叫我,於是便轉頭看去,就見她手裏正託着一枚手雷,同時聽她説:「這個帶不帶啊?」

見妹妹也裝好了消聲器,我點點頭,又道:「你再悉一下作,準備出發吧。」

「哦……」

丫頭的聲音才落下,我遠遠的就聽見了直升機旋翼高速轉動而產生的空氣震盪聲,我順着聲音抬目望去,就見一架黑的武裝直升機出現在視野盡頭……

看來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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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st89 2024-08-18 03:03:48

第十一章:極限救援(一)

看了看丫頭手裏託着的這枚黑手雷,我又抬目瞧了瞧她那盯着手雷的充了好奇之的眸子,略一猶豫後,還是伸手將她手裏的東西拿過,並將之掛在自己的帶扣環上:「這個我帶一個就好,你就別帶了。」

「為什麼呀?」顯然,妹妹表示不能理解。

我道:「這個東西使用不好會引來喪屍的」

事實上不論怎麼使用,就跟沒有裝消聲器的一樣,發出的聲音只會引來更多的喪屍。但我之所以拿了一個,則是考慮着調虎離山之用。

「哦……」少女點了點腦袋。

我見她間還是彆着那把軍用短刀,便道:「近戰武器也換一下,換個長點的。」

「換什麼呀?」

我掃了眼她身前的武器架,指着一柄寬背砍刀道:「就拿這個吧」

「哦……」丫頭對我言聽計從,伸手把砍刀拿起來,然後舉在眼前仔細瞧着,同時驚歎道:「哇,哥,這刀看起來好厲害。」

這時直升機的旋槳引擎聲越來越大,我再轉頭看去時,就見飛機已飛臨我們上空,正在緩慢降落,巨大的風慢慢的了過來。於是我道:「好了,快把東西收拾一下,要出發了。」

「哦,好。」妹妹顯然也注意到飛機來了,她忙把砍刀背在身後,又整理了一下步的揹帶繩。

很快,飛機就降落在我們身前不遠,它的螺旋槳高速轉動,帶起空氣劇烈動着,將周圍草地上的草都吹得狂的舞動。

這時直升機的旋槳依舊轉動着,顯然是打算等我們一上去就立刻出發,於是我對身邊的丫頭道:「快走吧。」

説着,我便向直升機走去。而妹妹就跟在我身後。

頂着強大的風,我和少女依次上了飛機。果然,艙門在我們剛一坐下時就關上了,隨即我便受到飛機在逐漸升高。

「哥,我們去哪?」丫頭這句話才問出口,接着我倆就收到了一份任務志。

我點開看了一下,頓時對此次任務瞭解了個大概。

這次的任務,是營救一位叫做麗絲的女士。

這位女士在生化病毒爆發後,就一直躲在一棟大樓的某個房間裏不敢出去,如今已經過了快半個月。她用塗料在窗户上的SOS求救標記以及用晾衣杆支出窗外的一塊醒目白布讓軍用偵察機得以發現她。

經過簡單的,搜索小組辨識出了她的身份,並得知她撐不了多久了。於是決定對她進行優先救援,所以便派出了專業營救人員。

也就是我和妹妹……

「哇,好高……」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湊近舷窗,瞟了眼渺遠的地面,少女嚇的急忙把頭縮了回來。

看了她這副模樣,我心裏的無力再次加重……

專業人士……

這次任務,肯定會以失敗告終吧。

沒一會,我們就飛到了城市上空。這時從舷窗外向下望去,大部分建築變的跟積木一樣小巧。仔細看時,會發現這座城市並不像經歷過戰爭般目瘡痍,而是還都十分完好。

但是,哪怕此時我的耳朵已被飛機螺旋槳的引擎聲,我依然能覺到外面安靜的嚇人。

整座城市就跟死了一樣,不復之前的朝氣與活力。這個時候,街道上的汽車全部都停着,霓虹燈廣告牌也不再閃動,而路上沒有一個活人,全都是緩慢遊走着的皮開裂面容恐怖的喪屍。

哪怕是在高空,仍能看到街道上沾染着的大片大片乾涸了的血跡,還有其上腐爛掉的殘肢斷臂腸內臟。

大概是接近了目的地,飛機逐漸降低了高度。這時,我遠遠的就望見一棟大約四五十層樓高的辦公大廈的中間,一張白布被一個什麼東西支了出來,正隨着微風輕輕飄動着。同時,我也看到了白布旁的玻璃上被醒目的紅顏料塗出的SOS求救圖案。

那麼那裏應該就是此次任務目標人物所在的地方了。

果然,飛機很快就接近了那棟辦公大樓,並繼續降低高度,在距天台兩米高的地方懸停着。

稍一停穩,飛機艙門下一刻就被打開了。

我看了看腳下兩米處鋪着青地磚的天台,便對丫頭道:「跟我跳下來」

説完,我便從飛機上躍下,跳在了地面上。

轉頭看妹妹還在飛機上,正小心翼翼的從艙門內探出個腦袋來,顯然是怕高不敢跳。

我不耐的皺皺眉:「快跳」

「這、這就來……」雖然這麼應着,但少女仍是遲疑了好一會,彷彿才下定了決心,向艙門外探出身子,可看了眼腳下的天台,她頓時嚇得縮了回去。

「快點!」我大聲催促。

「哦哦,馬上……」在我近乎威的目光下,丫頭不知所措般慌的閉上了眸子,然後,似乎這樣就眼不見為靜,她終於能鼓起勇氣,像豁出去一般,縱身跳了下來——

「啊呀!哎呦!」

隨着兩聲呼痛聲,少女的身子滾落在地面上,頓時摔出個狗啃泥狀。

這樣都行……

看着身邊趴在地板磚上的丫頭,我再次頭疼起來。

「快點起來,別裝死了。」我沒好氣的催促道。

「好、好痛呀……」妹妹用手扶住摔歪的頭盔,艱難的站了起來。

「好了,準備一下。」

「哦……」

我環顧四周,觀察自己所在的地方,發現這個天台的面積大概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從這裏望去,可以看到周圍高低不同的高樓大廈。

這個時候直升飛機已漸漸飛遠,這偌大的天台,一下子就寂靜下來。

「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妹妹拿起揹着的自動步,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我翻了翻任務志,發現已經更新了內容:前往第三十三層,找到麗絲女士。

於是我道:「現在先下樓,我們要救的人在三十三樓。」

「好……」少女瞧見十幾米外有一個小屋,頓時判斷出可以從那裏下去,然後抬步便走過去。

我剛想跟着她,就聽見小屋裏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忙提醒道:「小心」

話音剛落,就見小屋那半掩着的血跡斑斑的鐵門被什麼東西暴的撞開,下一瞬,我就瞧見一隻衣服破爛渾身是血的喪屍奪門而出,它用喉嚨乾嚎着,發出可怖的如野獸般的低沉聲音,向我們衝過來。

這隻喪屍臉上的皮已破損了大半,隱隱可見裏面帶着血的白骨;一顆腐爛的眼球已掉出眼眶,被一筋拉住吊在臉上,隨着它的動作左右上下甩動着;它的頭皮似被什麼啃咬過,缺損了一大片,而頭皮還在的地方的頭髮十分髒,被破損處溢出的體染成血紅,此時早已乾枯發硬。

「桀!」喪屍發出不明音節的可怕怪聲,張着被啃食掉還剩下一半的血模糊腐爛發臭的下巴,出可見牙的還殘留着血渣的森白牙齒,舉着乾枯的全是血泥的手,當先向處於前面的妹妹衝去。

見到這種情景,妹妹顯然已被嚇呆了,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知道這時叫她跑已經晚了,便端起步,扣動扳機衝着跑來的喪屍擊。

「噠!噠噠噠!」

隨着一陣陣被消聲器處理過的微弱聲,眼前的殭屍被一顆顆子彈擊中,腥臭的黑綠頓時從被打中的部位濺而出,與此同時,子彈帶來的巨大沖擊力將它的前衝之勢抵消,並讓之連連後退。

見止住了它的動作,我便瞄準喪屍的頭部擊,幾顆子彈頓時從前臉入它的腦袋,強大的衝擊力幾乎在瞬間就掀開了它的頭蓋骨。就跟敲破了半邊西瓜一樣,喪屍腦子裏粘稠的渣腦漿等花花綠綠的東西頓時濺灑爆開,如下雨般窣窣的散落,灑的到處都是。

而沒了頭蓋骨的喪屍頓時仰面倒下,剩下半顆腦袋裏的粘稠體頓時在了地上,並淌了一地。

眼前危機暫時解除,我稍鬆口氣,然後走到還僵硬站着的妹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喂,怎麼樣?」

似被我這麼一拍嚇了一跳,丫頭身子劇烈的顫了顫,然後機械的轉過頭看向我,幾乎哭着般抖着嗓子道:「哥……哥,這這這就、就是是是、是僵、僵、喪、喪屍啊……」

見少女這副被嚇慘了的模樣,我有些好笑,心想還不是你自找的,所以嘴上道:「是啊,怎麼,怕啦?」

「我我、我……」妹妹身子和嘴都哆嗦着,半天沒有説出個所以然。

看丫頭的小臉都被嚇的慘白,我還是有些心疼,便伸手將她臉上的被濺灑了的些許喪屍腦漿擦去,柔聲勸道:「實在不行就別玩了吧」

「等、等等……」妹妹極力讓自己緩過勁來:「哥,先、先暫停一下,我要冷靜冷靜……」

聞言,我便調出界面,選擇了暫停遊戲。

一時間,我倆彷彿從遊戲的世界離出來。周圍看到的也不再是那個寂靜的有喪屍出沒的天台,而是悉的客廳。照明的也不再是太,而是屋頂上的吊燈。

「不、不行……」沒想到妹妹卻拒絕了我的好意,發白的小臉上帶着莫名的責任,只聽她堅定道:「麗絲小姐還在等着我」

「呼——」

哆嗦着將手裏的遊戲手柄放下,身邊沙發上坐着的少女用一隻手撫着規模不小的部,長出了一口氣。

見她這宛若從噩夢中驚醒的模樣,我有些無語,玩個遊戲而已,至於這麼投入嗎……

我有些心疼的道:「丫頭,要是害怕就別玩這個遊戲了,我陪你玩別的。」

第十二章:極限救援(二)

等你個大頭鬼啊……

自己都顧不上還想着別人……

我頗為無奈的道:「這只是遊戲而已,麗絲也只是個遊戲人物,只要你想,我們以後隨時可以去救她……」

「不要」,身邊的少女擺出一副「道理我都懂但就是不聽」的無賴模樣,她搖着腦袋:「我現在就要去救她,不能讓她繼續等了。」

「可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怎麼救人,跟去送死有什麼區別。」這句話出口,我有種自己是在勸説復仇心切的人的錯覺。

「沒、沒事……」妹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將之捧在小手上:「我只要冷靜下來,對,我只要適應了,就沒有問題了……」

似乎被自己的這句話説服,丫頭捧起茶杯到嘴邊,抬高杯底咕咚咕咚的喝着,一口氣就把的一杯水喝光了。

「呼……」把空了的杯子放回茶几上,少女長出口氣,彷彿這樣就能鎮定下來了。但她似乎還沒喝夠,於是想也沒想就伸手拿起我的杯子,將茶杯口觸在嘴邊,微微仰着臉閉着眸子,把杯子裏剩餘大半的茶水也一口氣喝完。

「呼——」

再次長舒着氣,妹妹重重的將茶杯放回茶几上,杯底碰在玻璃上發出「啪!」的輕響,她深呼幾次,才緩緩睜開一直閉着的眸子。

似乎這樣,她就徹底冷靜下來了。

然後,聽身邊的丫頭道:「哥,我可以了……」

「那快點把手柄拿上,我開始了。」

少女正要點頭,可腦袋才稍動了一下,她就急忙猛搖着腦袋,帶着頭柔順的長髮在身後輕輕左右舞動着:「別、別急,哥!等一下!」

我有些無奈道:「怎麼啦?」

妹妹側過身子轉頭看向我,眸子裏帶着些不好意思,只見她微垂着整齊的睫,小聲着説:「我還是……有點怕……」

要是害怕就不要給我玩啊……

我無語了一會,正想再次勸丫頭放棄營救麗絲女士,可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黑水晶似的眸子一亮,然後下一刻便挪動着身子靠了過來……

