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可逃】【作者:後會X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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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會X無期
字數:114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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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是篇一兩萬字就能解決的短篇,打算全部寫完再發的,可不曾想越寫越多,一口氣全寫完實在吃不消,所以分成了上下兩章,下一章會盡快發出來。
劇情人設是一早想好的,放着不寫總是惦記着。為了敍述方便也為了省點腦力(主要是因為懶),所以用的第三人稱,體驗不好的話還請諸位見諒。好看與否都權當是給各位消磨下時間。
因為之前不少人説我起名字水平太差,所以這次特地拜託銀大幫忙起了男女主的名字,嗯,果然比我起的高大上許多。我也算是一勞永逸的解決了起名難的問題,謝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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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樓下客廳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二樓的主卧門口,一男一女正隔着房門僵持着。男子站在門外一隻腳卡住門縫,雙手用力推着。
主卧內的女人穿着輕薄的吊帶絲綢睡衣,背靠着房門用盡全身的力氣頂住。原本柔美的瓜子臉因為持續的用力已經脹成了洋紅,就像是一枚透的蘋果。一側的肩帶順着白皙滑的肩膀跌落到了臂彎處也顧不得整理,任由那團驕傲拔的房隨着身體的動作輕輕抖動。
「你到底要幹嘛?」
「我要進來!」
「你進來幹嘛!」
「我要和你一起睡。」
「滾……滾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媽!」
1
波士頓都市區劍橋市一所著名高校的辦公室內,安德魯教授正皺着眉死死盯着眼前一臉茫然的年輕人。
安德魯已經整整勸了他快一個小時,可卻還是無法打消年輕人回國的念頭。
昨夜他就拉着年輕人一起看了著名的勵志電影,「心靈捕手」。以求能獲得他的共鳴。可所有能想的法子他都用遍了卻依舊於事無補。
「陸,你的決定是在費你的天賦你明白麼。我實在不能理解,你的故鄉到底有什麼引你的東西讓你這麼執着。你放棄的可能是科學領域的一座里程碑。你不要以為你那幾個專利就是你研究生涯的結束,那僅僅是開始,開始!你明白麼?」
陸瀟戎看着陪伴自己三年一直温和優雅的教授居然變得如此歇斯底里,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只覺得有些新奇,他甚至想拿出手機拍張照片然後發個推。
「我沒説我要結束,我説了只是暫停。」陸瀟戎坐在鬆軟的皮質沙發上,隨意的擺起了一旁的銀河混沌擺。
「暫停,暫停多久?」
「我不知道,那得看我的目標多久能夠達成。」陸瀟戎説完站起了身,他已經在這裏費太長的時間。
「陸,你和我説句實話,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回國。」
「我説了,為了我從小到大最愛的女人。」
「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我不信。」安德魯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了陸瀟戎的胳膊。
陸瀟戎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給了教授一個擁抱。
「教授,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不説謊。」陸瀟戎説完,拍了拍教授有些彎曲的後背轉身出了門。
在辭別了幾位熱情洋溢的異國女孩後,陸瀟戎總算在預定的子乘坐上了返鄉的飛機。
看着窗外層層疊疊,波瀾起伏的雲層,他的心情已經開始動起來。
「曲雅凝,等着我。」
2
「曲總,這是上個季度的報表。」一位身着套裙的女人,慌亂的整理着衣領,一隻手還拿着份文件緊緊跟在曲雅凝的身後。曲雅凝的步伐很快,頭也沒回的走了她手裏的報表,低頭草草翻閲了幾眼。
「孫經理,這兩個月你已經遲到兩次,這是第三次,是不是有點過了。」曲雅凝的聲音壓得很低,聽着像是年久的悶鼓。其實她原本的聲音清亮悦耳,可沉浮商場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壓低嗓音説話。
「對不起,曲總!真的對不起,我結婚剛搬了家,通勤有些不方便。」女人跟在後面,總算手忙腳亂的整理好了儀表。嘴裏不住的道歉,她知道曲雅凝的脾氣,事情如果等她開口,一般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你的意思是,公司應該給你配倆車,再配個司機?小陳怎麼樣?」
曲雅凝停下腳步,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小陳是公司接待客户的專車司機,明明是句玩笑話,可從她嘴裏説出來卻是陣陣寒意。
「真的對不起,曲總,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
説話間,曲雅凝已經進了辦公室,關門的那刻,她用一貫飛快的語速下了兩個指令。
「這個月的團建費用你包了,再有下次直接去財務領工資。叫設計部張越進來。砰!」
孫瑜看着關緊的辦公室大門,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口後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陸瀟戎靠着拐角的牆壁看着剛剛的一幕,微微皺起了眉。
三年不見,她整個人覺更加冷淡了不少。完全沒有視頻電話裏的柔和。淺藍的荷花袖襯衣緊緊貼着單薄的身子,隱約能看到她後背骨的曲線,包裙緊緊捆住誘人的部和修長的大腿。高跟鞋跟比以前似乎又高了一些。
曲雅凝走到辦公桌邊,拉開屜,數出幾個藥片就着半杯涼水直接進肚子裏。
看了眼今天的程,估計又得忙到八九點。等待張越的片刻工夫,她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
這些年公司總算是走上了正軌,效益也越來越好,可她卻越來越孤獨,她突然開始覺得累了。但她卻不能停下,為了自己也為了公司這幾十號跟着她吃飯的下屬。
原本只是想放鬆下眼睛卻不經意的陷入了沉思。直到一對強壯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突然把她緊緊的摟住。
隨後便是一股濕温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
曲雅凝渾身一個靈,想都沒想,立刻用高跟鞋踩了後者的腳面。
可那七公分的「利器」還沒碰到後面人的腳,她整個人突然就離了地。
「誰!放我下來,不然我要叫保安了,你這是猥褻,混蛋,放我下來。」
曲雅凝雙手被捆住完全沒法用力,只好擺動着雙腿往後踢。就在她想要進一步加大掙扎的力度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輕柔細語,她再次打了一個靈。
「媽,想我沒?」
被放下的曲雅凝沒有絲毫的停頓,立刻轉身就給了來人一個更為猛烈的擁抱。
陸瀟戎差點都沒站穩,不過從入手的觸來看,曲雅凝肯定比三年前更瘦了些。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都不先和我説一聲。」久違的熱情釋放完了以後,曲雅凝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狀態。往後退了兩步,側過身,擦了擦眼角滲出的幾滴淚珠,然後快速的整理了下上衣。
隨後才轉過身仔細打量起陸瀟戎,末了滿足的笑出了聲。
「壯實了不少,就是皮膚黑了點,不過還是那麼帥。」
懷抱空了的陸瀟戎則有些短暫的失神。
「不就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麼,三年沒見,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來個突然襲擊那多費。」陸瀟戎笑着説道,慢步走到了曲雅凝的辦公桌前,一股坐在了她的老闆椅上,左右轉悠着。
「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凍齡女神啊!」
曲雅凝看着他左搖右晃的一刻不得閒,心裏唸叨着,到底還是個孩子。
「可你現在突然回來,我也沒預留時間陪你啊,你等我看看今天能不能騰出點時間,咱們一起吃個飯。」
曲雅凝説着拿出手機,看着今天的程。
「嗯……」陸瀟戎心不在焉的審視着曲雅凝的辦公桌,桌面上一塵不染,文件夾依舊按照顏和大小擺放的整整齊齊,筆記本的線也被束線器碼成了一列,與他父親不同,曲雅凝的小小強迫症在他眼裏卻是一個賞心悦目的亮點。
當他看到桌下屜時,眼神略微有些變了。第二層的屜居然沒有關緊。他下意識的拉開了屜看了一眼,心裏立刻就涼了一半。
他把裏面的藥一瓶瓶,一板板的拿了出來。有吃了一半的,還有一點沒吃的。只是掃了一眼藥名陸瀟戎就已經對曲雅凝的身體狀態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曲雅凝此時也正巧回過了頭,看了眼桌上大大小小的藥品,眼神裏一貫的沉穩立刻就被慌亂所取代。她趕緊衝到桌邊把那些藥一股腦的重新進屜。
強撐着尷尬的表情擠出一點笑臉,「你別胡思亂想,媽媽身體沒事,就是有點亞健康。」
陸瀟戎原本嬉鬧的表情已經完全收了起來,「你不是和我説你一切都好麼。」
「我是好啊。」曲雅凝把屜關緊,心裏想的卻是為什麼沒上個鎖。
「你有慢胃炎了?」陸瀟戎冷冷的問道,「就是偶爾有點胃脹,最輕的症狀。」
「肩頸也有問題?視力,記憶力下降?晚上還失眠多夢?」陸瀟戎的語氣越來越兇惡,明顯是再壓抑着怒氣。
「哎呀,上班族誰沒點小病,你別小題大作行不行。我這不是在吃藥調整麼,過段子就好了。」
「曲……」陸瀟戎剛要發作,突然被敲門聲打斷了。
「曲總,你找我?」
曲雅凝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就像變了個人,立刻站的筆直,聲調也恢復了以往的沉穩。
「進來吧。」
張越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老闆椅上的陸瀟戎,眼睛頓時就睜的老大。
曲雅凝也想起來這時的辦公室裏並不是她一個人。
「哦,這是……」
「曲雅凝,回去再和你算賬!」陸瀟戎打斷了她的介紹,站起身繞過張越就出了門。
「你這……唉,算了算了,你過來吧,説下東大的策劃案。」
曲雅凝還是第一次聽見陸瀟戎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是如此惡劣的語氣。
但在公司裏,工作永遠是第一位的,她很快就忽視了剛剛的小曲,重新進入狀態。
陸瀟戎回到了他離開三年的公寓,自從父親出意外之後,他和曲雅凝就一直住在這裏。
家裏的擺設完全沒有變,依舊是井井有條,處處都透着一種秩序。
放下行李後,他來到了曲雅凝的主卧,四處搜索着,最後在牀頭櫃下發現了她的病例和以往拍的片子。
看完後,陸瀟戎直接仰倒在牀上,這三年,曲雅凝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的身體,這麼發展下去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
一天的忙碌結束已經是晚上9點。曲雅凝收拾着東西,趕緊往家裏趕,一路上肚子不停的叫着。她打了幾個電話,陸瀟戎也沒接,她不知道兒子吃了沒有,不然她早就在公司樓下的小炒店解決晚餐了。
下高跟鞋,了酸脹的腳跟。曲雅凝慢步進了客廳,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蓋着的碗。
她把包放在茶几上,細心的整理好包帶,又下大衣掛好,然後快步走到餐桌前,揭開保温蓋,幾個簡單的小菜引入眼簾。
「看來這小傢伙三年還是學了點東西的。」曲雅凝自言自語着,隨後拿起一旁的筷子夾起塊排骨進嘴裏,味道還真不錯。
這時陸瀟戎下了樓,推着曲雅凝進了洗手間。
「先洗手再吃。」
「事……」曲雅凝白了他一眼。
等她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陸瀟戎已經把碗筷擺好了。還上了鍋熱氣騰騰的雞湯。
「我兒子看來是真的長大了,你三年不會在國外偷偷修的廚師吧。」曲雅凝每樣菜都嚐了一口,味道都不錯,而且很悉,口味和自己做的覺差不多。
「食不言,寢不語,這還是你教我的。」陸瀟戎沒看她,低頭扒起飯來。
曲雅凝咬着筷子頭,盯着兒子漸成的臉龐,淺淺的笑着。
吃完後,陸瀟戎一句話沒説就收拾着碗筷進了廚房。曲雅凝則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休息,心裏想着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這麼舒心的熱乎飯了。
陸瀟戎收拾好了以後,倒了兩杯茶放在茶几上,與曲雅凝對面而坐,那正襟危坐的姿態宛如將要進行一場母子間的談判。
「你這麼嚴肅幹嘛,對了,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曲雅凝沒好氣的看着他,雖然兒子今天的表現怪怪的,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看他。三年的時間,説長不長,但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已經是很煎熬的一段時光了。
「看情況,順利的話就明年走,不順利就不走了。」陸瀟戎拿起茶抿了一口皺起了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茶葉,滿嘴的澀味。
「什麼順利不順利的。」曲雅凝一臉霧水。
「先別説這個,你先説説你自己是怎麼回事,就三年的功夫你就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電話裏説的可真好聽啊。」
陸瀟戎沒接她的話茬,自顧自的開始了審問。
曲雅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還真準備和自己算賬啊。
「別裝模作樣的,媽媽這是工作,現在生意不好做,忙起來有些事肯定顧不上啊,再説我這身體都是些小病,以後調養下就好了,別上綱上線的。」
陸瀟戎突然站起身一下撲到曲雅凝面前,雙手撐在她身後,臉對臉的看着她,兩人的距離從剛剛的兩米頓時拉近到了二十公分。
曲雅凝嚇了一跳,雙腿都蜷上了沙發。
看着兒子長長的睫,她更是懵圈。
「你……你要幹嘛!」
「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特別過分,你居然堂而皇之的委屈我愛的人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生意又怎麼樣,有你的身體重要麼,難道你的錢還不夠用?那好,從現在開始,我養你,我有錢養你。」
曲雅凝的眉頭疊到了一起,雖然陸瀟戎的話沒什麼病,但怎麼聽着這麼變扭。
「你從哪學的這些麻的話,還我愛的人,聽的我一身雞皮疙瘩。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是媽媽的事業,懂麼?媽媽從中獲得的是社會存在和自我認同。你媽媽難道是那麼世俗的女人?」
陸瀟戎盯着她那雙閃爍星辰的漂亮大眼睛和那飽滿的如同玫瑰般的嬌豔紅,壓抑住了幾分慾望,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你本沒聽懂我的話。」
「那你就簡單直接的解釋給我聽,別兜圈子。」曲雅凝彷佛再次找回了三年前做母親時的從容,叉手看着自己這輩子最偉大的傑作。
「好,那我就簡單和你説,我這次回來三個目的。」
「嗯哼!」曲雅凝愜意的附和着示意他繼續説下去,可她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後她這三十八年人生裏所有的認知完全都被顛覆了。
「第一,和你結婚,第二,讓你給我生個孩子,第三,找個好地方定居,然後我繼續做我的科研。順利的話,等你做完月子,差不多一年左右。」
「嗯……嗯?嗯?!」曲雅凝的從容頃刻間支離破碎。她長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的兒子。
自己是幻聽了還是中了,剛剛聽到了什麼?
「陸瀟戎,你剛剛説什麼?你再説一遍?」
陸瀟戎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反應,他站起身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握住她的一隻手。
「別懷疑自己,你剛剛聽到的每個字都是真的,我愛你,我要和你結婚,讓你給我生……」
「啪!」突如其來的耳光着陸瀟戎的右臉狠狠了過來。陸瀟戎慢慢轉回頭,對臉頰逐漸升高的温度毫不在意,繼續認真的看着曲雅凝。
而曲雅凝的臉上除了驚恐外再也沒有別的表情。這是她第一次打自己的兒子,而且完全不受她控制,她潛意識裏似乎覺得不讓兒子説出更多可怕的話來就能把握住這個局面。
她需要息,可陸瀟戎並沒給她機會。他直接伸手把驚慌失措的曲雅凝摟進懷裏,繼續説完了剛剛的話。
「生個孩子,然後找地方定居,你沒聽錯,我也沒瘋,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你別説了,陸瀟戎,你知道自己在説什麼麼?你還知道我是誰麼?你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這一定什麼新的整蠱媽媽的玩笑對不對。」
陸瀟戎看着懷裏的曲雅凝,早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既然她不信,那就來點實際的吧。
於是他一低頭,直接吻在了曲雅凝的嘴上。曲雅凝的嘴很涼,但卻如想象般的飽滿濕潤,他的舌頭剛剛觸及那一朵甜就完全沉溺其中。
曲雅凝被嚇傻了,這一天給她的驚嚇比這十幾年加起來都多。而陸瀟戎卻完全沒有放鬆的意思,他乾脆坐正了身子,雙手捧住曲雅凝嬌小的臉頰,忘我的投入進了這場齒之戰。
在夠了她的香後,舌尖一馬當先殺進媽媽口中,準的捕捉到了那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擺在何處的香舌。舌尖相觸,對陸瀟戎而言就像是品嚐到了夢寐以求的糖果,可對曲雅凝卻是三九天裏淋下的一盆涼水。
她用盡最大的力氣一把推開陸瀟戎,驚慌失措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直退到樓梯口。曲雅凝拼命擦着嘴巴,呼急促的悶哼着。
「陸瀟戎,你他媽是不是瘋啦!我是你媽,你媽,你是從我肚子裏生出來的!你怎麼能親我!你到底中什麼?」
陸瀟戎坐在沙發上,還在回味剛剛的吻,目光有些呆滯,在曲雅凝的靈魂拷問之後,逐漸回過神。
「我知道,可你也是個女人,我剛剛就説了,我愛你。順便告訴你一聲,剛剛是我的初吻。」
「初……初……愛……愛你妹!出了趟國,是被洗了腦嗎。你這就是病,神病!」曲雅凝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剛剛發生的一切所產生巨大心理衝擊。
「隨便吧,就算是病也早就病了。」
陸瀟戎看着自己的媽媽滿面驚恐的臉卻完全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坦蕩回應着,他越是這樣,曲雅凝就更加的疑惑和不。
「早,有多早?你在家的時候多乖,哪有這些奇怪的念頭,你這就是在國外着了魔,我也是有病,幹嘛讓你出國。」這種突發情況完全把曲雅凝懵了。以往的雷厲風行和經驗在此時完全失去了任何作用。
「就是我第一次遺的時候,不過那時候,母子愛多點,男女愛少些,現如今三年不見,你對我而言就像是個超大的巧克力蛋糕,聞着味都想一口。媽,我沒開玩笑,我愛你,六年了。」
「你那時候才十三歲,你知道什麼,你分得清什麼是男女之間的愛麼。」曲雅凝本無法接受他的説法,她們母子相依為命的那些年,自己的兒子乖巧極了,壓就沒有表現出什麼戀母情結。
「當然,我第一次遺就是因為夢到了你的體。我記得很清楚,夢裏的你在洗澡……」
「你放!」曲雅凝實在受不了,忍不住再次爆出了口。她本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如此毫無遮掩的對她説出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來。
「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洗過澡,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在你面前顯過身體!」
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兒子面前失去冷靜,陸瀟戎只覺得新鮮,甚至對她這幾句口還有些興奮。
「是啊,所以夢中的你關鍵部分都是模糊的,你知道就因為這個我心癢了多久。」陸瀟戎一邊説着,一邊站起身往曲雅凝面前走去。
曲雅凝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但很快就找準了自己身為母親的位置。
她冷下目光,降低聲線,「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不管你腦子裏裝了什麼噁心可恥的念頭,在我這都行不通。聽你鬼扯了半天,老孃我還能站在這和你説話全都只是因為我是你媽。要是換了別人,我早就去廚房拿刀了。你那什麼表情?你想幹嘛,你還想強姦你媽麼?」
陸瀟戎咧了下嘴角,他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曲雅凝了。這樣的她彷佛才真正有了靈魂,變得更像是個依然活着的人。
他拿起一旁的外套,不顧曲雅凝的警告,幾步走到她身邊,剛想給她披上,就被曲雅凝一閃身躲了過去。
「少來這套,你離我遠點,在你沒恢復正常前,不許你再靠近我。」
「你別瞎擔心,我不會對你做那種事的,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我還是懂的。」陸瀟戎拿着外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站在旁邊。
「陸瀟戎,我現在嚴肅認真的告訴你,我這瓜甜也好,苦也罷,跟你沒半錢關係,這輩子也輪不到你嘗。你對我只能是母子情,如果你一定要有這些違揹人倫的想法,那你乾脆……乾脆……滾回國外去,我就當……沒……沒……沒有你這個兒子!」
曲雅凝這一刻真的恨自己不爭氣,原本氣勢如虹的一席話説到最後硬是説成了哭腔,久違的淚水突然就從眼角往外透。她側過臉,仰起頭伸出拇指擦去眼淚。可新的眼淚卻又不停的往外。
她覺得委屈,兒子是她的驕傲,是她人生最大的意義,可今天的這一切讓她人生最大的意義成了最大的笑話。
曾幾何時,她也想過,什麼樣的女孩才能配的上自己的兒子。她無數次在自己的腦海中勾勒過一個完美的女孩形象。可千算萬算她兒子鐘意的人居然是自己。
他是開玩笑的吧,可剛剛那個吻卻又是真實存在的。就算是國外的惡作劇,也不會伸舌頭來個濕吻啊。
曲雅凝越想越覺得委屈,她的人生好端端為什麼就一步步變成了現在這個鬧劇模樣。
茬神之間,陸瀟戎已經拿着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媽媽落淚,他的心裏自然不會好過,但他明白,陣痛是必須的。這是一場持久戰,而他一定要獲得最後的勝利,自己的媽媽只能由自己來愛。
曲雅凝看了眼面哀的陸瀟戎,了一張紙,「得意吧,一回來就給你老媽哭,你要知道,我多少年都沒掉過眼淚。你要是跟我開玩笑,我告訴你這玩笑已經過了。」
陸瀟戎無奈的聳聳肩,「我説了,我沒開玩笑,我也不會拿我整個青開玩笑,我就是愛你,一直都是,我這輩子就想娶你,而且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你混蛋……」曲雅凝把紙巾一扔,雙手把陸瀟戎推開,可無奈身高馬大的兒子壯實的很,本一步都沒動。
「我是你媽,你能娶我麼,這是亂倫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要天打雷劈的。」曲雅凝再次對着他咆哮起來。
陸瀟戎依舊一臉的淡然,完全沒對亂倫二字有任何的異。
「那又怎麼樣,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愛你,我就要追你。再加上你是我媽媽,我追你應該會更方便才對。」
曲雅凝瞠目結舌,氣的都不知道該説什麼,「你是不是搞科研搞傻了,你是我媽……哦,不是,我是你媽,你要我説多少遍,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怎麼可能嫁給自己的兒子。還給你生孩子,你惡不噁心!」
「你在乎是因為你還沒愛上我,等你愛上我的時候,你就不在乎了,我會讓你愛上我的。畢竟我那麼愛你。」
「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再聽你説這些妖魔怪話,你已經瘋了。你趕快去洗個澡,用水把你的大腦一起洗一洗!」曲雅凝説完怒氣衝衝的往樓上主卧走去,換了一套寬鬆的睡衣,又走進了隔壁的書房,她每一步都踩的地板砰砰作響,來以此發自己心中的憤恨。
陸瀟戎站在樓下一直看着她消失在走道里,然後就是一聲巨大的憤般的關門聲。他想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一點都不像快四十的女人,外貌身材還有這小脾氣都是他此生中的最愛。
陸瀟戎只確定了最終的目標,可具體怎麼實施,他本一點沒去考慮,他沒談過戀愛,更不擅長這方面的計劃。但他依舊盲目的確信自己一定會成功,因為有個與他惺惺相惜的朋友已經成功了。前車之鑑,後車就算為不了師,也能平添幾分信心。
曲雅凝坐在書房的辦公椅上,不住的發呆,今晚原本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可照着目前這個情況,她可能忙到凌晨兩三點都搞不完。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她那寶貝兒子,這傢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回家就給自己一個大雷,差點把自己炸的懷疑人生,可她曲雅凝也不是泥捏的,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沒見過,還不信制不服一個十九歲的小孩。
她直起脖子,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又了臉,自己給自己加油鼓勁,接着便打開文檔工作起來。
陸瀟戎一直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對着客廳牆上的大掛鐘發呆。他的首要任務就是糾正曲雅凝的作息時間。
從九點一直到十一點,書房沒有一點動靜。直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曲雅凝依舊沒有出門的意思,他坐不住了,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
「媽,媽!」
「幹嘛!」曲雅凝怒氣未消的不悦聲音從裏面傳來。
「十一點半了,你還不睡覺麼?」
「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就行。」陸瀟戎皺了皺眉,沒再説話。
十一點四十五分,敲門聲再次響起。
「媽,十一點四十五了,該睡覺了。」
曲雅凝拿着電容筆頭都沒抬,繼續在平板上寫寫畫畫。
「我剛剛説的話你沒聽見麼,自己睡你的,我還有工作,別煩我!」
陸瀟戎搖了搖頭,轉過身,搭在二樓的圍欄扶手上,繼續看着掛鐘。
「鐺鐺鐺……」十二點,掛鐘準時發出了沉悶的報時聲。陸瀟戎立刻轉過身,清了清嗓子。
「媽,已經十二點了,你真的該睡覺了。」
書房裏的曲雅凝啪的一聲把筆摔在桌上,「陸瀟戎,你有完沒完,讓你別來煩我,你沒聽見麼。我沒那麼多美國時間陪你在這磨蹭,滾蛋……」
屋外又一次陷入了安靜,曲雅凝了下口水,緩解一晚上因為咆哮而消耗過度的嗓子。
等她冷靜下來,剛剛拿起筆時,書房的門突然就被拉開了。陸瀟戎穿着他三年前那件已經有些小的海綿寶寶睡衣,傻愣愣的站在門內看着她。
她剛要發作,可又沒出息的被兒子這造型逗的想笑。
陸瀟戎拉了拉有些短的衣襬,然後快步走到書桌前,完全不顧還坐在椅子上的曲雅凝,一把就將椅子拉開,然後左手從後背抄到她的腋下,右手直接環過她的腿彎。
等曲雅凝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隨着一陣風直接被陸瀟戎公主抱了起來。
「陸瀟戎,你把我放下,你找死啊!」
曲雅凝立刻就開始殊死搏鬥般的掙扎,可陸瀟戎寸步不讓,雙手如同鉗子,抱起後就往口一帶,仍憑自己老媽拳打腳踢也毫不在意。
兩人二十公分的身高差和二十五公斤的體重差足以讓陸瀟戎很輕鬆的鉗制住曲雅凝。
「陸瀟戎,我是你媽媽,你要幹嘛。你要敢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我一定死在你面前。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個混蛋,畜生……」曲雅凝越罵,心情反而異樣般的越開闊,似乎是找到最佳的機會,她毫不留情的把這一晚上心中所有的鬱悶都釋放了出來。可陸瀟戎就像是一面沒有情的牆,任憑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從書房來到主卧,陸瀟戎一腳踢開房門,進門後又用後腳跟把房門關緊。
接着直接帶着曲雅凝倒在牀上,左手移到頸後再反手握住她有些僵硬的肩頭,左手摟在間往自己身前一帶,曲雅凝的腦袋就被進了他的懷抱深處。
「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嗎。」
陸瀟戎加重了幾分力氣,徹底限制了曲雅凝的動作。
「別吵,睡覺。」
「睡什麼睡,誰要和你睡,滾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不行,我得看着你,工作狂!」陸瀟戎滿足的用下巴抵住曲雅凝的腦袋。
「陸瀟戎,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這麼對我,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已經不是你媽了?」曲雅凝掙扎着把自己的櫻桃小口從兒子寬廣的膛裏出來,語氣半威脅半恐嚇。
陸瀟戎一聽,稍微撤了點,然後低下頭,看着母親滿是憤怒的面龐。
「媽,這我可得給你講講道理了,我是不是叫了你三遍。那三遍我當你是我媽,出於尊重所以才勸你去睡覺。可是你不聽我的啊,既然把你當成媽媽不好使,那我只好把你當成未婚處理了。乖,快睡覺!」陸瀟戎説完又把手臂收緊,曲雅凝一句話還沒説出口就被他的口堵住了嘴。
她像是一條魚在陸瀟戎的懷裏扭來扭去,嘴裏一刻不停的教訓着兒子。
可小腹下側突然有了一股堅硬的觸,身為女人她自然明白是什麼情況,臉騰就紅了。
「陸瀟戎,陸瀟戎,你快放開我,你都有反應了,你是真混啊,對你媽都能有反應,你還是不是人!」
陸瀟戎嘆了口氣,鬆開右手反身到身後拿過一個抱枕,賽在她和曲雅凝的部之間,然後又將她緊緊摟住。
「怪誰,還不都怪你,睡覺不好好睡,扭來扭去,你兒子可是個各方面功能都極其正常的男人,而且我最愛的女人現在就在我懷裏,你知道我得多正直才能抵抗住你的誘惑!」
「你怎麼這麼無賴啊!誰誘惑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唔!」話説了一半,她的嘴又被陸瀟戎堵住了。一晚上不到幾個小時,她居然被自己的兒子強吻了兩次。
這一次,陸瀟戎很快就放開了她,「你再不睡覺,我就一直親到你睡着為止,你信不信?」
曲雅凝氣的肺都要炸了,她咬着牙齒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擠出話來。
「你是不是非要死我?你是不是嫌你媽命太長了!」
陸瀟戎閉起眼睛,湊到她耳邊小聲説道,「反正我會一直跟着你,你要是自殺了,我就殉情,無賴也好,無恥也罷,總之我不會再讓你傷害你自己了,我會心疼,我也不許!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為你而活着!」
「你……」曲雅凝突然就語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被兒子的油鹽不進堵住了話頭,還是因為心底某個地方突然被小巧的撥了一下。
「別説話了,食不言寢不語,你教我的,快睡!」
人就是這樣,既然無法改變事實,就會想辦法解釋現狀,曲雅凝微嘆口氣,心想説到底他還是自己的兒子,就當他還是個小孩子,對,他本來就是個小孩子,説的也都是孩子話。
睡一起就睡一起吧。
畢竟這麼久沒見了,親近下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他也沒碰自己的部位,行為上還算是尊重的。
部位……想到這裏,她再次想到剛剛小腹下部那火熱的堅硬觸,思緒居然開始往奇怪的方向而去。
可能是因為今晚的身體和神都消耗太大,曲雅凝這近一年第一次沒有失眠,很快就陷入了夢香。
3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陸瀟戎就躡手躡腳的起了牀。失去懷抱的曲雅凝突然覺得有些冷,四處摸索着,最後抱緊被子再次安穩的睡着。
陸瀟戎洗漱完畢,就在廚房裏忙乎起來,他一遍看着手機裏的菜譜一遍作着,在國外他只做過幾頓中餐,現如今完全是憑藉菜譜和年少時對媽媽做飯觀察的經驗來做,好在結果還不壞。
曲雅凝公司是8點半上班,但她一般8點左右就會到,公司正處於上升期,有太多繁雜的事務等她去籌劃。
陸瀟戎看了眼掛鐘,已經快8點了,樓上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曲雅凝有反應就怪了,昨晚被強抱到主卧直接就睡了覺,她的手機還在書房放着,早上七點隔壁書房鬧鐘倒是叫的熱火朝天,可隔音良好的主卧本聽不見一點聲音。
陸瀟戎擦乾淨手,上樓進了主卧。
卧牀上,曲雅凝睡的無比香甜,就像是一個長期缺覺的人終於找到了宿命中的温柔牀,完全沉浸在了睡眠中。
陸瀟戎看着曲雅凝,一時間入了神,他慢慢坐在牀邊。自己的媽媽是個美人,這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因為她的美極具衝擊力,讓人一眼見過就再難忘懷。最讓陸瀟戎滿意的就是她的雙眼和朱。
曲雅凝的眼睛很大,而且很有神,眼角微微上翹,使得她哪怕只是眨眼都帶着一股魅惑。而清亮的雙瞳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更加有靈氣。
而他昨晚兩次品嚐過的雙則是他另一最愛,曲雅凝的嘴長的很有特,上的中心處有一點凸起,沿着凸起的一點劃過兩道優雅的弧線延伸到微微上揚的嘴角,看上去就像一隻小貓。
他在初中時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去看他媽媽的嘴,因為只要看幾眼,他就忍不住想去吻。
陸瀟戎的視線逐漸下移,一直到曲雅凝出的一截小腿。她的皮膚很白,從小就是。只是半截小腿,因為皮膚的白皙,在窗外投進的陽光照下泛出聖潔的光澤,讓人覺得只是撫摸都是褻瀆。
陸瀟戎如同欣賞藝術品般就這麼傻乎乎的看着曲雅凝發呆。最後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子,駕輕就的吻住母親的小貓。
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輕輕抿着,一點一點的磨蹭着媽媽的柔軟瓣。
曲雅凝微哼了一聲,輕啓檀口,陸瀟戎見縫針逮住了那調皮的小舌頭,繞了幾圈滿了香津,徹底把曲雅凝的瓣含進了嘴裏。
「嗯……」曲雅凝慵懶的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終於確認了面前這個又在輕薄自己的人是她的兒子。
「唔……唔……陸瀟戎,你是不是有病!親我上癮啊!」曲雅凝手腳並用把陸瀟戎踹翻在地,然後一股腦坐了起來,怒目相視之餘,用手趕緊擦着嘴上殘留的不知是自己還是兒子的口水。
陸瀟戎坐在地上,只顧憨笑,「嗯,豈止是上癮,簡直就是痴!」
「無藥可救!」曲雅凝翻身下了牀,也不理他,轉身就進了洗手間。洗漱完畢後,發現陸瀟戎還坐在地上滿臉回味。
她氣不過上去就是一腳,「滾蛋,我要換衣服。」
陸瀟戎快的站起身,出門下樓去了。
可房門關上還沒幾分鐘,突然就被打開了,緊接着,曲雅凝瘋了一般跑出門,衣服釦子才扣了一半。
她一邊扣一邊下樓,三步並作兩步。
「你怎麼現在才叫我,我快要遲到了,公司創立以來,我還沒遲到過。陸瀟戎,你……你怎麼一回來,就把一切都搞得一團亂。」
陸瀟戎看着她徑直往玄關衝,趕緊上前拉住了她。
「你不吃早餐?」
「吃什麼吃,都幾點了。快鬆手,我要走了。」
陸瀟戎又恢復了那副滾刀般的表情,「不行,你一定得吃早餐。」
「陸瀟戎,你夠了啊,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曲雅凝真的生氣了,她昨天才罰了別人遲到,結果今天就自己遲到了,這麼丟臉的事怎麼能讓它發生。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你必須吃早餐,不然你別想去上班!」
「你……」曲雅凝咬着牙,這要不是她兒子,真想綁起來捆上石頭丟海里去。
「拿來拿來,我吃行了吧!」
曲雅凝快速從陸瀟戎手裏接過牛,一口喝了半杯,然後拿過三明治狠狠咬了兩口,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還有這個。」
陸瀟戎又遞過一個帆布袋。
「什麼東西?」曲雅凝穿着鞋,皺眉問道。
「中午的便當。」
曲雅凝穿好鞋,整理了下衣服,回頭冷冷的看着陸瀟戎,「你少來這套,我告訴你,你動機不純,老孃我可受不起,你還是收好這套去騙別的小姑娘吧。」説完不等陸瀟戎回話,關門就按下了電梯。
陸瀟戎看着手裏的便當突然陷入了沉思,自己是不是表白的太早了點,按理説是不是應該先建立好和羈絆,然後等時機成以後再表白才對。
他砸吧了兩下嘴,轉身回房換了衣服。
曲雅凝到達辦公室的十分鐘後,陸瀟戎就到了,他覺得按曲雅凝目前這種工作狀態,準點吃午餐的概率應該不足百分之十。
「唉,帥哥,你是哪位?」陸瀟戎回過頭正巧看見昨天被訓的孫瑜。
他轉了轉腦袋,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美女,借一步説話!」
十分鐘後,陸瀟戎馴服了自己老媽公司裏的第一位細,代價則是找國外的朋友幫孫瑜代購一個品牌的包包,soeasy!
