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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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娃
作者:zhxma
(一)
不知是上蒼的懲罰還是妖孽在作怪,一連十五年,滴雨未降,江河斷了,湖泊乾涸了,土地龜裂了,草木枯死了。
以食為天,且又靠天吃飯的芸芸眾生們,挖盡了草,扒光了樹皮,甚至嚥一種據傳能夠消化、可以維持生命的泥土,然後,待泥土進腹中,不但絲毫也不消化,反而劇烈地膨脹起來,泥的人們,一個個腆着大肚子,痛得滿地翻滾,直至被泥漿脹破肚皮,氣絕而亡。
再也尋覓不到可以果腹的東西,那就只好「人相食」了。飢腸轆轆的人們,成羣結夥地躲在路旁的死樹叢中,襲擊外來的行者,然後殺而烹之,如此一來,誰也不敢出門了。於是,餓瘋眼的人們,便用自己的老婆孩子進行貿易,相互烹吃,其慘絕之相,不可描述。
炎炎的烈,無情的灼烤着千里赤地,肆的飛蝗,漫天飄舞,佈滿屍骸的大路上,走來一對抬轎的男女,前面的男人,躬駝背,尖嘴猴腮,一幅十足的猥瑣之相,而後面的女人,則面枯槁,眼窩深陷,顴骨高聳,乾癟癟的雙,呲着一對髒骯的黃板牙:「哎,好熱的天啊!歇一歇吧!」
醜陋不堪的女人放下轎子,起衣襟,擦拭着臭哄哄的汗水,男人轉過頭來,不耐煩地嘟噥道:「別停腳啊,快點走哇,免得遇到劫匪,把咱們都殺了吃!」
「唉,賺點什麼錢,都不容易啊!」女人極不情願地抬起轎子:「養活了這多年,好不容易賣個好價錢,還得送上門去,這一路哇,處處是險,步步有難!
不好,就得變成別人的腹中餐嘍,唉,一想起來,真可怕啊!」
「你就別他媽的窮嘮叨嘍,快點吧,你這張破嘴,一嘀咕起來準沒好事!」
「唉,他媽的,」黃臉婆般的女人恨恨地咒罵道:「這些個人有錢,賺他們點錢,真是比吃屎還難啊,賣給他們一個孩子,使勁給你壓價,一直把價錢壓到最低、最低,可是,他們一買到手,就像買了只小雞、小狗似的,説殺就殺了,説吃就吃了,昨天那個小丫頭,長得多俊啊,李莊的王員外,用五千錢買了去,自己卻不留着玩玩,也不殺了吃,而是灌了一肚子的水銀,給他那個死爹,殉葬了,咂咂,多好的黃花閨女啊,卻放在了棺材裏慢慢爛着,真是太可惜嘍!」
「人家有錢,人家花錢買的,願意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管得着麼!」
「是呀,我是管不着!」黃臉婆衝着花轎呶了呶嘴:「這個,辛辛苦苦地養大了,再冒着被人吃掉的危險送貨上門,人家,還不知道怎麼處置吶!」
「嘿嘿,」男人聞言,狎地笑道:「聽買主説,他買回去是用來開苞的,嘿嘿!」
「你他媽的笑啥,一提這事,你就高興,沒正經的老!」
「嘿嘿,不是我吹,給這個小丫頭開苞哇,那覺,一定別提有多嘍,嘿嘿,對養生,絕對有好處啊!」
「什麼,」黃臉婆謾罵道:「你怎麼知道的,想必你已經試過了?」
「不,不,」男人慌忙否認道:「沒,沒,我可不敢,開了瓜的雛,還能賣上好價錢麼,不過,伺候她的時候,我看過她的小,嘿嘿,真漂亮啊,長得像只花蝴蝶,那片片,團團地簇擁着粉粉的,真像是朵簇蝶花哦,嘿嘿,……」
「站——住,」這對喪盡天良、專門以低廉的價錢收購窮苦人家女童,養大以後再高價轉賣給有錢人家的狗男女們,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絮叨着,突然,從大路旁的死樹叢裏,殺氣騰騰地衝出一個面目可憎,凶神惡煞的壯年漢子,一對鈴鐺般的眼珠放着咄咄陰光,他雙腿一叉,氣勢洶洶地橫在路中央,擋住這對狗男女的去路:「哼,他媽的,此,此山是,是我開,此樹,是,是,我栽,栽,要打此路過,留,留下買路,錢!」
「啊,」這對狗男女幾乎同時驚叫起來,撲通一聲,扔掉了花轎,現出滿臉的恐懼之相,傻怔怔地望着這位嚴重口吃的劫路賊:「你,你是哪路好漢?憑什麼擋住我們的去路?」