「哥,你向後坐一點。」

「做什麼……」雖然心裏隱隱的有着猜測,但我還是開口問道。

「快點吶」,不等我問清楚,少女翻了個身讓自己面向沙發,接着她用一條腿跪在沙發上以支撐着身子來朝着我,同時,她前傾着上身湊了過來,並抓起我身後靠着的沙發枕,然後將之拿開。

沒了靠的東西,我身後一下子空出了一部分,丫頭見狀,忙催促道:「快點啊哥,往後面坐呀……」

我當然知道妹妹打的什麼主意,但這個時候也只好嘆一口氣,用手撐着身體向後坐了坐,直到無法繼續向後為止,這時我的小腿肚已搭在了沙發沿上。

見狀,少女一個翻身就坐在了我雙腿之間空出的地方,柔如軟玉的身子一下子就靠進了我的懷裏,一陣悉好聞的洗髮水香味混雜着少女那淡淡的體香頓時鑽入了我的鼻間。

坐在我身前,丫頭又稍微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毫不客氣的就將背靠在了我的上。她那如瀑般順着肩背垂落而下的部分發絲瀉在我的脖子和鎖骨皮膚上,有絲絲縷縷的還順着領口鑽進了衣服裏,得我的。

「果然,這樣就好多了……」妹妹用一種果然如此的安心語氣道。

雖然被丫頭如此信賴讓我有些動,但我還是忍不住道:「就算這樣,你見着喪屍還是會嚇的腿抖。」

聞言,我清楚的瞧見靠着我的少女那白的耳後現出絲絲紅,然後聽着她支吾着説:「現、現在不會了,我已經鎮定下來了……」

説完,丫頭前傾着身子,伸手把茶几上的遊戲手柄拿過來。接着她雙手握好手柄,這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彷彿她握着的不是手柄,而是拿着一把利劍;雙眸緊盯着的,也不再是電視屏幕,而是可怕的敵人……

然後只聽身前的少女用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語氣道:「哥,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見妹妹這樣子,我知道這個時候已勸不住她了,便打算由着她。

此時少女纖薄的後背正靠在我身上,因此我只好用兩隻手臂環住她那纖細的肢,用這種辦法把遊戲手柄握在雙手裏。

被我用雙臂環住,丫頭顯然更安心了,於是又催道:「快點吧哥」

聽出她沙沙脆脆的嗓音中還帶着些緊張的情緒,所以我姑且再次確認道:「那開始了?」

「嗯!」

應了一聲後,妹妹彷彿要憋氣下水般的深口氣。

見狀,我偏頭看向電視屏幕,按了按手柄上的按鈕,選擇了返回遊戲。

似乎下一瞬,我倆就跟着返回了那個寂靜的天台。

「哥,這個喪屍始、死了吧?」妹妹端起手裏的自動步,嚴陣以待的指着地上仰躺着的缺了半個腦袋的喪屍,因為太緊張以至於咬到了舌頭。

我點點頭:「放心,已經死透了。」

「哦……」身邊全副武裝着的少女放低口,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但還沒等她這口氣松完,我就聽見小屋裏穿來一陣急促的響動,剛把目光投過去,就見一隻喪屍四肢着地,像蜘蛛一般飛快爬動着,它發出可怖的乾嚎聲,如一條瘋狗般從鐵門竄出,拖着一地的血漬,直向我們衝來!

好快!

我被微微嚇了一跳,但下一瞬便舉擊。而這個時候少女大概被這突然竄出來的喪屍嚇住了,只見她尖叫着,衝着飛速接近的喪屍將自動步的扳機一下子扣到底,「噠噠噠」的聲一時間連綿不絕的響起。

一枚枚尖鋭的子彈攢而出,如下雨般全數籠罩向地上的喪屍。

下一瞬,喪屍被部分子彈中,但仍然不斷掙扎着,一時間帶着橫飛濺起的破爛血和墨綠不斷接近!

「啊——」

丫頭繼續尖叫着,手中的仍在擊,一枚枚彈殼不斷自身側面拋出,叮叮噹噹的落在她腳邊。

出的大部分子彈落空,打在天台地面上,濺起大量的粉塵瀰漫開來,喪屍被粉塵遮住,一時間不知是死是活。

「咔噠,咔噠。」

一口氣打空了彈夾裏的子彈,妹妹再扣扳機時,械只發出了撞針撞空的零件碰擊聲,這讓她稍微冷靜了下來。

「哈啊……哈啊……」

見地上的喪屍沒了動靜,持少女才大口大口的着氣,緊繃的神經慢慢鬆開。但她仍緊盯着地上粉塵瀰漫的地方,顯然是擔心喪屍突然從中竄出。

沒一會,等粉塵散去些許,我得以瞧見地面那隻已攤在地上,被爛了大半身體的喪屍。

這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妹妹顯然也看見這隻喪屍的慘狀,她顧不上噁心,當即把手中的丟在一邊,力般一股跪坐在地上,不斷大口息着。

見她這模樣,我有些無語,現在才見着一隻喪屍就被嚇成了這樣,那待會下了樓,撞見一羣羣這玩意兒的時候,這丫頭不知又會怎麼樣……

我站在少女旁邊等了一會,見她差不多勻了氣,便催促道:「好了,快起來,才一隻喪屍而已,瞧把你嚇的。」

妹妹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因不好意思而紅了臉,喏喏道:「沒想到它、它還會爬……」

「不止會爬,還會飛呢。」

「真的?!」跪坐着的丫頭抬頭看向我,小臉上是驚恐之

見少女這模樣,我一時語,就是隨口説説而已,沒想到臭丫頭還真信了。半晌,我認輸般嘆了口氣:「假的……」

「呼……」丫頭長舒了口氣:「臭、臭哥,別嚇我啊……」

「……是我不對」

「哼……」

見少女還坐在地上,我再次催促:「好啦,快起來。」

「哦」,少女撿起步,杵着杆站了起來。她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十幾米外喪屍的慘狀,然後嚥了口唾沫,小聲道:「是我把它打死的呢……」

這是想讓我誇誇她……

我像哄孩子般哄道:「是是,厲害厲害……」

雖然打死一隻小喪屍就用掉了整隻彈夾的子彈……

「嘿嘿……」

我端着抬步向前,同時道:「好了,能走了吧,跟上。」

「哦……」少女應着,就要跟着我。

「啊呀!」

妹妹一腳踩在了彈殼上,隨即腳下一滑,驚叫着「噗通」一聲仰面摔倒在地,接着便發出一聲痛呼。

這也行……

我無語的以手扶額,到一陣頭疼。

所以,這次營救任務,一定會失敗吧……

「哥,拉我一下呀。」地上的丫頭道。

我無奈的嘆口氣,握住她伸來的手,將之拉起來。

站起身,少女扶着摔歪的頭盔,不道:「臭哥,就不知道主動一點啊……」

「快點走了」,我沒好氣的説着,同時邁步向前走。

妹妹在身後不的哼哼兩聲,但還是跟了上來。

剛走兩步,我突然記起丫頭的步子彈已經打空了,便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少女道:「對了,記得把彈夾換了。」

「誒?彈夾?」

這三個音節,聽在我耳裏,分明就是:什麼?還要彈夾?

我停下來,轉身看向丫頭,心裏剛升起不好的預,就聽她道:「哥,這個也要用彈夾的啊?怪不得之前打不響了……」

也就是説,沒拿彈夾是吧……

果然……

下心頭的無力,我掏出一個彈夾遞給她,一字一頓的道:「給我省着點用……」

第十三章:極限救援(三)

對於我這給她零花錢時警告她不要花的口氣,少女不的撇撇嘴,但她還是接過我手裏的彈夾,並在我的示範之下,把彈夾換上。

「咔噠」,裝好彈夾後,妹妹拉了下栓讓子彈上膛,然後便仰起小臉一副得意狀,彷彿自己完成了多了不起的壯舉。

我也不理她,轉身就向前走,踩着剛才被打死的兩隻喪屍身體之間的間隙處,從鐵門進入小屋,入眼處便是向下的樓梯口。

我向下望了望,沒有發覺有喪屍的蹤跡,便踩着階梯向下走,可沒走兩步,就發現身後沒動靜了,於是我轉身一看,就瞧見丫頭站在那攤被打爛喪屍的殘肢爛前,磨蹭着不敢過來。

於是我投過去一個催促的眼神,示意她快點。

少女見狀,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踩着屍體之間的空隙,像是害怕吵醒誰似的,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

走過來後,她輕拍口,悄悄的鬆了口氣。

見狀,我給她打了個跟上的手勢,便端好手裏的自動步,沿着樓梯向樓下走去。而妹妹則緊緊的跟着我,目光四處掃動,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下了一層樓,還沒沿着階梯往下走幾步,我就瞧見樓梯轉角處站着一隻全身的破爛衣物被血染透的喪屍,似聽到了上面傳來的輕微響動,它慢慢的轉過身,抬起骨模糊的臉,用空的慘白眼珠子尋找着發出聲音的事物。

在它還沒來及發現我們之前,我瞄準它的頭部連,幾枚子彈盡數鑽入喪屍的頭部,將它的腦袋開出幾個大小不一的對穿孔,腥臭粘稠的墨綠汁頓時從這些孔濺而出,灑在地上牆上到處都是。

同時,這隻喪屍應着「噗噗」的腦漿濺聲而倒,直的橫躺在地上。

因為妹妹走在我後面,所以當我開時她才發現前面有喪屍,一張小臉頓時緊張起來。

見喪屍死了,我回頭用眼神告訴她已經沒事了,同時示意她繼續跟上。

接着我便又端着,小心謹慎的向下走着,而丫頭則提心吊膽的寸步不離的跟着我,當經過那隻被打死的喪屍身體時,她緊張的連呼都屏住了。

就這樣,在這詭異寂靜的樓道中,我和妹妹慢慢向下走着,途中遇到幾隻落單的喪屍,我都將之一一殺。

因為樓道里的喪屍數量相對較少,而且我們居高臨下,常常能在喪屍剛發現我倆時就將其擊殺,所以我和妹妹向下走了五六層樓,一路上都是有驚無險。

但是,這次任務哪有這麼簡單。

果然,再下了一層樓後,我就見前面向下的樓梯被一些大件的例如沙發衣櫃之類的傢俱堵住了。遇到這種情況,顯然沒法再順着樓道一路向下了。

「哥,怎麼辦?」期近我身邊,少女低聲音問道。

這種時候,就只能穿過走廊,到達建築物另一側,之後通過那裏的樓梯繼續向下了。

我正想把辦法説出來,丫頭卻像是想起什麼,突然伸手在帶間摸索了一會,接着便掏出一枚黑黝黝的手雷,同時道:「果然,這個時候就要用手雷把堵住的地方炸開。」

我稍微一驚,沒好氣的質問道:「不是不讓你帶這個嗎,你怎麼還帶了?」

聽我這麼問,妹妹似才想起我之前的提醒,頓時心虛的別開了視線,撅着個嘴含糊道:「我、我不是想着以備不時之需嘛,才、才不是因為好奇,對,我一點也不好奇……」

哦,原來是因為好奇啊……

結果該帶的子彈沒帶,不該帶的手雷倒是帶了。

哼,這臭丫頭……

我頭疼的伸出一隻手並將手掌攤開,命令道:「給我」

手雷這東西,我自然是不放心把它放在妹妹那裏的。萬一這丫頭不小心用了,因此引來了大羣喪屍,那這次任務可就鐵定失敗了。

「什麼呀……」對於我的命令,少女垂着眸子裝傻道。

「你——説——呢?」

「哦……」

在我威的目光下,少女磨蹭着,極其不捨的把手裏的手雷放在了我的手掌上。那不情不願又不得不這樣的樣子,就跟古時候備受迫的農民把辛苦一年的血汗錢給徵税官吏似的,讓我忍不住想敲她腦袋。