曲雅凝早上緊趕慢趕總算在8點28分踏進了公司的大門,可整個上午都沒辦法很好的工作,昨晚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説完全沒有任何的真實,可那幾次齒的觸卻還記憶猶新。
她給自己安排的工作量一直都比較大,可效率下降了,工作也就不免堆積起來。而陸瀟戎這傢伙還是不是跳進她的腦海裏吼兩嗓子,媽我愛你之類的鬼話。
等到了中午,原本打算去公共食堂隨便吃點的念頭也因為一堆的工作拋到了腦後。
聽到敲門聲時,曲雅凝剛想説進來,可眉頭一皺,先問了句,「誰啊?」
「曲總,是我。」
曲雅凝一聽是孫瑜,總算鬆了口氣,「進來吧。」
孫瑜滿臉緊張的走進辦公室,原本編好的台詞卻因為曲雅凝長期以來的威嚴卡住了詞。
「什麼事?光杵在這幹嘛。」曲雅凝不斷在文檔裏敲擊着,並沒有去看孫瑜。
「哦曲總,是這樣的。」孫瑜摸了摸鼻子緩解下緊張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説道,「我們中午叫外賣,結果人家多送來一份,就想問您吃沒吃……」
「不用了,你們自己吃吧,我很忙,沒事別來打擾我。」曲雅凝揮了揮手沒給她繼續説下去的機會。
「哦……」孫瑜很想再爭取一下,可她也算是公司的老員工,對這位鐵娘子的脾氣算是摸得透透的。再説下去,萬一惹煩了她到時候肯定又得挨一頓批。
孫瑜只好轉過身,慢騰騰的往門口移動。打開門剛準備走出去,曲雅凝在身後突然發了話。
「算了算了,你放在這吧,我一會吃。」
「好嘞!」孫瑜趕緊跑回辦公桌邊,放下外賣盒,走之前又往辦公桌中央推了推,以免被忽視。
曲雅凝原本沒打算吃外賣,因為她這些年已經吃膩了。可讓孫瑜出去的那一刻,肚子切實的叫了起來。她實在想不明白,以往不吃早餐,中午好像也不會這麼餓,今天好歹還吃了個三明治,喝了半杯牛,結果十二點居然就有了久違的飢餓。
一份文檔處理完後,她轉眼看了看外賣盒,覺好像和之前吃過的外賣都不一樣。包裝盒完全沒有之前那些虛有其表的外賣那樣的花裏胡哨,就是很簡單的透明塑料盒,再配上一小碗湯。
打開蓋子之後,她的眼睛就忍不住放了光,這年頭真的會有這樣的外賣麼。
其實菜並沒有多緻,只有一葷兩素加一份米飯。可擺放上卻非常講究。餐盒分左右兩側,右側較大部分是米飯,被擺放成了整齊的正方形。左側被分成了六個等大的小格。分別放了三格菜,一格醬菜,兩格水果。
而且就連小格內的菜也是心擺放過的。就拿這芹菜炒來説,芹菜和絲被切成了等長等寬的長條,從下往上,一層層整齊的以豎狀間隔擺放。而那六塊排骨也幾乎是一樣大小,整整齊齊的如同積木搭在一起。
蘋果則切成三角形,互相嵌在一起,排滿一格。
曲雅凝看着面前這一盒飯菜,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對於她這樣一個強迫症患者而言,這種擺放就算不吃,光看着也能讓她心情愉悦起來。
自從兒子回來的驚喜變成驚嚇之後,吃這頓飯居然成了她這兩天最開心的事。
「曲總,您吃完了嗎?我來收餐盒。」午休的時候,孫瑜再次敲進了曲雅凝的辦公室。
「嗯,吃完了,對了,你這外賣哪買的。」
「哦,就是那邊榮德廣場新開的一家,現在搞促銷呢。怎麼着,曲總,味道還行麼。」孫瑜説着陸瀟戎教她的瞎話,並且抓住機會看看能不能獲取一點反饋。
「嗯,味道還可以,不過這設計到是真用心的。」曲雅凝自然不能表現的太過享受,雖然她的強迫症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對了,曲總,如果包月的話,還有優惠呢,您需要他們每天都送麼,聽説菜品每天都會更新,七天都不重樣呢。」
曲雅凝愣了一下,「包月?」但她只是猶豫了很短的時間,就點了點頭,「行吧,那你讓他們每天中午給我送一份,多少錢和我説下。」
「好嘞!」孫瑜笑着點點頭。
「我説孫經理,你那麼高興幹嘛,中彩票了。出去幹活去。常旭集團的項目你可得給我盯緊了。」
孫瑜背身吐了吐舌頭,連連點頭答應着。
出門後她徑直下到了大廈一樓,出門走到了一家便利店旁,衝坐在休息位的陸瀟戎揮了揮手。
「帥哥,都搞定了。」
「哦,她怎麼説,喜歡嗎?」陸瀟戎趕緊站起身。
「以我對我們曲總的瞭解,她説還不錯就已經算是喜歡了,我説你這招可以的啊。那份便當到底施了什麼魔法,居然能打動我們家鐵娘子!」孫瑜看到陸瀟戎就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包包,不過這傢伙長的還是夠帥的。唉,自己果然不該那麼早結婚。
「沒什麼,那每天都送的事她答應了麼?」
「答應了啊,我和她説了,你們家外賣菜品每更新,七天不重樣,她就答應了。」孫瑜滿臉的驕傲。
「七天不重樣!」陸瀟戎這下可傻眼了,忍不住拍了下額頭。
「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孫瑜走到便利店買了瓶可樂,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然後語重心長的教訓着陸瀟戎。
「知足吧,你要知道,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來追我們曲總,哪個不是一臉灰,你能有這麼個機會,多少人扒還扒不來,還挑三揀四。不過説起來,你要是真的成功了,那可又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啊。真是想想都羨慕,好好加油吧,小帥哥!」
孫瑜説完,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可陸瀟戎從此以後每天都要糾結許久,該做什麼給她的母親大人享用。
可也就從這天開始,曲雅凝的夜晚生活就徹底熱鬧開了。被陸瀟戎公主抱了三天之後,她終於認清現實,十二點之前不回自己房間是不行了。
「你又要幹嘛,現在可才十一點四十,我要睡了,你該哪睡去哪睡去。」曲雅凝抵着門,死活不肯讓陸瀟戎進來。
陸瀟戎了半隻腳掌卡在門縫裏,他不敢推的太用力,怕傷了曲雅凝。
可這麼僵持着到什麼時候才是頭,曲雅凝可是出了名的倔脾氣。他腦筋一轉,突然收了幾分力,然後大喊起來。
「哎呀,我的腳,腳,腳……」
「啊,你腳怎麼了。」曲雅凝完全就是本能的打開了門。可她還沒彎下,甚至目光還沒移到兒子的腳上。自己已經雙腳離了地。
「睡覺嘍……」陸瀟戎抱起曲雅凝,關起門就往牀上跑。
「陸瀟戎,你怎麼這麼混蛋……」曲雅凝這才明白又中了兒子的苦計。
陸瀟戎則心滿意足用力吻了下她的額頭,「睡覺了,別説話,乖!」
「你馬上就要二十了,你以為自己還是兩歲麼,還準備和我睡到什麼時候。這麼大還和媽媽睡一起,你也不怕別人笑。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要點臉!」
曲雅凝這幾天已經找不到話來罵他了,她腦袋裏能想到的可以用來罵兒子的,罵男人的所有話基本都招呼了一遍。可陸瀟戎只要和她一起躺在牀上就是一臉滿足的痴漢笑臉,完全不在意她説什麼。
「媽,你就認命吧,這輩子咱倆都得睡一起,只不過現在的睡是狀態,以後的睡會變成動作啥的。」
「你少在這跟我放黃腔,我嫌惡心。那種事你想都別想,除非我死了。」曲雅凝憤恨的低吼道。
「好了好了,別整體把死掛嘴邊上,多不吉利。睡覺……」
陸瀟戎把曲雅凝抱緊,用鼻子在她的髮間蹭着,像是一隻可愛的小狗。
「你下面……」曲雅凝小聲説道。
「啥?」
「我説你下面頂到我了……」
「哦……」
5
曲雅凝覺得不能再讓自己這麼下去了,她身為一個外表與智力並重的女企業家怎麼能被自己大的兒子玩於鼓掌之間。
不過現在每天中午她倒是已經習慣準點吃飯,畢竟那飯餐倒是真的每天都不重樣,做的極其用心。有機會,她一定得親自去店裏堂食一次。
「常旭集團的項目怎麼樣了?」曲雅凝趁着孫瑜送餐來的間隙問道。
「目前沒什麼進一步的發展,我們的方案和報價都報過了。按照我的瞭解,咱們的方案和價格應該是最有競爭力的。可就是遲遲沒有消息。我現在也不清楚他們那邊到底在搞什麼鬼。」
曲雅凝撐着下巴凝起眉頭,思索了片刻。
「既然這樣,常旭的事先放一放,反正他們的項目還有好幾個月才開始上線,時間上還很寬裕。」
「放一放?可咱們跟了這麼久,萬一有變故怎麼辦。」孫瑜不免有些擔心,常旭的項目算是今年最大的項目了,如果拿下不管短期還是長期都對整個公司有着非常大的益處。
「聽我的,先放放,放一段時間説不定就知道他們究竟想要什麼了。你去忙吧,我心裏有數。」
孫瑜點點頭出了門。可曲雅凝卻陷入了長考中,她必須做多手準備,不能把所有的資源都花費在常旭。
此時的陸瀟戎則百無聊賴的坐在樓下望着大廈發呆,他回來已經有半個月了,可似乎並沒什麼太大進展。
回來前他就告訴過自己,不能着急,可朝思暮想的曲雅凝就在自己面前,他真的很難控制自己。
不過這半個月他還是有所收穫,曲雅凝的生活已經初步迴歸了正軌,早中晚三餐的問題算是已經解決,休息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這天晚上曲雅凝吃過飯以後,趁着陸瀟戎洗碗的功夫,悄無聲息的把工作資料偷偷運進了自己的房間。
接着快速洗完澡,衝進房間便鎖好了門。
「跟我鬥,你還點。」曲雅凝得意的在牀上擺好小桌,把資料一一鋪了開來。
等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預料中的敲門聲終於來了。
「媽,我要睡覺了。」
「嗯,睡去吧。」曲雅凝難得的高揚起聲調應和着。
「你開門啊,我要和你一起睡。」
曲雅凝對着門翻了個白眼。
「我的寶貝兒子,你已經斷十八年了,自己睡自己房間去,你媽我的牀可不是你該爬的。」
「媽……」
「滾蛋,滾蛋……」曲雅凝的語氣越發輕快,這麼長時間,自己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陸瀟戎站在門口,看着那扇厚重的大木門,心裏一陣不悦。不抱着曲雅凝那他自己豈不是要失眠了。
每每一想到曲雅凝那輕軟的身體和微微扭動的綿柔,他覺渾身的荷爾蒙都在叫囂。
站在門外左右踱步了十來分鐘,陸瀟戎苦大仇深的臉突然緩和開來。
他快步來到隔壁自己的房間,走到了台上。他的房間和曲雅凝的房間相鄰,兩側的陽台相距也就一米多。
他走到自己的衣櫃邊,一把拆下衣櫃門,然後走到陽台鋪了一座「橋」。
隨後他慢慢的爬上了陽台,用腳試了試「橋」的承受力,實木的門板果然是結實。不經意間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就覺得一陣眼暈。
「一步跨過去就行,就這麼點距離,就算是個娘麼也沒問題。」他不斷的給自己打氣,深呼了兩口,踩着木板門一躍而起,等落地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的飛快。滿滿都是後怕,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掉下去,那死的也太冤了。
屋內的曲雅凝自從沒再聽到陸瀟戎的回應後,心裏更是得意滿滿,就差哼起歌來。玉筍般的修長手指在鍵盤上啪啪啪的敲個不停。
突然,一陣敲玻璃的聲音打破了一切。
她扭過頭一臉狐疑的看了看陽台的落地窗。手裏的敲擊也停了下來。
「噠噠噠……」真有人敲窗户!
曲雅凝從小就是有名的大膽,她下了牀,抄起梳妝櫃上的花瓶一步步的走到窗前,在第三次敲窗聲響起後,她鼓足勇氣一把拉開了窗簾。
外面的陸瀟戎穿着睡衣,站在陽台上一臉憨笑。
「媽,開窗啊,有點冷!」
曲雅凝手裏的花瓶差點就滑落到了地上。她趕緊放下手裏的兇器,打開窗鎖,把陸瀟戎放了進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好好睡覺,都幾點了,還工作,所以説還是……」
「你怎麼過來的!」陸瀟戎突然發現曲雅凝的語氣低沉的可怕,心裏咯噔一下。
「我……我從我那邊陽台跳過來的。」
話音剛落,曲雅凝雙腿一軟,跌倒在了地上。
「媽,你怎麼了啊……」陸瀟戎也跟着緊張起來,趕緊蹲下去扶她。可曲雅凝完全沒有任何配合的意思,如同軟泥般癱在地板上。
幾秒鐘後,原本毫無生氣的曲雅凝突然發作起來,她甩開陸瀟戎的手,跳起身,撿起牀上的枕頭就開始一頓猛砸。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你要嚇死我啊……我們是頂樓,頂樓!你要掉下去怎麼辦,你告訴我。你怎麼這麼混蛋,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混……蛋的兒子。」隨着曲雅凝動作越來越小,哭聲卻跟着越來越大。
陸瀟戎上前把她抱在懷裏,然後扶到牀上。
「我沒事,我拆了衣櫃板做橋來着,而且離的也不遠……」
「你……你還説……我看你不是想氣死我……就是想嚇死我……」曲雅凝泣着,心裏的怨氣越發控制不住,最後一狠心,伸手掐住陸瀟戎大腿上的,使勁扭了一圈。
「唉喲,媽,你這下手也太狠了,你不怕我腿廢了?」
「廢了最好,我天天輪椅推着你,免得你再胡來!」曲雅凝總算把怨氣發了出去,心裏舒服了不少,表情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陸瀟戎一看知道應該是雨過天晴了,趕緊站起身,合上曲雅凝的筆記本,連着小桌子一起放到了地上。
「你幹嘛啊,我還沒完呢,你別給我拿走……你放開我!」
「想的美,睡覺!」陸瀟戎攔抱住想要跑的曲雅凝,一起倒在牀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給兩人蓋上了被子。曲雅凝經過剛剛那一場真正意義上的驚嚇,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沒再繼續掙扎,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她的聲音很輕,但還是很清楚的傳到了陸瀟戎的耳朵裏。
「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我早就報警把你抓起來了。」曲雅凝的聲音輕柔無力,完全沒有了一貫的氣勢。
「我知道,因為我是你的兒子,所以你才會包容我。」
「所以你就利用你兒子的身份來傷害我?你就利用我作為一個媽媽為你的包容來輕薄我?你不知道這樣我會很傷心麼?」曲雅凝有些動情,語氣極具傷。
「對不起,但我不覺得我是在傷害你,而且這也算是我唯一的優勢了。」
陸瀟戎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髮絲,以同樣輕柔的聲音回應着。
「什麼意思。」
「在你看來,別人喜歡你,可以無所顧忌,名正言順的去追求你,他們有着無限的可能去成為的你的伴侶。可對於我,卻沒有一絲的可能,因為你認定我絕不可能變成你老公……」
「停停停……」曲雅凝無奈的打斷他。
「你以後不許説什麼變成我老公之類的話,太變扭了,你是我兒子。」
「對,因為我是你兒子,所以我一點可能都沒有,即使我是最愛你的那個。所以我僅存的優勢也就只有你對我的母愛所帶來的包容。對不起,媽,我一定得和你在一起,我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不然我的人生就失去了方向和意義!」
陸瀟戎説的很有情,可對於曲雅凝而言卻沒有任何動,反而覺得相當的苦惱。
「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些都是你的一廂情願,憑什麼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你這不是硬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
「可你小時候不也強迫我學鋼琴,學奧數,學書法?」陸瀟戎突然了句嘴,把曲雅凝堵的接不下了話茬。
「我……我那麼做和你現在這樣,那能算一回事麼?難道你就是為了報復我當初你學這些就來強迫我?」
陸瀟戎嗤笑了下,「我才沒那麼幼稚。我就是愛你,而且我只會這麼愛你,我也沒辦法。」
「你還不夠幼稚,快二十的人了説要和媽媽結婚,你這智商和三四歲小男孩有什麼區別。」
「媽,你別給我洗腦了,我早就説過,你不願意只是你因為你還沒愛上我,等你愛上我以後,我們就會很幸福的。」
曲雅凝貼着話尾就跟上了一句。
「那我要是永遠不都會愛上你呢,甚至,我要是愛上了別人呢……」
話音剛落,她很明顯的覺到兒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我困了,我想睡了。」陸瀟戎低聲説道。
曲雅凝撇了撇嘴,整理着思緒還是開了口,「兒子,我不知道你心裏真實的想法,也知道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得告訴你,你是我生的,我們的情關係從你出生那天就已經確定,改變不了。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但那永遠都是母愛,不可能變成男女之愛的。兒子,你清醒點!」
陸瀟戎猛然低下頭,又一次含住了曲雅凝的嘴。這一次曲雅凝只是短暫的掙扎了一下,就放棄了。陸瀟戎親吻之後,了嘴,不服輸的説道。
「那我們就走着瞧,你現在這麼堅定的立flag,小心以後下不來台!」
「小孩子脾氣……」
「睡覺!」
曲雅凝就這麼被自己的兒子摟在懷裏,動一分都艱難。不管怎麼説,這麼多天,兒子從來沒有對她的部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排除那幾次被頂的經歷外,睡一起就睡一起吧。
他是自己生的,身上哪個地方她沒摸過沒看過。再這麼折騰下去,萬一他又來個高樓跑酷,自己的心臟還受得了受不了。
想到這裏,她第一次變得心安理地起來,反正是自己生的,還能吃了自己不成。於是曲雅凝徹底放鬆了身體,融化進了陸瀟戎的懷抱中,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可第二天一大早,曲雅凝就再次忍不住咆哮起來。
「陸瀟戎,你就非得這麼叫我起牀麼,你這屬於非禮好不好,就算我不是你媽,你追別的女孩也能這樣不經過別人同意就親對方的嘴?國外都這麼亂的?」
曲雅凝已經懶得再擦嘴了,這半個月她都不知道被兒子親了多少次。
「我不知道,你是我追的第一個女孩子,你忘了,我初吻都給你了。」
「去去去,你媽我都三十八了。還女孩子,惡不噁心,滾出去,我要換衣服。」
排除每晚和兒子的吵吵鬧鬧外,曲雅凝這段子總體過的還算不錯,尤其是睡眠和飲食慢慢恢復正常後,身體的狀態明顯開始恢復,胃痛的情況也減少了很多。
尤其是現在每天的午餐,已經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休息時間之一。
「曲總,明天出差您要誰陪同一起去麼?」開完會後,孫瑜跟上問道,她本來和朋友約好明天去逛街,可又怕曲雅凝突然安排她一起出差,所以乾脆問個清楚。
「不用了,順利的話,一兩天就能回來,我自己去就行,你們把公司其他的事盯好。」
「好嘞,那我們就等您的好消息咯!」孫瑜心裏一陣歡呼,但臉上還是不敢表現的太過。
「不就籤個合同的事,囉嗦。」
第二天,直到曲雅凝在另一個城市落地,她才發消息告訴陸瀟戎自己要出差,接着便立刻奔赴目的地,全身心的開始投入談判工作。
她原本以為需要兩到三天才能把細節都敲定下來,可不曾想,對方的領導也是個雷厲風行的角,兩人坐在一起,三個小時不到,就把關於合同的所有內容都確定好了。
於是原本預計兩三的行程使得她早上七點出發,下午四點就回了本市,因為是週末,所以她乾脆直接回了家。
進家門後轉了一圈,發現陸瀟戎居然不在。
「大週末的又跑哪去了。」嘴裏嘟囔了一句後,曲雅凝就往房間走。路過廚房時,她突然遲疑了,説起來,兒子回國這麼久,她還沒給他做過一頓飯。
搖了搖頭後,她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備菜還不少。洗了洗手,穿上圍裙後,她便開始忙活起來。
「唉,高壓鍋呢,我記得之前就放在這下面的啊。」曲雅凝翻來覆去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
最後她終於把視線移到了上端的儲物櫃,那些櫃子基本都是空的,自己應該不會放在那吧。
踩着凳子剛打開一個,她就傻了眼。原本應該全空的幾個櫃子,滿滿當當的全都是外賣餐盒,而且那餐盒的樣子她再悉不過了,畢竟天天中午都要吃一盒。
這時,她一直想不明白卻沒有細想的事立刻就通了。是啊,除了這個傻兒子,還會有誰花那麼大的心思把菜擺成那種整齊的樣子。
餐盒旁的角落裏還有一大盒的邦迪,她把那盒創口貼拿了下來,揭開蓋子數了數,發現至少已經少了七八個創口貼了。
想想也是,用他兒子那雙大手把菜切成那樣,不受點傷她都不信。
曲雅凝坐在餐椅上望着餐盒發呆,她還是被動了。
「壞兒子,非要做這些無聊的事,沒事瞎愛什麼愛……」
陸瀟戎此時還在健身房裏健身,連着打了兩個噴嚏之後,不免搖了搖頭,自己好像沒冒啊。
等到差不多六點,陸瀟戎才回到家裏,進門後發現燈居然是亮着的。
「哎,媽,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喜出望外的陸瀟戎丟下衣服飛奔到廚房就準備給曲雅凝來個擁抱。
「別別別,你離我遠點。」端着一大碗湯的曲雅凝看着小熊一樣衝來的兒子,嚇了一跳,趕緊制止他。
「哇,媽,你居然還做了飯,賢良母,表揚!」
曲雅凝聽到這話就很自然的覺得不舒服,放下湯後忍不住就踹了陸瀟戎一腳。
「什麼賢,我都説了不許你對我説這些。去把碗洗了,準備吃飯。」
「遵命!」陸瀟戎快步到廚房拿好碗筷,嘴裏卻還是沒停。
「媽,不是我説你,我説的明明是賢良母,你偏偏省去了良母二字,光想着賢的事,哎,你是不是對我有點動心了。」
「你快閉嘴吧,還不是給你氣的。」曲雅凝這才發現自己的語失。
兩人在吵吵鬧鬧中,把曲雅凝準備的一桌飯菜吃了個光,雖然一直在鬥嘴,可兒子吃完自己做的菜,曲雅凝心裏還是忍不住美滋滋的。
「手伸過來我看看。」吃完後,曲雅凝突然對陸瀟戎説道。
「幹嘛?」陸瀟戎疑惑的問道,但還是順從的伸出了手。
曲雅凝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我看看怎麼沒把手指頭切掉幾個。」
「哈?」
曲雅凝看他還是沒明白,飛了個白眼後,低聲罵道,「怎麼樣,外賣不好乾吧。」
陸瀟戎這才明白,立刻看了眼自己放外賣盒的櫃子。他原本是打算藏到自己房間的,可每次都要上下拿實在太麻煩,再加上曲雅凝這段時間本從沒來過廚房,他才偷了個懶。
既然發現就發現,陸瀟戎一攤手,無奈的回道,「不好乾也得幹啊,誰讓我的女神看不上我做的飯,不偽裝下吃都不肯吃。」
「那還不是因為你那天對我説的那一堆有的沒的。還要追我,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張口就來,我還敢吃你的便當麼。」
曲雅凝努力給自己辯解着。
「你就會把事情想複雜,誰讓你長的又漂亮,又可愛,又賢惠,又聰明,我愛你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怎麼就能把這麼不正常的事如此理直氣壯的説出來呢?」
「因為我愛你啊!」陸瀟戎接着話尾迅速的補上了一句。
「算了算了,和你説話真是費勁,反正我就告訴你一點,你無論做什麼都是枉費心機,你老媽永遠都是你老媽。我去工作了,收拾碗筷!」
曲雅凝説完站起身,摘下圍裙往樓上走去。
她現在已經完全養成了十二點之前要進房間睡覺的習慣,所以吃完飯後的這幾個小時她必須更有效率的利用起來。
現在她也不會再因為睡覺問題和陸瀟戎大戰三百回合了,不就是和兒子睡一起,有什麼大不了的。
曲雅凝就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情一旦想通就不會再去糾結。
每天晚上她都會先上牀,等陸瀟戎上牀後,她就很自然的躺進兒子懷裏。
她倒是每晚睡的舒舒服服,可陸瀟戎卻有些辛苦,畢竟天天抱着這樣的尤物卻碰也碰不得。
第二天早上出門前,曲雅凝面無表情的走到陸瀟戎身邊,伸出手喊道,「拿來吧……」
陸瀟戎憨笑着,拿出第一次那個保温便當盒,遞到曲雅凝面前。
曲雅凝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可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
「陸瀟戎,你就打算天天在家裏這麼蹲着?」
「那不然呢?」
陸瀟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你這樣,我當初何必送你出國進修啊,還不如送你去山裏養豬呢?」
「這有什麼關聯?」陸瀟戎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和養豬扯到一起去了。
「你現在這個年紀難道不應該準備創立自己的事業,成就自己的夢想?」曲雅凝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沒有上進心。
陸瀟戎揚起腦袋思考了下,鄭重其事的説道。
「古人云,成家立業,我還是應該先成家再立業,所以事業的事可以等等,夢想麼……」説完他又看向曲雅凝。
「一直以來,我的夢想就是你,你難道不知道?」
曲雅凝氣的直跺腳,「真是三句話不到就開始胡扯,和你説話就是對牛彈琴,你再這樣我可不會養着你。」
陸瀟戎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媽,您別逗了,我什麼時候要你養了。我沒和你説麼,我現在每年專利費就有將近四百萬美金。我早説了,你退休算了,我養你一輩子。」
「四百萬……美金?」曲雅凝忍不住咂舌,「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陸瀟戎伸手指了指腦袋,「現如今知識可是很值錢的。所以請母親大人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保準您吃香的喝辣的!」
「呵呵……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曲雅凝轉身就出了門,可帶上門的那一刻,她卻忍不住出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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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個多月之後,市場來了旺季,曲雅凝更加繁忙起來,經常從早到晚大會小會不停。
這天快到中午時分,一個客户還在跟她墨跡價錢的事。
「曲總,曲總,有人找!」
曲雅凝跟客户點頭打了聲招呼,出了辦公室。
「誰啊?」
「就是,就是那位……」孫瑜話説了一半,居然湊到她耳邊繼續説道。
「外賣小哥。」她當間隙的事早就被曲雅凝發現了,可令她意外的是,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
曲雅凝一聽忍不住皺起眉,快步往外走去。
「怎麼了,你怎麼跑公司來了。」
陸瀟戎一臉無奈的舉起手裏的便當盒,「你今天忘了帶。」
「我現在沒空吃,還有個客户在辦公室裏等我呢。」曲雅凝説完看了眼表情極其認真的陸瀟戎,知道自己不給個代肯定是過不了這關了。
「要不你先隨便放誰桌上,我一會送走裏面那位就吃?」
陸瀟戎搖搖頭,「我得看着你吃,不然你肯定不會吃。」
「你能別給我搗了麼?我這是在工作,在談生意呢。」曲雅凝發現自己在面對陸瀟戎時越來越無力。
「你這生意值多少錢,我出兩倍買你安心吃這頓飯。」他剛説完,曲雅凝臉就冷了下來。
「陸瀟戎,我警告你,以後你要是再敢跟我説類似的話,我就和你徹底翻臉!」
陸瀟戎清了清嗓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但你必須得吃飯。」
「你真是我的活祖宗,來來來,看到樓下那個台休息處了麼。」曲雅凝拉着陸瀟戎往樓下看去,指着大廈邊的休息處。
「你帶着飯去哪裏等我,我這邊一完事就去找你,當着你的面吃行了吧。」
看着曲雅凝近乎哀求的目光,陸瀟戎只好點了點頭。
「那我等你。」
「好好,你快去吧!」話音剛落,曲雅凝趕緊返回了辦公室,她可不想在最後關頭還讓客户有被怠慢的覺。
但事情的發展遠超過她的預料,送走客户還沒歇口氣,設計部就帶着新的設計方案過來了。曲雅凝只能立刻帶着小組成員殺進會議室開始了長達五個小時的高強度會議。
陸瀟戎坐在樓下百無聊賴的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從十二點緩慢向下午兩點移動。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情也越來越差,陸瀟戎本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要如此執着於自己的工作,卻完全不把身體當一回事。當他再次上樓找尋曲雅凝時,辦公室本沒了她的蹤影。他握緊手裏的便當盒,一聲不響的下了樓。
此時的曲雅凝還在會議室裏帶着大家玩命榨自己的腦細胞。午餐的事情不知道忘哪去了。
來來回回終於辦妥了各項工作後,已經快要八點。腹中的飢餓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等真正歇下來時,卻好像又沒那麼餓。
「唉,今天回去,那傢伙肯定又少不了跟我上綱上線的鬧。」曲雅凝有些無奈的下了停車場,她現在真的很累,好想睡一覺,可一想到家裏還有個小祖宗,頭就痛。
回家的路上,她先給陸瀟戎打了電話,可連打幾個都是關機。不知道為什麼,一貫強勢的她此時卻莫名的到有些心虛。
「兒子,媽媽回來了。」她之前回家時從不會在玄關處打招呼,可今天不自然的就喊出了聲。但卻並沒人回應她,整個家裏空空,客廳的燈也沒亮。
曲雅凝放下包,圍着家裏上上下下轉了幾圈都沒看見人影。
「轟隆……」一聲悶雷從遠處傳來,接着就是一道耀眼的閃電從窗邊劃過。
曲雅凝看着風雲突變的天,緩緩坐在沙發上,接着突然就站了起來。
「這傢伙,不會還在那裏等我吧!」曲雅凝想到這,立刻拿起包飛跑出家門。雨勢來的又大又急,配合着呼嘯的狂風使得路上的能見度降到了最低。
可曲雅凝還是把車開得飛快,她希望自己猜錯了,她希望陸瀟戎不會混蛋成這樣。可據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這種可能卻又着實特別大。
隨意的把車停在路邊,曲雅凝拿起傘就衝到了公司樓下。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影,她的心頓時也涼了。
走近了才看到,陸瀟戎此時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休息桌前,雙手抻着腮幫子發呆。
瓢潑大雨瘋狂的洗刷他的身體,他像是一尊雕塑,坐在雨夜的廣場前動也不動,任憑自己變成一隻落湯。
曲雅凝眼眶立刻就紅了,但和動毫無關係,完全就是一種無可奈何到極致的委屈。
她舉着傘跑到他面前,擋住那些肆無忌憚的雨水。
「陸瀟戎,手機為什麼關機。」
陸瀟戎抬起頭,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玩手機玩的沒電了。」
曲雅凝的聲音和神逐漸開始失控,以從未有過的語氣質問着。
「你就非得這麼對我麼?」
陸瀟戎看了她一眼,然後把懷裏被衣服包住的便當盒拿了出來。
「老媽,你總算想起吃飯了嗎?」
「混蛋……無賴……神病……」曲雅凝一手穩住傘,一手捏成粉拳朝着陸瀟戎毫無章法的就開始一頓猛砸。
陸瀟戎也不閃躲,又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後反而壞壞的笑了起來。
「是不是覺得特別內疚,特別後悔?」
「你就是個瘋子,你就是想氣死我。」曲雅凝越説越委屈,恨不得扔掉雨傘,兩隻拳頭一起上,可全身透的陸瀟戎就這麼坐在她面前,讓她實在沒辦法痛痛快快的發一頓。
「媽,給你個機會彌補一下怎麼樣?」
曲雅凝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哽咽起來,她皺着眉含怨恨的下意識回應了一句。
「彌補什麼……」
陸瀟戎站起身,在曲雅凝的一臉疑惑中突然捧住她的臉,用力的吻了下去。
他雙手使了幾分力,把曲雅凝的小臉擠到一起,原本小巧的嘴巴直接嘟成了圓形。
陸瀟戎這一次吻的比任何一次都強硬,更堅決也更投入。以至於曲雅凝抬手撥了幾次以後突然就被瓣厚重的觸和鼻尖火熱的息融化了。
她傻傻的站在原地,任憑兒子的舌頭一點點的攻城掠地。
陸瀟戎也發現了曲雅凝的異常,尤其是她原本拿傘的那隻手彷佛慢慢被走了力量。原本將他倆籠罩其中的雨傘毫無預兆的就歪倒在了一旁。
雨水頓時覆蓋了二人。陸瀟戎連忙鬆開雙手將媽媽抱進懷裏,身高的差距使得曲雅凝可以嬌小的隱藏在他的懷中。而他則低垂着頭,把曲雅凝瓣的每一個皺褶,每一處芬芳都品嚐徹底。
而那原本木訥的小軟舌一點點的彷佛恢復了生機,從一開始的僵硬漸漸開始有了回應。
受到回應的陸瀟戎吻的更加投入,簡直想要把她一口下。
最終曲雅凝的舌頭還是忍不住和陸瀟戎繞到了一起。兩人完全忘記了漫天的大雨和肆掠的狂風,在風雨加的漆黑夜下,在唯一閃爍昏黃光暈的路燈前忘我的吻在一起。
兩人不知道吻了多久,受到曲雅凝的體温逐漸開始降低,陸瀟戎終於恢復了理智,他緩緩鬆開曲雅凝,兩人的嘴分離,牽扯出一條晶瑩的水線。
曲雅凝目光呆滯,臉通紅,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酣暢的酒會。
等到陸瀟戎撿起雨傘重新把他倆置於傘下時,她還處於神遊的狀態。
「媽,回家吧!」陸瀟戎並沒有在意到母親的異常,很自然的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一步步的朝路邊走去。
而曲雅凝此時的大腦卻如同網上傳的梗,反覆問着自己三句話。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
直到陸瀟戎把她放在副駕駛安頓好,她才徹底回過神。
自己剛剛居然失在了和兒子的吻裏,而且是那麼的享受。她慌了神,男人這個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裏了。
可就在剛剛,心頭長久被抑的某種情彷佛被這突如其來的雨水澆灌,從那片貧瘠的土壤裏冒了芽。
難道自己真的是缺男人缺的太久?以至於被自己的兒子惹到了情動。
身上已經全透,可內上不斷傳來的涼涼潤觸才是她魂不守舍的真正緣由。
到家以後,陸瀟戎二話不説就把曲雅凝推進了浴室。曲雅凝站在花灑下,望着內上那一小片水漬默默出神,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不要臉。
一切罪魁禍首都是陸瀟戎,這傢伙真的太可惡了。陸瀟戎,你簡直就是老天派下來克我的,早知道就不送他去國外了,三年時間培養成了一個神病,她嘟着嘴埋怨了半天卻又嘆起氣來。
「我到底在搞什麼,什麼陸瀟戎,他是我兒子,我兒子啊!」
墨跡了將近二十分鐘,曲雅凝才從浴室出來,陸瀟戎看見他出來以後,端了一碗薑湯送到她面前。
「快喝吧,別冒了。」
曲雅凝接過薑湯,忍不住又想數落他,可剛抬起頭,發現陸瀟戎只是擦了擦頭髮,衣服居然還貼在身上。
「你這搞什麼鬼啊,讓我洗澡自己不洗麼?」
陸瀟戎一攤手,「我也想啊,可你也不肯和我一起洗!」
「你再跟我貧嘴,二樓不是還有浴室。你快去,快去,一天天的盡瞎折騰。」
曲雅凝放下碗就把陸瀟戎往浴室推。
陸瀟戎一邊走一邊還回頭囑咐到,「你趕快喝啊,趁熱才有效果。」
「你別囉嗦了,快去洗!」
折騰完以後,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曲雅凝幾次想開口,卻礙於剛剛自己羞的表現不知道説什麼。倒是陸瀟戎一臉的輕鬆,彷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今天是不是得到教訓了?」
陸瀟戎仰着頭,一副訓孩子的表情,看的曲雅凝又好氣又好笑。
「你滾邊上去,你這就是自己作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你不按時吃飯,我能變成這樣麼,心疼吧。以後一旦你不老實吃飯,你兒子雨中瑟瑟發抖的形象就會跳進你的腦海中。我看能不能治得了你,這就是疼痛記憶。」
曲雅凝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可內心裏那股切實的温暖卻是她不能忽視的。
「你就這麼利用我對你的母,你的良心難道都不會痛麼?」
「相比你糟蹋自己的身體,良心上這點痛你兒子抗的住。」陸瀟戎一臉的無賴,又往曲雅凝身上靠了靠。
察覺到陸瀟戎的動作後,曲雅凝突然就慌了起來,她快速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道。
「不和你鬧了,我……我還有工作呢。」説完就逃上了樓。
之後兩個多小時的工作,曲雅凝完全沒有任何干勁,腦海裏想的最多的居然是待會兩人一起例行睡覺的事。
而更令她難以釋懷的是,她內心深處居然開始有那麼點期待。
完了完了,我要壞掉了!曲雅凝着頭髮,在辦公椅上縮成一團,像一隻受驚的小貓。
