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了初戀的兒子】(1-30完)【作者:天台上的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天台上的夢
字數:67077
【喜歡上了初戀的兒子】
作者:天台上的夢
————————————————————————————
一
雪攸專門找了個大師算了期,才搬到明澤的家裏去。除了期,她還讓大師算了點別的。大師告訴她,按那個子去,自會是良緣。雪攸聽了又多給了大師一個紅包,終於她與明澤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了一起。
這一天,明澤早早地來接她,有多早呢,今早五點她就把明澤踹醒,讓他回自己家去,然後八點準時來接她。
雪攸提着行李下樓,明澤趕緊接過她手裏的行李。
「快點走吧,一會兒堵車了。」
「這麼急着進我的家門,慌什麼呢,你都已經是我的明太太了。」説完,一邊開車,一邊用空着的手拉過雪攸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雪攸不答話,看着車窗外。一會兒才説話,「前面商場停一下吧,忘了給你兒子準備禮物了。」
「不用了,他都多大了,哪還需要禮物。」
「恐怕你作為父親本不知道自己兒子喜歡什麼?」雪攸瞥他一眼。
明澤聽了大笑起來,「我這個兒子脾氣古怪,從小不怎麼喜歡説話,買的玩具也不玩,自從在電視上看了滑雪比賽,便一發不可收拾。」
「那好,給他選套新的裝備。」雪攸決定從他的愛好下手,畢竟她想和這個兒子搞好關係的。
選好一套滑雪服,到家已經是九點半了,明澤專門把明瀧叫下樓來,接這個家的女主人。
「明瀧,這是雪攸阿姨,以後就和我們一起生活了。」明澤介紹道。
雪攸湊上去,將禮物也順帶遞出去,「你好,明瀧。這是給你的小禮物。」
明瀧沒什麼過多的表情,看了雪攸兩眼,就將視線轉移到了所謂的禮物上。一會兒,他伸出修長的手,將其接過。「謝謝。」
待明瀧上樓以後,雪攸才小聲地説,「你兒子和你年輕的時候真像。」
「他們都説和他媽媽比較像,你是第一個説像我的。」
雪攸走到他面前,踮起腳,雙手攬住他脖子,臉湊近他脖子,氣息噴在男人的喉結上「我給你生一個更像你的好不好?」
明澤一下把她抱起來,雙手托住她的股,「好,那我們現在去努力。」説完便要上樓去。
「誒,等一下,行李。」
明澤一手托住小嬌,一手提着行李,輕輕鬆鬆地上樓梯。
雪攸似笑非笑,「明老師,體力很不錯嘛。」她的手早已解開了兩顆釦子,手從他的上游走,用指甲在他飽滿的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紅紋路。「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嘛?」
「可我也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抱着我和行李一起上樓梯。」
明澤直接踢開自己的房門,行李箱擱在門前,又將房門反鎖。明澤一進門就咬住雪攸的嘴,走到房間的沙發上,將雪攸擱在沙發靠背上。解放了雙手的明澤,兩叁下除去了雪攸的上衣。雪攸着,往他臉上送。
「寶貝,你好美。」
他用嘴叼着一個小白兔,一隻手握着一個。白花花的被他捏成各種形狀,嘴巴里也不斷髮出的聲音,直到雪攸兩隻上都沾滿了口水。
雪攸揪住了他的一個頭,「明老師,你大概不知道,我這都是為你養大的。」明澤承認,自從他沾了雪攸,就從來沒戒掉過。
從沙發轉移到牀上,褲子也被明澤去,出兩條白細的腿。明澤雙手撐在雪攸上方,看着她濕潤似懵懂又似魅惑的眼睛,徹底失了理智。雪攸解開他的皮帶,將他的那物從內褲中出,一隻手已經包不住,將它慢慢靠近她的下面。用它的頭不斷地蹭着已經濕潤地不像話的地帶。
明澤將她的腿扳的更開了,看着他們緊挨着地器。雪攸的那處粉無比,也非常緊,每次都讓他愛不釋手,不可自拔。他用手指往小孔裏探了探,雪攸受到刺,呻了一聲,細更是將他的手住。
明澤另一隻手輕拍了一下雪攸的股,「放鬆點,寶貝,你夾的好緊。」
「進來,啊…斯老公。」
他將手指出,將自己漲大的器進粉的口。他的實在大,進來的時候疼的她叫了一聲。可這房間的窗户沒關,傳到了走廊盡頭明瀧的房間。明瀧將音樂聲音開到最大,卻還是掩蓋不了那女人發出的聲音。他想找耳機,才想起耳機被他放在了樓下,要是現在下樓去,他可不想經過他們門口又聽到不可描述的聲音。他媽才離婚,她就和他爸搞上了,這女人真隨便。
他的陰莖在她的裏不斷,手捏住她的頭,頭也被他的紅紅的,他埋頭心疼地將小豆豆含在嘴裏。
一個小時後,這場事結束了。明澤將雪攸抱去洗澡,這邊明瀧也終於得到了安寧。只是這女人進來後,還會有安寧嗎?
