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等生的調教法則】(1-23)【作者: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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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氣泡
字數:104,251字
簡介:輕音部主唱,學園裏最出名的才女的歲納蒼由因家境變故,不得已背上了這個年齡段難以想象的鉅額債務。
在舞台上的她活力十,在生活中的她文靜優美。
深深上了少女的仰慕者A,在偶然間得知了這個巨大的秘密後,悄悄籌備起了自己的計劃——
第01章
小孩子是一種總是不自覺地在尋找新玩具的生物。
將散亂的拼圖經由自己之手拼湊成型、在架空的世界裏用架空的道具和架空的夥伴與架空的敵人戰鬥、化身成電子信號裏的角在未知的土地上進行波瀾壯闊的冒險……現在想來,這孕育於搖籃中的原始的衝動或許正是人類尚未充分進化的證明。
抗拒本能是十分痛苦的,對於大腦尚未經過充分發育的他們來説更是如此。因此在得不到想要的商品時就會向父母大哭大鬧,用簡單暴的方法迫使大人們同意自己的求。雜貨店今天的營業額拜此所賜也增加了。
當然,早先的家庭環境沒有允許少年任到這種程度,因此他總是羨慕眼饞的一方。在教室的角落圍觀着拿着最新型遊戲機的孩子,在逛書店的時候能被允許放進購物籃的只有學習教材,而在小團體們自由自在地在草地上玩耍打滾的時候,耳邊也只能傳進那句早已聽出耳繭的話語。
(——你是比他們更優秀的孩子,對吧?)
沒錯。他理應成為比這些同齡人更加出的存在。因為如果不這麼做,他就對不起辛辛苦苦養育我至今的大人們。儘管未經過他同意就擅自把我生下來的也是他們,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讓我體驗到了生命的美妙。第一次受到陽光的温暖、第一次吃到美味的食物,第一次擁抱美麗的風景、第一次受到與人競爭的愉悦……這些是沒有生為而人就不可能領略的快樂。
因此,報答這份恩情顯然是一種絕對的,不可違背的義務,而遵從他們制定的教育方針更是理所當然的。就這樣,他回應着他們的要求和期待,不分晝夜地在陰暗的部屋一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學習……
只有學習和睡眠成為了生活樂譜裏僅有的音符,只有成績單上的結果成為了衡量生存價值的指標。
上學、求職、升職、結婚、生子、看着孩子上學、看着孩子求職、看着孩子升職、看着孩子結婚、看着孩子生子、老死……人生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裏倒放。
進腦海裏的知識很快就被更加晦澀複雜的事物所覆蓋了。耳邊嗡嗡飛的蒼蠅令人無比厭煩,大腦愈發昏沉,在與睏意對抗的過程中連身體都使不上勁。這個時候,在大腦一隅竄出來的,是在校內所見到的稀鬆平常的光景。
(小玲這個時候應該跟她的朋友在甜品店裏一起享受了……真好啊,我也想去嚐嚐看……)
(算上今天的,這應該是拓君通關的第十一個遊戲碟片了吧。唉,為什麼我家連一個黑白遊戲機都不准我買——)
(對不起,明明我也想去的,但是我家怎麼都不允許。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好想跟壯君一起踢足球……)
那些選項背後所通往的可能,是年幼的少年憧憬且渴盼的,是比宇宙真理還要重要的東西。然而,一個個渺小而美好的願望,被深深地種植在了泥土之下,卻沒有任何茁壯成長的空間。
時過境遷,心靈在歲月的縫隙中不斷磨損和消耗着。儘管如此,在以安全和和平著稱的現代社會的框架下,少年還是相安無事的長大了。
成為了初中生、成為了高中生,遲早有一天,也將會成為所謂的大人。
而在成長過程中盪漾開來的變化,一定是連當事人自己都沒法察覺到的。
*********
放學路上,我又叫住了她。
「今天也和平時一樣,多多指教。」
不知我臉上的表情是被她如何解讀的,她看起來十分抗拒,似乎很不情願。但這樣的神也只持續了一瞬,短短片刻,她便切換回一副人的微笑,微微點了點頭。
「我知道的,真君。」
也許是在心底的某處認命了,她捏着制服的裙襬,眼睛直直透過我,空地望向前方。
想必她已經十分理解自己的命運了。玩他人的一方和被玩的一方,她很清楚自己屬於後者。在我的手掌心中,她已經無處可逃,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順從的區服。
「嗯,那就好。」
説實話,我的內心早就澎湃如了。從大白天開始就不斷蓄積的熱量,如今彷彿就要溢滿而出。如此飢渴焦躁的心情,是我至今為止從未受到的。
想要她,想要她。我的本能似乎在如此急促地控訴着。希望得到她的一切,希望徹底征服眼前的獵物,將其完全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強烈到不可自拔的衝動噬着理智。對此沒有任何抗拒手段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點點被拖入沼澤的底端。
那是一片名為慾望的無盡深淵。
她的肌膚,她的雙,她的大腿,她的臉龐,她的髮絲。她身上所有的部位一會全都要為我而服務,為了滿足我的慾念而擺動……一想到這裏,亢奮的軀體就不發熱,下巴在顫動着,一股直衝天靈蓋的電直直湧過。
那一刻的歡愉遠勝世間萬物。我甚至直到此刻才深深意識到,所謂的自己這個生物彷彿是隻為了這個瞬間而誕生的。全世界全部的價值、資產、文明秩序統統合並起來,都遠不及這般甘美的豐收。
如果沒有拼命壓抑情緒波動,我那温雅的面部肌恐怕連維持下去都相當困難。
不行不行,這還是在公共場合……要是我的反常惹人察覺,引來人們多餘的關注就不好了。
這種時候,不管是誰都別想在來攪我的好局。
臨近深冬的一天,天轉暗的節點漸漸開始提前。陰沉昏黑的白晝下,三三兩兩的學生正匆匆從小道兩旁走過。沒有任何社團活動的他們,一般都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回家或是在外閒逛。對於這羣人來説,能夠採取的行動選項大概只有這樣吧。
兩點一線的生活就是他們世界的全部。庸碌而無知的他們一定連做夢都想不到,身為同齡人的他者所能執掌的無上權利。
當他們在埋頭苦讀時,他們不知道有人在縱樂;當他們在絞盡腦汁鑽研時,他們不知道有人在狂歡;當他們在奮力挑戰困境時,他們不知道,有人哪怕什麼都不做,想要的事物也會前仆後繼地送上門來。
太陽不會均勻地把陽光灑向大地的每個角落,恩惠不會平等地施捨給每一個人。資源的有限是不容置疑的法則,命運的變量是早早編好的方程。有些人傾其一生拼命尋求的事物,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能毫不費勁地擁有。
起跑線也好,終點線也好,各自的賽道打自剛出生的瞬間就早已被註定。不管是跑得快還是跑得慢,彼此所能收穫的風景,都始終被侷限在了可控的範圍內。
只有被選中的存在,才能得到獨一無二的眷顧。事物的歸屬被看不見的絲線所劃分。柵欄一頭的人不管再怎麼拼命奔跑,都註定不可踏上通往解放的螺旋階梯。
閃閃發光的事物只有在山巔的頂端才可尋覓。而能夠將其握在手心的,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
象徵着身份與地位,承載着傾慕與幻想……被所有人都視為掌上明珠,與之相比連漫天星塵都黯然失的最高傑作。
成為了她的主人的我,無疑是凌駕於他人的存在。
歲納蒼由。學園內外無人不公認的美少女,二年級生心中毋庸置疑的高嶺之花。其高雅的身段廣泛受到校內大多數男生們的憧憬和追捧,俱樂部的規模壯大到足以堪比一眾體育系社團。
不僅擁有良好的教養和身段,就連氣質與容貌都屬於上上之乘。為人和藹而親和,明明能力出眾卻從不自恃清高,是就算哪天登上人氣寫真雜誌也毫不奇怪的玉女偶像。
她的一顰一笑都如詩畫般優美。光是在大庭廣眾下現身,就能引發不小的轟動。
表白者絡繹不絕這種事自不多提。翻開校史,甚至還留下過一個月內接連甩掉四十名錶白者的學園傳説。
哪怕拋開其可信度不談,光是能夠傳出這種言,便足夠説明其受歡的程度之深。
走到哪都會倒眾生的女孩,站在路邊會引人矚目也在情理之中。光是要與其並肩而行,我就得頂着諸多好奇的視線。
不過,沐浴在扎人的目光下,我非但沒有絲毫不愉快,反倒可以是十分得意。
畢竟無論如何,身旁這位人見人愛的美少女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是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可觸及的,只會為我而展笑容的存在。
她的柔情,她的撒嬌,她的隱秘……她身上的一切,如今只有我能被允許探索。外人看向少女的視線越是渴求,我的佔用便越能得到滿足。
「真君,這種地方有點——」
「沒事的啦,放鬆一點。」
蒼由看上去還有點顧忌氣氛,但我可對此不以為然。貿然伸出的手,強硬地扣住了她纖細又冰涼的指尖。
「嘛,總之先去喝一杯吧?」
我開始指向最近常去的一家咖啡廳的方位,徵求少女的回應。
「可以是可以,不過……」
「哈哈,放心吧,是我請客。你的情況我很清楚,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鋭地察覺她試圖表的意圖,我朗地出笑容。一隻手將她朝自己身邊拉近,同時十指緊扣不給她留下掙的空隙。
從制服袖口伸出的小手觸令人醉。光滑順溜的手背,越是撫摸越是到柔軟和奢華。透過掌心傳達而來的體温,伴隨微微可聞的清香挑動官,令人心曠神怡。
心中燃起一股朝旁人彰顯主權的心念,我隱蔽地捏少女纖細的手指,眼角窺探着她的反應。
少女的表情出的無助越是明顯,我心中得逞的快意就越是膨脹。
跟美麗的異一同牽手漫步,是懵懂少男心目中最漫的情景之一。這番體驗在切身嘗試時,才發覺的確比想象當中那般妙不可言。
為了多享受難得的兩人時光,我特意放慢步調,沿着附近的小巷道上多繞了幾圈。在不知不覺晃了將近十分鐘後,我們這才來到步行街的入口處。
老舊古典的咖啡廳就坐落在步行街顯眼的拐角處。説實話,雖然身為老主顧,但我其實原本對這樣的小店沒有半點興趣。偶爾來到這兒,也頂多是為了打發多出來的閒暇。
但最終促使我得以頻繁光顧此地的原因,還得歸功於某次意外的收穫。
那是一次平淡的放學時光。我不耐煩地啜着濃茶,將視線瞄向窗外。説巧不巧,就在那時,新世界的大門突然毫無徵兆地敞開了。
走過路過的少女們身穿時髦的制服,有説有笑地結伴行走於街頭。她們咯咯地笑着,綻的笑顏有如新葉般鮮豔。那樣的光彩壓倒了周遭的景,對這條本是稀鬆平常的街道源源不斷地注入着活力——
我被這樣的絢爛所倒,不由得痴痴地欣賞了一個下午。
直到後來才打聽到,步行街附近似乎是坐落着一座歷史悠久的名門女校。而我之前所看到的,都是來自那裏的女初中生。
她們的上下學時間基本和高中生相差無幾。也就是説,只要我每次放學後準時抵達這裏,就能坐在角落毫不費力地一飽眼,將稚而無防備的身姿一收眼底。
這是一份多麼美妙的邂逅……當時的自己甚至難得虔誠地起了上蒼,到至今為止所遭受的一切不公都無比值得。
這些是老話了。
走進店內,我細心地選了一個跟平時不同的座位。環顧一圈,也許是因為季節的緣故,店內的氛圍顯得相當冷清,偌大的廳房內只坐了零零散散的兩三個人。
我們很快找到位置入座,將皮革書包放在了椅座上。
「請問客人想點些什麼?」
端着托盤的服務員隨即湊前,在我和蒼由之間放下兩杯清水。順帶一提,我沒有選擇和蒼由坐在一塊,而是選擇分開坐在她的正對面。
我想更多端詳她的表情。理由什麼的,往往總是不值一提的。
「我的話倒是還不渴,不急着要點。倒是蒼由打算喝點什麼?」
「先來一杯普通的檸檬茶就好了。七分冰的。」
該説不愧是大家閨秀,蒼由連菜單都不看地點單,一如平經常出入的模樣。這種小店,雖然稱不上高檔,但也絕非是尋常高中生能夠隨便一人踏進的地方。可以遊刃有餘地駕馭這種場合,也許足以説明她平裏的地位。
拋開今天不説,想必平裏她也沒少被人邀請過吧。
「甜品的話,我準備先要兩份起司蛋糕和馬卡龍。如果可以的話,再順便加上一份蒙布朗聖代。一下子叫了這麼多,真君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遭到嫌棄,她眨動的眸光筆直地注視我,謹慎地徵求着自己的意見。
起伏焦躁的語氣早已出賣了她的心情。也許是長期沒有好好進食過的緣故,她的眼神當中,不復白天的清冷,而是透着一絲懇求和獻媚。
要知道,那可是那個平裏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歲納蒼由啊。光是想到在大家心中象徵着女神的她能做出這種反應,巨大的認知反差就使人暈頭轉向。如果能將其飼養成我的寵物,別説是給她投食,就算是要傾家蕩產地獻出一切我都能毫不猶豫。
「呵呵,想點什麼點什麼就是了。難得來一次,就放開心思好好享受。」
「……是呢,我會這麼做的。」
得到我的應允,她好像偷偷鬆了口氣。不失禮節地示意服務員下單的同時,她的雙腿端正地放在了桌下。
「哎呀,別這麼緊張嘛,我們之間又不是生人了。」
服務員一走遠,雙手託着下巴的我將臉湊向她。
「……緊張倒還好,只是有點意外而已。沒想到真君也會關顧這樣的店,有點不符合我的印象呢。」
「嘛啊,偶爾會有想一個人放鬆的時候吧?這種時候,像這種靜謐的氛圍還算是療愈的。我的推薦指數是四顆星哦。」
「是這樣呢。我以後也時不時來坐坐好了。」
「能夠讓你中意當然比什麼都好。話説回來,今天看上去好像有點沒神呀,沒事吧?」
「沒事的。只是因為昨晚太累了,有點睡不好而已。小測試也快到了,我也需要好好複習一下功課。」
蒼由故作輕鬆地搬出了一個牽強的理由。別人也就算了,蒼由在背地裏隱藏的想法,本不可能瞞得過我。
其實無需猜測,我也十分清楚她之所以會顯得那麼疲勞的原因。
起因大概是那天與我之間的通話。
被要求做那種事情,換成哪個女生,晚上怕是都會睡不好的吧。
「用功拼命是可以,但是不好好按時休息怎麼行呢。」我眯起眼睛,欣賞着她出的每一絲慌亂,「對了,既然你一會都是要來我家,乾脆今晚就在那兒過夜如何?我會負責悉心照顧,爭取早點讓你的神好轉起來。」
「……突然間在説些什麼。真君真是的,我知道你是愛開玩笑的男孩子,但也不能總是超出尺度吧。這種程度,我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恢復了,多謝你的關心。」
大膽的提議果然觸及了兩者間的界線。即使在明面上被失禮地挑逗,蒼由仍能委婉又不失強硬地表達出反對,並很好地調動對話向使其淡化。可以説,這樣得體的一面也是我所看中的部分。
完全如同預想一樣的對應。
清純、優雅,有着自我矜持卻又會細心顧及到對方面子的好孩子。
這才是我所中意的女人。
令人慾罷不能,心神搖曳。
第02章
「哈哈,只是想捉一下你而已,別太當真。」
雖然打算再多觀賞一會她慌亂的反應,但我心思一轉,還是決定將期待保留到後面。
「真是的,真君的格意外地很糟糕呢。老是説這麼不檢點的話,當心以後會被其他女孩子討厭的。」
「嗯嗯,我會注意的。而且,這種話我也只會對女朋友説就是了,嘻嘻。」
「哎,又來了……真是受不了你。」
該説是能力的強大嗎。即使是被我連番調戲,蒼由仍能從容地進行應對。她不着痕跡切進下個話題,像是要把剛才的對話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了,真君今後的進路決定了嗎?來年我們可都是三年級生了,課業什麼的會開始繁忙起來吧。」
「暫時還沒有,現在還在考慮中。蒼由呢?果然是打算徑直朝着藝人方向發展下去?」
「哪有那回事,你到底是聽誰這麼説的……我只是打算要好好備考然後再普通地升上大學,將來什麼的本還沒決定好。」
「可是,蒼由唱歌的天分不是早就受到大家的認可了嗎?前陣子舉辦學園祭時候,你在台上的表現可是俘獲了我們台下諸多觀眾的心喔。表現得那麼出,難道真的沒想過要認真挑戰下去?」
「唔嗯……我的話果然還是算了,畢竟才剛剛發生過那事……」
也許是觸及到了苦澀的過往,蒼由一臉為難,苦笑地擺着手。
「不過,往裏來説關鍵的問題還是缺錢吧?我聽説要進入那種事務所得先一大筆入籍金,培訓班的費用還得自己墊付。正常來説,別説是高中生,這麼大的投入哪怕是平時有在兼職的大學生都不好負擔呢。」
「是呢,確實無法否認你説的情況……可是説白了,像我這樣僅僅只是因為喜歡就想半途踏進去的外行人,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走遠的。那次演出也是,只是偶然狀態好了點罷了。」
「——哈啊,你在説什麼?我可正是因為喜歡那天在舞台上全力表現,綻放着光彩的你,所以才想着與你結識。那天的你實在很耀眼啊,蒼由。」
「哈啊,能被你這麼誇獎,我的努力也算是多少有了些回報吧。多謝了。」
「沒什麼,我只是説了自己想説的而已。」
融洽和愉快的談中,我們像是昔重逢的好朋友似的,不約而同地相視而笑。明明彼此距離相識才不到兩週,卻像是受到一種奇妙美好的緣分縈繞。一心朝着夢想躍進的少女,與在其身後為其默默支持打氣的夥伴,彼此通向各自的目的地,描繪出青和夢想的詩篇——什麼的,喂喂喂,這怎麼可能呢?
俗套的劇本,放在如今實在陳腐得令人反胃。
目標最鬆懈大意的時候,正是捕獵者撕下偽裝面具的最好時機。遮掩在那後頭的,獰猙而陰暗的事物,得以竄出頭來。
「——呀,説實在的,我對蒼由你唱的歌倒是沒什麼覺啦。畢竟這年頭偶像聲優啥的這麼多,聲線好的歌手啊專輯啊我也快聽到吐了……話説回來,其實那天我的目光完全只盯着蒼由醬扭動的肢,別的事什麼的都快忘乾淨了呢。」
「是麼。説話真是有夠誠實的,真君。」
「這裏應該説我直言不諱吧。嘛,不管怎麼看,那次舞台能辦得那麼火熱都應該歸功於舞台造型師吧。他挑選的那套服裝太懂男人心了,本就是奔着誘惑人去的嘛。暴度高不説,裙襬材質居然是將近半透明的那種。蒼由,你穿上了那身服裝,就真的沒有一絲違和嗎?」
「你想説什麼?」
「大家欣賞你的演出欣賞得可歡樂了。我們班的片濱,看着看着連帳篷都搭起來了。要不是沒什麼人去關注他,現在這傢伙都可能被綁到恥辱柱上審判了吧哈哈!」
「……」
她的面容明顯因為我的調戲而動搖了。薄薄的瓣正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説什麼而合攏起來。
「片濱蟲上腦是他的事,但蒼由你公然誘惑男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在大庭廣眾下跳的那麼奔放,就這麼想把長腿炫耀給男生和老師們看嗎?比起去當歌手,我覺得蒼由也許更適合去做舞女呢。這樣的資質,不去多多鍛鍊下舞技得有多可惜啊。」
我出陰森狡詐的面容,輕佻地揚起嘴角。不打算給少女更多的反應機會,就將餐桌底下的腳伸向了她的座位。
「你看,今天的時間還有這麼多。如果決定要轉型當個舞女,現在這個排練時機不是正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麼?」
「這種話,我一個字都沒説過吧。」
「哦?這麼輕易地糟踏男朋友的提議真的好嗎?蒼由,我建議你再好好考慮一次……如果想清楚了,就應該明白要怎麼行事的。」
我不依不饒的態度顯然迅速讓蒼由領悟到了自己的立場。她既沒有強硬地擺出拒絕的姿態,也沒有一氣之下當場拍桌走人。她很明白,我們之間早已不能用對等的男女朋友關係來描述,她也並不被允許做出任的舉動。
被無數少男簇擁着的少女,不可能搞不懂他人表出來的意圖。越是美麗的異,就越是清楚她在男人心中的形象。
高貴、清純、不可褻瀆——學院階級制度位處金字塔頂層的女生往往會被貼上這些標籤。而她們越是集光芒於一身,就越是會引來下層男生們心底狂熱的渴求。
想要將萬人仰慕的女神納入囊中。
想要讓人見人愛的後輩忠誠地侍奉自己。
想要被温柔美麗的大姐姐特別照顧。
不管在什麼地方,雄這種生物似乎都本能地以征服最高級的雌為樂。
凡人無法免俗,而我也只不過是這其中再平凡不過的一員。
「多使點力氣夾住這裏。後面的,不用我再教下去了吧?」
今天的蒼由也穿着符合高中女生身份的學生制服。冬的制服外套下面,長度較短的格子裙微微遮擋泛着骨的膝蓋。沒有一絲贅的小腿強調着獨有的存在,被白絲襪和學生鞋細心地包裹着。
儘管這對於每個在校生來説都是司空見慣的穿扮,但放在蒼由身上,這份一絲不苟的工整所體現出的反差,卻不知為何顯得更具誘惑和破壞力。
裙子下晃動着的長腿,搭配上明快活潑的步調無時不令人賞心悦目。不管走在哪裏,像她這樣的人物都只會是風景的中心,目光的聚集處。
而如此純粹的美,必須只能由能夠欣賞它的人來佔有。
「……我知道了,如果做完這些就能讓你滿足的話。」
她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嫌惡的神從眼神中一閃而過。沒有仔細觀察,本不會發覺什麼異樣。
「這樣就可以了?」
健康的小腿肌隔着絲襪的觸緊貼着我的褲腳。碰撞的那一剎那,我的心率不由得加快了一陣。
因為隔着桌子,蒼由與我的腳叉在一起的動作沒有被任何人所察覺。她似乎很明白我想要的效果,小腿相當用力地併攏在一塊,好讓我變得不開身。
「嗯,不錯的覺,蒼由大人果然還是懂男人心的。虧我之前還把你當成是個好孩子,看來,似乎是我搞錯了啊。」
為了平復異常的心跳,我一臉寫意地端起面前的水杯,再當着她的面喝了幾口。
「這種事情……本不重要吧。」
「下午的體育課,男同志們可是一個勁地猛盯着你的體服瞧呢。原來如此,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很有眼光。」
「……有夠惡趣味的。你。」
「你的想我地收下了,真令人高興。哎,要是他們在場的話就好了,那樣才更有意思——喔呀,看來我們的餐點總算到了。」
我正打算再添油加醋地挑逗一番蒼由,不識趣的服務員就已經來到了我們跟前。將托盤上的飲品甜點放下後,他匆匆離開我們的桌位。
我們的對話,不知道被別人聽了多少。但無論是什麼情況,我都能夠享受其中。
「蒼由最近應該快餓壞了吧?儘管多吃一點。放心,如果覺得不夠你可以再接着點。」
「這種事,不用你特地説我也會做的。」
首先朝對方出手的是我。當底線被毫不留情地踐踏,原本還能裝出一副乖巧模樣的少女也開始變得不再客氣,以猶如面對一隻臭蟲般的態度將臉瞥過,語調冰冷了許多。
對嘛,這才是正常的反應,這才是現實中的女生該有的神情與舉止。
要是放在漫畫與電影的世界裏,可愛的美少女們要麼不是一出場就無條件的對男主抱有好,要麼就是因為被英雄救美的展開所打動而徹底上主人公。
後者暫且不論,前者在我看來簡直毫無道理,屬於妄想的代謝物。
坦白來説,我實在沒法想象一個沒錢沒勢,既不具備任何值得稱道的特長,長相也不算過得去的主人公會有哪一點能被女生喜歡上。
所以,即使看到相親相愛的兩個人逐漸走到一塊,我的心裏也泛不起任何一絲波瀾。沒有任何邏輯法則,男方和女方卻能以對等的立場打情罵俏,相互纏綿——這未免太過離實際,難以共鳴。倒不如説,那份不切實的荒唐令人發笑,只會使得沒有得到填補的內心縫隙被撕得更大。
不管夢境再怎麼真實,那終究只是合人們所打造的光景。
只要從中醒來,就會被無處不在的虛無所啃噬。
因此,只有通過不懈嘗試爭取到手的才能算是真物,只有真物才能帶來愉悦與快意。
正如面前被我隨心所擺在手心的少女一樣。
第03章
蒼由撐起小巧的嘴,左手撥開頭髮,右手用勺子將食物緩慢地送進口中。她舉手投足間散發而出的氣質,彷彿將進食這個隨處可見的普通行為轉變成了一種富有講究的儀式。
貴族與平民,據説古人通常可以憑藉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身世。這個道理,到了現在我好像可以明白。
點綴一頓飯菜的從來不是可口美味的調味料,而是陪伴在身邊的人。光是欣賞着優美的儀態,我的胃就連同身心得到滿足。
——表面上看似充滿教養禮節的深閨大小姐,私底下卻在對男人做出這麼大膽猥的舉動。這樣的心理落差,實在很難不叫人心澎湃。
「吃慢點,別嚥着了。唉,要是一會有塊油沾到你的嘴上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想下去呢。」
「……」
「呵呵,你不説話的樣子也很撥人心絃呀。乾脆別當什麼歌手,轉而去做寫真模特如何?」
通過戲言來打趣她,平淡的放學時光頓時變得美妙而充實。無論她做出什麼回應,對我來説都是一個獲取貴重觀察樣本的機會。
時間沒有一刻比眼下更寶貴。我想要擁有的樂趣,現在彷彿可以輕而易舉地肆意採集。
「不過,蒼由可能還是有點笨拙,對男人的理解依然有些不到位呀。身體的用法,看來還需要別人來手把手好好教導一下你。」
「……」
我的手掌貿然伸向桌底,將少女沒有防備的小腿抬向更靠近自己的角度。她顯然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腳跟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
「你看,這裏就不能更賣點力麼。不管怎麼説,你好歹也算個成的人了,不要得太令人掃興呀。」
我一邊不耐地催促着,一邊用指腹摩擦着小腿,透過面料淌過來的體温仍帶着幾分温熱。
熱切的視線,也許使她想起一些從小到大接觸過的不太能擺到明面上的事物。她的眼瞳如針扎般地眯起,微弱的抗拒像是被內心毅然斬斷,順着手掌的動作擺動起了雙腿。
可能是因為不練而導致的緊張,緊繃的長腿剛開始拉伸的幅度還很小。慢慢地,逐漸到不耐煩的我以掌面更烈地向她的腿肌,示意她提高動作頻率。
蒼由不管怎麼説都是受過正規教育的孩子。光是能升上重點高中這點,就説明她的學習悟不會差到哪去。
雖然我給的暗示不夠明顯,但她還是讀懂了我的需求,不情不願地以更烈的勢頭包夾住大腿,像是削鉛筆一樣蹬起鞋跟。
明明不是肌膚間的直接摩擦,這種若有所隱的隔離卻更加旺盛地點燃了心靈的柴火。所有的秩序、道德、思想枷鎖皆被這最原始暴的碰撞所碾碎,在這一裹一蹭之間,我甚至覺自己就要抵達一種返璞歸真的神境界。
全身的能量猶如受到神秘的牽引,朝着腫脹的部位集體湧入。血滋滋翻滾,大腦的每顆細胞都處在無與倫比的興奮的包圍下。視線變得清晰,每一神經都直豎着,對世界的知如同一下子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提升。
少女咀嚼糕點的聲音、遠桌的顧客竊竊私語的聲音、坐在吧枱百無聊賴地翻動報紙的店主的聲音、路邊的汽笛聲……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捕捉其中,所有的一切卻又顯得無關緊要。
只有分針滴滴答答轉動的節奏,讓我的神志仍能保持一絲清醒。
「——已經夠了吧,我已經按照你説的做了。」
少女清脆的嗓聲將我從思緒中拉回。我回神望向她,緊皺的眉頭多少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的內心活動。
「噢,不知不覺已經是這個點了嗎,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呢。」
仍沉醉在忘我的餘韻當中,我經蒼由的提醒才注意到時間的逝。
桌子上擺着剩有食物殘渣的一疊盤子和飲料。即使是被半強迫地做了這種事,蒼由也沒有忘記她原本的目的。貴到一般人看了都會下意識捂住錢包的甜食被腸胃光速消滅,只留下越堆越長的賬單條目。
不管是誰天生都會有佔小便宜的心理。蒼由知道自己遲早要被任人宰割,所以才想着儘可能地從身為惡人的我身上撈取利益。
連這份微妙的報復心,在我看來都充滿着符合少女般的可愛。
就是要像這樣才對。
「吃得太撐,身材可是會發胖的哦。怎麼,你不介意被別人評價嗎?」
「……你要説的就這些嗎?那能不能輪到我了?」
「哦,你是指什麼?」
沒有得到我的指示,蒼由就擅自將腿縮回了自己的座位下面。意猶未盡的我只到遺憾,卻不敢再做出更進一步的舉措。
「你前面已經答應過我了吧。只限這三個月,讓我做你的女朋友。」
「啊,我記得確實是這樣沒錯。怎麼了?蒼由難道不夠滿意,想要一直跟我往下去?」
「這種玩笑還是免了吧。真君,我特別希望你能夠正經一點。」
「我倒是覺得我對蒼由你一直都很温柔友好,真不清楚蒼由你有什麼地方如此不。哦呀,莫非是看到我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吃醋了?」
「你想跟誰親暱都是你自己的事,但請你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先説好,我可不希望將來自己還要被你一直糾纏不休。」
蒼由毫不理會我的油嘴滑舌,毫不退讓的眼神透着堅定和決絕。嗯嗯,這種覺真不錯。
「是是是,我知道啦,我尊敬的蒼由大人。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是毒蛇,又不會咬上你的。」
「不錯的比喻呢。沒想到你也做出這種確的自我評價,就算是我都到有些意外了。」
「明明年級成績長期穩居在倒數前十,和蒼由你這種優等生不同。」
「被貶低反而會讓你高興嗎?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的人呢。不過算了,説實話不管你是誰我都沒有任何一點興趣。」
「不過我擁有的錢你應該很有興趣吧?這可是能夠拯救你和你的家庭的唯一出路哦。」
「説的也是,你身上也只有這種東西能派得上用場了。」
——除此之外,你在我眼中連一頭社會的寄生蟲都不如。她雖然沒有往下開口,但在語調當中隱約透出的鄙夷和厭惡,讓我不在腦內補完了這段話。
「哎呀,有錢實在是太了。連我這樣的人,都能跟蒼由你這種大美女相互往來。嘖嘖,我怎麼會這麼幸運呢。」
「無聊的話麻煩只説到這裏。你之前説好的,要按照天數來計算。那現在應該可以拿出第二筆了。」
都説女人翻臉的速度比天氣要快。我倒是認為,不管是什麼樣的天氣都有着它獨特的魅力。
年幼的少女為了保護自己而偽裝出成人的姿態。這樣的醍醐味,不用眼去切身受本就體會不到。相比之下,屏幕上任何真的演技都顯得拙劣不堪。
「蒼由,肩膀的力道放鬆一點,你才會顯得更好看哦。很辛苦吧,為了那種父親就非得犧牲自己合他人。」
「……適可而止一點吧。我和家人的事情,不需要你來進行評價!」
看來我恰到好處地切入了怒她的點。幽靜如潭水般的瞳孔深處被微晃的髮絲所遮擋,隔着間距都能捕捉到一種冷冽。白皙脖頸下方動着的喉結,似乎正傾出深藏其中的情,然而——
「哈啊,算了。反正你説的話對我來説本不痛不癢。」
「我想也是呢。當然了,我只是説出了事實而已。照理來説,能夠善意地向困難的你伸出援手,我應該算是紳士的了。」
「現在就能夠拿出來嗎?還是説非要等到完事之後?」
蒼由絲毫不打算再給我岔開話題的機會。從談判的層面上來看,她實在算不上有多高明。像這種場合,能夠沉得住氣的一方往往才能收穫更大的好處。
雖然這種話也輪不到我説。成人世界的涉,我自認自己本不足以攪入其中。但只是面對一個嬌弱的同齡女生,我這種程度的本事就足夠穩坐岸頭了。
「嘛,先別急啦。我所認識的蒼由應該不是一個這麼沒耐心的人吧?另外,要談易是可以,可你是不是有點忘記自己的處境了?」
我不急不緩地説着,猶如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出温厚的笑容。
「兩千萬這樣的數目,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一個同年生可以拿的出手吧?就算你在校內有多受人喜愛,男生們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受難的女神就甘願奉獻上自己的一切。更不用説,這麼做換來的也僅僅不過是三個月的陪伴而已。」
「而為了幫助蒼由離險境,我可是一次慷慨地掏出了一大筆巨資哦。就算是選擇從事見不得人的易,蒼由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能湊到這麼多吧?更不要説,那些大叔們的玩法可要比起我一個尋常的男高中生來得刁鑽多了,蒼由不見得能承受的住呢?」
「身為顧客,我可是第一時間解決了蒼由的燃眉之急。能夠及時遇上像我這樣的好心人,蒼由反倒該到慶幸才對吧?像這樣在做着討價還價,着實是有點傷我的心啊。」
「……哈啊。也對呢,是我不好。」
從人渣口中聽到的話竟然顯得有理有據。蒼由雖然對此沒有釋然,但在內心起伏之後還是平息了情緒。
的確,就算她再清楚自己的價值,也理應懂得社會的運轉沒有那麼簡單。
欠下的債,到了規定的期就必須得如數奉還。規矩和制度從來不講人情和體諒,準得像齒輪一樣約束着每個生者。
儘管那對年輕人來説無疑是筆天文數字,但若以少女的能力和才幹,想要償還上如此數額倒也不太困難。五年……不,用不了三年以上,只要她願意放下身段,或是將機會寄託在事業的成功上,想實現還債想必不在話下。
但是正如時間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人,我也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乘之機。
「我呢,理想中的女朋友是那種對自己百依百順,什麼話都願意聽,並願意服從的類型。不需要怎麼指點,就懂得該如何討男人的歡心。單從這個標準來看,蒼由還是有點不過關呀。」
——這當然是騙人的,是故意説給少女聽的。其實我從心底就不喜歡沒有獨立個,沒有自我品格的異。反過來説,越是看上去有着自我主張,有着堅定的人生理唸的漂亮女生,就越是能引發我的征服。
因為只有這樣,才有玩起來的樂趣。
「不符合你的期待真是抱歉了。我以後會注意儘量配合。要不然,要我以後叫你一聲主人嗎?」
「哈哈,聽起來是個有魅力的提案……不過嘛,太老套的也有些沒勁,這樣吧,任憑蒼由你隨興發揮。只要你今後的服務表現和內容能讓我滿意,我就破例更早地結束契約,放你重歸自由。怎樣,聽起來很不錯吧?」
「是麼。希望你最好別忘記自己説過的話。」
「啊,當然了,你看我像是那種會背信棄義的人嗎?噢哇,別用這種眼神盯着我,會害羞的。」
我的腔調一如既往的輕快,反觀少女則本讀不出其中的波動。她不以為意的將臉撇向窗外,心中似是若有所思。
或許,聰巧的她是在暗自衡量我的信任程度。但無論如何,我想要實現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對話的主導權始終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目前光是這樣就已經夠了。
「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換個地方了。走吧。」
買賬結單永遠是男士優先,這在任何一個國家似乎都是默認的行規。我在收銀台瀟灑地刷了卡,準備和蒼由走出店外。與美少女一同閒談固然有着數不盡的樂趣,但要是耗上太久,我們的穿着可能就會醒目得有點棘手了。
搶劫與殺人案的比例聽説正在逐年下降。閒得沒事在深夜來回巡邏的巡警,自然會把目光盯向更容易干預的羣體。
所以,無謂的麻煩最好還是能避免就避免掉。
月亮皎潔地掛在天邊,被漆黑覆蓋的街道開始變得冷清。雜着寒意的大風在空中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燈火。
今晚,似乎也將會是一個安寧且漫長的黑夜。
第04章
泡沫破掉了。
虛幻漂浮着的,看似能夠得着卻又始終無法企及的什麼,在意識甦醒的一剎那就混進了塵埃和陽光裏。
還殘留着氣味和體温的空間,被窗户縫隙刮來的風所微微吹散。曾經留下過的清晰痕跡,在無機質的世界面前不斷變淡。
只有體和意識,還清晰記得過往發生過的林林總總。時間有條不紊地向前邁進,將所有事物都一視同仁地甩在身後。
往事和夢境或許並沒有什麼區別。再鮮明的回憶也會被歲月所蠶食,猶如雲煙一般,嫋嫋從煙囱中升起。
快節奏的生活以不易察覺的形式壓得人不過氣來。想從機械式的重複過程中尋求藉,或許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自然行為。
有一種學説認為人是由情境構成的條件生物。只要設置好相應的環境參數,放着不管,人也會自動執行相應的行動。