「哼,」賊倒是頗為坦誠:「我,我,我,是千年的蠍子,納了這方土地的髓和養份,得以為,我,我,我剛剛蜕為人形,而人語,卻,卻説得不甚利,這,還要修煉千年,始成正果,……」
「豁——」狗男人不以為然冷笑起來,看見賊赤手空拳,頓時來了神,一臉輕蔑地出間的佩刀:「別他媽的跟我胡謅了,哪來的什麼蠍子,我咋從來沒聽説過,看——刀!」
説完,狗男人揮起他乾巴巴的手臂,鋒利的刀刃飛速地指向自稱蠍子的醜漢,醜漢則巋然不懼,毫不在意地望着狗男人。只見咔嚓一聲,鋼刀砍切在醜漢的肩膀上,立刻濺起星星點點的火花,然後,咣噹一聲,崩彈出去,掉落在醜漢的腳邊。
醜漢怒目圓瞪,一腳將鋼刀踢進樹叢裏,然後,一步、一步地向狗男人:「他媽的,就你這破刀,還想殺了老子,來,看看老子厲害吧!老了今天非得吃了你。」
醜漢手臂微抬,指尖輕輕地點撥一下狗男人的前,狗男人尤如被電擊中一般,咕咚一聲癱倒在地,手捂着口,痛楚不堪地呻起來:「哎喲,哎喲,痛死我了!」
「他媽的,」望着癱倒在地的狗男人,醜漢嗅了嗅絨絨的手指尖,失望地嘀咕道:「好臭哇,你咋一點人味也沒有哇,你不會是一隻披着人皮的臭狗吧,看來,你,你,你徒有一張人皮,卻沒有一點人味,我,我,我,就夠臭的啦,你,你卻比我,我,我還要臭上十、十倍,不好吃,不好吃,好臭、好臭哇!」
説着,醜漢又將目光轉向黃臉婆。
眼見鬥不這個賊,從來不吃眼前虧的黃臉婆,乖乖地掏出所有的金條和銀錠,戰戰兢兢地放在醜漢的腳下:「大爺,金子和銀子,全都在這呢,你都拿去吧!咦——,咦——,咦——,……」望着黃澄澄、雪白白的金條和銀錠,就要成為醜漢的囊中之貨,愛財如命的黃臉婆心痛不已地涕起來:「唉,咦——,咦——,咦——,……」
「他媽的,」醜漢揀起一塊銀錠,放進嘴裏,立刻又吐了出來:「他媽的,這是啥破玩意啊,好咯牙哦,不好吃!」醜漢吐出銀錠,將鼻孔湊近黃臉婆,不兇眉緊鎖:「你他媽的更沒人味,更臭,好惡心啊,不好吃,滾,」醜漢一把將黃臉婆撥向一旁,又一腳踢開金條和銀錠,一股輕風徐來,醜漢鼻子一扭:「哦,什麼味,這是什麼味,好香啊!好生氣、好生氣,……」
醜漢頻頻地扭動着鼻孔,循着滾滾而來的香味,兇惡而又貪婪的目光,不知不覺地移向了花轎:「哦,那裏裝的是什麼啊,好香啊,好生氣,讓我看看!」
説完,蠍子伸出絨絨的手掌,毫不客氣地開花轎的幔簾,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驚賅不已地呈現在他的兇眼之前,塗滿脂粉的身體,飄逸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啊,」蠍子頓時喜上眉梢,嘴角着讓人作嘔的涎:「好生氣,好生氣!老子就要她嘍!」
説完,蠍子尤如老鷹捉小雞般地拎起渾身篩糠、嚇得面無人的少女,騰地一聲,縱身飛向空中:「哈,老子就要她嘍,回家嘍!」
看見蠍子掠走了少女,黃臉婆和狗男人絲毫也不心痛,更不焦急,反而慶幸起來:「噯,多虧這小丫頭哇,否則,蠍子什麼也不到,一旦發起火來,不得把咱們給蜇死啊!」
黃臉婆小心奕奕地收揀起被蠍子踢散的金條和銀錠:「是啊,是啊,這小丫頭雖然白養了這麼多年,少賣了不少的錢,可是,用她換了咱們兩口子的命,也是值得的啊,呵呵!」
「只是不能按時貨,買主又得罰咱們錢嘍!」
這對應該遭天殺、雷劈的狗夫婦,拎着沉甸甸的、裝滿金銀的布口袋,怏怏地轉回家去,突然,路旁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女童的哭涕聲,也許是職業上的習慣,這對狗夫婦不謀而合地循聲溜下道路:「有小孩子,快看看去!」
「哈,沒準,又會來一樁好生意嘍!」
一個破衣爛衫的農民,領着一個面呈菜的女童,一臉苦澀地走來,黃臉婆立刻上前去,以小商販老練而又狡猾的口吻問道:「喂,是賣孩子的吧?」
「嗯,」農民點點頭:「家裏孩子太多了,天大旱,莊稼都死了,什麼吃的也沒有,眼看着孩子一個接一個地餓死了,只好把這個小的賣掉,或者是換掉也行!總不能讓全家人都餓死啊!」