等到了晚上11點多,曲雅凝心情複雜的回到自己房間,躺在被子裏。她希望自己可以先一步睡着,就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可事與願違,她翻來覆去半天還是毫無睡意,這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曲雅凝掀下一點點被子,出兩個閃亮的大眼睛看着大門,等敲門聲又響起時,她才小聲的喊道,「別敲了,門沒鎖……」
可預料中的開門聲並沒有出現,「媽,為了懲罰你今天沒按時吃飯,我決定今天不陪你睡了。」
曲雅凝一聽,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
「滾滾滾,誰稀罕你陪着睡一樣,你不來打攪我最好。」
門外沉默了片刻,「不過你可不準偷偷工作哦,不然我可饒不了你,聽話乖乖睡!」
「滾蛋!」曲雅凝大喊一聲,縮進被子,直接把頭都矇住了。心裏卻把陸瀟戎罵了幾百遍。
此時門外的陸瀟戎卻完全是撐在門上説的話,他對自己的身體太自信了點。今天的雨來的太急,一冷一暖變化的太快。
剛剛他測了下體温,已經38。5°。頭暈腦站着都費勁,一碗薑湯下去好像也沒什麼效果。
陸瀟戎仔細聽了下,屋內並沒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就晃晃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很少生病,可一旦生病發燒,就會退的很慢。找了退燒藥吃完後,陸瀟戎再沒多餘的力氣,直接倒在上裹緊被子等待藥效發作。
一個小時後,主卧的房門咯噔一聲,接着被緩緩的打開。曲雅凝探出腦袋,皺眉四處看了眼,接着躡手躡腳的跑了出來。
她失眠了,原本應該相當疲憊的她大腦細胞在這午夜時分空前的活躍,完全不受她控制。
下樓到了廚房,喝了口水,想着是不是應該喝杯酒助眠。拿起酒瓶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裏就有些不平衡。分開睡,憑什麼自己失眠,他卻睡的好好的。
夜晚的安靜是瘋狂膨的催化素,她突然很想看看自己的兒子睡成了什麼德行。
於是她放下酒杯,又回到樓上,踱着貓步輕手輕腳的打開兒子的房門。
「這傢伙,睡覺都不關頭燈,什麼時候養成的壞習慣。」曲雅凝嘟囔着走到邊,陸瀟戎是背對燈光睡的。她還沒看見兒子,就先一步看到了頭櫃上的退燒藥盒。
曲雅凝趕緊跑到他身邊,輕輕把陸瀟戎擺正,藉着燈光一看,心就糾到了一起,陸瀟戎燒的整個臉都通紅,呼重而緩慢。她趕緊拿起一旁的温掃了下陸瀟戎的額頭,「滴!」38.8°曲雅凝忍不住就捂住了嘴,接着趕緊跑到樓下,家裏的降温貼已經沒了,現在買也買不到。只能採取最原始的降温方式,她快速打了盆水,拿好巾回到兒子的卧室。
擰好巾後,她趕緊搭在了陸瀟戎的額頭上。
突然而來的冰涼頓時就驚醒了陸瀟戎,他艱難的睜開眼,曲雅凝憂心忡忡的小臉填了他整個世界。
他伸手摸了摸額頭,然後就要坐起身來。
「你幹嘛啊,好好躺着,你燒的温度好高,得降温,你別動啊。」
「你走,我不要你在這照顧我……」陸瀟戎頑固的半坐起身,把自己額頭上巾拿了下來。
「陸瀟戎,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我是你媽,為什麼不要我照顧你……我怎麼得罪你了……」曲雅凝又氣又急,剛剛抑下的委屈以更加澎湃的勢頭席捲而來。
「現在幾點了?」陸瀟戎突然問了句不着四六的話來。
「一點多,你到底燒了多久,聽媽媽話,躺好降温好不好,別讓我着急。」
「你是打算陪着我到我降温為止麼?」
「那不然呢。」曲雅凝急的要命,可陸瀟戎説半天也沒説道重點。
「我發燒以後體温降的特別慢,等我降完温,至少得兩三個小時,到時候都快天亮了。然後你又要趕着去上班是麼?」
「可這不是特殊情況麼?媽媽沒事,一晚不睡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聽話好不好。」曲雅凝拿過已經退涼的巾,又要去浸水。
「你別了,我不要。」
「你就非跟我作對麼……你怎麼這麼犟!」曲雅凝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都不知道該放哪。
「你總不把自己的身體安危當回事。你一夜不睡第二天還要開車去上一整天的班,你就一點不在乎我會不會心疼?你以為我你就只是嘴上説説而已嗎。既然你不在乎你的身體,就別來管我的身體。」
「我……」曲雅凝被自己的兒子堵了個嚴嚴實實,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那你到底怎麼樣才肯老老實實躺下。」
陸瀟戎想了想,費力的舉起兩個手指。
「第一,明早請假別去上班。第二,躺在我旁邊陪我睡到自然醒!」
「不行,不行,明早有客户來,我肯定得去公司的。」曲雅凝趕緊擺手。
陸瀟戎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説話,躺下側過身拉起了被子。
「那你去睡吧,別擔心我,我已經吃了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了。」
曲雅凝的心被陸瀟戎的那一眼狠狠剮了一刀。她看着兒子健碩的背影,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轉身出了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陸瀟戎的心更冷了,生病的人神上會更加脆弱,更加容易受傷,他在被子裏苦笑了一聲,原來就連自己也比不過她的事業。
可沒過多久,身後的被子突然被拉了開來。一具温熱的身體帶着悉的清香慢慢貼了上來。接着兩隻藕斷般的光潔手臂從他的身旁越過扶在他的膛,緩緩用力將他扳了回來。
「看你那委屈的樣子,以為自己被媽媽拋棄了麼?我剛剛是去拿手機,不去上班我總得跟下面人代一聲吧。」
陸瀟戎開心的笑了起來,摟住曲雅凝就想親。卻被一隻玉手擋住了嘴。
「不許偷親我!媽媽等會陪你睡,先給你物理降温好不好。」曲雅凝的語氣就像是幼時在他耳邊説故事一樣,輕柔和舒緩。讓陸瀟戎無比的受用。
他伸出手指了指屜,「不用那麼麻煩,我那有退熱貼。」
曲雅凝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是豬麼,有退熱貼幹嘛不用。」
「我不喜用那個,太二了,一般不都只有小孩子才用。」陸瀟戎説話的時候,曲雅凝已經拿出退熱貼撕開了包裝,一把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你以為你不是小孩子。天天叫囂着要娶媽媽的還不是小孩子。」
「那你願意嫁麼。」
「閉嘴!睡覺!」
「哦……」
這一夜兩人都睡的特別香,尤其是陸瀟戎,一晚上都掛着笑容。早上九點多,陸瀟戎先一步睜開了眼睛,輕輕扭動脖子後,腦袋已經不像昨晚那樣昏沉,看來燒已經退去。
他側過臉,看到手彎裏曲雅凝依舊睡的沉沉的。於是他乾脆側過身,凝視着她的睡顏。
媽,你怎麼長的這麼好看呢,怎麼看都看不夠。
陸瀟戎看着看着,眼神就不自覺的往下跑。
因為每晚都和陸瀟戎睡,曲雅凝早就不穿那件輕薄的絲綢內衣了,而是改成了上下裝的棉質睡衣。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她睡衣的上面兩個釦子居然開了。口大片的沒有了釦子的束縛,拼命的往外擠。
陸瀟戎忍不住了下口水,一點點往上移動,希望可以通過高度優勢解鎖更多福利。
可那關鍵的兩點就是死活看不到。
要是能再鬆開一顆釦子那該多好,陸瀟戎心裏想着,手卻已經自顧自的行動起來。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釦子,一點點的解着,就在快要大功告成的那一刻,一個極其冷峻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在幹嘛?」
其實陸瀟戎醒了沒多久,曲雅凝就醒了,可她一睜眼就發現的兒子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的部,一臉渴望。
這要是別的男人,她早就一個耳光招呼過去了。可面對自己的兒子,她居然有點想笑。直到陸瀟戎伸出罪惡的手指企圖為非作歹時,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可陸瀟戎被曲雅凝突然的出聲嚇得手一抖,正巧解開了那釦子。曲雅凝原本就是側睡,束縛一開,那對D罩杯的兇器爭先恐後的就從衣裏鑽了出來。
陸瀟戎完全出於本能,用自己寬大的手掌直接接住了那一對球。
頃刻間入手的軟綿彈柔讓他的大腦頓時宕機。他像傻子一樣,捧着曲雅凝的房,一動也不敢動。
「你這傢伙……真是太過分了。」曲雅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話説的這麼不是時候,更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一直細心保養的完美部居然真就被兒子搶了先機。
她伸出手使勁敲了兒子的手臂,腿也使上了力氣,想把他踢開,可他們兩人是抱在一起睡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本用不上力。
回過神來的陸瀟戎,連忙鬆開手,抬頭便上了母親憤怒的眼神。
「媽,對不起,剛剛……剛剛……」
曲雅凝沒空罵她,趕緊伸手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扣好。可慌之下,怎麼也扣不上。兩個房如同水球被她擠的左搖右晃。
陸瀟戎真的吃不消了,正如他所言,自己可是各項功能都健全的男青年,面對這樣白花花的一片,尤其是出自於他心中的最,理智什麼的早就然無存。
他沒有去管曲雅凝折騰自己的扣子,而是慢慢貼近了臉,憑着覺先一步捉住了媽媽的瓣,可他並沒有很用力,相反變得非常温柔。他也不知道明明急不可耐的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慢下來。
處於焦躁狀態的曲雅凝被他這輕柔一吻徹底搞懵了,頭的問號之後便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她睜着眼睛,看着兒子緊閉着雙眼,小啄米般的自己的嘴。陸瀟戎的睫很長,像她一樣,閉起之後卻還在不斷顫抖,一上一下讓她也漸漸失起來。
隨着陸瀟戎親吻的深入,曲雅凝終於閉上了眼,雖然她心裏百般抵抗但終究是無果。
陸瀟戎慢慢起身,從側躺變成了上半身輕伏在曲雅凝的身上,嘴上也早就不足於瓣輕啄,兩人的舌頭已經算是比較練的糾在一起。
但即使吻的兩人都動了情,可陸瀟戎卻依舊只是把手撐在媽媽的身側,雖然他很想,但卻還是忍住了底線。
因為他對曲雅凝除了,還有尊重和敬畏。
就這麼親了不知道多久,曲雅凝覺自己的嘴都有些麻木,腮幫子也有些發酸。
而陸瀟戎也適時的移開了臉龐,兩人都輕着氣。聽上去就像是剛剛做過什麼不可描述的事一樣。
曲雅凝不用照鏡子也能受到自己的臉有多紅,心跳有多快,她似乎不想讓兒子看見這樣的自己,慢慢的別過了頭。
「意了吧,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因為你大病初癒,我才不會許你那麼親我呢,而且,就這麼一次,再有……」
「媽,我好想摸一下你的房!」曲雅凝聽到這話頓時回過頭,發現陸瀟戎完全沒把自己剛剛的告誡當一回事,而是又把目光鎖到了自己還未遮掩的部上。
「不……不行,那裏不行……」雖然嘴上在拒絕着,可陸瀟戎炙熱的目光像是一束從天而降的火星,徹底發了她全身的雌荷爾蒙。
她能覺到自己的皮疙瘩一層層的起來,就連下身似乎也在醖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至於,她拒絕的話既不連貫,也不堅決。
對陸瀟戎而言,母親略帶嬌嗔的話語説是拒絕更像是一種邀請。這一次他沒再猶豫,抬起右手就撲進了那一團柔軟中。
頭觸及手掌的那一刻,曲雅凝忍不住咬死了下。她覺得自己徹底瘋了,怎麼能讓陸瀟戎如此輕薄她的身體,她應該坐起身,直接一個頭槌再加上一腳,把這個不孝子踢出門去。
可她什麼也動不了,只是茫然的伸出手以可以忽略不計的力量抵住兒子寬廣的膛。
陸瀟戎則完全淪陷了,這是他有生以來觸摸過的第一團部,一隻手本無法握住它們,輕輕按下去如同按一團鬆軟白皙的雲,又像是捏住一團滑的水球。
可不管他以怎樣的角度以及力量那團,良好的彈都會頃刻間使它們恢復原本驕的模樣。
他並沒有任何玩的意思,他的動作更像是一種呵護至極的撫。曲雅凝受到了,所以她無力掙扎也無法抗拒。
她保養完好的房終於找到了屬於她的男人。當這個想法如閃電般劃過曲雅凝的腦海時,她終於被徹底驚醒。
她猛然坐起身一把推開陸瀟戎,不管一切的下出門衝進了洗手間。
胡的洗了兩把冷水臉後,她看着鏡子裏面紅耳赤的自己默默出神。
「我究竟怎麼了……」
5
往後的幾天,子又恢復如常,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某種默契,陸瀟戎和曲雅凝都沒有提起那天早晨的。
曲雅凝原本很想和兒子開始保持距離,而當時的自己並沒有立刻制止兒子的行為本身就讓她有點心虛,畢竟陸瀟戎是先詢問後再動的手,她完全有打斷的機會和時間。
好在之後的晚上,兩人睡覺時,陸瀟戎一如既往的老實,只是把她抱的更緊了些。
曲雅凝只好不斷給自己加設心理防線,那天的事當作意外也就算了,以後無論如何要站穩身為母親的立場。
「曲總,常旭那邊有消息了。」
曲雅凝放下手裏的筆,了太,「怎麼説?」
「他們想要您親自聯繫常旭的吳總,説是……」孫瑜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説。
「不用為難,原話複述就行。」曲雅凝目光凌厲,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孫瑜的糾結。
「他們拖我帶話,説吳總仰慕您許久,做生意是一回事,但更希望是能借這個機會和您個朋友。所以希望您可以給吳總打個電話,一起聊一聊。」
曲雅凝冷笑了一聲,狐狸尾巴總算出來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曲總……」孫瑜並沒有出去,臉上糾結的表情更甚。
「還有事?」
「我聽説那個姓吳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傳説他和好幾個女下屬都不清不楚的。我估計他對您沒安什麼好心眼,您可得注意啊!」雖然曲雅凝平時工作上對他們很嚴厲,但公司的福利和常生活的安排上卻一點沒有虧待她們,相反要比其他同規模的企業好的多。
她總是把最多的力留給了自己,所以孫瑜在心底是很尊敬這位上司。
「我知道,他的風評一直都不好,可生意歸生意。而且這麼大的項目,利益永遠都是第一位的。他不過是想借機要點甜頭,我自有分寸。」
「好……好吧!」
孫瑜出門後,曲雅凝便撥通了吳文昊的電話,一番商業客套之後,吳文昊便主動邀請她一起晚餐。曲雅凝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孫瑜,把常旭的合同打出來。」
「他們願意簽了?」孫瑜一邊搜索着合同忙着打印,一邊不可置信的問道。
「今晚我就讓他籤。」曲雅凝叉着手,臉的自信。
「您今晚要和那個姓吳的見面?」孫瑜遞過合同,語氣裏還是免不了有幾分擔憂。
「別那副表情,他想請我吃飯,殊不知這頓飯可沒他想象中那麼便宜。」
「曲總,不然我陪您一起去吧!」孫瑜鼓起勇氣小心的建議道。
曲雅凝一愣,看着這個被自己罵了好幾年的小姑娘,心裏突然覺得一陣暖意。
「你們不是背後叫我鐵娘子麼,這點小事還用不着興師動眾,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曲雅凝少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帶着合同回了辦公室。
一下午,孫瑜的眼皮一直都在跳,可能是別人傳言中的吳文昊嚇到了她,最後快到晚上時,她還是忍不住悄悄打了個電話給陸瀟戎,把情況簡單説了下。
自從外賣事件後,她就覺曲雅凝和陸瀟戎的關係不一般。而且那樣温暖的男人應該能在關鍵時刻幫曲雅凝一把吧。
不過她還是再三強調這次合作的重要,讓陸瀟戎不要衝動。
只是她完全低估了這個男人對曲雅凝的心思,陸瀟戎接到孫瑜電話前,剛剛掛斷了曲雅凝打回來的電話。
曲雅凝有應酬這件事雖然不算很頻繁,但也是時有發生,因而陸瀟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可孫瑜的電話則像是一個驚雷,在他的頭頂徹底炸開。
他差點連外套都沒穿就趕出了門,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打他媽媽以及未來子的主意。
曲雅凝主動安排了市區邊的一家環境優雅的餐廳,先一步到位等着吳文昊的到來。
她優雅的舉起杯咖啡放在邊輕輕抿了一口,像是運籌帷幄的將領,等待着一場必定會贏的戰役。
「實在不好意思,這邊路不,居然讓曲小姐等我。」吳文昊快步來到座位上,説着客套話的間隙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的美人。
曲雅凝比傳言中更加引他,除了出眾的外貌和魔鬼的身材外,她一舉手一抬足的知氣質更讓他罷不能。之前那些只有網紅臉和大脯卻毫無內涵的玩物在曲雅凝的面前本不值一提,這個女人徹底發自己的佔有。
吳文昊努力忍住自己垂涎三尺的貪婪表情,盡力裝成一個君子。
可面前的曲雅凝從頭至尾都是禮節的微笑,完全看不出這個女人的心思。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吳總想吃點什麼。」
「吃什麼都可以,最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吃不是麼?」
曲雅凝掩口輕笑,那彎起的月牙眼把吳文昊的魂都快勾走了。
點完菜後,曲雅凝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扯起來。內容天南海北,從英國歐到澳洲山火,但對合作的事卻隻字未提。
在吳文昊看來,兩家公司合作的事是他拿下曲雅凝最大的籌碼,他早就調查清楚,這個項目對曲雅凝非常重要,之前他沒有特別過問,就是希望曲雅凝能主動來聯繫他,可不曾想這個女人居然這麼沉得住氣。
一瓶13年的蒙特涅已經喝了大半,好消息是,看上去這個女人對自己似乎沒有一點防範,壞消息則是聊了半天還是沒有拉扯到正題上。
「曲小姐,您這邊針對我們公司項目發來的方案,我們還在審核,您也知道,公司一大,審核機制就比較麻煩。」
吳文昊繃不住了,他主動遞了一個話頭,希望曲雅凝可以來央求自己,然後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曲雅凝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假意回神般的説道。
「我還以為吳總吃飯的時候不喜談公事呢,不過沒關係,只要貴公司預留好實施方案的時間。我們不在乎多等一段時間,正巧我最近也比較忙,對了華恆集團您應該很吧,我們最近也在聯繫接洽呢。説起來也巧,他們也想做類似的項目。所以我説還是你們這些大佬厲害,什麼都想到一起,大錢都是你們賺啊。」
華恆和常旭好多業務都有集,不知道死對頭了多少年,曲雅凝僅僅拋出了一個華恆,頓時就反客為主了。
「你們和華恆也聯繫上了?」
曲雅凝出一副一無所知卻又很是認真的表情,「是啊,原本我們也只是試一試,畢竟華恆和常旭都是業內標杆,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獲得垂青,可不曾想華恆還興趣。華恆的謝總我也見過兩次,那人可真是一板一眼,嚴謹有序。和您一樣,一看就是商業奇才。」
吳天昊此時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坐在這裏的原本目的,連稱呼都不自然的改了。
「那曲總已經和謝總達成合作了嗎?」
「承蒙謝總信任,上個月剛剛籤的合同,謝總子倒是急的,總是掛在嘴邊説時間就是金錢,這不,這幾天還催我們加快運作呢。」曲雅凝裝了半天傻,突然輕靠椅背,第一次出自信的笑容。
她並沒有騙人,她花了很大的功夫,先一步拿下了華恆,可是隻是在一個二線城市的分公司試運行。説起來只能算是個小項目,因此業界的訊息很少,可她針對常旭談的卻是總公司合作的大項目。
利用這短暫的訊息不通,她非常成功的「詐」了吳天昊一次。
「這個謝迅太不地道了,居然一點風聲都沒透給我。」吳天昊忍不住敲了一下大腿,他很清楚,市場的反饋是最靈的,先出手的自然會獲得巨大的優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也謝常旭這邊沒有催我們,要是兩家集團一起運作,我們這小公司還不得忙死。所以啊,我們不着急,您這邊考慮周全就可以。」曲雅凝切了塊牛排,放進嘴裏,甜美的微笑着。
「話不是這麼説,這事還是怪我們公司那幫人,整天磨蹭,審核個方案也搞到現在,曲總,你放心,今天我做主了,咱們現在就籤合同。」
「這合適麼?説好是吃頓便飯,還鬧出合同來,別掃了您的興啊。」曲雅凝雖然這麼説着,但手已經摸向了自己的包。
「這是哪的話,簽了合同,大家就是合作伙伴,哪還有掃興一説。只是不知道,是現在籤方便還是……」
「您要是首肯,我肯定一百個方便啊,咱們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和您吃飯,就算不談公事,項目相關的資料我也都帶在身上。我看看有沒帶合同。」
曲雅凝説完轉身就去包裏拿那份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拉開拉鍊,合同剛剛出一角。
陸瀟戎一股坐在了她的身邊,「原來你在這吃飯啊。」
曲雅凝不知道,就在她運籌帷幄的這段時間,她的寶貝兒子就坐在不遠處,盯着她看了許久。
他並不知道曲雅凝和吳文昊談了些什麼,可吳文昊那饞人的表情,和曲雅凝不斷掩口輕笑的愜意讓他心頭的醋意早就爆棚。
而且曲雅凝居然還在毫不為意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完全沒有一點設防的樣子,更是讓他瀕臨崩潰。
就這麼一直忍到曲雅凝轉身拿包時,他終於忍不住了,他以為二人已經吃完,看樣子還有別的安排似的。
此時的他早就把孫瑜的叮囑拋到了九霄雲外。帶着一股怒氣幾步殺到了曲雅凝身邊。
曲雅凝被突然到來的陸瀟戎着實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來了!」
她一晚上游刃有餘的從容不迫因為陸瀟戎的出現,頓時破綻百出。
「你是哪位?」同樣一頭霧水的吳天昊緩緩問了一句。
陸瀟戎本就憋着火,二話不説一把摟住曲雅凝的肩膀,「我是她的男朋友,不知道吳總請我女朋友到這麼高檔的餐廳吃飯有什麼企圖?」
「陸瀟戎,你給我閉嘴,你胡説八道什麼!趕緊給我走!」曲雅凝真的慌了神,她一把打落陸瀟戎的手,就把他往外推。
心裏則快速思索着對策。
吳天昊原本完全被帶入生意的思維這一刻全都扯了回來,他原本就不是善類,面對這樣的挑釁自然不會退讓。何況他也有這個資本。
「男朋友?據我瞭解,曲小姐可是至今單身,看你這年紀,最多也就是他弟弟吧,我和曲小姐是合作伙伴,一起吃個飯不是很正常,這餐廳高檔麼,在我眼裏也就一般水平而已。至於企圖,那就得看曲小姐給不給機會了。」吳天昊推了推眼鏡,完全沒有一絲退讓。
「誰是她弟弟,我告訴你,你少來這一套,我們不缺你這麼個客户,生意做不做我本不在乎!你少打我女朋友的歪心思。」
話音剛落,曲雅凝的心立刻就凍結成了冰。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心籌劃半年的一切毀於一旦。
「陸瀟戎,你給我滾!」她完全喪失了冷靜,用盡全力把陸瀟戎推了出去。
「曲總,您今天可是給我長了見識,難不成這位真是你的男朋友?原來男人勿近的鐵娘子只是喜這樣華而不實的小鮮?這還真讓人失望。」
「吳總,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曲雅凝的話還沒説完,陸瀟戎已經端起酒杯直接潑了吳天昊一個懷。
「你有什麼資格失望,你本不配和她一起吃飯!」
「好,很好!」吳天昊冷的笑着,隨後擦了擦眼鏡,「曲總,看來我們的合作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鑑於貴公司如此招待客人,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同行,和貴公司的合作需要更慎重一些,先走一步了。」吳天昊説完轉身就走。
曲雅凝顧不得其他,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爭取一下,這次機會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更是公司裏眾多員工半年多的心血。
「吳總,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
走出旋轉門,曲雅凝才勉強追上吳天昊,剛剛準備開口,旁邊突然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
「這不是雅凝麼?喝多了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吳天昊皺眉看了來人一眼,突然就明白了過來,隨後哈哈大笑。
「曲總,雙保險啊,佩服,真的佩服!不送!」説完後氣沖沖的就離開了。
女人頓時傻了眼,小心翼翼的走到曲雅凝身邊,「雅凝?我是不是説錯話了?」
曲雅凝心如死灰,她嗅了嗅鼻子,轉頭對女人説道,「方婷,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搞砸了。你回去吧,謝謝你能來。」
方婷完全摸不着頭腦,可還是能看出曲雅凝神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
「和我你還客氣什麼,你還好吧,走,我送你回去。」
曲雅凝輕輕剝落閨的手,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一走。放心,我沒事。」
方婷和曲雅凝相處了多年,自然清楚這個女人的脾氣,再三叮囑後只好先行離開。
曲雅凝拎着包,步伐沉重而緩慢,不知不覺眼淚就把整張臉都蓋。
她已經多少年沒有如此痛快的哭過一場。她實在是太過於委屈,淚水完全不受控制,淚腺像是洪的大壩。遮擋眼眸,使得眼前的整個世界都成了模糊的光影。
「媽,你還好吧……」跟在身後的陸瀟戎已經意識到自己好像做的太過火,可是他依舊沒覺得自己做錯。他不理解為什麼曲雅凝明明知道吳天昊不是什麼好東西,還非要與虎謀皮。
聽見陸瀟戎的聲音後,曲雅凝停下了腳步,低沉着嗓子輕聲説道。
「高興了麼?」
「我……」
「毀了我的一切,高興了?」曲雅凝轉過身,帶着臉的淚痕仰起了頭。
當看到曲雅凝的臉時,陸瀟戎才真的慌了。自打他有記憶開始,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曲雅凝,即使父親出事時,他也沒見過。
他慌的掏出紙巾想要擦去那源源不斷的眼淚。
「別擦了,擦了也停不下來,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很高興,把自己的媽媽成這樣,是不是很有成就,我的兒子長大了,輕輕鬆鬆就可以把自己的母親得走投無路!」
「媽,你別説了,我本不是這樣想的,可你為什麼非要搭理那種人。和那樣的人吃飯,你不覺得噁心麼?」
「噁心?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晚出現哪怕一分鐘,合同就簽下了。你知道丟掉這份合同意味着什麼麼?」曲雅凝深深了一口氣,她內心的抑已經快要把自己憋炸了,不是今天,不是今年,可能是這一輩子的抑都在此刻如同火山般爆發出來。
「我們公司半年的努力就這麼毀了,我和我的那些下屬熬的那些夜全都白費了。你説我不在乎身體,拿身體換事業,所以你就乾脆毀了我的事業是麼?這是成年人的世界,你以為是在演電視麼?哪有那麼多善良的人和你做生意,你知道我有多少大單子都是從惡人嘴裏搶下的!」
陸瀟戎被聲調突然升高的曲雅凝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這家餐廳是我找的,為什麼,因為老闆是我的朋友,我還讓閨在外面策應,我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考慮到了極致,我以為我可以打一場漂亮的勝仗,公司的員工還在等着我帶合同回去,你讓我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們。陸瀟戎,你就這麼我的麼?你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護食的狗崽子,這樣的男人憑什麼娶我!」
陸瀟戎徹底沉默了,他終於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是啊,你多厲害,一年什麼都不用幹就有一千多萬,比媽媽強多了,媽媽的公司你本看不上眼,可你上學乃至出國的錢都是媽媽從這家公司裏一分一分賺出來的。」
「媽,我錯了……」陸瀟戎低下頭,不再敢看曲雅凝一眼。
曲雅凝轉身走到橋邊,扶着欄杆,對着那一彎投下月的漆黑湖水,心裏想説的話也越來越多。
「在你眼裏,我好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行一樣,你明明是我養大的,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小時候,你爺爺因為文化學識差異,幾乎天天都吵架。我就在不斷的爭吵中度過了童年。後來你生病去世了。你爺爺不知道奮進,天天就知道洶酒。最後就因為和一個戰友指腹為婚,就霸道的非我嫁給一個我本不的男人。十八歲,一個女孩剛剛綻放的年紀,我卻已經成為了一個嬰兒的母親。這是我的命,可我誰也不恨,我相信只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
陸瀟戎靠在一遍,看着對着遠處敍述的曲雅凝,他很想去抱住她,可他不敢。
「我不顧一切的考上了本地的大學,走讀。白天上學,晚上回來給你喂,哄你睡覺。你説我漂亮,這種話我從小到大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可漂亮又有什麼用,上大學時,面對那熱情的學長我都是躲着走,生怕他們知道面前這個漂亮可的學妹已經是個孩子的媽媽!」
「媽……」對於陸瀟戎近乎哀求的呼喚,曲雅凝充耳不聞,她想要發,她想把這些年所有的痛苦都釋放出來。
「我原以為自己不會重複的悲劇,可沒想到你爸爸比你爺爺還沒出息。在你心裏估計還喜你爸爸吧,畢竟他整天在家陪你畫畫,陪你下棋,可我上完班還要去兼職上私課。我整天累的都直不起來,嗓子都壞了也沒空去治,可你爸呢,就知道在家裏躺着,無所事事。他要我支持他當畫家的夢想,好,我用自己辛苦存下的積蓄給他開畫室,可他呢,他是怎麼對我的!」
最後一句曲雅凝幾乎是用生命的力量嘶吼出來。陸瀟戎對於當年的事完全不知情,如曲雅凝所言,父親在他的心裏總是扮演着受害者的角,每每都是母親向父親發怒。而父親總是怯懦的一言不發。
「他在我花錢給他開的畫室裏和他的學生苟合了整整四年,而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拼命的賺錢去養一個怨恨自己不去陪伴他的兒子和一個早已經背叛自己的丈夫!」
「怎麼會……」父親的形象在一瞬間完全崩塌了,他真的無法想想看上去老實的父親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面對曲雅凝這樣的女人他居然會出軌!
「怎麼會?你知道為什麼他出車禍的事,大家在你面前都含糊其辭麼,那是因為他是開着我的車花着我的錢帶着他的情人去自駕遊。這就是男人,你們的心都是石頭做的!」
曲雅凝第一次如此暢快的説完這件令她屈辱一生的事情,她覺體和靈魂都得到了極大的解。
「我這輩子活到現在,也就做了兩件有意義的事,第一件就是生下你,你從小就比別的孩子聰明的多,學習從不讓我心,你知道你十六那年,我拿到國外寄來的進修通知書是什麼樣的心情麼。我覺整個世界都亮了,之前所有的磨難都有了意義。可我怎麼能想到,三年後,你回來和我説的第一件事就是那麼令人絕望的渾話!你親手把我培養的驕傲變成了我的噩夢。你能體會到一位母親聽見自己的兒子説要自己給他生孩子的那種絕望麼?」
曲雅凝説的興起,完全就是在用語言憤,陸瀟戎給她生活裏所有好的轉變她已經全都忘記。
人們總是習慣於傷害親近的人,越是親密就傷害的越深,傷害的越狠。
陸瀟戎的心已經被放在了鍛造台上,被曲雅凝一錘又一錘的砸的血模糊,可她卻依然沒有收手的意思。
「第二件就是我依靠自己的力量從什麼都不會到創辦了這家公司,可你只用了幾分鐘就讓我半年的努力一朝水。你以為我這麼辛勤的工作是為了錢?是為了名?我是為了讓自己可以活成自己想要活成的樣子,媽媽已經快四十歲,老女人不值錢了。我希望等我徹底老去的那一天還能有些可以回味,可以自豪的經歷。這家公司是我的心血,它的欣欣向榮可以讓我擁有獨立的人格和社會存在!所以,陸瀟戎,你所謂的就是這樣?把我改造成一個你心目中的女人,或者是把自己的媽媽變成自己可以隨意支配的玩物?」
最後一擊帶着電光火石,徹底把陸瀟戎的心砸成了一堆齏粉。他自閉了,就像剛去國外的第一年,因為思念曲雅凝,他突然就失去了語言能力,不想和任何人,以至於一學期下來,有些人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陸瀟戎放棄瞭解釋,也放棄了道歉,他背靠着欄杆,緩緩蹲了下來。
錯了,全都錯了……
完全發完的曲雅凝,一瞬間被光了力氣,她沒有轉頭看陸瀟戎,只是用最後殘存的神力緩緩吐出一句話,隨後便拖着步子離開了。
「兒子,求你放過媽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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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些有先見之明的讀者猜對了,我又沒寫完,但我保證,下一章肯定是下……
原本計劃是長篇,現在改成短篇劇情割捨上有點費力,所以拖了下更新時間,抱歉。
另外由於少了一些鋪墊,男女主的格可能也沒寫到我預想的樣子。
還是那句話,好壞與否,全當給大家打發下無聊的時間,希望大家平安。
謝諸位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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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曲雅凝開着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華燈初上的城市中,夜生活剛剛開始,行匆匆的人們卻多半沒有回家的念頭,急需釋放的力讓彼此相聚於一個又一個消遣人生的場所。
曲雅凝也不想回去,她甚至不知道該去哪,在剛剛一連串的發後,她的思緒已經被完全空,比任何時候都要空白。
周圍燈火璀璨,盡顯都市的熱鬧。但車裏卻安靜的嚇人,曲雅凝隨手打開了電台,胡撥了一個頻道。
「……這首歌是一位名叫XX的男孩點給她最的女孩,以後沒有了自己的陪伴,希望她能生活的更輕鬆,更幸福,最後在此真心説一句對不起……」
「……只是我,不懂得如何去,才會讓你想離開。因為我不知道下一輩子還是否能遇見你,所以我今生才會,那麼努力,把最好的都給你。你都變成傷害你,我們的快要窒息。不是故意,只是太你。……」
「不是故意的就沒錯嗎。錯了人難道就不是錯?」曲雅凝貼着歌詞補了一句。隨後突然踩下了剎車,引來身後的車輛全都鳴笛抗議。
她趴在方向盤上,卻睜着雙眼直到那首歌完全放完。
最終曲雅凝掉轉方向,朝家裏開去。
到家後看了眼客廳的掛鐘,已經快十一點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在外面轉悠了兩個多小時。
在家裏尋了一圈後,她終於確定,陸瀟戎並沒有回來,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冷,於是順手拿起遙控器把空調又打高了兩度。
沒回來就沒回來吧,彼此都冷靜一下。
曲雅凝沒有例行的工作,洗完澡後便早早的躺上了。可在被窩裏一動不動的躺了許久,腳頭的位置還是冰涼,她不免把被子又裹緊了些。
為什麼今天這麼冷呢?曲雅凝抓着了這個毫無關聯的思緒把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她是偏寒的體質,身體常年都帶着涼。可為什麼之前睡覺的時候沒覺得這麼冷。
難道是因為常常熬夜到一兩點然後又吃了安眠藥,所以還沒受到冷就睡着了?
而後來又有了一個全身火熱的小暖爐天天抱着自己,不僅不會冷,有時候還覺得有些熱,睡到半夜還得把手伸到被子外面才行。
小暖爐呢?