************
二
明澤提出去外面吃飯,雪攸卻説「第一天,在家裏吃,好不好?」
明澤笑着答應,「那你想吃什麼,我來做。」本來在牀上卷玩雪攸頭髮的男人,現已站起來身,並向雪攸伸出手。
雪攸將自己的手給他,明澤一把將她拉起來,用力拉近他的懷中。
「你是牆嗎?撞疼我了。」雪攸假裝生氣着説。
明澤雙手環着她,一臉笑意,「沒撞壞吧,我看看。」
雪攸睨他一眼,掙開他的手,「討厭。」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路過走廊時,明澤下意識往明瀧的房間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小子在屋裏幹嘛呢?像是有應一樣,門咔噠一聲從裏打開了,兩兩對視,片刻,明瀧才叫了一聲,「爸。」
「嗯,一會兒下來吃飯。」
「好」
啪嗒一聲,門已關上。門外的明澤搖了搖頭,便轉身下樓去找他的小嬌。
門另一邊的明瀧本來是準備下去喝口水的,他繼續坐在地毯上拼樂高,還是遲點再下去吧。
廚房裏沒什麼菜,雪攸無奈,「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明澤又去打開了翻冰箱,「抱歉,很少在家裏吃飯。所以…」
雪攸靠在廚台上,雙手叉抱在前,「要不還是出去吃吧?」
明澤向她走近,一手將她往前攬,石台偏涼,她還穿的少。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叫餐廳送來家裏就好了。」
雪攸踮起腳,輕碰了他的嘴角,視線從他的嘴到下巴,順着頸部的線條再到喉結。明澤突然覺得癢,喉結也跟着滑動了一番。
「累嗎?我抱你去沙發。」
「不累。」
「那自己走。」
她搖搖頭。明澤笑笑,以公主抱的形式將她抱到沙發上去。明瀧隨時都可能下樓,她不能繼續像在小公寓裏隨時隨地對他發騷了。
她示意明澤靠近一點。明澤一靠近,她就在他耳邊説:「要是是在我的公寓裏就好了。」
明澤笑着看着她,充滿着寵溺的語氣説道:「只要你想,我們隨時都可以搬回去。」
「不,我不搬。我要讓這裏也充滿我的氣息。我要讓你無時無刻都要想到我,以及和我做…」她話還沒來得及説完,就被他的嘴給堵上了。舌纏,誰也不肯示弱。
隨時都可能下樓的兒子,已經被明澤徹底拋之腦後了。他的一隻大手從衣服下端覆在了她的右上,並在尖上碾了碾。眼見事情發展的越發難以收拾,雪攸半支雪白的已經在了外面。
雪攸及時抑制住情慾,推開他。「再繼續下去,你想在你兒子面前表演嗎?」
明澤眼裏情慾難退,平復了一會兒,又開始給雪攸整理衣服。「我先點餐,你想吃什麼?」
雪攸眼神勾勾,「你。」
「別鬧,先看看,想吃什麼?」
明澤打開手機,雪攸看到了他的手機壁紙,她奪過手機又認真地看了看。是她睡着了的時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睡的時候。老狐狸,什麼時候還拍了這樣一張照片。
雪攸挑了下眉,「我記得你還很喜歡我的,怎麼沒拍一張。」
這話説的明澤老臉一紅,卻沒説話。雪攸狡黠地了,手慢慢地將衣服從下往上起,至鎖骨的位置,兩隻大白兔也順勢跳出來。
明澤趕緊將她衣服拉下去,「雪攸,別惹我了。這樣下去,我們隨都吃不上飯了。」
「好吧。那你説,是不是喜歡,是不是……」
明澤本來避而不答,在她的追問下,才臉紅地説是。
「看來我吃了那麼多豐產品,是有效果的。」
「那你還在吃嗎,以後別吃了,我怕對你身體不好。」
「現在,誰還吃那玩意兒啊,那都是發育期吃的。」雪攸難得正經一次,她又正道,「明老師,我真的對你蓄謀已久。」
「我知道。抱歉,讓你等那麼久。」明澤其實都知道,雪攸是他前的一個學生,按以前的身份看,他還算她的師丈,幸好現在他是她合法的老公了。
「不用抱歉,沒有什麼比現在你是我的更好的報答了。」
到晚上終於能吃上飯已經是八點半後了。
明瀧坐到餐桌上就看出來這不是家裏做的飯菜,也正常,家裏的廚房只有他用過。他安安靜靜地坐下,安安靜靜地吃飯,雪攸看着他放佛他們不是在一個餐桌上吃飯,他像個優雅用餐的王子。
「好安靜哦,我來講個故事吧。」