結果,這本質上跟澆了水就會盛開的花朵,照陽光就能生長的野草是一樣的。自我意志既可以被當事人輕易縱,也可以被外界所輕易篡改。
命運也許從一開始就安排好了劇本的寫法。但即使如此,想要將寶貴的事物抓在手心,那近乎偏執的掌控依舊在腦海深處縈繞不散。
乾燥枯竭的心靈無時不在渴望着浸潤。漆黑的窨井底下的黑影伸出手來,拼命地企圖觸及光明。
如同被幕後的絲線所擺佈的傀儡,今天的我想必也會聽從它們的指令,在舞台上賣力地進行滑稽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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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人的果不其然是惱人的智能手機。我果斷劃過屏幕,掀開被子,起牀更衣後徑直走向洗臉枱整理起自己的儀表。
鏡子裏映出的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絕佳地讓我找回了自己的身份。按照標準程完成一如既往的工序,昏沉的大腦這才慢慢奪回了意識的主導權。
説來奇怪,我記得自己原先一直都是不在乎形象的人。即使在假外出,衣服也從來不會用心挑,為了博取好而打理儀表更是敬謝不。看來,一如時代的齒輪在向前滾動,生活的變化也許也一直在潛移默化地發生着。
這是一棟新建的高檔公寓。從上空可以完美俯視街道和建築的景。
這塊地皮近兩年才正式完成施工。只是因為臨近升學學校,開發商就以各種各樣的噱頭將房子抬向高價。除了極少數羣體,一般的鎮民很難因此享受到就學上的便利。
從電梯間走出來,我儼然變成了一個隨處可見的高中生。踩着腳踏車的男女生徒紛紛從小道掠過,在留下一陣車輪聲的同時,將人融進洋溢着青氣息的畫卷內。
冬的陽光被厚重的雲層掩蓋,依稀灑下的陽光照亮着電線杆上的後視鏡。
十字路口的便利店門前,今天也慣例般來了繁忙的時刻。停車場處的腳踏車此起彼伏的進出,路邊的野貓也似乎嗅到了覓食良機,從巷口處小跑到了附近空地上嬉鬧着的女生團體中間。
我沒有東張西望的習慣,只是徑直地朝學校的方位走去。不管路邊的男生們聊得遊戲話題有多麼熱切,女生們的驚呼聲有多麼尖鋭,貨車的行駛聲有多麼聒噪,這些都與我無關。
——身處在不同世界的人,看到的風景線有着決定的不同。
路邊的石塊被無意間踢走,喀嚓一聲地滾向路面的凹陷處。
今天是個適合散步的好天氣。
我在手機軟件的聊天框打着一些平時絕不可能當面對人説出口的油腔滑調,順手將其收進口袋,心情變得莫名舒暢。
只屬於我的美妙一天要開始了。
「久等了。今天的你也很人呢。」
「這種話,要説最好是對約會的對象説吧。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而已。」
男生們行進的步伐不自然的減慢了。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映入他們眼中的少女,有着能無條件地將周遭一切風景黯淡下去的存在。
雙手握着書包的蒼由,靜靜地佇立在馬路口旁。
順滑飄揚着的長髮,即使沒有陽光的映襯也顯得無比耀眼。吹彈可破的臉蛋上鑲嵌着的黑瞳,彷彿能將對視的人深深入其中。人偶般白淨的皮膚和紅的組合,強調着一股任何寫生都無法描繪的神韻。
她就像是一個渾然天成的工藝品,朝周遭不斷釋放出鮮活的光彩。
越是純情的少男,便越是不可能在這份窒息般的美麗下自拔。如果在學生時代被這樣的少女告白,想必幾乎不可能有男可以果斷拒絕。
聖潔的光芒彷彿就籠罩在少女周身,將其化作為端莊和賢美的代言人。沒有勇氣的傢伙,甚至無法將其與任何污穢的畫面聯想在一起。
大概也只有我才能目睹,潛藏在完美無懈的外殼下,少女的無助以及她最真實誘人的嬌弱姿態。
「那就走吧,遲到可就不好了。」
不顧行人的目光,我筆直走向少女身旁。
「我知道的。」
蒼由頭也不扭地重新邁步,似是要將同行的我甩到身後。我只好三步並作兩步地湊上前,將肩膀貼向她的那側。
清淡的香味騷着鼻腔,我分辨不出這是本身的體香還是什麼品牌的香水。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真人和網上所賣的氣味包,差距不是一個檔次的。
光是嗅着,甚至都能覺到一直隱藏在體內的什麼將要覺醒。
明明早就以更直接的方式佔據過少女的支配權,但我的口卻仍會因這麼微小的發現而心動。
無法逃離由桃絲線所織而成的蛛絲網,我意識到自己骨子裏仍然是個悲哀的男人。
為了轉換心情,我決定由自己挑起話題。
第05章
「説回來,昨天可真是盡興了一番呀。能夠有機會如此近距離地瞭解到蒼由私密的一面,我到很開心啊。」
「……我們應該説好過白天不提這個的,真君。」
表面上越是冰清玉潔的女生,看來實際上越是意外地在意周圍的視線。
雖然我把這番話的音量控制到只有蒼由才能聽見的程度,但她還是明顯怔了一下。在公開場合被觸及到最的話題,能夠把反應控制在這種幅度實屬不易。該説是習慣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自然的舉止嗎。
「是麼,真遺憾。我本來還打算對班上的傢伙們好好炫耀一番呢。」
「我想真君應該沒有這種朋友吧?想要糊人也希望你能認真點呢。」
「好過分,我可沒你想象得那麼陰暗呀。別看我這樣,能聊聊共同話題的同志要找還是能找到幾個的。」
——雖然充其量只是裝個樣子。
要是在學校表現得太不合羣,被孤立得太醒目可就會產生各種各樣的不便了。
被老師重點關照,在同學聚會上被貼上怪人的標籤……如果可以的話,這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儘可能地避免掉為好。更不用説,從那幾只整天只會下作地盯着女生部看的豬玀面前,確實能套用到不少實用的情報。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落單畢業。真君看上去像是那種會一個人關在家裏,直到變成大叔了才會選擇孤獨死的類型,我之前還擔心的。」
「這得是什麼悽慘的未來?我可沒打算當魔法師啊。」
「不過你資質很好,不是嗎?在我認識的人裏面,好像也只有真君一個人可以做到呢。」
看來蒼由也知道那個都市傳説。既然被美女這麼當面鼓勵了,我是不是應該試試看呢……開玩笑的。
「對了,蒼由現在還在輕音部活動吧?我有一陣子沒看到你們演出了,總覺得有些寂寞呢。」
「問這個有什麼用。真君難道是有做贊助商的打算不成?」
蒼由好像不打算和我討論任何有關她生活的事。她大概是判斷,即使是跟我這種人分享見聞,我也不可能理解她那邊的世界吧。
只是衝着身體來的,用下半身來思考的低等生物。
我好像可燃垃圾一樣被迅速完成了歸類。
「不過除了你以外,剩下的那幾位看上去也很可愛啊。特別是彈鍵盤的那孩子,部有料到都快砸上琴鍵了,簡直是在犯赤的勾引罪,刑期保守起見也得有個十年以上了……如果你們只是缺錢的話,覺承包了這個社團也是不錯的選擇。」
「……還是免了。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關於她們的話了。」
如同早已預想到的那般,蒼由細長的睫微微閉合。輕喃的話語陰沉得完全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女生,冰冷而淡漠。
看來是不想在我身上費一絲一毫的情。初冬的寒風呼嘯地吹拂過制服外套,拍打在她白暫的臉頰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一個老實的人,最不擅長説場面話了。」
我儘可能地報以最燦爛的微笑,兩排參差不齊的牙齒泛着光澤。
「不過話又説回來,即使是發現好友深陷危機,她們似乎也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呀。單從這點來看,果然還是我比較好?」
「我只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私事而讓朋友們擔心。你要怎麼認為都隨你的主觀就好。」
「蒼由真是堅強的孩子,都想獎勵你一顆糖果了。」
「——我們之間要易條件應該早就説好了才對。我不需要真君任何的多管閒事,同樣,我也不希望在任何工作之外的時間與你有任何集。」
「明明是我的女朋友?」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要有一定的隱私和距離吧?還是説,真君是那種從小粘着母親,喝着她的不放手的人?如果是這樣,那麼你不受歡的命運看來是打從一出生起就註定了。」
「真是困擾呀,我貌似還真就是你所説的那種人。以前纏上女生時被嫌棄的黑歷史,數都數不清有多少遭了。所以説,能夠温柔地接納我的,怕是隻有蒼由大人了。」
話聊到途中,我們並肩踏進了校門口。
一邊是校內聞名的偶像,一邊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土氣男。這樣的兩人走在一起,不引人注目才叫奇怪。
學生人在動着。雖然這其中並沒有目光特別明顯地聚焦過來,但隱隱能受到一種異樣的氛圍。
像是目睹了一場在現實上演的爛俗的輕小説情節,從一旁經過的學生要麼默默加快腳步,要麼微不可聞地砸了下嘴。儘管不在意的人佔了多數,但他們一般都是成羣結隊的那一批。
偷偷仰慕着蒼由的追求者毫無疑問也混在其中吧。看到跟自己比起來壓沒多出眾的人能跟少女混得如此親密,他內心翻滾的滋味想必相當值得品味。
像是婦女會用名包名錶裝飾自己一樣,男人炫耀的資本也從來不是長相和身世,而是他身旁的對象。
在校園這種封閉環境上,想要當上人生贏家的方法,往往就是這麼簡單。
「總覺你從剛才開始就笑嘻嘻的,又想打什麼注意?」
「沒有這回事啦,我只是想着要怎麼善待自己剛剛上的女朋友。」
「雖然不想説這種話,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再稍微安分上一點。我已經按照事先説好的要求滿足你了,希望你不要再進一步得寸進尺。」
不知是否從我下的視線當中應到了什麼,蒼由的表情掠過一絲微不可覺的惡寒,與我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一小步。
像她這種女生,常生活中不可能不看重自己名譽和形象。她似乎想在我行動之前拉開警戒線,趁早將危險隔絕在外。
然而,她不會知道,她越是做出類似的提防舉動,對越是會讓別人想要去欺負她。如果這是故意之舉,那她可實在太清楚要如何挑起一個男人的情慾了。
「放心,我就算是再沒底線,也不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還是説,蒼由優秀的頭腦當中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嗎?」
「最好是這樣。真君好歹算是個學生,心思還是多分點在學業上會比較好。」
「你的提議我就心懷地收下了。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再多享受一下和女朋友兩個人獨處的時光吧。」
我咧嘴一笑,接着不着痕跡地拋出早已醖釀許久的提案。
「午休的時候,到指點的地點會合。訊息我已經發送到你的手機了,你只需按照上面的指示乖乖過來。可以吧?」
看起來,我的提議似乎透出了一種長輩命令後輩做事時的威壓。儘管本意想要儘可能地剋制,但臨陣磨槍的抑制力看來還是敵不過蠢動的本。
包圍着籠子的柵欄支柱,因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壓力而生出裂痕。
從中被釋放出來的某物,在湧動的細血管內失控地遊走着。
祥和寧靜的天空,人來人往的教學樓。鳥兒在枝幹上鳴叫,散落在鞋櫃區的枯葉又被大風颳走。一切的一切,都在增幅着背德俗的遐想。
想要早點吃上便當、想要不被朋友們冷落、想要在小測試上取得好成績、想要被他人認可……學校這個舞台,向來彙集織着各種各樣青期的煩惱和願望。
我如同被捲入漩渦的中心,在剎那間錯亂地失了方向。
一想到自己握有可以決定他人行動的按鈕,一想到自己可以在莊嚴肅穆的場所,在別人一無所知的時候,去踐踏純潔美好的事物,錯亂的神就不走向癲狂。
永不褪的青篇章,掩埋在寶藏箱內從未變質的珍貴回憶。
我現在就想將其全部挖出。
「……答應你倒是可以,但我這邊也有一個條件。」
「是什麼呢?」
「記住我們第一天説過的那些話。還有,收起你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不要影響我上課時的心情。」
蒼由甜美的微笑即使是這種時候也充滿着染力。她這張親近和善的笑容,一定會不分貴賤,向每個人平等地出吧。
一念及此,我的心臟不自地跳動了一下,像是被撕扯似的到痛楚。
這樣的痛楚也只持續了一瞬。被狂暴的快意所包裹,轉眼之間就恢復了原狀。
眼界裏的彩變得黑白分明。
唯有昂快活的旋律,在腦海中久久不絕地迴響。
第06章
「不不不,不論怎麼看領先的都是黑川同學吧!?」
「哈啊!?你的眼睛是瞎了嗎,還是隻知道看臉的外貌協會成員?明顯是佐泉同學更勝一籌吧?」
「切,你只是喜歡人家的眼鏡而已吧?你這個變態眼鏡控!」
「你説什麼,我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別看那樣子,佐泉放下頭髮時的模樣本跟平時判若兩人。還有,那對,我也是經過長時間的勘察才確認了實際大小的!」
「連摸都沒摸過的傢伙,不管説什麼都不可信啊。黑川同學的圍可是一年級時公認的TOP1。你知道三班的人是有多冒死才拿到了體檢報告單嗎?而你只會嘴上説説。」
「別看不起人了。我看過的寫真雜誌比你從小到大認識的所有女人都多!這種程度,本不需要直接觸碰都能覺到。」
頂着寸頭的男生一邊説着,一邊將手掌伸向窗外握住空氣。他的神得意洋洋,比頒發了榮譽獎盃還要神氣。
「閉上眼睛,通過風壓,在腦海中實際想象別人的模樣就能大致模擬出一種摸到的觸了。像你這種只會看數據的,實在是有違科學的實踐真理。」
「呃……真的假的……」
坐在正對面的捲髮男生好像被説動了。變得比發現了新大陸還興奮,他似乎忘記了剛才自己還在氣頭上。
「這樣就能摸到子,你不是在騙人吧?你要是在糊我,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就可以一刀兩斷了!」
「我從來不會對哥們説謊的。你也來受一下吧。然後,再承認黑川同學現在本不是最大的女生了。」
兩人的靈魂像是心有靈犀,默契地深情對視,釋然地笑了。在午休期間如同家常便飯的一幕,發生在教室角落的小小一隅。
班上的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對其冷眼相視。大概是早就習慣了,他們各忙着尋找朋友,或是一個人在座位上埋頭刷着手機。沒有人對他人的談大驚小怪。
不想跟糟糕的傢伙扯上關係——教室裏似乎瀰漫着無形的共識。一如既往的,今天的校園生活依舊相安無事。
「真介,你也發表點什麼想啊。就你一個置身事外,搞的我們不是像笨蛋一樣嗎?」
話茬對準了我。看來,想要在班上公開討論些什麼,似乎有着需要滿足一定人數的規定。
「這不是好的嗎,討論有了結果。我也覺得片濱你的眼光沒錯。」
「是嗎是嗎……嗯,果然我的模擬結果不會有差錯。總之,這樣就可以重新修改今年的榜單順位了。」
「唉,黑川同學不是第一,這個世界簡直沒有天理啊。對人親切,遇到每個老師都會打招呼,我明明還中意她那種類型的。」
「嘖嘖嘖,那你的判斷力實在是太差了,大助喲。她平時在Line和Sns上發佈各種節假時和男生在一起的合影和想,還有煽動同班女生在學園祭為她投票的事,你恐怕都被矇在鼓裏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黑川同學啊!」
「所以説,人不可貌相呀……競爭心有時使人燃燒,有時則使人扭曲。黑川同學被嫉妒的業火噬,早就已經不是一年級的時候的那個單純的她了。她通過拉攏男生,只是想借機提升自己在年級內的影響力吧。」
「不對,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她已經足夠可愛了,本沒必要去耍什麼心機吧?」
「嘛,誰讓有強大的對手橫空出世呢。像你這種每次都盯着她身體的男生,她也壓就沒你當成粉絲來看吧。咦,真介你這是要去哪?」
「抱歉了,片濱、堂岡。我今天還有點事,午飯你們兩個先吃吧。」
話題看來還沒有完結的跡象。我站起身來,不着痕跡地收起智能手機。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從來不會缺少樂趣,不過現在,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我可沒聽你這麼説啊,難道你是打算瞞着我們去找女生約會?啊……真介的話不用擔心吧。畢竟我們之間的同志之誼是很堅固的。」
「哈哈,你也想太多了吧,只是去完成老師代的事而已,不用多久就會回來了。」
「噢,是這樣哦,走好。」
我的回應讓兩個人頓時失去了興趣。他們很快就把我拋到腦後,熱衷起勁地議論起新的話題。
哪個班又來了轉校生、轉校生大概能在班上排到什麼順位……走出教室最後聽到的對話聲,很快也被嘈雜的腳步聲所覆蓋。
階級森嚴的現實,被牢固得不可撼動的絕對法則包圍着。
在大家的認知裏,被劃分到陰暗角類別的我不可能有太多行動選項可言。默默不起眼的人還能獨自在廁所吃便當,但像我這種臭名昭著的卑劣男,就只能和臭味相投的友人在一起歌頌虛假的光陰了。
他們一定是這麼想的。
懂得察言觀,掌握了能力,能説會道的男生在女生心中的地位會慢慢往上爬。只要花上時間與耐心努力耕耘,就能換取自己所追尋的大好青。
天真的想法實在是簡單易懂,讓旁觀者看了都想會心一笑。
不諳世間險惡,如同稚鳥一般想要展翅高飛。
只有到了重要關頭,他們才會變得茫然無措。
在慾望的矇蔽下失自我,在不可避免的挫折中走向沉淪……只有剩下的極少數,才能被輸送向社會,成為堪成大器的人才。
不理解規則的人,就註定會被規則淘汰。只有強者可以篡改生存的環境,弱者只能對此逆來順受。
而握有決定權的一方,才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他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興奮不已的愉悦時光即將拉開帷幕。
我舐着嘴角,渾濁的眼神之間乍現着腥光。
是時候,要好好輔導一下優等生的功課了。
泛黃的牆壁上貼着鏽跡斑斑的海報,閒置着的桌椅雜亂無章地堆向了曾經放着掃除用具櫃的一面。
窗户半開着,發爛的枯葉順着光線和風向飄向房間的地面。被陽光直着的塵埃漂浮在半空,金黃的光點像是靈一般點綴着靜謐古樸的空間。
她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瀉的黑髮如同融入了冬氣息,每縷髮絲的澤都煥發着生機。幽瞳悠遠地凝望着天空,抬而出的脖頸潔白得一塵不染。優美的姿態如同天鵝般純粹,產生一種讓人想永遠保存成靜止畫觀賞下去的魅力。
光是上前搭話,就好像會破壞這神秘詩意的氛圍。潔淨的生靈不管在哪裏都是犯規般的存在,會毫無保留地掩下週遭一切的風光。
凡人若是試圖去蹂躪這樣的美,似乎都是對神明的一種褻瀆和冒犯。
我光是想到自己能夠擁有匹敵於此的權利,心情就收不住地到欣喜若狂。
走馬燈似的想象鋪滿大腦。要採取什麼樣的體位,要讓她以什麼樣的姿勢來取悦自己……妄想的勢頭本停不下來,猶如麻藥般地麻痹了身心。
我不願意就這麼走向極樂世界。
而能夠將我從中拉回來的事物,只有隱隱傳來的刺痛了。
「有按照指示那樣乖乖來,蒼由還是聽話的嘛。」
半掩的門縫被推開,我閒庭自如地走了進來。
「這種話你不是打算每次都説一遍吧?如果可以,最好不必多費口舌會比較好。」
蒼由的不悦幾乎寫滿了表情。緻小巧的臉,如今被蹙起的眉頭所糟蹋。這一切看來都是我的罪過。
「別這麼不留情面嘛。一個上午沒跟男朋友見面,難道就不會有些寂寞嗎?我這邊可是很想念你的呢。」
「你想念的只是歡行為吧?只要是女生,覺你這種害蟲就會無所顧忌地撲上去呢。」
「你竟然把我想象成是那種人!?太失策了,我記得我應該沒出馬腳才對……「
「能拿出那麼多的錢,相信你過去抱過的女生應該不會太少吧。以現役女友的身份提一句忠告,我還是希望你能學會珍惜相伴過你的人。」
「蒼由難得給出了這麼適當的忠告,我確實得好好聽進去呀。對了,我想到了一個好注意。要不我去聯繫之前的女孩,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
「差勁到能讓人大開眼界的,除了真君以外我應該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滋生出了你這樣的腐爛物,這個世界看起來也快完了呢。」
我的提案還沒説完,蒼由就自顧自的頷首,做出沉着冷靜的評價。
「説些什麼呢,我可是人畜無害的呀。又沒有參與犯罪,又沒有去當恐怖分子。不管從哪裏看,都是標準的三好市民吧?」
「沒有將惡人提前扼殺制裁的法律,看來到處都是漏呢。看來像你這樣的人活着,除了消耗空氣外,也只有幫司法敲響警鐘的作用了。」
辛辣卻又不失體面的點評連珠彈似的向我。即使深知説什麼也沒用,少女仍舊倔強發表着自我風格的見解。
不論這個世界再昏沉無光,正義的界線都必須有人來捍衞。她嬌弱的身軀像是默默揹負了某種沉重的覺悟,堅毅地展現着莊嚴姿態。
思想仍極不安定,體卻早先一步來了誘人的成期。嬌弱的少女奮力對抗着籠罩世界的惡。多麼崇高且耀眼的身影。
叫人不想將其徹底征服,調和成合自己的形狀。
「説得真好,蒼由。能夠被你瞭解得這麼徹底,我實在太高興了。」
我突然憐惜地撫摸起她的頭髮,像是在誇獎一個好孩子。她大概完全沒料到我會突然做出過之舉,摁在膝蓋上的雙手變得一動不動。
每當撫摸一下,蒼由的掌心就會握得更緊。像是在強忍着不適,她一聲不吭,一心等待暴風驟雨的逝去。
絲滑的頭髮應該在自家浴室好好沖洗了吧。散發着柑橘般的清香,一如我早上嗅到的那樣。衣領外微微隆起的鎖骨,從這個角度可以一覽無餘。打理整齊的領結擋住了隆起之間結合的部位,讓人無法再窺探得更深。
晶瑩剔透的耳垂出來。上面沒有耳環或者耳飾這樣礙事的附加品,可以很好的觀摩整個輪廓。留長髮的女生聽説一般這裏都會非常。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呢?我不產生出偉奧的探究心。
肩膀隨着少女的呼而起伏着。緊張與生澀似乎連這種地方都會擴散到,後背直直弓起,像松鼠抖身一般微小幅度的顫動被手心所捕捉。
正值妙齡的她大概極少與男生做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吧。臉上的表情儘管維持着往的沉穩與淡漠,全身上下的反應卻無比好猜。倔強和高傲,這種獨屬於她的部分始終未變,顯得無比惹人憐愛。
那是造價再昂貴的西洋人偶,也刻磨不出的絲滑質。只有我才能拼擺的最高級玩具,正在沒有故障地維持着運作。
「好了,一起吃便當吧。等太久也不好。」
我才剛把手放下,好不容易掙出來的蒼由就挪到了我夠不着的距離。也許是不知道該説什麼,長久的無言後,她的瓣才輕輕開合。
「你能想起正事就好。還有,我只是來陪你玩男女朋友的過家家酒的,服務項目當中,可沒有包括像剛剛那樣的內容。」
「這可是被慈祥的父親摸頭的覺哦,蒼由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嗎?哎呀呀……別這麼生氣嘛。」
「在校內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你自己應該清楚吧。如果你單方面企圖撕毀契約,我也不打算客氣。」
「蒼由有的時候真是太死板了呢,我知道的啦。不能做直接的體行為,還有不能強迫對方肌膚,和不能做任何有關器官的刺行為對吧?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再加上不能接吻才對吧?我可不想自己的初體驗,變成被你吻了這樣的心理陰影呢。」
蒼由很快補充了下去。她打從骨子裏都想把我拒之於外,實在是太不照顧顧客的心情了。
「明明身為你的買主卻有那麼多的限制,我未免也太可憐了點吧?好把,那就讓我想想還能做點什麼——」
我惦着下巴裝作深思慮的樣子,其實心裏早就有了明確的方案。蒼由所不知道的關於自身的玩法其實大人們還能發明很多,所以我得好心幫她補習一下。
「吃午飯的時候,不覺得需要一點開胃菜嗎?對了,蒼由,你跪下來,把臉抬向我一下。」
超出預想的命令讓蒼由有點無所適從。她也許是一下子沒清我的意圖,也許是聯想到了一些糟糕的場面,無論如何,過了半響她才勉為其難地順從了我的指令。
跪坐在同齡男生面前的這個事實也許刺到她的羞恥心,一抹紅從脖頸爬上了白皙的臉蛋。忐忑和不安沒有直接暴出來,但嚥口水的聲音和眨動的眼皮卻無意地出賣着她的內心活動。
別説是在學校這種公共場合,這樣的姿勢她大概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做過吧。從來都是別人拜倒在她引以為傲的容姿下,突然得低下身段去奉承討好別人,不適應也是情理之中。
「真不錯呀,不愧是本校自滿的招牌歌姬。不過,姿勢有點生硬的地方,要是能再放鬆一點力氣就好了。」
「……夠了,你到底還想要怎樣?」
「不會做什麼的啦,別這麼嚴肅嘛。我只是在想蒼由從早上起肚子也應該餓了,所以想讓你嚐點食物而已。」
我和煦友好地展現紳士般的笑容,從書包中不緊不慢地翻出事前準備好的道具。
青黃相接的香蕉有着非常旺盛的長勢。這是我在超市細心挑選了好一陣,才看中的貨。
壯飽滿,前端和後端形成幅度平緩的半月狀。要一口啃下會相當費力,光滑平整且沒有太多黑斑。
空氣彷彿在不合時宜的事物登場的瞬間凝固了。如果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自然不會對這種稀鬆平常的東西產生奇怪的誤會,但蒼由畢竟長大了,不可能真的對其用途一無所知。
「……碳基生物界最大的恥辱,看來就是誕生了你這種人呢。」
冷漠的神情給我一種像是暴風雪襲來的錯覺,任何的厭惡、僥倖、敵意、希冀都在一瞬間通通消失,只留下接近零度的冰冷。
明白了一切的她,還是選擇照做了。
在不可逆的命運面前,人越是做無謂的掙扎和抵抗,就越是會被更深的絕望所噬。這個淺薄的道理,不被灌輸到身體里人似乎就永遠不會明白。
光是普通的做法已經不足以維持統治的平衡。不斷地進貢、不斷地朝拜、不斷地宣誓忠誠……支配需要深深滲透到骨髓深處,被刻下烙印的人才會永不反抗。
只需要以最簡單的步驟,就可以玷污一個虔誠高尚的聖女——剝下香蕉皮的過程令人飄然躍雀,進軍曲的鼓點在腦內無休止地嗡嗡作響。
「蒼由嘴上是這麼説,身體卻還聽話的呢。對,湊近一點,把整含住。已經不需要我教下去了吧?」
蒼由的小口和香蕉前端的大小似乎有點不成比例。在我都還沒想象出她要如何達成這個挑戰前,她就將其直接入。
軟厚的果在接觸到温熱口壁的瞬間就化了一些。看上去很吃力,但蒼由撐開的小嘴還是包住了細滑的前端。
儘管五官因入大的事物而失去協調,但這被侵染的醜陋卻並沒有影響到她的美。
凌亂的髮絲因為身體賣力的前傾而落在白的果上。調的反差帶來一種不應有的錯覺。我的喉嚨變得乾渴,卻沒因此忘記它應該發出的聲音。
「要更仔細地含住……要是讓它稍微融化掉一點,晚上我可是會更嚴厲的懲罰你的。」
看到少女對此不為所動,我忍不住用手掌暴地抓起她的頭髮。失去控制的肢體將她的臉扭向我的方位,被帶有節奏地跩動起來。
「……」
苛刻的命令明顯要比之前刁難上許多。少女的臉變得不適,想要儘早擺苦難的本能使她閉上瞳孔,細長的睫集在一起。
「唉,這可不行啊~~」我搖了搖頭,「幹活這麼不專業的話,以後可是會被其他客人討厭的。來,把眼睛睜開,抬頭望向我。」
「嗚……」
她似乎想要擠出微弱的聲音,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透着一種敵意,裹挾着嫌惡之的鋭利像是要將人直直穿。
對呀,就應該是這樣……不像這樣,怎麼能叫享受呢。
「啊,沒錯沒錯,就像這樣好好看着我。對了,舌頭也要好好用上才行。就跟平時冰淇淋的時候一樣,明白的吧?」
第07章
微小的溜聲沒有被我的耳朵所放過。主動擺動舌頭對蒼由來説似乎無比陌生。粉的舌尖小心翼翼地伸出,然後才像是纏上了似的左右遊走。
明明沒有任何更直接的動作,讓人酥麻的電卻一下子從腫脹的下體衝上腦髓。
少女的節律越是規整,我的呼就越是亂不穩。
優等生大人看來只知道照本宣科地實踐教科書上的內容。她既不懂得如何變換口型,也不知道如何調整吐的頻率。
像是隻會前後移動的機器人,她一直在笨拙呆板地執行被輸入的代碼。
學習上進心很強,卻不懂得臨機應變。這般滿滿的獨屬於蒼由的自我風格,反倒讓我的愉悦更爬上一層樓。
跟那些裝模作樣的女和婊子相比,這種純天然的侍奉才是我所追求的至高境界。
「看到蒼由醬這樣的畫面,男生們一定對你很幻滅吧?自己暗暗仰望着的玉女大人,背地裏卻是這麼亂的女生。這要是拍下來傳出去肯定會引起轟動啊。」
把自己獨享的景拱手相讓什麼的,我當然不會做這種事。但是調戲少女的過程實在過於有趣,我無法按捺下這種衝動。
「嗚……嗚嗚……嗚……嗚嗚嗚……」
蒼由似乎有打算説點什麼。但被我摁着頭,沒法把嘴從香蕉上面開的她最終也沒有編織出一段清晰的話語。
「是想説請務必這麼做嗎?哎呀哎呀,要怎麼辦呢……乾脆真就這麼做算了。」
「……」
全身的震動像是在表達抗議。她的眼神從最初的倔強和仇視逐漸軟化,變得多了一絲慌亂。
「呵呵,你生氣的樣子也很有魅力哦。剛才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啦。放心,我會好好遵守協議的。」
「……」
「真可惜,明明是那樣會更有趣的。哎,這份遺憾,註定只能放到夜晚來補償了。」
挑逗蒼由的過程固然愉快,但我作為正常男,也差不多要到達極限了。
無比強烈的擴散到整個大腦。光是要壓制就極其不易,陷入恍惚的我開始逐漸失去組織對話的思考力。
腹部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積蓄着的不滿和疲憊,在出口處無比焦急地等待着最瘋狂的宣與釋放。
她想説的話我已經不想再去判斷了。
膝蓋摩擦地板的聲音。制服布料晃動的沙沙聲。少女的鼻音和濕潤的口水聲。
變得鋭的聽覺被每一個聲音所刺,除此之外的東西再也受不到。
全心全意為我賣力晃動身軀的少女。
不會被任何人所打攪的安靜教室。
熙熙攘攘的城鎮和街道。
仍在安定地公轉着的地球。
一如既往的和平常。
這一刻彷彿唯獨只為了我一個人而存在。
堅硬刺痛的海綿體深處突然傳來一聲跳動。
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阻擋這股趨勢了。閉合的孔張開,狂湧的血灼燒着所經之處。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怒張着的竿頭,牙關緊咬地抵禦着全面襲來的快。
「不、不行了……我差不多要——」
這番話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少女對此貌似出了迄今為止最輕蔑的表情。也許是對男人這種生物的無語,她一言不發地停下嘴上的動作,看也不看地就將頭扭到一邊。
但我管不着這麼多了。
所有的能量集中朝一處奔瀉,身體不再抗拒,而是受着每一秒鐘的舒,心臟孔武有力地跳動,急劇噴發的濺聲顯得無比悦耳,原本空白的大腦逐漸奪回了對外界的知。
身體的力氣像是被空了一樣。
一點一點地,急躁和刺慢慢地消散開來,掌控在快速回歸,緊繃的肌徐徐鬆弛。
所有的美好鋪滿了我的世界。
「……哈啊。」
像是吐出煙霧般,嘴巴無意識地發出嘆息。
做回自我的覺真好。
「那麼,趁便當還沒涼掉的時候,趕緊解決掉。蒼由也不想拖到午休結束吧?啊,還有這香蕉你已經可以吃了。」
終於被准許重獲自由,蒼由第一時間就把小嘴從香蕉中出,撥着頭髮的同時從地上站起。
隨着兩者的分離,殘留在香蕉上的唾也向地面。粘稠的唾形成透明的絲線,折着透進來的陽光。
跟剛才相比,她的表情明顯要來得更冰冷了。不再與人對視,蒼由來到角落,從書包拿出被手帕包起來的便當盒靜靜吃了起來。
與他人同處一個空間,好像也變得無所謂了。
我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少女進食的樣子。下體的疲軟沒有持續多久,就重新鼓壯起來。
——如此漂亮乖巧的女孩是我的女朋友。
即使在班上是被嫌棄的存在,只要有這心思,就可以對其為所為。
以他人不敢想象的方式。
在他人想象不到的場所。
對他人無法觸及的存在。
刻苦銘心的青回憶本無關緊要,光芒萬丈的未來只是虛假的寄託。勤懇的立志註定徒勞無功,真心織的願望顯得滑稽可笑。
只有得到手的事物才是衡量贏家的標準。
無關付出與投入,擁有着的人就是無條件的擁有着的。像是理所當然般,活在一條不同的平行線。
心跳加速的時光還會不斷延續下去,直到我的內心出現厭倦。
歲納蒼由,一個徹底陷入我的魔爪的女孩。她的存在意義將任人定義,她的心靈與體將任人把玩。
窺視着出場時機的多巴胺開始急速分泌,飢渴的行動信號頃刻間遍及神經。
接下來,又該以什麼樣的形式來推動調教進程呢……
季節轉的步伐尚早,我那美妙無比的學園生活似乎還遠未落幕。
隨帶一提,那香蕉最後被我甘美地享用掉了。
第08章
「歲納同學,我把你叫到這裏的理由你應該懂的吧?」
「雖然有點頭緒,但不是能夠很確定。非常抱歉。」
「唉呀……該怎麼去説你呢。明明平時都是這麼認真的人,以你的格來説是不應該會是這樣的。」
「真的很對不起。」
「好了,不要再低着頭了。這次模擬考的成績已經掉出年級前五十了,你後面打算怎麼向自己的父母代?之前才討論好的進路誌願表的內容,現在怕是又要改了。」
一邊坐在辦公椅上着額頭,中年男人一邊用手指不耐煩地敲打着桌子上的文件夾。
臨近黃昏時分,空曠的教職員室裏變得十分冷清。白天進進出出的教師和學生不是前往各個社團就是踏上了回家的歸途,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發出光亮。
這個時間段原本理應和朋友們享受歡樂的放學時光的。蒼由站在原地,抿緊嘴的樣子像是出這種懊悔。
「喂,説幾句話如何?老師知道你也有自己的想法,是想要認真朝那個方向發展對吧?不過,有夢想是好事,但若因此怠慢了本職的學業,可就完全是本末倒置了。要是沒有考上好的大學,往後踏上社會時只會面臨更坎坷的處境。你的父母和朋友,難道就沒有像這樣跟你好好説過?」
「對不起,是我注意力鬆懈了。中館老師説得對。」
「唉,作為你的班主任,這次我實在是到無比可惜。一週兩個小測試都是這個結果……下個月可就是大考了。再不打起神,可就要被其他學生一下子趕超過了。我們可是重點升學高中,不是開小差的地方。」
「……是的,從下週開始我一定會用心備課的。那麼,我可以先走了嗎?朋友們還在等着我。」
蒼由恭謹地鞠了一躬。雖然作為被訓斥的一方,她心裏想必很不好受,但她絲毫沒有將其表出來,而是即使對自己喋喋不休説教的老師也好好做出有禮節的應對。
只要再聽一小會牢騷,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她的思緒已經飄向了遠方,然而——
「等等,我的話還沒説完呢!老師我啊,實在是沒法對像你上進的學生棄之不顧,眼睜睜地看着你墮落下去。」
中館咳了一聲,像是現在才要切入正題似的正道。
「這樣吧,從下週開始你每週都要出兩天拿來補習。地點就在我家,由我單獨來輔導你功課,聽懂了嗎?」
——單獨輔導。
「……家人規定過要我在門限之前回家,所以可能有點沒辦法。」
少女鋭的第六興許是嗅到了中館神之間的變化。圓滾滾的肥臉,大腹便便的肚皮,下巴處顯目的黑痣……雖然只是道聽途説,沒有絲毫據的言,但據説女學生都在私底下揶揄他叫肥豬。
在校內沒有傳出過不良風評,兢兢業業的任職教師已有將近二十年之久,他在學生當中的聲望卻似乎始終沒有他的履歷那麼鞏固。對此,沒有人知曉其背後的真正原因。
儘管不願意去這麼想……但她的意識還是不自地將男人和某些不太好的羣體隱約聯繫到一起。
雖然這往往都是多想,但凡事或許還是多一點警覺會比較好。
「歲納同學……看來你還是不瞭解自己面臨的處境啊。」
中館卻是搖了搖頭,失望地嘆着氣。