「喲,」狗男人按住女童的腦袋,黃臉婆掐擰着女童的身體,那動作、那表神,儼然是在挑選一隻豬仔、雞雛或者是羊羔:「喲呀,這是啥啊,瘦得皮包骨頭,氣也不好,連五斤也稱不出來啊,不要,不要!」
黃臉婆嘴上説着不要,而狗男人則乘機壓價:「呶,」他掏出數塊散碎銀子,「怎麼樣,不少了?足夠買十斤麪粉的嘍!」
「行行好,再給點吧,」農民喃喃着,以乞求的口吻道:「再瘦,臉再不好,管咋的也是一個人啊,如果不是要餓死了,誰會出賣自己的親骨哇!」
「呶,再給你點,」狗男人又過一塊散銀,黃臉婆拽住女童的幹手:「走吧,跟我走吧,你已經屬於我啦!」
「爹——,」女童絕望地盯視着親生父親,農民手捧着散銀,苦淚洶湧:「娃,娃啊,我的娃!」
「哼,進去。」黃臉婆將哭哭涕涕的女童進花轎,狗男人立刻抬起了花轎:「嘿嘿,走,快走,把她給買主送去,頂替被蠍子搶走的簇蝶花,就不能被罰嘍!嘿嘿,老天爺可真照顧我哦!」
(二)
「哇——」一聲清脆的啼叫,一個嶄新的生命,來到了這個悲慘的世界上,疲憊不堪的產婦有氣無力地問產婆道:「婆婆,男娃還是女娃呀?」
「嗯,」產婆聳了聳雙肩,淡淡地説道:「女娃!」產婆手舉着女娃,若有所思道:「唉,苦命的孩子啊,你咋不會託生吶,為啥不長個把把吶!」
屋外的丈夫聞言,愁眉不展地説道:「真他媽的沒用,又生了個丫頭片子,唉,溺了算了!」説着,推開房門,衝產婆揮揮手:「婆婆,把她溺了算了!」
「溺了?」產婆瞪了男人一眼:「我可做不來這傷天害理、生個孩子沒眼的事情來,我可怕死後下地獄,要溺,還是你自己溺吧!」
「我溺,」被生活重擔壓迫得永遠都直不起的男人,一把奪過女嬰:「我溺,我溺,養活這麼一大羣丫頭片子,有什麼用啊,哪個能養老送終啊!」
「娃他爹!」產婦吃力地坐起身來,抬起哆哆亂顫的手臂,冷冷地指點着丈夫:「娃他爹,不准你溺死孩子,否則,我,我,跟你拼命!」
「娃她娘,」丈夫無奈地説道:「都留着,吃啥吶!」説着,丈夫不顧子的叫罵,毅然決然地將女嬰進浮滿血污的水盆裏:「孩子,不是當爹的心狠啊,你活着,也是遭罪啊!」
「哇——,哇——,哇——,」溺在水盆裏的女嬰,本能地掙扎着,爸爸不停地往水裏按壓着,女嬰則堅強地動着,同時,發出讓人撕心裂肺的哭涕聲:「哇——,哇——,哇——,」
「你——」產婆再也不願目睹這人間的慘相,嗖的一聲,將誓不屈服的女嬰拽出水盆,她一邊動不已地擦淨女嬰身上的血水,一邊氣鼓鼓地訓斥着男人:「怎麼,你真想幹這種缺德事麼,你死後想下地獄,讓閻王爺油烹了啊?」
繼爾,產婆又凝望着女嬰:「唉,孩子啊,你不想死,對不?」説着,產婆無比愛憐地吻了女嬰一口:「唉,孩子啊,願意活着就活着吧,咱們大傢伙一起遭罪吧!」
「是呀,」產婦慨道:「是啊,孩子,活着吧,跟咱們一起活着吧,這年頭哇,人活着還不如一草吶,唉,人命不如草芥啊!娃,」產婦接過女嬰,傷心的淚水撲簌簌地滾落在女兒的臉蛋上:「孩子啊,你就是一棵苦命的小草哇,草娃,好一個苦命的草娃啊!」
在媽媽和產婆的堅持下,苦命的草娃終於活了下來,也許她知道自己是多餘的,從來不哭不鬧,並且,尚不滿週歲,就能行走,到了兩週歲,便伶牙利齒地會説話了,三週歲,草娃再也不肯媽媽那乾癟癟的空,而是步履蹣跚外出覓食。
「這孩子,又是從哪來吃的了?」
每次出門,草娃都會讓全家人莫名其妙地來可以果腹的食物,父母和姐姐們誰也搞不明白草娃是從哪裏得來的食物。
「爹,給,」懂事的草娃,每次都將食物首先送給爸爸,爸爸手捧着食物,望着險些被自己溺死的女兒,既慚愧又傷:「孩子,好孩子,爹的好閨女!」
為了明白食物的來源,姐姐們悄悄地、充滿好奇心地尾隨在草娃的身後。
只見草娃慢慢悠悠的行進在龜裂的不之地上,時而蹲下身來,揀起一枚硬梆梆的土塊,隨心所地把玩着,漸漸地,泥塊居然變成了香噴噴的饅頭,然後,草娃便站起身來,興沖沖地跑回家去:「媽媽,饅頭,饅頭!」
「呵呵,」姐姐們驚訝不已地嘀咕道:「真是讓人無法相信,土塊竟然能變成饅頭!咱們也試試!」