食不言,對雪攸來説不是規矩。她就喜歡餐桌上歡聲笑語的。
「從前一個小女孩被反鎖在了屋子裏,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燃起了熊熊大火,女孩想開門,門被鎖死,門把手也像燒紅的鐵,女孩的手早已血模糊卻也打不開那扇門。於是她就一直哭一直哭,乞求有個人能來救救她。誰來救她呢?就在她快要昏過去的時候,一個男孩就出現了,看着就和你明瀧一般大。」
突然聽到自己,明瀧望了她一眼,見對方也在看着自己,便把眼神移開了。
「女孩被救出去後,女孩很謝那個人,甚至想要記住他的模樣和名字,並能在將來能夠再次遇見。」
雪攸説着説着,就看向了明澤,笑着説:「那個人就是你爸爸,我從那個時候就想怎麼報答你呢,我什麼都沒有,我就想要不就長大以後嫁給你吧。現在那個小女孩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明澤對她説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卻仍故作微笑。是他忘記了,還是她認錯了人。
明瀧用紙巾擦了擦嘴,繼而説到:「明天我就上學去了,你們不用叫我吃飯了。」説完就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後,明瀧的腦海裏突然冒出救火英雄四個字,他冷笑一聲。腦海裏冒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同時也想起了她説這件事的時候的眼睛,帶着濕意和一些未知情緒,都是她謀求同情的策略罷了。
明澤將碗放進了洗碗機,又處理了一會兒工作,才去自己的房間。
雪攸已經洗完澡了,在牀上看着手機。見他進來了,就讓他快去洗澡。洗完澡的明澤只圍了一塊浴巾,出健壯的上半身。
雪攸見狀,眼神都變直溜。直言:「老公,你好呀,快過來,讓我摸摸。」
「只是摸摸嗎?」腳步朝着她邁去,和她一起坐在牀上,長腿圈住她,上的浴巾掉未掉。雪攸起身,一把跨坐在他下腹,一手解開浴衣,裏面是內衣,兩個凸點清晰可見,明澤稍微一低頭就能看見下叁角黑地帶。
「老公,這衣服好看嗎?」
他點頭。
「剛才還有一件事情沒做,你的手機呢?」
明澤把她抱着去找手機,她在他身上的作用就是防止浴巾掉落。找到手機,直接給她。雪攸手機裏的相機打開,又給了他,「你的所屬物,你來拍。」
明澤聽話地拍了一張,雪攸看了一下,「怎麼樣,有想吃的慾望嗎?」
她將內衣一邊往上掛,直接掛在尖上,「這樣拍一張,快,拍完給你吃。」明澤照做,拍完就想扔手機,雪攸攔下他。「把它設為壁紙好嘛?」
這樣做有風險,會被其他人看見,還會被當作變態。變態就變態吧,反正也是他自己老婆。明澤還是依她的話做。
「真乖,你可以吃它們了。」
雪攸跪起身,將雪送到他嘴邊。明澤看着香甜的子,一時不知道該吃哪一個。雪攸隨便抓了一個就往他的嘴裏送,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受的快,下面也受到了某個直起的東西正頂着她。
他的齒尖碰到了她的尖,起她一陣酥麻。
************
三
明澤暫時放過她的,往上攻略她焦躁不安的。齒纏,不斷髮出唾換的聲音。雪攸的手悄悄握住他的巨,靠近又撤離。小口的瘙癢,讓她不得不拿着那物的頭摩擦,花裏出的水也漸漸打濕了龜頭。
「你躺下。」
明澤照做,雙腿沒放下,這樣她坐着還能有個靠的。散落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臉,藉助窗外的幽光,明澤能看到她的鼻尖和。一滴汗水從她的頸上滑下,順着溝滴落。
只一剎,痛苦和刺瞬間迸發,她的嘴裏發出嗯嗯阿啊的聲音。明澤喜歡聽她叫,他便更賣力地深入到裏。
雪攸是舞蹈老師,身體柔軟,可以解鎖很多姿勢。但大部分姿勢明澤就是喜歡也不會做,他害怕會傷她身體,每次就那幾個安全的姿勢。即使是後入,明澤瞭解那個姿勢有害後,任憑雪攸怎麼勾引,他都不會做。
他到雪攸應該是累了,便起身,將雪攸壓在下面,部發力,持續。
「吧。」雪攸撫上他的臉,將臉頰上的幾滴汗隨意擦過。