但看着她頭上戴着的鋼製頭盔,我放棄了這個想法。

將妹妹的手雷掛在自己的帶扣環上,我又道:「現在我們要穿過這層樓的走廊,到另一邊的樓梯去,明白嗎?」

「咦?不把這裏炸開嗎?」

我耐心解釋着:「雖然這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會引來很多的喪屍,而且萬一把這段樓梯炸塌,到時我們就更下不去了。」

「哦……」

「所以」,我看向我倆所在的樓梯口外這條森森的走廊:「我們接下來就要穿過這條走廊」

順着我的目光看了看不遠處的走廊,丫頭嚥了口唾沫,縮了縮脖子道:「能不能不過去呀……」

「可以」,我沒好氣的看了身邊的少女一眼:「那你就留在這吧,我一個人去救麗絲。」

或許是想到要一個人留在這,妹妹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她急忙搖着腦袋道:「不,還是不了,我要跟哥一起去救麗絲小姐。」

見她這模樣,我淡淡的哼了聲,隨後道:「那就快點」

「哦哦……」像是生怕我把她留下,丫頭忙不迭點着腦袋。

接着,我和妹妹便邁步向走廊裏行去。

這棟樓裏此時自然是沒有電的,所以沒有任何照明設施亮着。越往裏面採光越不好,光線越暗,在最中間那段,幾乎是黑漆漆的。

走廊裏十分安靜,我倆的腳步聲和呼聲都能清晰的聽見,在這一片死寂中,更加重了丫頭的恐懼

我倆緩緩的向前近着,仔細搜索着喪屍的身影。

沒走一會,我遠遠的就瞧見幾十米外正站着一隻喪屍,所以沒怎麼考慮,抬便。隨着兩聲微弱的響,那隻喪屍應聲而倒。

與此同時,從身側面拋出的棕金屬彈殼落在大理石的光滑地板上彈跳着,發出「叮叮叮叮」的細聲。

而就是這麼微弱的聲音,在這死一般寂靜的走廊裏,卻顯的那麼的清晰,彷彿遠遠的都能讓人聽到。

我和妹妹下意識屏氣凝神,觀察着周圍,好一會後,見沒有喪屍被這聲音引而來,才悄悄的鬆了口氣。看來喪屍的聽覺並不是十分鋭。

於是我倆繼續向前行進着,只要看見喪屍就立刻將其殺。有時在殺了過道上的喪屍後,大概是聽到動靜,走廊兩側未關上門的房間裏就會跑出來幾隻喪屍,但這些喪屍,都被我有條不紊的一一殺。

身邊一未發的少女見我總是有驚無險把喪屍殺掉,一直緊繃着的神經也慢慢鬆開。

隨着我倆一路向前,前面的走廊越來越昏暗,以至於我不得不打開步上的戰術手電來照明。而丫頭則有樣學樣,也打開了戰術手電。

一時間,兩道錐形散光在昏暗的走廊裏互掃動,緩緩推進着。過了好一會,又擊殺了幾隻喪屍後,我倆終於緩緩的離了走廊最黑的地段。

顯然,此時我們已經走過走廊的大半段,只要不出問題,很快便能走到另一邊,並沿着那裏的樓梯一路向下。

見前面越來越亮,身邊戰戰兢兢的少女慢慢的放鬆下來。

「噗!」又一隻喪屍的腦袋被子彈開了個大,隨即便噗通倒地。

我放下,將空掉的彈夾取下來,換上新彈夾,然後示意肩邊的少女繼續前進。

妹妹小臉認真的點了點腦袋錶示收到,於是便抬步向前……

「啊呀!」

丫頭顯然又踩着了剛剛掉落在腳邊的彈殼,只聽她驚呼一聲,隨即向前跌倒,「撲通」一聲摔成了狗啃泥狀。

而她發出的響動,在着死寂的走廊,無疑跟閃光燈在黑夜一樣明顯。下一刻,便有十幾只喪屍聽見響動,紛紛從走廊兩側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很快,這些喪屍就發現了我們,它們頓時乾嚎起來,踩着地板發出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揮舞着血淋淋的雙手,前前後後的衝了過來!

而就是這陣響動,牽一髮而動全身,我發現更多的喪屍從房間裏出來,接着便沿着走廊浩浩的朝着我和妹妹奔來!很快,原本靜如死水的走廊被喪屍低沉可怖的幹吼聲和雜密集的腳步聲所充斥,彷彿被灌了聲音,一下子沸騰起來!

臭丫頭,又來……

見這情況,我知道不能再待在這了,忙拉起丫頭道:「跑!」

妹妹哪裏見過嚇人的情況,一時間被嚇的臉皆白亡魂大冒,聽了我的話後更是連頭盔都來不及扶拔腿就往前跑!

這時前面的房間也已出來了許多喪屍,我知道現在不能再吝惜子彈,於是抬,將攔路的喪屍通通翻!

但沿着樓梯沒上去幾階,才到兩樓層中間的樓梯轉角處,我就聽見上面一陣響動,抬頭一看,就見十幾只皮破爛渾身是血的喪屍從樓上的樓梯口湧出,沿着向下的階梯,向着我和妹妹衝來!

見這情況,我剛想掉頭,就見下面的樓梯口傳來一陣更為嘈雜大聲的響動,頓時知道是身後的喪屍追過來了!

我倆一路向着走廊盡頭飛奔,在殺了十幾只喪屍後,終於來到樓梯口。

「上面!」

衝進樓梯口,我飛快掃了一眼上下的樓梯,然後抬腳就向上樓的階梯跑。身邊的少女跟緊我,連滾帶爬的往樓上跑去。

第十四章:極限救援(四)

現在正是後有追擊前有堵截!

「哥,怎、怎麼辦?!」妹妹顯然也發覺出我們的處境,神慌張的問道。

我迅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飛快道:「往下!」

説着,便拉起少女返身向樓梯下衝去。當我們幾步衝到樓梯口時,從走廊裏追來的喪屍中有幾隻也剛好跑到了這裏,我毫不猶豫的開擊,將之通通打翻在地,不等確認它們死活,我便帶着妹妹繼續向下跑!

才跑了沒兩步,就聽見身後響起一陣急促密集的響動,我頓時知道喪屍順着樓梯追過來了!

「快跑!」

這麼喊着,我不由的加快的速度,五階並做一階的就往下面飛奔,而這個時候丫頭竟也跟上了我的速度,跌撞的扶着樓梯跟在我身後。

沒想到喪屍下樓的速度比我預料的還快,它們不要命的順着樓梯追了下來,摔倒了就滾動着身體,手足並用爬動着,完全不顧及摔斷胳膊摔折腿,繼續向樓下追着,而這些摔斷了腿的喪屍,很快就被身後蜂擁而至的喪屍淹沒!

這簡直比發瘋的野狗還可怕!

一時間,數不清的喪屍宛若一堆血垃圾沿着樓梯飛快向下滾動着,發出的響動就算隔着很遠都聽得到!

聽着身後及頭頂傳來的喪屍們追擊時發出的可怖吼聲,還有宛若在強行拆樓梯一般的體接連不斷撞在牆上地上的悶響,我頭皮一陣發麻。

這麼大的響聲,恐怕要不了多久,整棟樓的喪屍都會被引過來!

這麼一會我和妹妹已跑下了七八層樓,這時響聲已越來越大,追擊的喪屍也越來越多,顯然附近幾層樓的喪屍也被引過來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被喪屍圍住!

拼命向下跑的同時,我苦苦思索着對策。

這個時候,怎麼辦!

又跑了好幾層樓,我依稀看見前面樓梯拐角處的牆壁上正掛着兩隻紅的滅火器。

一個念頭飛快閃過,我眼前一亮,有了!就是這個!

下一刻我和妹妹就跑到了掛着滅火器的地方,我空出一隻拿的手,將一隻滅火器拽下來,然後提着它繼續跑!

又跑了半層,到了樓梯口,前面是一條走廊。

「走這邊!」我拉住想繼續向下的少女,拖着她就往走廊裏跑!

「哥你瘋啦!」被我拖着向走廊裏跑,丫頭頓時更慌了。

我沒有解釋,而是命令道:「記住,待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發出聲音!」

見前面幾步遠的地方正好有間未關門的房間,我便把手裏的滅火器往地上一丟,然後幾步跑到這間房間門口,直接撞開半掩着的門,直接把身後不明所以的少女拽進了房間!

緊接着,我持轉身向剛才丟在地上的滅火器擊,而這個時候已經有好幾只速度較快的喪屍從樓梯口追到了走廊裏,離我們不到十米了!

我咬咬牙,忍住擊它們的衝動,將口指着地上的滅火器,直接將扳機扣到了底!

「噠噠噠噠噠!」

裏所剩不多的子彈在眨眼間就被打空,而滅火器也被子彈出了幾個拇指大小的孔,幾乎同時,裏面化的二氧化碳瞬間變成氣體湧而出,白的霧氣霎時就充了附近的這段走廊。

將子彈打空的瞬間,我關上了門!而就是下一刻,那幾只喪屍撲到了門外,不斷用身體各個部位敲打撞擊着房門!

在喪屍不要命的撞擊下,我身前的這扇厚實的實木門頓時咚咚作響,像是要在下一瞬被撞開!我眼角一跳,顧不上許多,迅速上前將之死死頂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還來不及鬆口氣,我就注意到,我們進來的這間屋子是間會議室,而這間會議室裏——

原本就有喪屍!

雖然之前我也考慮過這種情況,但真正遇到,也不免一陣頭疼,因為我現在要頂住被喪屍撞擊的搖搖墜的門,一時騰不出手來!

好在這間屋子裏只有一隻喪屍,就算妹妹再笨,在打空一彈夾子彈的情況下,應該也能將之打死吧。

我正這麼想着,結果一看身後瑟縮着身子的少女,卻發現她此時正空着雙手……

空着手……

呢?!

我頭疼着,頓時想到了原因,肯定是剛才亡命飛奔的時候丟掉了吧……

丟掉了……

這——也——行——!

屋裏原本呆立着的喪屍在我和妹妹進屋的同時就發現了我們,下一刻,它毫不猶豫的就向我們靠了過來!

這隻喪屍西裝革履,看得出它生前是名白領,但此時它已完全變了樣,乾枯發紅的頭髮比狗窩還髒,一雙慘白的眼珠子無神的死盯着我們;鼻子被啃掉了,出裏面的爛血管和隱約可見的白骨;它的上下嘴也已被扯爛吃掉,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它那可見牙的森白牙齒;它那破爛的西服已被血染透,此時正乾硬的貼在身上;這隻喪屍顯然有一條腿被摔斷了,因此它的速度並不快,但仍是一瘸一拐的不斷接近我們!

「哥……哥!怎麼辦吶?!」看着不斷接近我倆的面容可怕的喪屍,少女全身都哆嗦起來,顯然被嚇的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此時我頂着的門正被喪屍叮叮咚咚的敲打撞擊着,所以我得竭盡全力才能將門勉強抵住,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然後,這隻喪屍越來越近,都已經聞到它身上的腥臭味,我皺起了眉,卻只能在一邊乾着急!

「快找個東西幹掉它啊!」我着急道。

「東西……東西……」經我這麼一提醒,丫頭開始不斷在身上摸索着,顯然想找出個什麼武器來,在下一刻,她就摸到了一直背在身後的砍刀。

握住了刀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少女急忙把砍刀拿到身前,緊張的死盯着一瘸一拐接近的喪屍,嘴裏喃喃道:「別過來別過來……」

但喪屍哪裏能聽得懂她在説什麼,待距離一接近,就舉起乾硬的雙手,縱身撲了過來!

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然後就見妹妹嚇的閉緊了眸子,但身體卻動了起來,只見她拼命的掄動起砍刀,自上而下斜斜的,向撲來的喪屍劈了過去!