可是,姐姐們拾來一枚又一枚的泥塊,無論怎樣擺,泥塊還是泥塊,永遠也不會變成可以食用的香饅頭。
善良的草娃,不僅給家人來籍以活命的食物,還領回一條行將餓斃的小花狗,望着瘦骨嶙峋的小花狗,媽媽嘮叨起來:「草娃啊,這年頭,人的肚子都填不飽,哪有剩餘的東西給狗吃啊!」
「媽媽,」草娃充滿愛心地説道:「媽媽,收下它吧,你看,它多可憐啊,它就要餓死了!」
以後,當草娃出門食物時,她便多了一個忠誠的小夥伴,小花狗歡快地尾隨在小主人的身後,待草娃將泥塊變成饅頭,小花狗叼起饅頭,搖晃着尾巴,樂顛顛地送回家裏,沒有主人的許可,從不肯貪吃一口,全家人很快便喜歡上了小花狗:「啊,多好的小狗啊!」
「多懂事的小狗啊,從來不偷嘴吃!」
小花狗彷彿聽懂了主人們的誇獎,自豪地坐在主人們的面前,又是搖頭,又是擺尾,同時,滿意地吐着紅燦燦的長舌頭,似乎在説:「謝謝,謝謝主人們的誇獎!」
「汪,汪,汪,」又是個酷熱難耐的夏,草娃剛剛將一枚泥塊變成饅頭,身後的小花狗不知何故,汪汪汪地吠叫起來,草娃抬起頭來,一個衣衫襤褸、手端着破瓷碗的老太太,艱難地走了過來,看見草娃手中的饅頭,老太太伸過破瓷碗:「娃呀,行行好,已經二十天沒有吃上一口飯了,給一點吃的吧,就要餓死嘍!」
「汪,汪,汪,」忠誠的小花狗呼地衝向老太太,一口叼住她的破衣襟,草娃瞟了小花狗一眼:「去,不要咬窮苦的人,你看,老多可憐啊,老一定餓壞了,,」草娃將小花狗趕向一邊,將手中的饅頭,主動地放進老太太的破瓷碗裏:「老,吃吧,吃吧,如果吃不飽,我還有!」
「好孩子,」老太太動萬分地抓過饅頭,狼虎嚥地進肚子裏:「啊,真香啊,謝謝你,孩子,」老太太放下破瓷碗,手撫着亂蓬蓬的白髮:「你真是個好孩子啊,你這樣慷慨大方,讓好動,應該送給你一件什麼樣的禮物才能表達對你的謝意吶!」
「不,」草娃搖搖頭:「,我什麼也不要,幫助窮人,是我應該做的!
人人都應該有一顆佛心、愛心!」
「呵呵,小小年紀,竟然能説出這樣的話來,你真是個神童啊!」
説着,老太太從蒼白的髮束裏,拽出一枚平平凡凡的繡花針,她拉過草娃的小手,將鏽花針放在草娃的手心上:「孩子,小神童,窮哇,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這枚鏽花針,你一定要收下,禮物雖然小了點,卻代表着的一片真心啊!」
「謝謝,」草娃接過鏽花針,將其別在間,那樣子,活像一把小巧玲瓏的寶劍,「好漂亮的鏽花針啊!真像把寶劍啊!嘻嘻,我喜歡!」
「孩子啊,」老太太揀起破瓷碗:「以後,如果遇到了壞人,他若是敢欺侮你,你就掏出這枚鏽花針來,扎他!」
「嘿嘿,」聽到老太太的話,草娃拽過鏽花針:「嗯,,遇到了壞人,我就這樣扎他,呵呵!」
「小花狗,」老太太俯下身來,手撫着小花狗的額頭:「聽主人的話,以後不要咬窮苦的人,要咬壞人,要保護好你的小主人!」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小花狗似乎聽懂了老太太的話,一邊和善地嘶鳴着,一邊吐出長舌頭,表示友好地親吻着老太太的手掌。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孩子,」老太太伸直了身,衝着草娃和小花狗揮揮手:「再見!」
「再見!」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三)
蠍子擒着劫掠來的少女,心花怒放地返回到他那陰暗而又濕的裏,他手掌一鬆,少女撲通一聲,滾落在地。「嗡——」,一羣碩大的綠頭蒼蠅嗡的一聲,讓人無比討厭地擁向少女,它們紛紛飛落在少女的身體上,一邊肆無忌憚地叮咬着,一邊得意忘形地嗡嗡亂叫着。
蒼蠅的嗡鳴聲,以及股股讓人窒息而死的騷臭氣味,將早已因恐懼而昏厥的少女嗆醒過來,漆黑之中,少女到身下又涼又濕,「媽媽,救救我喲!」少女坐起身來,一邊驅趕着蒼蠅,一邊手撫着濕地泥土。