明澤抬起雪攸的股,往裏一拱,全數繳械。他將器拔出,不準備繼續。雪攸的下處不斷出粘,明澤準備帶她去洗澡,雪攸將他的手放在花處,「堵一會兒。」
明澤一手將其攬在懷中,一手直接貼在下去。用雪攸的話來説就是,姨媽巾都沒有那麼貼合的。兩個人靠的很近,明澤可以輕鬆受的她的兩顆豆豆在自己的肌膚上磨來磨去。
雪攸閉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一會兒又聽到她説話,「明老師,你眼角的痣呢?」
明澤沉默了片刻,才説:「取了。」
「雪攸,你為什麼要叫我老師呢,嗯?」明澤心裏有刺,不會她還當他是她師丈吧。
雪攸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耳朵。「你忘了?你去演講過,那可不就是老師嘛!」
明澤想了一會兒,「你以前是寧華大學的?」
「不是。我去蹭的。」雪攸睜開了眼,整個房間處於藍的幽光之中,明澤背對着光,整個臉都是黑的,也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澤,我們去洗澡吧。我好睏。」
「好。」
早上,雪攸才睜開眼,明澤已經穿好衣服,收拾完等着她起來。
「你怎麼不叫我?幾點了?」不等他回答,她拿起一旁的手機看,大叫着掀開被子,跑進廁所,「都九點了,你怎麼不叫我啊,你是老闆你可以遲到…」
明澤跟着她進去,看着她在那兒手忙腳亂。
「你也可以遲到啊,你不是你們舞蹈室的合夥人嗎?」
「不行,我們什麼都才剛開始起步呢。」
明澤走過去,從背後抱着她,「我真的寸步都離不開你了,要不我給你出資你就當個甩手掌櫃,然後去我公司。」
雪攸吐了嘴裏的泡沫,將他的手一把拍開,「扯淡,我,雪攸,從不靠男人吃飯,既然我都決定從本回來了,那我肯定要做就要比在本好,不然我就和你離婚回本去。」
「好好好,我不説了,大老闆搞快點,你的專屬司機在樓下等你。」
雪攸來不及化妝了,只好隨手裝了幾個準備在車上化。換個衣服,匆忙抹了水和防曬,就下樓了。上車的時候,明澤遞給她一塊叁明治和牛。
雪攸接過去,沒道理啊,冰箱裏不是什麼都沒有嗎?「這哪來的?」
「今早去買的。」
「你什麼時候起的啊?」
「大概五點吧。」
「噢。」
接下來,車上都相對無言,雪攸吃完早餐就只顧化妝,一個有話卻不敢説。
車停了,雪攸也化好了妝。
「好,我到了。晚上見。」雪攸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去。
明澤拉住她。
雪攸疑惑地問,「怎麼了?」
「口紅歪了。」
她立馬翻出鏡子上看下看,「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你下車吧,是我看錯了。」
雪攸把鏡子放回包裏,頭也不回地下車了。嘴裏嘀咕,「真是莫名其妙。」
去的時候,另外兩個合夥人已經到了。她將自己在樓下買的咖啡遞上去,十分抱歉地説:「不好意思啊,遇到點事情,來遲了。」
「哎呀,沒事,雪姐快來坐。」説話的是她的高中時期的密友,餘悦青。她回國後,第一個聯繫的人便是餘悦青,雖説她已經生了孩子,但身材還是保持地一如既往。另一個是她在寧華時的一個朋友,成凱。
叁個人談了會兒近來的收益情況,便各自分散。雪攸帶了兩個班,跳古典舞的,這個班的人都是有基礎,相對輕鬆。成凱帶小孩子跳街舞的時候居多,餘悦青目前帶拉丁班。他們也聘請了一些其他舞種專業的老師。加上他們叁個一共有十五個舞蹈老師,規模還不算大,收入還是可觀。
跳了一天,雪攸洗了個澡,去舞蹈服,穿回自己的衣服。進電梯剛好遇到成凱。雪攸微笑打招呼。
待到電梯只有他們兩人時,成凱開口説話,「有沒有時間,聊聊吧。」
「好。」
兩人約在了樓下的咖啡廳,餘悦青不在,成凱找她一定不是公司的事。
「雪攸,過去不管怎麼問你,你都不願意説當年你離開寧華髮生的事,想來你也不怎麼把我當朋友。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你也從本回來一年多了,現在我們聯合開的公司也還順利,如此你還有什麼顧忌不説呢?」