曲雅凝在被子裏縮成一團,為什麼又想起兒子來了。
半個小時後,完全被封住的被窩突然掀起了個小角,一隻光潔的手臂伸了出來,在頭櫃上摸索了半天,最後抓住手機再次縮回被子裏。
手機裏微信,短信全都乾乾淨淨。十二點半了,陸瀟戎依然沒回來。
一點的時候,曲雅凝突然掀開被子坐起身,大口着氣以緩解有些缺氧的身體。
她後悔了,距離她和陸瀟戎分開才僅僅四個半小時,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曲雅凝着臉長嘆口氣,她回想着自己説過的話,突然有些不寒而慄,自己今天算是徹徹底底的把兒子當成了發桶。
我怎麼會對他説出那麼重的話來……我怎麼能把我這一生的磨難都釋放到兒子的身上。
自己的兒子她再瞭解不過,一方面他只是個很單純的大男孩,整天一臉的無所謂,不太會正確表達自己的情,想問題做事情總是很容易進牛角尖。
另一方面,他又是個專注力極強的孩子,有時候強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步,他能一動不動玩上三個小時的十三階魔方,或是做上一下午的連體數獨。這些對普通人來説枯燥無味的遊戲,卻能讓他幾乎全程保持完全與外界隔絕的專注力。
如果他真的把這樣的專注力用在自己身上,再以他單純的子,那今晚自己對他的傷害就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曲雅凝開始有些害怕起來,雖然今晚陸瀟戎嚴重打擊了她的事業,可即使整個公司加起來也不可能和兒子對等。她是一位母親,兒子是最重要的,重要程度完全超過自己的生命。
她拿起手機,找到陸瀟戎的電話,可卻久久的無法按下撥通鍵,她不知道自己該對他説什麼,自己能説什麼,母親的尊嚴,彼此目前尷尬的處境,以及自己最後那句惡狠狠的離別語。
陸瀟戎,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可令曲雅凝本沒想到的是,就在她對着通訊錄糾結的此時此刻,她卧室的隔壁,陸瀟戎房間衣櫃的最裏側。一個大男孩正在黑暗中蜷縮着身體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陸瀟戎……現在幾點了?」
陸瀟戎舉起手腕看了眼表,「一點十四分。」
話筒裏傳來一陣無奈的嘆息,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類似掀被子下的聲音。
過了會,電話那端的男人應該是到了開闊的地方,聲音也大了起來。
「這麼晚不睡覺打電話給我幹嘛,我每天十一點準時睡覺,你又不是不知道。」
對於對方的抱怨陸瀟戎完全沒當一回事,但他想開口説的事卻突然有點卡殼。
「説話啊,找我什麼事?」
「哦……你最近還好吧……」陸瀟戎還在組織思路和語言,於是隨便扯了句先應付着。
「我去……陸瀟戎,你是在逗我麼?知不知道擾人清夢如同掘人祖墳?」
「沒逗你,我就是有點事想不明白。」
「有什麼事麻煩你快説行不行。」對方再次深了口氣,下子。
「我失敗了?」
「什麼失敗了?」
「我追曲雅凝失敗了?」
「誰是曲雅凝啊?」
「我媽。」
「哦……啊?」這個啊字音量突然大了起來。陸瀟戎原本就鎖在狹小的衣櫃裏,趕緊把手機拿遠了點。
「你還真去追你媽媽了啊?」
「嗯……」
「那你已經和她説過……就是表白過了?」
「我第一天回來就表白了啊。」對面再次傳來碰撞桌子的聲音,夜半時分,這聲音顯得格外刺耳,陸瀟戎則有些惑的看着手機。
「第一天?你……你可真是個人才……」對方的語氣慨之餘還有些尷尬。
「這還用你説,學校那次組織的Mensa評測,最終結果我智商可比你高了1點。」
「我早就説過,那天是我心情不好,考核時走神了,本就不算。」
「你説什麼也沒用,反正我162,你161。」
「你關於新的RL調度技術的論文,兩處錯誤都是我挑出來的。」對方憤恨不平的甩出大招。
「那我還破解了你多層節點加密的筆記本,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和你媽的事。」陸瀟戎絲毫不落下風。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嘛麼?」
「幹嘛?」
「我現在特別想打個飛的去找你,然後好好跟你練一練!」
陸瀟戎的語氣波瀾不驚,「來找我可以,但我不和你練,因為我打不過你。」
電話突然陷入了沉默,陸瀟戎餵了好幾聲,對面也沒回答。
「陸瀟戎,我之前覺得米雪是這世界上最煩的人,但和你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Michelle很煩麼?她除了腦子不好使,話比較多,沒事喜瞎湊熱鬧,穿衣服品味差,其他還好吧。哦對,她那些無聊的冷笑話是有點煩。」
陸瀟戎回想着米歇爾的一切,覺好像並沒什麼讓他特別厭煩的地方。
「好了好了,大哥,大哥,我服你了,您能趕緊説正經事麼,我已經在半夜一點多和你囉嗦十多分鐘了。」
「沒什麼,其實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能成功,我會失敗。」陸瀟戎很快就把思路扯了回來。
「這還用説,因為你情商低唄,單細胞生物的通病。」對面抓住機會結結實實的嘲諷了他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情商低,我又沒測過。按理説,我要比你聰明1點,但是你成功我卻沒成功。從邏輯上來講,那應該就是對象的問題。看來多半是因為我媽比你媽更好,更漂亮,所以我失敗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邊的聲貝瞬間爆了表。
「陸……瀟……戎,你給我記住了,我媽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沒有之一。你要是再胡扯,我現在就帶着傢伙訂機票。」對方彷佛成了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炸了。
陸瀟戎被猛然襲來的聲震的耳朵疼,連忙拿開手機了耳道。
「你這麼説本沒有任何統計數據做依據,對了,你還是別來了,我家睡不下。我媽現在肯定不願意讓我和她一起睡。」
「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你,這給我煩的……真氣死我了……」
「你要是不認識我,那模塊誰給你做,對了,模塊用起來怎麼樣,我收集下反饋數據,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陸瀟戎的思路不知不覺又飄遠了。
「大哥我謝謝你,不勞您費心,模塊我自己已經改過了,好用的很。」陸瀟戎一聽就急了,之前對面那麼多嘲諷他都毫無覺,可偏偏這句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你改了?改什麼了?你憑什麼擅自改動我的設計,你這是侵犯我的專利權。」對方聽出了陸瀟戎語氣裏的急切,聲音也跟着輕鬆起來。
「還侵犯專利權,你申請專利了嗎?到我手上的明明就是原型機。我就是改了你能怎麼樣,而且我改的地方多了。我改裝了更高清的攝像頭以及收音裝置,縮小了太能模組,還加入了手指通話和緊急電擊功能,不服氣你來咬我啊。」
「你這簡直就是畫蛇添足,你考慮過續航問題麼,加這些七八糟的東西會讓我心設計的系統失去良好的穩定。」
「拉倒吧,你所謂的續航就是支持300小時無光下的供能?誰會十多天照不到太或是接觸不到外接電源。你這腦子本就不像162的腦子,太不接地氣了。」對方揪住小辮子又使勁嘲笑了他一頓。
「那萬一……」
「行了行了,有完沒完,你就一定要在這個點和我討論技術問題?」
「哦對,你這人真是的,説正事呢,你都扯到哪去了。迴歸正題,我明明是按照你教的方法去做的,為什麼,我媽這麼久一點都沒動心呢。」陸瀟戎皺眉抱怨了一聲。
「我……我去……我真是怕了你,到底是先扯到別的地方去的。再説,我什麼時候教你了,我教你什麼了,你別給我扣帽子行不行。」
「你不是説你能和你媽媽在一起是經歷萬千磨難的真心換真心麼。可我的真心為什麼就換不到她的真心,難道是磨難不夠?」
陸瀟戎原本被一場好友間吵鬧分散的情緒瞬間又聚攏在了這狹小的衣櫃中。提到真心這個詞,他的心因為曲雅凝晚上的一席話又開始隱隱作痛。
對面沉默了片刻,但思索的其實是能夠快速掛掉電話的方法。
「情問題你別問我,我沒什麼經驗,也沒什麼好傳授的。這樣,你呢去找你唐姐,她這兩天正好在你城市附近出差。她號稱各類型情專家,你去折磨她吧行不行!」
陸瀟戎揚起眉思索片刻,抱怨道,「她行麼,我怎麼覺她比米歇爾還蠢。」
「明白了,我等會就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她。」
陸瀟戎一聽,頓時急了,「別別別,危行言遜,禍免生肘;金人示誡,三緘其口。」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勺,那女氓的栗子暴扣他可是吃了不少,這樣的女人居然也會有人要,唉……
「嘿嘿,也得虧有你一怕,你自己打電話約她吧,以後就別來……你和誰打電話呢?」話筒裏説了一半突然傳來一個極其悦耳的女聲。
「沒,沒誰,一個神病。」
「神病你還和他聊這麼久?不會是你的哪個小妹吧。」
「媽,你這都哪學來的詞……嘟嘟嘟……」
「喂,喂」陸瀟戎對着電話連呼了幾聲,可對方已經掛斷了。
陸瀟戎盯着手機發了會呆,接着收起手機又把自己裹緊了幾分,在這片黑暗的狹小空間中,他彷佛看到了隔壁的曲雅凝正抹着眼淚,對她失望透頂的樣子。
他想讓她不那麼累,想讓她有一個健康的好身體,一個愉悦的好心情,讓那些圖謀不軌的人都離她遠一些。她是個好媽媽,一直都是,可她太累了,也一直都是。
可這幾件事,他好像一件都沒有做好,甚至還搞砸了他們之間原本的關係。
也許自己的情商真的不那麼高……
陸瀟戎看着手機屏保,上面是站在絢爛燈光下一身深紫晚禮服的曲雅凝,這是曲雅凝最意的照片,可陸瀟戎卻從裏面看到了自己體會多年的孤獨。
凝視之後,他默默按下了關機鍵。
既然想不到辦法那就依照慣例先躲起來吧。陸瀟戎放下手機,在狹小的櫃子裏左右扭動,的櫃子吱嘎作響。最後從另一側的子口袋裏又掏出一個手機來。
這一次電話接通的時間更久。
「小天才,深更半夜找大姐我有何貴幹……」
電話掛斷之後,周圍徹底沒了光亮,陸瀟戎雙手疊在前,盡力縮在角落裏。
回想自己這二十年的人生,從小到大,他就被別人當成異類,因為思維方式的單調和異樣,他從沒有任何的朋友,經常陪他玩的只有已故的父親。圍棋象棋他總能很輕鬆的殺父親,而那時父親就會笑着問他還下不下了。
可媽媽不一樣,雖然她陪自己玩的時間很少,但她卻比任何人都認真,每一步都要思前想後半天,最後輸了還會揮舞拳頭叫囂着再來一盤。
少年時候的他已經可以分辨出敷衍和投入。父親是在陪他玩,而媽媽是在和他一起玩。因為也許只有在媽媽的眼裏,他才是個正常的孩子。
而學校裏的同學本連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説,就連抄作業,同學也不願意抄他的正確答案,因為他的答案永遠簡潔到超綱,老師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的優異成績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光環,反而讓人覺得他是個沉默寡言的怪物。初一時,當他在全班提問難住數學老師的那一刻,就連師長也開始盡力避免和他,畢竟誰也不想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柄。
而他的面前則永遠放着晦澀難懂的高深理論書籍和習題。這些書籍成了他和整個學校的一道鴻溝。儘管學校領導將他視為學校的啓明星,鎮校之寶。可他更覺得自己像是學校裏唯一被鐵籠圍起的動物,被孤立的同時也供人獵奇般的觀賞。
同齡人應有的友誼也好,情也罷,他都沒有體會過。
物極必反,當你表現的聰明過了頭,自然就會受到排擠和誤解。越是無敵,就越是寂寞。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因為他本什麼都沒做。可書呆子,怪胎,變態之類的外號還是成了他名字的代名詞。
獨自回家的路上,他常常會聽見有人指着他向自己外校的朋友誇張的描述。
「你看到那個人沒,我,鉅變態,除了學習啥都不會,老師都怕他。嘖嘖嘖,成績是牛,可惜就是個傻子……」
但這所有的一切他從沒帶回到家裏讓他的媽媽知曉。因為她很累,雖然她從沒説過。
曲雅凝在他學生時代陪伴他的時間確實不多,可他從沒有怨恨過。因為媽媽是她心裏的女神,而女神的意義便在於,給你的一切皆是恩賜,你無權去奢求更多。
他無可救藥的這個女人,沒有理由,甚至連一點契機都沒有。的莫名其妙,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去理分析出其中的道理。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媽媽對自己很重要,越來越來重要,重要到想要擁有她的一切,重要到這輩子都不能離開她。
所有人都覺得整一臉茫然的他一定也有顆麻木不仁的心。否則為什麼他能對別人的冷嘲熱諷視無睹,毫無所謂。
而現在似乎連曲雅凝也開始這麼覺得了,他陸瀟戎本不是正常人,只是個高智商的瘋子,神病。所以陸瀟戎的心不會痛,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用最傷人的話來對待他。
可陸瀟戎自己知道,他的心最是柔軟的,但這柔軟的心只掛念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也只有這個人的一言一行,一舉手一抬足才能到達他內心的深處。當然也只有這個人的傷害能痛擊他的心扉。
他是個單細胞生物,而曲雅凝是唯一能攻陷他細胞壁的病毒。
7
昨夜曲雅凝猶豫許久之後撥打電話的結果居然是關機。這讓她差點就打算連夜出去找兒子了。可就在她下的時候,自己發的微信突然有了回覆。
「陸瀟戎你在哪,不準備回家了麼?」
「我在一個最安全的地方回覆HP。」
曲雅凝氣的手機扔了老遠,倒頭就睡。
咋地咋地,養了這麼大總不至於餓死。
可曲雅凝還是一夜未閤眼,頂着雙黑眼圈就去了公司。
對於常旭的失利,她並沒有作過多的解釋,因為有些事説的越多,就越容易動搖軍心。
她只能下達新的作戰目標來讓下屬再次熱情洋溢的工作起來以彌補此次的失利。
一天勞累又沒了陸瀟戎的便當,她到下午三點才草草吃了兩口果腹。
回家的路上,她車開得飛快。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但她希望回到家的時候,燈是亮的。
可事與願違,接她的只有一片黑暗和滲人的安靜。曲雅凝站在玄關,連鞋都沒就掏出了手機。
陸瀟戎的電話依然關機,微信的語音也沒人接聽。她兩個手指帶着快要按碎屏幕的力量打出了幾行字。
「陸瀟戎,你是不是不準備回家了?咱們這個家對你可有可無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發出去後,她便死死的盯着屏幕,心裏所期盼的那句,「對方正在輸入……」卻並沒有顯示在界面的最上方。
在玄關裏站了十來分鐘後,她下鞋胡的丟在一邊闖進了客廳,接着一甩手把包扔在了沙發上,下一秒便把自己也丟了上去。
她趴在沙發上,埋着頭直到呼不暢才翻過身來,眼睛卻又潤起來。她納悶為什麼自己突然這麼掉眼淚,原本那個頑強不屈的女人去哪了?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就不知道來安一下媽媽麼,你這算是什麼!」
因為是在自己的家裏,曲雅凝本沒有控制音量,扯着嗓子喊出了聲。
這一聲穿透力極強,震的酣睡在衣櫃裏的陸瀟戎一個靈,差點從裏面滾出來。他和曲雅凝一樣,熬了整一夜加一個上午。
陸瀟戎茫然的睜開眼,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他又豎起耳朵聽了聽四周,在確認沒有其他聲音後,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而曲雅凝在那句聲嘶力竭之後,也逐漸力,最後同樣沉沉睡去。
母子倆,隔着上下樓一個衣櫃一個沙發各自睡,空留着兩張大一片冰涼。
隔天早上,曲雅凝冷着臉坐在辦公桌上,僵硬的處理着工作。整個上午,沒有一個員工敢和她説話。因為他們都沒見過自己的boss出過如此滲人的表情。別説搭話,就連在她身邊站上一小會兒都覺得渾身發冷。
十一點半的時候,曲雅凝終於按捺不住,再次拿出手機。
「陸瀟戎,既然你不想回家,以後就永遠也不要回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發完後,她直接出了辦公室走到孫瑜身邊,「去幫我買盒便當,半小時內送到我辦公室!」
孫瑜傻愣在原地,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會意。因為進公司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下午兩點前聽見曲雅凝主動説起關於吃飯的事。
「怎麼?沒空?那我自己去吧!」曲雅凝説着話就往外走。孫瑜這才回過神,趕緊小跑了過去。
「有空有空,我這就去……不過,曲總,您想吃什麼啊?」
「自己看着辦……」曲雅凝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稍偏路線,繞去了設計部。
孫瑜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又接了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不過好好的今天為什麼要從外面買吃的,難道是和那個小帥哥吵架了?嗯,看着有點像。想到這,孫瑜不由的在心裏又把陸瀟戎罵了個幾十遍。
就在曲雅凝快到設計部門口時,微信響了,她趕緊拿出手機。
「哦,可我一直都在家啊。」
曲雅凝眉頭一皺的功夫,信息居然被撤回了,她覺自己真的快瘋了,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曲雅凝緊鎖銀牙,眉頭也全擠到了一起,原地站立了片刻後還是轉身往公司門口走去。她也不管自己讓孫瑜去買了便當,只想着趕快回家探個究竟。
一路上,她猛然想到陸瀟戎六歲時候的往事。那天她下班接完兒子送回家,便拖着一身疲憊去菜市場裏買菜。
剛買了點,突然地面就猛烈搖晃起來,周圍原本老舊的樓房突然煥發了新生,出現了眼可見的劇烈晃動。她看了眼家的方向,血涼了一片,丟下手裏的菜就往家跑。
地都是掉落的花盆碎瓦和飛揚起的塵土,越靠近家裏的舊房子,她的心就揪的越緊,打開家門,家裏已經是一片狼藉,就是像剛被人打劫過,而丈夫自然不會這麼早回來。
曲雅凝撕扯着嗓子喊叫着兒子的名字,可四周到處都是哭喊聲和物體砸落在地的異響,她撕心裂肺的聲音完全被淹沒。
得不到回應的她只能平衡着身體躲避屋頂掉下的碎磚瓦片,想直接衝進裏屋。可整個房屋已經開始解體,搖搖墜像是噬希望的黑。
這時候,隔壁的大媽收拾完東西也在往外跑,一眼就看到了正往裏衝的曲雅凝,雖然曲雅凝拼命掙扎,但還是被大媽一家人硬生生給拖了出去。
待眾人踏到院子裏時,那一排平房終於承受不住大地的怒火,接連倒塌下去。煙雲頓時籠罩了一切,遮蔽了曲雅凝的雙眼。
而得到釋放的大地也終於恢復了平靜。
許久之後,塵埃落地,化為廢墟的家在她的眼前出了猙獰的模樣。
曲雅凝一身黑灰,只剩下雙眼瞪的溜圓。她跪坐在地上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受到什麼是真正的絕望,絕望到甚至覺不到心痛。而眼淚劃過污跡蜿蜒而下直到瓣後,那一絲苦澀才讓曲雅凝的身體動起來,她沒辦法站起身,只能雙膝跪地一點點爬到那曾經的「家」裏。
她用手扒拉着磚礫碎石,嘴裏則着魔般不斷念叨「兒子」二字,直到落西山,她的嗓子紅腫只能張口卻發不出聲音,原本透亮的指甲,玉脂般的手指也都被烏黑的血跡所沾染,可她卻依然完全受不到疼痛。
就在她疲力竭,快要暈死過去時,她用極度充血的聲帶嘶啞的喊了一聲:「兒子!」
「媽媽,我害怕!」
於是曲雅凝的世界便在那一刻全都亮了起來,而陸瀟戎正躲在自己房間的衣櫃裏。
回憶絲剝繭的呈現在她眼前,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腳油門,再次加速。
曲雅凝回到家丟下鑰匙連鞋都沒,踩着高跟就往樓上跑,一手推開陸瀟戎的房間大步走了進去。
繞過整潔的大直接來到房間最裏側的衣櫃,一個接一個的把衣櫃門全都拉了開來。
遺憾的是陸瀟戎並不在裏面,不過最裏側明顯有痕的被褥以及一旁的手機還是暴了陸瀟戎的蹤跡,她蹲下身子,伸手拂過那些已經被皺褶的衣物,當初那個瘦小驚恐的男孩彷彿就在她眼前。
原來他這兩天一直躲在這裏,他是在害怕,害怕什麼呢?害怕她這個媽媽麼?
曲雅凝側腿坐在衣櫃前,捂住了自己的臉。
對不起兒子,媽媽忘記了你是特殊的,可媽媽從不希望你是特殊的,媽媽希望你能和別的孩子一樣。
陸瀟戎,你到底在哪,媽媽好想抱抱你。
陸瀟戎一早就在一家茶店裏,與一位頭深紅大波,妝容致,樣貌秀麗的女孩對面而坐。
他抻着下巴不斷躲閃着視線,無可奈何的被女孩罵了個狗血淋頭。
「豬腦子,豬腦子,你這腦袋到底怎麼回事,轉彎,轉彎懂麼。聽別人説話要聽內在的意思,要聽潛台詞……叮咚……」
陸瀟戎趁着微信響起的機會,趕緊拿出手機,他已經有點後悔和這個女人見面了,剛坐下幾分鐘就被罵的不着四六,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誰發的微信?」
「廣告……我媽剛剛也發了,都是你,説話那麼大聲,我都沒聽見。」
女孩也不理他,連忙起身探過腦袋。
「我看看,她説什麼了?」
陸瀟戎也不管她,直接就回復了一句,「哦,可我一直在家啊。」
點完發送的一刻,他低着頭的後腦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記暴扣!
然後手機瞬間被女孩拿了過去。
「你特麼真是蠢到家了,這能這麼回麼?你媽這語氣多傷心,她多掛念你,多擔心你,你還跟這賣你妹的萌啊!」
女孩飛一般的手速果斷點了撤回。
陸瀟戎連連着後腦,這力道,這角度,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酸。
「她説再不想見到我的前提條件是我一直沒回家,可我明明一直都在家裏,我不得趕緊解釋下。而且我覺得她還在氣頭上,我媽現在肯定特別討厭我。」
女孩一拍額頭,接着便甩手下了自己的淺灰羊絨外套。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你可真是條鋼鐵直男,純鈦合金那種,看來姐姐今天必須好好的給你上一課。」女孩一邊説着,一邊把兩個拳頭關節捏的劈啪作響,完全一副要拆了他的表情。
而公司裏,孫瑜接到了買便當的使命後,自然不敢怠慢,一路就跑到附近的商業廣場,一眼望過去,各種吃食應有盡有。
可她卻犯起了愁,想了半天還是拿出手機對着各種美食招牌,拍了兩張照片。
「曲總,您還是看一下想吃哪個,免得買回來不合您胃口。」
「叮咚」望着衣櫃發呆的曲雅凝聽見微信的提示音便趕緊拿出手機,可打開一看不有些失望,隨手翻了下孫瑜發來的兩張照片後剛想丟下手機,突然發現某張圖片的裏拍到一個她這兩天朝思暮想的人。
她點開圖片拉大,餐廳落地窗前的那個男人分明就是陸瀟戎,她又仔細看了看,對面似乎還坐着一個女孩子,看側臉,長的還很不錯的樣子。
「孫瑜,你在哪!」
孫瑜剛接起電話,就被對面的巨龍咆哮嚇得手機差點落了地。
「我……我在,我在江南食府面前……」
「哪的江南食府!」
「就榮德廣場南門這……」她話沒説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孫瑜傻愣在原地,一臉懵,進退兩難。
而她對面不遠處的茶店裏,陸瀟戎已經快被瘋了,他被迫把自己回家後這段時間做的事全都倒了出去,結果可想而知。這丫頭罵人比自己媽媽不知道厲害多少倍,在她嘴裏,自己完全成了一個蠢如豬,惡如鬼的渣男。
「哎呀,真是氣死我了,哪有你這麼追女人的。女人得哄,得順着她,得讓她高興,心理上生理上都得高興。你這本就是土匪下山搶寨夫人啊。何況,何況……」女孩突然低下聲音俯首湊到他面前。
「何況她還是你媽……」
陸瀟戎配合着也湊過去低嗓音問道,「區別很大麼?」
女孩忍無可忍深一口氣,揚手狠狠敲了下他的腦袋。
「你是不是有狂躁症啊,三句話不合就來一下子……」陸瀟戎雙手抱着頭使勁着。
女孩尷尬的笑了一聲,剛剛那下的確出手重了些。她趕緊起身坐到陸瀟戎身邊,笑着伸手了他的頭髮。
「對不起啊……姐姐我最近練過,下手重了點,不過你也不能怪我,你這傢伙説話太氣人!」
而這一幕被站在落地窗外的曲雅凝盡收眼底。她剛剛趕到,離着茶店還有十多米遠時就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那是她兒子,一眼就能在茫茫人海中辨認出來。
而女孩的樣貌也被她看了個仔細,膚白貌美,既漂亮又可。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和洋溢着青氣息的笑容於她而言宛如一把利刃直刺心房。
看着在自己面前猶如氓的兒子卻在這個女孩面前服服帖帖。她真的説不出是個怎麼樣的心情。
就在陸瀟戎一把撥落女孩手臂的前一秒,她已經掉轉了身子行屍走般的往公司走去。
曲雅凝面無表情的穿過人羣,走過街道,像是孤獨的遊魂。她在心裏不斷的説道,應該高興,應該開心。兒子有了別的女孩,不會再來糾她了。
她可以像所有的女人那樣,看着兒子長大成人,結婚生子。他會擁有自己的人生,成為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而自己將會是這一切的見證者,多好啊……
好到眼淚止不住的就往外……
她優雅的取出紙巾,小心翼翼的擦去淚水,在走進公司大樓時努力的掛起笑容。
那招牌的微笑一直維持到曲雅凝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才慢慢收起,她鎖好了門,來到桌前,拿起今天的工作資料投入進自己的工作,就這樣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辦公室外的職員突然聽見辦公室裏一陣異響接着便是一聲咆哮。大家面面相覷,但都沒聽清曲雅凝喊出的那句話。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見異思遷的混蛋!」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個下午,快五點時,曲雅凝突然接到了吳天昊的電話。
她一肚子的火氣正好沒地方出,接起電話還沒説話就聽見吳天昊在對面略有無奈的説道。
「曲總,你就這麼放着你的小男友來我公司鬧不太好吧……」
陸瀟戎從茶店出來,截取了女孩給出的無數意見中唯一讚同的一條,打車去了常旭。
吳天昊正光着身子在自己辦公室休息間的大上煙,望着透明玻璃後正在洗澡的女秘書,他突然就到一陣索然無味。他發現自己好像對女人的興趣劇減,這些平時在自己面前搔首姿的貨讓他完全提不起興趣。
今天要不是女秘書穿着情趣內衣了他半天,估計這點子孫都送不出去。
他很清楚自己的結症在哪,可那個女人卻並沒有他想象中好。
這兩天他幾乎無時不刻都在想着曲雅凝,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那天是不是有些衝動,以他的閲歷難道還擺不平一個小雜?
隨後他便進入了某種自導自演的臆想直到他辦公室隔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陸瀟戎來的事吳天昊早就知道,可他並不想見他,於是命令下面人不許放他進來。
不管陸瀟戎為什麼而來,他都必須讓這小孩知道,他們之間的地位差距到底有多大。
陸瀟戎站在樓下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就徹底失去了耐心。拿出隨身的筆記本打開,上了一個U盤。
「也不知道智商比我低,做的東西靠不靠譜。」在筆記本上作了片刻,陸瀟戎便通過WIFI成功侵入了常旭的安保監控,他一個個看過去,確定了總裁辦公室在二十六樓。
「一個人一層辦公室,真費,不過全數字化控制還真方便。」
陸瀟戎站起身端着筆記本就進了電梯井,沒一會VIP電梯就停在了面前。他邁步進了電梯,直接上了二十六樓,出了電梯後,他全程幾乎都看着筆記本,人到門開,直到自己站在吳天昊三百多平辦公室的休息間裏。
「誰他媽放你進來的!」吳天昊躺在上愜意的身姿頓時緊張起來,他扯過被子狼狽的蓋住有些臃腫的肚子。
而剛洗完澡赤着身體的秘書更是忍不住就大聲尖叫起來。捂住三點不知道該往哪躲。
「你的工作還真是輕鬆,出來吧,有事和你説!」陸瀟戎看都沒看那秘書一眼,帶上門就出去了。
吳天昊這回真的是氣炸了。他咆哮着打了內線電話,結果居然沒人放他上來。
「保安,把所有保安都給我叫上來。我辦公室裏進了賊,抓住他!」
掛斷電話後,他順了順氣,才開始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按照他的想法,等自己整裝妥當後,陸瀟戎的臉肯定已經被保安按在了地上。
等他穿好衣服梳好頭髮走出休息室的那一刻,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十多個保安全都被關在防盜玻璃門外,一個也沒進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陸瀟戎,完全無法理解目前的狀況。
陸瀟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的不斷摸索着門,打着電話的保安,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暫時接管了你們的安保系統,他們這麼多人會影響我們的談話。」
「你接管了我們的安保系統?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十分鐘以前。」陸瀟戎看了眼表説道。
「那所有的監控你都看到了?」吳天昊咬牙切齒的問道,説話間還忍不住看了眼休息室。
陸瀟戎不解的跟隨他的目光也看了眼休息室。
「我只看了監控室的監控……難道你休息室裏也有?」陸瀟戎低下頭,又敲打起鍵盤來。
那有節奏的敲擊聲簡直像是吳天昊的催命符,他剛想説,沒有,陸瀟戎卻已經掉轉屏幕對準了他。
「還真有啊,休息室裝監控幹嘛?有保險箱?」陸瀟戎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完全沒在乎視頻裏,吳天昊拽着女秘書的頭髮,奮力的聳動着部。
「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他沉下口氣,努力抑着憤怒。
「結束以後,我會刪除所有的訪問記錄,你沒證據。而且我只是和你説個話,又不會做什麼違法的事。」
不知怎麼的,陸瀟戎的表情越平靜,越無所謂,吳天昊心裏就越慌。
「你這麼大費周章的黑進我公司,就是為了和我説件事,還是説你想要威脅我!」
「十分鐘左右,沒費什麼周章,我説了就是和你説件事,就是關於那天在餐廳的事。威脅?威脅你什麼?」陸瀟戎覺有點聽不懂吳天昊的意思,要不是他不讓自己進來,自己也不會黑了他們的系統。
吳天昊一臉的懷疑,最後無奈的打了個電話,遣散了保安。可他越看陸瀟戎的表情就越不是滋味,於是當着他的面撥通了曲雅凝的電話。
「你和她説什麼?這和她本沒關係,這就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陸瀟戎突然就急了,手指一劃,剛剛沒關掉的監控視頻裏,女人做作的叫聲猛然就大了以來,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都在「嗯,啊……老公,我要,我還要……」中瀰漫開一股詭異的氣氛。
吳天昊睜大眼睛下意識以為這是陸瀟戎給自己的警告。他趕緊伸出手,「你到底想幹嘛!」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心的。」他真心實意的道歉,然後立刻給筆記本靜音。
可這句道歉在吳天昊的耳朵裏更像是一句嘲諷,他無奈的坐在老闆椅上,思前想後還是做出了妥協。
「你到底想和我説什麼?」
「我就是希望你能按原計劃和雅戎繼續合作。」
「我憑什麼答應你,就憑你闖進我辦公室然後看到我和我秘書上?」吳天昊是第一次受人威脅,這滋味還真不是好忍的。
陸瀟戎一愣,「原來那個是你秘書啊?我還以為是你老婆。不過這和我要説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吳天昊恨的牙都快咬碎了,在他眼裏,陸瀟戎就是在裝傻戲他。
「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衝動了,我給你道歉,不過你好歹是一個集團的boss,別那麼小氣。談好的合作説變卦就變卦,這也不像是一把手乾的事。」
「你……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説這麼兩句無關痛的話,我就會答應跟你們合作?小子,你沒病吧。」
就在這時,玻璃門外有人敲了起來。曲雅凝站在門外看着裏面的陸瀟戎,臉焦急。
「得,你們曲總來了,咱們一起聊聊吧。」吳天昊説着按了下桌面的按鈕,可玻璃門毫無動靜,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辦公室還在別人的掌控之下,他氣的用力拍了下桌子,伸手指着陸瀟戎。
「你……你……你放她進來。」在自己的辦公室要別人開門,吳天昊覺得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盡了。
陸瀟戎努了努嘴,皺起了眉頭,他原本是想自己解決這件事,可老媽就在外面,他能關住別人,又怎麼忍心把曲雅凝關在外面。
「你要我籤合同,那還不就是我們三個人的事,她不進來,我想籤也籤不了。」
吳天昊只想着曲雅凝能趕緊進來給這傢伙走,而這麼一鬧,自己又有幾分機會能搭上曲雅凝這條線。
陸瀟戎想想也對,於是敲了兩下鍵盤,打開了玻璃門。
曲雅凝深一口氣,儘可能的控制情緒走到陸瀟戎身邊,「走,跟我回去!」
陸瀟戎低頭只是看着筆記本,沒有搭腔。曲雅凝接連又喊了兩聲,可陸瀟戎既不看她也不説話。
她終於急了,伸手摟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吳天昊看着兩人,心裏別提多喪氣。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自己眼前和一個小白臉拉拉扯扯。
他心一橫,笑起來。「小子,你不是希望我和她籤合同麼?行啊,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叫一聲爸爸我錯了。這合同我現在就籤。」
曲雅凝轉過頭,冷下目光狠狠殺了吳天昊一眼。
「吳總,你別太過分了。合不合作我無所謂,但你不能侮辱別人,陸瀟戎,跟我走!」
陸瀟戎依舊低着頭,一言不發。
「陸瀟戎,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聽他的,我就去死!」
吳天昊被曲雅凝的話嚇了一跳,心裏更酸了。這小崽子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藥。居然讓這麼一個生人勿進的冷美人如此死心塌地。
「小子,你可想好了,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曲總,你和華恆那邊的事我也打聽清楚了,不過是個分公司的小項目而已。我們常旭的項目對你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吧。」
曲雅凝沒接他的話茬,只是奮力拖着陸瀟戎。
「陸瀟戎,你跟我走,不然我真的生氣了,而且永遠都不原諒你。」
此時的陸瀟戎捧着筆記本彷佛靈魂出竅突然又回來一般,他抬起頭看着吳天昊問道,「你剛剛説什麼,我沒聽見……」
吳天昊一口老血差點出來,合着這小子剛剛低頭一句話不説不是在做心理掙扎,而是分了神?
他不斷在心裏鼓氣道,不能被這個小子怒,要保持冷靜。
「很好,我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再説一遍,如果你想……」
「算了,你別説了,我現在不想聽,有個別的事問你一下。」陸瀟戎毫不做作的打斷了吳天昊,自然的表情與此時的氣氛本是格格不入。
吳天昊這下真的是忍不下去了,他覺自己四十歲的人就快要被氣出腦溢血來。
「你他媽是在挑戰我的耐心麼!居然耍到了我的頭上來!我分分鐘死你信不信!」
「你們集團是準備引入斯萊頓的CTR數據管理檢測系統?而且看上去好像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準備籤合同了?」陸瀟戎完全無視了他的發怒,掉轉了筆記本,把一排排電子文件展示給他看。
原本怒氣滔天吳天昊瞬間被澆了盆涼水,「這……這是……」
「這是你電腦裏的資料。」陸瀟戎幫他補全了話頭。
吳天昊徹底慌了,趕緊轉身去看自己的電腦,嘴裏碎念道,「你怎麼搞到我資料的,這些文件你是怎麼看到的!」
陸瀟戎換了副極其失望的語氣,「你這人身為集團高管,怎麼這麼笨,我當然是黑了你的主機所以才看到的啊,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不然我剛剛怎麼能看到你和你老婆,哦不,是和你秘書上的監控視頻呢。」
曲雅凝也慢慢鬆開了手,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的兒子。從剛剛開始,她就完全看不懂也聽不懂這個辦公室裏發生的一切了。
幾分鐘後吳天昊徹底放棄折騰自己的電腦,他仰倒在老闆椅無力的看着天花板。這短短十多分鐘已經把他的神折磨的死去活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哦,是這樣,這套系統是我編的,專利也是我的。」吳天昊從老闆椅上一躍而起,再次睜大了眼珠。
「你……你説什麼!」
「我説,這套系統是我編的,你看這張專利文件,上面的名字,Winslow,這就是我的英文名啊。斯萊頓是從我這裏拿到的授權。」
陸瀟戎説完後,看了看吳天昊,又看了看同樣一臉驚訝的曲雅凝,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不信?」説完他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張與斯萊頓高管簽署協議的慶祝照,然後敲了幾下鍵盤,抬了抬下巴示意吳天昊看自己的電腦。
吳天昊轉過頭,發現自己的桌面背景已經換成了慶祝照,雖説是慶祝照,可照片裏的陸瀟戎完全沒有一絲笑臉。倒是他見過幾面的那位斯萊頓高管笑的合不攏嘴。
吳天昊真希望這照片是假的,可今天他辦公室裏發生的一切又在不斷幫他確信。
「就算是你的專利,你想怎麼樣?」
陸瀟戎砸吧了一下嘴,仰起頭思考了片刻,突然靈光一閃,「我想威脅你,對,還是你剛剛教我的。」
「威脅……我……我教你……」
「你和雅戎合作,我讓斯萊頓和你籤合同。不然我就打電話過去終止和他們的一切合作,先威脅他們不和你合作,再威脅你和雅戎合作。嗯,差不多就是這樣。不管怎麼説你還是賺的,我這套系統可是目前最領先的,全國都沒幾家公司有,給你這樣的人用我都有點捨不得!」
十分鐘後,曲雅凝糊糊的拿到了和常旭總公司簽訂的合同。
出門前,陸瀟戎突然回過頭對着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的吳天昊喊了一句。
「對了,吳總,我還補了附加條款,麻煩注意看下。」
吳天昊連忙打開剛剛簽署的電子合同,才發現最後居然憑空多出一條來。
「嚴常旭集團總裁吳天昊以任何方式與雅戎總經理曲雅凝進行任何私人目的的接觸。」
吳天昊把手裏的簽字筆一把折斷。
「這他媽就是個神病吧!」
走出常旭集團大樓後,陸瀟戎再次恢復沉默不語的狀態,而曲雅凝則和他並肩走了一大段路才從剛剛的連串震驚裏回過神。
看着一語不發的兒子,她猛然停下腳步,隨後拉住了陸瀟戎。
「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和媽媽説話了?」
陸瀟戎慢慢轉過身,抬起頭看着曲雅凝,眉頭緊鎖。
曲雅凝也看着他,兩人默默對視,都沒有開口。
片刻後,陸瀟戎似乎終於鼓足了勇氣,深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不能!」
曲雅凝睜大了兩個可的大眼睛,一頭霧水的看着他,「什麼不能?不能什麼?」
「你上次不是問我能不能放過你麼?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不過剛剛才徹底想好。媽,對不起,我不能放過你。我還是要和你結婚,讓你給我生孩子……」
曲雅凝看着兒子一臉認真的再次説出這段話,表情從茫然到大悟到震驚到無奈,最後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是那種從心底湧而出抑制不住的笑容,宛如温暖三冬的旭。
「白做夢……」
8
當天晚上,娘倆破天荒十點多就躺在了上,陸瀟戎老老實實的在自己襠部墊了個抱枕,然後側身抱着曲雅凝。
現在時間尚早,兩人都沒什麼睡意,就這麼靜靜的躺了一會,等到曲雅凝渾身都熱起來時,她才先開了口。
「兒子,你睡着了麼?」
「沒。」陸瀟戎微仰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順手幫她把前端的被子掖好。
「媽媽那晚……那晚對你説的話太過分了……對不起。」曲雅凝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兒子道個歉。
陸瀟戎沒有回答只是把頭埋進了她的脖頸,用力嗅了兩下。
既然開了話頭,曲雅凝也不想再有所保留,自顧自的説道,「過去的事你大體上也知道了,這些年媽媽的確過的有些累,但身體上還是其次,主要是心理上。你那時候年紀小,子都又單純的要命,很多事我本不敢讓你知道。這次你能回來,媽媽心裏是很高興的,當然除了你的那些不良目的外。媽媽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可以依靠的人。兒子長大了,可以成為媽媽的依靠。謝謝你,寶貝!」
「媽你的意思是不是缺男人了?」陸瀟戎突然抬頭鬼使神差的補了一句。
曲雅凝剛剛鋪墊好的温馨氣氛一下全都被毀了個乾淨。她扭過身拽住了陸瀟戎的耳朵用力扯了一下。
「你從哪句話聽出來我缺男……唔唔……」陸瀟戎順着曲雅凝手臂下扯的力量,非常自然的蓋住了曲雅凝的嘴。
他已經好幾天沒親過曲雅凝,那猶如草莓布丁的香潤口早已經讓他罷不能。
曲雅凝被迫又和他吻了半天,直到呼不暢才舉拳拍打了他兩下。
瓣分離後,曲雅凝紅着臉大口着氣,剛剛想説的話都忘了。
「你能不能正經點!我這説話呢。」
她並沒有意識到,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不再排斥來自兒子的吻。
「那你剛剛拉我下來,不是讓我親你?」陸瀟戎帶着一絲微笑,回味着剛剛的甜,扭頭問道。
「誰讓你親我了,我那是因為……因為……因為什麼來着?哦,對,因為你又説話所以才扯你耳朵的。」
曲雅凝晃悠着腦袋,努力把剛剛勾起的那點不健康思想都拋了出去。
「什麼叫缺男人,你老孃我單身這麼多年,不照樣活的有滋有味。我説的依靠,通俗點説就是遇到麻煩不用老是自己一個人頂着,有人能幫忙,分擔。」
「我早就説,我能養你,你又不信,你以為當初我為什麼要出國。」
曲雅凝不解的反問道,「你當初出國是去深造,不是情理之中的事,説的好像還有什麼隱情一樣。」
陸瀟戎沒有吱聲,假裝沒聽見,這倒讓曲雅凝有了興趣。她直接轉過身面對着他。
「怎麼着,還真有隱情啊,快給我老實代!」
陸瀟戎把臉一轉進枕頭裏不説話。
曲雅凝騰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往外拉,陸瀟戎捨不得對她用蠻力,只好不情願的轉過臉。曲雅凝剛要開口詢問,陸瀟戎便直接湊過去想用嘴巴堵她的嘴。
可這回曲雅凝早有準備,一扭頭閃到一遍。接着就半坐起身,笑的花枝顫,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真當你媽是那些小丫頭片子,還每次都能偷襲成功。」
陸瀟戎想都沒想就來了個餓虎撲食,曲雅凝在上原地打了個滾,再次躲了過去。
兩人圍着翻來覆去,你追我趕,曲雅凝把上能用到的所有的道具全用上了,用枕頭擋,用被子蓋頭。原本整潔的鋪在母子倆一番折騰下,完美的成了狗窩。
看着兒子氣急敗壞又抓不到她的樣子,曲雅凝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等自己體力逐漸不支,她才擺手叫停。
「玩夠了,玩夠了,你別蹬鼻子上臉啊,老實坐着。」曲雅凝突然假裝嚴肅起來,還真給陸瀟戎震住了,他下意識的就盤腿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她對面。
「好了,鬧也鬧過了,剛剛的問題我可沒忘,給我老實代。我記得當時通知書來了以後,你轉眼就出了國,沒發生什麼事啊。」
陸瀟戎看着曲雅凝,只好把當初的小曲説了出來。
其實陸瀟戎遠比曲雅凝早知道自己要出國,他二話沒説直接就給回了。對那時候極度戀曲雅凝的他來説,出國本就不可能考慮。
正巧曲雅凝那段時間在外地封閉學習,老師聯繫不到家長,只好玩命的忽悠他。
可陸瀟戎卻完全不以為意,堅決要死守故土。因為他太過於出,學校實在不願放棄這樣的好苗子,便專門派了一位談判官來。
談判官是校長的好友,是位五十多歲的心理學博士,他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收集了關於陸瀟戎的一切資料,準備充分之後才和他約談。
兩人在學校會議室裏談了兩個多小時。談判官在這兩個小時裏唯一的收穫就是明白了當時的陸瀟戎最關心的東西是什麼。雖然這位談判官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如此出的學生會對賺錢這麼興趣,但他還是隻能無奈的對症下藥,承諾至少有三到五種方式可以利用他的聰明才智在國外輕鬆賺一大筆錢,而且絕對用不了五年。
陸瀟戎被他所描繪的數字驚呆了,猶豫了一夜之後答應了留學的邀請。
「你怎麼就這點出息,搞了半天出國留學就為了賺錢?」曲雅凝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當時才多大,要錢幹嘛,咱家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你也不是什麼享樂主義的孩子啊。」
陸瀟戎對她努了努嘴,「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什麼,我當時也不缺錢啊,雖説要還房貸什麼的,可也完全在媽媽承受範圍內。」
曲雅凝的個人能力在離婚後簡直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這棟複式的公寓,自己的車,還有開公司的起步資金全都是這幾年靠自己賺出來的。她自認為在和陸瀟戎的相處中,唯獨沒委屈他的就是錢這一塊。
「因為我覺得,賺錢應該是老爺麼的事,不能總讓家裏的娘麼出去拋頭面的。」
曲雅凝又被結結實實的噎了一下,她想都沒想就舉起抱枕,結果手揮舞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我先不和你談老爺麼的事,你先説説這話打哪學來的,聽聽就不像你説話的風格!」
「姥爺説的……」
曲雅凝一拍腦門,她死活沒想到,自己因為工作繁忙就讓自己爸爸帶了幾次兒子,居然傳輸這麼多老舊思想。
「怎麼合着誰的話你都聽,就是不聽媽的話?還軟硬不吃?」曲雅凝真有點氣不過。
「等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以後,我保證什麼都聽,棉花團大理石我都吃。」陸瀟戎叉着手一臉認真。
「去去去……你説説,姥爺還和你説什麼了?」
「沒説什麼,有些都是他和戰友聊天時我聽見的。比如女人不能慣着,老爺麼就得有老爺麼的威嚴;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女人只要給她磨盤子整舒服了,她就老實了……」
陸瀟戎一股腦的把他姥爺那些污言穢語都倒了出來。
「別説了!這種話你也聽,也能當真?」曲雅凝這下可真急了,他白紙一樣的兒子怎麼也不能好端端染上這些烏七八糟的顏吧。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我其實就覺得有那麼一兩句有點道理……」陸瀟戎有些尷尬,他自小對女人這詞很陌生,除了自己的媽媽外,關於女人奇奇怪怪的事基本都是聽姥爺説的。
「有個的道理,我現在要你把那些話都忘了,以後不許説也不許那麼做!」
「媽,你別那麼緊張……我沒那麼想,當時決定出國其實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就想着出國賺筆錢,回來就可以讓你不用那麼累,免得一星期也見不了你幾回。畢竟,男人買單的時候才最帥麼。」
曲雅凝聽着前面還好,可最後一句覺又偏了。
那是因為最後一句是他今天在茶店裏剛學的……
「所以你現在賺到了錢,就開始跑回來折騰我了。」
曲雅凝重新整理着鋪,又背對着陸瀟戎躺進了他的懷裏。
「我是來讓你依靠的,你現在不是缺男人麼,你兒子我就是最好的男人,會做家務會賺錢,身體還好,雖然那方面還沒試驗過,但肯定不會差,媽你就放心吧。」
「我放心,放什麼心,你那方面好不好關我什麼事……不對,不能説不關我的事,你可是我生的。但也不是你説的……哎呀,全了,怎麼一跟你聊天我這腦子都不夠用呢!還有,我再跟你強調一遍,你媽媽我不缺男人!」
「哦,可你兒子我缺女人啊,而且就缺你這樣的!」陸瀟戎貼着曲雅凝的耳朵小聲説道,這些暖心的情話都是他今天緊急培訓來的,還算活用的不錯。
曲雅凝心頭一甜,可茶店那一幕也猛然跳進了腦海裏,她這才想起來,今天光顧着被陸瀟戎折騰,那個女孩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
想到這,她又掙扎着要坐起來。可這回陸瀟戎死死捆住了她的身體。
「媽,你又幹嘛,別起來了,被子裏進進出出待會着涼。」
身體活動不得,曲雅凝只好被迫以如此曖昧的姿勢討伐他。
「我差點都忘了,你還會缺女人,今天茶店裏那個女孩是誰?漂亮啊,兩個人親密成那樣,你別和我説是普通朋友!」曲雅凝一股氣説完後,心裏的五味瓶全都倒地,語氣也變得有些酸酸的,「你如果有女朋友就給我好好的談,別在家裏和我這個老女人折騰。我告訴你,男人要專一,不能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我看你這幾年在國外都學壞了,之前我不知道這事,現在知道了,以後不許再對我説那些有的沒的,更不許對我動手……陸……瀟……戎,你給我把手拿出來!」
就在曲雅凝臉不悦的倒苦水時,仰起頭聽他説話的陸瀟戎只聽了一句就徹底分了心,因為他突然發現,從曲雅凝的身後透過脖子可以穿破她棉質睡衣的阻礙,看見那兩團他朝思暮想的房。
於是之後曲雅凝説的所有話他一句都沒聽見,可是光看着心就,心手就,於是趁着曲雅凝説話沒在意,他便偷偷解了顆棉衣的扣子,正好進自己一隻手。
闖入地之後,他立刻就控制不住的把緊緊握在手裏。小範圍的輕柔按了兩下。
曲雅凝剛想説別對她動手動腳,結果就城門失守。
「媽我就放一會兒……」
「不行,要摸摸你女朋友去。」
「我是在摸我女朋友啊……」陸瀟戎托起左側的房,在手裏掂了掂又捏了一會,便收手直奔右側的頭,用食指的指肚輕輕磨蹭了兩下。頭受到刺,瞬間就從暗藏的花蕊中彈出了頭。
曲雅凝趕緊伸手徹底按住陸瀟戎的手掌,不讓他動。
「你別給我裝傻,你今天在茶店和那姑娘親親我我的。我可全看見了。你敢説你們之間沒關係?」
「誰和她親親我我了,我那明明就是捱揍,誰願意和那個暴力狂有關係。」提到茶店,陸瀟戎立刻就覺得後腦一陣痠痛。
「切,騙誰啊,你真以為我是小女孩,給我拿出來!」曲雅凝越説心裏越不舒服,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扯。
「我從來不説謊的,她早就有男人了好不好,聽説初中就有了。我還想看看是哪位神仙這麼厲害能受的了她。」
曲雅凝不相信他的話,身體扭得像泥鰍,眼看一場母子大戰又要開始。陸瀟戎好不容易才抓到機會擠進去一隻手,怎麼忍心那麼容易被拉出來。情急之下,他向上移動手掌,用虎口一把夾住了曲雅凝的小草莓,輕輕用了點力。曲雅凝頓時悶哼了一聲,身體很快就軟了下來。
「別……別捏……」
「開關麼……」陸瀟戎彷佛找到了新大陸,小聲嘀咕了一句。
曲雅凝的頭極為,加上長時間沒有人碰過,自然是吃不消這一下。
懷裏的曲雅凝老實後,陸瀟戎便伸手把手機夠了過來,當着她的面撥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連招呼都沒打,張口便問,「咱倆有不正當關係麼?」
「你又犯什麼病?是不是今天揍你揍的少了?趕快去辦你正事去,別跟我這胡扯,老孃我做面膜呢,滾蛋!」接着電話就被掛斷了。
陸瀟戎丟下手機,無奈的看着曲雅凝。
「你看,我沒騙你吧,這女人完全就是狂躁症加早期更年期綜合症。再説我又沒瞎,她那模樣怎麼能比得過你。」
「你就騙我吧,人家又年輕又漂亮,小臉蛋一掐能出水,我都是昨黃花,老太婆了。」曲雅凝嘴裏故意這麼説,可心裏卻希望兒子能再多誇她一點。
可半天陸瀟戎都沒有回應,曲雅凝轉過頭看着陸瀟戎正在以一種極其專注的眼神看着他,眼神裏迸發的光似乎已經説明了一切。
「媽,我還想親你一下。」他突然就降了聲調,居然還有那麼點磁。
「親……哪……」曲雅凝被他眼神裏所充斥的温暖與柔情所染,語氣也不免軟了下去。
陸瀟戎沒有回答,徑直奔向她光潔的額頭,輕輕的點了一下,隨後順着立的鼻樑而下,蹭過小巧的鼻尖,吻住嘴的那一刻,曲雅凝短暫的回神,身體不免有些僵硬。
於是陸瀟戎收攏虎口,了一下開關,她的身體再次軟若無骨。在齒間印了幾分之後,陸瀟戎徐徐而下,微側過腦袋含住她的下巴輕了幾下。
曲雅凝徹底傻住了,她從沒被如此輕柔的撫或者説調戲過,內心深處的火焰焚燒了可見的一切。
以至於,陸瀟戎將她睡衣的扣子一個個解開時,她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抗。
陸瀟戎全程都閉着眼睛,用着身體的本能和循香而去的嗅覺將自己的臉龐埋進了那片他近二十年沒有回來過的温柔鄉里。
他雙手起手,分別拖住兩側的房,讓的擠自己的臉頰。用面龐所有的孔去受那股嬌和香軟。
曲雅凝皺着眉,把雙眼皮死死住,不讓自己睜眼,而雙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摟住了兒子的脖頸。
她的潛意識在模糊中吶喊,抵擋,可全身的肌都被鐵鏈牢牢鎖住,失去了反抗的意識。
陸瀟戎用雙一寸寸的洗禮着她間的土地,是不是還一口。
雙手逐漸自下而上匯聚到頂點,他伸出手指,用指尖輕捻頭,接着又將其按到暈之中,反覆幾次之後。
曲雅凝終於忍耐不住,「嗯……啊……」
呻之後,原本拼命抑的望從火熱的嗓間薄而出。恢復力量的雙臂更為用力,手指展開,在兒子的後頸處胡的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來幫助自己承受這一波又一波的情動。
陸瀟戎更是沉醉其中,完全不需要思考身體便能做出反映。在幾番折騰那已經立多時的尖後,他雙手突然從側面合攏,將左右側的房擠到一起,讓那兩顆紅潤的小草莓碰了頭。
曲雅凝還未來得及阻止,便被他一口含住了。像是小時候吃的糖。兩粒頭在陸瀟戎的嘴裏圍着舌尖不停打轉。
他覺得自己的舌頭從沒這麼靈活過,的同時還能不斷輕觸彼此。
這下,曲雅凝徹底瘋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哪學來這些東西。只覺得整個房都火熱一片,尖更是又酥又。
她沉睡多年的身體在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氣勢復活了過來。
陸瀟戎不釋手的不斷輕捏住房,嬰兒般着頭,唾順着嘴角下劃過沒有一絲贅的小腹。
曲雅凝無法控制自己不發出聲音,她只能閉起嘴,讓那些呻藏在嗓子眼裏,若有若無,時高時低。
可越是這樣,陸瀟戎就越興奮。他瘋了這具身體,恨不得一口下去。
等他從那魂牽夢繞的部回過神的時候,右手早已經先一步行軍,去往了最神秘的伊甸園。
陸瀟戎下身已經腫的快要爆開了,右手失去了一開始的耐心,快速伸進了睡,指尖一挑,便打開絲綢質內的最後一條防線。
他迫不急的把手按在阜上,將其完全包裹。那些細軟的撓的他手心的。
而中指和無名指則奔着人生極樂而去。情動的曲雅凝早已被迫打開了自己的大,從道緩緩留出,滋潤着久旱的土壤。
陸瀟戎的中指繞着那處桃園口輕轉了一圈便是指的黏。
他已經沒辦法再控制,不然自己就要被腔的火噬殆盡。
陸瀟戎抬起頭,湊到了癱軟的曲雅凝耳邊,以最後的意志小聲説道。
「媽,我想要你!」話音剛落,中指先徑直探入了滑的道之中。
「不行!」與此同時,曲雅凝也劇烈反應起來,她用着幾乎要把陸瀟戎踢飛的力量,掙了所有的束縛。接着狼狽的滾下,衣衫不整的衝進了洗手間。
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在陸瀟戎面前完全失態。
陸瀟戎慢慢坐起身子,愣了很久,最後抬起手看了眼中指和拇指略帶靡的清亮水漬才確認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沒容他多想,浴室裏緊接而來的泣聲便拉扯住了他全部的思緒。
他趕緊跳下,跑到洗手間門口。
「媽……你沒事吧……」
曲雅凝沒有回答,可泣的聲音卻似乎更大了些。
「媽,對不起,是我衝動了,我本來真的就只想親你一下的。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不受我控制,然後就……」
「你別説了!」曲雅凝總算在息的間隙回了他一句。
「你從哪學來這……這些的,你不是沒過女朋友麼?」
陸瀟戎靠着門老實代着,「AV裏學的,我不想給你的體驗太差,所以就做了點功課……媽,你是不是生氣了?」
陸瀟戎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應,要不是泣聲一直沒斷,他可能早就衝進去了。就在他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動靜時,曲雅凝總算開了口。
「你自己回屋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陸瀟戎知道自己應該是闖了禍,所以很順從的答應下來,依依不捨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曲雅凝哭夠了以後,披頭撒發的站在鏡子前,一點點的光了自己的衣服。
鏡子裏的雪白體閃耀着人的光芒,豐立的房是吻痕,充血後完全張開,時刻做好了被侵入的準備。滑的順着大腿內側一路而下像是遊行一般對自己的主人發出無聲的抗議。
這還能算是一個媽媽的身體麼?曲雅凝咬着下不忍再看一眼。
她明白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已經任由自己和兒子滑向了深淵,如果今天真的鑄成大錯,那她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她對自己太過於自信,事到臨頭別説掌控,就連反抗都是意想不到的艱難。
錯了,錯了,全都錯了……
難不成自己已然錯的一生最後真的要以和親生兒子倫作為終結。
不可能,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艱辛的人生絕不能再揹負這樣的重,更不能讓自己那麼出的兒子成為他人的笑柄和談資。
她要變回原來那個鐵娘子,最後一道防線無論如何都要死死的守住!