「啊,」茫之中,少女摸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她放到眼前,藉着從外進來的一束光亮,定睛一瞧,不住地驚叫起來:「哎呀,嚇死我了,這不是死人骨頭麼!」
啪,少女慌慌張張地將屍骨拋向深深處,咣噹一聲,屍骨咕咕碌碌地滾向一旁,突然,少女覺着有什麼東西在叮咬她的股:「哎喲,」少女嚇得縱身跳起:「我的媽媽啊,這是啥東西喲,啊,大蛆蟲!」少女這才注意到,由於自己散發着人體特有的氣味,深深地刺了已經好久沒有享用人的蛆蟲們,只見數不清的蛆蟲向少女這邊爬來,那不見首尾的場面,看得少女渾身發麻,直冒冷汗:「媽媽,救救我吧,」
「好生氣,好生氣!」
蠍子呲牙咧嘴地撲向少女,手掌一抬,啪地將少女掀翻在地,此刻,無數只蛆已經近了少女,一頓美食,行將開餐了,蠍子喜不自勝地蹲下身來:「好生氣,好生氣!」
「啊,好扎啊!」待蠍子用手爪抓住少女的身體,少女突突亂顫地驚賅道:「你是什麼怪物,你的手,好扎人啊!」
「哦,你問我麼,」蠍子順嘴答道:「我是千年的蠍子,專門喜歡喝女孩的血!」
「啊,」少女的身體劇烈地搐起來:「放了我,放了我,不要喝我的血!」
「放了你,哼哼,」蠍子生硬地扒扯着少女的衣服,而蒼蠅和蛆蟲們,或是落在少女的身體,嗡嗡地叮咬着,或是爬上少女的光腿,貪婪地、默不作聲地啃食着,「放了你,想得美,放了你,老子喝什麼啊?他媽的,別動,再敢亂動,老子一口咬斷你的脖子!」
蠍子三下兩下便扒光了少女的衣服,兩隻絨絨的手掌鐵鉗般地掐着少女白的體:「真白啊,真啊,」
蠍子貪婪地盯視着少女潔白如玉的體,嘴角泛着滾滾的毒,他不耐煩地驅趕着貪吃的蠅蛆滾:「滾,滾,還沒輪到你們吃吶,等老子吃飽了,喝足了,你們揀點骨頭渣子啃一啃,也就行了唄,啊!」蠍子轉向少女:「啊,好的小女孩啊,讓我好好地親親吧!」
「哎——呀,」蠍子的舌頭剛剛貼在少女的肌膚上,少女立刻悽慘地哀號起來:「好扎啊,好蜇啊,痛死我嘍,媽媽,救救我吧,蠍子要喝我的血啦!」
「好香,好香,好生氣,好生氣!」
對於少女的哀號和慘叫,蠍子本不理不睬,細長的舌信津津有味地着少女的肌膚,每一下,少女的肌膚便泛起一道長長的血痕,漫溢着晶瑩的血漬,成羣的蒼蠅立刻落到上面,「啊——,啊——,救命啊!嗚——,」
見少女痛苦地咧着小嘴,蠍子按住少女的腦袋,索將舌信探進少女的口腔:「聽別的蠍子講:女孩子的津,非常有營養,很利於養生、長壽!」
説完,蠍子毒刺般的舌信,深深地沒入少女的口腔之中,因驚賅,因不可想象的剌痛,少女再次昏死過去,過了片刻,隨着舌信向咽喉的深入,少女又被痛醒了,撲楞撲楞地狂踢着光溜溜的、爬滿蛆蟲的雙腿。毒刺繼續深入少女的咽喉,只見哇的一聲,少女胃袋裏尚未消化的食物,全部傾出來,而蠍子則饒有興致地着異味充盈的嘔吐物:「好生氣,好生氣!」
「嗚——,」少女痛苦不堪地哽噎着,絕望之間,嘩的一聲,一灘湧出了花瓣簇擁的,引起蠍子極大的興趣,他一邊繼續往少女咽喉深處捅扎着毒舌頭,一邊騰出一隻手來,扒開少女的:「呵呵,怎麼,嚇出來了,好啊,女童的是很珍貴的補品啊,豈能就這樣費了!」
「嗚——,」話沒説完,蠍子突然現了原形,絨絨的手臂,變成了可怕的毒爪,哧溜一聲,鑽進少女的裏,吱吱吱地着裏面的以及清瑩的分泌物。
少女再度昏死過去,突突地抖動着,滴滴血水,溢出,而蠍子則用所有的毒爪子,死死地纏繞住少女的身體,美滋滋地飽餐着鮮的體以及汨汨的血水:「真好喝,真好喝!」
「啊——,啊——,啊——,」少女再次痛醒,原來,蠍子竟然將一隻毒爪捅進少女的菊花裏,飽餐起少女的糞便來,成羣的蛆蟲,乘虛而入地鑽進少女的裏:「哈,女孩身上的東西,一樣也不能費啊,得到一個女孩實在是不容易,尤其是這麼鮮的女孩!我應該美美地享用女孩身體上的一切東西。」
濕的泥土上,滴濺着少女的血水、水、糞便,這些東西亂紛紛地混合在一起,升騰着血腥和惡臭。漸漸地,少女停止了掙扎,任由蠍子、蠅蛆們為所為,蠍子也停止了啃咬和:「怎麼,要死了,可不能這樣死掉,趁着還有口活氣,我應該先把她的血乾,然後,再吃光她的,否則,死掉以後,就不新鮮了!」