「是不是因為在學園祭上收穫了點名頭,就以為自己的將來有了保證?如果把事情想得那麼單純,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像你這種孩子,還是有必要進行更全面更徹底的教育,來好好端正心態。知道嗎?」
「謝謝老師的熱心指導。您的厚意我心領了,但是真的不必勞煩您了。」
「説這種話真的好嗎?你往後的學習成績可是會一落千丈的!聽好了,老師我啊,只是希望看到一個耀眼美麗的你,能夠毫無顧慮地在舞台上綻放光彩……」
「失禮了,容我先走了。」
中年男人微眯起來的目光所帶來的不自在,終於戰勝了少女內心對大人的敬畏和尊重。她沉穩而不失禮節地鞠了一躬,扭頭準備離開職員室。
不知為何,她的危機本能自發地響起警報,提醒她儘快離這片空間。
她順從了這份本能,正如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那樣。
隨着職員室的大門被關上,門的縫隙中傳來了一句低聲的碎碎念。
「嘖,又是一個不領情的小女娃,一點都不知道大人的一片苦心……嘛,算了,反正將來還有的是類似的機會……嘿嘿嘿……」
一陣怪笑在空蕩的室內迴響。留下的,是説不清的詫然和陰森。
而這樣的動靜,再沒有被遠去的少女所捕捉到。
放學後的校舍四處顯得格外空曠。一來到走廊上,早在一旁等候許久的友人就紛紛圍上了少女。
「蒼由,沒關係吧?沒有被那個該死的老頭要求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率先開口的,是站在左側,頭上梳着馬尾的女學生。她的臉上透着真切的擔憂,能夠明顯看出非常牽掛朋友的安危。
「沒事的。香澄,亞佳,你們是在等我嗎?」
「對啊,我們倆一聽到廣播,就馬上趕過來了。」
「有事沒事就專門把女生叫進指導室,那個老狐狸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我也被叫進去過一次,可別提有多噁心了。蒼由,你應該沒被做什麼吧?」
彷彿一想起來就氣得不打一處來,另一個女生的目光中藴含着夾雜殺意的憤怒。她沒有再繼續説下去,彷彿不願再提起後面的遭遇。
「是這樣嗎……怪不得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原來擁有這種覺的不止自己一個,少女打從心底舒了一口氣。一種得到救贖的覺在心間舒展,臉上的神采逐漸恢復。
「香澄,亞佳,謝謝你們這麼擔心我。」
「切,突然間説些什麼見外的話啊。作為同一個社團的成員,我們會擔心夥伴是理所當然的吧?」
「對呢,更不要説蒼由還是我們當中最重要的主唱。」
不失時機地附和着短髮女生的話,香澄點了點頭。
「還有,不過就是偶爾考砸了一次,那種老頭憑什麼有資格對你這麼説教!蒼由,你説對吧?」
「亞佳説得沒錯,不要太放在心上!」
「嗯,我會這麼做的。」
「好了,不提這件事啦。這麼難得,今天大家就一起回去吧。」
像是發覺出她臉上的疲憊,香澄將話鋒一轉,輕快地提議道。
她知曉蒼由目前的家境,也聽説過她放學後貌似還安排了幾份打工。原本兼顧打工和社團活動就很辛苦了,時間怕是沒有好好花在學習上吧。這一次的期中考的成績不太理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更不用説,哪怕是確實做錯了什麼,也沒有人有任何權利譴責這般境地下的年輕女孩。而作為她身邊最親近的友人,她們更是要承擔職責,在她失落的時候加油打氣,默默地守候她渡過難關。
這一點上,兩個人的默契是心照不宣的。
「社團的事情可以不用那麼急。反正離校慶到來還有一段時間,這陣子蒼由只要專心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對不起,我明明是那麼想去參加練習的……」
「好啦,別説了,我們懂的。是有打工吧?把家庭的事情擺在第一位,你的選擇沒有任何過錯。」
「……」
少女不知道自己該説些什麼了。面對朋友們無償的善意,她隱隱覺得自己內心的某個部分在悄然間温暖了起來。失的熱量,正一點點地迴歸原本的位置。
「好啦,最近車站附近又新開張了一家蛋糕店。掃興的事情就先放一邊,我們三個去坐一坐吧?只是一會,不會佔用蒼由打工的時間的,放心吧。」
「嗯……難得被這麼邀請了,那就去一次吧。」
「太好了!」
蒼由微微一笑,欣然地答應了夥伴的邀約。看到她們倆由衷歡呼的樣子,她深切覺得自己能夠上這些朋友是一件不知道多幸運的事。
只可惜,這樣的欣也只持續了不到片刻。
叮鈴——
手機鈴聲恰到時機地在皮革書包裏響起,將她的思緒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對不起……我稍微檢查一下郵件。」
她十分清楚無視了傳來的訊息將意味着什麼後果。短暫的躊躇與掙扎在內心稍縱即逝,她還是劃開了電子屏幕。
上面顯示的內容果然不出少女的意料。她毫無波動地放回手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微笑着。
「蒼由,怎麼了?臉好像不太好看的樣子?」
不明狀況的香澄歪着腦袋,完全搞不清楚蒼由前後的反應代表的含義。
生活在陽光世界的靈,本就註定無法理解墮天使身上遭遇的苦難。
那是本不應在朝氣蓬的女高中生身上出現的眼神。空無光的瞳孔,倒映着的幽暗無窮且深邃。嘴邊傾出的吐息似是悲涼,似是哀愁,卻僅在頃刻間,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抱歉,亞佳,香澄。今天你們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在校內沒處理完,這次就不陪你們一起了。」
像是為了防止兩人挽留,少女不再多言,背過身徑直離去。
「蒼由……你真的沒事吧?」
「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哦……」
言又止的她們倆又怎麼會察覺不出朋友的異樣。但在潛意識的深處,她們認為這應該不是自己可以手的事。
她們的主唱肯定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使命要完成。作為樂團成員,她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她颯迴歸,然後重新在舞台上大加活躍。
在嬉鬧與歡聲笑語中,將自己的全部都傾注在樂器與旋律上。將源源不斷的應援化為力量,以最出的演出和表演予以反饋……在不久後的某一天,那令人懷念、五彩斑斕的時光一定會回來,續寫只屬於她們的獨一無二的青詩篇。
兩人對此始終堅信不疑。
「我知道的。那就明天見。」
少女的腳步沒有停下。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户柔和地灑落在木質地板上。清脆的腳步聲像是要斬斷不應有的戀,加快了前進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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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沒有讓男朋友等上太久,蒼由看來也變得越來越懂事了。我是不是該誇獎一下你呢?」
猶如瞄準了自投羅網的獵物,我從拐角盡頭的影處走出,笑着打量着少女的身姿。
「沒什麼,我只不過想快點完事而已。」
我舐般的目光使得少女的面帶上了幾分寒。她不自覺地拍了拍制服外套上的灰塵,似乎不想被什麼骯髒的事物所污染一樣。
即便在這種時候,她的美麗依然散發着一股令人不敢褻瀆的威嚴與迫。有些場合,外貌和氣質上的差異可以鮮明地劃分出人的層次,粉碎一切關於平等的假想。
她所代表的大概就是頂層的那片世界。那是一個只允許最優秀之人存在,任何凡夫俗子擠破頭皮都不可能踏入的領域。
可以想象,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以她的容姿與身段,未來想要成為一介名可謂是輕而易舉。
坐擁着豐厚的先天條件,她有無數的道路可供選擇。不論是成為寫真模特,還是成為地下偶像樂團的成員,只要她兢兢業業的經營好自己的事業,她遲早有一天會攀附上有權有勢的豪門貴族,並最終成為一般人心目中遙不可及的女神。
所有在青年華時遭遇的困境和挫折,在某一天都會升華為珍貴的回憶——這樣的橋段只會發生在原本就被眷顧的人身上,與不是如此的人無關。
她最終一定會被惡俗的世界所浸染,漸漸變成大眾所認知的端莊形象。在那樣的平行世界裏,偶像與人之間的界線森然嚴明,兩人之間不可能產生結合,也不會再有任何集。
在蛹蜕變成蝴蝶之前,是凡人可以捕捉它的最後時機。
而及時享用青澀未的甘美,才是我所應該做的。
「剛才那兩個孩子如果沒認錯的話好像也是輕音部的成員呀。關係要好得可真令人羨慕呢。」
「那又如何?跟你沒關係吧。」
「不不,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能把她們都給拉攏過來就好了。明明三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女,不好好湊在一起可真是太可惜了。」
「原來如此,你的腦子裝着的看來只有這些齷齪的念頭了。」
即使過的言行從我嘴中蹦出,對此見怪不怪的蒼由好像也能做到淡然處之了。她的表情一如往常般沉穩,沒有展出太多情緒上的波動。
或許是過早接觸到了世界的暗面。在男朋友的孜孜開發與引導下,少女正踏實地邁向通往成大人的道路。
「俗話説,做人也不能太貪心嘛。既然都把主唱搞到手了,我怎麼還會有其他小心思呢。剛才的那是開玩笑啦。」
「是麼。最好如此。希望你記住你説過的,從今往後都不要去打她們的主意。」
「噢噢,這就是女生之間堅固的友情嗎?哎呀,太叫人動了。」
即使身處這種境地也不忘了替同伴着想。少女淳樸善良的品格散發着耀目的光芒。
體哪怕遭受再多蹂躪,靈魂的聖潔與高貴仍始終如初。
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令人不想要將其染上更多污濁。
「放心吧,只要蒼由願意好好配合我,這段時間我保證不會做其他過分的舉措的。我們不是早就約定過了嘛。」
「是這樣呢……不過,真君難道真覺得自己是那種有信用的人?」
「被這麼説,饒是我都有點傷心了呢。該遵守的原則我一向都是有打算要好好遵守的。被這麼冤枉,着實有些委屈……受傷的份,真希望蒼由大人一會能好好補償一下我呀。」
「……夠了,隨便你。」
蒼由看來不打算再跟我計較下去了。跟我相處了這麼久,她也明白不管她再説些什麼,也不可能改變這個男人的做法。
她目前能做的,只能是默默地忍受這不合理的一切,直至完全解。
「那麼,今天也拜託你了,蒼由。」
「……」
面對同齡男生臉上的温和笑意,她不耐地撇開了頭,將視線投向遙遠的清澈天空。
那裏,至少有着自己最喜的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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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的倒影中,夾雜着荒誕的幻境。
夜幕裹挾着昏暗的曲折街道,冷清的大街小巷上空時不時掠過烏鴉刺耳的鳴叫。
樹影間的枝葉沙沙作響,不知哪裏摺好的紙飛機被吹散在地。
路燈的光線照亮着行人們或神或疲憊的面龐。行匆匆的人們沒有片刻停留,各自尋找着各自的歸宿。
熱情也好,孤僻也好。人註定是一種只要長期獨處就會不由得產生孤獨的物種。
由深邃的孤獨所帶來的空虛向來無法以任何物質來填補。想要以更真實的事物來填空的內心,這是沒有誰可以反抗的本能訴求。
時間的齒輪無意地在加快着。在無止境膨的望驅動下,所有的事物都被打造成了可以消費的符號。
娛樂需求以目不暇接的勢頭變得五花八門。為了希求更多眼球,合時代的商家們相繼發明起了各種新穎的概念;上至最早的風花酒樓,下至現在的休閒會所……時代的趨勢,被直觀地記錄在了不斷演化的商業史中。
每個人都在不知不覺間適應了這些變化。活在現代化的框架當中,羣眾的常被屏幕所噬,個體的喜怒哀樂被遠方的故事所定奪。
美麗的景在不經意間快速地消逝着。化身成牢籠的現實,束縛着生者希望探索未知世界的彼端的渴求。
不管是體上的愉悦,還是神上的狂。人們今天也在不懈尋找着自由的替代品,在自我足中沉淪。
點歌台的畫面被切換到了下一個片段。
彩繽紛的吊燈散發出炫目的光亮,四周的牆壁反着燈影,讓人如同身處被聚光燈焦聚的舞台。
玻璃桌上擺放着不同樣式的飲料和點心。遙控器和麥克風被隨意安放在沙發椅的角落,在皮革書包的上面。
封閉的包廂內只有兩個人的身影。坐在靠近點歌台的位置上的男人,饒有興致地觀賞着另一個人的演出。
站台中央的少女保持着和那天一樣的姿勢。一樣是站姿凜然,一樣是手持麥克風,她有着我在電視上所見到的任何一個公眾人物都不能相提並論的魅力,無論哪裏都顯得超凡俗。
烏黑的長髮在聚光燈下飄揚,滲着汗珠的表情上充着堅毅與自信。那一天的身影與現在的她重疊在一起,將我的目光毫無保留地悉數奪走。
她通過最華麗的表演俘虜了全場觀眾的心。包括那天的我在內,沒有人不為其心神搖曳,沒有人不為其搖旗吶喊。
甜美的臉蛋,曼妙的身材,典雅的氣質,和只有在青年華的女生身上才能看到的朝氣和活力。她難以言喻的存在深深引了少男心,將我未曾失守過的心理陣地毫不留情地徹底踏破。
回過神來時,我的內心已經完全被那道身影所佔據。無法命名的情像是揮之不去的影,在每一個微小的角落肆意滋生。
一種畢生未有的強烈衝動使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得知她的全部。在這種情的蔓延下,我開始用盡各種手段打聽關於她的情報,傾其所能地尋找着能夠接近她的方式。
這條道路註定在一開始就充了艱難險阻。即使那時還算不上是高嶺之花,小有名氣的少女的擁躉也絕不在少數。潛在的競爭對手無處不在,身為區區的無名之輩,我本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一邊是蒸蒸上的人氣主唱,一邊是平平無奇的路人甲。金字塔階層的懸殊差異,就像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橫亙在當時的少年面前。
而如今,那樣的存在卻只為某一個人而放聲獻唱。
顛倒錯的因果輪迴,不使人心生恍惚。
「下一首要點什麼,麻煩能快一點嗎?」
看到我還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蒼由不悦地催促了起來。一心只想擺這片空間的她,此時此刻恐怕本沒有絲毫享受歌唱的興致。
雖説少女平裏也會偷偷來到卡拉OK練習獨唱,但那種情況和現在比起來顯然是兩碼事。被討厭的人強制要求做一件習慣的事,換成任何人都會很不自在。
蒼由想必也是如此。
「哎呀,不好意思,有點走神了。都怪蒼由唱太好聽了,這不是害得我下意識地聽入了嗎?」
我總算把離的思緒回了現實。能夠與絕世美少女近距離地單獨互動,這樣的機會,錯過了説不定就沒有下一次了,那得有多費呀。
更何況,愉悦的時間還遠在後頭。要回味往事,現在還太早了。
「多餘的吹捧就到此為止吧。既然真君你這麼意,比起説這些,更希望你能趕緊放人回去呢。我和你不同,生活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嘿嘿……別這麼一臉嫌棄嘛——難得都換上了這身打扮,就不能表現得再開心一點嗎?你説是吧?」
「……」
我故意用戲謔的語氣調戲起了她。果不其然,蒼由瞪了我一眼,冰冷的側顏充着輕蔑之。
沒錯。儘管嘴巴上不老實,但安分的少女還是有乖乖遵從親的男朋友的指令,換上了他所要求的裝束。
黑的絲帶吊掛着肩的衣領,將的鎖骨大膽地出來。堪堪遮住下身的衣角下方則是絲薄修長的黑絲襪。她此刻穿着的不是平裏悉的學生制服,而是出度極高的兔女郎服裝。
情人的模樣與她平常的清純形象存在着無比驚人的反差。傲人的脯撐出半邊,沿着隙下瞄可以輕鬆地一眼福。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被緊身服着重強調,獨屬於少女的青澀韻味從中散發而出。
打理好的頭髮上戴着的是細長的兔耳朵頭環。少女端正秀麗的臉龐在兔耳朵的加持下可度直線上升,每一下眨眼對情竇初開的少男們都具備着可怕的殺傷力。
相良好的事物間的搭配往往會意想不到地產生遠超於原本的威力。
雖然有想過會很合適,但蒼由與生俱來的潛質還是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美女不管穿什麼都很好看,這句話看來不是空來風,至少放在這裏是成立的。
校內的男生想必做夢也想象不到他們的女神此時的模樣。任由這些傢伙如何動用貧瘠的想象力,也勾勒不出少女為了討男人心而擺出的下作之姿。
哪怕當場拍成寫真集拿去售賣,想必也會是一筆大發特發的生意。蒼由的麗造型,就是不會令人展開各種聯想。
第10章
「真君看來不只是長相,就連興趣也很低級呢。強迫女生做這種事,就這麼讓你開心麼?」
「蒼由怎麼能這麼想呢?明明穿起來這麼合適,要是一直沒試過,那對大家來説得有多可惜呀。」
「你説的大家,指的只是你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吧。」
「不不,不光是片濱和堂岡喔。想要一睹蒼由大人風采的傢伙,怕是要比你自己預想得還要多~~」
「真噁心……」
蒼由像是要吐口水似的,瞳孔收縮至針孔大小,極其嫌惡地擰緊眉。她內心有多不舒服,似乎透過空氣都能讀取出來。
「往好點去想,蒼由的身上就是具備着這麼大的價值嘛。身為現任男友,要是不好好開採一番,豈不是太費了?」
「你又想做什麼……」
即使她再如何為難,我也不可能就此放過難得的機會。學園第一歌姬大人打扮成兔女郎載歌載舞,要是不做點什麼怕是我的良心往後都會隱隱作痛。
陪酒女就該有陪酒女的樣子,為了敬的顧客盡職盡責。
「唱了這麼久,聲音都快啞了吧?不過來喝點水嗎?」
我晃了晃喝到還剩一半的酒杯,示意她湊上前來。單手託在沙發背上,身側剛好騰着一個位置。
經過長時間的朝夕相處,蒼由想必不可能摸不清楚我的脾。
她知道那是一個熱衷於肢體接觸,極盡所能的佔女朋友便宜的小人。上學路上,午休時,放學後,晚餐前……蒼由都會被黏人至極的男朋友要求做出各種超出尺度的親密動作。
有時是小遊戲,有時是角扮演;有時只是簡單地牽個手,有時則是毫無顧忌的宣——在教師們沒有看到的地方,在同伴們沒有留意到的角落,她一次又一次奉陪着無理取鬧的命令,合着不斷膨的心理需求。
任憑她如何賣力侍奉,乖順地出自己的身體取悦面前的男人,男人都沒有表現出絲毫要收斂的跡象。兼顧着學業部活和,打工本就所剩無幾的力還要花費在這種方面,她的心力悄然間被看不見的蟲蠶食着。
每一天都顯得那麼的晦暗無光。週而復始的常當中,唯一有所變化的只有男朋友那愈發詐下作的笑意。
這一次也是如此。
「別這麼緊張啦。我點的是無酒飲料,也不會在裏面下東西的。」
被我一把摟住,不好掙的蒼由只能將裹着黑絲的修長大腿併攏在一起,儘量蜷縮起來。
她的視線對準我的反方向,投向房間的另一頭。不願對視的態度,充分説明了她一心只想擺這裏。
「可惜……要是下藥的話,我就能有證據了。」
「哇喔,突然就説出不得了的話來了。蒼由莫非平時也在想着,要怎麼陷害我嗎?」
「陷害什麼的可説不上。真君是個怎樣的人渣,想必其他人都比我更清楚。本就不需要更多的證明。」
「嗚哇,好扎心啊。被現任女友都這麼評價了,看來我確實是沒救了。」
「是這樣呢。既然你也這麼想,不妨早點來世投胎作頭豬如何?」
蒼由的話語一如既往的辛辣刻薄。
嗯嗯,不會顧及男友的顏面直率地表達自己的想法,這也是很的加分項。
「不過,蒼由也沒有太多資格説別人吧。畢竟,你現在的樣子不也不好見人嘛。」
嘴角帶着壞笑上揚的同時,不安分的手開始朝下方遊移。率先入侵的區域,被密密麻麻的絲網所覆蓋,傳來緊緻的反彈力。
「……」
蒼由似乎知到了襲向自身的危險。但孤立無助,沒法呼救的她,面對比自己力氣還大的同齡男生,所有的阻攔都顯得徒勞無力。
「説起來,期中考好像結束了,蒼由的考試考得如何?啊,奉勸你最好別問我。我還是一樣,除了保健體育外沒有拿得出手的科目。」
「一般般……沒什麼值得彙報的。」
「哦,從臉來看成績似乎不是很理想的樣子?喂喂,這樣下去沒問題嗎?還有幾個月可就要升上三年級了。」
「……這跟真君沒關係吧。到時候,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只不過是陌生人,不會再有往來。」
「唉,別説這麼見外的話嘛。就算成了局外人,我還是很關心我們學校引以為傲的主唱未來的去路的。你想想,如果將來你事業進展順利,能夠經常在電視上拋頭面,我豈不是也有跟他人吹噓的聊資了?」
「……無論到哪都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呢。」
「哈哈,我是個怎樣的人,蒼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説的也是,是我多言了。」
部光滑的觸挑動着亢奮的神經。越是下去,手就越是捨不得離開張力的擁抱。
不管是推開還是抗議都做不到。被壯的臂彎緊貼上,蒼由的身體嘗試掙般的無力扭動着。
生理上的厭惡從眼神中一閃而過,但她卻沒有將其展。因為她知道,一時的反抗和釋放,並不能為自己換來真正的解。
為了恢復自由之身,現在唯有忍耐一途。
「不提這些,聖誕節不是差不多快到了嗎?蒼由應該沒有在這一天安排什麼預定吧?」
「如果我説有的話,你想怎麼樣?」
「那還用説。身為男友,怎麼可能允許女友在這麼重要的子揹着自己做其他事情?我們是情侶,背叛什麼的,你不覺得是不能饒恕的罪行嗎?」
「聽説只有成長過程中缺的人獨佔才會特別強。看這樣子,真君的童年經歷應該悲慘的呢。」
「沒想到蒼由會對我的過去興趣。不過沒事啦,我這不是已經收穫了最的戀人嗎?童年的缺憾什麼的,早就被好好填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內心的裂只產生了一瞬。在癒合之前,酥麻的快樂就如泉湧般堵住了。
嘴上功夫好的女人,聽説那方面的技巧也很值得期待。不知從哪裏聽到的可疑説辭,也許正好有機會來驗證看看。
「總之,那一天會為我騰出來的吧?」
「反正拒絕權什麼的,從一開始就沒有吧。」
「嘛,就是這麼回事。」
小腿不自然地顫動,少女扭捏地調整身體重心,好讓自己儘量不去在意在自己身上四處遊移的手。但這麼做卻只造成了反效果。
不用猜測,光憑那手就知道是妥妥的安產型。16歲的年齡,卻有着這麼不檢點的發育狀況。這個世道也真是沒落了。
第11章
玻璃杯裏的果汁發出冰塊溶解聲。一直刺少女的羞心固然妙趣橫生,但我的腦海裏已經無法抑對下一幅光景的高漲的期待了。
「一直坐着也很無聊吧?在唱下一首之前,要不要先做點運動?」
像是被可疑的新興宗教團體勸時才會出現的警惕。沒有被信賴反過來説,也許恰巧才是親密的證明。
冷場早已是家常便飯。我毫不在意少女冷冽的目光,笑嘻嘻地翻着被閒置一旁的書包。
找到目標道具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反着黑亮光澤,金屬質的事物被我像小孩子一樣興奮地揮舞着,搖晃的鈴鐺隨之叮噹作響。
「為了瞞過風紀委員的耳朵不知道費了我多少苦心——什麼的,開玩笑的,今天沒有突擊檢查啦。」
只要是家庭主婦都不會陌生,市面上隨處可見的狗項圈剛好只比手掌大了一截。牽引繩紮實地綁在正中間,繩子的一頭被打了結。作為這個月的熱銷商品,在狗人士當中據説很有人氣。
空氣的動被擾動了一樣產生。不合時宜的登場時機,似乎一同帶來了違和與躁動。
「……從一開始打的就是這種算盤嗎。」
邊傾漏出分不出是惆悵還是悲憫的嘆息。幽如潭水的雙眸閃爍着空的彩,像是一個在立橋上孤零零抱膝的孩子不帶情地掃過腳下那片車水馬龍的世界。
沒有關懷,沒有温暖,沒有善意的長夜。所有的喧囂都與自己無關,唯一可以近在咫尺受的,只有自己慢慢變得冰冷的體温。
似曾相識的電影場景在腦海深處不經意地回放着。
儘管那只是一個再微小不過的瞬間。
「嘛,不要出那麼悲傷的表情啦。長得這麼好看的臉豈不是白白糟蹋了?」我一臉戲謔地晃動着手裏的繩索,「我也不是打算做什麼壞事……只是機會難得,作為一個男人,會想看看女朋友的各種模樣。這也是一種很健全的需求,你説是吧?」
做什麼都是需要大義名分的。像蒼由這種身段卓然的女孩,要説服她積極配合男友的求,就更需要花費額外的心思。
「再説了,將蒼由從危難中拯救出來的人是誰,蒼由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要不是我的話,蒼由現在在做的可就不只是給客人端茶倒水的活了……搞不好,説不定還要同時伺候好幾個男人耶。」
我口中形容的狀況是否可能發生她心裏一定是有數的。那種數額的負債,即使用身體來拼命償還,也絕非能在一朝一夕內就能輕易抹消。而沒有耐心的大人們會利用不平等的立場提出什麼不講理的條件,想必都不足為奇。
那是一片饒是以小孩子的想象力也無法追趕的領域。在道德與秩序不復存在的土壤中,所有的種子和莖都腐爛發臭,所有的生機和希望都會被掩埋在暗不見光的黑暗下。
在光與暗並存的世界裏翱翔,再潔白豐的羽翼也終有一會被染上污濁。既然如此,在那之前不如由能夠惜它的人來扯掉美麗的羽。至少,那是對終將受苦難之物最起碼的温柔。
擔任劊子手的人選,不過是由其他人換成了我,僅此而已。
一言不發地,她聽話地屈服了。
沒有波動,沒有咒罵,沒有憎惡,唯有平靜。清秀的黑髮輕輕搖曳,少女收緊凹凸有致的身屈膝而立,將腦袋倚向了我的一側。帶着如同從容就義的氣魄,她沒有將目光挪向別處,而是直直盯起了我。
吹彈可破的側顏如今顯出冷漠至極的神。她的眼瞳裏像是空無一物似的倒映着男人的輪廓,無法從中讀取任何情。
「喂喂,真冷淡呀。這種時候,應該要先『請戴上吧』才符合禮儀吧?」
少女越是如此,就越是能起我的征服。我獰笑着挑起她的下巴,用指尖細細品嚐着柔的觸。
「……戴上吧。」
「哎喲哎喲,這才是像話的小母狗嘛。真乖真乖~~」
我意地摸了摸她的頭,臉上掛着像老父親一樣的慈祥笑容。接着,作為對乖巧懂事的好孩子的獎賞,我把項圈套在了她抬起的脖頸上,直到確認繫好了之後才鬆手。
這樣一來,歲納蒼由就正式成為我專屬的寵物狗了。
一隻合格優秀的母犬,首先最需要學會的就是如何奉承和巴結飼主。視飼主為至高無上的權威,無論何時都把他的命令擺在第一位……只有絕對的忠誠和奉獻神,才能回應飼主的期望,才配得到飼主的寵。
而這些道理,要是不將其牢牢地灌輸到骨髓深處,懵懂無知的她就永遠不會明白。
「好了,先叫一聲主人聽聽。這是為了你好,所以建議你不要隨便反抗,明白的吧?」
「……」
「……」
「……主……人……」
少女的聲音細若蚊吶,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本捕捉不到其中的內容。第一次被人強迫開口説話,她的喉嚨好像忘記了要如何發音。
「沒有聽見呀,能説得大聲一點嗎?」
「……主……人……」
「唉喲,扮成了母狗竟然連人話都忘記怎麼説了?聽好了,要叫本大爺主人大人。再説一次,主—人—大—人。」
我失望地搖着頭,本像抑的焦躁卻不由自主地體現在了語氣上。
「……主人大人。」
也許很清楚太讓我掃興會是什麼下場,蒼由這次總算好好地用清脆的聲音擠出了這句台詞。所有的羞澀與辱在喊出口的同時像水般消退,她的音中,微弱的動搖稍縱即逝,很快恢復了平靜。
這只不過是一場極其無聊的情景扮演。少女似乎在試圖説服自己的內心,只限此刻拋下無謂的矜持和顏面。
再晦暗的苦難也會來解放的黎明。封閉一切官與知覺,蜷縮在黑暗中等待着真理之光的指引。她心中的小人將頭埋在前,雙手握,小心翼翼地保護着微弱的燭火不使其熄滅。
並一心祈禱着一切能夠儘早結束。
「這就對了嘛~~來,再順口地説幾遍聽聽。」
「主人大人……」
「嗯嗯,再來一次。」
「主人大人。」
看來我們家懂事的優等生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目前的新身份。雖然生硬的部分讓人有點難以釋懷,但襟開朗的我決定不再追究。
「把手伸出來,給我坐好了。還有,接下來開始每個句尾都要給我加上汪,記住了嗎?」
「我知道了,主人大人……汪。」
兔女郎裝飾所具備的殺傷力本就驚人,在項圈的加持下,兩者間形成的相乘效果更是絕佳地烘托出了少女的情風韻。
要説沒有變得飄飄然一定是謊言。
在校內被奉為座上賓,只要是男生就不可能不被引的高嶺之花,如今正觸手可及地籠罩在我的手心下。只要有這個想法,不管做什麼都能被允許。
要擺她的體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但比起這個,進行神面上的管教,徹底征服她的心靈,樂趣顯然要來得大上許多。
從淪為了母狗的那一刻起,她的身體就不再是屬於她自己的資產了。首先要讓她意識到這一點,不然一切就無從談起。
「哎呀,我怎麼就養了條頭腦不靈光的蠢犬呢。主人不説話,自己就不會主動上來詢問主人的需求了?」
「……對不起,請問主人的指示是?」
「汪呢?」
「汪……」
「很好,真聽話真聽話~~將將!那麼,現在到了猜謎時間。要做一隻優秀的寵物,蒼由認為最重要的條件是什麼?」
「……永不背叛飼主,始終對其不離不棄之類的……汪。」
「嗯嗯,這也是正確答案啦。不過,光是靠忠誠可遠遠不夠呢。比起聽話和乖巧,主人更看重的,是自家寵物如何討得自己喜的表演天賦呀。」
「……」
説到這份上還是不肯開竅,看來我給的暗示有些太少了。這裏需要更簡單,更直接地做出命令。
「把舌頭伸出來,然後再把手背從上到下一個地方不留地好好清理乾淨。寵物就應該好好有個寵物的樣子,對吧?」
她看上去還沒跟上我的思考,一時間無所適從。直到我的手輕佻地在她面前晃了幾下,她才勉強回過神來。
糊的大腦由於收到了超出處理範圍的任務而陷入恍惚。原本早已拋開的羞心捲土重來,熊熊燃燒的熱意直直蔓延到了臉頰。
對於從小就不知道得到周圍多少阿諛奉承的她來説,對男人做出這種低的示好大概是不堪忍受的屈辱吧。
哪怕是放到不遠的數週前,在上學路上與同伴們談聲説笑的她也絕對不會想象到自己今天會淪落到的竟是這幅境地。
然而,事到如今不管再説什麼都為時已晚。她已經同意了與我之間的易,也理應做好了獻出顏面與貞潔的覺悟。昔的立場,放到現在來看只會構成生存的阻礙。
她逃離不了自己選擇的現實。除了接受以外別無他法。
「……我明白了,主人大人。我這就為您清理汪。」
第12章
她照做了。
傾開小嘴,少女的舌尖率先抵達的是我的指頭。潤的唾被生澀地塗抹了上去,伴隨而來的,滋滋的水聲以微弱的勢頭刺着鼓膜。
微微出的粉舌配合下蹲的姿勢,從絕佳角度上欣賞無疑是一場視覺盛宴。蒼由上下晃動着腦袋,我則予以回應地憐惜地撫摸着她的秀髮。
「對,這裏要得再用心一點。對對,就是這樣……」
在我的指導下,蒼由運用舌頭的功夫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着。
一開始還不太練,只會上下舐同一個位置的她,到了後面逐漸明白瞭如何拉伸舌頭的幅度。舌頭在口腔裏烈地變換着各種動作;拉、推、、滑、掃,一切只為了更均勻地把唾抹在手掌各處……正因為想要麻痹思考,她才得以做到專注從中。
時間過得很快。
等到她把手背來來回回上了幾遍的時候,我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
「以第一次來説表現得還算不錯。了不起了不起~~哦噢,大可以為此到驕傲哦?」
「多謝主人的厚……汪。」
「嗯。讓我想想,接下來要做什麼好呢……」我摩挲着下巴,做出沉思狀,「雖然還想接着誇獎蒼由的努力,但是從客觀的角度上看,蒼由不覺得自己身為一條好狗還少了點什麼嗎?」
「是什麼呢,我不明白汪。」
「哎呀哎呀,不説得清楚一點,你那笨拙的頭腦就沒辦法理解了嗎。你想想,一般來説狗這種生物不是都是四腳朝地的嗎?以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狗的模樣呀。」
非得主人來費心指點,蒼由看來還相當缺乏身為寵物的自覺。作為飼主,我有必要糾正她的意識,以便她更徹底地融入自己的角。
「要像這樣才對吧——」
我繞到她的背後,將全身的體重都了上去。頃刻間,她的雙手因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重量而撐在地上,整個人呈前屈的姿勢跪坐在地。
項圈的繩索被我牢牢握在手裏,就是想要扭頭都做不到。她只能忍氣聲地被我騎在身下,緊抿嘴努力不讓神和意志被不合理的狀況所垮。
「唉,這才有一點母狗該有的模樣嘛。真是的。」
少女的身軀纖細得好像用力一就會被折斷似的。我沒敢把全部的重心都放上去,而是雙腳一張,只讓股倚在她的背脊之上。雪白的玉背被暴的服裝毫無遮掩地呈現在眼前,光是看着就賞心悦目。
如字面意義上地將學園第一美少女當成座駕乘坐。我創下的這番豐功偉績,怕是翻開整個校園史也沒有人能夠達成吧。
我差點要陶醉在虛幻的成就中,以至於失自我。
毫無疑問,此刻的我正享有着名為歲納蒼由這個女孩的最高支配權。光是意識到這個事實,沒來由的,一股火熱的衝動,便直衝雲霄地劃過了腦海。
啪——
左手不經大腦地揮向翹的瞬間,伴隨着清脆的響聲,極致的反彈觸在手心擴散開來。
因為只包裹着薄薄的黑絲網格,這一巴掌的力道透過部殷實地貫穿了少女的嬌軀。之前還能在羞下強忍着一聲不吭的她,這回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可的嬌哼。
「~~咿~~」
像是每個犯了錯的小女孩在面對大人的懲罰時會發出的悲鳴。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玉女,似乎在被拍股時也會出十分平民化的一面。
遭到男人無情蹂躪的瓣,為了儘可能減輕痛楚而向後撅起。清脆的打聲不僅敲擊鼓膜,更在粉碎着她一路恪守的貞潔理念。
「抱歉。腦子一熱就不小心拍下去了……還痛嗎?」
「……沒關係……汪。」
「是嗎,那我就繼續下去咯。」
「……」
雖然一時沒控制住行動是自己不好,但我對此可不準備進行什麼自我反省。硬要説的話,一切全都是隨便惑主人的寵物不好。要不是寵物的模樣太過下作,她的飼主也不至於輕易地陷入失態。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找到了推卸責任的理由,我開始更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晃起來。
明明小時候從來沒有在遊樂場裏乘坐旋轉木馬的童年回憶,今天的我卻彷彿回到了小學生那會,帶上了不亦樂乎的興奮勁。那些以前從未被足的童趣和玩心,也在這過程中猶如沙漏裏的沙子被慢慢倒回殘缺的心田。
「往前幾步……停,接着向後~~很好,Stay!不錯,真聽話真聽話~~嗯,這才對了嘛。只要好好聽主人的話,主人也不會動不動就拍你股的。」
笑嘻嘻地打趣着蒼由的我,這次卻沒有換來她的回應。
*********
少女的瞳孔早已緊緊閉合。
對於她而言,這樣的時光已然只是一場在無止境延伸的噩夢。在蒼茫的森林中路的她,只能盼望風暴肆的步伐能夠停下,好使自己抵達夢境的出口。
緊緊捆在細白脖頸上的項圈時不時發出澄澈的鈴鐺聲。也只有將知覺集中在這上面,她才能得以分散注意力,不讓神志變得朦朧。
只要再忍耐一小會就好了。
只要再相信一小會就好了。
只要再等待一小會就好了。
到那時,英俊的白馬王子一定會身而出。他將乘坐着南瓜馬車,身披白燕尾服闖入她的世界,再將她從危難之中颯救出。然後,兩人將會一同來幸福美的結局。
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明明內心深處十分清楚這樣的幻想究竟有多麼的天真可笑,但當淺薄的羞心即將來臨界點的某一刻,她卻在恍惚間卻深深陷進了自己為自己營造的美妙錯覺裏。
啪——
啪——
啪——
啪——
打聲不絕於耳地在身後響起。她唯有將四肢縮得更緊,才能抵禦那一股股傳向全身的酥麻衝擊。
「怎麼了怎麼了!?主人的話難道又聽不進去了嗎?哎,剛誇你沒幾句,就出了懶惰的本嗎?看來教育得還不到位呢,真是條越來越不像話的母狗!」
啪——
啪——
——啪!!!