這一夜她本沒睡,只是曲腿依靠着頭回憶着兒子的一切。
想到要和兒子刻意保持距離,她發自內心的難受甚至是痛苦。
而她頭後牆壁的另一邊,陸瀟戎也靠在頭,不同的是,他手裏正拿着一隻素描筆,膝蓋拖着畫板,眉頭微微凝起,專注的寫寫畫畫着……
第二天,她幾乎沒和陸瀟戎説過幾句話,一直捱到晚上回家。她才鄭重其事的和兒子對面而坐。
此情此景與陸瀟戎剛回來時「如出一轍」。
「陸瀟戎,媽媽有話跟你説。」
「嗯……」陸瀟戎難得的表情有些拘謹。
「昨天晚上我們做的太過火了。那不是正常母子間應該有的行為,那是錯的。」曲雅凝特別斟酌了用詞,她説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她不想把責任都推卸給兒子。
「有些話我已經説過無數遍,所以我不想再重複,我只能告訴你,我有作為母親的尊嚴,母子間也有着絕不能逾越的界限。我可以容忍你撒嬌,胡鬧,但卻不能允許你真的覬覦我的身體。所以今天開始,你不許再來我的房間睡。」曲雅凝今天在辦公室演練了許多遍,所以敍述的很暢。她沒等陸瀟戎回答,又接着補充道。
「我答應你,十二點之前一定會睡覺,這是一個媽媽的承諾。所以到此為止吧,陸瀟戎,留着你的一切去找那個真正應該屬於你的女人。我會好好看着你,盡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
「可那個女人就是你啊!」陸瀟戎總算抓到了機會,可卻只能接上這句話。
曲雅凝站起身,優雅的攏了一下頭髮,掛着絲微笑看着自己的兒子。
「抱歉,那就是你錯了人,如果你不能接受,就當是我拒絕了你,你已經失戀了,我允許你失落一段時間,然後重新去追尋另一段情。但是你不要繼續對我死爛打,你應該很清楚,我最討厭沒骨氣,糾不休的男人!我也不希望我的兒子是這樣一個人。」
曲雅凝説完,拎着自己的包身輕鬆,步伐穩健的上了樓。
關起門後,她覺自己似乎短短几分鐘就老了十歲。在屋裏待了十多分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着好像也不怎麼舒服。
只要閉起眼睛,這一個多月發生的關於兒子的離奇事件就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劃過。
他居然喜了自己六年,那時候的他明明還只是個弱不風,沉默寡言的小孩罷了。
他那麼單純的子怎麼能把這種事藏那麼久那麼深,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在房間裏折騰了許久,曲雅凝發現自己想的居然全都是陸瀟戎。
而陸瀟戎還依舊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為什麼每次覺快要成功的時候,就會觸底反彈,越來越失敗呢,他真的想不明白。
因為倫理道德,就捆住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曲雅凝。那些東西有這麼可怕,甚至比得過自己對曲雅凝的?
還是因為她至始至終都不能上自己。因為不自己,所以她就永遠只是媽媽?
那他該怎麼辦,放棄麼,陸瀟戎用自己基本為零的經驗和負數的情商折騰了自己整整一夜。
他捨不得放棄,但卻又寸步難行。
從那以後,兩個人似乎都對生活失去了原本的幹勁,在接連拿到兩個大項目後,原本應該甩開袖子大幹一場的曲雅凝完全是着自己投入到工作裏。
工作從原本的事業真正變成了工作,而在面對陸瀟戎時,她總是需要時刻提醒自己作為母親的身份以免再出變故。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陸瀟戎似乎是在一夜間就恢復成了出國前的樣子。
沉默寡言,避免和她對視,也更少出門。
中午那一頓便當和一些沒話找話的聊天成了原本熱鬧生活的垃圾代替品。
時間長了,她甚至覺得兒子剛回來那段時間的活潑完全是偽裝出來的假象。也許他從頭至尾都是這麼一個孤僻的人,從沒變過。
「你幹嘛總呆在家裏,你不會這麼早就要放棄接觸社會吧。就算你不愁錢,但也不能這麼閒着,小心閒出病來。」
晚餐時,曲雅凝忍不住挑起了話頭,看着兒子變成這樣,她真的很心疼,而她自己也是過的一趟糊塗。
陸瀟戎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不用擔心我,我早已經習慣了。在家裏,我一樣可以做好該做的事情。」
陸瀟戎説這話的語氣和平時本沒有任何區別。可那句習慣還是擊中了曲雅凝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那時候她因為工作,對他的關心少了許多,一兩週一次的動物園遊樂場成了他們母子間最常去的地方。也正因此,曲雅凝忽略了兒子的學習生活。這樣的補償僅僅是彌補了她自己內心的虧欠,卻從不曾真正彌補過兒子。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信誓旦旦的説自己。
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一定要陪他墮落進無邊地獄才能解彼此?
「我吃完了,你快吃吧,我以後會多出去走走的,我其實還喜在外面走走的。在國外的時候我也經常一個人出去旅遊。放心吧。」陸瀟戎説完後便收拾了自己的餐碟走向廚房。
曲雅凝看着他的背影,如果陸瀟戎的步伐稍稍慢一點點,她就會剋制不住丟下碗筷衝過去抱住他,他是沒長大的兒子,也是個孤獨的男人。
9
這天,曲雅凝剛準備下班,一個男人推開了她辦公室的門,她皺眉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回憶的水便鋪天蓋地而來將她徹底淹沒。
「方牧?」
「好久不見了,小凝!」直到那悉的嗓音和那特有的稱呼傳來,曲雅凝才徹底認清了面前這位風度翩翩卻面滄桑的男子。
她控制着內心的動,雙手捏拳置於。
「二十年了,是久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方牧也有些侷促,明明椅子就在一旁,但就是不好意思坐下。
「雖然我在國外,但一直讓人打聽着你的消息,所以你結婚……喪偶……還有開這家公司的事我都知道。」
「所以我結婚時那張匿名賀卡,和我丈夫去世時那束未署名的白玫瑰都是你送的?」曲雅凝頓時就把過往的一切都聯繫起來。
她咬着嘴思考了片刻又接着問道,「那前幾年我公司資金週轉不過來時,突然有個客户説聽人介紹而來,不會也是你吧。」
方牧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最後終於還是笑道。
「這麼久沒見,你就光顧着審問我麼?」
「啊,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坐吧。」曲雅凝回到辦公桌想讓人送點咖啡進來,手指剛碰到座機,才想起來,下屬早就已經下班。
方牧很識趣的又站了起來,「別忙了,我特地這個時間點過來,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頓飯,敍敍舊。你應該已經下班了吧。」
「下班了,下班了……那走吧,我們找地方一起吃個飯。」
兩人並肩走着的時候,曲雅凝覺得就像是在做夢,她真沒想到時過境遷,二十年過去了居然還能再見到方牧。
她忍不住側臉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不曾想方牧也在看她,視線想觸只能融為一笑。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説話,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似乎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這些年過的還好?」越不説話,氣氛就越是尷尬,進了電梯後,曲雅凝還是牽出了一個話頭來。
「談不上好,我比你恢復單身可早多了,結婚一年半就離了。」方牧説的很輕鬆,過去的傷痕已經癒合,不在乎給別人看,可曲雅凝聽了卻不免有些驚訝。
「怎麼會!你們為什麼離婚啊?」
「説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那是父母為了生意的聯姻而已,我前是當地一個富家小姐,標準的外國思想。前衞開放,和我本就不是一路。總之就是她不怎麼喜我,我就更不喜她了。結婚不到三個月她就另結了新。因為懷了孕,再加上我父親在國外的公司剛起步,還需要岳父的支持,所以就那麼熬着,一直熬到一年半,才離的婚。」
「這樣啊,都是父母做的孽,就是可憐你們的孩子了。」曲雅凝回想起方牧出國前的那段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倒是沒什麼可憐的,反正孩子也不是我的……」
「什麼!你前也太過分了……」曲雅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輩子第一個過的男人在別的女人那居然就像是一塊抹布。
「別提這些了,都是我自己沒用,當時我還不如帶着你……」方牧説了一半停了下來。再見到曲雅凝真的讓他太過動,以至於口無遮攔起來。
「對不起……」
曲雅凝沒有回答,只是先一步出了電梯,「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你定吧。」
兩人選了公司對面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館,挑了個角落坐定。
「聽説你有個兒子?」方牧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其實他早就知道關於曲雅凝的一切。
這個時刻提起兒子簡直就像是給曲雅凝敲了一記警鐘般。她頓時就覺有些不自在。
「是啊,快二十了,最近才剛從國外回來。」
「都這麼大了,時間過的真快。回來也好,現在國內發展機會更大也更多。找到工作了麼?需不需要我幫忙?」
其實方牧的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可在曲雅凝聽來卻有點看輕自己的兒子的覺。
「不用不用,我兒子很有出息的,現在一年光是收專利費就有幾百萬美金,我都比不了他,就是還沒長大,孩子一樣。」
方牧端起茶喝了一口,以掩飾尷尬的表情。
「那真是厲害的,不過你的孩子怎麼樣也不會差,什麼時候有空一起見個面吧,我也看看咱們這高材生。」
「這……看情況吧。」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曲雅凝趕緊藉故敷衍了下,拿起手機點開一看,居然還真是陸瀟戎發來的信息,問她有沒有下班。
她把手機握在手裏,凝眉猶豫了一會,「我今晚加班,你自己吃吧。」
發出這段消息後,她並沒有預想的輕鬆,反而更加的緊張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説謊,只是很不希望陸瀟戎知道她和方牧的關係,因為她潛意識裏覺得這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而陸瀟戎很快就回復過來的「好」字則更讓她如坐針氈。她和方牧吃飯並沒有什麼想法,無非是敍敍舊,緬懷一下過去。雖然女人鋭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可能有再續前緣的想法,但至少現在她是沒這個打算的。
可自從這兩條消息之後,她彷佛再也無法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方牧接着又關切的問了她這些年的近況,她總是一邊回應,一邊忍不住四處張望。
好像陸瀟戎就在周圍,這種覺,簡直就像是自己在情上背叛了他一樣。她只是和另一個男人吃頓飯,卻有了背德,母親因為兒子有了守身如玉的覺悟,這簡直荒唐!
可這荒唐的想法卻又切實的在腦海裏迴響開來,曲雅凝不免陷入了短暫的失神,以至於對面的方牧説到情動,輕握住她的手,她都忘了給予反應,只是傻傻的盯着他,可腦子裏卻在想着另一個人。
和當初在茶店一模一樣,陸瀟戎就站在玻璃窗外面。他看着自己媽媽的手被另一個男人握在手心。他在等她反抗,等她甩袖而去。
可都沒有,曲雅凝就那麼傻愣愣的看着對方,而那是他從沒見過的眼神。
陸瀟戎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獨自走到了路邊蹲在了馬路牙子上。
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回過神後的曲雅凝已經快速的把手了出來。
「你別這樣……我們就像朋友一樣聊聊就好。」
「對不起,我有點動,是我太心急了……」方牧了手指,歉意的説道。
「小凝,你應該還是單身吧。」
方牧的一個問題又讓她難以回答,她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自己只能選擇點頭,不,自己必須選擇點頭才對!
「我這次回來就不準備走了,我在這裏投資了一家朋友的公司,平時幫他處理點公司事務,時間還算富裕。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時常見面?」
「以後的事以後再説吧,公司現在是上升期,每天的工作比較忙,我的個人時間其實很少。」
「事業是很重要,但那也只是人生的一方面,你還是得多考慮考慮自己和將來。」
曲雅凝別過頭,攏了下頭髮,沒有回答。
方牧知道自己不能再就這個話題説下去了,於是便開始回憶年輕時候的種種,曲雅凝這才慢慢進入狀態,在他的引導下,她也想起了自己未成為一個媽媽之前的青時光。那短暫的花季算是她生命裏最初的閃光點。
陷入回憶之後,這頓飯才有了原本該有的意義。不知不覺吃完已經接近了9點。
兩人慢步從餐廳走了出來,剛剛曲雅凝的心思都在剛回來的方牧身上,直到現在才覺有點冷,今天的風似乎特別的大,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霧氣預示着一場暴雨即將到來,這個城市什麼都好,就是雨水太多。
她忍不住伸手了胳膊,方牧看在眼裏,立刻就打算下外套。
就在此時,一個女孩提着袋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一直走到曲雅凝身旁。
「曲小姐,您好,這是您今天在本店訂的外套,您拿好!」女孩説完便將袋子放在曲雅凝的手中,接着便逃似得跑遠了。
曲雅凝臉狐疑的打開紙袋,裏面是一件純白的長款羽絨服。自己怎麼會定這麼休閒的衣服,而且還是最不耐髒的白!
她皺眉抖着外套,嫌棄的看了一眼,最後還是穿在了身上。彷佛是一雙手臂從身後包裹而至,温暖了身體,卻冰涼了心。
她本不用想也知道這衣服是哪來的,最讓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小凝,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們要不要去咖啡廳坐坐。我很久沒喝咖啡了。」
「下次吧,我今晚還有點事要處理!」曲雅凝拉緊羽絨服,低着頭聲音清冷的回應着。
「好吧。那我送你回家。」
「不了,我有車,自己開回去就好。你也早點回去吧。」方牧看曲雅凝的態度堅決,只好遺憾的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待方牧一走過馬路,曲雅凝便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陸瀟戎的電話。
「你在哪?」
「他是誰啊?」陸瀟戎的語氣很平靜。
「是……是我一個朋友!」
「他是那個方牧麼,我爸和你吵架時常提起的那個?」陸瀟戎語氣裏的平靜讓曲雅凝到害怕。
「陸瀟戎,你到底在哪?有什麼事,我們見面説。」
「你們曾經很相是麼?他是你的初戀?」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曲雅凝對着手機大喊。
「爸爸生前告訴我的,他説你從來沒過他,你一直着另一個人。但是你們永遠不能在一起,他説你是個好女人,應該有個更好的男人來你。」陸瀟戎一字一句的敍述着過去那些回憶。
那時候他不過九歲,父親酒後拉着他絮絮叨叨的了半天,他也只是安靜的在一旁聽着。
最後父親説,你媽媽是個好女人,是我配不上她。
陸瀟戎睜着黝黑的眸子認真的問道,那我是好男人麼?我配的上媽媽麼?
父親哈哈大笑,摸了摸他的頭,「你現在還不是,因為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是了,我兒子這麼聰明,肯定會是個好男人,好到你媽媽都配不上你!」
曲雅凝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格,所以一直以來從不肯把那些糟心的事事非非告訴他,她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活在更光亮的世界裏,為此她可以背起黑暗獨行。
可其他人卻不這麼想,她的丈夫,她的父親只要喝多了酒,就會把這個不説話的孩子當成傾訴的對象。毫無顧忌的把一切該説或者不該説的都説出來。
「兒子,你別胡思想,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在哪,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可他現在回來了,他在你心裏算不算是更好的男人?你是不是還在他。」陸瀟戎就站在離她五十米以外的天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的一席白衣的媽媽。
而他自己卻穿的很單薄,握電話的手被寒風凍的青紫。
「你到底想説什麼!」曲雅凝有些着急,她不知道陸瀟戎會做什麼,雖然她瞭解自己的兒子,卻完全猜不透他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我不知道,他握你的手,你都沒躲開。還有你看他的眼神,帶着某種憧憬,他是你的初戀,你為了和他吃飯騙我加班……我生氣了……這覺一點都不好,比你上次對我説那些話時還不好。從小到大,我還沒生過你的氣……你拒絕我是因為他麼?就因為我是你兒子,所以就永遠沒資格做那個配的上你的好男人。我想衝進去,可你又會生氣。我……」
陸瀟戎頭一次表達的如此混,前言不搭後語。他像是驚慌失措又患得患失的孩子,而這種情通過五十米之間的兩部電話無比清晰的傳遞到了曲雅凝的心頭。
「我走了……」曲雅凝還沒來得及説話,電話就被徹底掛斷,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走了。」
曲雅凝握着手機,再撥過去時已經關了機。
她就知道她們母子之間的問題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解決,他之前只是在忍耐,或者是在尋找其他的機會罷了。
「哪有這樣的,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曲雅凝站在人行道上,狠狠剁了兩下腳,她只能對自己發脾氣。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貨,真是折騰死我了。」
曲雅凝這次第一時間衝回家拉開了陸瀟戎房間的衣櫃,接着又拉開了自己房間裏的衣櫃。
冷靜下來之後,她開始考慮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今天她的確説了謊,可以兒子的情商估計很難理解她説謊的原因。所以誤會是必然的。
她這段時間心太累,真的不想再添別的麻煩。可方牧畢竟是自己的初戀,他們曾經那麼相,卻是被硬生生拆散開的。如今舊人重逢,傷悲秋之際吃頓便飯難道很過分嗎。
就算是他對自己有別的想法,那也和陸瀟戎無關不是,自己畢竟是單身,難道就因為兒子對自己稀裏糊塗的表了個白,她就屬於兒子了?就要為兒子守身如玉?
「荒唐!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她氣呼呼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捏緊拳頭髮般的喊了一句。
可沒硬氣幾秒,她又晃晃悠悠的坐了下來。單手撐住下巴,一臉惆悵。
真的荒唐麼?可她今天明明就有那麼強烈的背叛。
半小時後,曲雅凝仰倒在沙發上,看着挑空客廳的那盞華麗的吊燈。
「難道我真的上了自己的兒子?母之外的男女?曲雅凝,你也瘋了,和你兒子一起瘋了。」
這次陸瀟戎消失的比之前更徹底,整整三天完全沒有一點音訊。剛開始曲雅凝很着急,就算沒理清自己的情,可那畢竟還是兒子,總不能就任由他一句走了就放任不管?
她請了一天的假,把自己能想到的他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還是一無所獲。疲憊之際,女人的直覺卻靈起來。
回憶今天一天的經歷,她突然覺陸瀟戎好像一直都在她身邊,就那麼忽遠忽近的在她周圍,於是她拖着快要走斷的腿又把整棟樓都搜了一遍。
折騰到快十二點,她才徹底放棄。這種覺簡直就像是在和他玩做藏一樣。
陸瀟戎回來製造的一切表象都是錯覺,看上去囂張跋扈的他本一點沒變。
天才的心裏永遠都住着個怕光的小孩,説的就是他吧。
可他不能老是這麼折騰自己老孃啊!
第二天,曲雅凝直接去上了班,上下班的路上她都走的很慢,車也開得慢,那種被窺視的覺也越發明顯。她開始留意蛛絲馬跡,最後終於在進大樓的拐角邊借整理儀容之際用化妝鏡看見了遠遠跟在身後的陸瀟戎。
她憤恨的咬了咬下,但下一秒又有些無奈,這傢伙穿了個帶兜帽的夾克,居然還帶着墨跡和口罩。他以為這樣老孃就認不出他了?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
曲雅凝剛轉身,人影立刻就縮進了柱子。她看了看來往的人羣,總不至於穿着高跟去追這兔崽子吧,無奈之下,只好先進公司處理工作。
這一天她接到了一個國外的越洋電話,電話那頭正是陸瀟戎在美國的導師。
「您好,冒昧的打電話給您,但請您相信,我是深思慮了許久才決定打這個電話,這關係你的兒子,而且很重要……」
電話掛了以後,曲雅凝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原本她在天平的兩端左右搖擺,而這個電話無疑給其中一頭加上了重重的砝碼。
兒子暴的付出越多,她的心意就共鳴的越強烈。可理智也越讓她不能為所為。她覺自己快要被這兩種神力量給撕碎了。
但無論如何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找到陸瀟戎。
等到第三天晚上,曲雅凝拖的有點晚,8點多才下班。停好車往樓前走時,她突然奇想,決定轉攻為守。
她手裏拿着手機,故意走的很慢,快到台階時一狠心,假意被絆了一跤,直接跌坐在台階上。然後便捂着膝蓋垂下了頭,她今天是披肩發,透過髮絲間的隙,略微可以看到周圍的情況。
我就不信你不出來!