蠍子鬆開少女,絨絨、黑乎乎的身體猛一搖動,讓人不可思議地變成一隻小巧的、只有普通蠍子大小的甲蟲來,它爬到少女的間,毫不客氣地趕走蠅蛆,用堅硬的腦袋頂在少女的上,然後,哧溜一聲,便鑽進少女的裏。
「啊——,啊——,啊——,」鑽進的蠍子活像一隻穿山甲,四處橫衝直撞,滾滾的血水,從少女的裏,淌出來,少女發出最後的慘叫。
「啊——,啊——,啊——,」
「嘿嘿,真好吃!」蠍子在少女的身體裏嘿嘿冷笑着:「真香啊,真解渴啊!」
奄奄一息的少女再也發不出一聲慘叫,血模糊的身體任由蠍子折磨。蠍子在少女的身體裏,玩起了鑽山的遊戲來,一會從少女的裏爬出來,又鑽進少女的菊花,從菊花裏溜出來,又鑽進少女的口腔裏,然後,從少女的耳朵裏探探腦袋,片刻,卻又縮回頭去,惡作劇般地從少女的鼻孔裏,伸出一隻爪爪。
突然少女的毫無規則地起伏起來,乖乖,蠍子鑽進了少女的腑腔內,同時,隔着薄的肌膚,可以非常清楚地聽見蠍子啃咬少女內臟的咔哧聲,我的媽媽,蠍子居然從少女的菊花裏鑽了出來,然後,又爬進少女的裏。
一連數,蠍子在少女那已經斷氣的屍體裏,不知疲倦裏鑽進爬出,咔哧咔哧地啃咬着少女的屍。
蠅蛆們更是不甘落後,爭先恐後地爬上少女的屍身,它們從少女的口腔裏、耳朵裏、眼眶裏、鼻孔裏、裏、菊花裏,總而言之,它們從少女屍身所有的孔裏,你爭我奪地爬進少女的屍身,然後,飽餐之後,又從少女肢離破碎的屍體裏擁拱出來,然後,再爬進去。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折騰了數,少女活鮮的體,被啃咬得僅剩一堆森森的白骨。
「喲,」蠍子又恢復了醜陋不堪的人形,他揀起一白骨頗為失望地着:「唉,又吃光了!女孩雖好,就是長得太小了,真他媽的不經吃啊!哼!」
見再也不出什麼養份來,蠍子懊惱不已地將白骨拋向深底,呼地縱身躍起:「他媽的,沒吃夠,老子又餓了,走,還得找那兩個沒有人味的傢伙,索要香甜可口的女孩吃!」
(四)
蠍子又從黃臉婆狗夫婦家裏掠走一個待價而沽的美少女,待蠍子走後,狗男人氣得火冒三丈,卻又無計可施:「唉,這可怎麼辦,咱們這是讓蠍子給熊住嘍,吃完這個小丫頭,他還得來呀,唉,這可怎麼辦吶,得想點什麼法子對付對付他啊!」
「對,再也不能這樣任他胡來了,否則,咱們還想掙錢,養的女孩子,還不夠喂蠍子吶!」
經過一番冥思苦想,黃臉婆狗夫婦請來了兩個據説能呼風喚雨、降妖除怪的巫婆和神漢。
巫婆傲慢地站在屋子中央,指手劃腳地命令黃臉婆狗夫婦搭設好祭壇,祭壇的前面擺放着狗男人列祖列宗拙劣的畫像,案子上供奉着名目繁多的美味佳餚。
神漢身着黃袍,煞有介事地揮舞着一把所謂的祖傳寶劍,劍鋒直指屋頂:「啊,我乃是能通陰陽兩界的活大仙,天兵天將們,快快顯靈吧,將吃人的蠍子,快快給我拿下,……」
「呵呵,」神漢和巫婆正滿頭大汗地折騰着,天兵天將沒有請來,房樑上卻傳來蠍子輕蔑的訕笑聲:「呵呵,好熱鬧啊,這是玩什麼遊戲吶!」
「啊,蠍子來了,看劍,」房樑上只有説話的聲音,並沒有見蠍子的蹤影,神漢將寶劍拋向房梁:「妖怪,看劍!」
「呵呵,」飛出去的寶劍,卻讓神漢哭笑不得地停滯在半空中,然後又轉過頭來,「呵呵,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現醜,捉拿老子,給你,回家玩去吧!」
繼爾,又聽咕咚一聲,蠍子似乎飄落在祭壇前,黃臉婆眼睜睜地看着一隻醬豬手,不翼而飛了,同時,又聽到咔哧咔哧的啃咬聲:「好香,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醬豬手!」
神漢見來硬的擒拿不住蠍子,便盤腿而坐,雙眼微閉,嘟嘟噥噥地念起咒語來,而啃完醬豬手的蠍子,卻沒有了聲息,片刻之後,啪的一聲,原本盛裝醬豬手的瓷盤裏,莫名其妙地飛來了一灘黃澄澄的、臭不可聞的大便,烏煙瘴氣的屋子裏,頓時臭氣薰天。
「妖怪,老孃一定要掐死你!」巫婆咬牙切齒地伸出幹如雞爪的手掌,滿屋子亂跑起來。