不知過了多久。
遊離的思緒因為耳朵被揪起而拉回現實。明白了要怎麼回應才能免遭懲罰的少女,學會了採取更聰明的生存策略。
「對不起……主人大人……汪。」
「終於肯低頭認錯了?哎呀,這才差不多嘛。」
我意地點着頭,憐惜地她的頭髮,當作是對忠犬的認可。
自古以來,要在他人面前樹立威望的最好辦法,就是赤地通過暴力手段展現出絕對的力量差距。這個做法,即使到了今天也同樣很適用呢。
第13章
歲納蒼由如今應該已經被我馴化得十分温順了。看着她那一反常態的乖巧模樣,蟲遍爬的望巢中,猶如天啓般孕育出了一個不得了的點子。
好想把這幅光景永久地銘刻下來。
這簡直是由神明使者下達的來自上天的神諭。作為凡間虔誠的教徒,我沒有任何違背或抗拒的理由。
於是,我摸索了一番子的口袋,掏出手機並打開攝影功能,將拍攝鏡頭搖晃晃地對準了下的女孩。
「好了,乖乖的別動哦。這麼難得的畫面,不好好拍下來作為留戀豈不是太費了?嘿嘿嘿。」
儘管將影片上傳到Ttube頻道上增加點擊量賺取收入並不是一個可行的主意,但放在裏網站上,這類的寫實視頻可謂是大受,要賣出一個好價錢完全不成問題。
畢竟,這時代的某些紳士可不比以往。比起按照標準商業程製作出的水化作品,他們會更傾向於從一些驚險而隱蔽的私人影片當中收穫樂趣,以足自身扭曲的窺探心理。
至於標題要怎麼命名,我都已經想好了。
『身為校花的兔女郎學姐被校草的我在身下』、『同校女生現場調教Blog』、『學年模範生的她在私底下竟然是這麼跟男友相處的?』——無論如何,只要在包裝上充分強調出賣點,毫無疑問能在論壇板塊上斬獲相當不錯的人氣。
如何合理開發蒼由身上埋藏着的商業潛力,也是身為她男朋友的人相當重要的工作呢。
「很好,那開始了哦!」
「……不行!只有這點絕對不行!」
領會了我的意圖,蒼由的牴觸比預料中還要烈。她渾然不顧項圈的束縛甩着頭,猶如從猛獸口中掙的獵物般拼命扭動着。
光是被迫穿上這種不知廉的穿着,出堪稱辱的姿勢示人也就算了。要是這幅模樣真的被錄下來製成影像在網上給其他陌生人看到,對於冰清玉潔的她來説內心絕對無法承受。
作為當下時髦的女高中生,與朋友間嬉笑玩耍,過着朝氣活力的青時光本應才是她度過的常。這種基於外部妄想而呈現出的身姿,理應絕不能被暴在他人眼下。
這年頭層出不窮的收留神隱少女,教職工行現象已經讓她非常清楚這個社會上存在着多少奇怪的大人了。一想到這種做法有可能使自己被那些人圍觀,被當作妄想的材料任意發,她的背脊就竄過一股電。
殘留下來的,只有難以言喻的疙瘩。
「真君,拜託了,我不是什麼都聽你的了,請不要再做這種孩子氣的行為!被別人看到什麼的,我真的真的會很困擾的!」
「誒?蒼由未免想太多了啦。我只是單純的想做一次普通的留影紀念而已,沒有什麼其他意圖。」
「……即使不用做這種事,只要你想的話,我們不是隨時都能見面?」
「哎,這就是你不懂了。你想想,現在是可以,但以後要是有見不到蒼由的子,我不是正好可以拿這些東西來藉一下自己嘛?想在吊墜裏嵌進心之人的照片了卻愁思,這只不過如此理所當然的行為吧?」
「不,這只不過是藉口……真君真正想做的,難道不就是想把我的醜態暴出去,好讓大家都知道嗎?」
「哦呀,真是充衝擊的見解呢。做這種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麼?」
「……首先,不排除真君有古怪癖好的可能。這世上既然存在着把子送給外人寢取來獲取快的丈夫,那麼有熱衷於分享往對象的私生活的傢伙也不奇怪。還有,哪怕真君現在沒有將影像發佈到網上的打算,將來有一天也説不定會以此來脅迫我,不是嗎?」
「嗯嗯,不愧是蒼由,一瞬間就聯想到了這麼多嘛。説的也是,我倒是沒辦法否認你所説的可能。」
「既然如此,現在就可以收手了吧。」
蒼由小舒了一口氣。然而,正當她剛要安下心來,我便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發起了突襲——
「不過呢,你是不是徹底忘記了我們前面訂下的規則?雖然像那些直接的接觸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但你從頭到尾,可沒有提出過不允許拍照攝影這類的前提條件哦?作為男友,我不過想把女友可的一面好好保留下來而已,我覺得,這也應該算在男女往的正常範疇內吧?」
被告知自己身上一下子背上千萬級別的債務,任誰都會在第一時間不知所措。而當救命稻草憑空出現時,溺水的人會急着想要抓住也是人之常情。
不管怎麼想,比起放下身段投入暗不見光的地下產業,陪一個同齡男生玩戀人扮家家酒顯然要來得輕鬆得多。要做出什麼判斷,對她來説本是不需經過大腦思考的問題。
我們之間的涉進展得十分順利。她毫無保留地應允了我的一切要求,並承諾絕不違背與反抗。
在信用至上的時代,約定的分量是沉重的。即使當事人事後再怎麼後悔,那些言之鑿鑿的話語和誓言,也絕不會因此而失去效力。
「……好吧,我承認那的確是我的疏忽。不過,只是保護自己隱私的權利,作為伴侶,我應該還是有的吧?」
即使自知理虧,蒼由仍然抿緊嘴地在逞強着。哪怕是故作倔強的一面,在男友眼中依舊顯得魅力十足。
不讓人更有欺負下去的動力。
「哎,蒼由不覺得討價還價什麼的有點太傷人心了麼?你看,畢竟付了錢的人是我吧?所以,對往規則的最終決定權也理所當然握在我這邊才對。區區的拍照,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徵得蒼由的同意。還是説,蒼由決定要退出這段關係,尋求一種更對等的立場?」
「是這樣的話,非常遺憾,我們的易本身也只能當作不成立來處理了呢。之前收下的錢自不必説要悉數奉還,我甚至還有理由對率先背棄承諾的你索取一些額外的賠償喔?這樣也可以嗎?」
「……」
「嗯……」
「……不行,果然只有錢是我無論如何都需要的……」
她的聲音一下子弱下了幾度。
「既然這樣,就率直地服從男友的願望不就行了。你明白我的為人,也知道我沒打算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我們之間為何不能更加坦誠愉快地相處呢?」
「也許是這樣。但是,只有拍照什麼的,請饒過我吧……」
「真任呢,蒼由大人。那麼,你想怎麼辦?」
「那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來我們之間的往協議也只能宣佈作廢了呢。既然蒼由這麼不願意好好扮演我的女朋友,我也只好去找其他對象了。只要我認真找的話,我想缺錢的孩子總會有一兩個願意和我試試的。」
我順勢準備從她的身上挪開,語氣當中特地帶上了幾分骨的失望之。
她好像相信了。
「——等等!」
「哈啊?還有什麼事嗎?我尊貴的校園偶像大人?」
「……只要不是拍照,其他的事不管什麼我都願意做。所以,求求你了,真君,別走——」
「哦?什麼都願意做?真的嗎?」
「真的。只要是真君的願望,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努力去足的。所以説……」
「那,我上次曾經拜託你Cos'sxo『裏面的女主角,你這次願意答應了?」
「嗯,我會的。頭髮我也會盡量染成你喜的樣子。」
「那,下一次白天的體育課呢?」
「我會在倉庫那邊等你的。」
「説到新年參拜的那天——」
「我會跟爸爸商量,儘量把那天騰出來的。」
明明是之前無論説什麼都不肯鬆口的請求,蒼由這次卻毫不猶豫地全部答應了下來。看來,比起短暫的失去自由,她更擔心現在留下的痕跡,會影響到她將來的出路。
不符年紀的打細算,恐怕和跟在那個家庭成長這件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吧。
母親早已跟人在外頭私奔,父親又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在殘缺的單親家庭中長大成人,又在外面的世界收穫了未曾擁有的掌聲和關。這樣的她,不難想象有着對未來明確的規劃。
在高中畢業後就離開這個地方。在少女徐徐鋪開的人生藍圖中,高中生活只不過是可以輕易捨棄的一環。她還擁有着無限的可能與希望,在未來成為一個更好的閃耀的自己。
這樣的自己,理應是不能夠留下任何人生污點的。只要犧牲當下,就能換取生命的新生。在命運的分歧口上,她只是選擇按下了對整體的她們更有利的按鈕。
即使這麼做的代價,是要跟她最嫌惡的那種男生髮展出進一步的親密關係。
「好吧。既然蒼由都拿出這麼多的誠意了,我怎麼好意思能為難你呢。這樣吧,照片也好影像也好,只要在往期間我承諾連一張也不會拍,對家人和朋友也會像以往一樣保密下去。」
我的嘴角出毒蛇般詐的笑意,因為突然又想到了很好玩的事情而繼續説道。
「啊,對了。明天的體育課不是改為室內游泳了嗎?泳衣,要記得好好帶來哦。」
令人心跳加速的校園大冒險才正要展開。作為青連續劇的男主演,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期待着下一次的登場機會了。
光與影從來都是表裏一體。只有完全徹底的顛,掩蓋在幕布下的真實,才會在探尋者面前慢慢浮現出它虛浮的輪廓。
*********
某個隱蔽的牆角,一個不起眼的光點正閃爍着微弱的光芒。熾盛的燈光渲染着整片空間,而它,直到最後都沒有被人所察覺。
第14章
松之川高等學園似乎一向有着重視社團的傳統。
建校至今,校方在修建新的運動場館上投入了大筆的興建費用,可謂是不遺餘力。這其中不光包涵了常見的球場、籃球場和足球場,校舍的綠化帶邊上更是坐落着縣內唯二的室內游泳池。
因為位處中心地段,學校在以往時期極少有過缺少生源的困擾。基於樂觀的前景,前幾任董事會紛紛將大筆的贊助款砸進工程項目,並宣傳要打造出縣內數一數二的體育強校,與其他院校形成劃分。
慶祝高中大賽優勝的橫幅標語不僅僅是被張貼在教學樓和院牆外,附近的商業街乃至街邊的電線杆也能一覽蹤跡。據説這麼做的目的一來是加強自身宣傳,二來是為了確立地方特。
女子排球社已經連續十年打進了全國大賽的決賽。其他社團要麼打進過縣大賽,要麼同樣進軍過全國大賽,鮮少有直接在地區大賽落敗的情況。
而作為縣內屈指可數的游泳強校,松之川高中的游泳池不分夏秋冬,幾乎全年都正常開放。課程表會依照一月一次的頻率安排學生參與游泳課,並將每個人在游泳課上的表現列入審核評分標準當中。
游泳部在去年也已經打進了全國大賽八強。校方或許是希望通過這個手段篩選出更多潛在人才,以鞏固他們在這個項目上的出眾成績。
儘管一部分女生對此頗有怨詞,引發了一些爭議,但這個慣例還是始終保留到了現在。
於是,每年的這個時期,在松之川游泳池,同樣的景觀週而復始地上演開來。
「嗚哇,雖然這孩子也算是有料的,但那邊的那位未免也太不妙了吧……」
「哈,在哪邊?人那麼多,本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個啊!」
「不會吧,都了這麼顯眼你還注意不到?是那孩子啊那孩子!站在大家後面穿着白泳衣扶着的那位!」
「白泳衣——可惡,我這邊的角度稍微有點看不到啊……喂喂,你説的不是黑川同學吧?她今天穿的可是學校指定的普通款式啊。」
「不是黑川同學,是佐泉同學啊!你不是上次都跟我那麼主張過了嗎!?」
「真……真的假的……是佐泉同學的泳裝嗎!?不行了,只有這個,只有這個我一定要用這雙眼睛近距離記錄下來!」
坐在我身邊的堂岡説着便從觀眾席上站起身來,將發亮的目光投向了下方有説有笑的女生團體。有如學者的探究神,彷彿只在那一刻寄宿在了他認真專注的眼神裏。
與在泳池邊上嬉鬧的女生們相比,台上的男生大多都顯得比較安靜。除了依舊吵鬧的笨蛋兩人組,他們正非常默契地消除着自己的存在。
每個人的視線心照不宣地對準着同樣的方位。即使是同樣的景,在不同的人眼中也會有不一樣的的觀。各自盤踞在內心的思緒,想必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吧。
松之川高中的泳裝和其他學校規定的款式沒有太大區別。
男生是深藍游泳,女生是深藍競技泳衣。輕便簡潔的款式設計不僅方便學生們舒展手腳,更是突顯着她們各自獨一無二的身體曲線。
身材苗條,體形端正的女生此刻無疑是游泳池內最亮眼的風景線。平時在教室裏絕對觀察不到的口曲線,受到了貼身布料的烈擠而展現出清晰可見的輪廓。從三角線下延伸而出的大腿肌,伴隨優美的步態白晃晃地衝擊着視覺官。
一些女生為了不讓頭髮被打而將長髮捆起,將細白的脖頸後側毫無戒心地暴出來。殺傷極強的畫面,讓蠢動的少男心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倫理挑戰。所有其他的思考,或許早就被他們當作無關緊要的事情而拋諸腦後了。
(她……她真的是那個森田同學……不可能吧?)
(不是吧……我真的跟這孩子往了,還是她之前主動向我告白的……)
(西野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吧!?故意讓自己被其他男生看到的吧?可惡!)
(今天久違地去那家Dvd店逛逛吧……嗯。)
(13號的圍還是跟兩個月前一樣嗎。OK,next。15號最近看來營養確實是跟上來了,從長線來看比較看好她能夠達到3號的水準……不,這裏還是不能妄下定論嘛……總之先進入保留到觀察名單裏吧。16號——佐泉和美。嗯嗯,沒想到有朝一她可以成長到這個地步,看來是之前自己的預估太保守了,需要好好檢討一下了。17號的話……)
「很好,集合!!!」
場館內異樣躁動的氛圍被富有威嚴的喊聲下。穿着教官服的中年女教官從更衣通道走到女生羣體的面前,皺着眉頭震懾似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現在是上課期間,不是來給你們胡鬧的。還不給我安靜一點!」
任教已久,看起來嚴厲十足的教官似乎非常善於處理這種場合。台下的女生們因為她的一句話排成隊列,私底下不再竊竊私語。
游泳池迅速奪回了平穩的秩序。雙眼無光念念有詞的堂岡也被片濱拉回座位,跟其他男生一樣安分了下來。
「OK,先從暖身運動開始做起。一定要做五分鐘才能下水,都記住了嗎!?」
今天是二班和四班的公共遊泳課。女生組分在上半時段,男生組分在下半時段。哪怕是平時在不同班級卻沒什麼機會見面的好朋友,也能趁着這個時機多説上話。
「友香,幫我伸展一下。」
「可以哦。」
「和美同學,你是在害羞嗎?」
「不,沒有這回事……」
「把肩膀的力量放下來一點啦,沒事的!」
「我知道的……」
「男生的目光什麼的不要去過分在意了啦。反正都是羣笨蛋。」
「嗯……説的也是呢……」
「那伸展的部分,就拜託了?」
「好的。」
女生當中有的會單獨做熱身運動,有的則會拉上夥伴一起。兩個人做往往比一個人更加省時省力,這也成為了她們之間難得的促進情的途徑。
另一邊,男生一方似乎找到了絕佳的窺探時機。咽口水的聲音正此起彼伏地在暗中傳起。聚會神地盯着女生的身姿,集中到連一個動作都不肯放過的傢伙也大有人在。
「我……我的目光果然沒有一點錯!果然只有佐泉同學才是神!吶,你們也看到了,對吧?」
堂岡將目光依次轉向了片濱和我的方位,臉上顯出好似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的興奮之。理考量上,會很希望他能不要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做。因為這種事而遭到圍觀,只會讓我原本就劣跡斑斑的評價變得更加糟糕而已。
「真囉嗦!聲音太大了。」
「什麼啊,大助,難道説是不甘心嗎?不過也難怪。一直仰慕着的黑川同學在佐泉同學的風采下也得敗下陣來,你沮喪的心情我倒不是不能理解。」
「切,本就不是那樣!硬要説的話,我始終都是堅定不移的黑川派!」
「你在説些什麼?你的發言,是要背叛我們迄今為止一直信奉遵循的科學實踐真理嗎?」
「跟這個沒關係吧。」
「不不,關係可大着了。親眼一看就知道,只論實際大小,如今顯然是佐泉同學佔據上風了吧?F……不,如果我的推論沒錯,那個可怕的巨物已經正朝着G的領域邁出了很大的一步!你知道這是一種多麼重大的突破嗎?」
「閉、閉嘴。歐派什麼的又不是越大越好!在我看來,像黑川同學那樣又拔又渾圓的,就已經足夠有魅力了!」
「唉,寧願被黑川惑,也不願意面對殘酷的真相嗎。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摯友。喂,真介,你又是哪邊的同伴?」
調節內部分歧的使命似乎又順着話頭自然而然地推到了我頭上。明明眼下可以毫無顧忌地一眼福,他們卻要花時間在無意義的爭吵上。
對於這種一如既往缺筋的部分,連我也不得不在心中扶額嘆息。
「……我看兩邊都各有千秋,這種爭論還是到此為止吧。既然每個人喜的東西不同,因此去互相指責只能説是愚蠢的做法,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一名女生也許是到泳衣太緊了而用手在背後悄悄勾扯衣角。我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敷衍地做着適切的應答。
這種時候,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隨便引火上身。要貫徹圓滑處事的原則,就得在各種場合下隨心所地運用好話術。即使做不到左右逢源,也不去輕易得罪任何一方。
「真介——」
片濱像是被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友情所動,熱誠而真摯地盯向我。
接着,像是要將醖釀好的情從喉嚨中傳遞而出,他又開口道。
「果然你也是喜黑川同學的吧!?可惡!!!」
看來這個判斷只是一廂情願的誤會。
「……」
「嘛,作為同志,我非常能明白你的受。黑川同學很吧?外表清純,聲音好聽,跟每個人都能親切地打招呼。這還不算,關鍵是那個完美的身材!你看,本來就是加入游泳部的人,穿上泳衣覺看起來十分成吧?如果是黑比基尼,穿起來可能就更糟糕了。那啥,雖然説格上可能是有那麼一些腹黑的地方啦,不過那方面要是換個角度來看,不覺得也獨有一番魅力嗎——」
「大助這傢伙,看來真的沒救了。」
同樣在別人眼裏屬於沒救了的堂岡一邊攤着手,一邊搖頭嘆息。
「哈?」
「幹什麼?」
他們的眼神又再度鋒了。
你一言我一句的兩人,即刻又針對着各自的喜好問題再度展開了思想主義上的鬥爭。堂岡始終秉持着大即是正義的主張,而與之抗衡的片濱則開始搬出古典著作上的名言來加以説服。兩人從蘇格拉底時期的思想侷限聊到了近未來的科技發展前景,從波粒兩象的辯證聊到了前天丟的襪子。兩人的身後冒出了疑似虎與豹的氣場殘影,對話的向逐漸演變到了左右地球命運的階段。關乎宇宙起源的秘密正要水落石出,就在這個時候——
「給我閉嘴!!一口一個黑川一口一個佐泉什麼的煩死了!你們部星人的價值觀我可不在乎!要聊天就滾到外面聊,別擋着我視線!」
第15章
坐在一旁聽着他們對話的另一名同班男生終於忍無可忍,極不耐煩地扯着嗓子吼道。順着他的視線望去,赫然是已經做完暖身運動的女生隊列。而非要説在那當中最受矚目的,毫無疑問是——
「……」
「蒼由,怎麼了?總覺你看上去有點沒神耶。」
「亞佳?沒問題,只是稍微有點睡眠不足而已。對了,昨天的事情實在對不起了。」
「你説那個?這不算什麼事啦,別在意別在意。看上去樣子那麼倉促,想必是有什麼很要緊的事吧?」
「是呢……差不多是這種覺。」
「啊,可以了,我懂我懂。都是女孩子,秘密的事情什麼的總是有一件兩件的。蒼由要是不想説的話,不用勉強自己説出來也可以。」
「我——」
「Stop!謝的話就不用了,我們是夥伴吧。好了好了,別磨磨蹭蹭的,快點下水吧?」
「也是呢。」
歲納蒼由把一隻腳浸入水中,輕輕一笑。僅僅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男生們的目光就不約而同地被其引,在心神漾中無法自拔。
學園祭的女主角即使在一眾泳裝女孩的包圍下存在也絲毫沒有褪。纖長的肢體隨着身體自然地舒展開來,包裹在緊緻泳衣下的明媚風情隨之呼之出。人偶般致的面容下,卻有着超乎想象優美而青澀的豐身形。過於傲人的組合,放在專業的拍攝現場,就是天然的寫真模特也難以與之一較高下。
觀眾席的時間彷彿出現了短暫的停滯。一些人看上去心不在焉,思緒如嫋嫋白煙般飄向遠方。
(嘛,森、森田同學確實也不錯……不過,要説最特別的果然還是歲納同學嗎。)
(切,後夜祭那會要是鼓起勇氣硬上就好了!可惡,我最想搞到手的人還是……)
(四班的那女生,不管是氣質還是長相都好出眾呢。反觀西野那傢伙,現在來看,不過也就是那麼一回事罷了——不、不對!我在想些什麼啊!笨蛋嗎我!)
(……算了,等下還是取消行程吧。)
(20號……喔,今年選美大賽的NO.1麼?原來如此。一年級那會就覺得是個未來可期的孩子,沒想到現在都成長到這個階段了。今後的潛力可相當值得期待的樣子。三圍的話,從上邊來看依次是——)
(歲納同學……只有一次也好,要是能和歲納同學往的話,我——)
高昂跳動的心臟,在青期未的靈魂裏烈地碰撞着邊界。那也許是不管長大成人,踏上社會後多久,任憑歲月如何沖刷也無法磨滅的悸動。
「嘿咻~~呼啊,真涼快~~」
水花四濺,迫不及待想嬉鬧玩耍的女生從邊上一個個魚貫而入起一陣陣破空的聲。
游泳課的前二十分鐘是自由時間,然後將是分組舉行的游泳測試。從繁重的學業上暫時獲得解放,女生們難抑的興奮之情,化作為水面上層層開的漣漪。
「嘻嘻,看招~~」
嘩啦啦——
「討厭,不要撲到我身上!哼,看我的!」
「~~呀啊!好過分,做過頭了!!」
「首先動手的是你吧。這不過只是正當防衞呢!」
「既然這樣——」
有互相朝夥伴潑水的女生,也有直接潛進水底憋氣的女生。一旁有不敢入水的女生忐忑地握着手裏的救生圈,在周圍人的慫恿上閉上眼睛跳進泳池。細密的水珠從少女們被浸的脖頸淌而下,在吊光燈的映照下折着晶瑩的光芒。
將散的髮絲束進泳帽,蒼由也準備好了下水和夥伴會合。通過將全身浸泡在水中,就能將至今積攢下來的疲憊好好消除一番。可能是抱着這種想法的她,耳邊卻傳進了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歲納同學嗎?早上好。」
聲音的主人朝她緩緩近。
「你是……」
雙手叉抱,以居高臨下的目光看向這邊的女生蒼由似乎認識。黑川未華,她記得這個人是叫這個名字。兩人之前在學園祭上有過遭遇,因為一些緣分而聊過幾句。但除此之外,少女就再也沒有更多的印象了。
女人天生的直覺和嗅讓她可以直觀地知到黑川身上潛伏着的敵意。作為從中學時期起就因極高的異緣而遭到同排擠的人,她並沒有遲鈍到對背後的原因毫無頭緒。
慕虛榮之心人人都有,而對於本就漂亮的女生來説,這樣的競爭心理往往只會比別人更重。強勢而自信,眼前的女孩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很難接受任何失敗。
而在學園祭上佔盡風光的少女,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她最不樂見的眼中釘。
「原來如此,既然忘記了的話,那我不妨再自報一次身家吧。我是二班的黑川未華,請多多指教。」
黑川的臉上全然沒有出一絲不快。她一邊伸出手來,一邊禮貌地做着自我介紹。
「原來是黑川同學嗎?對不起,我們上次明明有談過,我卻忘了該怎麼稱呼你。」
「是嗎……雖然有點遺憾,不過現在倒是不重要了。歲納同學,這次,我來找你的目的只有一個。」
「是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對呢,硬要説的話,我只是想來和你個朋友。」
黑川終於拋明瞭來意。那是與她給人的印象截然相反的,毫不相稱的話語。
以請求朋友的立場而言,她的態度給人的迫不免顯得過於強烈。但即使如此,蒼由還是回握住了對方的手,報以甜美而不失禮節的微笑。
「當朋友嗎?可以哦,我很。」
「那真是太好了。不瞞你説,我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了呢。」黑川揚起嘴角,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起伏,「話説回來,既然難得有機會一塊活動,當作是增進彼此的情,歲納同學要不要試着和我一起游泳呢?」
「游泳?」
「對喔,只是一起游泳而已。歲納同學現在看上去好像也閒的,應該沒有要拒絕的理由吧?」
「這倒也沒錯……」
「那就是沒問題了?」
「……説的也是。可以喔。」
「太好了,歲納同學果然是個和我想象中一樣好説話的人……話又説回來,説是要游泳,只是在水裏游來游去的話,時間久了不覺得很無聊嗎?所以説,在這裏,我還有一個提議。」
黑川指向游泳池的中央,眼神中透着一抹挑釁。
「你看,這裏正好已經有現成的賽道不是嗎。就當是為了一會的游泳測驗做熱身,我們不妨來比比看誰遊的更快如何?」
黑川的話語轉眼之間就響徹了不大的游泳館。一時間,不光是周圍正在划水的女生停下了動作,就連距離稍遠的觀眾席,男生們的注意力也一併被拉了過去。
人羣中間很快出現了不大不小的議論聲。
「喂,二班的黑川聽説要和我們班的歲納同學比賽,真的假的……」
「等等,她們兩個不正是上次校內選美大賽的前兩名嗎?這就突然碰上了?」
「我好像嗅到了什麼恩怨的氣息……不對,你看,黑川的身後還站着兩個女生!」
「那是……鮎沢和向,我們班遊泳部的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們兩個聽説明年就要成為游泳部的主力了。不是吧,歲納要跟這樣的人比賽嗎?」
「……呃,那豈不是很不妙嗎?」
男生之間果不其然產生了一陣不小的動。女生們的反應雖然沒有他們表面上那麼骨,但暗地裏也在默默注視事態的進展。
恐怕,這就是黑川想要製造的效果。
「……黑川同學的意思,是想和我進行比賽嗎?」
「對喔,也可以這麼理解。」
「好吧,可以是可以……不過,我的運動神經其實不算很好。搞不好,等下會讓黑川同學失望也説不定喔?」
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圍觀,蒼由沒有當面表示拒絕,而是做出了符合自己一貫形象的體面應對。
被人仇視對她來説習以為常。與其讓黑川在這裏加深對她的偏見,她寧可選擇配合對方的意圖,避免在後製造更大的風波。
讓對方早點得到自己想要的,是解決爭端最簡單的做法。她只是又一次活用了至今過往的經驗,降低一切可能引起衝突的風險。
「沒事,這只是帶着玩鬧質的遊戲而已。沒有懲罰,更不用賭上什麼,歲納同學不必擔心那麼多喲。」
黑川表示不要緊地擺了擺手。接着,她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麼,舉起手指補充道。
「啊,對了對了,我的夥伴正好也在練習,能讓她們也加入進來嗎?你想,人數變多的話,比賽過程才會顯得更有意思,對吧?」
藉着機會,站在黑川身後兩側的兩名女生與蒼由簡短地打了一聲招呼。兩人沒有多言,就陸續走向跳板做起了熱身。她們看起來似乎只是順口答應了好友的請求,對比賽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OK,我接受了。只要能讓黑川同學意就好。」
「話就好説了。那麼,按照一般規則,姿勢不限,總計四圈,誰先游完第四圈誰就是最終的勝者,就這麼定了。」
比賽沒有出現太多波折和意外成立了。計劃進展得比料想當中還要順利,黑川的心情一眼就能看出十分快。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場從一開始就註定沒有勝負懸念的較量。一個外行人跟三個游泳部員在專業領域上比劃,不管在誰看來,結果都是顯而易見的。
這無論怎麼看都只是單方面的耀武揚威。為的僅僅是合一個人淺薄而的虛榮心。
外人都能看出來,當事人更不可能不明白這些。
第16章
比賽開始了。
蒼由最後一個走上跳板,與其他三人排成一列。由於競賽程是非正式的,裁判的職責也就落到了圍觀人羣的身上。
游泳館瀰漫着一股異樣的緊繃氛圍。從中學時期起就習慣了在大場合下被人注視的黑川則對此不以為然,而是一邊從容地擺好架勢,一邊發號施令。
「看起來都準備就緒,那我開始數秒了。各就各位,三、二、一!」
在眾人的目光下,她弓起來以嫺的動作跳進水中,不帶調整地划起水來。鮎沢和向同樣將起跳動作處理地乾淨利落,步調接近一致的三人,在同一時間就默契地進入了比賽狀態。
要求一個缺乏臨場經驗的初學者剛上場就去效仿他人連貫的動作本就不太實際。她只能按照習慣的做法,採取普通的下水方式。
一個技術動作上的區別,轉眼間就能化為眼可見的實際差距。包括黑川在內的游泳部部員猶如離弦之箭,在短時間內已經游出了不小的距離。水面被準地切割開來,在三人劃過的軌跡後方鋪灑出均勻的花。
作為打進全國大賽的團隊成員,區區四圈的賽程頂多只能稱作正式練習前的熱身運動。她們遊刃有餘地穿梭於泳道兩側,將明顯跟不上節奏的第三者遠遠甩在後頭。
比賽的進程沒有出現太多的波瀾,符合預料地呈現出一面倒的態勢。一邊是遙遙領先的三人組,一邊是被遠遠拉開身位的落後者。進入後半段,本就是老牌游泳部員的鮎沢和向正式發力,展開了第一名的烈爭奪。緊隨其後的黑川看上去也沒有放棄,死死咬着兩人不放。
隨着節奏的進一步增速,本就遊得吃力的蒼由,如今看起來終於吃不消了。
連奮力追趕都成為了奢望。三人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掠過她所在的水道,在視線中變得越來越遙遠。
遠處的觀眾席上,多了一些看不下去的人。
「……歲納同學好可憐啊,一個人被甩得那麼遠。」
「沒辦法,誰叫她又不是游泳部員,會產生這種結果是理所當然的吧?」
「是這樣啦。但不管再怎麼説,我都覺得這樣殘忍的。」
「對呀對呀。歲納同學本來就不擅長游泳,沒必要她做這個吧?」
「啊啊,我也贊同。」
男生們的同情,並沒法阻止結果的走向。黑川在最後關頭突然變速,從其他兩人中間穿過取得了第一。她一邊抖落臉上沾着的水珠,一邊出了清天真的笑容比出V手勢。
「Yeah,我先到了!」
「呼……沒想到今天贏的人會是黑川呢。」
鮎沢和向也分別抵達終點,拿起巾擦了擦臉,走到泳池邊上休息。
「嘻嘻,我偶爾也會有想努力的時候嘛。」
與夥伴短暫地談了一番,黑川眯起眼望向不遠處的少女,生怕她看不到似的揮起了手。
「歲納同學,能聽到嗎!既然看上去這麼辛苦,要不乾脆一點,就這樣棄權算了?反正已經決出勝負了,沒有人會在意的!」
她把音量巧妙地控制在正好能讓所有人都聽見的程度,毫不打算避諱他人的目光。
目的已經順利達成了。歲納蒼由只是一個長相不錯但除此之外不值一提的花瓶,她成功地在他人面前展示了這一點。
這一次是黑川未華的完全勝利。她今後也會通過各種手段來證明自己的名分與價值,好讓愚民們認清誰才是他們真正應該奉承的對象。
能登上台面的人,在任何時候,只要有一個就足夠了。
「不,沒關係……」
腳開始不受控制地發顫。一上來就是高強度的運動,很久沒有得到休息的身體此時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默默強撐着的蒼由,也許不是為了還以黑川顏,而是因為不想輸給自己。
她拼命的划着水,一次又一次地將臉埋入水中。
「歲納同學——」
「歲納同學好堅強啊。」
「明明看上去都那麼疲憊了,還那麼不服輸。」
「雖然遊得沒那麼練,但歲納不是也以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嗎?所以説,加油啊!」
「加油啊,歲納!」
「我會一直支持你的,加油啊——」
「加油——」
也許是看着拼搏的少女而受到染,場館內響起的應援聲源源不斷。聲音的一波接着一波,將在場的每個人都無差別的捲入其中。
誰也沒想到場面會發展成這樣。
不過,硬要説的話,以蒼由在男生羣體當中一貫的高人氣,會形成這樣的現場風向倒也不是不能預見。
他們憧憬的歌姬眼下正遭受着來自同齡人的排擠。即使不知曉內情,自發的雄本能與正義也讓他們無法對這個場面無動於衷。
超乎預期的狀況,讓黑川的心情一時沒法接受。
此情此景,無疑印證着她的如意算盤這一次徹底打空了的事實。
原本是趁機羞辱競爭對手的大好時機,結果反倒是自己這邊成為惡人,幫助對手展現出了她出眾的地位。
舞台劇上早早退場,也許連名字都不會被想起來的女配角,在聚光燈照不到的角落緊擁着憎意。
(歲納蒼由……不過只是頭空有其表的死狐狸而已……)
明明連一件受的努力都沒有做過。
明明連如何察言觀,如何巧妙地奉承討好大人都不知道。
明明一點都不懂得怎麼包裝,宣揚自己的優勢和價值。
這樣的人,憑什麼比嘗試了一切的她還要耀眼——
看着上岸後的少女被關切和温暖的話語所包圍,黑川心中負面的情再一次地增幅了。
第17章
骯髒而渾濁,猶如泡過污水的泥土般粘稠的漆黑情被小心翼翼地封存在凹槽裏。在外的,是早已做慣了的,體面又不會令人覺得生疏的笑容。
「能夠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好。虧我一時還擔心歲納同學會不會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真是捏了把汗呢,呵呵。」
採取了就好像之前的敵意與針對不存在似的,若無其事地將手帕遞出去的行動方式。説出來的話既不傷及顏面,卻又暗中帶刺。社會人相處時才會用到的行事法則,在花季少女手中似乎被運用得更為嫺暢。
連我都不得不對這位女孩刮目相看。
「呼……我平時有在好好地保持運動量,所以沒事的。話説回來,黑川同學果然很厲害呢。通過這一次較量,我切身地體會到了。」
「是麼?只不過是大量練習的結果罷了,沒有到要被誇獎的地步。不過,既然是歲納同學説的,那我還是心懷的收下了。」
「不用謝。」
兩人友好地握着手,十分默契地選擇結束了這個話題。從結果上來看取得倒勝利的確實是黑川,但這自始自終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比試,並不能因此而佐證什麼。
要從本上撼動歲納蒼由高高在上的玉座,還需要更加決定的直接成果。對此心知肚明的黑川,沒有再在這個場合下再做表態。
「今天就到這裏為止吧,耽誤歲納同學那麼多時間真是抱歉了。如果有下次機會,希望還能跟這次一樣與歲納同學好好增進一下友誼。」
「真巧呢,我也是同樣的想法喔。有空再來找我,我什麼時候都OK的。」
「這句話我是不會忘的。那麼,我就先去那邊的泳道去找夥伴了。有空再見。」
隨着黑川的身影遠去,事態看似平穩地來了收尾。大家的注意力都各自回到原先的位置,室內的氛圍隨之再次熱絡起來。
「真是個超級討人厭的傢伙呢,二班的黑川。」
短髮少女的眼神像是在掩蓋怒意一樣,直勾勾地戳向了對面。
「以前可能是無意間與她產生了什麼過節,不過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好啦,不用那麼生氣,我沒事的。」
蒼由安着夥伴,表現出一副自己完全沒有往心裏去的樣子。
「可是,不管怎麼看,那女人的目標擺明就是在針對你。蒼由真的覺得那樣好嗎?明明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我的話,已經習慣了。黑川那樣的類型,中學的時候我就碰上過好幾個了。事到如今,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蒼由……」
亞佳言又止,對於好友輕描淡寫揭過的經歷,她動了嘴半天也擠不出一句像樣的想。
常年在運動社團活躍,活在友情、奮鬥、熱血所織而成的青包圍圈中的人,是怎麼都觸及不到校園生活另一面的事物的。
室內鞋要妥善地放在書包裏、文具如果被損壞了就去鄰鎮的文具批發商那裏大量採購、體育課換下的制服要拜託別人保管在不同的衣櫃裏、因為桌子容易被塗鴉所以要隨身攜帶塗改劑……這個世界上的一些人,想要與他人一樣正常平穩地生活下去,就需要掌握更多他人不知道的常識。
這是明明帶了傘卻不翼而飛,只能冒着傾盆大雨回家的某位少女,在仰望灰暗的天空時才豁然頓悟的道理。
「不要用那麼可憐的目光看我啦。現在有亞佳和香澄你們陪伴在身邊,我已經很開心了。老是去計較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人生只會白白損失喔?亞佳也是這樣想的吧?」
「……雖然心裏不是很快,不過蒼由都説沒問題了,我就不多説什麼了。不過,要是那個女人再像現在這樣找你麻煩,一定要記得叫我。我會想方設法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的,聽到了沒!」
「好好,我知道了。」
比誰都重視夥伴,永遠都在筆直地向前衝。向田亞佳格上直率正直的部分,讓少女不由得泛起苦笑。
她曾不止一次兩次地想過,如果當初的自己可以早點與她們相遇,那麼現在的命運會不會有所不同。
在那個與温馨無緣的家遭到父親的冷眼相待時,她或許能夠逃到朋友家裏借宿;在學校裏被其他女生羣體奚落挖苦時,她或許可以做出更像樣的反擊;當內心被不安和孤單一點一滴地啃噬時,她或許可以在黑暗中找到一片光明;當得知家裏負債,需要她來償還一切債務時,比起在社軟件上註冊賬號,尋求陌生人的幫助,她或許會第一時間想到去依賴自己的友人。
她也不會在彷徨無助的時候,在所剩無幾的選項當中,做出那般魯莽輕率的判斷吧。
在眾多的平行時空,無限延伸擴展的可能的拼圖當中,也許能有那麼一個更加優美,更加純白的自己。
然而,一切基於假設的前提上而展開的思考,歸結底只是費時間的空想。
一切已然為時已晚。
她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本應不該被涉足的深淵裏。一如因犯下忌之罪而被驅逐出伊甸園的民,絕無可能重返被光芒和希望籠罩的故土。
「……這就是黑川同學的真面目嗎?該怎麼説呢,超震撼的。真的。」
一旁看完了事情全程的片濱,嚥了口口水,表現出到害怕的樣子小聲嘀咕着。
「我前面不是説過了,嫉妒的業火會使人走向扭曲。看到這個,你應該明白我説的話了吧?」
「也,也許是這樣沒錯……不過,黑川同學本沒必要特意去對抗別人吧?畢竟,以她的先天條件與人緣,只要她想,無論是上優秀的男朋友還是在學校內打響名聲,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歲納同學只不過是例外中的例外,本不是需要煩惱的問題吧?」
堂岡得意地晃了晃手指。
「嘖嘖,這你就不懂女人的小心思了。恰恰是因為已經攀升到了現在的地位,她們才更加容不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出的同類。你想想看,從小就是大家眼中的明星,不管走到哪裏都是最受矚目的女生,如今升到高中後卻被其他人奪走了光環,換做是你會怎麼想?」
「想要追趕對方,成長起來之類的?」
「錯,大錯特錯!她們只會希望那個礙事的人早點消失,越早越好!好讓自己可以取代那個位置。她們表面上會和所有人搞好關係,但私底下卻一直在明計算人際關係的得失!什麼人能夠加以利用,什麼人應該儘早撇清關係,什麼人方便指使……她們會用商業級別的管理學來經營自己,以足自己膚淺的心理需求!」
「閉、閉嘴……黑川同學本就不是你説的那樣的……」
「唉,還不願意承認事實嗎?大助,作為摯友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你回想一下,一年級那會對我們絲毫不理不睬的黑川同學,為什麼升到二年級之後有時會找我們搭話?」
「只是對我們聊的話題興趣,心血來才加入的吧?」
「怎麼可能是那樣!她想要的,是我們這些男生的支持率啊!只有籠絡了自己班上絕大多數的男生,她才有和那個異軍突起的歲納蒼由正面抗衡的資本。包括加入呼聲最高的游泳部,與三年級最有人氣的學長傳出緋聞,這一切都在她的謀略之內,你還不明白嗎!」
「——不。你的説法沒有任何的事實依據,一切都不過是單方面的臆測而已。我是不會相信的!」