雪攸笑了笑,「都過去好久了,説不説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在她喝咖啡時,那一掩而過的失落,無人注意。
「可是,陳嫣現在的一切本該是你的,你也甘心嗎?」
「哈哈,有什麼甘不甘心可言,技不如人,甘願服輸。成凱,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當初比賽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計較的。」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你是故意輸的。」成凱動地就差沒拍桌子了。
「謝謝你,成凱,這麼一心為我着想。但事實如此,什麼也改變不了。她有她的人生,我也有我的活法。」
臨走前,成凱提出送她。雪攸看了眼外面那輛車,笑着拒絕了。待成凱走後,她才向那輛車走去。
「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噢。剛才那是我的同事。」
明澤沒有説話,雪攸也不打算再説些什麼。成凱的話還回響在她腦海裏,她的一切本該是你的。
車子停在了車庫裏,雪攸按下安全帶,完全沒看旁邊人什麼臉。明澤解開安全帶,轉身箍住她的手。
「你幹…什麼。」最後兩個字被他用嘴深深憋了回去。親到雪攸到窒息,掐他才將她放開。
雪攸大氣,臉也被憋地通紅。「你想問什麼就問啊,我會不告訴你嗎,你在這裏撒悶氣有什麼用。」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雪攸心裏煩躁,下了車,車門被用力地關上。進了屋,她就上了樓,把妝卸的乾乾淨淨,明澤也沒有上樓找她。再次下樓去,飯菜已經做好了,是專門請的家政阿姨做的。人已經不在了,聽説有應酬出去了。
明瀧準時下樓吃飯,見到只有她也沒到多意外。
兩個人不,雪攸也沒什麼心情想話題説。
青豆炒,兩雙筷子看準了一顆豆子夾。明瀧尷尬收回筷子,略顯慌忙地夾了旁邊的辣椒,吃到嘴裏的時候才發現那是辣椒,進入口中頓時嗆地滿臉通紅。
雪攸看着他的臉從白到紅,立馬從旁倒了杯水給他,「你不能吃辣椒呀,下回讓阿姨別放了吧。」
看着他喝完水,她才想起來這個杯子她剛才是不是喝過。
「謝謝,再給我一杯吧。」喉嚨裏的灼燒還在,他難受得緊。
雪攸繼續給他倒了一杯,不管了十七歲的小孩子而已。
************
四
連續兩杯水下肚,明瀧已經到好多了。雪攸為了保持身材不怎麼吃晚飯,來了新的筷子給他夾菜,就在一旁看着他吃。
明瀧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説不出口。
「多吃點,你還在長身體。」
「謝謝。」
「不客氣。」
雪攸仔細看了他的長相,嘴巴還有眼睛都和爸爸長得很像,鼻子倒是不像。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她的老師。
「我臉上有什麼嗎?」明瀧知道她在打量他,被一個成年女一直盯着難免不了緊張。
雪攸收回視線,「沒有,沒有。」
明瀧艱鉅地吃完晚飯,起身收拾碗筷,雪攸攔他,身體不自覺向他靠近了點。
「我來就行,你去玩你的吧。」
好香。明瀧從她身旁退開,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兩秒,轉去客廳打開電視。
雪攸把沒吃完的飯菜倒進了垃圾桶,又將碗筷放進洗碗機。他在客廳看電視,她就上樓回房間了。
她躺在寬大的牀上,若有所思。天完全黑下了,男主人還沒有回家。雪攸下樓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酒櫃。她也不管是什麼酒,隨便拿起一瓶就打開了。
才喝了兩杯她就有點醉了,兩眼模糊。她縮在沙發邊上,一杯接一杯。一瓶酒以見空,她起身磕磕碰碰地準備去拿第二瓶。她又拿了一瓶,往沙發處走,就看見一個人影站到樓梯口。那人影看見她就開始走,雪攸不給他機會,一把抱上去。嘴裏喃喃道:「老公,你終於回來了。」