「嘿嘿,」彷彿有一個沉重的東西,壓迫在巫婆的背脊上,巫婆吃力地息起來:「哎喲,哎喲,什麼東西壓在我的身上嘍,好沉啊!」
「嘿嘿,是我,」蠍子的原形突現,嘻皮笑臉地騎在巫婆的背脊上:「呵呵,你不是想掐死我麼,我來了,掐吧,掐吧!」
「你,你,老孃一定要掐死你!」巫婆轉過臉來,正伸出手臂,蠍子冷冷一笑,身體突然恢復成普通的小蠍子,哧溜一聲,從巫婆的衣領處鑽了進去。
「哎喲,痛死我嘍,」巫婆慘叫一聲,一股癱坐下來,雙手在身體上拼命地抓扯着,而蠍子,則在巫婆的衣服裏面,到處亂竄,又是咬,又是啃,又是蜇,痛得巫婆滿地打滾:「哎喲,哎喲,痛死我嘍,痛死我嘍!」
「哈哈哈,」蠍子終於鑽出巫婆的衣服,嗖的一聲,又竄回到房樑上,無論是巫婆和神漢,還是黃臉婆夫婦,誰也看不見他的蹤影:「你們聽着,」蠍子發出了最後通牒:「如果你們還不死心,還想捉住老子,老子就把房子給你拆了,不信,你就試試!」
話音未落,黃臉婆狗夫婦的房子,劇烈地搖晃起來,房梁咔咔作響,黃臉婆見狀,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大爺息怒,我們再也不敢捉拿你了,你們,」黃臉婆又轉向巫婆和神漢:「你們還不快滾,滾得遠遠的,免得蠍子大爺發怒,拆了我家的房子!」
從此以後,黃臉婆狗夫婦再也不敢打蠍子的歪主意,只好將或是廉價收買來的,或是拐騙來的少女以及女童們,乖乖地送給蠍子,蠍子也不客氣,將可憐的女孩們,一個個地殘害而死,久而久之,黃臉婆夫婦用光了所有的金條和銀子,眼見從黃臉婆夫婦身上再也榨不出一滴油水來,氣急敗壞的蠍子惡狠狠地叮咬了這對狗夫婦一番,然後,揚長而去。
中了蠍毒的黃臉婆夫婦,痛得渾身篩糠,終於鬼哭狼嚎,手掌一刻不停地抓撓着被蠍子叮咬過的地方,慢慢地,潰瘍面一天比一天擴大,直致遍佈整個身體,無論敷用什麼仙丹妙藥,都是無濟於事。黃臉婆臭烘烘的身體上爬滿了白花花的蛆蟲,生不如死。而狗男人卻發瘋般地撕扯着身上的爛,然後,津津有味地進自己的口腔裏,嘎吱嘎吱地咀嚼着。
「我要吃小女孩,我要吃又香又的小女孩!」蠍子到處亂竄,看見誰家有女童或是少女,便衝進門去,抓起便走,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住。
「娘,」終於有一天,蠍子侵入了草娃家的寒舍,草娃的姐姐們嚇得面無人,紛紛撲向媽媽的懷中:「娘,蠍子要吃我們!」
「哈,」看見眾多如花似玉的女孩們,蠍子不口橫溢:「啊,這家的小女孩可真多啊,足足夠我吃上半個月的啦!」
「妖,憑什麼闖入我家,滾出去!」
蠍子的身後,傳來一個女童稚而又堅定的斥責聲,窮兇極惡的蠍子正撲向眾女孩,聽到女童的喊聲,大大咧咧地轉過身來,外出覓食的草娃,正冷漠地盯視着他,身後的小花狗,厲聲吠叫着,草娃邁進一步,像個小大人似地命令道:「妖怪,從我家滾出去!」
「呵呵,」蠍子不以為然地笑道:「呵呵,黃丫頭,口氣不小啊,讓我滾,也可以,老子先吃了你,再滾也不遲啊!」
説着,蠍子張開絨絨的雙臂,窮兇極惡地撲向草娃,小花狗見狀,汪的一聲,從草娃的身後,撲向蠍子,一口咬住蠍子的利爪,蠍子咬牙切齒地甩了甩,卻怎麼也甩不掉小花狗:「呵呵,他媽的,你厲害啊,老子非得撕碎你不可!」
蠍子伸出另一隻手爪,手掌剛剛貼到小花狗的身上,便遭了電擊般地縮了回去:「哎喲,好痛啊,這是什麼狗啊,身上的,比我的刺還硬啊,好扎手啊!」
「妖怪,看——劍!」
草娃從間出討飯贈送的鏽花針,針頭直指蠍子的前:「妖怪,你還不滾蛋,看我穿透你的心臟!」
「豁豁,」正與小花狗撕打的蠍子,聽到草娃的話,定睛看了看,望着草娃手中的鏽花針,蠍子仰面朝天地譏笑道:「小丫頭片子,就你那玩意,也想扎死老子,來吧,你試試吧,」
「老,」見蠍子步步近,草娃衝着手中的鏽花針真誠地説道:「妖怪欺侮我和姐姐們,他想吃我們的,老,快快幫助我吧!」