「噗——」

刀刃入切斷骨頭的聲音響起,隨着墨綠的血,砍刀的刀刃從喪屍的側頸斜着砍進去,深深的砍入了另一邊的鎖骨處,幾乎將它整個脖子砍斷!而喪屍在一瞬間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悄悄的鬆了口氣……

見身前沒了動靜,妹妹才慢慢睜開眸子,見自己的砍刀已經砍入喪屍的脖子,也劫後餘生般稍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下一刻,還不等丫頭再鬆一口氣,因為被砍斷了脖子,喪屍的腦袋沒有了支撐,所以頓時就掉落下來!但是,由於被頸部邊緣沒被砍到的皮連着,所以喪屍的頭沒有掉在地上,而是就倒掛在它前!

一時間,喪屍的身體和腦袋兩個碗大的截面口湧出出腥臭的墨綠灑的到處都是!

其中不少體濺到少女身上,部分還濺到她臉上。就像被冰水潑了一臉,丫頭先是愣了下,隨即下意識推開手裏的刀柄,等被砍掉脖子的喪屍向後倒下後,就這麼僵硬的站着,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而此時,隨着外面那隻被打爛的滅火器不斷的放着白的冷氣,温度驟降的同時還遮蔽了視野,走廊上一眾喪屍不能準確的辨認出我們的位置,只得在四處敲打撞擊着附近的走廊,一時間,伴着喪屍喉嚨裏發出的如野獸的幹吼,各種讓人骨悚然的體碰撞牆板的悶響接連不斷響起!

其中還有部分喪屍撞擊着我們所在會議室裏的房門,撞的實木的房門咚咚作響,讓人膽戰心驚,還好有我拼命抵住才沒有被撞開。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後,撞門的力道逐漸變小,外面的動靜也越來越小,走廊上又變的跟之前一樣死寂。

等門外徹底沒了聲音,我力般的鬆口氣,全身放鬆下來。

看來,這次危機,算是艱難度過了……

見一邊的少女還像之前一樣僵硬的站着,我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擔心的喚道:「丫頭?」

妹妹身子顫了顫,似被我這一拍喚回了神,她小臉發白,轉着僵硬的脖子看向我,哆嗦着道:「哥,暫、停停停一下……」

此時我們已離了戰鬥狀態,可以選擇暫停了,於是我依言選擇了遊戲暫停。

眼前的畫面突然停下來,被暫停頁面取代。我倆才回到了悉的客廳裏。

左右看了看周圍,確定自己還在客廳沙發上後,坐在我懷裏的少女大大的出了口氣。

見丫頭這樣,我有些無語,不就玩個遊戲嗎,這也太投入了吧……

我擔心的把嘴湊近她耳邊勸道:「丫頭,要不咱們換一個遊戲玩吧……」

「不……不行……」沒想到妹妹再次拒絕了我的好意,她抬起白的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極力鎮靜着道:「放心吧哥,我沒事的,我只是有點不習慣,有點緊張罷了……」

我柔聲道:「你都出汗了,就別逞強了,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

「才不是……」少女紅着耳後道:「這是熱出的汗,對,熱出來的,暖氣開的太高了。」

這時我才發現是有些熱了,本來客廳的暖氣温度就開的不低,再加上我和妹妹靠這麼緊,出汗也不是那麼奇怪了。

似乎經自己的話提醒,丫頭才想起什麼確實有些熱了,便一邊擦着臉上的汗,一邊道:「真的有些熱呢……」

我剛想提議要不要把暖氣調低一點,就見身前的少女把遊戲手柄放下,然後用雙手解着間運動的繩帶。

我一驚,忙道:「你做什麼?」

「當然是子啊」,妹妹手下的動作不停,用着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彷彿在説餓了就吃東西之類的話。

熱了就子……

我有些擔心,丫頭不會已經被嚇傻了吧……

第十五章:極限救援(五)

「你什麼子啊?」我突然又頭疼起來。

懷中的少女也不理我,依然子,在我來不及説第二句話的時候,就已把運動褪到了膝蓋處。

緊接着,我就瞥見妹妹那光滑的大腿上,正穿着一條薄薄的黑絲襪。

原來是這樣……

我遺憾的同時,也暗鬆了口氣。

不等我把心中這莫名的遺憾下,丫頭依次抬起兩隻小腳,把運動完全了下來,並將之隨手扔在一邊的沙發上。

做完這些,她才再抹了抹額間細汗,用一種解的口氣道:「呀,果然這樣要涼快許多呢。」

一時間,少女那穿着絲襪的修長雙腿暴在空氣中。我低頭看了一眼,不悄悄嚥了口唾沫。

妹妹的腿型本來就相當好看,此時有了這雙絲襪的襯托,那近乎完美的雙腿線條頓時被清晰的勾勒出來。在半透明的黑絲襪上,則可以模糊瞧見其下白的腿部皮膚;客廳吊燈那柔白的光照在這黑十足的布料上,使之泛出白和半透黑混合的具有磨砂質的柔和光澤;向下看去,可以瞧見少女那小巧的腳,圓潤的腳踝,以及其上被絲襪的彈布料束好收實的緊緻小腿,還有光滑頗具的大腿……

察覺到自己的呼變重了,我急忙收束思緒,同時移開目光。這個時候丫頭已把抬起的小腳放回地上的拖鞋裏,似察覺到我的異樣,她疑惑的喚道:「哥?」

「啊?」

「你怎麼了?」

被這麼問,我覺臉有些燒,忙故作無事道:「沒什麼啊……」

接着,我順勢轉移了話題:「説起來,這絲襪……你什麼時候穿上的?」

「嘿嘿……」懷裏的黑髮少女狡黠的笑着:「今天中午就換上了,但怕你不讓我穿這個出門,所以就在外面穿了條運動。」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丫頭一喊熱就子……

我道:「知道就好,那順便再重申一遍,聽着,這麼冷的天,不論怎麼樣,都不準穿絲襪出門,知道嗎?」

「哦……」

見妹妹這麼老實答應,我反而不知道説什麼好了,只好又把話題扯到遊戲上:「這遊戲你還玩不玩?」

我指的即是我倆一起玩了一個多小時的這擊喪屍的遊戲。

一聽我談到遊戲,丫頭像是想起了那些可怕的畫面,頓時又緊張起來,但嘴上卻佯作無事道:「玩呀,怎、怎麼不玩,麗絲小姐還在等着我呢……」

我放柔聲音輕輕勸道:「那我們可以明天再來啊,現在這麼晚了,該睡覺了。」

「不、不急」,沒想到妹妹再次拒絕我的好意,堅定的説:「哥你不要勸了,今晚我非得把麗絲小姐救出來不可。」

我嘆了口氣:「就你這樣,自己都難保,還怎麼救別人?」

「才不是呢,你剛才也看見了,我砍死了一隻僵、喪屍呢!」

聽妹妹這麼説,我知道是真的勸不住她了。只好頗為無奈道:「好吧,不過事先説明,僅限這一個任務,等你救下麗絲,就必須睡了,知道嗎?」

「好,沒問題。」少女點頭,口答應。

「那你再休息休息,準備好進遊戲。」

「哦……」

丫頭點頭應着,似經我的話提醒,她向前附身將茶几上的茶壺提在手裏,然後給她身前的茶杯裏倒水。

接着,放下茶壺後,妹妹捧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我見她拿着的是我的茶杯,正想提醒丫頭一下,但想到她肯定不會在意這些,便也沒開口了。

好一會後,少女慢慢的喝完了茶,然後她長出着氣,將杯子放在玻璃桌上。

「好啦?」我問道。

連着深呼幾次,妹妹點了下腦袋:「嗯……」

「那開始咯?」

「好……」丫頭應着,便重新將遊戲手柄拿在手裏,作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見她這樣,我剛要選擇繼續遊戲,就聽懷裏的少女急道:「別急!哥,等一下!」

我頗為無奈的道:「又怎麼啦?」

「我……」妹妹那白的耳後一下子湧出大片紅,然後只聽她遲疑着細聲説道:「我想……去廁所……」

去廁所嗎,之前喝了那麼多水,也是……

於是我鬆開環在她間的手:「去吧……」

「哦……」少女緩緩站起身,才向廁所走出兩步就站住了,然後她磨蹭着轉過身,垂着眸子小聲道:「那個……我怕……」

説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丫頭的嗓音慢慢的低了下去,但音調卻高了些,顯然是在撒嬌了。

我不由無語,果然又是這樣。

「好……」我嘆口氣:「我陪你……」

説着,我站起身:「走吧……」

「嗯……」少女通紅了小臉,轉身走在前面,而我則落後她兩步跟上。

看着兩步外的丫頭,我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此時她上身那件休閒衫下襬只垂在大腿部,只能勉強包裹住她那翹的部,隨着她向前走的動作,少女那兩條穿着絲襪呈現出黑白光澤修直雙腿的不斷在我眼前晃動着,讓我忍不住的嚥了口唾沫。

走到衞生間,我將裏面沐浴兼如廁的隔間裏的燈全打開後,對着妹妹道:「好了,進去吧。」

「哦……」輕聲應着,丫頭慢慢的走進隔間裏。我見她忘了關門,就想替她把門關上。

可我剛伸手拉門,隔間裏面的少女就反手拉住了門:「哥!那個……別關,我……害怕……」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我突然記起了不久前陪妹妹看恐怖電影那一晚,那天晚上,也是這樣……

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我道:「放心,我就在門外。」説着,就把門拉上,但只是半掩着,沒有完全關上。

見我這樣,門另一邊的丫頭似乎放心下來,然後,隨着一些微弱的響動,我知道她正在小解。

而我就站在門邊耐心的等着。

不一會,少女輕輕拉開房門,見我果然在門外,她頓時放下提着的心,輕輕舒了口氣。

在明亮偏黃的浴室燈光下,丫頭此時微微紅着的漂亮小臉顯得更為滑,宛若還凝着汁的鮮,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下心裏的念,我看着妹妹道:「走吧」

「嗯……」隔間裏的少女輕聲應着,然後跟着我。等她洗過手並將其擦乾後,我們便回到了客廳。

在沙發上坐下,妹妹顯然仍要坐在我懷裏,我只好像之前那樣向後坐了坐,並打開雙腿。

我才剛張開大腿,丫頭忽然就坐了下來,一下子就坐在我身前。

「幹什麼呢,臭丫頭。」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我頓時沒好氣道。

「沒什麼吖」,懷裏的少女撇撇嘴:「就是坐一下嘛,又不會掉塊。」

這臭丫頭,反倒是我沒理了……

我認輸般嘆口氣:「好……」

「嘿嘿……」

這時我才注意到,由於她坐的太急,我的腿才打開,丫頭的部兩側就擦着我的大腿內側而下,以至於她那本來只能勉強包裹住部的休閒衫此時被褪上了處……

也就是説,現在少女那軟彈的兩側只隔着一層薄薄的黑絲,正緊緊的貼着我的大腿內側……

哪怕隔着我子的厚實衣料,丫頭那柔軟緊實似還帶着淡淡體温的着我大腿內側的觸頓時傳入了我的大腦,就像同時擠着我的大腦般,讓我的腦袋一陣眩暈。

大腿內側傳來的緊緻讓我不動聲的深着氣,然後又咽了口唾沫,一時間只覺口舌發乾,呼困難,心裏像是要燃起了火。

我想提醒下妹妹,但突然想到,或許就像用了我的茶杯一樣,她很可能不會在意,到時反增自己尷尬……

正當我猶豫着説還是不説時,懷裏的少女像是做好了上戰場的準備,開口道:「哥,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被丫頭的話打斷了混的思緒,我強行鎮定道:「確認?」

「嗯!確認!」

算了,還是不提醒了,反正離完成任務也沒多久,只是這一會的話,我應該忍得住。

嗯,忍得住,應該。

為了以防萬一,我又道:「那事先説明,如果沒救出麗絲,任務失敗,今晚就不能重來了。」

懷裏的妹妹只猶豫了一下,便用破釜沉舟的語氣道:「好!不成功,便成仁!」

成你個大頭鬼啊,説的好像很有把握一樣,沉船還差不多!