片濱攥緊了拳頭。他像是捍衞自己堅信的信念的軍人,一步也不願意從自己死守的陣地上退讓。
青期少男的純情與熱忱,怎麼會被區區的三言兩語所撥動。
「説到這個份上仍然執不悟,倒不如説我都要有點佩服你了。這樣吧,大助,換個問題。黑川同學與歲納同學,你更希望誰變成你的女朋友?」
「那當然是——」
片濱正想回答,即將口而出的名字卻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裏頭。明明只是無比簡單的二選一,但對於唯獨妄想力充沛的他來説卻彷彿是一道橫亙在面前的世紀難題。
「怎麼了,這裏不是應該不假思索地選黑川嗎?剛才為止的氣勢去哪裏?」
料見了夥伴的動搖與糾結,堂岡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一副什麼都不用再説了的表情。
「確實,黑川是不管身材和長相都很的女人沒錯,但要真論男人的漫,這裏果然還是非歲納同學不可吧?」
「……」
「外在什麼的不用多説,重要的是舉手投足當中而出的氣質啊!第一眼也許還沒什麼,但當她在走廊上用清的笑容像每個人道早安時,不會有一種如沐風的覺嗎?能夠與她平等地打招呼,簡直像是自己在上演偶像劇,心靈受到了洗滌。啊啊,她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那個瞬間,腦海裏會不由自主地劃過這種想法吧?」
「咕……」
「我啊,一直以來都秉持着要子的話就一定要最大的原則,覺得這才對得起自己。不過,被那份聖潔的姿態折服後,我忽然覺得不那麼鑽牛角尖也可以。」
堂岡用懷念般的眼神望向遠方,然後像是要與當初那個固執單純的自己訣別似的宣言道。
「——雖然佐泉同學的歐派是這輩子無論如何都想用自己的雙手去親自確認觸的,不過硬要選擇一個被夾的話,不至於完全陷進去,彈和潤滑程度都恰到好處的歲納同學的部果然也是無法割捨的,你説對吧?」
「嗯嗯……才怪!!沒有人在問你的癖啊混蛋!」
「嘛,總而言之,動用了種種伎倆來拉取選票,即使這樣也沒有在關鍵的場合勝出歲納同學的黑川一定是受到了更強烈的心理落差。視野一旦變得狹隘,人會做出怎樣過的舉動也不奇怪,真介也是這樣想的吧?咦,奇怪,真介去哪裏了?」
「不知道。從剛才開始就沒注意到他。是去廁所了嗎?」
討論得正熱切的兩人,這才留意到隔壁的座位席是空的。雖然一聲不吭地離開對他們來説很抱歉,但這裏還是容有約在身的我先行一步吧。
心製成的面具開始產生鮮明的裂。
神秘可怕的不明生物剝落着層層束縛,不可抑制地從暗的角落裏探出頭來。
狂的念與虛幻的想象縱橫錯,薄弱的理智與暴走的衝動來回碰撞。
罪惡化身為熊熊烈火焚燒席捲着大地。被燒成灰燼的田野之上,甘甜的珠自即將凋零的花瓣頂端,滴落而下,直至蒸發。
已經什麼都不重要。
我現在只想在那片暗紅的天空下,癲狂地尋求自我的終結與毀滅。
第18章
「怎麼説呢,果然真物的魄力就是不一樣嗎……」
「你説的是什麼?」
「別裝傻了。明明你自己不也是從頭看到尾,眼睛都沒帶眨過的!」
「啊,那個啊……唔嗯,我倒是不否認。」
「然後呢,在那裏面,你最中意的是哪個?先説好,最好不要説謊,那樣沒意思。」
「為什麼我非得誠實地向你彙報不行?説出來對我又沒什麼好處。」
「好啦好啦,反正講什麼都不會被人聽見,放心大膽一點説出來唄。順帶一提,我是不折不扣的歲納蒼由派,可不要隨便對別人説啊。」
閒聊當中的男生二人組當中的一人嬉笑的説道。輕快的口吻,好像只是在説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貼上了標識,位於走廊拐角盡頭的公共廁所。由於正處於上課時間,幾乎沒有人會通過這裏。不管做些什麼,都不會被人發現。
不論在學校裏對誰不,有什麼煩惱,對某件事有什麼看法,都能無需顧慮地向夥伴袒心聲。即使是作為聊八卦的場合也十分合適。
另一個男生此時顯然也放開了包袱。
「切,什麼呀。你也是嗎?前陣子借給我的Dvd裏面不是盡是些巨辣妹當主演的嗎?你是什麼時候變這樣了?」
「這個和那個是兩碼事!要找真人當女朋友的話,果然還是得更端莊文靜一點的。像是歲納同學那樣的,就是心目的理想型……」
「——嘴上這麼説,內心無非是在想一些下的事情吧?歲納同學個子又高,手腳又修長,再加上聲音也好聽。如果能夠順利地搞到上,光是想想就很興奮。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這些東西,對吧?」
「真囉嗦,混蛋!你才沒資格這麼説我。」
面對同伴的調侃,先挑起話題的男生也許是因為被説中而惱怒了。不過他又想了想,沒有再計較下去,補充説道。
「想和偶像往有什麼不對?反正你和我都沒什麼機會,只能在一旁看看而已。歲納同學那麼優秀,肯定已經在校外有男朋友了。我們這些歲數和她差不多的男生,她才看不上眼呢。」
「不不,怎麼可能。不管怎麼看,她都是那種守本分的好學生吧?」
「這只是你這個處女廚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而已!你不覺得,自從學園祭那陣子後,歲納同學就有些奇怪嗎?上學總是遲到,上課時心不在焉,放學後一下子沒了蹤影……這麼多的跡象,要想不這麼解釋都難。我猜,她最近一定是在不同圈層結了男伴。也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也許是同樣搞音樂的大學生前輩……然後跟人一直廝混到天亮。一定是這樣沒錯!」
「開玩笑的吧,這種事情……」
「不管你承不承認,這就是事實。啊啊,真好啊,能夠把那個歲納同學搞到手……要是我的話,一定會每天都跟她做個吧。」
「……」
「你也偷偷想象了吧?把那對部架在自己下面,被那張小嘴上下來回。想要的話想用什麼方式玩就用什麼方式玩,什麼都不想做的時候也能得到心侍奉。啊,不行了,再説下去我鼻血都要出來了……」
「可惡,絕對不能原諒!!!可惡!!!」
男生憤恨地咬緊了牙關,與另一個人產生了深深的共鳴。
「對吧,對吧?不能饒恕吧!?」
解完了手,默契地對視着的兩人,不知為何友情的羈絆好像變得更堅固了。
「走,不説這些傷心的事情了。今天就去老地方,兩個人好好開鑑賞會。」
「啊,就這麼做——」
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看樣子已經走遠了。廁所裏再次變得寂靜無聲,只有水聲嘩嘩過。
直到新的動靜從更深處傳來為止。
「怎樣,他們是這麼説的喔?」
總算從沉默中解放出來,我一臉壞笑地看着身前的女孩,像是在特意説給不存在這裏的第三者聽似的説道。
緊閉的馬桶間內。
以容納兩人而言略顯狹小,要擺動手腳都相當困難的空間。三面都是牆壁,被從內部被反鎖,只有空氣透過門的隙通進來。
全身被迫,雙腳掰開跨坐在馬桶蓋上的女孩,以在其他同學面前絕對不會出的冰冷眼神瞪視着我。濡的布料緊緊地貼合上我的身體,可以輕易受到裏面豐的身形與重量。
她還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泳衣。從大腿上淌而下的水漬,正一點點滴落在地板的裂上。
那張面孔,與游泳課上成為眾人焦點的存在一模一樣。
「你們男生想的事情,一直都是這麼無聊呢。」
説着這種話時的蒼由,出了一副遠比平時寒可怕的臉。可即使如此,在雙腳沒法動彈,雙手拼命支撐着身體,臉必須朝上才能仰視我的狀態下這麼做,給人帶來的威懾也實在有限。
我不竊笑了一聲。
「也許是這樣啦。不過,現在正在陪男生做無聊的事的,又是哪邊的誰呢?」
被夾着。
那個讓男生們目不轉睛的兇暴道具此刻正以絕佳的角度頂向泳下方。越是遭受擠越是釋放出緊緻的彈,渾圓到好像在活蹦跳。
洋溢着生機與活力,可以讓人聯想到遙遠的美好光景的,讓人只想永遠地陷入其中。
從視角下方瞥見的,在單薄泳衣外的鎖骨下的皮膚一片透紅,白得晃眼。隔着一層阻礙,神上的刺反而比起直接接觸來得更為強烈。
只有直杆,才能抵禦一股股洶湧而至的衝擊。不這麼做的話,或許會被其噬。
「……」
被駁得不知該説些什麼的蒼由撇過臉去,托住部下方的手掌也跟着停下了動作。老實説,這樣令我到非常困擾。
我馬上換了種腔調,安撫起來。
「嘛,嘛,別這麼在意啦。蒼由只是在遵守約定,努力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吧?」
叫她在游泳課結束後來這裏的是我,叫她不要把泳裝換下來的也是我。只能服從命令,完全按照我的指示行動的她,什麼都沒有做錯。
所以,即使那是多麼不知廉的行為,也沒有人可以用任何方式去指責她。
「是呢……債務還清之後,就能與你這種人劃清界限了。這樣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再忍受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
「對對,想法就是要像這樣積極一點才對。蒼由是個很出的人,什麼都能做得很好。」
「這種誇獎能不能馬上停止?由你口中説出來,我會忍不住想吐的。」
「哎呀,一如既往地好過分呢……」
至今為止像這樣被表過無數次嫌惡之情的我,早就對此形成了免疫。既然神上的相不好,只能想辦法從體上來彌補了。思維要保持靈活,心理才更容易維持平衡,這也是一種處世之道。
「話説回來,蒼由不想快點回到教室嗎?再這樣下去,游泳課就要結束了,大家説不定會產生懷疑喔?」
「——」
經我這麼一提醒,蒼由的氣息明顯變得慌了起來。在學校裏跟異伴侶卿卿我我,在校規裏可是被明令止的嚴重事態。萬一真的被誰發現了,她無法想象自己可能面臨的下場。
被勒令退學都還算好。好事的人們,看待她的目光可能會完全變一個味。
像是『四班的歲納蒼由是個不折不扣的婊子』、『長着一副可的外表,只要告白了誰都可以跟她做』、『我上次親眼看到歲納同學在賓館前,跟可疑的大叔一起走進去了』這類有的沒的言説不定會在網路傳閲板上鋪天蓋地的傳開來。
這一切,都是她纖細的內心絕對無法承受的。
「喂喂,怎麼了?再不讓我出來,可是真的會來不及喔?以蒼由大人的聰明程度,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在得到足之前放你出去吧?」
牢牢地抓住她的軟肋,我忘乎所以地沉浸在挑逗她的愉悦當中。
「明明趕緊去死就好了……」
從致人的臉蛋中傾吐而出的話語是鄙的咒罵。嘴上不饒人,身體卻不情不願地擅自行動起來。唯有透過形式上的反抗,編織最後的倔強。
就算是再怎麼缺乏實際經驗,取悦男人的技巧還是深深刻在了骨頭深處。未曾磨滅的本能,即使是閉上眼睛還是會在模糊的記憶深處浮現。
她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
緊緊貼合腋窩的雙手,用更強勁的力道推起了口。身前傾,將所有的體重都毫無保留地在了身前的男人上。
把堅硬拔的部分固定在前的正中間,為了不讓其逃逸而牢牢裹住。時而上下推,時而左右擠。踮起足尖的雙腿蹬起,利用拉伸的後坐力晃動着全身。
「哦,哦哦~~不錯呢,終於有點像樣了。」
我順手起少女凌的髮絲,將其撥到腦後。
「……真噁心。」
她不屑地做出回應。
「誒,真的好嗎?老是説這種話,廣大男同胞們可是會傷心的哦?」
「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不不,蒼由應該是明白的才對。蒼由如果不喜配合別人做這種事,對大家來説是多大的損失。」
「本就無所謂吧,那種東西。」
「可惜了。蒼由是這麼想的,但蒼由未來的伴侶又是怎麼看待的呢?説不定,他對蒼由抱有的期望比我還要高哦?」
「……別拿其他人和你相提並論。再説了,這是不可能的。」
「哦?」
「我喜的是温柔正直,像紳士一樣體貼關懷的人。與真君這種只用下半身思考,腦子裏齷齪思想的低等生物從結構上就不同。」
被完全否定了。甚至從人屬的物種行列中被剔除了。
少女淡淡的戀心,即使是遭受再多外物的侵蝕與洗刷,也依然沒有染上一點淤泥,如寶石般純淨無垢。
她在等待的人不是自己。
那雙明亮瞳孔深處寄宿着的彩,依然折着對美好未來的憧憬與嚮往。在風吹拂的海岸上一同漫步、在開闊空曠的平地上瞭望璀璨奪目的星空、在楓葉紛飛的坡道上勾着彼此的手指,相視而笑……那個人終將會闖入她的生活,用全部的温暖和勇氣染着,帶給她笑。
然後,那些糟糕的過往終將淡去,只留下最珍貴美麗的回憶。
她的態度像是在這麼訴説着。
「啊,是麼……」
只是想象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楚就順着血管蔓延到了臉頰。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口裏頭似乎傳出什麼東西因扭曲而折斷了的聲音。
算了。
既然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就將它毀掉好了。
我暴地抓向少女毫不設防的部位,從兩側朝內部狠狠擠。保持着良好拉伸的泳衣被抓得變形,驚人的張力覆蓋着掌面。
「喂喂!本大爺可是付了錢的,給我更認真地幹活啊!」
在四面八方的迫力下,被烈碰撞縮的下體變得愈發腫。意識開始渙散,只有衣料之間摩擦的動靜,尤為清晰地傳入耳中。
一開始還很平緩的動作幅度,在我極度不耐地暗示下變得越來越大。以要削掉竹竿的勢頭,猛烈地前後晃動。
「……」
她再也沒有説什麼,只是機械化地,毫無情地驅動着自己的軀幹,彷彿在從事着最簡單不過的重複勞動。
不行,這樣還不夠。
過了一會,察覺到這樣下去再過多久也不會來極限,我用蠻力拽住少女的手腕,強行將她的身體摟起,轉向背朝自己的那方。
線型設計的深藍布料,將撅起的部一分為二。破壞力十足的姿勢,牢牢地烙印在了視網膜的深處。
雖然直接的體行為是NG的,但反過來説除此之外不管做什麼都可以。我找了最好的解決方法,迫不及待地實施了起來。
「你在幹什——」
「閉嘴!!你也想快點結束吧!!」
無視了少女的反應,跨下啪地徑直衝撞向她的身體。堅硬的巨物隔着泳反覆剮蹭起三角地帶,在慣的驅使下如鐘擺般晃動,完全停不下來。
大腿被撐開,散發着熱量的身體在男人的攻勢下襬晃着。她強忍着不發出呻聲,任由自己遭受蹂躪。
……
快點。
再快點,再快一點——
前前後後,一上一下……最原始純粹的碰撞運動,在板塊界處完成了輪迴式的分合。
在近乎永恆的時間裏,沒有什麼可以再來打斷這一切。
「!!!」
血洶湧奔騰地湧向一處,光是要讓力的身不鬆軟下來就已竭盡全力。
嘴巴不受控制的開合,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理智如同蜂般在甘甜下融化,思緒只想一心飄向白雲悠揚的遠方。
我不記得自己在她面前出的,是怎麼樣的痴態。
啪滋——
哪裏似乎傳出了體的飛濺聲。
空間迴歸了寂靜的同時,我終於奪回了對外界的知。
「真君現在的模樣,跟發情的猴子比起來簡直沒什麼區別呢。」
拍了拍口,將皺掉的泳衣重新拉緊後,她直視着我發出輕蔑的譏諷。
「……」
「無聊的妄想看來已經足了?恭喜。接下來,我可以回去了吧?」
「……對呢。」
推開了門,在洗手枱前將自己形象梳理成大家所識的歲納蒼由,少女在即將離開之前扭過身來。
「既然前面也説過要做什麼是真君的自由,所以這次我也不打算計較下去。不過有一點,我一定要跟你説清楚。」
她所展出的微笑,比任何一次都要甜美動人。
「——我比誰都最討厭你了,真君。」
那是和我在入學典禮那天,在櫻花花瓣紛飛的景中,第一次遇見她時一樣的表情。
只不過在那之下潛藏着的,是輕易征服了男人的得意,還是將寶貴歲月糟蹋了的喪失,亦或是在遭遇命運之人之前就向他人獻出貞潔的悔恨。
那一天的我已經無從判斷了。
第19章
「……呃,受到了秀吉要求派遣支援部隊的飛鴿傳信,信長解除了光秀原先的職務,令他集結兵馬前去參戰。不過,就在信長打算在本能寺暫作歇腳的期間,忽然聽聞光秀的部隊臨時倒戈,正在向他所在的地方進軍。得知了謀反的信長,連夜率領一百人以上準備突圍,卻不料在過程中身負重傷,只能回到自己的居室。他最終選擇了放火自焚,燒光了寺廟的同時,也在四十八歲的時候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在那之後,秀吉軍的勢力快速崛起,進而取代了織田家的地位。是本能寺之變呢。下次的測驗中大概會出現的,這裏要做好筆記——」
伴隨着粉筆劃過黑板的聲音,毫無抑揚頓挫的話語聲在耳邊連綿不絕地響起。
天空尚未放晴。
大片的烏雲沉沉地覆着光,只有微弱的光線透過雲下。
颼颼刮過的寒風滲着冷,吹過了街道,捕捉到動靜的窗户嗡嗡作響。時針滴滴答答地轉動着,桌椅有序地排列開來,校舍外的一切喧囂都被隔絕在外。
供暖管散發着騰騰熱氣。也許是温暖所帶來的安心,教室裏頭正泛動着令人乏力的睏意。
如果不盯着手機屏幕看,搞不好下一刻就會一不小心睡着。眼皮代着這般事實的男生,為了遮住哈欠聲而用手捂上嘴巴。
距離期末模擬考已經過去了兩週。
一年一度,又到了三年級生為了追尋大好前程,將命運的主導權牢牢抓在自己手中而開始最後衝刺的時期。一方面,儘管沒到學長們那麼緊迫的地步,但二年生也能明顯受到了學業力的加重。
分班也好,修學旅行所在的分組也好,關聯到志願大學的學生生涯整體評分也好,下一次的考試結果,毫無疑問將定調他們今後將要前進的道路的方向,乃至對將來產生影響。
即使是生活在被一部分人稱為是寬裕教育的時代,一直吊兒郎當下去也遲早會掉隊。從小學、中學到高中,學習上的軍備競賽始終在暗地裏波瀾不驚地上演着。哪怕從來沒有人會明説,哪怕從來沒有明顯地擺上過枱面。但那種想鬆懈也鬆懈不起來、會不由自主地拿自己與他人做比較的競爭,仍會潛移默化地、不着痕跡地貫穿每個人的校園生活。
想要努力表現自己、不管是課外上補習班也好還是擔任班級委員也好,總之不想辜負長輩和老師對自己的期待的那種人是有的。而與之相反,沒有任何希望實現的目標、只想着輕鬆自在,散漫地把子打發過去的傢伙也大有人在。兩邊形成了涇渭分明的陣營,一同構成了學校這個你社會的生態。
即使是在週末,學校仍在正常開課。
班上聚集着的,是和我一樣,因為模擬考的成績不理想而被學年主任叫去補課的學生。
歷史課的寺倉是個年過四旬,髮際線一眼望不到邊際,鼻子上頂着老花鏡的老頭。因為其死板的教學風格,在學生之間經常被私下揶揄。在他那沙啞地、受不到一點活力的演講下,學生們的注意力正絕妙地分散開來。
光從考試成績不及格這一點,這羣人平時聽課的積極就可想而知了。本就對一本正經的學習提不起興趣,寒假的腳步又即將臨近,他們的心思如今怕是早就不在課堂上了。
我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座位上,桌子上擺着攤開的筆記本。一隻手正托住下巴,看似茫然地望向窗外。
像我這樣無心聽課的學生,反而由於表現得太過自然而不會引起注意。被歸類為沉角,存在稀薄到即使突然消失了也不會被人所察覺,跟空氣在質上沒有太大區別的存在。
按理來説是這樣的。
事實上,拋開悲慘的自我認知不談,邊上其實時不時有人會瞄向這邊。倒不如説,只有我所在的地方,令人困擾地成為了整個教室最顯眼的區域。
反常的現象一探究竟總能找到一個確切的原因。而這個原因,不管在誰看來都是一目瞭然的。
因為,有那個人在。
即使是想無視也做不到,釋放着窒息般的氣場和肅穆的她,正與我拼成一桌,安靜地坐在那裏。
披着整潔的制服外套,白暫的臉蛋上長長的睫眨動着,整個人看起來正專心致志地翻着教科書。柔順的黑髮因肩膀的顫動而搖曳,一雙小腿端立在桌椅中間。
昏沉暗的空間,彷彿只因為少女的存在而變得明亮了些許。
要説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歲納蒼由會出現在這裏,是所有聽聞過她的人都到較為意外的。在他們的印象裏,她從來都是安分守己,不管是對待學習還是社團都很認真的好學生。
自從有了名氣,粉絲規模的壯大就未曾有過停止的跡象。不光是校內,其名聲在校外也廣為人知,到了專業的星探都不惜親自上門挖角的地步。可即使如此,沒有被榮譽和吹捧而衝昏了頭,表現得淡然自若的她,在拒絕狂熱粉絲的告白時,還是以學業為由。
認真、上進、善良、乖巧、清純……這些標籤組合拼接成了現在的她,在人們的心中深蒂固。
誰都會不小心犯錯,誰都應該被理解。
受的人更是如此。
即使是那個蒼由大人,也會有因為貪玩而怠慢了學習的時候啊——對那些深深傾慕着少女,被得神魂顛倒的男生們來説,哪怕她會現身在補課現場,這種違反常識的狀況也許也能被解讀成是增添少女真實和親和度的加分項。
而至於她為什麼會與別人拼桌,這樣的疑問早就被他們所忽略了。
一邊是受人戴的高嶺之花,一邊是不論成績還是長相都平平無奇的普通男生。任誰都不會把兩者聯繫到一起。
每個人的大腦都有着認知修正機制。
——正因為如此,他們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吧。
在大庭廣眾之下,那個他們暗中憧憬,視之為夢中情人的女孩子,會為了取悦男人醜陋卑劣的求而做出多麼大膽的行徑。
「……」
不行了。
總之就是很糟糕。
再這樣下去,搞不好……
我抬起頭來,咬緊牙關,努力剋制着不讓聲音從嘴角中漏出來。
腫痛難忍的下,正在向身體頻頻傳達着痛苦的信號。明明體上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高昂的神卻到前所未有的舒暢和快活。
心情被至高無上的喜悦所環繞,在未知快的驅使下彷彿正一步步地飛昇向遙遠的天際。
從制服袖口伸展出的温潤如玉的小手,以隱蔽的形式伸向桌子底下套住襠。纖細靈巧的手指頭,絲毫不給隆起的部位一絲逃的空間,牢牢地疊在了一起。
時而以指腹在頂端來回摩擦、時而用指尖掃過、時而握成拳狀上下套……少女的手自如地變換着各種形狀,在我的身上反覆遊移着。
讓人完全無法認為是嬌弱女生所具備的,強韌的力道施加在下體各處。烈間產生的熱量,帶動着周遭的空氣一同升温。
隨着動作幅度的加快,呼的頻率變得。隨時有可能被發現的事實,愈發增幅着內心的刺和背德。
我側臉望向蒼由的臉龐,發現她正若無其事的看着正前方的黑板,完全是一副在認真上課的模範生的做派。
明明應該沒怎麼幫男生做過這種事,技巧卻練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初學者。看來,在與男朋友的朝夕相處中,不復當初的笨拙,她已經在相當程度上掌握了伺候男人的本領。
每天都要打道,意味着哪怕再不情願,腦海也早已在無意中記住了男人身體的形狀。哪怕只是想應付了事,駐紮下來的本能,仍會無視意志地促使她執行最正確的作。
常指導帶來的成效正在逐漸體現出來。説實話,雖説促成這個情況的人是自己,但我還是有點太低估自己的耐力了。
有過體驗的,都知道自己觸碰身體和被別人觸碰身體完全不是一回事。酥麻的電竄過背脊,光是要保持清醒,不讓自己出難堪的模樣就相當不易。
不行不行。
太不成體統了。
表情管理差點就鬆懈了。
即使是再怎麼狼狽不堪,也要維持符合紳士的風度。因為這種小事就失去掌控,身為蒼由的男朋友未免太丟臉了。
這裏必須要裝作沉穩一點。
心裏打定了注意,為了不被發現,我用筆記本擋住臉部,小聲地對身旁的少女傳話。
「哎呀,沒想到蒼由大人會為了男朋友而這麼賣力,我好動呀。」
我試着齣戲謔的神,表演一個輕浮而醜惡的自己。
這種時候,表現得更從容的一方通常會處在更有利的立場。抓住對方的心理弱點展開攻勢,在做法上本身就是在避免自己出破綻。
「……給我閉嘴。」
冷若冰霜的側顏給出的則是同樣冷淡的答覆。她的態度一如既往,孤高而清冷,在其深處又藴含着某種堅定而不可動搖的意志。
這種反應早已在料想之中。我的興致並沒有因此受到阻擾,不,倒不如説更加旺盛。
因為越是這樣,我才越是有捉她的望。
「喂喂,一上來就拒絕什麼的不太好吧。明明是男朋友在跟你説話喔?」
「所以説又怎樣?」
「這裏不是應該更親切一點,比如擺個笑臉什麼的。你看,畢竟是在絕贊往中,難道彼此間就不能更有點熱戀中的情侶那種打情罵俏的覺嗎?」
「抱歉,我不是很能理解呢。再説了,不管真君是什麼人,在教室裏我們都只是同學而已。在學校要保持距離,這一點我們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吧?」
「噢噢,原來如此,還有這種約定來着。我差點就忘了。」
「能夠讓你回憶起來比什麼都好。」
「……不過,話是這麼説啦,但你不覺得在現在這個狀況下提起這個,未免也太沒有説服力了嗎?」
「你指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想要矇混過去……明明是顯而易見的耶。」
「所以説,什麼意思?」
「——唉,不如再誠實一點如何?雖然像這樣在表面上一直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但蒼由私底下其實也是樂在其中的吧?在大家面前做不被允許的事情,你不也是很期待的嗎?」
「——」
痛痛痛痛痛痛——
被狠狠緊捏了。還是相當使勁的那種。
看來我的發言準地戳中了少女薄弱的自尊心。她的鼻音不穩,肩膀微不可聞地顫動着,心底像是有個壇被打翻了,四處都是碎裂開來的碎片。
她此時的心情想必只有自己明白。
小時候一直是大人眼中乖巧懂事的孩子,在外界的呵護下循規蹈矩地長大。即使外表再怎麼早,對男女之事的抵抗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與男生牽手、約會,正處於光是這樣都會小鹿撞的年紀,如今卻要接受同齡人烈而骨的挑逗。
本就是在迫不得已下做着羞得絕不能示人的行為,自己卻還要被指認成不檢點的人。不合理的狀況疊加在身上,迫使她不得不捍衞自己的內心,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只不過是易的一部分而已,別得寸進尺了……真君糟糕的惡趣味,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奉陪第二次了。」
就好像不希望一隻煩人的蒼蠅竄到自己眼皮底下,她撇過視線,自始自終沒有都轉過頭來。
我表現出一副失落的樣子。
「真遺憾,我還以為我和蒼由在這方面一定能合得來的……至少在往期間可以相處得更親密一點,抱有這種想法的人,原來只有我嗎。」
「讓你失望了可真是對不起呢。」
儘管聲音細不可聞,但從語調中出的輕蔑與冷漠還是能被耳朵清晰地捕捉。看來對於配合我,她是打從心底到排斥。
雖然我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又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特長,又不夠温柔正直,腦袋裏只裝着齷齪下的念頭,只為了足骯髒的私而接近女人。她對這種男生再反不過這件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就算曾經的地位差距有多麼懸殊,也改變不了現在握有主導權的是我這個事實。
「唉,蒼由的服務神可真叫人擔心呀……要是以後對待顧客都是這副態度,他們可是會被嚇跑的喔?」
「這不勞你費心。我已經足了易對象的要求,履行了原本的義務,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蒼由説的話確實有道理。
的確,就算相處時展現出的態度有多麼嫌棄,她還是有在好好地完成自己的本份。被僱傭方的合同書上,可從來沒有標註過必須用心做事這樣的條款。
不管過程有多敷衍,只要最終做好被代的事情就是可接受的。只要不損害到另一方的利益,哪怕奉違,不遵循對方的意願行事也是可以的。
她想要強調的,大概就是我與她之間的關係,僅僅只是這種表面形式吧。
「説的也是,是我太自作主張了。明明只是在合作,我卻想要進一步搞好關係。是我不好。」
我出愧疚的表情傳達歉意,隨即話鋒一轉。
「但是話又説回來,雖然我也會錯意的地方,但只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不太對吧。蒼由會這麼幹脆地答應我的邀約,説實話也是讓人沒想到的喔?」
對於我的質疑,她沉默了。
完全組織不出任何有力的辯駁。嘴緊閉,只剩空的瞳孔眨動着。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沒有抵抗地接受了男人刁難的要求。
這是不管怎麼掩蓋,都不可抹去的事實。
説起來,從那一天開始,一切就全變了。
自從同意了與我的往,少女每天都在面臨着各種無理取鬧的狀況。有時候會被整天關進我家公寓的房間裏,在昏黑無光的室內聽從我各種各樣下做作的指令;有時候會被拉到户外,在鄰里街坊異樣的目光下當眾遛狗被牽着走;也有像上次一樣,在游泳館邊上的廁所裏,把身體完全出,變成我宣火的道具。
不光是室內Play,在外頭也留下了很多彼此親熱過的痕跡。在夜深人靜的兒童公園的長椅上、在狹窄的巷道的盡頭、在連車都不會經過的郊外的灌木叢裏……復一的,她慢慢地適應拉我人的接觸行為,面對逐漸升級的命令內容心情沒有再起一絲波瀾。
嘴上縱然表現得再怎麼強硬,心靈也早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現實施加了改造。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高貴的女孩,只是一頭僅僅因為缺錢而選擇依附男人的母豬。
她早晚會意識到這一點,然後學會去開採自己真正的價值。看着懵懂的少女一步步地踏向通往成的階梯,這也是校園生活隱藏着的一大醍醐味。
這種時候,總之先想辦法安一下。
「好啦好啦,我也不想為難蒼由,就不説什麼了。」蒼由只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絕不是什麼好的孩子。這種程度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
「……你就這麼想怒人嗎。」
「這怎麼敢呢?我寶貴的命子可還被你拿捏在手裏——痛痛痛!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別突然這麼用力,我説錯話了,我會道歉的!」
這一次輪到囊裏的蛋蛋被掐住了。非常痛,總之就是非常痛。瞭解男人生理弱點的女孩子就是可怕,實在不應該隨隨便便招惹。通過這下子,我深刻地體認到了這一點。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動靜太大可是會被其他傢伙發現的……蒼由也想速戰速決,平安無事的下課回家,不是嗎?」
「……是呢。是要幫助只有瘦猴腦構造的真君早點超生呢。」
眼見我拉回正題,她沒好氣地譏諷道,來的目光讓背脊不由得冒出惡寒。
沒錯,又到了慣例的遊戲時間。
這一次由我這邊提出的要求,是要她在上課期間幫我手,用男生的話來説就是打飛機。小遊戲的目標很簡單,不管是用哪隻手都好,只要能夠讓我在課間達到一次的目的就行。
與過往一樣,在玩法上心引入了簡單分明的獎懲機制。只要成功地讓我上一次,我就可以替她償還更多的債務額度。而假如做不到,她就得接受更嚴重的懲罰遊戲。
蒼由家庭所欠下的負債,在經濟活動低的當下毫無疑問是一筆足以摧垮生活的天文數字。哪怕是有我的慷慨贊助,她也沒辦法做到一次償還所有數目。因此,想要在真正意義上得到解,她必須要讓金主更加意她的表現才行。
而這便是我拋出來的餌。
給一個人的回報作為承諾,卻又不完全將其從苦海中解救出來。營造出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能重獲自由之身的狀況,讓產生了錯覺的少女,放下更多矜持和顏面,將身心付給男人。
只要乖乖照做,就能嚐到更多甜頭。馴化的本質,就是建立一個輕鬆舒適的世界,讓邊界內的住民接受權威者所制定的規則。
那正是我所追求的效果。
少女潔白的手掌正對着竿頭不停地上下。我低頭看向椅子,嘴角歪斜出森的弧度。
「……好了,再這樣磨蹭下去真的要拖到下課的。就差一把勁了,對吧?」
第20章
身體下方有一團火在燃燒。
無比渴望着釋放,但又總是在關鍵時候差了一點點火候。
優等生大人看來並不擅長保健體育這一課目。
畢竟不是自己身上的器官,她不知道男人的舒適帶也是正常的。擠竿頭的力度有時候太輕柔,有時候覆蓋的範圍又剛好令人心急地差強人意。即使有在其他渠道補充過這類知識,但真要進入實戰,她經驗稚的一面還是不免暴了出來。
但不得不説,這種陌生而生疏的覺也有另類的刺,叫人罷不能。
意識變得朦朧而恍惚。被霧茫茫的空氣所包裹,很快連什麼都覺不到了。
那個時候的記憶回湧上心頭。
那是不受的國中時期。一直沒有什麼女人緣,就連跟女生搭話都拿不出勇氣,只能裝作盯着手機看來打發課餘時間的空虛歲月。
因為不善言辭,連朋友都沒有像樣地上幾個,只能默默地縮在教室的角落裏發呆,煎熬地等待時間的逝。
世界的調如黑白電視般單調暗沉。無比迫切地想要做點什麼,卻又因為缺乏自信與毅力,不管什麼事堅持了不到一會就暗中放棄了。
拼命尋找着深不見底的的出口,為了擺普通的國中生這個了無生趣的身份而不斷嘗試,伸出手來的盡頭——
「誒……對不起,能再説一次嗎?剛才沒聽清楚。」
已經不記得臉龐的女生出錯愕的表情,捋了捋髮絲説道。
「……所以説,那個,我對你的事情……不是,應該説是有好……對不起,明明只是認識了幾個月不到而已也太得意忘形了吧……總之,我想説的就是,我喜你這件事……」
因為害臊連説話都不利,支支吾吾地表達着腦子裏沒有經過整理的思緒。
「就是要往的意思吧?」
「呃、嗯、啊……對,就是這麼回事……」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嗯……」
「那個,真介君的心意讓我很高興,真的。」
「那——」
「但是,對不起喔。因為太突然了,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
「誒?現在就不行嗎?好不容易可以像這樣兩個人面對面談,這樣的機會以後可不好找的……」
地點是場旁一棵高大的大槐樹下。因為已經過了放學時段,正如我所説,附近基本沒什麼人會經過。
恰巧一同被選上成為美化委員,有了好開口的契機才換的郵箱地址。由於回家時間是錯開的,用郵件才把人叫了過來。
一男一女湊在一塊,很有可能被錯認成是情侶而引人注目。因為不想變得太出眾,才特意挑好的場所與地點。
如果要到下一次的話,那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本來學校就對這方面管的很嚴,哪怕沒有明面止,但異之間的私密往來還是不怎麼受到認可的。
她應該能夠理解我説的意思。
「啊哈哈……需要我把話説得那麼明白嗎。」
訕笑的她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比剛才要遠了一些。
「……什麼意思?」
「我也不是很想説太傷人的話啦。但是真介君你啊,還是多少分清點分寸會比較好喔?」
「……」
「你看,不是有句話叫做要評價對方就先對着鏡子照自己嗎?真介君沒有參加任何社團活動對吧?體育神經一般,成績發表欄上也從來沒看到名字登在上面過。午休時總是一個人在吃便當,想必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興趣好能跟朋友分享吧?不,説到底能跟真介君成為朋友的也只有眼鏡宅了,有沒有都一樣吧。臉吧,怎麼説呢?平均線以下的覺?總之不是我的菜。我也是做了會令人誤解的事情呢……只是看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待著太可憐,就自作主張跑過來向你搭話,對不起呢。」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吧。」
我如撥鼓般拼命搖頭,想要否定傳入耳中的情報。
冷靜一點。
一定是有哪裏搞錯了。一定是這樣。那個印象中向來對人友善親切的她,不可能説出這麼辛辣的話來。
我試圖掐滅在心底不安地竄動着的火苗。
「沒什麼不對的吧?我只是想幫助孤僻的落單族回到正軌而已。只是這種想法啦。」
「不……這也太奇怪了!」
「有哪裏?」
「我們應該是合得來的。對了,你仔細想想,前一陣子在圖書室裏,你不是説過很喜我推薦給你的書嗎?」
「啊,那個啊。對不起,是胡説的!其實我幾乎就沒怎麼看過裏面的內容,直接原封不動地還給圖書委員了。畢竟我平時就已經夠忙了,又要顧學習又要陪朋友,本就不出時間來嘛。」
「……那、那你前面説的,覺得我的夢想很了不起,想要在背後替我加油這種話……」
「我有説這種話來着?抱歉,我好像沒什麼印象了。真介君當時説了什麼來着?」
「……想要成為可以昂首,能夠被世人評論的了不起的作、作家……」
「啊,回想起來了!是那個吧?莫名其妙遞給我一本筆記,希望我看完之後可以給你想。那個時候我好像是説了很有趣來着?」
「對……」
「對不起,那個也是騙人的。其實我看了幾行就沒看下去了。你想,字跡又歪歪斜斜的,整頁都密密麻麻地排着文字,本就提不起興致往下讀嘛。還有,我對星球啊、戰爭啊、怪物啊本來就不是很興趣,如果這些部分可以省略掉,説明得再簡單易懂點就好了呢。」
她又接着説道。
「還有,雖然不太想評價啦,但是真介君的夢想,該怎麼説呢,總覺得有種廉價的覺?不上朋友,但是又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只是因為不想輸給別人,就隨隨便便找了個好像不怎麼需要門檻的職業當目標吧?像這樣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志向遠大的人,就算因為家境和長相被別人看不起也不會往心裏去了。想着總有一天會成為很偉大的人,像膽小鬼一樣藉此來逃避不盡人意的現實。反正就算今天的自己什麼也不是,未來也一定會被人認可的。你知道嗎,這就叫自我陶醉哦?」
「不是!我、我只是……」
「不知道該説些什麼話,也就是承認了的意思吧?嘛,真介君會抱有這種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又土氣又沒什麼人緣,想着能夠展示出有才能的一面的話就一定能受大家吧?呵呵,實在很像是你給人的印象呢。」
她的表情上面像是寫着『你看,説中了吧』,雙手握於身後,笑眯眯地望着我。
這算什麼啊。
不對勁,這絕對不對勁。
完全聽不懂她在説什麼。
有一股莫名的熱意從體內直直湧到臉上。思考像是風箏一樣斷了線,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如果不攥緊拳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會暴走。
甚至產生了這種錯覺。
「——這個周,一起去水族館玩那件事……」
「唔嗯,有點不太行呢……我也是很想去啦,不過……」
「不過……什麼?」
「説的也是,還是應該説得清楚一點。説真的,我也沒想到真介君是帶着這種企圖來邀請我的。如果早點知道的話,我就可以更狠心一點拒絕了。對不起呢。」
「……」
「告白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吧?放心吧,今天發生的事我是不會跟別人説的。我們從今往後也要當朋友,可以吧?」
太傻了。
實在是太傻了。
為什麼我會犯下這麼大的誤會呢。
這個女人的眼裏明明只有自己。
在班上跟我套近乎也好,在校門口對我友好地道問候也好,她只是想借助我這個跳板來扮演一個親切和藹的形象,以此增加大家的好度。
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她選擇一視同仁地跟他人搞好關係,純粹只是出於膚淺的自我足。索求的不過是外部價值的提升。
而我竟然沒有從一開始看穿這一點。
不可遏的怒火在腔內部翻滾炸裂。
別開玩笑了!!