「小丫頭,」蠍子一邊搖晃着手臂上的小花狗,一邊毫無防範地向草娃:「你就死了那份心吧,沒有人能夠幫助你,別説什麼老,就是能呼風喚雨的神漢巫婆,也奈何不了我!小丫頭,如果你不想吃苦頭,還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啊,這是什麼!」
蠍子正一臉輕蔑地嘟噥着,突然,一道寒光閃過,草娃手中的鏽花針,讓他瞠目結舌地變成了一把長長的利劍,劍鋒恰好頂在蠍子的脯上:「啊,神劍,救命啊!……」
還沒容蠍子喊出第二聲「救命!」來,草娃手腕往前一,咔哧一聲,光芒四的神劍不偏不倚地剌進蠍子的心臟,只見蠍子哀號一聲,咚地癱倒下來,立刻蜕變成一隻普通的小蠍子,骯髒的爪絕望地撲楞數下,死了,而那枚神劍,又變成了鏽花針,針頭紮在死蠍子的硬殼上。
「哦,」姐姐們歡呼起來:「蠍子被扎死嘍!」
「哼,你這個害人的妖怪,我看你還吃人、喝人血不!」草娃抬起小腳,將死蠍子踏進泥土裏。
轟——隆——,轟——隆——,咔——嚓——,咔——嚓——,晴朗朗的天空突然濃雲密佈,遙遠的天際傳來震耳聾的雷鳴聲,一道道耀眼剌目的閃電,咔嚓、咔嚓地劃過天空,繼爾,甘般的雨水嘩啦啦地傾下來,人們紛紛擁出房間,忘情地歡呼起來:「下雨了,下雨了!」
雨水瘋狂地傾着,淹死了飛蝗,彌合了龜裂的地縫,滋潤了枯死的樹和草莖,灌滿了江河和湖泊,滌盪了髒污和穢垢。
雨過天睛,大地重新披起綠油油的盛裝,再現生機,芸芸眾生得到了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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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河》已近尾聲,現在開始着手給度寫文,海岸線兩週年紀念,俺當然應該做點什麼,僅奉上寫給度的小文一篇,略表對海岸線的特殊情。因度編輯要求俺寫妖、神怪的故事,認為這類題材有一定的市場。可是,卻不知《草娃》這篇小文是否有悖於海岸線的規定,屬於食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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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21)
小説寫得很好!很與看頭!謝謝樓主了!頂一下!
怎麼有變神話小説裏,不過文章寫的美好謝謝樓主
還是不錯的,夠變態拉,哈哈哈,急促努力啊。。
確實好看這樣的文章不支持那還支持什麼啊
確實好看這樣的文章不支持那還支持什麼啊
第一次看見這種類型的文章,説不出是什麼覺,有點茫然!
很怪異的文,好的,故事還行,奇怪的文章啊
那女孩的劍,好象我小時候看的一部動畫啊,叫什麼我忘了!
説實話,我還真沒有看太明白是什麼意思,高升高升
這個。主角是誰?蠍子?草娃?草娃貌似描述篇幅太少了點吧。
怎麼有點象葫蘆娃啊和桃太郎,不錯不錯,有意思,
的確,文風很另類,不過這種帖子算是秀文嗎,把老妖怪吃人的那一段削去就可以做兒童文學了
情節是有了,但細節描寫的太糙了,跟水賬一樣!
估計樓主的寫作源泉是本的H動畫啊。我記得叫什麼名字來着《紅蓮》還有什麼的月之類的。
真正的另類酷文,有幸拜讀,真的不錯,看了10分鐘
確實好看第一次看見這種類型的文章,我還真沒有看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情節很有深度啊,非常喜
不過話説這個不能放在這個版塊吧,和秀不沾邊的
天啊!這不是以前的動畫片嗎?叫什麼來着?我忘了!作者太有才了,把這麼老的動畫片都拿出來了!高手啊!
題材比較過癮啊。而且細節也描述的不錯。謝謝樓主分享美文一篇拉。
很老的文章了,不過還是謝樓主發文,樓主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