我道:「那開始了?」

少女緊盯着電視屏幕,同時緊緊握着遊戲手柄,堅定的點了點腦袋:「嗯!」

見她這樣,我便重新環抱着少女的,極力着體內快要燃起的火,握好遊戲手柄,選擇了返回遊戲……

第十六章:極限救援(完)

「哥,我們現在該做什麼?」一回到遊戲裏的會議室,妹妹瞟了眼地板上躺着的斷頭喪屍,白着小臉極力鎮靜道。

我側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見沒什麼聲響後,轉頭對她道:「現在應該能出去了」

「出去?!」想到門外一羣羣張牙舞爪的喪屍,丫頭小臉頓時白的發青:「出去不是送死嗎?」

我不跟她解釋,而是直接道:「總之待會出去後你跟緊我就好了,記得不要發出聲音。」

「哦……」少女遲疑的點頭應着。

「那你快準備好」,我也不詳細解釋,而是給手裏的自動步換了個新彈夾,並檢查了下剩餘子彈。做完這些,我稍微整頓一下,深口氣,隨後輕輕的拉開了房門……

一陣刺骨的寒意頓時襲來,瞬間便籠罩了全身,讓人如墜冰窟。

此時走廊裏的温度果然很低了,在還未完全散去的白霧中,可以依稀瞧見幾十隻喪屍的身影。

見這情景,伸出半個腦袋看向外面的少女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顯然是害怕自己發出聲音。

我揮手示意妹妹跟上,便輕步走了出去。

附近走廊的區域,因為全充斥着揮發的二氧化碳氣體,所以此時温度極低,這裏的喪屍身上凝着白霜,顯然都已被凍傷,而其中絕大多數都不能動彈了。

見狀,我悄悄鬆了口氣,繼續抬步向前走。丫頭則緊緊的跟在我身後,小心謹慎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出了什麼響動。

我和少女一前一後的走着,踩着倒在走廊上喪屍身體的空隙,慢慢的向盡頭的樓梯口行去。

隨着我倆慢慢向前,霧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温度也逐漸升高,也就遇到了還能行動的喪屍。

但這些喪屍剛有動靜,我都手疾眼快的開將之翻在地,所以一時間走廊裏也沒有產生多大的響動。不一會,我和妹妹得以順利的通過這是喪屍的走廊,來到樓梯口。

沿着向下的樓梯,我們走了兩層後,身邊的少女自覺離了危險,於是便拍拍口,長出口氣。見她這樣,我才發現她現在是空着手的,那把砍刀顯然也遺落在剛才避難的會議室裏。

算了,這樣也好,反正丫頭拿着東西也沒什麼用。

所以我也就沒有數落她,而是帶着她繼續向下。

又走了幾層,殺了樓道里的幾隻落單喪屍後,我們終於來到這次目標人物所在的樓層,第三十三層。

站在第三十三樓的樓梯口,我向走廊裏張望着,這時任務志已更新了內容:找到麗絲所在的33-17A房間,並將她帶到天台。

妹妹顯然也接收到了任務志的更新內容,於是我和她對視一眼,便抬步向走廊裏走去。

這一路上我小心謹慎,將只要能看到的喪屍都遠遠的殺掉,所以無驚無險的,我和少女來到了門牌號為33-17A的房間門前。

我指指房門,示意就是這了。丫頭則點頭表示收到,然後就要抬手敲門。我連忙拉住她,並指了指四周,意思即是指這樣敲門發出的響動會引來喪屍。

少女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連忙停下動作,然後用眼神示意我該怎麼辦。

我稍想了一下後,然後掏出一枚手雷,做出一個將之扔遠的動作後,又用指了指門鎖。丫頭頓時知道了我的打算,便點點頭表示瞭解。

於是我做了個預備的動作,在妹妹點頭表示準備好了後,我扯掉手雷的拉環,下一瞬就用盡全力將之扔的遠遠的。

不等手雷落在地板上,我便回身衝着房門門鎖連開兩,子彈與金屬門鎖高速撞擊摩擦產生的火花頓時濺而起,於此同時,門鎖也在瞬間損壞,下一刻,我合身使勁一撞,「砰」的就將房門撞開。

才把門撞開,被扔到走廊另一頭大概五六十米遠的手雷就已爆炸,就如在死水裏投入一顆巨石,伴隨着膨開的火光,聲霎時翻覆而起,巨大的爆炸聲在瞬間就衝破了整棟大樓的寂靜!

我和妹妹急忙躲進撞開房門的房間裏,並把門關上。

下一瞬,聲鋪天蓋地而來,席捲了整棟大樓!幾乎同時,爆炸引起房間一陣顫抖,屋頂的吊燈叮噹叮噹的搖晃着,像是要跟着屋頂塌落下來!

我抵住損壞的房門,抬手示意妹妹往屋子裏面走去找麗絲。

明白了我的意思,丫頭不顧還在晃動的吊燈,向屋子裏快步走去。

這時我略的掃了一眼整個房間,發現這是個房間裏放着和沙發還有衣櫃等傢俱,頓時知道這是一個起居室。

怪不得此次任務目標能生存這麼久,顯然房間裏有一定的食物儲備。

妹妹向前沒走幾步,從的另一邊就鑽出來一位金髮碧眼的成女人,同時見她神動的説:「你——你是……」

麗絲小姐,我們是來救你的。」好不容易見着這次任務的目標人物,丫頭顯然比這個金髮女人還動,一下子就湊了上去。

見眼前的女人雙眼凹陷面黃肌瘦,少女擔心道:「麗絲小姐,你還好吧?」

「噢,謝上帝,謝上帝,讚美上帝,我、還好……」確認了來人是來救她的,麗絲欣喜若狂的連連在口畫十字。

我在一邊道:「麗絲女士,請你準備一下,我們接下來將帶你離開這裏。」

「好的,士兵先生。」金髮女人急忙點頭。

我見這個金髮女人一臉憔悴,頭髮乾枯,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於是便問道:「麗絲女士,你現在覺如何?」

「我、我現在覺很好,很!但是,明明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知道自己即將得救,麗絲臉動至極,原本無神的眼睛此時煥發出光彩,虛弱的嗓音都帶着活力。

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類似於迴光返照,等她動的心情稍一平復,説不定很快就會因體力不支而昏厥過去。

所以我稍想了下,對妹妹道:「丫頭,你來背麗絲女士吧。」

「是,林長官!」少女一本正經的應着,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把此次任務完成。

此時門外的走廊裏正響動着爆炸餘聲,還有一堆喪屍跑向爆炸地點的腳步聲。顯然這次調虎離山的計劃成功了。

於是我點點頭:「那快準備一下,要出去了。」

聽我這麼説,丫頭對身邊的女人道:「麗絲小姐,請讓我來揹你。」

「這……真是太謝您了!美麗善良的士兵小姐。」

聽着麗絲這發自肺腑的讚揚,妹妹小臉一紅,卻故作正經道:「救你出去是我的任務,麗絲小姐,請上來吧。」説着,少女微微俯身作揹人狀。

丫頭將麗絲背在背上後,我等她倆稍作準備,便拉開了門。

一開門,就有一股灼熱撲面而來,我知道這是手雷爆炸產生的高温順着過道湧過來了,所以沒有任何遲疑就開門走出去。

剛一出門,面就見有幾隻喪屍撲了過來,我飛快的開擊,將它們統統翻。

見附近沒有喪屍了,我便對房間裏的少女道:「好,可以出來了。」

聞言,妹妹揹着麗絲快步走了出來。

我指了指與手雷爆炸方向相反的一邊:「這邊,我掩護你。」

「嗯!」聽我這麼説,丫頭應了一聲,埋頭就往前面跑,而我則緊緊跟上。

在去樓梯口的這一段走廊裏,就有好幾只喪屍被爆炸的響動引過來,正好和我們撞上,但都被我毫不客氣的直接殺。

就這樣,在我的掩護下,幾乎一路順暢的,我們就到了樓梯口,並沿着樓梯向上爬,不一會,我和妹妹就爬到了頂樓。

這邊的樓梯沒有上天台的階梯,於是我倆只好再次穿過長長的走廊,去另一邊的樓梯。

而這條走廊,看起來跟樓下的走廊一樣安靜,但沒想到,卻這麼危機重重。

當我倆走至走廊中段的時候,有幾隻喪屍突然冒了出來,嚇得妹妹背上的麗絲大叫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把我嚇了一跳的同時,還起了千層似的,頓時引得走廊兩側的房間裏冒出了更多的喪屍,並紛紛衝我們撲了過來!

「快跑!跟着我!」看着前面後面突然冒出來的把我們包圍住的喪屍,電光火石之間,頭疼的同時,我飛快判斷出此時唯一的出路就是突圍,所以大喊一聲,率先就往前面跑。

妹妹被這種情況嚇的渾身發軟,但想着背後還揹着人,所以還是咬緊牙關,拼命的跟在我身後。

見前面的喪屍撲了過來,為了把路清出來,我直接把扳機扣到底,衝着前方掃,數顆子彈頓時高速而出,一下子就把前面清出一段!

藉着這寶貴的空擋,我飛快換掉彈夾,毫不猶豫又把飛撲着補上來的喪屍統統殺。同時,趁着這個時間,我和妹妹已往前面跑了一段。

當我這次把子彈打空的時候,已經可以看見走廊盡頭的樓梯口了!

「快!」我催促着,毫不猶豫的把沒了子彈的步扔掉,掏出別在上的大口徑手繼續擊!

這種手威力極大,出的子彈衝擊力極強,所以幾乎是一一個就把攔路的喪屍統統殺。腥臭腐爛的血橫飛濺的同時,所以前面的路還是被清了出來。

而在我不斷開,打空了所有子彈後,我和妹妹已來到了樓梯口,只要再爬一層,就能到天台了!

但這個時候我已沒有子彈,只好掏出斧頭來劈擊從後面追上來的喪屍。就這樣一邊上樓梯一邊劈砍着喪屍,我倆就到了天台,但這個時候,沒了械的清場能力,已有幾隻喪屍追近了!

顯然,這種情況,喪屍也會追着上天台!那個時候彈盡糧絕的我們就沒有辦法抵抗了!

「哥,手、手雷!」前面揹着人的少女已累的氣吁吁,着急的提醒着我。

這時已揹着麗絲闖過鐵門來到天台,我緊隨其後,然後用牙齒咬開手雷拉環,將手雷丟進順着樓梯前赴後繼蜂擁而上的喪屍羣中,然後狠狠的關上了鐵門!

我頓時知道她的想法,忙道:「給我!手!」

……」妹妹慌忙的在間摸索着,很快便從包裏拿出了那把銀灰的沙漠之鷹遞了過來。

我抬手接過,轉身就衝後面連開幾,隨着震耳聾的響,緊追在我身後的幾隻喪屍身體頓時被子彈開出個碗口大小的,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掀翻在地!