你個該死的婊子!!
你到底把我當作是什麼了!!
你以為我是懷揣着怎樣的心情才向你搭話的?一想到明天就能和你見面,你知道我到底有多麼地期待和開心嗎?哪怕能夠拉近彼此之間一點點的距離,不管什麼努力我都願意去做……上次你説過你中意體格好的男生,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偷懶過一次體育課,到了放學後也會不自主地繞着場多跑幾圈。你説過你喜某個歌星,我就花光了這個月所有的零花錢,把所有的專輯都買了下來聽了一遍,只為了能與你多一點共通話題。為了能讓你多看我一眼,我每天都表現得神抖擻。想着一定要升上同一個高中,即使是討厭的學習也克服了下來。我所做的一切,想要的、希望看到的無非是你的笑容而已!!
明明是帶着必死的覺悟才站在了這裏。為什麼,為什麼這份純粹的心意非得被這麼踐踏不可!?
絕對不能原諒——
什麼的。這種話當然不可能當面説得出口。
我不記得當時自己回答了什麼。結果,那個自己就這樣什麼也沒做,如同喪失戰意的逃兵一樣從心儀的女人面前落荒而逃了。
回到家中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天已晚。在狹小的、堆各類雜物、連正常活動都很困難的房間裏,視界裏充斥着的,只有深邃而一望無際的黑暗,以及濃縮了瘋狂的光。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是這樣沒錯。
只要她願意回應我的話,明明大家都可以過得很幸福……
那是沒有人需要受傷,皆大喜的圓結局。
紙簍裏堆了被成一團的廢紙。新的紙團被源源不斷地扔進去,因為不下去了而被反彈到地面,轉眼間地板變得無從落腳。
只有一個人在的,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空間。
又一次的,想着關於她的事情,躁動的血向一處,手掌下體的動作頻率越來越密集。神痛苦地弓着,為了入更多空氣而貪婪地張開嘴巴。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表情與身姿在我的腦海裏,由畢恭畢敬地奉承和獻媚,變成了祈求得到饒恕的苦苦哀求。
那副面容,與現在的她重合在了一起。
「怎麼了,是開始着急了嗎?手上的動作變得遲鈍了喔?」
我不慌不忙地打量着蒼由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幾乎快要藏不住了。
她看上去明顯在動搖。
那份潛藏在神情下的緊張用眼都能觀察得到,可程度簡直到了犯規級別。
她會不知所措其實也情有可原。明明手一直沒停下來過,卻怎麼都沒法順利地榨出這個男人稠臭的體。放在平時,別説是用手、用還是用腿,哪怕只是朝着襠輕輕地吹一口氣,她都可以俯視着我由於飄忽所以而失的模樣。
這個男人有多好糊,迄今為止相處了這麼久的她應該再清楚不過。以自己的魅力,要讓區區一個男高中生淪陷可謂輕而易舉。也許正因為是帶着這種傲慢的認知,她才可以忍受一直以來的屈辱。
然而,這一次的事態卻超出了原本的掌控。
本來是女王殿下對臣民的恩賜時間,但底下的臣民似乎不肯領情。按照這樣下去,女王就要淪為階下囚,反過來要接受來自狂熱臣民的支配。
面對不願承受的後果,她肯定是坐不住了吧。
只見蒼由了口氣,重新看向了我。
「真君應該憋了足夠久了,不要死撐着,快點解瞭如何?反正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
「很少見呢。怎麼,莫非蒼由大人是在關心我的健康問題?」
「不是。」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問出口吧?畢竟,不管我想要憋多久,那都是我的自由喔。」
「你是認真的嗎?」
「怎麼説?」
「不要再糊人了。我想説的話你明明是懂的。」
「是什麼呢?」
「這麼想變得舒服的話,就自己回家對着牆壁自好了。要接受社會死亡的,只要真君一個人就夠了。請不要把別人拖下水。」
「哦哦,是這樣啊。」
「既然知道了的話……」
「知道了的話?」
「……趕緊結束吧。拜託了。」
「原來如此呢。」
我看似恍然大悟地點了一下頭。
接着,抑着內心的竊笑,一邊在嘴上編織起違心的話語。
「嘛,蒼由的心情我也不是不理解。不過嘛,就算是一下子要我出來,我這邊也到很困擾呀。蒼由確實是很努力了,這我當然有看在眼裏。只是吧,要説到足的話,總覺得還是差了點什麼呀。唔,是什麼呢,也許是刺?」
真正的實情我當然不可能説得出口。
説實話,我的神早已亢奮到了就算隨時出來也不奇怪的地步。
在這之前,光是幻想這個情景,那個不安分的大傢伙就不知道硬了有多少回。
在大家背後偷偷摸摸地跟學園的當紅偶像進行臉紅心跳的親密接觸。
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過,嚮往過這樣的好事可以降臨在自己身上。這是男人一生當中只有一次,心澎湃的大冒險。而當它一旦化成了現實,那種直衝腦髓的快是不可抵禦的。
我之所以能夠從容不迫地站在局外人的立場,遊刃有餘地戲少女,原因只有一個。
一切都是被設計好的。
從網上特地為了今天訂購的鎮定劑的效果超乎意想的好。只要喝下一小瓶,據説可以讓此前不管多麼生龍活虎的人的心情都瞬間平定下來,熄滅所有的望和熱情。男人會因此進入賢者時間,對外界的惑不為所動。
作用原理據説是讓某種化學物質經由血通向大腦,通過結合出新的物質來抑制特定素的分泌。大腦將會進入一種可以清醒地自我知的狀態,不會因為過量的情緒波動而失去冷靜。與興奮劑的用途正好相反。
想也知道,服用了這玩意,連正常地維持起都相當困難了,快就算再強烈也不可能達到的層面。少女無論怎麼動真格,也不可能比得上藥物的力量。
她註定只能徒勞無功地反覆嘗試着毫無勝算的挑戰,直到一步一步地走進被編織好的蛛絲網裏。
「……夠了。要怎麼做才能放過我,告訴我。」
她的態度明顯比剛才要軟化了。
語氣中隱隱透着一種示弱和卑微。儘管不可能知曉真相,但潛意識裏大概也明白了自己正處在被戲耍的一方。
粉筆擦過黑板的聲音很大,蓋過了講台底下微小的摩挲聲。如果不是寺倉講課的嗓音足夠嘹亮,她此時此刻在對男生做這種事早就被暴了。
被發現了就完了。但話雖如此,如果自己的侍奉始終不能讓男人到意,等待她的將會是更進一步的剝削。
只要能夠結束的話,怎麼都好。
她説不定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放過?好過分啊,明明就是這種約定呢。」
我咧嘴笑了一下。
「只要好好遵從規則行事,你就能更早一步恢復自由之身。相反,如果做不到的話,要接受懲罰也是天經地義的。不管怎麼看,這都很公平吧?還是説,你有什麼不?」
「……」
「還有,我剛才不是已經説了嘛,總覺得刺不太夠。你想,隔着子的話,怎麼都會有一種不太痛快,堵着的覺,你説對吧?」
她的動作停了下來,像是預到了我要説些什麼。
我試着拋出了一個不錯的提案。
「該怎麼説呢,我也是很想成全的。如果,我是説如果啊,如果蒼由大人願意直接用手摸摸看,這傢伙説不定就受不了了呢。啊,對了,如果在這之上能再憐惜一點地對待它那就更了。」
我的要求是把手伸進去。
不用説也知道,在我們之間制定的往原則裏,包括親吻在內,直接的體接觸行為是被止的。
理所當然的,這對豐渾圓的雙峯,我一次都沒被允許直接用手過。這雙光滑苗條的長腿,我連臉都不被允許進去。就連摟着她的身時的手也會被礙事的內衣遮擋,神上的需求從未得到過真正地浸潤。
這樣遠遠不夠。作為她的買主,她本就該將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地獻給我。最好是乖乖當一個老實聽話的人偶。
至於打破這個原則,讓她的心理徹底接納我的身體,只不過是剛開始的第一步而已。
「一開始就是這種意圖嗎。」
她的瞳孔眯緊,眼神參雜着悲哀與冷漠。
也許是從我的話語中讀出了某種強烈的執念吧。那是從小到大連異的手都沒有好好牽過,甚至還要被當成輕視的對象,來自一個童貞真切的訴求。
明明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要被捲進與自己毫不相干的無聊的報復中。在赤的威下,被迫捨棄掉更重要的東西。
直到現在,她大概才終於看透了這個人到底有多麼的無可救藥。
「所以,要怎麼做?是要接受,還是要放棄?時間可不多了喔?」
她對我失不失望現在就無所謂了。試探少女的反應這個過程比起至今為止所有體驗都要來得有趣,使得我本無法戰勝飢渴的好奇心。
時間限制只剩下最後的十分鐘不到。
是要始終在生理上將我拒之門外,把家庭責任也好義務也好通通拋個乾淨,還是進一步放下自己的底線,收起所有的倨傲與尊嚴,成為對我唯命是從的乖孩子?
有求於人的是她,而不是我。就算是我做出了越界的行為,她也不能有任何怨言。絕對的力量關係下,弱者為了求生只能在夾中做出最苦澀的取捨。
那張因為厭惡和牴觸而皺成一團的凜然表情,是飯桌上最的下酒菜。為什麼只有自己要遭遇這種事呢?為什麼這種不幸非得降臨在自己身上呢?為什麼偏偏是被這種人盯上呢?她越是這麼想,我就越是興奮得發顫。
就是要像這樣煩惱才對哦,蒼由。我想要看到,想要見證的就是這個呀。
「那麼,答案是——」
朝着一言不發的少女,我又開口道。
裙襬下包裹着白絲襪的雙腿正緊緊併攏着。鼻尖上呼出白氣,肩頭正隨着微弱的呼而上下起伏着。筆直優雅的坐姿,讓人聯想到端莊美麗的天使。任誰都看不出異樣,她彷彿是隻屬於這裏的存在。
這樣的天使大人,在經過了短暫的躊躇與內心的掙扎後,似乎終於做出了覺悟。
「……協議,你會遵守的吧?」
「啊,當然了。」
「不會對我的朋友出手,也不會再要求更過分的事情?」
「這不是早就説好了。」
「説的也是。可以喔,我可以直接用手幫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那是被關押在欄杆遍佈的牢籠中,羽翼早已被撕扯折爛的天使,對着將自己上絕路的惡魔,所出的虛偽而討好,隱隱帶着一抹空虛的笑容。
「僅限這一次,可以吧?」
第21章
今年的初雪來得比往年要早。
氣象台從上週開始就對即將到來的異常氣候進行了大篇幅的追蹤式報道。因為昨晚下了一整晚的雪,街頭巷尾、屋檐頂頭到處都塗上了一層白的塗漆。因積雪所造成的通堵,道路滑坡事件儘管還沒被報導出來,但在猛烈的雪勢侵擾下估計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從窗外望過去的街道顯得空曠,連平時經常聽到的自行車的響鈴聲和摩托轟鳴聲也傳不進耳中。早早做好了禦寒準備的人們有縮在室內的,也有來往於家與職場之間的上班族。在異常寒冷的清晨時分,來往的行人身上大多都披着厚實的防寒大衣。
靜謐的城鎮,與白茫茫的天空融為一體。
又是個一如既往,寧靜祥和的早晨。
從半打開的窗簾之間透過的光亮照亮了室內的空間。位於六層混凝土結構建築物頂層的公寓台,因為沒有周遭建築物的遮掩,可以清晰地通過天判斷具體的時間。
一縷縷冷風由窗户的隙向起居室,帶來愜意冰涼的寒意。正是因為室內外細微的温差變化,才更能讓人體會到居家時才有的舒適。
想要暖和起來的腳縮進了被爐內部。手肘在桌面上托起下巴的我,無聊地打着哈欠,心不在焉地收聽着客廳正中央的電視機裏放映着的座談節目。
紅白歌會的收視率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又下降了,花重金請來的女嘉賓裏又出現了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一如既往有喜的主持人提出古怪的問題,對此做出誇張的回應的嘉賓發出咯哈哈地,令人不擔心下巴會不會夭折的大笑聲。台下疑是觀眾的鼓掌聲,更像是為了烘托氣氛而添加的背景音。有不有趣這一點不好做出評價,但至少出品方製造熱鬧效果的目的基本上達到了。
桌子上擺着一半以上被剝開了的柑橘底盤。電視遙控器、平板設備、新年特輯的生活雜誌、茶壺和茶杯、充電器的線頭……這些東西零零散散地擺列開來,幾乎都處在伸手就可以拿到的距離。
只剩下年糕殘渣的盤子被隨意地丟進了洗碗台。廚房裏空的,受不到人的氣息。
木製地板的空間比以往要擁擠上不少。原本就是為了獨居人士所設計的1LDK的房間佈局,正中央還安置了被爐。下的外套被掛在沙發的扶手上,同樣被堆放的,還有皮革書包以及摺疊起來的女生款式的襯衣。
居家服打扮的蒼由正坐在正對面的榻榻米上。
從現在算起來,那大概是四天前的事。
披着厚實的絨外套,短裙下方的大腿包裹着連體襪,脖子上圍着長長的圍巾的少女如約出現在我家公寓門前。
那天的她雙手提着行李箱,顯得比以往要拘謹,即使是面對我一貫的嬉皮笑臉也沒有出過多反應。畢竟被突然叫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只是下鞋子,漠然地走進玄關。
因為放寒假的緣故在學校短時間內碰不到面,這次是通過社軟件來進行聯繫的。窄小的屋內為了接新客人的到來,老早就費了一番功夫做了遍大動干戈的大掃除。
看完了的Dvd和遊戲盒子被通通進櫥櫃,紙簍裏的垃圾也清理乾淨,分類完畢後裝了兩三袋。網購的情趣用品大多被暫時存放在衣櫃裏頭,因為客廳沒有沙發所以還多買了一個枕頭放在上。
直到寒假結束為止都要在我家一同度過,這是兩人之間早已事先商量好的約定。但是,話又説回來,不管是不是情侶,高中生之間進行同居無論怎麼看都不太會被世間所認可。因此,我示意她想辦法向家裏編造一個和朋友在外地旅行的藉口,又叮囑她來的時候儘量掩人耳目,不要被人認出。做了種種努力,這才費盡周折地達成了目的。
至於空閒時間的分配方式早就被安排好了。
説到這段時間做的最多的事,應該繞不開慣例的了。打着按摩的名義,把女孩子嬌柔的身軀從身後抱住,用襠頂着股,對近在咫尺的房肆意地上下其手,一直以來都排在我最想做的事的清單裏面。
更不要説,對象還是個從各個條件來看都無可挑剔的美少女。
渴望卻又不可得,一直被周遭所抑着的強烈執念終於有了絕佳的宣通道。得償所願的我,很快便忘我地埋首於其中。
首先要給出的評價是有料。
上次隔着泳裝的手也很沒錯,不過説實在的,透過內衣的若隱若現的觸果然也獨具一番不同的風味。彈自不必多説是恰到好處的,這孩子的發育狀況在同齡女生當中也算是相當姣好,實戰的體驗遠在預期之上。
將手掌完全攤開,讓攀附在上面的十個指頭深深陷進裏,如嬰兒般抓來抓去。得差不多足了,就開始對孤立無援的尖下手。又是又是捏,時而用指腹用力一夾,小小的頭大概用兩分鐘時間就能硬。因為沒有太多經驗,也不知道對比其他孩子是什麼水準。
即使是緊抿嘴,試圖擺出面不改的姿態加以抵抗,被我欺負過頭的話,少女還是會漏出可的嬌。
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再怎麼裝早也一樣。
只要到了上就會變得老實,乖乖出自己天生就會發情的本。面對壯的雄,本能地選擇臣服,乃至於更進一步地學會獻媚。
這是恆古以來就不變的道理。而我所親眼目睹的,就是再確鑿不過的佐證。
陷入成癮症狀,熱衷於做這種事的我,實在不好意思評判堂岡是什麼部星人了。
一天的時間很長。
因為天氣變冷,再加上一陣子沒鍛鍊過,身體最近有了一些生鏽的跡象。被怠惰佔領的時候,我會把部的力氣放空,呈大字躺在上,讓跪坐在下的她主動把頭湊過來。雙手從兩側揪住發,好讓她的小嘴可以徹底含住包着套子的竿頭。
要早還債就要奉獻更好的服務品質,這個道理她自然不會不懂。所以不用我教,她也理解了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我只需要時不時摁住她的臉,協助她更好的進行嘴巴上的任務。
順滑的黑髮披落在身後,像運作中的按摩椅一樣上下襬動頭顱,利用粉的舌頭和牙齒舐、抵磨着套子,那雙明亮通透的瞳孔似是透着乞憐的眸光望向正上方。那個在同校男生眼裏遙不可及的花蕾,如今也只不過是縮在他人被窩裏,對主人唯命是從的玩物。
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思考。
甚至不需要花費一絲一毫力氣就能得到侍奉。
一次通常會持續十幾分鐘左右,然後中間會休息上一陣,拉開彼此的距離好緩一緩。因為最近熱衷的手機社羣遊戲定期會發來行動值變的通知,趁着休息的時候登進去,清空一下副本和獎勵也成了每個間歇期間會做的事。
雙手拿着手機仰躺着,沒過一會,被少女握摩擦的竿頭就重新變得神蓬了起來。
因為有在特意培養忍耐力,整個過程大概要進行一個小時才會選擇盡情地上一次,傾旺盛的力。我只在那個時候才把套子摘下,朝着別開了頭的她的白暫臉蛋上,把體內囤積的滾燙濁毫無保留地傾吐出來。看着屬於自己的華灑在昔遙不可及的存在上,有股難以言語的快在體內竄動。
不管甘不甘願,都必須聽從拯救了自己的金主的命令。喉嚨在挪動着,閉着雙眼的她又一次在我面前嚥下嘴角邊上殘留的濁。這個時候的少女也許是麻痹了自己的內心,也許是用切換人格的模式在承受這一切。因為並不在意,我沒有停留在思考上,只是一心沉醉於足後的餘韻中。
因為常起居大多在室內度過,時間的逝顯得格外緩慢。肚子餓了就會叫外賣,要麼是拿出冰箱裏的冷凍食品解決。隨着子推移,時間概念在潛移默化中淡化着,有時候連天黑了都沒有察覺。
與夜的分界線變得模糊,只有體的綿碰撞聲在空氣中此起彼伏的回。
我已經記不清兩人換過多少次體位了。有時會把全身的體重一股腦的上,對着那對又圓又白的股以高泵的勢頭猛烈撞擊;有時會把雙腿岔開,把在最外頭的頭對着大腿內側蹭來蹭去;有時會把整張臉埋進股下的秘部,張開鼻孔貪婪地曼妙身軀下的每一縷清香與温熱。
每當玩到疲力竭之後,就會順理成章地摟着她一起入睡。透過貼合的肌膚受到彼此體温的温暖,一隻手繼續着部,另一隻手着竿頭,直到睏意襲來後才昏昏睡去。
一到早晨,被一陣震動所喚醒,睜開眼,赤地映入眼簾的是她跨坐在我上的畫面。兩隻腳丫掰成兩邊,雙手託着單,把人牢牢地按在上無法動彈。妖嬈的肢緊貼着下腹部前後晃,身體的軸心隨之並在一起。
雙手伸向專屬人鬧鐘的膝蓋,今天也從一大早就開始神抖擻地做起好孩子必會的晨間體。學習也好,將來也好,社會貢獻也好,生存價值也好,那些事物通通變得無關緊要,變成了透明的泡泡輕易地溶解在了甘甜的氣息裏。
如果可以的話,就這麼一直活在夢境裏,不再醒來有多好。
將官託付給最原始的本能,忘我地失在望的渦裏,任由構成自我認知的部分被稀釋攪拌。
如同深邃的銀盤在圍着中心週轉,總覺可以就這樣生生不息地轉動下去。
即使在心底的某一個角落知道這樣的時光終將會走向盡頭也是如此。
被爐裏頭變得更熱乎了。
「——不過話説回來,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思緒轉了回來。因為撐久了的手開始發麻,我改用另一隻手托住臉頰。
正視着她的臉龐,我的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什麼事情?」
她正摁着手機屏幕的手指停了下來。對於我的搭腔,一如既往地像是面對捕食者的小動物一樣警惕和戒備。
「哎呀,想要裝傻嗎?」
「完全不知道你想説什麼。」
她看來沒有並很快聽懂。我用手指頭敲了敲被爐的桌面,戳中要點。
「你想,一般會有這種父親嗎?明明自己寶貴可的女兒已經連續四天以上沒有回過家,處於聯繫不上的狀態了,作為監護人,他卻連一點擔心的跡象都看不出來。別説是去主動找人,好像就連打聽去向的郵件都沒有發過一條吧?」
我會提出這件事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因為這幾天以來一直被我關在家裏,遭到從頭到尾不間斷地監視,所以蒼由最近這段時間的行動軌跡我再清楚不過。她除了偶爾有在Line上跟朋友互相寒暄幾句,剩下花在網上的時間不是在刷着視頻、就是在看着少女雜誌,幾乎沒有目睹過她有跟家人們進行過通話的畫面。
換句話説,她跟自己的父親之間應該是沒有過任何的。
雖然沒有直接從她嘴邊打聽出來,但蒼由和她的父親的關係不好這點我還是隱約知道一點。
如今這個世道,雖説對於那些沒有責任心的家長羣體的批判聲逐漸越走越高,但依然不乏許多對於子女不聞不顧,甚至視之為累贅加以摒棄的父母輩。要不然Sns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少女離家出走請求收留的情報。這不是什麼稀奇事。只不過,一旦當活生生的事例真實地擺在眼前,還是不叫人有些慨。
在殘缺的家庭環境下出生成長,把被嫌棄和不被關當成是一個人生而就得揹負的包袱和使命,將不完整的親情和關視作為社會體系的原本樣貌。
在本應是最該得到與温暖的年紀,從大人身上能夠得到的卻是完全相反的冷漠與疏遠。只因為得不到那些本應可以擁有的、理所當然的事物,只能選擇轉而投入陌生人的懷抱,透過那些僅僅只是浮於其表、並非出自本心的認可和讚美,在被需求當中受自己的價值。
把健康地成長至今的體作為籌碼,換取一個安穩的容身之處。將這樣的生活方式視作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地度過不斷被索求的每一天。
誠然,從常識上來考量,這或許是應當遭到評判的生活方式。然而,從另一種角度看待,對於原本就已經陷入不幸的狀況的當事人而言,也許更應該有選擇自己活法的權利。
既然那是一個連待下去都顯得煎熬的場所,也就沒有繼續維繫正常的情的必要。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分離,把長痛化作短痛,也許才是灑的做法。
沒辦法與家人之間建立一個良好互助的關係,被大眾所接受。這不是一種錯。
有的時候,坦然接受自己不被人所的命運,推動自己向前邁出一步,從泥潭中出身來也是很重要的。
我並不是想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同情姿態。只是單純地希望她能夠意識到不可否認的事實,正視自身不幸的遭遇。
從而選擇一條真正適合自己的,被拯救的道路。
「……所以説又怎樣?這跟你沒關係吧。」
看起來被我過問私人事從形式上就讓她到十分反。她不僅沒打算領悟我話語中的含義,就連眼睛都沒有抬起來一下,語氣中充着冰冷。
「我和父親之間相處得如何,不需要你來心。還是説,作為臨時的男女朋友,有非得要向對方彙報家事的義務?」
「這倒是沒有啦……我承認這的確是我多管閒事也説不定,不過……」
「不過什麼?」
「我只是在想,這樣真的好嗎?蒼由注重親情的品質我個人是非常欣賞啦,但是啊,換個角度想想,這真的有那麼值得嗎?」
我試着繼續勸説。
「既然那個人已經不在乎女兒的下落了,那不就代表着他其實在心裏早就默認把蒼由你拋棄了嗎?怎麼説呢,很過分吧?明明是因為自己經營上的失敗才捅出來的窟窿,現在卻因為拿不出臉來見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要逃避。這麼一個不負責任又丟臉的大人,在我看來,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要談到他們家如今之所以落到這個處境的原因,就要從過去追溯起。
據我過往從各種小道入手的情報,蒼由家曾經從事的是貌似是珠寶商的生意。
兢兢業業在不知名的小型商社打拼了十幾年,結識了現在的子,成功步入婚姻殿堂,並用手頭攢下來的積蓄實現了自己的事業夢,蒼由的父親早期的人生可以説是順風順水的。他在生意較為昌隆的階段有了自己的女兒,一家三口也跟無數其他家庭一樣曾經有過一段無比恩的時期。
可惜,好景不長。社會整體的風向輕易地發生了轉變,毫無徵兆且不留情面地打破了每個人的心理預期。由於高奢行業面向的客户羣體主要是富裕階層,在經濟不景氣的席捲下,家庭的生意事業受到了很大波及,開始逐年呈下滑趨勢。
起初,作為家中的頂樑柱,即使當下形勢再艱難,蒼由父也覺得好子一定會到來的。面對一年比一年攀升的赤字額,他咬着牙,不斷向親戚夥伴借錢,勉強維持住了生意週轉。
隨着女兒慢慢長大,家裏的開銷變得越來越大。因為本就是靠東拼西湊才得以延續的體面生活,如今他們家也不得不開始縮衣節食。拮据的子沒有盡頭,也絲毫看不到一絲起。
因為一些柴米油鹽的小事,夫二人爆發的爭吵越來越頻繁。轉折發生得十分突兀,也興許可以説是一種必然。在某一天,他的子音訊未留,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這個家。沒有回到孃家,或許是跟其他男人跑了。從此之後,這個家庭就只剩下他和女兒兩人。
一種報復的心理在內心滋生,產生了急切地想要重振事業的決心的男人,甩起了各種小手段,來提升經營上的利潤。這過程中,他還與生意夥伴合謀,囤購了大量並非開採至原產地的,以低廉的價格在小型黑市倒手轉賣的原石,經過加工以及偽造資質證書後在市面上販售。
走鋼絲的,孤注一擲的營銷策略一度幫助他攫取了暴利,但很快就使他的人生跌入谷底。在事蹟尚未敗之前,他的生意夥伴就連夜跑路了。那時,恰逢他尚未消化完現有庫存,手上還剛定下了一筆尚未貨的大訂單。人們開始發現不對勁,紛紛要求退貨還錢。就這樣,他不僅欠了投資人和客户一大筆錢,信譽盡失,珠寶店也不得以關門大吉。
在外頭混得像過街老鼠,回到了商社也只能重新重複着無止境的社畜輪迴。他變得喜樂無常,對家人都再沒有擺出過好臉來。蒼由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受到了外界的寒涼。
至於後來會強行要求自己的女兒替他想辦法還債,不得不説是做人的悲哀了。
「……住口。這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事情。」
這一次她看起來明顯是生氣了。嗯,真不錯真不錯。就是要這樣才行。
「哎呀嘛,別這麼兇啦。我只是客觀地闡述了事實而已喔?」
「這種事本無所謂。還有,我不想再重複太多遍了。這是我自己的家庭事,不需要你來給建議。記住,我們之間充其量不過是易往來的關係,請不要再越過這條底線了。」
「可是啊,我明明是真心為你着想的……」
「這種關心,還是勞煩你還是用在其他女生身上吧。人的男是最遭討厭的類型,你知道嗎?」
「原來如此。」
看來説服的方式還不夠直接。我思索了一番,在腦海裏把話語醖釀了半天后開口。
「好吧。我明白想要讓你一下子接受這些是很難的了。不過,如果能夠好好花上時間,換個角度重新思考一遍自己的立場,我相信以蒼由的頭腦,一定能夠做出更合理的判斷。」
如同在居高臨下審判犯人的法官,我愉悦地揚着嘴角,把自己的主張宣讀下去。
「是要繼續跟着那個無能的父親,過着窮困潦倒,甚至不得縮短一天的自由時間來拼命還債的子,還是歸附於願意向你伸出援手的對象,選擇一種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無憂無慮又逍遙自在的生活方式……我想,答案應該不至於這麼難以得出的。」
如果説到這個份上都不肯開竅的話,她就實在令人有些失望了。
對於相伴了這麼久的金主,她理應是清楚我本人的經濟狀況的。
無論是替她還債也好,還是供應她支付昂貴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也好,我的包都足以綽綽有餘地負擔這一切。別説是今天,就算是往後的數十年載,她都不必再為生計和温而發愁。
不,何止是如此。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追求更進一步的生活方式。無論是出國旅行、在別墅度假、還是購買名錶名包,參與更廣泛的神消費,只要是金錢能夠填的望,她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足。
説這些的本意絕不是想炫耀,或是鼓吹什麼早已庸俗氾濫的拜金主義。只不過,明明天然就擁有着別人羨不得的上乘的樣貌和氣質,卻不利用這些要素為自己謀取更好的物質條件,不得不説是太過自視甚高的愚昧之舉。
其實有些時候,對於他人親切的善意,不需要過度揣摩,只要不加懷疑地率直地接受就好了。
一味的排斥和抗拒,只會讓每一個解救自我的好機會與自己擦肩而過。到頭來連什麼都抓不住,只會在這個浮萍無的世界裏失去方向地掙扎,直到所有的希望被磨滅為止。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不過是希望她能夠早點明白而已。
但只可惜,她還是沒有能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真的是,不管在哪個角落都腐爛透了……」
不帶起伏的慨從間溢出。我的長篇大論,似乎沒有在她的內心掀起任何波瀾。
也許早已深刻理解了這只是一種浮於表面的仁慈。是看慣了的那種,通過打着冠冕堂皇的名號,實則只是為了足一己私的偽君子的做派。她不僅沒有買賬,反倒表現出嗤之以鼻的樣子。
那雙瞳孔裏折着看穿了面前之人卑劣內心的透徹。沒有遲疑,沒有茫與糾結,在那深處閃爍着的,只有不加掩飾的,赤的厭惡。
「已經夠了,到這裏為止吧,再説幾遍都沒用的。不管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套用再多無聊的話術,我也沒有進一步接受的打算。」
她的眼睛終於看向了我。
「聽説往往只有對自己沒自信的男人,才會提出這種條件威利別人呢。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即使未來再出現什麼變故,因為家庭狀況不得不放棄學業,到了要悽慘到落街頭為生的地步,我也絲毫不打算再求助於你。」
決絕而不留餘地的話語,孕育着明確的覺悟,似是要將至今為止相處所積累起來的事物全盤否定一般。
與其像是對我而説,她更像是對自己強調,哪怕至今為止一路下來自己失去了多少,她的內心都絕對不會再出現為了短暫的利益而妥協的選項。