也就一分鐘不到她就模糊的看見,對面那棟樓裏衝出來一個人影,飛快的往她身邊跑。
等到靠近時,她一眼就認出是陸瀟戎那傢伙。
她把頭埋的更低,以擋住自己發自內心的笑意。跟老孃鬥,你還點。
「媽,你怎麼了?沒事吧!」
陸瀟戎衝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習慣的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曲雅凝剛想説不用,可被環抱的温暖傳來後卻讓她本説不出那個不字。
「你總算肯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附近。」
「廢話,你是我生的,你有幾斤幾兩我能不知道?好好的跟個痴漢一樣天天跟着我,有意思麼?」
陸瀟戎抱着曲雅凝,進退兩難,他一直以為自己掩飾的好。畢竟是口罩加兜帽的全副武裝。
「這兩天住哪了?」
陸瀟戎扭頭看了眼對面那棟樓,曲雅凝原本一肚子的氣全被他那傻乎乎的表情蒸發了。
「你可真行,帶我去。」
陸瀟戎點點頭,抱着她就往對面走。曲雅凝看着不遠處散步回來的熙攘人,趕緊拍了他兩下。
「先放下我下來,我能走。」
「可你剛剛不是摔跤都爬不起來了。」看着步伐穩健走在前面的曲雅凝,陸瀟戎皺眉問道。
「這還不是跟你學的,苦計,怎麼着,就許你用我不能用?」
陸瀟戎無語的撇了撇嘴,帶着曲雅凝上了樓。
「這麼點時間你就租了房子?」
「三倍價格租的。」陸瀟戎把她領到客廳,然後去房間翻了半天翻出個藥盒。
「你還真是財大氣,花錢一點計劃都沒有,這怎麼行。看樣子就不能讓你管錢。拿藥盒幹嘛,我説了我沒事!」
陸瀟戎又折回房間,拿出自己的錢包,然後出兩張卡遞給曲雅凝。
「我錢都存這裏面了。」
曲雅凝微微愣神,接過那兩張卡,「真的願意放在媽媽這?我告訴你,我管錢可是很嚴的,你別後悔。」
陸瀟戎沒説話,只是輕輕拉高了她的裙襬,出膝蓋來。雖説沒受傷,但磕碰還是有的,加上曲雅凝的皮膚很,所以還是可以看到一片紅痕。
「這一會就消了,我又不是紙糊的。別忙乎了,媽媽和你聊聊好不好。」
陸瀟戎繼續着手裏的棉籤,酒,頭都沒抬。
「你説吧,我聽着呢。」
曲雅凝突然開始有些懷念之前的兒子了,雖然那也僅僅持續了一個來月。而現在這副樣子的兒子,她已經看了十多年。
「你別這樣,抬起頭看着媽媽!」
陸瀟戎放下手裏的東西,順從的抬起頭。
曲雅凝看着他那張帶着幾許青鬍渣卻毫無表情的臉,忍不住嘆了口氣,到嘴的話也不知從何説起。
「你是想跟我説你和他之間的事麼?」陸瀟戎先開了口。
曲雅凝搖了搖頭,「我和他的事其實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該如何處理我們之間的母子關係。你是不是還沒有放棄那樣的想法?」
「你很希望我放棄?」陸瀟戎反問道。
「你説呢,你不會還以為你的想法是對的,是正常的吧。」曲雅凝叉着手,説的義正言辭,説服陸瀟戎的同時她也在説服自己。
「是因為那個方牧?」
「你就非揪住他不放是不是,對,媽媽和他是初戀,我們十六歲在一起,十八歲分開。他家裏人看不上我們家,不喜我,後來他們全家移民,我們就斷了聯繫。我們當時情很好,如果不是他出國,可能就沒有你了,現在意了吧!」
曲雅凝突然有些暴躁,忍不住就喊了出來。她覺得這時候談方牧特別的變扭,而且還有點委屈。
陸瀟戎鼓起腮幫子然後慢慢縮小,最後只是抿了抿嘴。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和他再續前緣?你這麼多年都單身,也是在等他麼。」
「你真是……你是豬麼!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你説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又是掛電話,又是説要走,結果就搬到我對面天天尾隨我?」
曲雅凝死死的盯着他,她覺得自己心理已經扭曲了,剛剛她發脾氣的那一刻居然希望陸瀟戎像從前那樣直接吻住她。她已經意識到,她和陸瀟戎的對話本就不是母子間的對話,完全就是誤會導致的情侶爭吵。
這樣的角定位讓她很快就投入了進去,只是像一個女人那樣耍起子,説一些違心的反話。
「我怕你受騙受欺負,又不想惹你生氣,又不想見到你們……我想怎麼樣我已經説過很多次了,我想跟你結婚,我想做你的兒子,也想當你的老公。但你只是把我當兒子,你到現在也沒上我,是我自己不夠好,沒有長成更好的男人。」
曲雅凝在聽到這些話後,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生氣,她覺得心疼也覺得惆悵。
「你已經長成好男人了,是媽媽也配不上的好男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上我,但你要明白,我們是母子,你的想法不是用或不來解決的。你可以不在乎世俗道德,倫理綱常,但我不能,我不能讓你變成了一個與親生母親倫的畜生。我的兒子應該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外人面前沒有一點瑕疵,光芒閃耀的讓所有人都羨慕。你在國外還有你的事業,你的研究。你的導師告訴你,如果你安心去鑽研,你的成就很可能讓整個世界的信息技術飛躍到一個新的台階。傻兒子,你這是在媽媽身上荒廢大把的時間,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曲雅凝在母親與人之間來回轉換,並且迫自己適應和穩定住母親的角。
「那很重要麼,所有人都是一樣,他們關心的只是我的頭腦有沒有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可即使我的成就再大,也不會讓我覺得開心。出國也只是我為了變得更好,能配的上你的手段。頂天立地也好,光芒閃耀也罷,我這輩子最的人還是要轉投別人的懷抱,這又有什麼意義。如果上自己的媽媽就是畜生,那我已經是了。就算假裝不能改變什麼,不過是自欺欺人。」
陸瀟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跪坐在了地上,雙目透徹的看着曲雅凝,他早就看透了一切,所以才對什麼都不在乎。
「那你希望我怎麼樣,陪你一起倫?你就一定要把我們母子這麼多年相依為命的情搞得這麼混。讓我們從此以後在別人面前都抬不起頭。我圖什麼?為了表示身為母親對兒子的溺所以讓你為所為,還是為了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那我為什麼非要選你,不選別人!」
曲雅凝狠了狠心,在腹部頂住一口氣把最傷人的話用最短的時間説了出來。她畢竟年近四十,經歷的太多,長痛不如短痛,等十年後,兒子一定可以理解她的做法。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人生不留遺憾。
「別人,你想選他是麼?」
曲雅凝被他這句話氣的渾身顫抖,聲調再次拉倒了最高。
「反正選誰也不可能選你!」
「所以我你讓你很為難是麼?」
「豈止是為難,簡直讓我到痛苦!」曲雅凝直立起身子對着跪在地上的兒子大聲喊道。
陸瀟戎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腦海中回憶起那些文字。眼神裏的光逐漸暗淡,那顆燃燒多年的火種終於在層層的嚴寒風雪裏熄滅了。
「對不起……」他低着頭緩緩吐出三個字。三個字,三刺,扎的曲雅凝立馬繃着臉站起身,扭頭就往門口走去。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就徹底忘掉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我是你的媽媽,過去現在以後,永遠都是!我只希望你能安心的做我的兒子,而不是其他什麼七八糟的身份!」
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曲雅凝有些不放心的補了一句。
「收拾收拾把房退了,明天早上我要看見你站在客廳裏,不然我真的永遠都不理你!」
她想聽到兒子的回應,所以門開的很慢,可直到她踏出房門才聽見身後的陸瀟戎幽幽的唸叨了一句,像是唱,又像是梵誦。
「我原以為能超越一切的……」
曲雅凝被這魔咒一般的句子震的渾身發冷,她扶住門框後快速閃出身,然後用後背依靠合上了門。走廊裏的唯一的光源逐漸消失。黑暗的遮蔽下,曲雅凝獲得了短暫的解,她卸下偽裝,光了氣力,順着冰涼的鐵門慢慢滑落了下去。
半個小時以後,回到家的曲雅凝連澡都沒洗,下兩顆安眠藥就倒在了上。
她不能想,也不敢想,最好明天一早起來,一切都能恢復正常,母慈子孝,人生極樂。
渾渾噩噩的睡到早上八點半,她也顧不得是不是會遲到,只是第一時間光腳衝出了房間。
先打開隔壁卧室的門,沒人,衣櫃,沒人,接着便趕緊往樓下衝,走到二樓樓梯她就發現陸瀟戎正站在飯桌邊,手裏還捧着什麼東西。
曲雅凝這才算鬆了口氣,着痛的頭回到屋裏換好衣服,同時也換好表情,一步步的下了樓。
可等她真正下樓後,頓時傻住了。
那站在飯桌旁的陸瀟戎居然是張被椅子支撐起張的硬紙板畫,人物邊緣都是減磨的糙痕跡,頭部是他的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部自拍。而衣服居然是畫上去的,油墨都還沒幹。
而做托起動作的右手上則黏了一塊硬紙板,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了一大疊畫稿。
曲雅凝拿起畫稿,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快速瀏覽了一遍,畫工越來越紮實,畫風也越來越細膩,可她的眼淚也越來越失控。
直到最後一張引入眼簾時,曲雅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痛哭起來。
那一張只寫了三個字: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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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耐一般,水平有限,不過好歹是更完了,沒有太監,此時此刻我只想説一句話。
完結,撒花……
PS。對了,我發現自己真的不太擅長寫,對此比較期待的朋友我只能説一聲抱歉,我真的盡力了T_t,大家就湊合看下吧。
*********
第10章
凌晨一點半,曲雅凝拖着搖搖墜的身體踏進了家門,她今天沒去公司,連假都忘了請。
如陸瀟戎所言,他是真的走了,沒有躲在某個角落,沒有偷偷跟在她身後,而是徹底消失在了這個城市裏,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她整整找了一天,説是找,事實上本就是在城市中像無頭蒼蠅般的轉悠。
失蹤不足24小時,她沒辦法報警。只能用自己的雙眼在人羣中搜索那個高大而瘦削的身影。
坐在沙發上,再次拿起那疊畫稿,加上最後三個字的那張,總共520張畫。
十年五百二十張畫,畫出的是那個孤僻少年整個青的心跡。而每幅畫右下角那一段記般的小字則還原了兒子對自己所有的情。
她原本對畫這樣事物毫不興趣,甚至還有些厭惡,因為自己的丈夫就是所謂的畫家,是一位承擔不了任何家庭責任,也賺不到一分錢的畫家。
而現在,她以從未有過的專注看着每一張畫。所有的畫裏只有一個女人,從這個女人28歲梳着高高的馬尾一直畫到現在38歲一頭的黑長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本難以相信,自己一生中的十年都被記錄在了這一張張的畫紙上。
9歲時的筆觸還很糙,光影也很不協調,但那時刻高揚的眉依然可以還原出當時那個殺氣騰騰的自己。
「媽媽今天在菜場幫老阿姨抓住了小偷,媽媽好帥!」
從12歲開始,畫風上就已經開始有了些許自己的風格,只是明顯受二次元影響嚴重,眼睛畫的又大又亮。
畫面裏,曲雅凝叉着,撇着嘴,頭上還很形象的花了三堆小火苗。
「媽媽今天又罵了爸爸一頓,因為爸爸在家休息了一天卻忘記曬她上班前洗完的衣服。」
下一張是個六格類似漫畫的樣子,裏面幾乎涵蓋了她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作文題目,你覺得媽媽像什麼,我覺得媽媽像超人,她早起給我們做早餐,然後送我去上學,晚上接我放學給我們做晚餐,然後再出去加班,直到很晚才回來。她每次回來我都知道,因為她一定會到我的房間幫我掖好被子,有時候還會在我的前坐一會,我猜她一定想和我一起睡。」
這張是門裏自己的一個背影,大片的影下,自己的身影顯得那麼孤獨,那麼哀傷。而左下角還有個心破碎的小畫,好像是在説他自己。
「爸爸去世了,媽媽躲着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哭了很久,我很想安她,可如果被她知道我這麼晚沒睡還偷偷在她房間門口偷看,她一定會生氣。姑媽今天還在勸她,説人都死了,原諒他吧。為什麼人死了就要被原諒,還有要原諒爸爸什麼呢?」
曲雅凝嘆了口氣,繼續一張張的翻着,猛然發現有一張寫了很長的一段話。
畫面裏的自己只有一張臉,頭髮披散着,眉眼皆是風情,只是臉頰掛着一條細長而模糊的淚痕,可表情看上去卻顯得那麼嫵媚。
「今天是我們搬新家的第一天,媽媽很高興,晚上非要喝酒,結果喝着喝着就哭了,接着又開始哈哈大笑,就在我想把她拉上樓時,她居然把我撲到在沙發上,親的我臉都是酒味和口水……」
不會吧,曲雅凝立刻把畫紙按在口處,紅暈也疊上臉頰。她居然對兒子做過這樣的事?她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帶着幾分忐忑,她又開始看那些文字。
「我當時突然心跳的好快,渾身的汗孔彷佛都張開了。入的不僅僅是撲面的酒氣,還有媽媽身上那種特有的清香。她看着我的臉笑的特別開心,嘴裏唸叨着,『你們哪有我兒子這麼帥氣,這麼優秀。也不照照鏡子還想佔我便宜。兒子,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壞,就想着欺負媽媽,你快點長大好不好,幫媽媽把他們都給打趴下,好不好,好不好麼……』我被她晃動着肩膀,搖的整個人頭暈眼花,糊糊的就回答了一個好,她一高興就開始親我的額頭,我的臉,媽媽的嘴温熱而柔軟,親在臉上酥酥麻麻的還有點,我不自覺的仰起頭,希望她能親到我的嘴,我仰起頭等着,可她的總是會躲過,我忍不住便湊了過去,可就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媽媽卻用手擋住了我的嘴,然後搖搖晃晃的豎起了食指擺了兩下。『傻兒子……初吻多重要,得留給你的女人……』『那我的女人要是你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説這句話。但是心裏完全沒有一點違和的覺,好像這個想法一直都在,只是今天被我想起來了一樣。『我?』媽媽把食指掉轉指向自己,笑的更放肆起來。笑完之後伸出手捏住了我的臉蛋左右扯了半天,一字一句的説道:『那也得等你長大了再説。』可能是看出我的表情有些失望,她又把我的腦袋抱進懷裏,在我的耳邊輕敍,『別擔心,媽媽又不會跑,媽媽會一直陪着你,等你來我……呼呼……』媽媽説完這句就睡着了,但我沒有趁她睡着偷親她,因為我可以等,等多久都行……」
看完最後一個字,曲雅凝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繞着客廳無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懷裏抱着那種素描,嘴裏不停的碎碎念。
「完了完了,禍原來是在我這啊,我當時怎麼,哎呀……我怎麼能……我應該不會……哎呀,這可真是……」
曲雅凝糾結了十來分鐘才冷靜下來,好麼,自己原來早就和兒子定了「娃娃親」,憑那傢伙的情商,肯定是板上釘釘的當了真,所以才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重新坐好,只能繼續看着畫,後面的畫逐漸就轉變成了一個暗戀者的視角,把她的堅強柔軟脆弱分毫不差的還原在了畫紙上。字裏行間也從喜逐漸變成了。
一直看到最後兩張,其中一張是她和陸瀟戎最後一次肌膚之親的半素描,唯獨這張居然還上了。
「這兔崽子,真是個小鬼,怎麼就這張畫的這麼仔細。」畫面裏自己當時紅的面頰,緊咬的朱,甚至連房上細微的青經絡和立的頭都畫的惟妙惟肖。
如果不是因為這張畫裏的主角是自己,還真有那麼點藝術。
她雖然嘴裏罵着,可嘴角還是輕輕拉高了幾分。
最後一張裏不再是她一個人,而是一條街道,左側是個男孩穿着連衣兜帽,裹得看不清他的臉,身上揹着個大大的旅行包。微低着頭邁着步子朝前走。
右側是一個直了背的女人,而在女人的旁邊還有個模糊的身影,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女人和男孩只佔了畫面左右兩側的一小部分,朝着兩個相反的方向而去,中間則是大片的留白。
天上孤零零的掛着一彎月牙。留白中唯一的點綴是幾筆波化成的陣風,捲起幾片落葉,上面只寫了一行小字: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第11章
「喂,小可麼,你丈夫現在還在局裏做事麼?」
「在啊,怎麼有事啊,凝姐。」
「嗯……我……我兒子離家出走了……」
曲雅凝把公司的事務全權給了幾個部門經理負責。自己便開始全身心的投入找兒子這件蠢事。
找兒子這件事其實本身並不蠢,但找一個快二十歲的兒子就顯得很蠢了。
她報警後做了登記,可過了兩天還沒有回應,無奈之下只好找了一個朋友,想着能走點關係。
這兩天她發掘了陸瀟戎所有的人際關係,結果讓她大失所望,他的兒子在這個城市似乎本就沒有一個朋友。
她找到了陸瀟戎高中時候的班長,人家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了陸瀟戎。
「哦,那個自閉天才啊,他不是出國了麼,姐姐你是哪位,找他幹嘛。」
曲雅凝儘量保持着冷靜,「他不自閉,他很正常。你最近有見過他麼。」
「正常?姐姐,跟你説句實話,現在我是不知道,在學校那會,沒人覺得他正常,就連老師都在背地裏叫他瘋子。我在學校那幾年他就沒和我説過一句話,應該説全校我也沒見過誰和他説過話的。再説了,他現在也二十了吧,正常的人還能丟了?」
「你!」曲雅凝咬着牙從間吐出口怒氣。
「總之你沒見過他是吧,那他有什麼朋友麼?」
班長就像是看怪人一樣看着曲雅凝,「姐,我剛剛説的話您沒聽明白啊,他一個話都不説的怪人,哪會有朋友!」
曲雅凝剛要發作,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趕緊接通,原來是警局那邊有消息了。
顧不得和那個胖子班長鬍扯,她轉頭上車就直奔警局而去。
到了之後找到了小可的丈夫,陳警官。
「陳警官,怎麼樣,有我兒子的消息了嗎?」
曲雅凝進了辦公室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立刻直奔主題。
「那個,曲小姐你彆着急,小可和我説過了,其實之前我同事就幫你查了,但確實沒有任何消息,因為他這幾天沒有購票記錄,也沒有消費記錄,出租車那邊我們也調查過,並沒有相符的人。所以你兒子是真走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真走了,不然我何必來報警呢。」曲雅凝失望之餘脾氣也越發難以控制。
「不是,曲小姐,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説,你兒子是真的『走』了,用兩條腿走了,沒借助任何通工具。」
「那你意思他還在市裏。」曲雅凝雙眼放光,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唉,您過來看吧。」陳警官轉動了顯示器,上面是路口的監控畫面。
「這是他失蹤那天早上四點半左右的監控,從你家開始,然後就繞着北安大街轉悠,轉了整整兩圈又圍着花山路轉了幾圈,一開始我們還真以為他在找什麼東西,可後來……」
曲雅凝光是看着監控裏陸瀟戎模糊的身影就已經要淚崩了。陸瀟戎揹着雙肩包低着頭,兜帽遮擋住了整張臉,就那麼左右飄忽不定的在路上走着。
「後來怎麼了……」
陳警官無奈的聳了聳肩,又調出一段監控,指了指地上一個泛白的東西。
「什麼意思?」曲雅凝一頭霧水看着他。
「我們專門放大還原過,那是是礦泉水瓶子。他繞着大街瞎轉悠就是在踢這個瓶子。這瓶子去哪,他就去哪。」陳警官話音剛落,辦公室後面幾個片警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曲雅凝此時本無心管其它的事,「那後來呢,他到底去哪了。」
「我們查了一路的監控,你兒子被這個瓶子帶出城去了。監控到了河壩村那就斷了。我打電話給那邊的同事,説沒在村裏見過他,所以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
曲雅凝長長的嘆了口氣,身子都軟了幾分,鬧了半天其實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時陳警官輕聲問道,「曲小姐,我沒別的意思啊,主要還是為了尋人的需要,我想問下,您兒子智力上是不是有點……」
他話還沒説完,後面又是撲哧的幾聲。
曲雅凝的火氣再也制不住,整張臉都變的鐵青。
「夠了!我兒子是Mit高材生,智商162,他的教授説他能改變整個世界!你們……你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他!你們找不到拉倒,我還不求你們了,我自己找!」
曲雅凝怒氣衝衝的背起包就往外走,陳警官趕緊追了出來,畢竟是自己老婆囑咐的事,總不能就讓人這麼走了。
「曲小姐,你等下,實在對不起,辦公室裏那些傢伙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曲雅凝裹緊那件純白的羽絨服,在暗調的背景下像是隨時要被噬乾淨的唯一光亮。
「我知道,陳警官,如果有確實的消息,您再聯繫我吧。無論如何,我會找到他……」曲雅凝側身冷冷的回答後,隨後便邁着僵硬的步伐撤出了局裏。
至此曲雅凝挖掘了自己所有的人脈,幾乎不眠不休的找了陸瀟戎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她不再是呼風喚雨的企業家,也不再是遊刃有餘的女強人,更不是從容不迫的鐵娘子。她開始後悔,開始自責,開始找尋一切可以緩解她脆弱內心的良藥。
可陸瀟戎就如同蒸發了一般,沒有一絲痕跡的遁入了這人海茫茫的世界。
這段時間方牧經常打電話給她,一開始她還會敷衍幾句,到最後乾脆連電話都不接了。
她並沒有怪方牧的意思,陸瀟戎的出走,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了自己的身上。是自己忽視了兒子的內心世界,並試圖用最直接常用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她還是打心底開始排斥和方牧有任何牽連,她已經不想再品嚐那被背叛灼燒心智的痛苦,即使陸瀟戎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她是一個母親,可從她兒子離開的那天開始,她便開始不由自主的為兒子守身如玉。
一個月之後,公司裏堆積的諸多事務已經到了她不出面就無法解決的地步。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幫跟隨許久的下屬。
再次踏進公司的那一刻,公司所有人都有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尤其是孫瑜,簡直動的快要哭了出來。
曲雅凝已經沒有心力去維持原本環繞在身外的殼,只是機械的工作,事業就此突然就成了她生命裏可有可無的東西。
開會也好,辦公也罷,她總是時常會走神,然後便出哀傷至極的表情來。
每天中午到了十二點,即使再沒胃口,她也會吃幾口熱乎的便飯。亦如晚上十二點,即使睡不着,她也要躺進被子,幻想着身後會有一雙手臂將自己收進懷中。
在她第六次拒絕方牧外出的吃飯的邀請時,方牧終於按捺不住。這天晚上,他早早來到曲雅凝公司樓下等着她。
曲雅凝花了不少錢找了幾家私家偵探,把尋找的範圍擴大到了相鄰的好幾個省份。鑑於陸瀟戎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費記錄和購票記錄,他應該不會跑去太遠的地方才對。
出了公司大樓,曲雅凝老遠就看見了在遠處站着的方牧,她低下頭,貼着側門,想快速繞過去。
「小凝,小凝!」方牧早就看見了她,顧不得形象快速飛奔了過來。
「啊,是你啊,你怎麼在這?」曲雅凝理了理鬢髮,並沒有和他對視,語氣也是平靜異常。
「我在等你,一起吃個飯吧,我有話對你説。」方牧沒有再多寒暄,説的很直接。
「不用了吧,我還有點事,不然還是以後找機會好了。」曲雅凝説完歉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就想走。
「你兒子還沒找到麼?」身後的方牧突然問道。
曲雅凝輕吁了口氣,「你都知道了啊。」
「一起坐一坐吧,我……我真的有事和你説。」
十分鐘後,兩人坐在了一家咖啡店裏。方牧很貼心的叫了些糕點和鬆餅,可曲雅凝本沒有一點吃東西的望。
這一次曲雅凝似乎完全沒有考慮氣氛的心思,方牧沒開口她就一直沉默着看向窗外,表情寂寥的讓人心疼。
方牧看着她,最後還是妥協了,他知道自己這時提起任何其他的事都不會有什麼好處。
「這是我半個月前收的快遞,原本早就想給你看,可我也有點私心。所以……抱歉了,我想可能和你兒子有關。」
「拿來!」曲雅凝二話不説就伸出了手,語氣和表情頓時進入了某種異樣的亢奮中。
方牧把文件袋到曲雅凝手中,心裏居然也有了如釋重負的錯覺。這個文件袋與他而言不能不説是個很大的力。
曲雅凝在看到文件袋上,方牧收這幾個陸瀟戎的筆跡時,就完全隔絕了周圍的一切。以至於方牧在對面説的任何一句話她都沒聽進耳中。
她快速的拆開文件袋,拿出了一小疊A4紙。她快速掃過了一遍就覺得整個腦袋都痛的厲害。
「如果她真的喜你,如果你也真的喜她,就請謹記以下表格重點。我已經安了間諜在你身邊,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毀了你的一切。
她喜藍和白,討厭綠和紫。
她喜兔子,討厭一切兩棲爬行類動物和會飛的昆蟲(包括蝴蝶)她有強迫症,喜任何擺放整齊且有規則的東西。
……
她吃菜口味比較重,要比菜譜上多20%的鹽和糖,但是湯喜清淡的,鹽油比例要比菜譜下降50%。菜品要擺法整齊,具體作參考附錄P2圖片及步驟。
她有淺表胃炎,要定期督促她去檢查幽門桿菌。她還有失眠症狀,但是要制止她長期服用安定類藥物。附錄P3有詳細食療配方。
她的公司對她很重要,但是她討厭直接的物質幫助。
她討厭死爛打的男人,如果她不喜你,你就給我滾遠點,別總去煩她。
……
她其實很孤獨,要常常去陪她。
如果她聊起我,告訴她……算了,什麼都別説就好了。最後一點,在我心裏我覺得你配不上她,但如果她喜,請你好好珍惜。照顧好她,不然死你。」
最後一張畫了把刀,上面還嘀嗒着血。
看到曲雅凝看完了之後,尷尬許久的方牧無奈的開了口,「我不知道你和你兒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好像沒什麼好,但是很明顯的他希望你可以過的更好。小凝,別找了,借這個機會重新活好你自己的人生吧。我相信他一定在某個地方好好活着。他所説的這些重點,我想我都可以試着做好,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哐當」曲雅凝突然站了起來,力量之大把身後的椅子都帶倒了。咖啡廳的安靜被這陣噪音劃破,周圍的人全都皺眉看着他們。
方牧不知道曲雅凝想幹什麼,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曲雅凝把那份檔案對摺好,進自己的包內。
「方牧,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我心裏已經有了別人,實在對不起。這份東西我拿走,你用不上的。以後咱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如果你覺得為難,不再見面也許是最好的選擇。抱歉!」
話説完,曲雅凝拎着包就衝出了咖啡廳。
她兒子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能漸漸從記憶裏找尋到相對的回憶,他不是特立獨行,他只是懷舊罷了。
這類似我的野蠻女友裏的劇情如今複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是別人做的,她一定會覺得很噁心,很僑情。
但是陸瀟戎不一樣,她這麼多年和兒子一起看過的電影屈指可數,而情電影更是寥寥無幾。
那時候她才三十二,還有着一些少女殘留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她看到電影裏那一幕時是哭了的,當時自己的表情應該是羨慕吧。
……
「媽,你給我買的衣服怎麼不是藍的就是白的。」
「你不喜麼?可媽媽我最喜藍和白啊」
「沒,我很喜……」
「媽,你看我做的蝴蝶標本,漂亮吧。」
「嗯,漂亮,不過你還是別放在家裏吧,媽媽有點害怕這種會飛的蟲子,對不起啦,兒子。」
……
時光荏苒,她早已忘記的自己早已被自己的兒子全都牢牢記在了心頭。
他不是傻,也不是自閉,他只是單純而已,單純的着自己。
從這天晚上,曲雅凝睡覺的時候不僅僅要抱着那些畫,還要加上這一份致的檔案。
每個夜晚於她而言都是最為煎熬的時光,白天她思念自己的兒子,而到了深夜她便開始忍不住思念自己的人。
她終於認清了現實,陸瀟戎只用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攻陷了自己的心房,她上了自己的兒子。而且這份因為母的基礎和加持早已經膨成了她本無法阻擋的模樣。
這天晚上,她在睡後做了一個從未做過的夢,夢裏的陸瀟戎表情安靜可動作卻像是野獸,他急不可捺的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在她的身體上馳騁着。
第二天一早,她發現自己的睡衣早已經全都解開,內也褪了下去。黏稠的下和單上那一抹水跡成了昨晚陶醉於那個美妙夢境的最好證明。
曲雅凝看着自己略顯靡的身體,哭的比任何一次都要傷心。可是陸瀟戎依然毫無音訊。
這個世界並不像人們想的那樣,也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心願而呈現它該有的樣子。它像是一扇扇的門,導你推開一扇又一扇,直到遇到懸崖或者天堂才肯罷休。
而曲雅凝推開的這一扇是與自己的兒子相,門內一片漆黑,連條路都沒有,四周甚至還有人們的譏諷與嘲笑,寒徹骨髓的風呼呼刮過,像是會割破靈魂的刀鋒,讓她躊躇不前。
可她的兒子早已經義無反顧的衝了進去。沒有一絲猶豫,他在門裏轉了一圈,被割的傷痕累累然後依舊回到門口朝她伸出了手。
她沒有勇氣抓住那隻手,反而希望她的兒子可以從門裏出來。
兒子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轉身而去,門也關上了,周圍的一切看似回到了正常,可她卻被永遠困在了門前,寸步難行。
「如果我現在打開門,還能再看到你的手麼?」曲雅凝躺在上,睜着空的雙眼望着天花板。
這天上班,孫瑜正在彙報工作,可説着説着,辦公桌前的曲雅凝眼神又愣住了。孫瑜無奈的閉了口,等待着領導靈魂歸位,她這段時間已經完全習慣了曲雅凝這副樣子,雖然有些心疼但還卻是無計可施。
「真的可以超越一切?」曲雅凝突然默默的唸叨了一句,她只是自言自語,可孫瑜還以為她是在問自己。
「曲總,這問題也太哲學了,我哪知道啊……不過應該能吧,前端時間那個水形物語您看了麼,男女主人公可都跨物種了。雖然覺是誇張了點,嘿嘿!」
「跨物種……」曲雅凝依舊無神的重複了一遍。
「現在同戀不是也多的,跨別也不是啥問題吧,別物種都能跨,説是超越一切也不能説沒道理。曲總,您好好的幹嘛問這個啊。」
終於回過神來的曲雅凝倒了一口涼氣,撐直了身體,尷尬的笑了下。
「我想個方案,沒什麼……」
孫瑜出去後,曲雅凝拿出手機,又開始在微信裏敲了起來。從陸瀟戎失蹤第一天開始,她就開始瘋狂的給他打電話發微信,電話一直是關機,如今微信發了上千條也沒有回應,但曲雅凝依舊每天都發兩到三條,像是常彙報一樣,把自己的狀態和對他的思念都發了出去。
她希望某一天陸瀟戎可以看見,然後回來擁抱她。
兒子也好,人也罷,現如今已經沒有分別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除了接受兒子的情,本沒有其他的選擇。她不可能放棄他,任由他自生自滅,可如果他再次回到自己身邊,她勢必又將面對而不能的折磨,自己已經淪陷了,他已經贏了。
除了陪他一起踏入地獄外早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第13章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曲雅凝已經適應了偽裝陸瀟戎在時的生活。
因為飲食的規律和作息的趨於正常,她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好。偶爾閒的時候,她便會去看陸瀟戎的房間,睡他的,看他的書,甚至玩他的遊戲。
她的話越來越少,好也越來越異樣,某一天當她花了一個多月終於在客廳拼好那副1000片的「純白地獄」時,她心裏的愉居然比成就了一個大訂單還要豐盛。她手舞足蹈的在客廳呼着,彷佛陸瀟戎就坐在沙發上給她鼓掌一般。
直到最後,她坐在那片純白地獄中捂着臉任由淚水劃過指。
因為思念,她把自己活成了兒子的樣子。她突然有些害怕,因為自己已經不年輕了,昭華白首。再見到兒子的時候,她會不會已經老了。
於是她在空餘的時間裏又擠出了健身的時間。雖然陸瀟戎下落不明,但她還是想準備好一切,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這天早上她剛準備出門,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孫經理,公司的事你和其他幾個經理安排下,我要出趟差。」
「現在出差?」
「對,現在,立刻,馬上!」
曲雅凝特地換了一套運動裝,頭髮也梳起了高高的馬尾,踩着運動鞋氣勢洶洶的殺向了另一座城市,在出站口見到了她委託的那位私家偵探。
「你確定是他?」
「基本能確定,有個出租車司機半年前拉過一個客人,外形和您兒子很像。」
這段時間曲雅凝接觸的虛假信息太多了,她已經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莽莽撞撞的就抱期待。
「時間過去這麼久,你怎麼能確定那個司機沒有記錯。」
「因為那個客人太特別了,他上車就囑咐司機隨便開,往人少的地方開,司機就把他往郊縣拉,然後在國道上他突然讓停車,接着踏着護欄就進了旁邊的林子裏。司機當時留了個心眼停那看了他一會,結果發現……」私家偵探的表情有些尷尬。
「有什麼就快説!」曲雅凝很清楚,這人做的事越離譜,是陸瀟戎的可能就越大。
「他下車進了林子,然後站在那看幾個村裏的小孩子爬樹。直到司機離開,他都沒動過步子。」
「爬樹?」
「對,爬樹……我讓人去那個村子問過了,的確有個外地的年輕人現在住在他們村上,因為您告訴我有任何消息都要先通知您不能輕舉妄動,所以這才叫您過來。」
曲雅凝掠了下馬尾,知道再説什麼也是白搭。
「那趕緊走吧,到時候我自己進村子裏問,你們就別進去了。」
一路上,在曲雅凝的催促下,私家偵探的車開得飛快,路也越來越偏。當看到村口小路時,曲雅凝雙手已經合拳疊在口祈禱着,她真的不想要再經歷失望了。
曲雅凝獨自下了車,一直走到村中間,這裏到處都是低矮的瓦房,路也很小,很快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時一羣小孩從她身邊吵鬧着跑了過去。她趕緊攔下了其中一個光着上身的小男孩,舉起他的手,嚥了幾下唾後,顫抖着嗓音問道。
「小朋友,你這表是哪來的。」
小男孩看了看錶,又看了看曲雅凝,猛然收回了手。
「這是我的!」
曲雅凝趕緊換了一副稍微友好點的表情,「小朋友,阿姨不是要你的表,只是想知道給你表的人現在在哪?」
小男孩狐疑的看着她也不説話,給曲雅凝急的一點脾氣沒有。
「你是哪位啊,怎麼跑到我們村來了。」曲雅凝轉過身,一個眉清目秀姑娘捧着一盆衣服正皺眉看着她。
「哦,您好,我姓曲,是來這裏找我兒子的。」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我們村的孩子都是自己家生的,可沒從外面買過孩子,你怎麼想起來跑我們這找孩子來了?」
「兩三句話真説不清,我就想知道這表是怎麼到這孩子手裏的。」曲雅凝讓過身子指着表問道。
一看到表,小姑娘的眉眼都着笑意。
「你説這表啊,這是陸哥的,他啊給了小朗這塊表,然後讓小朗教他爬樹來着。」
「陸哥?陸瀟戎?他現在在這村裏?」
「對啊,他就住在我家啊,你是來找他的?我就説麼,陸哥看着就像大城市來的人,可……」小姑娘又仔細瞅了她幾眼。
「可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是他媽呢?」
「我就是他媽,如假包換,麻煩你帶我去找他吧。等見了面你就相信了。」
小姑娘砸了兩下嘴,想了想,表情似乎還有些不情願,「那阿姨您跟我來吧。」
這聲阿姨一叫,曲雅凝心裏突然就覺得有些酸酸的,可眼下兒子的行蹤超過了一切。她顧不得心頭的不快,催促着就往小姑娘家走。
姑娘叫小沫,剛十八歲,正是百花爭的時候,她一路上嘴也沒閒着,不停的説陸瀟戎這人多有意思,給她們村幫了多大的忙,就差把喜兩個字掛臉上了。
曲雅凝心裏某個鬱結的種子被小沫三言兩語點破了芽,逐漸伸出藤蔓般的觸手繞住了整個心。
小沫家是棟自建的二層小樓,進了堂屋,她就對着樓上喊了起來,一聲又一聲的陸哥聽的曲雅凝皮疙瘩直掉。
可半天過去樓上都沒有回應。
「可能是出去了,他經常自己去後山待着。可能在哪棵樹上睡覺也不一定。」
「麻煩帶我去後山吧。」曲雅凝冷着臉,一言不發的先出了門。
小沫可能是看出了曲雅凝有點不高興,一路上也沒再多説什麼。繞過村前的小溪,一大片果園從山間出了頭。
小沫繞着果園每棵樹都看上一眼,接着又喊了幾聲陸哥,可還是沒人回答。
曲雅凝被她的陸哥二字叫的實在是鬧心,她拉住小沫擺了擺手。
「別喊了,我自己找就好。」
她走到果園中間想了想,拿出手機點開音樂播放器,隨後把聲音拉倒最大,高高的舉了起來。
小沫看着她奇怪的舉動,心裏開始有點相信她是陸瀟戎的媽媽了,因為他們母子要做的事,她都很難理解。
「ゴキゲンな蝶になって(好想化做一隻蝴蝶)きらめく風に乗って(乘着微風振翅高飛)今すぐ(現在馬上)キミに會いに行こう(只想趕快和你見面)……
WowWowWowWowWow~この空に屆くのだろう
〖什麼事會在這片晴空下出現〗
だけど
〖就算是〗WowWowWowWowWow~明の予定もわからない〖面對未知的明天也要勇敢的去冒險〗」
歌曲很快就接近了高,曲雅凝的心也崩的越來越緊。但很快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聲很響亮的聲音,接着高唱了下去,那悉的聲音自上而下自遠而近,逐漸往她這邊靠了過來。
「無限大な夢のあとの
〖在無限延伸的夢想後面〗
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
〖穿越冷酷無情的世界〗
そうさ愛い
〖不想要輸給自己〗
想いも負けそうになるけど
〖有你的美麗記憶會讓我更加努力〗
Stayがちなイメ—ジだらけの
〖相信永遠不會止息〗
頼りない翼でも
〖即使偶爾會遇上難題〗
きっと飛べるさ〖一定能化險為夷〗OnMyLove……媽!」
陸瀟戎原本正在樹上畫畫,可畫着畫着就睡着了,自從來到這裏,他越來越睡覺,因為在夢裏總能夢到曲雅凝。
就在他睡的真香時,和田光司的「Butter—Fly」突然就隱隱約約的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裏。
他猛然就醒了過來,數碼寶貝是他小時候最看的動畫片,而那首主題曲更是他靈魂深處的記憶,他對這首歌的喜已經到了聽見就肯定要跟着唱出來的地步。
也只有在唱這首歌時,才能看到他青熱血的那一面。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等他看到聲音的來源時,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龐居然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
陸瀟戎了自己的眼睛,確定了眼前運動氣息十足的女人確實是自己的媽媽。
他一步一步帶着些猶豫的靠了上去,確定不是夢境或是幻覺後,他本無法控制的大步衝到曲雅凝面前,立刻把她抱進了懷裏,力量之大讓曲雅凝的雙腳都離了地。
曲雅凝説不清自己心裏究竟是個什麼滋味,總之酸甜苦辣全都有,混雜在一起光了所有的情緒。她閉起眼睛,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她曾經無數次設想起再見到陸瀟戎的場景,半年過去了,他的身材更為壯實,但皮膚也黑的不像話。
就這麼任憑兒子把自己熊抱了十多分鐘後,曲雅凝伸手拍了拍他的脖子。
「可以了吧,先放開我。」
陸瀟戎正用雙手情不自的在曲雅凝的背部上下撫摸着,鼻悉的氣息讓他短暫的獲得了靈魂深處的高。
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曲雅凝後,他才開始思考她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曲雅凝活動了下被勒的有些痛的肩膀,回頭看了眼小沫。
「小姑娘,謝謝你,能讓我們母子單獨説會話麼?」
小沫茫然的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果園,時不時的還回頭看一眼他們,雖然知道他們是母子關係,可剛剛那個擁抱卻讓她覺得有些説不出的怪異。
小沫走了以後,曲雅凝便開始四下尋找稱手的兵器。
陸瀟戎撓着頭看着四處尋找的曲雅凝,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媽,你找什麼啊。」
曲雅凝也不理他,很快就撿了一細正合適的樹叉,握在手裏掂量了兩下,怒氣衝衝的邁步走向陸瀟戎。
「媽……你要幹嘛啊……你別衝動啊,哎呦,好疼,好疼,媽你有事説事,別動啊。」
陸瀟戎捂着腦袋轉圈躲着,曲雅凝一手拽住他的胳膊,對着股就是一頓狠揍。
「衝動!你知道老孃我這半年是怎麼過來的麼,你倒好,在這裏睡睡覺,泡泡妞,子過的舒坦啊。你不是會跑麼,跑啊,我今天非給你點教訓。」曲雅凝憋了這麼久的抑情緒總要有個合理的傾斜口,而陸瀟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特別合適。
她一邊罵着,淚水也就跟着下來了,眼前模糊了一片。但這並不影響自己瞄準目標。畢竟陸瀟戎體積這麼大,打到哪都解氣。
陸瀟戎捱了兩下就知道老媽不是鬧着玩的,他從小到大都沒捱過打,這下可算是一次補全了。
「媽,你再打我,我可要非禮你了,你別怪我。」
「非禮,我讓你非禮,假人糊我,偷偷畫我的體,還把我的資料隨便給別的男人,你説哪條不是死罪!你説!」陸瀟戎顧不得爭論,也不敢用力掙扎,只好伸出雙手抱住曲雅凝的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股和大腿上的疼痛讓他一時間難以保持重心,隨後腳底打了個滑,帶着曲雅凝就倒在了地上。
趴在陸瀟戎身上的曲雅凝大口着氣,心裏一片敞亮。她甩手扔掉了子,肆無忌憚的趴在人墊上。
陸瀟戎看着身上的曲雅凝沒了動靜,也算鬆了口氣。
等兩人把氣都勻了以後,曲雅凝卻依舊沒有下來的意思。