身前被暫時清空,我難得息了一下,得以有時間掏出間掛着的手雷。

第十七章:冰與火

「呼——」

將遊戲手柄扔到一邊,懷中的少女重重的長出口氣,然後力般的靠在我身上。

看着電視里正播放的一段遊戲畫面,我和妹妹控制的兩個角在天台上呼叫了接應,然後便帶着麗絲坐上了前來接應的直升飛機,返回了軍事基地。

同時,遊戲彈出結算界面,計算着我倆的成績,果然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一個最低評價……

不過怎樣都好,總算把任務完成了。

「呀,累死我了。」少女像是累及了,她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仰着腦袋枕上我一邊肩膀。柔柔軟軟滑順的髮絲頓時在我側頸蹭着,的我的。

因為湊近的緣故,原本淡淡的髮香頓時濃了許多,讓我差點忍不住深一口氣。

抑制住這種衝動,我發乾的嘴,儘量自然道:「好了,現在任務也完成了,該睡了吧。」

「對哦……」靠在我懷裏的丫頭應着,但卻懶洋洋的閉上了眸子:「不過不急嘛,反正都這麼晚了,讓我再靠會,我得好好休息休息。」

「可我想睡了,所以快讓啦。」

「哼,哥,你明明還很神。」妹妹睜開眼,抬眸看着我道。

説起來,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晚上都睡的很晚,現在慢慢習慣了,以至於我現在確實沒什麼睡意。不過我自然不會承認,而是沒好氣的説:「沒這種事,快起來。」

説着,我垂目瞥了一眼懷裏的丫頭,從我這俯視向下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瞧見她那整齊睫下透着微光的黑眸,直瓊鼻下的粉,寬大的休閒衫領口處如藝術品般致的雪白鎖骨,還有能從領口隙處隱隱約約能看到的,兩團乎乎白兔擠出的溝壑……

我急忙移開目光,緊接着嚥了口唾沫。

見我喉頭滾了滾,黑髮少女奇怪道:「你怎麼了?」

「沒事,快起來啦。」就是剛才那驚鴻一瞥讓我身體裏的什麼越燒越熱,灼熱到快燒穿束縛着它東西。我不由有些着急,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做出什麼來。

「哦……」似乎聽出了我聲音中的着急,丫頭還是動動身子,準備站起來。

而就是這一刻,隨着她前傾身子準備起身,繞在我鼻間的混合着少女體香和洗髮水的香味頓時遠去,就像是毒癮患者遠離了毒品,我到一陣不捨的同時,渾身也難受起來。

所以當妹妹才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這種不捨和難受到了幾點,就像沒經過大腦一樣,我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下一瞬,我收緊環住她纖的手臂,狠狠的將之攬進了懷裏。

「哥,你——做什麼……」被我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少女那柔軟的身子隨着我的動作重新坐回了我懷裏,那悉的髮香再次鑽入我鼻間。

我終於忍不住的湊到她腦袋旁,然後近乎貪婪的深了一口氣。就像毒癮患者入毒藥一樣,心裏的躁動似乎被這入肺裏的香氣撫平些許,我稍微清醒過來。

但是這口入的香氣又像是濃郁的助燃劑,讓體內越燒越大的火徹底燃盡四肢百骸,猶如傾覆的巨,將我所剩不多的清醒直接沒殆盡。

所以下一刻,我沒回答妹妹的話,而是大力的收緊攬住她肢的兩隻手臂,讓她與我的身體貼的更緊。

又深深的了口氣,像是向體內的火泵入了空氣一般,我只覺身體更熱了。

「哥……哥?」見我這奇怪的舉動,丫頭顯然不知所措。

此時我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剛才好像是本能的動作,所以一時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次妹妹坐下來,軟翹的隔着幾層柔軟布料,就緊緊的挨着我的部,所以她很快就覺到我身體的反應。丫頭先是怔了下,隨即像是想起什麼,柔軟的身子輕輕一顫,小臉一下子變得滾燙通紅,忙慌道:「哥,你、你有什麼……什麼……頂着我了……」

這句話説着,少女那沙沙脆脆的嗓音慢慢的低了下去,直至最後,已近乎不可聞。而她的粉潤小臉,也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被妹妹發現我身體有反應,我雖然到有些羞,但不知為何,此時卻更有一種解

準確的説,是掙

所以,似乎魔怔了一般,下一刻,我沒有回答丫頭的話,就將她那温柔軟玉般的身子放倒在沙發上,並用雙手撐住少女那消瘦圓潤的雙肩,將她死死的按在身下。

顯然被我這突然的動作嚇住了,就算再笨也明白我要幹什麼,妹妹頓時緊張起來:「哥,你、你做什麼……」

看着身下黑髮鋪展在沙發上的少女,我盯着她驚慌的漂亮小臉,這個時候大腦已幾乎失去思考能力,所以我一時覺有些奇怪,有些恍惚。

奇怪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恍惚的好像在做夢。

「你——你——」,從來沒見過我這種模樣,丫頭微微縮着脖子,眸子裏似乎帶着些畏懼,一時害怕的説不出話。

看着妹妹那如荔枝果的粉,我只覺得大腦熱的快要爆炸,下一瞬,就見自己俯低身子,將嘴湊向身下少女的

丫頭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做,一時間六神無主,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的臉,但見着我越來越近的嘴,她終於反應過來,然後急忙慌張的死死閉上眸子……

於是就在下一秒,我的嘴毫無阻礙的緊緊貼上了黑髮少女的雙,柔軟軟的觸頓時自嘴上傳來,刺着大腦變成一片空白,同時也讓我全身一陣顫慄,仍不住就想渴求更多。

於是我偏過頭,避開了鼻尖的阻撓,將自己的嘴狠狠的在少女的上。

頓時,我和妹妹的貼的更緊。軟糯的觸很快傳來,就宛若快一般,刺着我的大腦。就像是飢渴數的人初償一口食物後,便想要進食更多一樣,我此時也迫切的想更進一步。

於是我伸出了舌頭,讓它往少女口裏鑽。但舌頭只稍前進了一點,舌尖就觸到了她硬潤的牙齒。但妹妹的牙齒未完全閉合,所以我的舌頭只下意識的向前頂了一下,就找到了一道隙,下一瞬,我的舌頭就向這道隙深處頂去……

察覺到我的舌頭,丫頭一驚,小巧的鼻子悶哼一聲,頓時睜大了眸子。但看見我近在咫尺的側臉,頓時又連忙閉緊了眸子。

或許是怕咬傷我伸入她齒間的舌頭,又或許是此時的妹妹已慌的不知該幹嘛,所以她的雙齒僵着,任由我的舌頭頂入。

隨着我舌頭的不斷深入,很快就撬開了少女微閉着的牙齒,然後舌頭得以長驅直入……

進入口腔,很快我就觸及了丫頭那小巧柔的舌頭,完全沒有思考,我的舌頭就伸了過去,並毫不客氣的在裏面攪動着。

沒幾下後,妹妹那幼的舌頭開始笨拙的反應,遲鈍的隨着我的舌頭而動。這一刻,就像償着甘甜的美味,讓人不由的越發渴求,想要盡情的大快朵頤一樣,我的舌頭帶動着少女舌頭攪動時,也不由的想要更為深入。

不知何時開始,我的兩隻手臂已伸到少女纖薄的背上,並將之環抱住。隨着我倆繼續深吻,我環住少女身子的手臂也越發使力,把她狠狠的摟住抱緊在懷裏,恨不得將之進我身體。

少女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回應,當我注意到時,她已用兩條纖細勻稱的手臂抱住了我的後背,兩隻小手正張開手指按在我的背上,使得我倆的身體更為貼緊。

所以我和丫頭的身體貼的緊緊的,一時間,可以清晰受到她前高軟彈的小兔緊緊的頂住我膛,哪怕隔着衣服,那誇張擠變形導致接觸面積變大而引起的澎湃彈力帶着暖熱體温襲來,在我的上,給人一種極其足的柔彈擠

這讓我更我迫切的渴求着少女帶來的觸,所以抱着她的手也越發使勁,幾乎用出了全力。

隨着我倆雙舌不斷,我只覺少女的唾也是甘甜無比,忍不住的允着下了肚。這時妹妹的鼻息逐漸加重,並不時的低低悶哼起來。而我的呼也越來越重,呼出的氣也越來越滾熱……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有十幾分鍾,我和丫頭的終於慢慢的分開。

「哈啊……哈啊……」少女輕着,呵氣如蘭,呼出的氣軟軟的撲在我的臉上。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她光潔的額間已出了點點細汗。

此時我也正氣,幾秒後,待稍勻了氣,我看着閉着眸子氣的少女那塗了透明的唾而顯得更為晶瑩粉,一時又想再次將之狠狠的含在嘴裏肆意蹂躪。

但我終究還是忍住了,並極其不情願的用手撐起身體,想直起身。

隨着我的動作,我離妹妹的身子也越來越遠,她那温熱的體温和她身上甘香的味道也漸漸遠去,使得我心中的不捨漸漸加重。

這突然湧上心頭的不捨,就彷彿拉着我身體的無形的繩子,當我離丫頭越遠,繩子的拉力就越大,就越要費力。同時,這些繩子還是極具彈的,一旦我掙的力量殆盡,身體就會被拉回少女的身上。

靠在沙發上氣,我看着眼前小臉通紅滾燙的悄悄睜開眸子偷偷瞧我的少女,費力的嚥了口唾沫,極力忍住再把她按在身下的衝動,艱難的用乾啞的嗓子道:「丫頭,你現在先回房間……」

所以我才撐起身,就覺身體動不了了,並且迫切的渴望着再狠狠的抱住身下的少女,將之攬進懷裏。

這種渴望越來越大,幾乎快淹沒了我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理智,趁着自己還有一絲清明,我抬起手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啪!」

隨着這響在臉上的聲,和隨之而來臉頰上的熱辣辣疼痛,不捨化為的繩子像是暫時斷掉了,我得以吃力的撐起身,向後力的跌坐在沙發上。

第十八章:冰與火(續)

「哦、哦……」

聽到我的話,不知所措的妹妹像是終於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麼,慌忙的將拖鞋踏好站起來,可剛一抬腳,她雙腿一軟讓身子一歪,幸虧及時扶住茶几才沒有跌倒。

像是費了極大勁,黑髮少女用小手撐着茶几才重新站起來,然後繼續向她卧室走去。可沒走兩步,她忽然停了下來,遲疑了下,擔心的偏頭看了看我沙發上的我,細聲道:「哥,你……沒事吧……」

「嗯……」我悶聲應着,再次艱難開口:「你快回房間,有什麼事明天再説。」

「哦……好……」

見我這樣,小臉似乎冒着熱氣的丫頭微微縮着脖子點了下腦袋,隨即踩着軟綿綿的像是隨時要摔倒的步子向她房間走去。

而就是這短短的十幾步路的距離,少女挪動着她那彷彿不受控制的修直雙腿,東偏西歪踉踉蹌蹌的用了好一會,才來到屋門口。

然後,妹妹狀似艱難的扳動了門把手將門打開,回頭望了望我後,略一猶豫,才推門走進去。隨後,門便被輕輕關上了。

見少女把門關上,特別是聽到那「咔噠」的門鎖聲後,我心裏的某個念頭似也被這「咔噠」一聲斬斷,我莫名到失落遺憾的同時也由衷的鬆了口氣。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臟正咚咚的劇烈跳動着,像是要跳出腔一樣。

老實説,如果妹妹繼續跟我待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剛才只是看着丫頭那往房間裏走的好看背影的時候,我都有種撲上去的渴望。更不用説她繼續待在客廳裏了。

下一刻,我起身去了衞生間。

來到盥洗台前,我接冷水洗了幾把臉,冰寒的冷意頓時紮在皮膚上,讓我到刺骨冰冷的同時,也像一盆冰水澆下,讓體內的火暫時熄滅,也讓我稍微冷靜了一點。

但就算這樣,我還是覺渾身發熱,特別是口依舊燥熱,似乎完全沒有被平復一點。臉上的水像是很快就會被皮膚的高温蒸乾,我只到被冷水打的地方一陣發燙,這種又冰又燙的覺説不出的難受,特別是燥熱又堵在心口,讓人恨不得大吼大叫發一番才好。

把大吼大叫的衝動下,我又接了幾捧水澆在臉上,但這冰冷刺的效果卻越來越弱,全身依舊燥熱難受。

我乾脆幾下把衣服掉,進了浴室,打開淋浴花灑,讓冰冷的水直接澆在身上。

頓時,刺骨的寒意似鑽進孔滲入骨髓,讓我呼一窒的同時身體也一陣搐顫慄。我咬咬牙,繼續讓冷水淋在身上。

冬天的冷水冰冷至極,有如最強的滅火劑,淋在我身上又彷彿順着孔鑽進了身體裏,將我口的燥熱一瞬間熄滅。

「呼——呼——」

我大口着氣,想要極力適應這突然的冰冷,直到身體實在受不了後,才將花灑關掉。

這個時候我已渾身發軟,皮膚麻木的快沒了知覺,腦袋也因這劇烈的温度變化而充血發,一時疼痛起來。

但這個時候,我知道自己才是真正清醒過來了。

在這寂靜的夜裏,聽着自己的息聲,慢慢的,我有種如夢初醒的覺。剛剛自己對妹妹做的事,現在回想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就像在做夢一樣。