哪怕這份堅持,在森而險惡的現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猶如小學作業裏孩子們述説的夢想一般廉價而天真。
儘管如此,執拗地把未經世故的信念貫徹下去,也許正是她所能做的為數不多的抵抗吧。
對這個充着不公正的世界,更是對示弱的自己。
「……是嗎,真可惜。我還以為我們之間能夠達成更好的默契的。」
得到的結果在料想當中,我表示出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幾分隱隱的痛楚在體內湧動。明明可以預見這般事實,我卻仍然無法擺復發的舊疾。
那是在殘破的記憶迴廊裏,一直渴求卻又求而不得的東西。因為無論怎麼索求都無法將其入手,只好選擇在心間將火種掐滅,抹消並否定事物的源頭本身。
是啊,原本可以不必這麼多愁善的。
只要那片角落從一開始就沒有一絲光束照入,也就不會再因為無止境的黑暗與死寂而產生苦悶。
我應該早已對此釋然了。
既不被人所,也不被人所需求。在教室裏扮演着空氣般的存在;在體育大賽裏沒有參加過任何個人競技,只在集體項目擔任着無足輕重的職責;在放學路上,孤零零地看着他人三五結羣有説有笑的背影……一無是處,庸碌而平凡,連一個顯眼的地方都談不上。
這樣的存在,被優秀的異拒絕才是理所當然的吧。
沒有女人緣這件事一定是打從這個個體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的命運。那是一種植於宿命論當中,比胎記還要不可抹除的烙印。
越是懷揣濃烈熾熱的願望,就越是會遭到相同程度的無情背叛。即使要去卑微地奉承她們,換來的也不過是更多刺耳的譏諷以及冷漠的視線,最終只會讓自己顯得像小丑一般滑稽。
真相向來都是殘酷且不講道理的。
正如受的人會無條件地受到,乃至於不管做什麼都會越來越被人追捧,不受的,牆角之下的人也一樣反過來是如此。在這個毫無平衡和原則可言的循環當中,兩者的差距只會一步步地被撕開,直到不同的階層鞏固了為止。正因如此,認清了人的路線生來不同的事實,放下心中的執念才能解。
高不可攀的事物,與其依靠自己的實力去爭取,倒不如利用好周圍每個不正當的規則與漏,不擇手段地也要將其搞到手。
女人也好、名聲也好、人望也好、充其量無非只是彰顯地位的身份符號。只要支配了最源的,無人可以抵禦的力量,不管是誰都能毫不費勁地納為所有。
無論哪個世界的秩序都是由那當中的強者來掌管和制訂的。而在這個狹窄的場所,我無疑就是那個至高無上的掌權者。
至於要證明這一點,並不需要做多麼複雜的事情。
只需要這麼做就夠了。
我嬉笑着,再一次開口道。
「説的也是……既然蒼由都這麼決定了,我當然會尊重你獨立的判斷的。而且,説句心裏話,女朋友獨立自強的這部分,我其實還是喜的。真的哦。」
已經不用再做什麼偽裝了。
放在被爐底座的手,毫無顧忌地伸向了少女光滑的大腿上。接着,猶如對待貨架上的商品,攤開的掌心開始肆意地在其之上來回撫摸了起來。
與對話的向遠不相符,荒誕而不檢點的場景在底下悄然上演。
被桌布遮擋着,外人看不見的隱秘角落裏,那對被黑連襪裹繞着的,十足有着絲滑質的小腳丫,十個足趾頭正緊緊相連,腳掌併攏貼合在一塊。它們同時收緊肌力,兩面圍絞着早已變得堅壯碩的下體。
少女修長的雙腳正在無情地踐踏着它。
張開的長腿徑直舒展,將腳底的重心勻稱地對準中間,呈叉狀,以削取樹幹木屑般的勢頭烈地扭擺着。兩對小巧玲瓏的腳掌一上一下地,從部到頭的最前沿,將那些部位又碾又踩,從各種角度反覆摩擦磨蹭着。因掌面覆的動作而發生變形的網格狀材質,展開了良好的彈,體温的餘熱隔着觸切實地傳達而至。
黑絲搭配上長腿永遠都是征服男人最有力的神兵利器,而這一點被少女把握得相當之好。經過了漫長的相處,她非常清楚男人需要怎樣的刺,頻次掌握地恰到好處,沒有絲毫贅餘的動作。
緊縮並凸起的腳掌心,對竿頭形成了左右合夾之勢。部以下的力量在這種有序地榨取下被一點一滴地噬,被形狀美麗的足趾頭牢牢附住的海綿體難以抑制地愈發壯膨。
要強忍住不顧一切地想出來的衝動就已經相當辛苦了。在沒有停歇跡象的踐踏與踩下,不安分的小傢伙在一顫一顫地欣愉快活地鼓動着。比被光照耀的雜草還神地,盡情品嚐着被重力緊緊懷抱的温暖。
有種難以言喻地,無法形容的美妙在大腦擴散開來。
彷彿全身心都要被其所融化。
可的女友正在運用身體和技巧忠實地侍奉着她尊貴的主人。
明明嘴上向來不饒人,私底下卻為了給服侍對象帶來足夠的快,用着比婦還下作的姿勢,放地擺動着軀幹。
那雙連年近中旬的中年教師都暗自覬覦的美腿,以笨拙又勤懇的動作,想方設法地刺着男人的舒適帶。
一切都是被決定好的,順理成章的效忠儀式。
我所唯一要做的,就是監督和指導她做得更好而已。
「喂喂喂,偷工減料什麼的,不太好吧?像是這裏,應該要更使上力氣才對哦?」
我一邊説着,不經管控的手掌一邊沿着小腿肚的曲線一路滑向凸起的腳後跟,接着抬起嬌小綿軟的玉足,饒有興致地把起來。
女生的腳比手腕還纖細,粉雕玉琢的形狀呈現出細的骨。因為隔着一層薄薄的絲質物,實際撫摸時的體驗,與足相比要更為滑溜順暢。
巧奪天工是對市面上的藝術品最高級的溢美之詞。在學園祭的舞台上將我俘獲的這對筆直修長的美物完全對得上這份讚譽,物超所值,不由得想讓人將之佔為己物。
要是拿去膝枕,柔軟而具有韌,平躺在上面一定可以睡上一個香甜的覺;當成按摩器來使用,光是想想這對腳丫踩過背脊的場面,肌瞬間就噼裏啪啦地活躍了起來;如果要求用舌頭去,我大概能像冰一樣,從頭到尾,把每一處肌膚包括汗水在內都滋溜溜地掃過去;而如果被每天夾着,掛在間,那簡直説是人間極樂也不為過。
要是能被允許,覺不管幾年都可以不帶厭煩地玩得下去。
「真噁心……」
「欸~~」
不知是不是我曖昧的手法發了她的牴觸心理,她微不可察地皺着眉頭。
被手腕按住的腳踝也跟着扭來扭去的,像是在一同表達無聲的抗議。
「太好了呢。」
「是什麼?」
「被人踩着的覺很愉快吧。也對呢,喜做這種事情的,恐怕只有真君這種不得了的變態了。」
「被當成變態對待嗎……好像還不賴耶。」
「嘖。」
「別用這種充蔑視的目光看着我啊,我只是發表了內心真實的想而已。」
「……看來説什麼都沒用了。」
「沒有這回事,只要好好下去我們一定能夠彼此理解的——啊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勢頭。不錯,就是這樣,要保持下去……」
節奏被有意加快了。
一面是冷嘲熱諷,一面是海嘯般的襲擊。壯無比的竿頭在接連不斷地攻勢下腫得驚人,因前所未有的堅,難耐的痛楚在充血的海綿體裏延燒。
被腳掌烈地剮蹭着的頭隙上,前列腺一波接着一波地滴落着。慢慢地,要維持僅有的抵抗都變得困難,繳械的預逐漸近而來。
視界走向狹隘,神志恍惚得不再像是自己的。理的燭火燃燒到了底部,連正常的思考都變得沒辦法好好組織。
體的合漸入佳境,破土而出的快快要衝上飛昇的臨界點。表面的從容已然喪失殆盡,急不可耐的我,幾乎是咬緊牙關做出催促。
不可能再顧得上什麼顏面了。
「……這裏、這裏就對了!這裏再夾緊點、快點、拜託了……」
「……」
不知我的懇求是不是奏效了,儘管連看都沒看我一臉,但少女看起來已經明白了要怎麼做。
腳掌彎成弧狀,小巧玲瓏的腳趾頭攀在冠狀溝上,一張一合地動着。身收緊,腳踝施加力道的幅度變得愈加烈,所有的張力朝一處集合,對囤積在深處的體進行最後的擠榨。
趾頭的輪廓、絲襪的紋理、肢體的温熱……這些事物伴隨着鮮明的知傳入了腦脊,被深刻地刻畫在了記憶體的最深處。
血管內部有什麼在劇烈地跳動着。反覆不斷地被施加刺,其磨損的幅度持續積攢從而來到了界限。喀嚓地,某一瞬,官被水所淹沒,把控理智的閘門不可避免地來被洪沖垮的時刻。
在一片空白之中,只有釋放一切的信號經由大腦剎那間傳遞向了全身。
那個短暫的瞬間,一切彷彿都變得再也不重要了。
「——」
一股腦地湧出體內的濁過了悶哼聲,頗具聲勢,磅礴地湧而出。被近距離潑灑到的黑絲襪上到處都沾染上了男人腥臭的痕跡,黏糊糊而噠噠的。頓時間,一種舒的心情隨着全身後仰蔓延開來。降臨在心頭的,是有如被關押在暗牢房多年的囚犯重見光之際的,久違且昂揚的解放。
繞在腦際的束縛被解開,所有烈和混雜的旋律和音符都跟着漂遠去。每個細胞都注入活力,像是在慶祝新生似的活蹦跳着。
沒有什麼能比這再神清氣的了。
那是隻有在通天塔的最頂端俯瞰雲層底下的世界時才會滋生出來的神聖而快的心情。
我甚至不為如此美妙的瞬間的誕生而對造物主由衷地產生了動。
這一定是隻有被選中的人才能得到的恩惠。
是隻屬於此時此刻的,獨一無二的活着的實。
將我拉回現實的,是傳入耳中的臭罵聲。
「你果然還是趕緊去死一死好了。」
不知是我的失態又在哪個環節引發了她的不悦,她的諷刺聽起來刺耳程度更甚以往。
令人連忘返的觸從身上離。很快,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功夫,黏稠的黑絲不知何時被掉,丟在了被爐外頭的地板上。
微妙刺鼻的氣味隨之在客廳的空氣中飄。那是濃厚的,只有雄才會傳播的氣味,是兩人間親密合過的痕跡。
那張可致的臉此時皺起了鼻子。
我於是寬道。
「哦呀,這就不高興了?」
「才沒有。」
「我可看不出來是這樣呢。」
「隨便你怎麼認為好了。」
「你看,還不是生氣了。」
麻煩了呢。
看來無論如何看這次的舉動都太過了,一定是招致反了。的確,隨隨便便就在人面前不像樣的高,自顧自地解放快,給人不愉快的受也是正常的吧。
在端正形象的立場上看,有好好反思的必要了。
這種做法太不妥當了。怎麼講呢,不管再怎麼説,只顧着自己一個人舒服在別人眼中想必都是很自私的行為。而據説自我主義的人,通常都是不太會受到的。
所以,這種時候就要這樣。
「是我不好,我會道歉的。」
我雙手合十,做出一副十分悔恨,就差要土下座了的表情。沒一會,用小眼神尋求和好地窺探着她,我誠懇地提議道。
「只有我一個人足什麼的果然還是太不公平了吧……怎麼説呢,作為補償也許不太夠,但這一次,就換成我來讓蒼由舒服起來吧?別看這樣,在挑逗這方面我意外地還是有自信的哦?」
「——已經夠了。」
不留情面地澆滅了我高漲的興致,少女端正回了她的坐姿。
緊接着,像是在強調不想再被套任何近乎,只想拉回正題,她繼續説。
「算上這次,跟之前一樣,報酬你也會好好按照契約內容來支付的吧?」
臉上帶着微笑,但她説這番話時的口吻卻不令人聯想起了在工作場所面對客户時業務員客氣又不失體面的態度。儘管挑不出什麼病,卻總給人一種説不清的距離。
這想必也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通過這麼做,內心的安寧秩序就能得到維持。
「啊,這邊啊。」
該説是果不其然嗎,她又把話題引到了易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最近我們之間的對話模式總是離不開這個方向。身體遭人擺佈,就要在口頭上討回來嗎……我家的女友大人可真是好懂。
不過,慷慨的我當然是不會去計較這些的。
不管怎樣,她都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考慮到來方長,在這個情關係還不穩定的階段多哄哄絕不會有錯。
而這種物質上的餌,我可是要多少都可以毫不心疼地拋得出來。
「放心啦,獎勵這一方面,在完事之後會好好結算的。你想,我有哪一次違背過承諾?不過,別忘了,今天可還有兩次哦?」
「哼。不用你説我也知道的。」
「嘻嘻,晚飯之前還有一段時間,那麼,就請蒼由士官按照這個勢頭好好加油咯。」
「還要再忍受兩回噁心的處男臭麼……」
「就是這樣。」
「先説好,要是因為過多而死掉可不要怪我呢。」
「哦哦,終於來了幹勁了嘛。」
「別給我得意忘形了。」
「好好好。」
「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
「不,沒有啦。我只是在想今天的晚飯要怎麼辦而已。」
「我可不這麼認為呢。」
「是要像昨天一樣叫披薩呢,還是説——」
「這種事情怎麼都行吧。」
「啊,那就不叫了。反正我也不餓。」
「——」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沒想到蒼由比新年參拜那天還貪吃呢。好可。」
「去死。」
「好可怕喔~~」
外頭的雪勢越下越大,寒風呼呼地肆,因水蒸氣而模糊的窗户玻璃被白茫茫的雪花所覆蓋。
樓道安靜無比,台外的街道空的,整個蒼茫的世界彷彿除了兩個人的存在之外再無它物。
不管做些什麼,都不會被人所打攪,被外力所幹涉。
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專屬於亞當和夏娃的樂園裏,學校和社會的規則不再適用。
他們説過,放縱自我是可的,悲哀的。
是罪惡的温,是應該被批判的惡行,是高潔道德文明的異教徒。
既不能替世間創造出實質的價值,也不能為自己帶來對未來有益的成長。
一意孤行的旅途的盡頭不會通往真正的幸福與自由,在這個過程當中亦不會收穫所謂神上的救贖。
沒有辦法被社會大眾所接納,被判定成不具備自我管理能力,行為失常的廢人。
大人們從來都不願意揭事實的真相。
一邊標榜着這般那般的正義,一邊卻又心安理得地旁觀着他人的痛苦,並偷偷因此為樂。
不謀上進,卻拼了命也想立於他人之上。掩蓋着本心,用着做作的口氣,勸誡後來人要學會踏實地生活。
無聊的戲碼已經看夠了。
如同重複轉動的黑白膠捲,裏頭沖印出來的風景沒有彩,只有乾枯而風化的,腐朽的古老記憶。
有意義的事情什麼的大概早就不存在了吧。
在這個虛偽的論調氾濫,電視和平面媒體們爭先恐後地輸送着搶佔眼球,毫無營養的信息的時代,沒有真實可言,只有狂才是答案。
透過浸泡在漂浮虛渺的愉悦中,切身受到靈魂的分量。
一直以來是如此,從今往後也是一樣。
我越想越按捺不住了。
可以期待的地方還有很多。
美麗動人的輕音部主唱,將在男人手把手的疼下,學會以圓潤的歌喉含住不屬於自己的碩大異物,發出尖細甜美的嬌。以經過優良鍛鍊的舞技,解鎖越來越多興奮刺的體位。
清純甜美的臉蛋,會在經過翻雲覆雨的白單上,出不成體統的啊嘿臉;令人神往的靚麗背影,會以牛馬般的姿勢低地撅起股,等待着主人的施暴;對外界的事物充好奇心的個,會被改造得腦子裏只裝得下男人的,天天專注在自上。
復一地,無止境地延續下去。直到接受了這就是自己的歸宿,不再抗拒,不再反抗,而是心甘情願地做一頭蹲下身來,哪怕被主人栓上鎖鏈也會天喜地地搖着尾巴的母狗。
這一天相信不會太遙遠了。
開學正在迫近。
在那之前,就讓我好好享受一下這洋溢着青澀氣息的,妙趣橫生卻又總是讓人心難耐的常吧。
「這傢伙好像又變得神了。知道要怎麼做吧?」
「——聽網上説販賣器官這門生意好像越來越值錢了。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哦?」
「饒了我吧……」
前言撤回。
看來要讓我的女朋友聽話還有很久的路要走呢。
第22章
第一次注意到她大概是兩年前的時候。
被成堆的美少女遊戲和漫畫填着空閒時間,雖然説起來很悲哀卻又很無奈,但這就是即將升上高中的青少年所謂的青寫照。
多到在地板上快要落不下腳的遊戲盒子和漫畫雜誌,在房間四周堆積如山。呆在室內久了之後,偶爾就連時間概念都要開始喪失。
想做的事情什麼的完全沒有頭緒,上進心基本為零,倒是無處發的求積攢得越來越多。上學路上光是看到女生頭髮下那出的白皙脖頸就會控制不住地浮想聯翩,走馬燈式的妄想鋪腦海,到了即將頭撞上的電線杆都注意不到的程度。
對新的校園生活的期待姑且是有的,儘管這份期望也只維繫了短短不到幾周。不需要看什麼分班表,班級的地位劃分早就在那之前完成了。
賦予我的角定位始終是路人丙。如果説領便當的龍套都能分配到戲份的話,那這種等級的小角想必連校園事件的背景板都充當不上。放在青羣像劇裏,名字頂多會出現在黑板的值生一欄。
理所當然的,漫的邂逅和戀事件只是徹頭徹尾一廂情願的空想。在階級森嚴,種羣林立的校園關係金字塔面前,那傢伙大概連空氣稀薄系都不會被歸類進去,而是更加默默無聞的類別。
你看,很常見的吧。被點了名但老師卻總是記不住的橋段。很遺憾,我大概是相反的。
僅僅只是有名字,能力勉勉強強在偏差值以上,説不上有什麼亮點但也還算中規中矩的存在。
外表也許會被説成是前一陣行過的食草系男生,但這只是好聽的説辭罷了。在女生的視角里,恐怕最真實最挖苦的評價只是四眼男吧。
哦,對了。四眼不是指眼鏡男的意思,而是指見了四次面才能記得住長相的意思。
早早地打消無謂的期待説不定意外地是件好事。一方面不至於在之後產生更大的心理落差,一方面也能早早地認清形勢從而更加心安理得地扮演屬於自己的角。
但是她是不同的。
説起來可能有些誇張,但在那一瞬間,我覺那像是進昏暗的世界中,唯一一道明亮的光線。
那份神聖凜然的姿態,是令人黯然神傷的,只存在於幻想鄉中,如海市蜃樓般曇花一現的虛幻之美。那是任何藝術形式都無法闡述的,只能用名為眼睛的相機才能捕捉到的神韻。
絲毫不覺得彼此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呼着同一種空氣,共享着相同的風景。
現在想起來,心理秩序的崩塌也許從那時候就開始發生了。
明明在這之前可以毫不避諱地坦然地面對自己過往被甩的經歷的。在友人面前,甚至可以自豪的説自己至今都沒有跟異牽過手。然而,在潛移默化的心理變化中,重新從記憶的溝壑中攫取出來的碎片裏,不知不覺地混雜了一些難以啓齒的羞與不知名的憤怒。
有什麼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至那之後,在意異的程度明顯更強了。我開始不自覺地照起鏡子。遊戲也是很快就不玩了。甚至一度想要扭頭加入足球部,只因為聽説運動中的男人在女生眼中更有魅力。
被人説變得沉穩了也是那個時候。也許潛意識在有意識地打造一個成人士的人設,只是意識本體還不知道而已。
然而,無論再怎麼被戀慕之心衝昏了腦,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不管做些什麼,我與她之間還是不相配的。
説到底,在討論有沒有緣分之前,等級就不一樣。
就算突然説是某家偶像事務所簽約的藝人,好像也絲毫不會令人到驚訝,她的名氣就是有這麼的廣為人知。告白場景平時在校園裏不經意目睹倒的就有超過三次,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據説還包括了足球部排球部柔道部的會長。
模特兒一樣的容姿當然是極大的加分項,聽説歌還唱得特別拿手,這樣聽起來越來越有校園偶像的覺了。
絡繹不絕加入告白大軍的狼羣們,究竟又是喜上了哪裏呢?是喜與清純系女孩往的青澀氛圍,還是單純地想要與好看的女孩往,亦或是希望享受被萬眾矚目,虛榮心膨的快?
不管怎樣,被拒絕者的規模紀錄仍然在不斷刷新。歲納蒼由早就有男友了,而且只對男友極度忠誠……這樣的傳聞也在樓梯間甚囂塵上。
本來沒什麼值得煩惱的。
畢竟,機會什麼的是不可能有的。
不過是名義上的同班同學,別説是接近了,連説話的機會都不曾有過。不,在這之前,對方到底有沒有好好的記住自己的長相都令人懷疑,想要詢問都羞於啓齒。即使在這種狀態下去告白了,也只會成為又一個不起眼的炮灰吧。
説到底,剛好只有自己被選中了什麼的不過是基於商業利益的,足特定羣體的自欺欺人的童話故事而已。主人公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存在。如果硬要説有的話,那也一定是那羣在謳歌着青的白痴們。
啊啊啊,真的是很礙眼啊。
光是他們能夠隨意地與她説話,獲得足以平起平坐的距離,這一點就已經很礙眼了。
在我面前炫耀個什麼勁啊。
好也好,興趣也好,家庭構成也好,喜的動物種類也好,將來的旅行計劃也好,這些東西我可是要比你們都清楚得多了。要是隻論憧憬的強度,只論情的深切,我只會比這羣臭蛀蟲多上百倍千倍。
只要她能夠回頭的話。
只要她能夠回頭看我一眼,就算是泥土中的污水我也能甘之如飴地喝下去。
只要能夠博她一笑,就連最不擅長的扮鬼臉我也能做出來給人看;只要是她想聊的話題,就算是再不興趣我也會通宵在家補足功課,第二天在她面前侃侃而談;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無論在天涯海角的哪裏我都會替她買到;只要是她期望的話,就算是東大我也會拼命學習考上去給你看——
如果説現在的自己不夠格的話,那就只要再往上努力就好了。只要紮實地積累基礎,充實自我,嘗試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總有一天,自己的所有付出必然能夠獲得回報,然後變成優秀可靠的,匹配得上心儀對象的人……現在回頭來看無疑是可笑的,但在當初的腦海裏,確實誕生過那麼一瞬的閃光。
如同不穩定化合物般,心血來的想法和思考,偶爾在膛炸裂,偶爾在親歷的挫折中化為齏粉。
……最終,只有青葱光的長度在無意義的堆疊着。在徒勞無功的往而復來和半途而廢的思考實驗中,理想的世界的輪廓在變得模糊不清。
一切都似乎在改變,一切又似乎毫無變化。
直到那一天為止。
「真好啊~~受的人就是不一樣。」
「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單純地抒發一下心情而已。」
「我可聽不出來是這樣呢。」
「嘻嘻,開玩笑的啦,蒼由。」
臨近午休的時光,女生的談話聲在走廊的另一端響徹。
拿着麪包正趕回教室的我因此停下了腳步。
「進入這個月已經是第十個人了吧?這下終於要刷新之前的紀錄咯。」
「……明明我已經説過,我對戀什麼的不興趣了。」
「很人吧?那羣傢伙……」
「對呢。」
「嘛,蒼由的心情作為同伴我早就明白了。不過,雖然不想再過多嘴啦,但拒絕的方式最好還是要再委婉一點會比較好哦?你看,其實有些男生意外地很要面子的,惹了的話總覺很糟糕。」
「比如説?」
「那傢伙就很不妙吧?你想,和你同班的那個……」
「……是誰來着?」
「不是吧,這都沒注意到嗎?是那傢伙啦,在靠窗角落倒數第二排的,平時無意中總是會瞄你幾眼的,一看就很有跟蹤狂氣質的那個男生!」
「是叫什麼來着?我好像不太有印象了。」
「別説名字了,連姓氏都不記得嘛……蒼由,我真的有點擔心起你的遲鈍了哦……」
「對不起對不起……」
「別對着我,倒是對着那個人説啊……聽好了,那種類型啊,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一個自然的距離。微笑什麼的是可以啦,但千萬不要讓對方產生你對他有意思的想法。尤其要注意的是——」
女生們很快就走遠了。
只留下駐足在原地的人。
——是嗎。果然就連名字都記不住嗎。
事不關己的,心裏的某處在漠然地想着。
也就這樣而已。
要説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傷的提防。
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為這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的事情。
正如同奇蹟不會發生所以才叫奇蹟。抱有不切實際的想象的人所來的,只不過是早已知曉的,早已註定的結局。
硬要總結的話,不過又是一場司空見慣的,在悄無聲息中草草落幕的,無疾而終的暗戀。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只會在當事人的心中留下淺薄的回憶,然後便在不久的將來如風般曳然逝去。
被粉碎的,僅僅只是這麼一份無足輕重的心意而已。
是啊。在這之前,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不是嗎。
高嶺之花和凡人,兩者之間本就不會有什麼集。
哪怕一直不會被注意也好,一直只能躲在影子裏面也好,只要能夠默默地守望着她,自己就應該到知足了。
肆在心頭的風暴本應就此平息。
然而,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會變得這麼痛苦。
為什麼光是想到那份笑顏,那份身姿將要被他人所奪去,我就這麼地難以忍受。
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五味陳雜的滋味在胃內烈翻攪。彷彿要將周遭的事物都捲進去的,勢頭洶湧的情旋渦,張開傾盆大口,勢要將一切都拉入深淵,化作灰燼。
要求明明不多的。
哪怕是看我一眼也好。
哪怕是對我產生一點點好奇也好。
哪怕是做不成朋友,只要是能夠説得上話,無論什麼樣的事我都願意做。
哪怕是將來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只要能夠在畢業相冊裏擁有一張合影,我也足以到寬。
我想要的,我所想要的只不過是——
漆黑的水染了浴缸。
浮現在想象中的潔白臉龐,置換上了一心求饒的,比母狗還要低媚俗的表情。之前的聖潔和莊嚴彷彿都不復存在似的,大咧咧地撐開了白大腿的少女,隨時做好了被主人踐踏的準備。
那副畫面一度在腦海裏定格,下半身腫到了隨時會青筋炸裂的程度。那樣的反差光是出現在幻想當中,一股骨悚然的興奮和快意就湧上了天靈蓋。
然後,望的種子在泥土之下不可避免地萌芽了。
徹底知曉了世間的甘愉的使徒,踏向了一旦踏入了就無法再折返的,美妙又充着危險的忌地帶。
終於,在不懈的調查和探尋下,我在偶然間知曉了那份秘密。
*********
「哦哦……很好,就是這個勢頭~~要保持下去。」
不行了。
意識要飛走了。
毫無疑問,身體正在被絕頂的幸福包裹着。
跟平時在腦子裏妄想完全無法匹敵的程度,鮮活的,滑溜溜的觸正擾動着神經的每一處角落。
總覺一不留神,連靈魂深處那看不見的能量都要被榨乾盡。
內心的動和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超越了虔誠,已經抵達了膜拜的境界。
因為極度亢奮導致的顫抖,連聲音都差點變調了。
映入眼簾的光景,是靡和賞心悦目的。
烈地裹覆着兩頭的兩團器,極近距離地貼合着下,在柔軟的擠下變成了呈半月狀凹陷的輪廓。
形狀姣好,有如人工製品般白璧無瑕,彈什麼的不用説也是最高級的。以妙齡少女來説,這樣的發育水平已經相當出了……雖然大小不足以覆蓋到頭前沿最的位置可以説是美中不足的,但反過來説這樣也有這樣惹人憐的部分,只會讓人更加心難耐。
正對着我的女孩,像是隻為了執行命令而運作的木偶,面無表情的晃動着肢。
雙腿掰開,跪坐在上的她赤着肩膀,飄逸優美的黑髮披灑在肩後,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布料絲滑的開襟內衣。紐扣被全部解開,雙手託着的房,一雙眼睛似是透着淡漠朝上方望去。
伴隨着上下晃動,綿軟綿軟的沿着神經遍佈的壁傳入了身體。由於視覺上的衝擊過於烈,下體因此而膨過度,神上的知變得尤為鮮明。
再這樣下去,覺板都要散架了。
夢想成真的覺是那麼的虛幻和不真實。
那個大名鼎鼎的歲納蒼由正在用部幫自己,而且這次還是無套什麼的。
那是放在不久前的過去連奢望都不敢奢望,光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就會鼻血三升而失血過多的場景。
這種夢寐以求的好事竟然會從天上降臨,已經不是掉餡餅的程度了。能被如此地好運所眷顧,甚至令人不想要回老家翻找祖宗本,好好看看祖上到底做出了怎樣的豐功偉績。
女孩子為什麼會這麼柔軟啊之類的疑問句早已被拋諸腦後,現在的我,寧可化身成一個不再會思考的,只會發出低能呻的家畜。
沉溺於忘卻自我的快中,不再關心環繞自身的命運。
……
深冬的某個幾乎看不見星空的夜晚。
地點是某處高級酒店的房間。
面積相當寬敞,桃的燈光照着房間的每一處角落。牆邊的裝飾品大多是心形或圓形的,有些東西的上面還映着心圖案。房間的正中央擺着一張足以容納下三四個人的,類似中世紀貴族風格的大,四周還鋪着奢華的地毯。
窗户被厚重的窗簾遮掩,處於緊閉的狀態,看不出外面的情況。櫃子上架着的電視機的屏幕一片漆黑,裏頭映照着模糊的輪廓。連接着走廊的大門靜悄悄的,聽不見任何動靜。
以轉換心情的角度來説,還算得上是理想的空間。
短暫的寒假就要結束,後天開始又是惱人的新學期。無聊到令人昏昏睡的講課、帶着面具互相假笑的同學、繁瑣到數不清的規矩、不得不察言觀的力……一想到這些東西又要回歸自己的生活,要説心情沒有一點煩躁是不可能的。
把可的寵物關押在牢籠裏許久,直到前幾天才讓其重獲自由。一下子失去了玩對象,回到一個人孤獨的生活,除了不適應就是不適應。
特意預定了酒店房間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擺這種苦悶。
當初,儘管本人強烈地提倡過同居的提議,但當事人的否決也是烈的。明明這陣子基本處於任人擺佈的狀態,但關鍵的地方怎麼都不肯妥協這點果然很符合本人的個呢。
作為加強掌控的一環,糖和鞭子的話都有給。因為總是不聽話,所以還進行不少次懲罰遊戲。
用程度作為績效指標,讓她想方設法用各種手段取悦我。足的那幾都快被榨乾了,足足花了兩天時間才緩了過來。
網路論壇上面總是能看到很多遛狗帖,於是我也試着這麼做了。體驗了過後的想只有一個。成年人士的想象力,果然總是凌駕於自己之上。
話説,最近又有了一些新收穫。
對於責任心強的孩子,煽動情聽説是相當有效的做法。一直攻擊軟肋的話,她就是再強硬也不得不屈服。於是,我每次在提出更無理的要求之前,總是會事先試着這麼説。
——喂喂,真的好嗎?説出去的話,老師和朋友可是會為你擔心的哦?
——雖然我也不想嘴別人的家事啦。不過姑且是養育了你十幾年的家長,明天要是餓死或者是過勞死的話你也看不下去吧?
——有了這筆錢,説不定就湊夠事務所的培訓費了哦?怎樣,你也想早點自力更生,將來更好地在社會上立足吧?