明瀧動彈不得,要是被她發現抱錯了人豈不是會很尷尬。他只是想下樓喝口水,沒想到就撞見了這一幕。
「老公,你為什麼不説話?」
她找到了他的,她想去親,被他一把躲開了。「為什麼躲?我就要親你。」
她的全身都往他傾靠,她快要站不住了。他的手也不敢扶,他想要不就讓她摔下去,要是臉摔破了怎麼辦,算了,就算報答她給他倒水了。
他一手攬着她的,以免她掉下去,一邊小心翼翼往沙發移動,得趕快把她扔掉。「我不是你老公。」
「嗯!你説什麼?你不是我老公?你不要我了?嗚嗚,你不要我了。」她好像真的哭了,聲音越來越大,就像真的被拋棄的小孩。
真煩。「別哭了,我是你老公,我沒有不要你。」
「好。」聽了這話,她也不哭不鬧了,「那你親我。」
明瀧愣住了,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啊!偏她還越來越難纏,他想先把她騙去沙發,那他就可以逃了。
「去沙發上。」
雪攸一聽這話高興地把明瀧也拉了過去。
明瀧:……
沙發很大,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了,兩個人接着摔傷了沙發。明瀧在上,雪攸在下,明瀧的腿也被勾住。玻璃上的側影恰好打在雪攸的臉上,一臉媚笑。
明瀧管不了那麼多了「你看清楚,我不是你老公。把我放開。」他越掙,她就越是不放手。落入蛛網的獵物只會被越纏越緊,無法逃。
明瀧想着得趕快離,他試着抬起一條腿,沒注意她什麼時候把她衣服已經了。等他發現的時候,兩個大包子就這樣明晃晃地擺在了他眼前。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四處張望找她的衣服,給她蓋上。他找到了衣服,連頭帶都給她蓋上。她倒是徹底安靜了。
明瀧吐了口氣,終於安靜了。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樓梯處,停下了腳步,被他回來看到了這一幕怎麼辦。我不管,她自己的,關我什麼事。
雪攸將蓋着的衣服拿下,頭髮散落在臉上。
明瀧扶額。他重新走回去,將被她扔掉的衣服撿起來,對比了正反,儘量忽略眼前的白,將衣服給她套在頭上。穿手的時候,明瀧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一隻手,穿進去。這一隻手,非常順利。
還剩一隻手,明瀧深一口氣,將她另一隻手也套進去。套到一半的時候,雪攸突然把手向旁打開。注意力都在如何將手套進袖子裏,沒意料到她會有額外的動作。她一拉,他一個沒站穩,眼看就要摔在她身上。好在明瀧手疾眼快,雙手撐在了沙發上,才沒有摔下去,只不過臉離她的只有釐米距離。手心出了汗,眼前這一幕讓他有些發暈。外面傳來了車子的聲音,想來事他爸回來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沒時間了。也不管會不會醒她,抓住手就往裏,動作十分快速,呼也很急促。衣服從她後背往下拉,終於搞定。明瀧看了眼玄關處,匆忙上樓去了。
到達自己的房間,明瀧的手心還在止不住冒汗,想起剛才緊張刺的場面,便心跳地很快。他靠着門,癱坐在地上,大口着氣,彷彿剛才經歷的是在逃生。
他十分懊悔自己就不該多管閒事,在客廳見到她就應該趕快走,而不是停留看她在幹嘛?想起今天好幾次都差點栽她身上,明瀧就覺得頭皮發麻,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好幾次明明都可以推開她的。
門外有上樓梯的聲音,緊接着是門關上的聲音。希望她什麼也不知道。明瀧從地上起身,一頭栽在牀上。
雪攸喝醉後就徹底沒了意識,隱約記得他回來了,但並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起牀的時候,腦袋嗡嗡地疼,疼到她不想去上班。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空的。
這是走了?還是本沒回來?她想不明白,他到底在生氣什麼?