但我清晰的知道這不是夢,不然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淋冷水了。

沒想到,我會對自己的妹妹做這種事……

心裏有些後悔,又有些慶幸。

後悔的是自己的舉動,慶幸的是還好及時制止住了。

隨便用巾擦了擦頭髮,只穿了條內的我到客廳把電視電燈關掉,隨即回了自己房間。

這時刺骨的寒意並沒有隨着時間消散,而是如附骨之疽般滲透進全身,我實在受不住,便急忙上了,用棉被把自己裹好。

將腦袋也埋進被子裏,我不由的張嘴氣。明明渾身冷的發抖,呼出來的氣卻還是燙的嚇人。這冷熱混雜的覺讓人極其難受,再加上現在已是深夜,睡意不斷襲來,我終於不堪重負的睡了過去……

……

這一晚上,似乎做了許多的夢。

這些夢光怪陸離,沒有絲毫邏輯可言,而且當我醒來時,就已忘了大半。

我早已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麼夢,但是,夢裏的各種受,卻還鬱積瀰漫在口。

欣喜愉悦,悲愁苦悶,哀傷難過……

這讓我不由好奇,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夢。知道這些夢不可能被記起,我的心裏,又不由一陣失落……

暫時得到本應沒有的東西,當失去時又會到失落,是否還不如從沒得到過呢。畢竟,和之前比明明沒變化。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房間裏已經大亮。冷硬明亮的光刺過窗簾,變的柔和了許多,讓人得以看清楚屋子裏。

我想偏頭看看櫃上的鬧鐘,可剛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腦袋又重又沉,同時還痛的厲害。

抬起像灌了鉛的手摸了下額頭,温度不低,果然冒了。

「呼——」

長出一口氣,我有些艱難的撐起身體坐起來,隨後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

此時已快到午飯時間,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

起身下,我頂着昏沉痛的腦袋,穿好衣服來到客廳。

這個時候妹妹正從廚房裏出來,她圍着那件常用的白圍裙,顯然是在幫媽媽準備午飯。

看到我,丫頭下意識的偏開視線,儘量臉自然的道:「哥,快去洗漱下,吃飯了……」

見少女這稍有些奇怪的反應,我很快想起了昨晚的事,兩頰頓時慢慢發燙起來,但我也努力像平時一樣道:「好,這就去……」

説着,我連忙就去了衞生間。簡單洗漱完,我用巾把臉上的水漬擦乾,深呼幾次,儘量把心態調整的像平時一樣後,才回到客廳。

這時妹妹正端菜上桌,然後悄悄的看了過來,而我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少女似受到了驚嚇般連忙移開視線。我也不好再看她,便跟着將目光放在了其它地方。

之後,我也去廚房幫忙,將飯菜都端上桌後,開始和家人一起吃午飯。

大概是冒了的緣故,桌上明明豐盛的菜吃在嘴裏都沒什麼味道,而這個時候我的腦袋仍然又昏又沉,我只想趕緊吃完好早點回房間睡覺,所以吃的比較快。

而對面的丫頭則像是害怕有人發現她的異常,一直不敢抬頭看我一下,但她顯然又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好一個勁的夾菜吃飯,所以也吃的比較快。

見我們兄妹倆一副吃飯競賽的樣子,一邊的媽媽奇怪的問道:「你倆吃這麼快做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身體有些不舒服,想早點回屋休息。」

聞言,身邊這個温婉的女人抬手摸了下我的額頭,然後不由的蹙起了眉:「昨晚着涼了吧,吃點藥再去休息,最好睡一覺。」

「好」,對於媽媽的決定,我從來不會反對,所以這次也是老實點頭。

「哥……你冒了?」聽了媽媽的話,一直埋頭吃飯的丫頭頓時看了過來,黑水晶似的眸子裏全是擔心之

我心頭一暖,點了下頭:「應該是」

「我看看」,妹妹像是忘記了昨晚的事,頓時站起來前傾着身子,把手伸了過來搭在我的額頭上。

稍過了一息,黑髮少女的臉一下子緊張起來:「呀,好燙。」

説着,丫頭拿開了搭在我額間的手,快步向儲物間走去,同時聽她道:「我去拿藥」

不一會,妹妹就把治療冒的退燒藥拿了過來,她把藥遞到我身前,然後又小跑着去了廚房,很快就端着一杯熱水出來。

「哥,快把藥吃了。」有些着急的説着,少女把水杯遞到我身前。

看着丫頭這小臉上是擔心的關切神,我只覺得心底暖暖的,正想接過水杯,這時一邊的媽媽道:「丫頭,這是飯後服用的。」

「對哦」,經媽媽提醒,少女才想起這個藥確實是要飯後才能吃的,頓時有些自責的垂下了眸子:「那……哥快吃飯吧……」

俗話説關心則,妹妹的反應正好詮釋了這句話。所以我此刻只到一陣暖意。

「好好」,我點着頭,柔聲安道:「放心吧,只是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

「哦……」少女也像是才發現自己太過於大驚小怪了,一時間微微紅了臉,回到她座位坐着。

就這樣,一家人吃過午飯後,我也吃了藥,並在妹妹的催促下,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回了房間,我把衣服去,便上躺好。

蓋好被子後,大概是吃的藥開始生效,所以我似乎閉上眼沒多久就睡着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當我再次醒來,還沒睜開眼時,覺有什麼柔柔軟軟的東西在我臉上輕輕掃動着。稍一覺後,我知道這應該是女的手指。

明明温涼的手指只是觸在我臉上,但卻像是觸進了我的心頭,讓其一陣悸動。

注意到我睜開了眼,注視着我的丫頭先是愣了下,然後急忙縮回了手,粉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接着只見她整齊的睫微垂,不好意思着小聲道:「哥,你醒啦……」

的,在我臉上撫摸着的手指的主人,是妹妹……

我忍不住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那個長髮披肩的美麗少女,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坐在邊的,此時正一手撐着身子湊近着,另一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龐,黑的眸光專注温柔的盯着我的臉……

就是這專注温柔的似帶着水波的眸光,穿透了我的眼睛,進入了我的心裏……

第十九章:專屬

「嗯……」

看着邊坐着的妹妹,我一下子就想到昨晚……不,應該是今天凌晨的事,所以頓時到臉頰發燒,一時也不知該説什麼好,只好幹應了一聲。

少女顯然也想起了昨晚的事,白的小臉更紅了,顯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得支吾着應道:「啊……那個……這個……我、我那個……」

果然,發生那種事後,我們兄妹相處起來,會很尷尬……

支吾了好一會也沒説出個所以然,平時機靈的丫頭此時卻遲鈍的很,半天沒找出什麼新話題,最後,她放棄般的慢慢的閉上了,並把目光移到了自己腳上。

而我也不知該説什麼好,房間裏的空氣,頓時在安靜中逐漸尷尬起來。

就這麼過了半晌,空氣似乎慢慢凝固了。我有些受不了,下意識添了下嘴,發聲道:「那個……」

才説了兩個字,我就不知該説什麼了,此刻腦子裏想的全是昨晚的事,實在沒有多餘的空間裝別的東西。

我遲疑着,猶豫着,心裏掙扎着,最終還是決定先把昨晚的事跟妹妹説開,不論會怎麼樣,總比卡在我們兄妹倆之間好。

所以我道:「丫頭,昨晚的事……那個,對不起……」

聽我提起昨晚的事,黑髮少女一驚,臉上閃過怔,接着她抬眸看過來,瞧了我一眼後,又垂眸移開目光,接着羞怯的微微點了下腦袋:「嗯……」

見妹妹這反應,我猜出她應該沒生氣,所以不由暗鬆了口氣。

「哥……」丫頭突然輕輕喚了我一聲,並再次看了過來,但見我正看着她,又急忙別開了視線,越來越小聲的道:「那個……我……我沒有生氣……」

其實從剛才的反應中,妹妹就多半清楚了我知道她沒有生氣,而這樣專程拿到嘴上説一遍,大概是害怕我萬一不明白或是誤會了。

看來丫頭真的很重視我們兄妹之間的情呢……

我故意鬆了口氣:「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

看我這反應,少女臉又紅了些,卻微微抿着,沒再開口了。

房間裏又安靜了下去,但這次不似之前的尷尬了。

但這樣還是有些怪怪的,幾個呼後,我正打算找個新話題,沒想到這個時候坐在邊的少女輕輕出聲了:「那個……哥,其實昨晚我許的新、新年願……」

説到這,我注意到丫頭垂落到上的纖小手下意識握緊了,下一刻,少女便抬眸看向我,小臉依舊通紅通紅的,只見她細聲説道:「我許的新年願望,就、就是……哥……能主動親我……」

這句話讓我一怔,頓時覺心頭被什麼柔柔軟軟的東西包裹住,一時間暖洋洋熱乎乎的,又像是泡在了温水裏,讓我心臟舒服的一陣顫慄。

所以此刻,我已不知該説什麼才能回應邊的少女了。似乎不論説什麼,在她這句話面前都顯得那麼無力蒼白。

我只好從被子裏伸出手,握住少女那下意識捏緊的小拳頭。

被我的動作稍微嚇了一跳,丫頭的身子僵硬了下,但很快就軟了下來,任由我握住她的手。

少女的纖手白皙柔軟若無骨,同時又温涼温涼的,宛如一塊光滑的軟玉,捏在手裏舒服極了,讓人捨不得放開。我不自着丫頭的小拳頭,將之輕輕開再將之慢慢握緊……

握緊的手被開,被我捏着,妹妹稍怔了下,頓時也輕輕回握住我的手……

一時間,我倆互握着手,誰都沒有説話。

平常,很難體會「一切盡在不言中」是什麼樣的覺,但此刻,我卻能深刻的受到。同時也真切的理解了,有時候,有些情,僅靠言語是表達不出來的。

我和丫頭,誰都説不出來那些讓人麻的話,所以也就只能像這樣握着彼此的手。

這樣就很好,真希望能一直這樣。

「沒想到我的願望,真的實現了呢……」好一會後,妹妹又輕輕開口,沙沙脆脆柔柔的嗓音帶着發自心底的開心,在這安靜的房間悄然響起。

「只是……」大概是知道我不知該怎麼回話,所以少女又道:「昨晚哥太突然了,我有點適應不過來。」

確實很突然,讓我自己都猝不及防……

我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臉,有些尷尬的道:「那個……被嚇到了吧……」

「嗯……」丫頭輕輕點了點:「是有些被嚇住了……」

不等我説話,小臉一直是紅着的妹妹像是回想起昨晚的事,小聲道:「就覺……自己是一塊,隨時要被哥進肚子裏,所以不由就害怕起來……」

確實,昨晚的自己就跟飢渴的野獸一樣,迫切的想將丫頭這塊肥美的進肚裏。沒想到少女的覺這麼準,我到雙頰一陣發燙。

但這個時候叫我承認妹妹的話,又未免有些太損失那莫名的作為兄長的自尊,所以我別開視線,看着別的地方道:「還、還不是你昨晚坐到我前面了」

見我把罪魁禍首的帽子丟給了她,丫頭的小臉更紅了,然後急忙否定着説:「只是坐一下而已,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沒想到那個遊戲這麼可怕……」

「還不是你自作自受,非要玩……」

少女急忙辯駁道:「那……還不是哥付的錢,明明是你看見在打折,才、才買的!」

見妹妹又把帽子丟了回來,我知道我們兄妹倆又恢復像往常一樣,可以正常談話了,不由真正舒了口氣。

還有,這丫頭……

能不能不要這麼瞭解我……

我忙轉移話題道:「説到底,還不是你昨晚把了……」

子……」被我這句話説中,少女的臉燙的像要冒蒸汽,一時有些心虛:「只是子……而已,我沒想到會這樣呀……」

「而且,我裏面……還穿着絲襪的……」

説到這裏,像是怕我察覺到她心虛,妹妹突然拿出一副瞭然於的口氣道:「我知道了」

「嗯?」我有些奇怪,這臭丫頭又知道什麼了。

「哥」,黑髮少女看向我,明明小臉通紅,卻故意作出鎮定自若的樣子,看起來分外可,然後只聽她篤定道:「原來你喜絲襪……」

「哈?」

「也就是説,哥,你肯定是絲襪控,對吧?」

絲、絲襪控?!