——別這麼生氣啦,我也不想説出去的。畢竟,要是傳出你和這種名聲差男人廝混在一起,搞不好會對演藝生涯有影響哦?你看,最近的偶像廚很可怕的,總是希望偶像是處女什麼的……
——朋友又會怎麼想的呢。知道同伴是個誰都想勾引的碧池,説不定會因此提出絕哦……好了好了,別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瞪着我了,我道歉了還不行嘛。
效果拔羣。屬傷害搞不好有3倍。
雖然拜此所賜,我已經在往對象心中徹底成為卑劣的化身了。不過只要能夠在其他方面足的話,説實話已經怎樣都無所謂了。
那麼,接下來是重大發表。
沒錯。作為寒假結束的紀念,用盡了千方百計,我終於説服了她答應了無套路線。
終於,遭遇了生活費拮据的女友大人,這次也學會向現實低頭了。
不知是不是我積月累的飼養過程終於培養出了微小的奴,願意放開的尺度令人相當欣喜。無套OK,顏OK,甚至用手指入門也勉勉強強在OK的範圍。雖然親吻和直接行為依舊遭到了強烈的拒絕,不過這個部分因為包含了可的少女心所以我也完全可以原諒。
總之,作為如此有紀念意義的子,不好好享受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作為主人就要履行身為主人的職責。
「喂喂喂,不會又在偷懶吧。就不能再用心一點幹活嗎?我的蒼由大人……」
我坐在沿上,臉上的笑意十足。
大腦裏一邊回味着一路的艱辛,一邊對着侍奉着自己卻覺不到任何誠意的少女的身姿,故意地嘗試尋找角度挖苦她。
輪在浴室沖洗了一遍,現在終於來期待已久的上時間。
因為太過期待了,導致昨晚都沒有好好地睡上一覺……什麼的。在女友面前説出這些話,毫無疑問會被蔑視吧。
為了掩蓋內心的竊喜和得意,我不得不擺出從容不迫的樣子。
「……」
「怎麼了,為什麼不説話?」
「只是懶得回答而已。」
「答應了可以不用帶套的可是你哦。哦呀,不會事到如今才退縮了吧?」
「……才沒有。」
「聲音太小了,有點聽不見呢。」
「才沒有。」
「哦,是嗎。那你倒是説説看,這種散漫的動作是什麼?」
「……現在不是在做嗎。閉嘴。」
「哎呀,對着主人大人語氣還是這麼的狂妄麼。」
嘛。要説反應當然是在預想當中的。
已經主動為男友了,卻還要被挑剔這挑剔那,換作誰都會不吧。
我的眼睛眯得更細了。
「哎呀呀,看來你沒有好好的理解呀。不好好完成今天的侍奉的話,下次可是又有懲罰遊戲在等着了哦?」
「……」
一提到懲罰遊戲,蒼由擺部的手就停了下來。
看來,過去的幾次經歷,讓她產生了不小的影。
「……我會好好做的。只有那個請放過我。」
「哦,真的嗎?」
「真的。」
「要記住自己説的話哦?」
「我會的。」
「嗯嗯,就是要像這樣聽話才對嘛。」
我像是撫摸犬一樣摸了摸她的頭。
最近調教的進度相當順利。
不枉之前做過了那麼多功課,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蒼由。」
「是的。」
「動作變慢了哦?」
「對不起。」
「還有這可不行吧?視線要對着我才是哦?」
「……我知道的。」
「嘻嘻,知道了就好。」
「……」
一邊指導着正確的侍奉方法,一邊時不時地戲打趣。時間逝得無影無蹤,房間內的氣味變得濃重。
啊啊啊,快受不了了。
看着少女那笨拙卻又一心一意為了自己擺動的模樣,意充盈着口,變得不像是自己的器官似的,堅硬到覺快要裂開。
一直以來早就想這麼做了。
像這樣讓她全心全意地侍奉我什麼的。
把夾在不檢點的房裏,從上到下摩擦個夠。
因為只想變得更,我讓下湊得更近了一點。
「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小小地幫一下忙啦。」
無視掉少女警戒的眼神,我嬉笑着,手掌總之先捧起房起來。頭是品質完美的粉頭,被指腹稍微了幾下就順利起了生理反應。份量是而沉甸的,儘管已經了很多回了,但觸還是讓人不釋手。
雖然只是D罩杯,但該有的部分應有盡有。
得差不多了,為了更進一步地品嚐更豐的快樂,我將白的堆擠聚集到接近頭的部位。頭赤地剮蹭着的覺總之只能用快活來形容。果然,無套什麼的最了。
覺還差了點什麼。
因為嫌力度不夠,我索主動晃了起來。
雙手牢牢按住活蹦跳的房,讓在狹小的溝裏橫衝直撞,樂此不疲地享受着其中的柔軟和温暖。
囊頂在外面,汗腺緊緊貼合着細的肌膚。跟隨着頻率地加快,血沿着包皮繫帶的途徑一路直直地湧上最前端。
顧不上道德,顧不上維持形象。
只有重的息響起。
忘卻了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完全陶醉在了體合產生的熱意當中。
「……太好了呢。」
不知過了多久。
不清楚自己究竟出了怎樣的醜相,這次難得由蒼由先説話了。
「……什麼?」
「很喜吧?部。」
「——」
完全沒法反駁。
覺説什麼,都只像是在狡辯。
「不愧是隻會發情的猴子呢,真君。」
一如既往的毒舌又回來了。
也許是看不得我太過享受的樣子,她擺部的力度明顯變小了。眼神有着悉的厭惡之意。
「在學校裏也一直在盯着看呢。」
對不起。
「前幾天不是已經説好了暫時不做了。」
對不起。因為實在忍不住。
「不是我也行吧?」
「……」
「部大的女生,校內應該到處都是吧,不如也去拜託一下她們如何?」
這是誤會啊。我又不是隻是單純地對部……
「現在就希望能早點去死呢。某個人。」
説的也是呢。那個某個人應該死而無憾了。
部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因為一心想要在口頭上討到便宜的少女過於可,我覺頭腦要被什麼給衝昏了。
連話都説不出。神有些恍惚。
差不多開始變得難受了。
被束縛在白晃晃的房的引力中無法離,頭的面貌變得猙獰而兇暴。青筋凸起,彷彿隨時要衝破本體的掌控。
從隙中出的白分泌物一點點濺到了鎖骨上。白皙的肌膚滲着汗漬,上下律動的動作配合上聖潔的臉龐顯得過於情,無休止地消磨着僅剩的理智。
身體下方,不安分的小蝌蚪們在血管的河裏肆意遨遊。成羣結隊地,所經之處都充斥着燥熱和渾濁。因為容納不下更多的小傢伙,海綿體幾近要被撐爆,傳出痛苦的悲鳴。
而與神上的愉呈鮮明對比,生理上的痛苦是焦灼而嚴峻的。時間越是推移,堅硬的程度越是有增無減。一次次的活運動中,緊迫襲上心頭,堵的苦悶極其強烈,我愈發強烈地意識到身體必須立刻尋求解放。
要不然,我也許會變成不是我以外的生物。
只靠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解決了。
「蒼由大人、蒼由大人……拜託、拜託了——」
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一不小心就把稱呼改為了尊稱這裏絕對是搞砸了。但因為她在心中昔的形象是那麼地神聖高貴,會口而出也是沒辦法的。
「真噁心。別再用名字喊我……」
我焦急的吶喊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地傳達到。
面對不成體統狼狽不堪的男人,她的表情充着不屑和淡漠。
儘管如此,想必是在無形的相處過程中積累了默契,她還是非常明白她家主人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惘在臉上一閃而過。很快,她像是做出了覺悟,把髮絲撥到身後,俯下來,傾開小嘴,謹慎地伸出小巧的粉舌起了頭的細。
「絕對不能咬哦?」
「去死。」
做到這一步也是事先商量好的。
因為生倨傲,要説服的難度極高,平時能用嘴巴做的次數寥寥無幾。就算有也一定會套上些什麼。要是沒在浴室提前仔細清洗過,這次想必她也不會同意。
接觸到舌壁觸的瞬間,打了一個靈。抓住她頭髮的力量變得更重,生怕隨時從自己下掙。
一開始得很慢,但也許是通過我手上的力道受到了暗示,舐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舌尖每過一處,那個地方就會變得尤為。強忍住想立刻把強行進她小嘴的衝動,我極不耐煩地聽着滋溜的口水聲。
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
越是覺到舌頭的存在,內心就越是焦急,手上的力氣就越重。血的動在加快,心跳聲吵得不行。
看來是終於結束了塗抹口水的步驟,她願意不嫌髒地頭了。頭低得更下去,只把包皮前沿的部分含在嘴裏。
覺得到她有小心翼翼地不讓牙齒剮蹭到脆弱的壁,舌頭半捲起來,粘稠的分泌物與舌壁融和在了一起。喉嚨動着,整個頭都伴隨着有序的規律在晃動。口水與白分泌物在口腔深處大量地着,頭越來越潤滑,越來越燥熱,但因為太痛了的緣故連存在都快要知不到。
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點……
明知再着急也沒用,心頭的某處卻還是按捺不住地默唸着。
早一秒都好。
再早一秒就好。
只要,只要,只要能夠到達那個世界——
「蒼由……」
覺到手臂的力量更重了,被呼喚的少女微不可聞地皺起了眉頭。
不過,也許是明白了那對我來説的意味,儘管有些抗拒,她最終還是如我期望那般做出了行動。
讓徹底離口,彎得更低,小手牢牢扶直着部,接着閉上眼睛把整了進去。一上一下,臉蛋的形狀因為入了兇惡的異物而變得醜陋,美麗與聖潔在那一刻彷彿遭到了最殘忍的玷污。
因為得太深,頭抵在了喉嚨深處,她的神情一度顯得十分難受。足尖緊緊地朝內縮緊,後背繃直着,髮絲因為烈地擺動垂到了額頭前。但即使如此,為了合他人的快,她沒有再停下來過。
滋溜滋溜……
滋溜滋溜……
滋溜滋溜滋溜……
口水聲傳遍了房間。
熱量忽遠忽近,壁隨着每一次含變得更加潤滑。從部到最前端,莖牢牢記住了嘴的形狀。任何替代物都不可替代的最頂級的觸,在腦內鮮明的復甦。
望着下比小狗還要聽話順從的女孩子,下半身全面地力了。
血的熱度無比沸騰,心中的意昂澎拜。很快,所有的力氣,都毫無保留地被貪婪的所走,在過於柔軟温暖的嘴巴里完全融化。
它徹底變成了不再是自己的東西。
……
——那個時候,只能在牆角下看着你。
在教室的角落,在場的樹蔭下,在放學路口的拐角,在舞台演出的觀眾席……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只能孤單地望着你活力四的背影,在心裏編織着遙不可及的夢。
僅僅只是因為不小心擦過指尖就心跳不已。僅僅只是看到你和其他男生説話時的愉快表情就焦躁難安。僅僅只是看見你蹲下去撿橡皮擦的身姿就可以回味一整個下午。僅僅只是因為你有可能在對話中提到自己的名字就在意得不行。
躺在上輾轉難眠,明明是那麼地想要甩,但腦子卻還是你的臉龐。
你知道嗎……
那一天,在入學典禮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我就——
「——!!」
白濁像洪水般鋪天蓋地湧出體外,只朝着一點不要命地大量發。遠超往常的份量,頃刻間濃厚地注進了少女的口腔內部。因為勢頭過於猛烈,從嘴裏反濺出來的體大量地沾在了自己身上。
很明顯是沒做好要接收這麼多量的準備,睫慌張地眨動着,蒼由的眼神呼救般的看着我。但我管不了那麼多,高昂着頭,把她的肩膀死死摁住,不讓她有任何掙的機會。
事後被怎麼算賬都行。
只要能夠繼續出來,後面的事情已經不想再管了。
……
不管怎麼,莖的堅都沒有絲毫的緩解,只有碰到了牙齒的壁痛到不行。因為沒有套着什麼,解放和程度都遠超以往地強烈。
在嘴裏忘我地了足足有一分鐘,因為擔心會被咬到,我這才勉強將它戀戀不捨地從嘴裏了出去。
隨即,對着少女潔白的臉龐,大腦的開關被活,能量毫不遲疑地繼續宣。
一波又一波的,白濁被我毫無保留地濺而出。一部分沾道了髮絲,一部分沾到了額頭,一部分沾到了鼻尖,一部分沾到了嘴……少女的臉上,頃刻間染了只有我能留下的印記。
體順着下巴到了鎖骨,再由鎖骨到了前。因為是白濁的臉上已經快不下了,這次我把頭的方向對準頭,自行調整控制度之後接着釋放。
比想象中要多得多的量,一時半會沒有停歇勢頭地不斷湧出。因為出來得越多就越是痛快,我不記得當時的嘴角扭曲成了什麼樣。
單被滴落下來的白濁慢慢地浸潤。
「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過了好一陣子。
面對沒完沒了地潑濺到身上的體,蒼由有點不高興了。
她微微咳嗽着,表情上寫了抗議。
「……」
「這跟説好的不一樣吧?」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
「遭透了。」
「這裏就請原諒我吧。」
「不,已經明白了……真君的異常,看來不去醫院就再也治不好了呢。」
「這裏不就有現成的——」
「下次真的會咬的。」
「我知錯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了大概有好幾分鐘。
隨着意的消退,慢慢地,身體才總算變得清了一些。
儘管早已喝下去了一部分,但面對多到處理不完的白濁,再也不願接收的她用手帕在身上反覆擦洗。染上主人賜予的華明明是理應恩戴德的獎勵,看來她還是學不會珍惜的樣子。
「……有什麼好傻笑的?」
「沒什麼。」
「有什麼想説的就趕緊説出來如何?」
「不,我只是有些慨而已啦。」
能發展到這一步説實話是沒想到的。
順利到令人害怕。
那乖巧懂事,被眾人所憧憬,在舞台上閃耀的那孩子。
現在成為了自己的女友。只為了自己賣力地擠部,將小口張開接自己的分身,還下。
只屬於主人,只為了主人着想,只供主人尋而奉獻自我,供奉上身心。
能成為這孩子的主人真是太好了。
「很好很好,有好好地喝下去呢。了不起了不起。」
我憐惜地撫摸着她的頭。
「是呢。」
儘管當事人似乎沒有領情。
「比捏抹布的水還作嘔的味道。真想趕緊去漱口呢。」
「好過分……」
不行嗎。
明明只是想再搞好點關係的。
不過,儘管用着若無其事的表情説着傷人的話,該喝的還是好好喝下去了。所以我相當足了。
我正想再説點什麼時,這次換成她展出甜美的笑容。
「看你這麼高興真是太好了。」
「蒼由……」
難道説——
「在嘴裏的份,在臉上的份,在身上的份,一會都會好好結算的吧?」
是指這個啊。
看來她還沒有放棄在自家男友身上佔便宜的努力。
——會付的、會付的。不管多少都會好好付的。雖然很想這麼説。
要是把僕人慣壞的話,以後可是會越來越任的。
「説的也是……」
我清了清喉嚨。
試着做出展示出主人威嚴的嚴肅表情。
「會付的、會付的、不管多少都會好好付的……總之先原諒我!」
為了今後考慮,這個時候除了低頭以外別無他法了。
夜還很長。
哪怕維繫着彼此的,只是一份因偶然而相合的、縹緲的、不確定的、隨時有可能會中斷的關係。
不能夠擺到枱面,無法被稱之為道德,也許會遭到唾棄。
即使如此,屬於兩個人的時間仍將會繼續下去。
「太好了。看這個樣子,似乎又能好好用了。」
「……」
口抵住下,她仔細端詳着,用手指輕輕地捏着丸。沒一小會就重燃起鬥志,以直衝天際的勢頭變得堅壯。
「還有很多的樣子。既然這麼難受,不如就全部幫你出來好了。可以吧?」
「咕——」
「當然了,服務費用也要額外追加。這應該不用我説了吧?」
「怎麼會——」
「那麼,請主人大人決定好下一個套餐。我隨時恭候好了。」
望着蒼由那看起來燦爛而耀眼的,狡黠而可的表情,我哀嚎着。
幫助自己的寵物改善生活待遇,也是飼主應盡的職責。
因為錢包的出血看來是絕對逃不掉了,我不得不在心裏這麼安自己。
不想管那麼多了。
把嬌柔的體摟在懷中,讓乎乎的大腿掛在間,將進小巧高貴的嘴裏,對着豐饒的翹盡情地衝撞——
讓明天的事情什麼的,放到明天再去想。
第23章
蒼茫的天空下,是寬敞明亮的校舍。
寒風裹挾着冰冷的氣息,對來來往往的教職生員展着一年最後一個節氣不容小覦的威力。中庭堆了積雪,校內最大的楓樹也被染成了雪白。
鵝卵石道因為鋪了雪,從頭到尾被張貼了警示條,不能夠隨便踏入。步行道兩旁的樹木乾枯得彷彿失去了生命力,環視左右,大量的枯葉堆疊着被掃進一旁的角落。
晨間的廣播響起,烏鴉尖叫着從覆着積雪的枝葉上飛走了。
人湧動着,狹小的教室今天一如既往地比販魚市場還要嘈雜。
「可惡!!我可是聽説了!你這個超級大叛徒——!!」
面前的桌子被暴地拍了一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同班男生嘹亮的嗓音帶着飛濺的唾沫星子直抵臉門。誇張的分貝量別説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了,就算站在場的另一端説不定也能聽見。
大腦無比睏乏,處於電量低下的充能狀態。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不被任何人所打擾。
總而言之就是很要命。
雖説看到別人有神勁總歸是好事,不過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這股神勁是出自元氣十足的女孩子的。擺着臭臉的臭老爺們的立繪,要是放在三戀遊戲上,我是會直接快速跳過的。
把紙盒果汁的包裝捏得完全變形,男生正用兇狠的視線進行着赤的恐嚇。
「啊……啊啊……可惡~~氣死我了,我真是看錯你了!」
不用説,這麼聒噪的人我只認識一個。
用彷彿變成惡鬼般的憎惡口吻唸唸有詞的堂岡,今天也是絕讚的平頭造型。不受異,俗稱單身狗的強烈氣場搭配上表情迫地面襲來。
打從孃胎就不受的人,據説隨着單身經驗越久積攢的怨念就越多。而那些溢出的怨念通常會隨着表情釋放出來。哦哦哦,説的就是這個嗎?
空氣好像被看不見的東西劃分開了。
一如既往的,桌子周圍不想惹上麻煩的學生們很自覺地與這個空間保持了距離,彷彿只有這裏是平行世界一樣。儘管當中不乏有微妙的視線會向這邊,但並不曉得這些目光的主人私底下抱持着什麼想法。
看起來裝作無視好像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我不得已選擇了搭理。
「……什麼?」
雖然還沒到問題兒童的程度,但本人被貼上不合羣的標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被他人待見也就算了,團體內的人際關係還是要妥善處理好。在校內這種封閉的環境裏要是陷入了完全孤立的狀況,簡直像是在被關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是正常人的神病院一樣。
此外,這傢伙是豬玀。是名副其實,是連利用價值都沒有,大腦物質大概只由脂肪蛋白組成的豬玀。正因為如此,選擇了這樣的豬玀作為掩護,我那逍遙自在的校園生活才能平安無事的維持到至今。
雖然今天不知道豬玀的腦筋裏又被灌了什麼水,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大事。
「啊?還在這裏裝傻嗎……別開玩笑了,你這混蛋!」
在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豬玀就提早到達了怒氣的頂點。他攥緊了拳頭,只有這次的眼神顯得格外認真,從旁觀者的角度上看只能認為是一副要奔着絕來的態勢。
「真介……對於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裏應該不會沒有數吧。」
什麼什麼,餡了嗎?我毒這件事終於被人發現了嗎?
我心裏一驚。
——不不不,當事人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事情要怎麼被發現啊?太蠢了。
「……不知道呢,一點頭緒都沒有。還有,我很困。」
「別給我裝睡,趕緊起來!明白嗎,快點坦白可是為了你自己!」
「哈……就算被突然這麼説——」
「姑且給你三秒時間。怎麼樣,有回想起什麼了嗎,回想起來了吧!」
「不,完全沒有。」
「再不説的話就要揍你了哦。」
「欺凌是非常嚴重,涉及到社會安定的暴力問題——我知道了。足夠了,我已經充分回想起來了。」
眼看着這傢伙的耐心值一步步地見底,總之不想再扮演某個經典角的我只能裝作明白地點了點頭。
「説。」
我咳了一聲。
「也就是説,不夠刺吧。」
「刺?」
「是關於前陣子我借給你的Dvd吧。」
「哈?什麼意思啊那個。」
「……總而言之,是因為對本次的系列的質量不太意,所以才特地來找人抱怨的覺吧?該怎麼説呢,堂岡……從同志的角度來看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即使是再不,還是多少希望你能體諒一下廠商的難處呢。你看,實體租賃店最近顧客羣一直在失,銷量什麼的在年年下降,經費也在不斷地削減。這個世道,優秀的素人什麼也沒有過去那麼好挖了。所以,哪怕對這次的新作再怎麼失望,也不至於這麼遷怒別人,我是這麼覺得。」
總之先隨便説點什麼。
因為總覺接下來的對話的向對自己不太有利,我便在被當成垃圾堆的記憶裏找了個像模像樣的理由。
反正是個很好糊的傢伙。
「怎樣,説對了吧。能麻煩你去找別人嗎,我要先睡覺了。」
我把臉重新埋進臂彎,作勢準備進入補眠時間。
「——No!!!不正確!!!」
然而這傢伙絲毫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
果然超級麻煩。
「轉移話題的伎倆用到這裏就夠了。作為男子漢,差不多可以如實代了吧,真介。」
「哦哦。」
「再問一遍,你真的沒有任何頭緒麼?」
「沒有。」
「很好很好。看來被告人不管怎樣都打算裝傻裝到底了。」
看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列入嫌疑人名單了。剛才的原來是審訊嗎。
「很遺憾。怎麼説呢,站在曾經的摯友的立場上來説,真的很遺憾——」
見到我絲毫沒有招供的跡象,堂岡惋惜地眯起了眼睛。
短暫的沉默造訪了。
下一瞬,彷彿是放棄了什麼,他用鼻子冷笑了一聲。緊接着,他出温情和懷念的眼神凝望着遠方,對着那五彩繽紛,充着驚險和笑的悠遠的青回憶,在內心以自己的方式做出最後的訣別。很快,他坐了下來。擺出跟某機甲動畫的某司令(?)幾乎沒有區別的經典坐姿後,他用着最悲壯最決絕的語氣大聲喝令。
「被告人,死刑執行——!!」
哐當。
話語才剛落下,脖子就在下一刻被巨大的外力勒住了。肺部因為無法順利地經由支氣管獲得氧氣而無法呼,我的臉隨即變得鐵青。喂喂喂,這不是動真格的嗎?
艱難地轉過視線,背叛者就站在自己身後。片濱……這個我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的小角,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關頭將我送上絕路。
「真介,抱歉……這全部都是你的錯。不要怪我!」
動手的片濱的表情上布着心痛和哀悼,總之就是想表達這並非是自己真心想做的。不過,與表情相反,他勒住頸部的力道卻完全是奔着人命去的。住手!你是想成為殺人犯嗎?會很痛苦的!刑期期間可是沒辦法自由自的!
「停……停手……呼要……」
血一點點地從臉上消失。
逐漸模糊的視野裏,我可以看到河對面有一個慈祥的老婆婆正向我招着手。河的邊上停泊着一艘小船,對岸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灰霧。原來如此,這就是通向異世界的入口嗎?國中時期一直心心念唸的,無論如何都想造訪的淨土,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產生接觸。我真的可以跟着她走嗎?
意識變得灰白,只要再過一會就能獲得解。在生與死的邊界線上,聽從着温厚的教誨,我試着邁出腳步。對,這樣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就能夠擺這個充污垢的世界,接我所期望的新生。在那個沒有衝突和硝煙的彼岸,我應該可以過上怡然自得的安詳歲月。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吧,給我等等!
「——Stop……我投降,我真的投降!」
突然被生的願望拉拽回來,意識變得清醒的我用盡全身力氣抬起了雙手。雖然背對着敵人舉起白旗是可的,但這個時候,哪怕是沒有尊嚴的苟活於世也好,只有活命才是優先級最高的選項。
片濱總算把他的手鬆開了。
我重重地了幾口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全部都坦白還不行麼,全部——」
「哼,終於有這個意思了嗎。」
堂岡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臉上在説『你要是早點這樣不就好了』。然後,彷彿是審判終於來臨了一樣,那個我最不想聽到的名字,從他的嘴邊冒了出來。
「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隱瞞和歲納同學往這件事的?」
「……」
果然是暴了麼。
雖然心裏隱隱也有想過這個可能,但當現實擺在面前的時候,思考還是有一部分沒有完全整理過來。
長相甜美又平易近人,作為深受師生們信賴和戴的女生,歲納蒼由毫無疑問是校內最受矚目的存在之一。
想必不用多説。因為怕引起轟動,所以我一直有在特意隱藏我和她之間的往。
所有彼此間相處過的痕跡我都掩蓋得很好,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後來的上學時間和放學時間也都是特意錯開的,沒有給同校學生撞見彼此走在一起的畫面過。按理來説,偽裝工作應該是執行得天衣無的。那麼,究竟是在什麼時間,在哪裏出的馬腳?
不行……再怎麼想也浮現不出任何清晰的頭緒。
「在這之前,你們是從哪裏得到這個情報的?」
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擺一道怎麼也説不上甘心。在認命之前,我試着反問道。
「閉嘴。現在是我們在進行審問的環節。叛徒沒有任何資格對我們提問!」
試圖以平等的立場進行的請求被斬釘截鐵地否決了。
這份燃燒的怒火看起來是貨真價實的,沒有絲毫可以週轉的餘地。不過也是。校園引以為傲的偶像大人就這麼被男人所獨佔,換作是誰都不可能輕易地嚥下這口氣。
的確,別説是毫不般配的貨了,就算是最受女生榜單上名列前茅的足球部部長,要想染指純潔的高嶺之花,都勢必會遭受其他男同志的漫天怨氣。
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是世人普遍的酸葡萄心理。而放在這個情境下,它就形成某種特定的隱形共識。那就是止對歲納蒼由出手。
儘管告白者絡繹不絕,但説實話沒有人真的認為自己會成功。每個人都只是抱着碰運氣的想法,幻想着女神可以跟自己牽手,但又不希望她會被其他男人所觸碰。這種強加在他人身上的卑劣的獨佔,在集體當中發酵成了一種忌。
而觸碰了這種忌的人,毫無疑問會成為遭到唾棄的罪人。
對於罪人就理應施下制裁。不這麼做,維繫着天秤平衡的構造就會被瓦解,人們神深處所向往的烏托邦就會從塔基開始坍塌。事態的嚴重,説是到了這個地步也不為過。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怒,我小心翼翼地選擇着措辭與態度。
「……歲納同學嗎。啊,我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雖然是往,但我們還只是剛剛相處了一週,手都沒有怎麼牽過。你想,像我這樣的角,還沒有勇氣和她走得那麼近。」
「你在胡説。」
「是真的。」
「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
「證據的話,直接去問對方不就好了。」
「這倒也是……才怪!從你隱瞞了我們的那一刻起,你的話就已經不值得相信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的。只是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夠了。告白的是誰……給我誠實一點回答!」
「是我……」
「怎麼辦到的?」
「只是悄悄往她的書桌下了一封情書。就只是這樣。」
「不可能!!!」
這一次動的人換成了片濱。
「這麼受的歲納同學本就沒有什麼理由跟你往。真介,你一定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絕對沒錯!」
卑鄙的手段嗎。原來如此,這點我倒是不否認。
找出對方的弱點進行脅迫和利,這種行徑大概在世人的眼裏就是被稱為是卑鄙吧。
不過,那又如何呢。
如果是走王道的戀路線,想必我一輩子都沒機會跟她説上幾句話,形同跳蚤的我還是有着這種自覺的。正因為如此,不管是被説成是卑鄙也好骯髒也好,能夠達成原本無法實現的宏闊目標,對跳蚤而言是物種上的躍進,是半成品的人類而言是心靈缺陷的填補。
大人們總是説,無論結果如何,努力的過程始終是美的。為了獲得想要的事物而不擇手段,這不正是值得鼓勵值得嘉獎的努力嗎?
不,就算説再多,這些觀念想必蠢豬們也不會明白的。
「這是個令人傷心的誤會,你們也應該明白我這種膽小鬼是不會做這種事的。總之,不管怎麼説,雖説是往,但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還只是處在試用期而已,沒有正式地定下來。所以,接下來會怎麼發展我也不知道,説不定會被輕易地甩掉呢。」
試用期這件事是真的。畢竟,再有一陣子,她就不再是我的調教對象了。易完成,我們自然而然地會結束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
儘管我想我應該表達地非常剋制了,但片濱還是一副無法釋懷的模樣。
「不明白。她到底是喜上你的哪裏了!我不明白!」
如果我沒記錯,這傢伙之前不是黑川的嗎?不過嘛,心情我倒不是不能理解。
確實,如果是我看到這傢伙和我平時高攀不上的美少女往,我的反應只會更誇張。
我嘗試尋找一個有信服力的理由。
「不知道呢。也許只是一時的心血來。」
「這怎麼可能!」
被速答了。
對於我給出的像是剛好中大運的論調,片濱似乎十分無法認同。
「一時的心血來就會選擇男生裏的吊車尾作為男伴嗎?不可能,太蠢了,這種事情我斷然不會接受!這沒有任何天理可言!」
他的聲音唯獨在這個時候特別大。
吊車尾是誰這點先不談,我什麼時候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才能尋找伴侶了?不過嘛,這樣好像也不錯……啊,對,就是這種咬牙切齒的表情。越是看着,就越是心頭不自覺的到暢快……奇怪了,我應該不是內心那麼扭曲暗的傢伙吧?
與此同時,與片濱相比,堂岡似乎在另一些方面有些動。
「那、那麼……到底進展到什麼地步了?親、親、親吻什麼的做了嗎?」
他撅着嘴,那表情不知該説是滑稽還是反胃。
不過,親吻啊。
原來如此,童貞人士的想象力只能發揮到這一步嗎?
我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作為男女往ABC的第三階段,確實一般來説是會從親吻開始建立更親密的關係。
不過那也僅限於普通的男女朋友關係。
要是把前陣子在酒店裏做過侍奉這件事拿出來炫耀——不行不行……不管看起來再怎麼有趣都絕對不能做這件事。會死的。絕對會死的。毫無疑問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快樂是隻屬於擁有風景的人才能獨佔的。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説,有些事情他們還是一輩子不要知道會比較好。
只要那些事是不存在的,就不會有心理落差,就不會有任何人受傷。每個人都可以心安理得地度過的常就完成了。
「所以説,連手都還沒有牽過……剛才才説過的話沒聽清楚嗎?」
「……真的嗎?」
「你説呢?」
「切~~什麼啊,那不就是什麼都沒發生嗎。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手什麼的好歹也牽一個吧。」
不是,為什麼是你做出一臉可惜的樣子……
「如果是我的話,只要能夠牽上一次手,我有一輩子都不洗手的覺悟!」
「啊,是嗎……」
「大助是怎麼想的?」
「我還沒有認同他們的關係。」
「不不,這不是擺在面前的事實嗎。差不多該接受了。」
「我知道的。」
「真介都説了,跟歲納同學的關係還沒發展的那麼親密。這不就代表着,大家都還是有機會的。」
「……説的也對,就當是這樣吧。」
沒有任何戀經驗,直到昨天還跟自己對着情話題聊得熱火朝天的友人,不可能一下子跟女生走得那麼近。兩人的關係一定會迅速走向破裂。相信了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實的兩人組,總算停止了對我的拷問。
同一時間,周圍傾注而來的視線也少了很多。
覺到這個變化,我終於找到了久等的提問時機。
「那麼,你們可以回答剛才的問題了吧?」
首先最需要搞清楚的是證據的形式。
暴出秘密的導火索是什麼?是照片嗎?是錄音嗎?是視頻嗎?是一起出入卡拉OK時前台服務員的證詞嗎?不,這段時間去過的地方太多了,無論是哪裏都有可能……因為之前在校內也做過幾次危險的遊戲,如果是那個時候被看到那一切就完蛋了……不,還不能放棄。
我羅列着所有的可能,甚至被人跟蹤這個可能也考慮了進去。不過,就算是有人在跟蹤我,又是誰?會是出於什麼目的?
不着痕跡地環視教室一圈,站在走廊上聊天的男生、剛放下書包就開始劃智能機的女生、全員覺都很可疑。出秘密的是誰?有沒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個人?這樣的疑惑在腦子裏糾成一團。
只是才開始想就覺得頭痛,有種倒不如將一切公開的衝動。不不不,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到時候我所面臨的可絕不止是男生聯盟的滔天怒火這麼簡單。不僅僅是告白失意者,還有潛在的仰慕者以及規模龐大的粉絲團體。無論走到哪都會被仇敵所包圍。
要是到了那份上,別説是找今後的樂子了,就連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會面臨極大危險。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消息進一步擴散了。即使是為此也要刨究底。
「反正你們也只是道聽途説的吧?是從誰那裏聽説的?」
「哦哦,真虧你能知道。確實是這樣沒錯。」
堂岡快地證實了我的發言。
「昨天放學後才換的情報,一開始還以為只是一個謠言呢。畢竟照片什麼的一概沒有,這讓誰可以相信啊。」
「沒有照片嗎?」
「啊,沒有。有的只是目擊者證詞啦。説是看到你和歲納同學兩個人假走在一起。」
假嗎……那就是在户外,這樣來看還算是撿了一條命。
「所以呢,那個所謂的目擊者又是誰?」
「不,一班的情報屋什麼都沒有跟我們説,只説目擊者好像不願意透具體身份。」
「也就是説是空口無憑的傳言了。」
「不不不,你在説什麼呢,你這不是才向我們坦白了嘛。」
那還真是失算。
看來是我多心了,至今為止的痕跡其實偽裝得還不錯,沒有暴出決定的瞬間。是我一時太着急了。
暗自懊惱也不是辦法,我決定改變話題的方向。
「沒有證據,揭發的人又不願意站出來。應該説,這種可疑的要死的消息,真虧你們能夠相信呢。」
「還不是一時火大嘛。一想到在我們裏面是真介先偷跑的,而且對方還是那樣的美人,人就怎麼都坐不住。」
「還有,你最近又鬼鬼祟祟的,本就不怎麼出來,想不讓人懷疑都難吧。」
堂岡沒好氣的用手托住下巴,片濱附和地點了點頭。
傳言還沒有傳開,至少學校裏的大多數人還不知道我和蒼由已經往了這件事。要是知道了的話,想必坐不住會主動找上門的競爭者只會越來越多。
既然這樣的話。
「嗯。剛才那些其實全都是在説謊。」
「哈啊——?」
兩人組異口同聲的大喊。
「我沒有跟歲納同學往,更沒有告白過。倒不如説,對攻略難度那麼高的對象,我連嘗試告白的想法都沒有。做一件只會失敗,讓自己抬不起臉的事情,可不是本人的風格。這一點都不划算。」
我挑選出最能令人接受的説法。以他們對我的悉程度,我這麼説,他們沒有什麼理由不相信。
「也就是説,你是在耍我們嗎?」
「那你剛才為什麼又承認了?」
「——因為,這樣好像會比較有趣。我的直覺是這麼説的。」
配合着話語,我戲謔地笑着。
「真介……」
「竟然敢騙人,不可原諒!!」
不愧是笨蛋們,只要是別人説的話就不經思考地照單全收。不用太費事真是幫大忙了。
椅子被掀倒,桌子上的東西哐當哐當地掉了下來。因為被好友欺騙而怒不可遏,處在火頭上的兩人組張牙舞爪地襲向自己的同伴。教室的氛圍迴歸平常,班上的看客也因為看了一出無聊的猴戲而不耐煩地瞥過視線。
説到底,校內臭名昭著的男生三人組的成員能和輕音社主唱往什麼的,聽起來就荒唐得不可思議,只有認真相信的人才是笨蛋。
這種只有國中生才能寫出來的爛俗的輕小説情節,要是當真了才叫腦袋出問題了。
只要他們心裏還抱有這種想法,我就暫時不會有暴的風險。
抱住腦袋,用胳膊抵禦着堂岡和片濱狂風驟雨般的暴揍。在上課鈴聲響之前,這將會是一場艱鉅的攻防戰。
——那麼,始作俑者會是誰呢。
不管怎麼樣,有什麼人無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掌握了關鍵的秘密。他是什麼傢伙?是在我身邊的人嗎?他是通過什麼方式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的?又是基於什麼意圖,散播了這樣的情報?不公佈身份,是不希望被人找出來嗎?
情況不明,時間緊迫。無論如何,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一件事。
哪怕是為了讓風波儘快平靜下來,迴歸我所需要的常,我都需要立刻排除掉這個不安定因素。
不管怎麼樣,鬼抓人的時間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