「媽,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不然呢,我兒子一聲不吭,委屈巴拉的就撂蹄子跑了,我還不能去找?」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給我省省吧,你就沒做一件像大人的事!」陸瀟戎抬頭看了眼曲雅凝的髮絲,覺她估計一時半會都不會起來了。於是乾脆伸手疊到腦後給自己做了個枕頭。
他在腦子裏挑了半天,結果選了一句最糟糕的問候。
「你和他還好吧?」
曲雅凝一聽這話,火騰騰的往上冒,心裏想着剛剛就不應該那麼早丟掉武器。
她故意抬高了聲調,語氣也矯情起來。
「好啊,託你的福怎麼會不好,馬上都要結婚了,這不就是來給你送請帖的麼,兒子大人!」
陸瀟戎原本疊在腦後的雙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頭髮,他慢慢轉過頭,看向遠處,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話來。
「我……我沒空去……我在這還有事業。」
「你還有事業?有什麼……呦呦呦,怎麼着,哭鼻子啦?陸瀟戎,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鼻子啊,來來,讓媽媽瞧瞧。」
曲雅凝剛説了兩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畢竟他最後一句話鼻音重的跟冒一樣。
她立刻仰起頭,發現陸瀟戎腦袋都偏到了一邊,她伸出手扶住兒子的臉頰,手指沾染的潤已經説明了一切,可她心裏卻特別解氣。她使勁扳着陸瀟戎的腦袋,可這一次陸瀟戎死活都不肯轉頭。
她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在兒子的身上匍匐向前,一直到兩人的頭部齊平,接着她猛地把臉湊到他面前。
「呀,還真哭了,這麼傷心呢,這眼淚,嘖嘖嘖,可不得了,捨不得媽媽嫁人啊。」
陸瀟戎趕緊伸手擦去淚水,可眼淚就是不爭氣,不斷往下落。他只好扭過頭偏向了另一邊。
「我才沒哭,就是被草刺了眼睛,我有什麼好哭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曲雅凝跟着他逗了半天,脖子也累了,氣也算出了個七七八八。於是又安心的趴在他的前,這才聽到陸瀟戎的心臟砰砰跳的飛快。
「説的可真好,你媽媽我呢,年紀是不小了,的確也該把自己嫁出去了。可沒辦法啊,新郎一言不合跑了,還裝着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跑了?」陸瀟戎顧不得擦自己的眼淚,轉頭驚訝的問道。
「怎麼會,他跑什麼?」
曲雅凝握緊了拳頭,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她撐着身子跨坐在陸瀟戎身上,叉起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跑什麼,還跑到這與世隔絕的地方來,還有個小妹妹天天哥哥,哥哥的叫着,還説這裏有他的事業!來來來你倒是告訴我,他跑什麼!」
「他……不是……等等,你等等,我腦子有點?」陸瀟戎拍了拍額頭,努力分析着曲雅凝剛剛那段話。
「不容易啊,以前不是天天欺負媽媽麼,把媽媽搞得一團,原來你這腦子也會有的時候。想啊……想明白了麼?」曲雅凝越發得意,雙手撐着陸瀟戎的口,半俯下身子。
她的眼裏只有兒子的臉和那糾結的表情,本沒在意自己此時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你説的他是我?你願意嫁給我?」陸瀟戎傻愣愣的重複了一遍,安靜的等待着曲雅凝的回答。
「你確定我説了麼?」曲雅凝雙臂疊在下顎處整個的架在陸瀟戎前,用自己的鬢髮撥他的臉頰,笑着問道。
「媽,你沒開玩笑吧。」陸瀟戎突然就嚴肅起來,可眼神裏卻看不出該有的興奮。
曲雅凝心裏咯噔一聲,因為她並不知道這半年裏陸瀟戎經歷了什麼,又改變了什麼。
「怎麼了?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一百個不願意啊。那行,反正你媽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她説完藉故就要起身,陸瀟戎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想勸我回去,所以才委屈自己做你不願意的事?我聽不懂你話裏的潛台詞,也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我是想和你結婚,但我是希望你也能像我你那樣我,而不是因為我是你兒子,又離家出走,你才……」
陸瀟戎努力組織着語言,蒼白的表達着自己的情。
「我走是因為我讓你覺得痛苦,而不是為了威脅你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就這麼自己待着,因為那本不是我想要的。你之前明明説過,上誰也不會上我的。」
曲雅凝覺得他兒子原本不説話不好,現在廢話一堆也不好。她聽着聽着心裏就煩了。這傢伙就不能隨着自己意,妥妥的抱着自己睡一覺麼,要知道這半年她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她沉了片刻,低下頭,學着兒子回國時的樣子,第一次主動吻了他。
這個吻並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她為此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跨越了無數的鴻溝深淵,在母親這一身份的空間裏硬生生擠出了一片小小的屬於一個女人的地方,然後把陸瀟戎全都裝了進去。
她不想再把這份情劃分的那麼仔細,什麼樣都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確定,她這個傻頭傻腦整體想着佔自己便宜的小壞蛋。
陸瀟戎僵在那裏,眼中全是波瀾壯闊的星辰,全身的觸覺神經都集中到了嘴上,受着那悉的觸。
他試探的伸手抱緊了曲雅凝,雙手自上而下,一直到了股那,曲雅凝穿的是緊身的彈力,跨坐後更是把子繃的緊緊的。陸瀟戎雙手握住那兩片的瓣,突然忍不住就捏了一下。
曲雅凝頓時移開臉龐,紅着臉了嘴,「你捏我幹嘛……」
「我想看看是不是做夢……」
「那你應該捏你自己啊,幹嘛捏我……」
「你的手比較好,軟軟,彈彈的。」
曲雅凝坐直了身體,了自己臉。
「這下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媽,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了?」陸瀟戎摟着她的也坐起了身子。
曲雅凝驚呼一聲,想站起來雙腳卻無處用力。
「不然呢,誰讓你那麼我,你贏了,小氓。只能算是我自己埋的苦果自己吃了唄。」
「媽,你可想好了,我可一直都是很認真的,如果你答應了我,可永遠都不能反悔。」陸瀟戎把臉湊到她面前是認真。
「行了吧,你媽我長這麼大,不管做什麼事都沒後悔過。倒是你,就怕只是三分鐘熱度,等過兩年媽媽老了,你就後悔了。不過我倒是很大氣,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上了別人,媽媽也不會怪你,先和媽媽説一聲就好了。」
陸瀟戎剛想表態,就被曲雅凝打斷了。
「小寶貝,咱們娘倆一定得用這麼尷尬的姿勢聊天麼?」
「媽,你等着瞧,我這輩子都只會你一個人。」
曲雅凝伸出食指擺了擺。
「哪個男人沒説過這句話,説了容易,做到可就難咯,不過你不一樣,就是做不到媽媽也不會怪你,誰讓你還是我寶貝兒子呢?」
「你……我一定做給你看。」
陸瀟戎説完拖住曲雅凝的雙直接抱着她站起了身,然後豎抱打橫,拔腿就往山下跑。
曲雅凝一陣偷笑,嘴裏不依不饒的説着反話,「是麼,可別勉強自己啊,這世上好女人可多了去了……陸瀟戎,你要抱我去哪啊?」
「抱你去我住的地方辦正事啊!」
剛下山,曲雅凝就看到遠處玩鬧的孩子,她趕緊拍打着陸瀟戎的脖子。
「傻兒子,快放我下來,他們可都知道我們是母子,你這麼抱着我算怎麼回事,快放我下來!」
曲雅凝落地後,先拍了拍陸瀟戎身上的雜草和灰塵,接着又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
「走吧,去你住的地方拿行李,等會就走。」
「今天就走?」陸瀟戎扭頭看了她一眼。
「幹嘛,你還不願意走?你還想待在這地方養老?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沫了啊,男人果然沒好東西,剛剛説的多好聽,一來實際的就捨不得了。看看碗裏看看鍋裏,心了是吧,我可不和她爭,你喜就留下吧,我自己走!」曲雅凝連珠炮一樣把陸瀟戎轟了個頭暈眼花。
他一臉糾結的看着曲雅凝,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曲雅凝和以往完全不同,讓他本難以招架。
「我沒有,我哪有啊,媽……媽!我真沒有,我就是在這幹了點事還沒幹完!」
「你在這幹什麼了?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沒事聽人叫叫『陸哥』啥的。」
陸瀟戎這下真急了,「你幹嘛老是提小沫啊,我和她又沒關係,我就是暫時借住他家而已。」
曲雅凝叉着手趾高氣昂的站在旁邊,「那你走之前不是還一個勁的跟我提方牧麼?我和他就有關係了,我們不過是吃個飯敍箇舊。」
「那怎麼一樣,他是你初戀,而且當時你們還牽手來着。」
曲雅凝沒好氣的轉身就扯了一下他的耳朵,「我們那是牽手麼?是他把手放在我手上好不好,而且我後來都撤走了。我當時要不是心裏掛念你這個小壞蛋,我會被他碰到手麼。説到底,都得怪你,把我們的母子關係搞的七八糟的是你,害我沒心思工作的是你,最後讓我放下一切到處發瘋找的還是你,你知道這半年我天天是怎麼過來的麼?你還真以為就你自己委屈?做媽媽做到我這份上,我告訴你陸瀟戎,我委屈大了!」曲雅凝説着,説着,心裏又開始不舒服。她捋了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
明明就沒做錯什麼,結果搞得好像全世界都在跟她對着幹。
陸瀟戎看見她表情突然晴轉多雲,都快要哭出來了。趕緊圍着她笨拙的哄着,可他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什麼好詞來,只能拼命的説着「對不起,別哭啊」,這些毫無營養的話。
「行了行了,嘴笨的跟那什麼似的。得虧我是你媽,要是別的小姑娘,照你這麼個勸法,越勸火越大。説吧,你到底在這做什麼。」
「哦,我幫他們村民養豬。」曲雅凝聽完低下頭,連續深呼了幾次。高血,腦溢血這些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都在提醒她要冷靜。
「陸瀟戎,我供你吃,供你穿,讓你讀了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大學,結果就是為了讓你到這來養豬?你是不是真想氣死我?」
「你之前不是説麼,我天天無所事事還不如去養豬啊。正巧他們村養豬水平又不行。我本來天天無所事事就乾脆幫他們養豬了。我結合氣温,地形還有當地野菜種類建了數學模型,在那邊山上的林子裏劃了一個試驗區,幫他們養放山豬。白天放出去吃野菜野果,晚上趕回去喂點玉米,半年左右出籠,之前就有人訂貨,過幾天就來領豬,這些豬都是我養大的,我不得送它們一程。」陸瀟戎指了指遠處一片鬱鬱葱葱的林子。
曲雅凝回頭看了一眼,心想自己以後可千萬不能再隨便瞎説話了,這傢伙真是什麼都能當真。
「你意思,你養豬還養的其樂融融?」
「那怎麼了,養豬,搞研究,開公司,在我看來沒什麼區別。不都只是個經歷而已,而且和豬相處比和人相處簡單多了。」
曲雅凝懶得再和他廢話,抓起陸瀟戎的手腕夾在腋下,拖着就走。
「不用送了,你放心,它們沒把你當爹當媽,最多就當你是個牧豬犬。你不送它們也不會怪你的,老老實實跟我回家。」
陸瀟戎怕説多了,曲雅凝又會不高興,只好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兩眼他的豬羣。
到了住的地方,小沫早早就在那等着。
「陸哥,你是不是要走了啊?」
陸瀟戎看了眼曲雅凝,曲雅凝微微眯了下眼睛,還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
「嗯,我要回去結婚了,我老婆都來接我了。」話剛説完,曲雅凝就伸腳在他的鞋面上狠狠碾了一下。
小姑娘眼睛立刻就紅了,倉促的説了句祝你一路順風就下了樓。
小沫一走,曲雅凝想都沒想就踹了他一腳。
「有病是不是?説什麼呢?看不出人家小姑娘喜你,這風債欠下了就不能好聚好散?非得這麼説話,我以前是這麼教你和人説話的麼?」
陸瀟戎了大腿,「那我怎麼説,她喜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喜她,我連話都沒和她説過幾句。」
「你怎麼這麼缺心眼呢,像你這樣,哪個小姑娘願意跟你在一起。」曲雅凝完全成了矛盾體,有女孩着陸瀟戎吧,她心裏不舒服,可要是所有女孩都討厭陸瀟戎,她心裏就更不舒服。
陸瀟戎卻早就把別的事拋到了腦後,他推着曲雅凝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接着轉身鎖好了門。
「你要幹嘛啊……」曲雅凝看着陸瀟戎步步近,心跳頓時有些加快。
陸瀟戎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憨笑了下,接着便撲着曲雅凝倒在了上。
「我還能幹嘛,當然是辦點正事啊。」
「你瘋了吧,這是別人家裏,咱倆是母子,你要辦什麼正事?快讓我起來。」
曲雅凝一邊推着陸瀟戎一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兒子傻她可不傻。
「那不行,現在這個情況我不得先來個生米煮成飯。萬一回去以後你反悔怎麼辦。」陸瀟戎雙手和曲雅凝五指相扣,舉過頭頂。低頭用嘴叼住她運動服的拉鍊,一點點往下拉。
「陸瀟戎,你別胡鬧成不成,咱們先回家,以後的事以後再説。你説的在一起不會就是想着幹這些事吧。」
陸瀟戎叼着拉鍊抬起頭從嘴角擠出一句,「包括但不限於。我都等了這麼多年了,我可不想再當處男了,以前我抱着你睡覺,你知道我憋的多難受!」
「那就再憋幾天!」
「不行,憋不住了!」
拉鍊到底之後,陸瀟戎立刻移開雙手從曲雅凝的運動背心下端伸了進去握住了罩杯的底託。
曲雅凝的雙手得到釋放之後,立刻抬手頂住陸瀟戎的下巴,不讓他親下來。
她可不要在異地他鄉陌生人的屋子裏失身給自己的兒子,這也太羞了。
「憋不住也要憋!」
陸瀟戎的臉被抵到一邊,下也下不去。只好把右手再上移了幾寸,從罩上圍鑽了進去。練的夾住了曲雅凝的小櫻桃。
「我要按開關了啊……」
「不行……嗯啊……你這小氓……」
曲雅凝的身子非常不情願的軟了下來,隨着陸瀟戎摩擦的力量越來越大。她推動的雙手也從頂住下巴變成了扶住肩膀。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變的這麼,尤其是頭,只要被兒子碰一下,渾身就開始酥麻難耐。
半分鐘後,陸瀟戎如願以償把曲雅凝上半身扒了個乾淨,兩人上身赤緊緊抱在一起,卻沒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陸瀟戎把鼻子埋在她的耳後,用自己的膛受那兩團温熱和柔軟。突然就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和舒暢。
「媽,謝謝你!」
曲雅凝用手不斷摩擦着陸瀟戎的後背,像是哄小孩睡覺一般。
「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讓我你,也謝謝你我。」
「舒服了就謝謝我,不舒服就耍氓,德行!」
陸瀟戎聽完,抬起了頭,壞笑了下。
「媽,我還沒舒服呢。」説完雙手向下拽住曲雅凝的緊身就往下拉。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不僅把外拉倒了膝蓋處,連內都被帶下去一多半,幾縷突然就了頭。
曲雅凝再想伸手去夠自己的子已經晚了,只好趕緊救急般扯住內。
「下面不行,肯定不行,就算我答應你了,你也得給我點時間做思想準備吧。半年沒見,見面就想把我吃幹抹淨。我可是你媽,你就一點罪惡都沒有麼?我子怎麼就能得這麼心安理得。」
陸瀟戎沒心思回答,快速移動到了下方,雙手握着她的蠻,調皮的用鼻子去蹭她的小絨,繞着圈親吻着她三角區的。
鼻尖出的熱氣透過隙鑽到了內深處,就像是一直無形的小手帶着温熱的力量撥着她的蒂和。
曲雅凝渾身都熱了起來,覺無數只小螞蟻從身體四周爬了出來,尤其道深處,已經開始緩慢而不自覺的收縮着。她鬆開抓着內的手,轉而想扯住陸瀟戎的耳朵,把他拉上來。
可手剛松的那一刻,陸瀟戎就已經眼疾手快的把她的內拔了下來,接着乾脆連緊身一起下丟到了一遍。
他自己的子的更快,帶一鬆,左腳帶右腳一蹬,外就落了地。
曲雅凝急的立刻用手捂住下體,然後就想爬起來,可剛起了一半,就被重新撲上來的陸瀟戎又了下去。
「陸瀟戎,我警告你可別胡來啊,你看也看了,便宜也佔了,還不行麼。待會萬一有人看見了,你媽我還活不活了。」
陸瀟戎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專注的狀態,他把右手進曲雅凝的髮間,輕捧住她的後腦勺,閉起雙眼淺淺的吻着她的嘴角,温柔而投入,左手則帶着某種討好和小心翼翼捏着房,然後又緩緩而下從側面撫過身體的曲線,抓住了她的瓣。帶動着身體讓兩人的三角區緊緊貼在了一起。
可能是因為在陌生的環境裏,曲雅凝雖然很享受兒子的撫和親吻,但心裏卻總有弦繃着,她真怕下一秒就有人會推門進來。
而當陸瀟戎堅硬而火熱的隔着一層布料緩緩摩擦她的外圍時。
她確實有些難以忍受,聲音在嗓子裏拼命的想找地方宣出來。紅着臉看着兒子緊閉雙眼陶醉的沉在自己的身體上時,她居然還有點竊喜。
這種隔着布料的接觸很快就無法足陸瀟戎,他把內掰開一角,徹底釋放出了那條飢渴已久的惡龍。
「媽,我要來了。」他照例先和曲雅凝打了招呼,接着便翻身了上去。沾了的莖在兩片扇貝間來回擠,磨蹭。可就是沒辦法找到那桃園口。
每次都從道口擠而過,不是滑向股間,就是滑向骨。
曲雅凝聽着兒子略帶焦急的聲,短暫的離後很快就回了神,要死,自己就放鬆了一小會,這傢伙居然都在做最後一步了。
曲雅凝顧不得來自道深處的收縮和顫抖以及自己心臟的劇烈跳動,伸手下去一把就抓住了兒子的兇器。
陸瀟戎還以為曲雅凝要幫他進去,心裏不由的覺得有些丟臉。
「媽,我自己能進去,不用你幫忙。」
曲雅凝拍了拍口,慢慢勻了氣,手裏滑溜溜的跟泥鰍一樣。不過不管怎麼説,兒子的本錢還是不錯了。第一次抓住他的器官,曲雅凝心裏的興奮居然在瞬間就超過了羞和罪惡。
「幫你?你想的倒美,我剛剛就説了,不許你進去。」
「為什麼啊?」陸瀟戎這下可懵了,他正在興頭上,就想着大顯身手一番,可命子居然被握住了。
「今天我已經夠對的起你了,給你佔了這麼多便宜。那事……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答應你,我還得做做心理準備。」
「可咱倆現在都這樣了,媽你讓我進去吧,我就進去看一眼行不行。」
曲雅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一眼,你都是那裏面出來的,當時怎麼沒看夠,現在想看哪有那麼容易。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答應你了,你就可以為所為。你媽還是你媽,居然趁我不備把我了乾淨不算,還想霸王硬上弓?現在沒收你的作案工具,你再折騰啊。」
陸瀟戎撐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求不苦不堪言。
曲雅凝頭一次看着兒子吃癟的表情心裏頓時多了幾分足,可時間一長握着他那張牙舞爪卻不得釋放的兇器又覺得有些心疼。
於是左手輕繞過陸瀟戎的肩膀把他帶到懷裏。安撫般的讓他的臉貼在了上,右手則順勢上下滑動起來。
「你要聽話,咱倆這種關係是見不得光的。即使你再媽媽,媽媽再你,外人也無法理解我們這種情,説句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上你這個小壞蛋。所以,我們要小心的保護好自己。既然你選擇了媽媽,就得學着承受這種地下戀情的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必有失。今天我已經是很放縱你了,這可是在別人家,萬一被人看見,後果你想過麼。你馬上就要二十了,不能總由着子做事,一個人就要學會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
「嗯……嗯……媽,你別説了,我,我要……」
「嗯?」曲雅凝趕緊抬頭看了眼下面,自己剛剛説話的時候沒注意,玩玩具一樣着兒子的,結果他居然一時承受不住刺,身體短暫的僵硬後直接就了出來。
一道濃稠的白毫無預兆的飛向了她的口,緊接着無數星星點點的白漿濺上半身。
就連嘴邊都沾染了一塊。曲雅凝愣了一下,下意識了嘴,只是微微帶了些腥味,卻並沒有什麼怪異味道。
陸瀟戎原本還在為自己這麼容易就被老孃了出來而失望連連,可下一秒就看見曲雅凝居然把自己的了進去。
「媽……你怎麼吃了……」
曲雅凝立刻鬆開手跳下,把衣服抱起來都丟到陸瀟戎身上。自己則背過身擦着身上的。
「誰吃了,我可沒吃,快穿衣服,跟我回家。」
陸瀟戎回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暖下投出的影給媽媽的聘婷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他突然覺得自己從小到大看到的母親在這一刻美到了極致。女神終於降臨並且温暖了他的一切。
陸瀟戎情不自站起身,從身後抱住了曲雅凝。肌膚相觸,他覺自己終於完整了。
「謝謝你,媽媽」
「咚咚咚!陸哥,阿姨,你們還沒收拾好麼?」剛剛被陸瀟戎的温柔語氣所染的曲雅凝頓時變了個人,她立馬轉身一把將陸瀟戎推到在上,撿起衣服手忙腳的開始往身上套。
「好了,好了,我們馬上就出來。」接着回過頭惡狠狠的看着陸瀟戎,「快給老孃穿衣服,回去再收拾你!」
等他們理好行李出了門,陸瀟戎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曲雅凝一刻不停的説着話,又是謝又是邀請。完全就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
小沫縮在一邊一聲不吭,直到最後才不情不願的揮手和他們再見。
「你剛剛不是還捨不得走麼,怎麼這會一句道別的話都不説。沒禮貌。」
「我沒捨不得啊,我只是想知道我養的豬最後到底能賣多少錢。看看和我當初計算的收益有多大的誤差。」
陸瀟戎揹着包很自然的就摟住曲雅凝的肩膀,彷佛只是和她一起來旅了趟遊。
「你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這世上還有能讓你牽腸掛肚的事麼……除了我以外……」
陸瀟戎剛準備説你,結果聽見曲雅凝補了口半句之後,聳了聳肩,「那就沒了。」
「沒出息。」曲雅凝低聲罵了一句,接着便扭頭咬住下,止住了笑意。
「對了,媽,問你個事?」
「什麼事?」
「好吃麼?」
「什麼好吃?……滾!」
第14章
幾經輾轉,兩人總算又回了自己的家。陸瀟戎剛剛踏進家門就被客廳地磚上擺着的一副純白拼圖引住了。
「哇,媽,這是你拼的?」
曲雅凝掛好衣服,看了眼那幾乎磨平了她指甲的純白地獄,輕描淡寫的説道。
「那當然。」
陸瀟戎左右繞着審視了一圈,「媽,你拼了多久啊?」
「額……也就……三四天吧,我不記得了。」曲雅凝支吾着,她原本就不擅長這種遊戲,要是讓陸瀟戎知道她拼了一個來月,身為媽媽的面子還往哪放。
「這麼厲害?我當時拼了五天才拼好,看來我還是不怎麼擅長這種東西。」
「五天?」曲雅凝扭頭驚呼道。
陸瀟戎點點頭,還豎起大拇指,「媽,你可真厲害。」
「還行吧……別管那個了,快去叫點外賣吃,我餓了。」她敷衍了一句把陸瀟戎趕走,然後連忙把拼圖推到了沙發底下。她發現自己開始有點患得患失,好像越來越在意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
之後的兩天,曲雅凝特地請了假,天天和兒子膩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把他找回來,只要有一分鐘沒見到,心裏就覺得有些慌慌的。
可最後那一關,她還是沒讓陸瀟戎碰。
晚上,娘倆縮在被窩裏看完了部電影,陸瀟戎便抱着曲雅凝準備睡覺。
「媽,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準備好啊,你不會真的只想把我騙回來吧。」陸瀟戎用額頭抵着她的背,語氣裏全是不樂意。
曲雅凝捏了捏兒子的大手,結果立刻就被反握進了掌心。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小時候媽媽喝醉酒那一次對你説了那些奇怪的話,所以你才鬧着要娶我。」
「切,我又不是傻子,雖然當時是有點信以為真,但後來當然知道你是酒後失言,不然就逗小孩子的。」
「那你怎麼還會對我有這麼個心思。」曲雅凝真的沒想到陸瀟戎居然能有這樣的分辨能力,在她心裏,這傻兒子完全就是一筋到底的人。
「嗯,這麼説吧,我是搞不清楚上一個人是怎麼個過程,我只知道小時候只有你對我最好,最有耐心,同時也最累。一開始我只想分擔你的累,可慢慢的我就想和你一起累,最後我就想我來保護你,讓你永遠都不會累。從小開始,你是我能坦然接觸的第一個女人,後來慢慢的無論接觸什麼樣的女人我都會不自覺的和你作對比,再後來,我的眼睛裏就只有你一個女人。雖然你是我媽。但全世界在你眼裏就只剩下一個女人時,你不她還能誰?」
曲雅凝舉起陸瀟戎的手在邊吻了一下。是啊,在她的眼裏,這世界上不也只剩下陸瀟戎這一個男人了麼。
「這週末吧,週末是你的生,媽媽給你個驚喜,好不好?」
「啊……又要等三天啊?」
「等不等!睡覺!」
之後陸瀟戎天天跟條哈巴狗一樣跟在曲雅凝的身後,就連上班他也在辦公室裏坐着,整天眼巴巴的看着她。搞得曲雅凝又好氣又好笑。
但自從陸瀟戎回來之後,她旺盛的鬥志也就跟着回來了,工作的效率迅猛增加。
這天,趁着陸瀟戎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睡着之後,她偷偷出了門,去準備好了那個許諾過的驚喜。
等到了週末晚上,從下班開始,陸瀟戎一邊開車,一邊就等不及的問道,「媽,驚喜呢,驚喜呢?」
這一路上給曲雅凝煩的,差點就想給他蹬下去自己開回家。
原本心準備的蛋糕,生宴全因為兒子對那份驚喜的狂熱而草草收場。
到了9點左右,曲雅凝拉着陸瀟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吩咐道。
「媽媽現在上樓洗澡,你就在這坐着,等我準備好了,我自己會下來,你不許上樓偷看,不然我就揍你!」
「哦!」陸瀟戎眼睛裏閃着小星星,點頭如搗蒜。
可二十分鐘之後他就有點坐不住了,圍着客廳轉了兩圈,時不時的跑到樓梯口想聽聽樓上的動靜。
半個小時後,陸瀟戎倒坐在椅子上,左手右手,右手左手,眼神全程都鎖定着被關緊了門的主卧。
一個小時候後,陸瀟戎已經倒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他甚至懷疑,自己老媽不會跳窗跑了吧。要不是因為他家是頂樓,他早就衝上去了。
「咔噠!」主卧的門終於打開了,陸瀟戎一個轉身直接從沙發上翻了下來,像是聞見小魚乾的貓咪,連滾帶爬的跑到樓梯口等着。
等他看到自己的媽媽時,彷佛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曲雅凝整張臉都紅撲撲的,她居高臨下帶着微笑看着一臉呆滯的兒子。
陸瀟戎下意識的就想上樓,曲雅凝趕緊抬手止住。
「你別動,媽媽下去,你為媽媽走了九百九十九步,最後這段路媽媽自己走。」
陸瀟戎此時已經做不出任何的表情,視線完全鎖定在一處,眼神種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期盼。他肢體極度不協調的把抬到半空的腳又緩緩放了回去。
曲雅凝穿了一件長拖尾的大裙婚紗,叉肩帶背設計配合大V字形線既顯得隆重又貼合出了身材的火辣,紗質水晶亮片的半裹更是出了大片雪白光滑的。
層層疊疊的花邊裙襬點綴上多層水晶紗,每一層都帶着大圈的蕾絲邊。線左側一朵粉的刺繡玫瑰更是極為搶眼。
而裝飾在全身各處的輕薄白羽則將整件婚紗提升了一個層次,讓曲雅凝更賦有了女神的即視。
陸瀟戎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別的事物,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媽媽很美,可穿着婚紗的她完全已經美到了讓自己神魂顛倒的地步。他內心深處迸發出的第一種情居然是不可褻瀆的敬畏。
曲雅凝穿着半透明的水晶高跟鞋,雙手在身側提着裙襬,姿態優雅的緩步走着,她儘可能的把每一步都走的穩當和堅決,樓梯下了三分之二,她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雪白的拖尾像是華麗的白羊絨地毯鋪了身後的階梯。頂燈投下大片的暖光,使得拖尾上那些水晶片綻放出了五彩的炫光。她第一次覺得作為一個女人可以如此耀眼,她成全了兒子也成全了自己。等她走完這段樓梯之後,她將會在兒子的面前擁有人生的第二個身份。
陸瀟戎在階梯之下站的筆直,眼前的一切在他的心目中完全變成了一種神聖的儀式。當儀式終結,他依然會有一個他的媽媽,同時也會有一個他的子。
這種複雜的情緒被如此光芒四的降臨完美的統一在了一起。
當曲雅凝踏完最後一層台階,微笑站定在陸瀟戎面前時。陸瀟戎緩緩抬手移到了自己的臉頰處,接着十分用力的掐了一下。
「你又幹嘛啊?就這麼沒有真實麼?」曲雅凝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結果陸瀟戎完全沒理她,在到痛覺之後,突然撒腿就往樓上衝。
曲雅凝這下是真的懵了,「兒子你怎麼了啊,不喜這個驚喜麼?陸瀟戎!」
她為了這件婚紗可把自己折騰壞了,可到最後居然把兒子嚇跑了?難道是他後悔了?臨時退卻了?可事到如今該怎麼收場啊!
就在她一肚子委屈不知所措的時候,陸瀟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下來。
他輕着氣,重新在曲雅凝面前站定,接着自己主動整理了下儀表。又假模假樣的順了順那頭不長的短髮。接着單膝跪倒在地上,舉起了手裏的戒指盒,連了幾口唾沫,抑住狂跳不住的心率,輕了輕嗓子,帶着幾分大男孩的羞澀看着曲雅凝問道。
「媽,你願意嫁給我麼?」
曲雅凝一顆心這才落到肚子子,這兔崽子整天一驚一乍的。她顧不上問戒指是哪來的,故作深思後搖了搖頭。
「不願意!」
「媽,你別開玩笑啊,選項裏本沒有不願意好不好。」
「誰説的,你都喊我媽了,這世上有媽媽嫁給兒子的麼?」
陸瀟戎僵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她,怎麼婚紗都穿了,結果不願意嫁?他那顆128核256線程的大腦頓時宕機癱瘓了。
曲雅凝急的直跺腳,怎麼有這麼不開竅的男人。
「這時候你還非得叫我媽麼?換個稱呼都不會,你不覺得尷尬麼?」
陸瀟戎搖了搖頭,「不覺得啊」。但很快就發現曲雅凝的臉上慢慢蔓延開一股殺氣。
「哦,我重來,剛剛不算!」説完,他站起身又要往樓上跑。曲雅凝一把拉住他。
「從哪來啊,重説一遍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狀態不對,不完美!」接着噔噔噔又跑上了樓。曲雅凝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長嘆了口氣,心想,「拉倒吧,這麼個貨可能也就只有我願意嫁給他了。」
這次陸瀟戎的速度更快,剛上去就下來了。
「曲小姐,你願意嫁給我麼?
曲雅凝看了他一眼,假裝不的問道,「怎麼,就這麼一句?」
陸瀟戎跪在原地一手舉着戒指,一手撓了撓頭,他雖然早在國外就定好了戒指,但求婚該説的話,他卻是完全沒準備。
思考了片刻後他穩了穩心神,重新認真的注視着曲雅凝,「曲雅凝,一不小心我就了你很久,而且我還會更久,我的二進制世界裏,我是1,你是0,擁有你我的世界才能完整。山河遠闊,人間煙火,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嫁給我好麼?」
曲雅凝看着跪地的兒子,一臉嚴肅卻又略帶青澀,雙眼閃爍着難以遮掩的嚮往卻又言辭深沉,她覺得自己終於也完整了。
「好吧,看在你這麼痴情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好了。」曲雅凝左手捂着嘴淺笑,右手伸向前微開指尖,出了無名指。
陸瀟戎小心翼翼的把戒指一點點套入她的手指,直到在指固定好,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轉眼就出了孩子般的微笑。
曲雅凝望着那枚八心八箭的璀璨鑽石,眼眶頓時有些潤。
她這輩子還沒帶過鑽戒,丈夫只買過一個金戒指給她,而她因為要忙家務活,所以一直就沒帶。
沒想到人生第一枚鑽戒居然是兒子親手給她戴上的。
她沉浸在動之中還沒回過神,整個人又被突然打了橫,她驚呼一聲雙腳離地,轉頭一看立刻就樂了出來。
陸瀟戎完全低估這層層疊疊的大裙襬,用力過猛後雖然抱起了曲雅凝,可自己整個人都被罩在了裙襬裏。
可他又捨不得把曲雅凝放下,只要拼命的甩頭想把自己放出來。
曲雅凝一邊笑一邊幫他出了腦袋。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麼咋咋呼呼的,多大的人了,沉穩點行不行。」
「不行,等不及了。我要入房,馬上!」陸瀟戎恢復視野後,立刻就抱着曲雅凝往樓上跑。
「你慢點,看着我的拖尾。」
進了主卧勾上房門,陸瀟戎直接和曲雅凝一起滾在上,二話不説就含住了她的香。
曲雅凝趕忙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移開了幾分。
「你好歹等我把婚紗了啊。」
「了幹嘛,多好看啊!」
「不行不行,這婚紗可貴了,我才穿了一次。」曲雅凝看兒子這如狼似虎的表情,覺要是不阻止他,下一秒估計他能直接把婚紗給撕了。
「可我真的特別想你能穿着它完成我們的第一次,媽,別了,我保證不會壞的,而且其實很方便啊。」陸瀟戎話畢便將裙襬掀了上去,立刻就出了光潔白皙的大腿和一條致的黑蕾絲內。
陸瀟戎兩眼放光,單手抬起曲雅凝的腿,轉而握於手中。欣長苗條的玉腿在紗裙的映下泛出惹人醉的引力。那捎帶幾分滑膩的觸更是讓他全身的荷爾蒙都溢了出來。
他握着玲瓏的小腳,從柔軟致的小腿肚開始一點點的親吻下去。
曲雅凝的視線被掀起的裙襬遮擋,視覺的屏蔽使得身體的觸覺更加靈。她知道兒子已經動情,再阻止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於是乾脆躺在原地,享受着兒子温的吻。
陸瀟戎從來不知道原來媽媽的腿也能如此的引着他,越靠近大腿本,某種帶着惑的忌氣味就越引他。
當他的口中的熱氣灑到那片秘境時,曲雅凝終於忍不住伸手緊握住了裙紗。
陸瀟戎雙手扯住絲質內的兩端,第二次下了媽媽最後一層防衞。
「別親……那裏不能親的。」
曲雅凝羞赧的伸手擋住了兒子逐步近的嘴。
陸瀟戎抓住曲雅凝的手,輕輕移開。
「你不是還吃了我的麼,我也要嚐嚐媽媽的味道。」這句嚐嚐媽媽的味道簡直讓曲雅凝羞到了極點。她放棄了阻擋下體轉而捂住了自己臉。
曲雅凝兩片大已經像蝴蝶般展開了翅膀,外側紅透亮,而內部那對小巧輕薄的小卻呈現了幾乎透明的純潔澤。道口此時也不再冷靜,如同呼般緩慢的張合。
陸瀟戎第一次看到女人的器官,致秀美,彷佛是等待他品嚐的佳餚。
他伸出舌頭,輕輕了下的外翼,曲雅凝則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陸瀟戎伸出雙手抵住骨兩側,徹底分開大腿,把那朵已經綻放的花朵完全顯出來。接着他便徹底埋下頭去。細緻的開始前庭內外的每一個角落,他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任何章法,只能憑着覺允着那嬌的,整個前庭照顧到了之後,他便將舌頭探入了深處,刮着早已潤的道壁。受着每一寸褶皺凸起,像是一場遊歷,一場冒險。
曲雅凝早已沉寂其中,不可自拔,她從來沒體會過被人私處是個什麼樣的覺。當兒子的舌尖深入之後,她渾身的燥熱和瘙已經到了完全不能自抑的地步。
她抱着陸瀟戎的腦袋,拼命往道深處擠,她迫切的希望再深一點,再深一點,那樣就止住那逐漸加快的收縮與酥麻。
陸瀟戎在媽媽的動作裏彷佛受到了某種鼓勵,他雙手繞到她的下,緊緊握住兩片瓣,配合着往上擠,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舌頭進到更深入的地方。
兩人隔着厚實的裙襬互相看不見彼此,這讓曲雅凝心裏僅存的一絲羞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護。
她能覺到兒子正在努力取悦自己。
他能受到媽媽正在努力奉獻自己。
很快,她就覺到道內部的骨肌開始間歇的搐,一場可預見的劇烈高正在來的路上。
可這是陸瀟戎突然鬆開了口舌,直立起了身子。曲雅凝頓時被掛在半空,失落代替高先一步到來。可她又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問兒子為什麼不繼續。
這時,陸瀟戎胡的撥下裙襬,出是黏稠的臉龐。他大口着氣搖了搖頭。
「對不起啊,媽,我不行了,要憋死了!」
曲雅凝原先的失落頓時就被動而取代,這時第一個毫無顧忌她器的男人,雖然他毫無經驗,但是卻依舊讓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
曲雅凝衝着陸瀟戎揮了揮手,「傻兒子,過來。」
接着便伸手摟住兒子的脖頸,也不管他嘴的黏稠,重重的吻了下去。
齒之後,陸瀟戎撐起身子,看着她半片上下起伏的酥,低頭一口咬住裹上圍的撐帶往下一拉,兩團的球衝破了束縛,驕傲的彈了出來。陸瀟戎在左右尖都吻了一下,球輕微晃動像是在召喚他的撫。
曲雅凝這時早已經把婚紗的事拋之腦後,兒子的眼神炙熱而極具侵略,只是這麼看着她都有着類似視的快。呼越發急促的結果便是部的起伏越來越大。
陸瀟戎胡的擦了一把臉,看着曲雅凝動情的説道,「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特別特別特別的美。」
曲雅凝驕傲直了板,淺笑着,「這我早就知道了。」
「從現在開始,這特別特別特別美的一切都屬於我一個人了是不是?」
「佔有這麼強麼?」曲雅凝故意挑笑着。
陸瀟戎俯身上去輕握住那兩團綿柔,在手中擠成各樣的形狀。
「對,就是這麼強,我恨不得把你藏起來,把你吃下去,讓你永遠都只屬於我一個人!」説到一個人時,陸瀟戎特地加重語氣,並且雙手並用捏住了那兩個小草莓。
「嗯……媽媽該給你的……不該給你的……都給你了……還不算屬於你一個……一個人麼?」
陸瀟戎意的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三下五除二的了個乾淨,紅頭大將軍耀武揚威的豎立在曲雅凝的面前。
「你怎麼每次衣服都的這麼快……」
「媽,我要來了!」
「嗯……輕點……」
陸瀟戎雙手擠着球,毫無章法的就在道口一陣猛刺。可如同上次一樣,總是不得要領,擦肩而過。試了幾次,除了把頭蹭外,門都沒摸到。
他不免有些着急,騰出一隻手準備下去輔助下設備。可手剛剛離開口就被曲雅凝拉住了手腕。
「不許用手,我看你什麼時候能進去。」
其實他這麼胡擠蹭對曲雅凝而言也是莫大的折磨,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看陸瀟戎吃癟。所以寧願扛住心頭的焦躁也要逗一逗他。
「媽,我都硬的快爆炸了,你幫我進去好不好。」
「那不行,第一次得你自己努力成功才有成就,這道理媽媽很小就告訴過你吧?」曲雅凝突然端起媽媽的做派,含着笑教訓道。
陸瀟戎哭着臉從各個角度發起攻擊,可都是無功而返。就在曲雅凝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陸瀟戎突然把手抄到她的背後,環住後一帶,把曲雅凝整個抱了起來。
接着飛速從背後把手向下探去,越過翹的部,準確的摸到了她的,接着他手臂一用力,把曲雅凝抬起身,又用手指飛開兩片探好口,直接套進了自己飢渴已久的莖上。
曲雅凝便以自由落體的方式一口氣把吃了進去。兩人終於完成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合體。
「啊……輕點……嗯……陸瀟戎……你作弊……呼呼……」
陸瀟戎擠肺部長長呼了一口氣,然後緊緊抱着了曲雅凝的上半身。
「媽,你裏面好緊,好暖和,原來做這麼舒服。」陸瀟戎短暫的停頓回味給了曲雅凝息的時間。
兒子的莖終於還是進來了,所有一切該想的不該想的都失去了意義。
她也抱進陸瀟戎,仔細受着體內那顆火熱堅硬的兇器。兒子的尺寸與她而言正合適,道內壁的褶皺都被完全撐開,貼合的異常緊密,只是他這一下衝勁太猛,她又久不經事,花心深處頂的有些痛。
她剛剛準備開口讓兒子慢點,陸瀟戎已經先一步拖起了她的部,快速的以自由落體和往上衝擊的方式開始了一個男人人生第一輪的征伐。
陸瀟戎完全不懂得控制節奏,他只想快點再快點,讓莖爆起的每寸肌膚都能受到媽媽道骨肌的摩擦。而曲雅凝上下翻滾跳動的豐房在他眼裏已經成了一陣花白的,在視覺官上更進一步的加深了下體的快。
「啊……小氓……嗯……嗯……死兒子……你慢點……媽媽……啊……媽媽……受不了!」
陸瀟戎的聽覺系統除了母親呻的叫喊外,其他話語全都隔離了。
以抱坐的方式了一會後,他覺自己身的力氣使不出來,於是又俯身下去重新把曲雅凝按在上,一手握緊房,低頭着頭,另一手抓住瓣,跪在曲雅凝跨間,以最快的速度猛烈衝撞着花心深處。
曲雅凝在快和痛楚之間來回掙扎,她本沒想到一個二十歲小狼狗的頻率和深度會達到這個地步。
節節敗退的道內壁拼命的收縮擠,那剛剛短暫褪去的高快立刻又席捲而來,可花心處被衝撞的疼痛卻又抑制着高的降臨。
她想把呻在嗓子裏,可被舌尖挑撥的頭卻在偷偷麻痹她的神經。
使得她那一連串含在嗓子的「嗯嗯嗯嗯」再也憋不住。
「啊……慢點……痛啊……嗯嗯……別停……媽媽好痛……媽媽要來了……」
陸瀟戎什麼都沒聽到,唯獨聽到那句別停,於是他乾脆抬起曲雅凝的香墊在自己的大腿上,自上而下又一次加快了頻率。
莖的緊握伴隨着曲雅凝一聲長長的啊……突然的變的無比劇烈。
使得他本沒有任何控制的機會,最後一次衝擊到頂峯時,他張口用瓣狠狠住曲雅凝的尖,尾骨一麻,肆無忌憚的起來。
而曲雅凝的花心在不斷的衝撞下已經逐漸適應,痛楚逐漸消失的後果是快的累積倍增,隨着道內腔的收縮越來越劇烈,就連門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接着阜部位幾乎完全麻木,全身都呈不得已的放鬆狀態,所有的力量都被到了狹窄道里。
最後在一股股滾的熱刺下,道完全失守,水般的高自那一點席捲全身,夾雜着兒子的變成渾濁的熱,把道中的新主人包裹其中。
曲雅凝癱軟在上,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來。可高過後的下體卻似乎已經在渴求下一次的快。
而陸瀟戎在完了後,也鬆開了自己的雙手,直到那股熱將其環繞。他才趴在曲雅凝的身上,心意足的着氣。
而他剛剛的房已經遍佈了淡紅的吻痕。
「媽,你怎麼哭了!」
陸瀟戎休息了一會,抬起頭,發現雙眼離的曲雅凝,眼角居然掛着條淚。
曲雅凝抬起手茫然的擦了下臉頰,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哭了。可她本沒一點覺。
於是她剛剛腿散的紅暈又重新布了面頰。她不由的想起了網上常有的黃段子。
搞什麼鬼,第一次居然就被兒子給「」哭了?