不,那怎麼可能。我只是碰巧喜看穿着絲襪的女的腿而已。嗯,而已。

我驚道:「你怎麼知……怎麼猜……」

差點説漏了嘴,我急忙否定道:「我才、才不是絲襪控……」

「明明就是」,看我的反應,丫頭立馬肯定道。

然後,只見她抄寫筆記般的喃喃道:「以後不能在哥面前穿絲襪,不能在哥面前穿絲襪,不能穿絲襪……」

臭、臭丫頭……

我發現自己又想敲這個坐在我邊的少女的腦袋了。

我想反駁兩句,但想到在妹妹這副認定的模樣面前,不管説什麼會讓她更為肯定,説不定還會被她説「嘴上説着不喜,其實身體卻很誠實。」之類的話。

更何況,我還真有些心虛……

這個時候,我知道,我們兄妹真的又恢復和之前一樣了。

所以我只淡淡道:「哼,隨你怎麼想。」

「哥」,妹妹喚了我一聲,黑玉般的眸子裏泛着温柔的漣漪,她輕聲道:「以後,我只穿絲襪給你看好不好?」

我一怔,丫頭的這句話似曾相識,以前應該聽過她説過類似的話……

對了,是在她剛學做飯時對我説過的。

哥,以後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沒想到在這之後妹妹真的做到了啊,只要有時間,都是她在做飯。

所以對此時少女説的這句話,我不自的抱着一些小期待。但這次我不能直接點頭,而是故作不在意道:「隨你……」

聽我這麼説,丫頭顯然是當我同意了,於是順着話題問道:「那哥是喜黑絲還是白絲呢?」

「隨便怎麼都好……」

妹妹作恍悟狀:「哦,原來哥都喜啊……」

臭丫頭,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來的……

我頗為無語的嘆了口氣,不想搭理她了。但看着少女眸子裏藏着的狡黠,我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大的失誤。

那就是被妹妹不知不覺的拐偏了話題。

剛才談的誰才是昨晚發生的事的罪魁禍首時,説到絲襪這裏,這丫頭就知道是自己的責任賴不掉,於是就順勢轉移了話題,而且還找了個讓我難以招架的話題……

而我只顧着招架,一時沒察覺出來。

這丫頭厲害啊,果然越來越明瞭。

但我現在發現自己的失誤還不算晚,所以我當即握緊少女的手,防止她跑了,然後冷笑道:「臭丫頭,你這個話題轉移的好呀,我們還是來談談昨晚的事吧……」

發現自己的手被我抓緊了,妹妹愣了一下,眸子裏的狡黠頓時消失,知道剛才轉移話題的事敗了,她當機立斷,馬上承認錯誤道:「那個……確實是我不好……」

「哼哼……」

見情況不對,又跑不掉,丫頭頓時作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但是,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説到這,似想到了什麼,少女遲疑了下,然後輕聲問道:「哥……不喜嗎?」

我愣了愣,不知到妹妹説的是和她接吻還是她穿的絲襪,但是,不管是什麼,我都是喜的。

所以我想也沒想就道:「喜

話出口我才有些後悔,太直接了……

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幹脆就回答了,丫頭的小臉似乎冒起了熱氣,頓時小聲着道:「我、我也……喜……」

第二十章:更進一步

隨着少女的這句話落下,房間裏再次安靜了下來。但此刻,這不大的空間裏,卻帶着幾分旎的味道。

看着妹妹那粉的雙,我忍住嚥唾沫的衝動,隨便找了個話題:「説起來,我現在覺好多了。」

説着,我就用手撐起上半身準備坐起來。

「不行,哥還要多休息。」

沒想到丫頭卻毫不猶豫的反對我坐起來,説話間,她已湊近過來,將兩隻手按在我的雙肩上,並使力把我按回了上。然後,她的身子自然就移到了我的上面。

看着把我按在上的少女,那白皙粉潤的漂亮小臉離我只不到一臂的距離。隨着她的動作,她玉削般的圓潤雙肩兩邊有縷縷柔順的髮絲垂落而下,在我的臉頰皮膚上若即若離的掃動着,得我的,同時,這絲絲髮梢似乎也掃到了我的心上,讓我的心也了起來。

一般來説,妹妹把我按回上後她應該就會收回手坐回去,但此時,她卻一直按着我的雙肩,專注的注視着我的臉。顯然沒注意到這慢慢升温的氛圍。

察覺到氣氛不對,看着就在身上的丫頭,我急忙接着話題道:「放心吧,我已經好多了。」

可少女就像是沒聽到我這句話,黑眸裏泛動着離的水波。然後,支撐她身子的兩隻纖細手臂像是力了一般,使得她的身子慢慢下移,離我越來越近,她那致的小臉也緩緩湊近過來。

「丫頭?」我喚了一聲。

依然沒聽到我的聲音,妹妹的臉離我越來越近,以至於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如水雙眸裏漾着自己的倒影,同時也能受到她粉臉頰上的温度,還有那淡淡的髮香。

已經很近了,只差不到半指的距離,我倆的就要觸在一起了。

了下發乾的嘴,再次出聲道:「丫頭?」

「嗯?」

少女一怔,眸子慢慢恢復清明,像是才發現自己在幹什麼。瞧了眼我近在咫尺的臉,她下意識的輕呼一聲,接着便飛快撐起身子,坐了回去。

「那個……我……」丫頭的臉此時紅彤彤的似要溢出血來,她低着腦袋盯着自己的小腳,顯然不知該説什麼。

見妹妹坐了回去,我失落的同時也悄悄的鬆了口氣。要是再親上,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很可能,會比昨晚還更進一步……

看着邊坐着的少女那有些喏喏而不知所措的模樣,我幾乎是腦子一熱,然後再次坐了起來,用兩隻手捧住少女的腦袋,讓她的臉朝向我,然後不等她有所反應,就一左一右在她臉頰上親了兩下。

有時候,真正化解別人尷尬的方法,就是讓自己顯得更尷尬。

所以此刻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想讓丫頭覺得剛才她那無意識的舉動丟臉。因為我這個舉動,無疑更為的讓自己尷尬……

果然,被我親了兩下後,妹妹不似之前那樣無措了。只是那通紅通紅的小臉掛着一絲錯愣,她瞧了我一眼,然後飛快的縮回了視線。

或許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少女忙道:「哥,那個……我、我先過去了……」

説着,她便從我上站起,踩着啪嗒啪嗒的步子飛快的走出了房間。

隨着「砰」的一聲輕響,我的房門被關上。

看着被關上的房間門,我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妹妹臉蛋那軟滑潤的觸……

仔細回味着上的覺,我不由微微出神。

今天,是這新的一年的第一天。而就在這天,我和妹妹的關係,又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讓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我和丫頭之前的關係,雖然有些曖昧,但依然在可控的範圍內。可現在,顯然不同了。

能和妹妹的關係更進一步,是好事才對。

但過猶不及,我們兄妹之間,已經越過了那條線。青華曾笑着對我説,我和丫頭的關係已經夠好了,再進一步,可就不只兄妹了。

而現在,我知道,自己和妹妹的關係,已徹底離了兄妹的範疇。

我也知道,這是一種扭曲的,斷的

同時我深刻的明白,這種被劃歸為忌一類的東西,是不該去觸碰的。

但是,它就像致癮的毒藥一樣,讓人割捨不掉。而我現在已經深深中毒。

明明知道是朵含帶着劇毒的花,卻也忍不住將之摘下,放在鼻間輕嗅……

我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離不開妹妹了。

有時她那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就讓我為之心顫。

原本,我打算先和丫頭保持着這種關係,過兩年後依據那時的情況再做決斷。可是,我發現自己或許等不到那個時候……

半晌,我回過神,隨後輕輕的出了口氣,不敢繼續想下去。在那名為忌的前路上,似有賭冰冷厚重的牆,讓我不敢去觸碰。甚至僅僅是想一下,就讓我全身發冷。

怎麼辦……

只能順其自然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總會有辦法的。

帶着矛盾的心緒,想到這裏,我像是終於説服了自己不再繼續想下去。於是我微微搖了搖腦袋,將多餘的想法甩出腦海。

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三點。説起來,今天明明是新年第一天,而我卻在房間裏待了這麼久,該出去走走……

於是我調整好心情,便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這個時候我的冒顯然好了許多,覺渾身都輕了不少,除了腦袋仍在微微痛外,就沒哪裏不舒服了。

我來到客廳的時候,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來了,她柔柔問道:「覺怎麼樣?」

我知道媽媽是問我身體狀況,所以當即答道:「差不多好了」

「那就好,你啊,雖説是過年,但這幾天給我少熬夜,要是冒復發了,我饒不了你。」

聽着媽媽温柔的責備和警告,我心裏暖暖的,連忙點頭應是。

當我走到沙發邊坐下後,媽媽又問:「對了,剛才我看丫頭臉紅紅的從你房間出來,她又怎麼了?」

被媽媽看到了嗎,我愣了愣。但我的身體卻已做出了反應,我見自己撓了撓臉,略不好意思的道:「那丫頭突然就掀被子,而我正好沒穿衣服……」

聞言,媽媽撲哧輕笑出聲,隨即微微搖了搖頭:「靜怡這丫頭,還真是……」

「當時把我嚇了一跳呢……」

媽媽略顯無奈的道:「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是啊……」

就這樣,我和媽媽就這麼慢慢的閒聊起來,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別的地方。

媽媽把這幾天的程安排給我説了下,大致就是讓我安排好自己的時間。因為每年過幾天的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人都會去媽媽孃家。

外婆的生是新年第五天,而媽媽的生則在第六天,所以基本每年的這兩天,我們一家人都回去外公外婆家度過。而這兩天,才是一年當中最熱鬧的時候。

雖然知道不用她説我也知道,畢竟每年都是的行程安排都是這樣,但媽媽還是忍不住提醒了我。由此可見,爸媽真的相當的重視去外婆家的這件事。

和媽媽慢慢的聊着天,我不時想着別的東西。剛才的自己這麼快就做出了反應,就像是手指被針扎的瞬間就縮回的條件反一般,顯然,我本能的到害怕。

害怕被人知道與妹妹之間的事。

而我之所以能這麼快的,完全不用思考的反應,我仔細想了好一會,才找出原因……

原來,自己已下意識的不知想了多少次。

極度擔心被人發現,然後平時不經意的在心裏預演了多遍被人發現時的反應,所以才能這麼快的……

想明白原因的這一刻,我怔了一下,隨即心頭一陣苦澀。

自己,果然是這樣的人……

明明快接受了妹妹的,卻又擔心被人知道,下意識的想擺……

真是懦弱。

心思漸漸混起來,我隨便找了個理由,説要去外面逛逛。想一個人走走,將腦海裏混的心緒理順。

「把丫頭順便帶上」,知道我要出去逛一逛,媽媽稍一想便這樣吩咐道。

有點想拒絕,但這個念頭還沒升起,就被我掐滅了。於是,我佯作無奈的領命,然後來到妹妹房間前,敲了敲門。

這個時候丫頭的臉已降温下來,不再那麼紅,看起來和平常差不多了,於是我便問她出不出去走走。

妹妹稍猶豫了下,然後點點頭,便換了衣服,隨我來到了外面。

外面的街道就如想象中一樣,處處張燈結綵掛桃貼符,不管走到哪裏都能看到喜慶的人們。

或許,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高興的,都沒有煩心事,但在今天,在這樣的子,大部分人還是選擇把喜的一面出來。

就像身體上醜陋的傷疤,總要拿衣服遮住。

就在這充斥着喜慶氛圍的街上,我和妹妹都沒有説話,只是慢慢的並肩走着。我們穿着的,自然還是昨天那一套情侶裝。這樣,自然就被誤認為情侶了。

要是,我們兄妹最後在一起,也能這麼自然就好了。

走了沒一會,丫頭瞧見一家店裏在買冰糖葫蘆,便去買了一枝。

這隻糖葫蘆是情侶式的,其實就是兩串葫蘆用糖並聯在了一起。

妹妹將兩串糖葫蘆掰開,然後遞給我一枝。

接過手裏的糖葫蘆,我將一個裹了糖的山楂果咬進嘴裏。山楂去了籽,外面的糖咬幾下就在嘴裏化開……

很甜……

【卷五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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