「額……那還不是你害的。媽媽都多久沒做這種事了,裏面多。你倒好,每一下都巴不得把你整個人都進去一樣。我老胳膊老腿的怎麼吃得消。」
「你不許説你老!你本就不老,你看看這部,這股,哪有老。不過我是不是技術不行,得你不舒服啊,剛剛好像也就三分鐘不到。就算我是第一次這時間也太短了。我看AV裏隨便一做都是個把小時呢。」
「那是拍電影,剪輯的。還個把小時,超過二十分鐘不,有的女人裏面就幹了,後面就越做越難受。你第一次能有三分鐘不錯了,你爸第一次剛進去一半就……」曲雅凝立刻閉嘴扭過了頭,暗罵自己是不是和陸瀟戎待久了也變成了缺心眼,這時候提那個混蛋幹嘛。
「不管了,這一次反正不算,下一回我要好好做一次。」
「是是!小祖宗,可以出來了吧,你看給我這婚紗蹂躪的。」曲雅凝這時候才想起自己的婚紗,看着好幾片被蹭掉的水晶片。心裏又有點心疼。
説完半天,發現陸瀟戎還保持着剛剛的動作一動不動。
「你幹嘛?出來啊,做過了要去洗一洗的……你怎麼……還硬着!」
曲雅凝逐漸恢復知覺的阜和道立刻又包裹住了一個滾燙的。
「我不出去,剛剛我好容易才進來,今晚我要你和做十次!」
「你別胡扯了,還十次,不要命了。」曲雅凝剛想發飆,但想着兒子今天才剛剛破處,一次肯定喂不。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咱們去洗洗好不好?」
「七次!」
「陸瀟戎,你以為我跟你在這買菜呢啊,討價還價的,最多三次,做不做。」
話音剛落,恢復生機的陸瀟戎已經開始緩慢的起來,有了之前的滋潤,這一次的顯的更為順暢。
曲雅凝鼓起腮幫子噔了他一眼後便移開了目光,接着拉低了聲線,「這一次温柔點。」
「好!」陸瀟戎看曲雅凝鬆了口,便端好了架勢,淺緩送起來。他發現和剛剛的到底不同,這一次他似乎更能受媽媽道內部的温熱和褶皺。尤其是那些褶皺掛到頭下方的冠狀溝時,整個人都會有酥酥麻麻的快。
而頂到深處的花心,馬眼也能準備受到那顆小舌頭的玩。這種若有若無如同電擊般的快同樣讓他罷不能。
這一次曲雅凝進入狀態也很快,她不再刻意制呻,而是隨着陸瀟戎動作的快慢而時高時低,像是配合也像是鼓勵。
動作幅度小了,陸瀟戎就能釋放雙手更多的去擾她。一開始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對待媽媽那對保養完美的房,可後來慢慢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擠它們,媽媽好像都不會有不適,甚至在高來臨的時候還會把他的腦袋往球擠。
於是他乾脆把撐在上的雙手直接撐到了房上,上身微微前傾,身體的重量使得那原本圓潤的房被成一圈,立的尖則從指裏探出了頭。
他像是做按摩般,順時針畫着圓按球,配合着莖的動作,在到深入的時候,手部也用力握緊雙,退出來時,手部也逐漸放鬆。這樣雙管齊下的配合自然讓曲雅凝難以招架,因為她的區就在暈那一塊。
「媽媽舒服麼?」
「嗯……舒……不許問!」
「反正我特別舒服,好像一直和你做下去,永遠都不起來。」
「鬼!」
「媽,我你!」
「我也你!」
聽到曲雅凝温柔的回應後,陸瀟戎在心理上再次得到巨大的足。
「媽,換個姿勢好不好!」
曲雅凝慵懶的睜開眼,咬了下嘴,點了點頭。
「你要換什麼姿勢。」
「我想從後面試一次。」
「那你先讓我把婚紗了。」説完坐起身,莖剛剛分離,一大股白的體便從道深處了出來。曲雅凝看了眼遭殃的單,又看了眼興致的陸瀟戎,也顧不得許多了,伸手解開了身後的繫帶和拉鍊,下了婚紗丟在一邊。
終於,母子二人再一次赤相對。她沒有多説話,順從的轉過身,跪在了上。
「媽,你把股抬高點,我這角度不對。」
「煩人鬼!」嘴裏雖然罵着,但她還是俯身彎下,起了部。曲雅凝的部不算特別大,但是卻很翹,也非常緊實,彈十足,握在手裏的手和部也完全不同。
陸瀟戎低着頭對準道口,把自己被涼了一會正有不的輕輕了進去。
這一次,他的更慢,看着自己的莖一點一點被媽媽的私處沒,這種劇烈的視覺衝擊比任何時候都強,甚至讓他有了幾分想要的衝動。
變換了姿勢之後,道腔壁對擠的更加緊密,每一次都幾分阻的覺。他扶住媽媽的部緊盯着合部位,調動起全身所有的官去體會那神秘花園的美妙。隨着動作幅度的越來越大,快的需求也越發強烈。
他俯下身湊到曲雅凝腦後輕聲説道。「媽,我想動快一點。」
曲雅凝埋着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俯身下去後,陸瀟戎突然發現,媽媽的球像是的水滴掛在前跟隨着她的動作緩慢晃動着,於是他半跪起身子,伸長手臂虛握着球,然後加大的力度,球便開始自由自在的晃動起來。兩個膨的小草莓,在他的手心前後劃過,勾着他的心也跟着晃動着。
等到的幅度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後,他終於忍不住再次握緊了房,向自己的方向輕輕拉扯。這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做會被叫做啪啪啪了?
曲雅凝埋頭堵住了自己的呻,房間除了他自己的,剩下的就是那有節奏的啪啪聲,就連這聲音似乎都在刺着他的神經。
慢慢的他開始陷入其中,無法再控制好力量。把的馬力拉倒了最大,猛烈的衝撞着那片地。合的地方也逐漸被一層白沫所包裹。
曲雅凝突然抬起腦袋,長長的呻了一聲。
「嗯啊……我不行了……我撐不住了……親我……嗯……來我親我……」
曲雅凝剛説完就失去了重心,徹底趴在了上。
陸瀟戎也正在要關頭,聽到媽媽的呼喚後,他順勢附身趴了上去,一手繼續按住球,刺着尖,另一手扶住媽媽的後腦勺,直接把她俊俏的瓣含進嘴裏,可曲雅凝覺得還不夠深入,她主動遞過香舌,繞住兒子的齒,直到兩人的舌尖疊繞在一起後。
曲雅凝才覺到靈魂深處的躁動得到了安放和傳遞。
陸瀟戎的骨藉助曲雅凝部傲人的彈大開大合的着。兩人除了和偶爾分離外,全身上下都緊貼在一起。
嘴粘連導致兩人劇烈的息無法得以釋放,而水般的快又一陣陣的奔踏而來。
母子二人都覺得有些缺氧,可卻都不願鬆開對方的嘴,狂的心跳在兩人的腔相呼應,成了一種共鳴。
當陸瀟戎奮力做着最後衝刺的時刻,曲雅凝也盡力把部提到最高,再次以一股熱擁抱着兒子的生命之直到他盡情釋放完那蓬的生命之子。
這場靈與的完美使得兩人陷入一場永遠都不願醒來的美妙幻境中。
此時此刻,他們的心裏身體裏都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一切。
高的餘韻平息之後,瓣也失力般的分離開。
兩人的臉憋的都有些發紫,可腦海中依舊是一片空白。
陸瀟戎慢慢從曲雅凝的身上滑落,睡在她的身旁。曲雅凝也側過身。
兩人額頭頂着額頭,互相看着彼此。
就這麼凝視了許久,陸瀟戎突然試探的叫了一聲。
「老婆。」
曲雅凝原本微眯的雙眼立刻就瞪圓了。
臉上的表情糾結了許久之後,才哀傷的回應道,「別這麼叫我,這讓我覺得自己好下。」
陸瀟戎伸手摩擦着她的臉頰。
「你是我的媽媽,也是我的子,這點我已經認定了,到死也不會改。這是我對你的,下也好,無也罷,都是上天賜於我的。我不僅不後悔,還覺得很慶幸。你心裏的那些重擔和力我會用一生的時間把它們都融化掉。我發誓!」
曲雅凝也抬起手搭在陸瀟戎的臉頰上。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説話了?」
「我打書裏看的。」
「胡扯,哪本書裏會寫這樣的話。」
「黃書……」
説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沉寂片刻之後,陸瀟戎突然問道,「媽,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啊?」
曲雅凝想都沒想就掐住他的臉蛋拽了老高,「想什麼呢,還領證,怎麼領?你見過有母子領證的麼?你就不怕民政局叫保安把你打死!」
「只要你想,我可以想辦法黑進户籍系統做手腳啊,把陸瀟戎直接整沒了,然後我去領個外國國籍,咱倆再結婚。」陸瀟戎輕描淡寫的就説出瞭解決方案。
這下曲雅凝真急了,她後仰頭狠狠撞了陸瀟戎的腦袋一下,結果倒把自己撞的暈暈乎乎。
「你敢,什麼叫把陸瀟戎整沒了,這麼不吉利的事你要是敢做,我死都不會原諒你!而且你也別指望我跟你出國去,我不喜吃西餐,一點都不喜。」
陸瀟戎伸手了曲雅凝的額頭,也有點失落。
「那我今天這求婚入房不就跟小孩辦家家酒一樣。我想要咱倆的結婚證,想要得到法律保護,免得你到時候跑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給你個名分啊。」
曲雅凝知道跟他説這些有的沒的,這輩子都説不完,於是她沉下心,用了一種相當誠懇的語氣。
「兒子,媽媽能夠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也要明白媽媽的心意,咱們娘倆已經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一個母親該給的,不該給的我全都給了你,你已經把我的心和我的人都捏在手上了。媽媽可以保證,這輩子都會心甘情願的和你在一起。而你所説的那張紙和所謂的名分對於媽媽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説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看過太多有了所謂結婚證到最後卻分崩離析的夫。如果你爸爸不死,我肯定也會和他離婚的。所以法律是保護不了情的,能保護情的只有自己。」
曲雅凝想到今天發生的種種,不免有些動情,她再次抵住兒子的額頭,輕聲慢語道,「今天是你的第一次,也是媽媽的第一次,媽媽第一次穿婚紗,第一次戴鑽戒,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吻……下體,也是第一次受到那麼濃烈的高。這些讓媽媽在身為一個母親的同時也在女人這個獨立人格中獲得了完整,所以我現在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媽媽你,曲雅凝也你,所以不要在糾結那些形式上的東西,那些除了離婚時可劃清財產外都是沒有意義的。我説過,你已經贏了,媽媽已經是你的了,一輩子都是!」
陸瀟戎被曲雅凝的一番告白堵住了所有的話頭,他只能緊緊抱住媽媽温熱的身體,然後在短暫的温存之後,再次把曲雅凝在身下。
「幹嘛,你還要來啊。」
「嗯,我要為你盡人亡。」
「你給我滾蛋,我不想來了……哎呀,你輕點……嗯啊……氓兒子!」
第15章
第二天,曲雅凝足足睡到下午一點,才茫然的醒過神,陸瀟戎一晚上把她折騰到凌晨四點多才疲憊的睡了過去。
她睜開眼後的第一覺就是雙腿如同灌了鉛塊,本提不起力氣,第二覺就是來自私處火辣辣的灼燒。
她坐起身,捂着臉,真不敢相信自己快四十歲的人了居然和兒子縱了一夜。
拖着疲憊的身體下樓後,發現陸瀟戎已經準備好了食物,但看的出來他肯定也是剛起不久,因為食物都是外賣。
「媽你起了啊,快來吃點東西吧。」
「都是你害的,我又曠班了。」曲雅凝整理着衣服慢步的走下樓。
「放心吧,一早我就幫你請過假了,然後才接着睡的。媽,你好像很累的樣子啊?」
「廢話,昨晚骨頭都要被你拆了,真是屬泰迪的。」曲雅凝一邊看着手機裏的留言,一邊想着今晚還怎麼避免再被這小泰迪襲擊。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她接起電話後立刻就換了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掛完電話就上樓去換了衣服。
「兒子,媽媽馬上要出個差,順利的話兩三天就能回來,你自己好好在家待着啊?」
陸瀟戎一聽就不樂意了,「現在可還是咱倆的月期啊,你就丟下老公自己去出差了。」
「現在媽媽要去出差,就問你同不同意!」曲雅凝懶得和他廢話,雙手叉在客廳站定,聲音也冷了幾分。
陸瀟戎無奈的坐了下來,幽幽的説了句,「一路順風!」
「嗯,我兒子最乖了!」曲雅凝立刻又變回了快的樣子,趕忙就跑出門去。
她也想借着這兩天出差的機會休息休息,主要是下面要休息休息,照陸瀟戎這個勁頭,她估計至少三天沒辦法上班。
可事與願違,原本以為可以很快解決的問題卻由於雙方溝通不當,足足耽誤了曲雅凝一個多星期的時間。
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陸瀟戎一直按在家裏,再次踏上本市時,她還沒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居然還十分敬業的去公司開了一個會。等會議結束後已經六點多了,她直接安排公司下屬回家休息,自己則想着再整理下剛剛會議的資料。
踏進辦公室打開燈,突然發現沙發上坐了個人,她嚇的差點把文件夾都丟了。
「搞什麼鬼,進來也不開燈,不是説好在家等我麼,我這裏收拾下就回去了。」
陸瀟戎黑着臉,走到辦公室門口,然後咔噠鎖好了門。
「媽,你可太過分了,説好兩三天,結果呢,都快十天了!説吧,月怎麼賠!」
「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麼?乖兒子,對不起啊,回去媽媽補償你,我還給你帶了特產呢。」
曲雅凝歉意的笑了笑,絲毫沒把月兩個字當回事,轉身繼續收拾着資料。
天氣越來越熱了,她今天只穿了件敞口荷葉袖邊的黑西裝開衫,裏面則是件深系的緊身包小短裙,兩條纖細的美腿嚴實的裹了一條長筒黑絲襪,過膝的黑絲與短裙間正好出大腿小片白皙的肌膚。
陸瀟戎呆呆看着曲雅凝的「絕對領域」,從心口處出的烈焰在身體裏四處遊走,直到下半身抬了頭。
他一步步湊到曲雅凝的身後,摟住她的身帶進自己的懷裏。
「你出差為什麼要穿的這麼惑!」
曲雅凝的短裙是絲麻質地的,很輕很薄。當陸瀟戎靠上來的那一刻,部火熱的觸就已經透過衣料傳到皮膚上。她強裝鎮定,繼續折騰着手裏的東西。
「別瞎找茬啊,我這就是一套工作衫,穿着透氣舒服,一沒胳膊,二沒大腿,惑什麼惑。我這快完了,你再等會。」
陸瀟戎鬆開右手,往下探到大腿部然後直接進了兩腿之間。
「這不是大腿麼,還有這絲襪。這還不夠惑!」
曲雅凝怕他胡來,趕緊把腿夾住,丟下手裏的東西扭頭板起臉,「把手拿出去,像什麼話。這是媽媽工作的地方,不許胡鬧。」
「我不,我手冷,裏面暖和。」陸瀟戎一臉的認真,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曲雅凝咬着下皺眉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忍不住淺笑起來。「你可真行,耍無賴都耍的這麼義正言辭。隨你吧,不過可不許瞎動……」
她話一説完,陸瀟戎就往上挑了下食指,輕輕颳了一下她的私處。她全身輕顫後剛想説話,陸瀟戎已經情不自的咬住了她的耳垂,用舌頭裹起來。左手也由領口而下,一直伸進內衣裏輕握住了那團豐。
一瞬間,曲雅凝多點淪陷,雙手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放。自從上一次兩人奮戰一夜之後,她沉睡的身體就被喚醒,面對兒子的侵略,她越發無所適從,難以抵擋。
「陸瀟戎……你別胡鬧行不行……你,你要幹嘛?」
「要!」陸瀟戎彷佛得到指令,抓起裙角一把拉倒間。
曲雅凝哭笑不得,只得趕忙用雙手抓住他為非作歹的手腕。
「什麼要……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氓。」
陸瀟戎的右手被鉗制,但他也不急着掙。只是扯着她的手把她拉倒在辦公桌上,曲雅凝一聲驚呼,趴在桌上的同時,腳也離了地。陸瀟戎眼疾手快扯住她那條蕾絲邊的內直接一到底。
「陸瀟戎,你放開我,不然我要生氣了,我真的要生氣了。」陸瀟戎蟲上腦,完全顧不上別的。低頭埋進股間,含住了私處已然有些水潤的花瓣。
「別啊……媽媽還沒洗呢……你怎麼這麼髒……嗯……陸瀟戎,回去我一定揍死你!」
陸瀟戎聽見這句話後還特地叫勁的用雙抿了一下。這一下,曲雅凝的雙手都失了力。陸瀟戎回右手,順着她柔滑的黑絲一直撫摸到腳踝。親手握住腳踝後他緩緩將曲雅凝的右腿抬了起來。
沾染着花的私處,又一次暴在他的眼前。
與主人意願不同的是,充血的大早已驕傲的展開,出粉的芽,一指細的口微微長大似乎在召喚他的侵入。
陸瀟戎雙手輕捏着翹,大拇指分開瓣,又一次埋下頭,温柔而仔細的過前庭,然後用舌尖摩擦着蒂。
曲雅凝很想努把力爬起來,而下半身被兒子伺候的的確很舒服,而且她也早就有點想了。陸瀟戎每次都火急火燎,顯得很暴,但真正觸碰到她的時候卻十分温柔,這讓她不免有種有氣無處撒的覺。
就在她思量着乾脆陪着兒子放縱一把算了的時候。一陣緩和卻清晰的敲門聲將她徹底震醒。
曲雅凝立刻抬起上半身,伸手從下把陸瀟戎的腦袋撥走。接着也不管自己冷風嗖嗖的私處,趕緊跑到辦公室門口。推住了門,等她看見門已經被反鎖後,才鬆了口氣,但依然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陸瀟戎。
敲門聲很快又傳來,這一次比剛剛稍微急躁了一些。
曲雅凝清了清嗓子,淡然的問了聲,「誰啊!」
方牧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小凝,是我。」
曲雅凝挑着眉,再次問道,「哦,你有事?」
外面沉默了一小會,「能讓我進來説麼?」
「不行!」曲雅凝連忙出聲阻止。
「哦,我正在換衣服,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説。」她扯了個謊敷衍着,然後扭臉對陸瀟戎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的內和被他丟在角落的高跟鞋。
「那好吧,其實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你兒子回來了?」
害怕發生變故,曲雅凝依舊扶着門,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就好……」方牧吐吐了半天還是開了口。
「上次你和我説了那些話,回去我想了很久。不怕你笑話,這次和你重新見面,我的確是奔着和你重拾舊夢而來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以至於你對我,似乎……似乎有些誤會一樣。」
曲雅凝明白,方牧其實是個很老實但又很心細的人,自己那天稀裏糊塗的拋下那麼兩句話,肯定要讓他牽腸掛肚。只是當時的自己實在沒有多餘的力去照顧他的心情。
她想了想,也許隔着門説會更好,有些話也能説的更加透徹。
「方牧,你別這麼説,這些年你一直暗中關注甚至幫助我,我很,但是……啊……唔!」
「小凝?小凝你怎麼了?」方牧連續敲了幾下門,焦急的問道。
過了片刻,曲雅凝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只是這次似乎是含在了嗓子眼裏,沒有之前的利落。
「沒事,我……唔……我扭了下腳,現在沒事了。」
曲雅凝一手扶着門,另一隻手尷尬的放在自己的部和兒子的小腹之間,臨時充當了隔音板。
臉紅潤的要滴血,眼神卻是一片殺氣騰騰。而此時的陸瀟戎又在最短的時間裏把自己扒了個乾淨,眉頭緊鎖,雙手則扶住她的,毫不含糊的在她的裏進進出出。
他的動作不算快,但的卻很深,每一擊的震動彷佛都能抵達曲雅凝的心尖。
「小凝,你剛剛想説什麼。」方牧不知所以,又接回剛剛的話茬。
曲雅凝的雙腿已經軟了,順着大劃過絲襪,嘀嗒在地板上。她勉強保持着平衡,回頭用口型拼命的讓陸瀟戎停下。
陸瀟戎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停下了動作,但卻保持着到頂端的姿勢。
「拔出去!」曲雅凝又配合兇惡的眼神,比劃着口型。
陸瀟戎卻俯下身,直接從後面把她緊緊抱住,湊在她的耳邊小聲説道,「我……不……要!」接着順帶還伸舌頭颳了下她的耳廓。
方牧的疑惑聲又傳了過來。曲雅凝想這樣不是辦法,必須得先把外面那個走再來整治裏面這傢伙。
「方牧,之前你暗中的幫助我很,以後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也會盡力去幫你……嗯。」就在説完這句時,陸瀟戎突然把連了出來,又重重的了進去。
曲雅凝死命的咬住嘴,才把那句原本應該無比高亢的呻埋進了嗓子裏。
她回過頭,咬牙切齒的看着陸瀟戎,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拉到了面前,「你再動,我就跟你離婚!」
陸瀟戎立刻就蔫了,趕緊點頭,但是卻依舊沒有拔出來。
曲雅凝顧不上其他,總是這樣停頓很容易惹人懷疑,她只能裝作思考般嘆了口氣。
「我會去幫你,就像是朋友那樣。在我心裏,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那時候的我原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即使你真的願意帶我走,我父親也不會讓我走的,所以這一點你不用自責。而你現在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所有的情都是有保質期的,我們二十年沒見,很多東西已經不一樣了你明白麼?所以做個朋友就好,其他的你就不要再自尋苦惱了。」
方牧雙手握拳,不甘心的站在黑暗的辦公區裏。
「小凝,你心裏真的有了別人?」
曲雅凝回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陸瀟戎,加重了幾分語氣,「對,我心裏有了別人,而且……而且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陸瀟戎眼睛瞪的老大,拍了拍曲雅凝的肩膀,伸手指了指自己,用口型比到,「是我的女人吧,是我的吧。」
曲雅凝原本醖釀好的情緒全被他傻里傻氣的表情所費,連續説了三個「滾,滾,滾。」就再也不去理睬他。
屋外沉默了很久,方牧才幽幽的出了聲,「好吧,那我祝你幸福,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做最後一次努力,如果失敗的話,下週我就回國外了,畢竟這裏除了你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我尊重你的選擇,祝你未來一切順利,今天我們就不要見面了,也免得尷尬。」
「好,那我先走了。」方牧説完後依依不捨的看着牆上曲雅凝名字的掛牌,轉身一步步的離開了。
曲雅凝則貼着門聽腳步聲由近及遠,直到消失。
她徹底鬆了口氣,為目前尷尬的狀況,也為自己的未來。
「走了麼?」陸瀟戎小聲的問了一句。
曲雅凝轉頭看着陸瀟戎,一臉怒氣,「拔出來!」
「了以後再拔出來行不行!我保證很快。」
陸瀟戎求饒似的回答着,然後試探的來回動了一下。
曲雅凝依舊怒目而視,也不説話,眼神裏的意思明明就是,識相的趕緊拔出來,別惹我發火。
「媽,人家説做做一半不會影響前列腺的,説不定還會得個毒症什麼的……」
「閉嘴!」曲雅凝趕緊打斷了他,接着無奈的轉過臉。
「快點。」
半個小時之後,曲雅凝着自己的,跟着一臉足的陸瀟戎出了辦公室的門。
曲雅凝看着包裏剛穿了一次就被糟蹋的面目全非的絲襪,心裏一百個不痛快!
「你不是説很快麼。」
陸瀟戎扭過臉貼着她的耳朵小聲説道,「媽,太快不也是病麼。」
「你……」隨後曲雅凝大力的拉開車門,自己坐上了駕駛位。
「上車,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進了家門後,曲雅凝叉手坐在沙發上,看着一直面帶笑意的陸瀟戎,火氣都不住。
「跪下!」陸瀟戎看了她一眼,本想配合着嚴肅點,可一想到曲雅凝剛剛那句,「我已經他的女人了。」嘴角就不受控制的往上扯。
但他還是立刻就原地跪在了大理石地磚上。曲雅凝假咳了一聲,指了指面前,「跪到我面前來。」陸瀟戎點了點頭,跪在了沙發前的沙發毯上。
曲雅凝還是覺得不解氣,站起身,拿了個餐盤,然後又拿起大涼杯裝了水,放在餐盤上端了過去。
「給我舉着,我不説放,不許放下來!」
陸瀟戎沒有絲毫抗拒,舉着餐盤就高高置於頭頂,雙臂的筆直。
可兒子越聽話,越順從,曲雅凝心裏就越不,怎麼都覺他都是得了便宜才賣乖。
「陸瀟戎,你今天真是太過分了,那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以為是哪,小電影裏情佈景麼。萬一被人看見你知道會有多嚴重的後果麼。」
「我錯了,下次一定憋到回家。」
「你別那麼快認錯,還沒完呢,剛剛明明知道方牧在外面,你為什麼還要進來。讓你拔出去還不肯,情電影看多了?追求刺?我剛剛很生氣,因為你一點都不尊重我,不尊重我的辦公場所就是不尊重我的工作,想從我身上找刺就是不尊重我的人。」
曲雅凝一想到剛剛的情形,火氣就忍不住飆了起來。她答應和兒子在一起絕不是以喪失母為前提的,這是原則問題。
陸瀟戎點下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倒是並沒有追求刺的意思。因為辦公室這個環境對他來説和任何地方都一樣。讓他覺得刺的從不是其他外在因素,而僅僅是曲雅凝這個人。
「媽,對不起,但我當時只是沒控制住,你穿的太惑了。後來他來了以後,我的確有點賭氣。我不喜他,我不喜任何覬覦你的人。」
「你不喜他,那你去找他啊,你我幹什麼!怎麼,怕我和他舊情復燃,怕我給你戴綠帽子啊,所以宣誓主權?順便給我敲個警鐘?」曲雅凝步步緊,把陸瀟戎那點小心思全都翻倒了出來。
陸瀟戎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無話可説。
「你幼不幼稚?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信任!陸瀟戎,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麼小肚腸,這麼不相信我,咱倆趁早離婚。正好方牧還沒走呢……」
曲雅凝説完就站起身。
陸瀟戎舉着托盤,想站起來又不敢,只能討饒。
「媽,我懂了,我真懂了,咱倆結婚半個月還沒到呢,能不老説離婚麼,我心臟受不了。」
曲雅凝餘光看着陸瀟戎一臉糾結,起又不敢起的急切表情,心裏也算是出了口氣。
「害怕了?」
「嗯。」
「那以後還敢麼?」
「不敢了。」
「那成吧!」曲雅凝理了理裙子,又叉手坐在他面前。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罰你一週,這一星期,你不準碰我,但晚上還得抱着我睡。」
「能不能罰別的啊。」
曲雅凝貼到他的臉前,豎起食指擺了擺。
「沒商量!東西放下吧,去給我放洗澡水。」
陸瀟戎點點頭,放下手裏的東西,唉聲嘆氣的往樓上走。
「別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今天可都已經破例讓你在辦公室折騰了那麼久。」
陸瀟戎嘆了口氣,哀莫大於心死。
「哦,對了……」曲雅凝想了想又叫住了他。陸瀟戎回過頭茫然的等待着吩咐。
「你以後不許再看那些兩三個人就演完的電影!」
第16章
這一週,陸瀟戎算是度如年,盡職盡責充當着好丈夫的角,可卻一頭髮絲也沒碰過曲雅凝。
而曲雅凝就像是跟他作對一樣,在家的時候穿的越來越隨意,越來越清涼。
從一開始的小短發展到最後已經直接穿着內就樓上樓下的轉悠。
上身就算穿着內衣,睡衣的領口也是大敞。害的陸瀟戎彷佛回到了高中時代,努力避免和她做一切視線上的接觸。
之前沒有碰過曲雅凝,倒也沒那麼難受,但這種事一旦嘗過,尤其是在兩人如此契合的碰撞之後,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這幾天他幾乎沒一天睡好過,可曲雅凝卻肆無忌憚的在他懷裏睡了個騰。
週六晚上,陸瀟戎接到了教授的通知,想和他開個視頻會議,讓他分析一下新研究小組的攻關難點和瓶頸。
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種時候,工作是最能轉移注意力的,心想只要熬過明天,他就徹底解放了。
陸瀟戎躲在自己的房間,在身後架了塊黑板,對着屏幕裏的教授以及學弟學妹們仔細的講解起來。
「所以這裏應該考慮利用雪崩倍增效應增幅光電,而這裏的管理單元組則……則……則……」
「陸,你怎麼了,繼續説啊,我們在聽。」
陸瀟戎則不出來了,因為他的大腦在一瞬間完全被格式化。而原因全都出在了幾秒鐘前推門而入的曲雅凝身上。
曲雅凝一聲不吭的推開門,假裝在他房間裏找東西,然後便在他眼前晃悠起來。
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陸瀟戎的T恤,寬鬆的掛在身上,只要一彎一低頭,上半身就是真空。
而下半身,陸瀟戎把視線聚集在她的大腿往上時,頓時鼻腔一熱覺要出血來。曲雅凝下半身什麼都沒穿,連內都省了。
上衣的衣襬只要隨着身體的動作上移個幾分,整個私處就會完整的暴在他眼前。而她的動作幅度再大一點,阜的絨都了出來。
於是在曲雅凝不斷走動的身影和變換的姿勢下,陸瀟戎一會看到的是翹的房,一會看到的又是微張的户。再次也是高高撅起宛如挑釁般的緊緻小股。
「那個,管理單元組,不,不是,是那個混頻,誤塊……」
「陸,你到底在説些什麼!」
曲雅凝轉過身,一臉人畜無害的撲閃着大眼睛,假裝疑惑的看着陸瀟戎。
「怎麼啦,是我打擾你了?」
陸瀟戎翹起二郎腿,搖了搖頭。
曲雅凝光着腳,踩着貓步走到他面前,故作誇張的捂了下嘴作驚呼狀,然後指了指他已經快要把衩頂破的兇器。
陸瀟戎尷尬的移回視線,繼續看向教授,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那些圖紙和數字上。
可他的視線還沒來得及在圖紙上聚焦,一隻柔軟的手已經輕輕握住了他的命子。
陸瀟戎低下頭正對上曲雅凝狡黠的雙眼,她此時已經蹲在了他的兩腿間,對陸瀟戎做了個「噓」的手勢後又指了指筆記本,最後還魅惑的眨了下眼睛。
陸瀟戎真的扛不住了,這種俯視的角度把惑他的一切因素都聚集在了視線中。
他只好討饒的低下頭,「媽,你饒了我吧。這些都是我的學弟學妹,要是在他們面前出了醜,我就沒臉回去了。」
「哦!」曲雅凝怪巧的答應了一聲,下一秒就從筒裏把陸瀟戎的放了出來。
「媽!」陸瀟戎差點就喊出了聲。
曲雅凝雙手疊套在他已經膨過度的莖上,輕輕的套了兩下。就在陸瀟戎想阻止她時,令他大吃的一驚的情形出現了。
曲雅凝調整好了角度,一低頭,居然把他的頭含進了嘴裏。
突如其來的温暖讓陸瀟戎又忘了剛剛準備好的台詞。曲雅凝低着頭小心翼翼的用瓣着頭及冠狀溝,而舌頭則在馬眼處轉。
她第一次給男人口,顧不得技巧,只是控制着牙齒,不希望疼對方。
等到頭完全潤,在她的口中似乎有長大了一些後,曲雅凝直立起上半身,又埋頭往裏了幾寸。
這時,她還伸出手拍了拍陸瀟戎,然後又指了指筆記本上一臉焦急的教授。
「陸,你搞什麼鬼,為什麼一直看着地面。難道這個問題難住你了?」
陸瀟戎的呼已經沒辦法再控制平緩了,自己的媽媽現在就蹲在下面吐他的莖,舒不舒服早已經不重要,光是這種視覺衝擊和新鮮就足以讓他神魂俱散。
而且口腔的觸和道里完全不同,温度也更高。他甚至想抓住曲雅凝的頭,自己來動個痛快,可他不敢那麼做。
曲雅凝賣力的吐了將近五分鐘,陸瀟戎傻愣在原地,全身僵直,不知道視線該看向那裏,這樣的刺使得的望來的極快。就在他覺快要出來的時候,曲雅凝突然鬆了口,吐出後用袖口擦了擦嘴,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從書桌下又爬了出去。
陸瀟戎看着自己還在不斷跳動的莖,又看了眼已經快要放棄他的教授,再看了眼背對他正伸着懶的媽媽。
「教授,這事明天再聊吧,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説完還沒等教授回應就掛斷了視頻,接着又合上了筆記本。」
曲雅凝聽着他的話,笑容一閃而過。
「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啊,我怎麼不知道?」
陸瀟戎站起身,舉着湊到她面前,還是試探的問了句,「媽,我想要你!」
「今天才第六天吧。」曲雅凝垂下眼簾,擺起了指甲。
「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絕對全力支持你的事業,你讓我去給你打長工都行,你饒了我吧,行不行。」
曲雅凝看了眼兒子可憐巴巴的硬的發紅的小傢伙,也有些不忍心,既然教訓的目的都達到了,自己也別不依不饒的了。
她轉過身,降低了聲音。
「你先把你們教授的問題解決吧,我回房間等你。」説完,抬腿就要走。
陸瀟戎扯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拉進了懷裏,右手一抄一打橫,抱起曲雅凝就往主卧跑。
「你不管工作,不管教授,不管你那些學弟學妹了?」
「管不了了,早一天晚一天,他們那課題也沒什麼大用。媽,您心心好,還是先救救你兒子吧。」
陸瀟戎説完後已經練的帶着曲雅凝倒在上,他也沒心思再做什麼前戲,反正兩人下半身也都是光的。
曲雅凝看着兒子猴急的樣子,心情卻止不住的好,在陸瀟戎的頭已經探入花徑口時,她閉起了眼睛,輕聲説道。
「慢一點。」
兩人再次結合後,陸瀟戎覺自己想哭的心都有了。他現在才知道,這份忌之中,弱勢的一方本就不是曲雅凝,而是他。
而曲雅凝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從未改變過。
陸瀟戎緩慢的動着,心情舒暢的受來自道深處的反饋,曲雅凝身上的T恤已經被他了下來。他把自己的臉埋進溝裏似乎想把那帶了幾分味的獨特香氣全都光。
他現在越喜每次都到頭然後再到底,因為每每到底的時候,他都能受到身下的曲雅凝忍不住的顫抖。
陸瀟戎從她的表情知道,她很享受,也很舒服。她的心裏也期盼着更緊密更深入的貼合。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能從自己身上得到對抗整個世界的勇氣。
愉的時光結束後,曲雅凝温順的像是一隻幼貓,安靜的縮在他的臂彎裏。
「媽,這幾天我們多做幾次吧?」
曲雅凝閉着眼懶洋洋的問道,「為什麼啊。」
「我算過了,這幾天你受孕幾率比較高。」陸瀟戎話剛説完,曲雅凝立刻就睜開了眼。
「你要我給你生孩子?」
「是啊?」
「那生下來算什麼?你弟弟還是你的兒女。」
「我的兒女,因為你是以子的身份和我生下他的。」
曲雅凝停頓了片刻,繼續發問,但她從頭至尾的語氣都很平靜。
「近親的孩子會有遺傳疾病。」
「我們家沒有遺傳病史,我在國外也檢測過隱形致病基因,所以基本不會有太大問題。」
「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給你生孩子?」
「因為女人有孩子綁着才能安心,才不會跑。」
「又是你姥爺教你的?」
「嗯!」曲雅凝轉過身背對着他,沉默了很久。就在陸瀟戎快要喪失耐心的時候,曲雅凝才緩緩開了口。
「媽媽之前説,自己這輩子都是你的,你還記得吧。」
「嗯,我記得。」
「但你這輩子不應該一直是我的,你明白麼?」
陸瀟戎咬着她的話尾緊跟了上去。
「你陪我幾年之後,我應該找個女朋友,娶生子,然後過正常的人的生活,對麼?」
「……對。」
「我不那個女人也沒關係?把她當作生育工具娶回家也沒關係?」
曲雅凝怔住了,她往後靠了靠,陸瀟戎會意,收緊了胳膊,把她抱的更緊。
「情是可以培養的,你現在還小,等你膩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我了,你別擔心,媽媽是有心理準備的。」
「那你會一直像現在這樣我麼?」
「我會……」
「所以你是看不起我是麼?」
曲雅凝終於忍不住轉過身,抬頭看着陸瀟戎的雙眼,陸瀟戎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好像完全沒有被她的話所觸動。
「這不是看的起看不起的問題,我也沒有否認過你對我的,只是情這東西是有保質期的。沒有人會一直着另一個人。」
「那你為什麼會。」
「因為我是你的媽媽,我對你的是在母的基礎上得來的。而母是沒有保質期的。」
「所以兒子對母親的不值一提是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跟我裝糊塗。」曲雅凝深一口氣,然後緩緩吐了出去。
陸瀟戎伸出手理了理曲雅凝的劉海,「媽媽謝謝你,我知道你在給我留退路,你想讓我隨時都可以身而去。可事實上我本不需要所謂的退路,和你永遠在一起對我而言從來不是什麼可怕或是危險的事,那是我的心願和夢想。很多人都覺得我不擅長和女人接觸,可能你也是這麼覺得的,但事實上我只是沒興趣……」
曲雅凝突然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打斷一下,我得強調你確實不擅長和女人接觸,這是情商問題。」
陸瀟戎聳了聳肩,「好吧,反正我的意思,我對除你之外的女人本提不起興趣來,她們美也好,醜也罷,格温柔也好,活潑也罷,我本沒有想要了解的望。在這樣的前提下,我怎麼可能上別人?説起來特別有意思,你一個勁的想要給我留退路,而我一個勁的想要斷你的退路。咱們母子倆是不是絕配。」
陸瀟戎含着笑,雙眼裏柔情像是一陣綿柔的山風,輕易的擊倒了曲雅凝心中的堅持。
他捂住她的手放到邊輕輕吻住,「媽,給我生個孩子吧,我只想要你的孩子。我答應你,等你生下孩子以後,我就重新開始科研。畢竟所有的心願都達成了,也可以安心為人類做點貢獻了吧。」
曲雅凝低下頭,用腦袋頂住他的口,「媽媽年紀大了,生不了孩子了。」
「別胡説了,四十以上生孩子的還一大把呢。」曲雅凝偷偷了快要到邊的淚水,又鹹又澀,一直苦到了心裏。
「我有很嚴重的寒症狀,很難懷孕了,而且就算懷上也很容易產。對不起,兒子。媽媽這幾年把自己的身體糟蹋壞了。」曲雅凝伸手摟住陸瀟戎的,貼緊了身體,放肆的哭了起來。
陸瀟戎拍着她的背,小聲安着,等她情緒逐漸穩定之後,他才咬着耳朵説到。
「別擔心,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曲雅凝記得自己撕毀了那份報告,本就沒帶回來。
「我查了你在本市所有醫院的醫療檔案,因為我害怕家裏留存的病例報告會有遺漏。所以我從第一天開始就已經着手在幫你調養身體了。按照我的預計,再有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很好的恢復子機能。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每天給你送的湯,你總覺得有點苦味。」
曲雅凝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陸瀟戎,「除了結婚戒指,户籍更改,基因檢測,你居然連這個都早早就開始做準備了麼?」
「我可是做好完備的計劃後才回來的。」陸瀟戎帶着幾分驕傲,揚起了嘴角。
「媽,你本無處可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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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不錯麼?紅光面的。」
「那是,你以為都像你一樣,一臉的死氣沉沉,本就不像之前的你。」
「那些不重要,我找你來是因為我有些事需要你幫忙。」
「哦。」
「不問問什麼事麼?」
「隨便。」
「也沒有條件?」
「嗯,我想想……不如你就跟我説説怎麼和你媽走到一起的吧。」
「現在?」
「嗯,我媽出差去了,我反正也閒着,就當聽個故事,你儘量講的彩一點。」
「……好吧,那就從我和我媽從雲漓回來説起吧……」
「算了,你還是別説了,估計長的,我懶得聽,你還是直接告訴我要幫什麼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