************
五
她準備換身衣服就去上班,現在時間還早,收拾收拾還來得及。衣服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穿反了,難道昨天的衣服穿反了她自己都沒發現。
她全部掉,一件不剩,身進入浴室。
明澤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她的衣服在牀上,人不在,聽到浴室的聲音,知道她是去洗澡了。洗完澡出來,明澤還在,雪攸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旁邊貼好的衣物,和一個正襟危坐的人。雪攸當作沒看見這人,直接無視他去衣櫃找衣服穿上。找好衣服,便又走到浴室去換。
「就在這裏換。」
雪攸裝作沒聽見,徑直略過他。明澤發揮他長手長腿的優勢,把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拉近了懷裏。
雪攸要掙,卻怎麼也掙不了。
明澤抱住她,頭靠在她肩上,「就在這裏換,別生氣了。」
「誰生氣了?放開我。」雪攸仍想掙開他的手臂。
「我錯了。」男人的頭髮扎進她的脖子裏,的她癢癢的,她想撓,卻被他吻了手心。
衣服最終還是在明澤看着下換的,人是被抱着下樓的。
照例,先送她去上班。今天的早餐換成了豆漿花捲。雪攸遲疑了一下,明澤看出了她的顧忌。
「放心,不會長胖的,熱量不高。」
雪攸這才放心地吃了。到公司樓下的時候,碰見了餘悦青,剛好明澤送她也被他看見了。
餘悦青知道她已經領證結婚了,只有成凱不知道。趁他不在,餘悦青八卦的心情就上頭了,「誒,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生孩子啊。」
雪攸下意識就説:「不生,我不喜歡孩子。」
餘悦青作為過來人,對她勸了一番,「孩子都是生着生着就喜歡了。」
「那我怕身材走樣。雖然你是沒多大變化,我不一定行啊。」雪攸明着拒絕,暗着誇她一番。
即使是這樣,也沒有打消她勸生的念頭,「你倆基因那麼好,不生都可惜了。」
「生也不一定全遺傳給下一代了啊。」雪攸認真地回答。
「那他也不想生?」餘悦青試探着問。
「反正他已經有個兒子了,生不生無所謂吧!」
「什麼?他是二婚。」
雪攸點點頭,餘悦青卻彷佛晴天霹靂,那麼帥那麼年輕的男人居然都已經二婚了。
「等等,雪攸,以你的條件不應該找一個二婚男人啊。」餘悦青向來口無遮攔,雪攸並不在意她説的話,她説的也是事實。找什麼不好,找個二婚有孩的男人。
「那也許是因為這樣我就可以不用生孩子了,芳齡永駐。」雪攸俏皮地對她眨了眨眼,去更衣室換衣服去了,留餘悦青一人原地慨,不愧是有資本的女人啊!
今天結束的比較早,她給明澤發消息讓他不用接她,她要去逛會兒街。明澤只回了一個好字。
能陪她逛街的就只有餘悦青了,買了幾身衣服,餘悦青就被她的孩子召喚回家了。餘悦青本想説送她回家,雪攸卻表示自己再逛逛。餘悦青就只好先拋棄好友,獨自驅車回家。
看着餘悦青開車回家,想去哪去哪,雪攸意識到,該買輛車了。偌大的城市,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裏走走。雖説她已經回國一年了,但大多時候不是在練舞,就是在家裏待著,附近的景區一個也沒去過。
她的卡里總共還有兩百萬,買輛車估計得花一百萬,還得努力賺錢啊。她不地想,陳嫣每天能掙多少錢,要是比她現在多好幾倍,那她當時就是身敗名裂也不該把名額讓出去。
正在想錢的事,明澤就打來了電話。
「喂!」
「在哪兒,我來接你。」
「在西城區這邊,我在一號門等你吧。」
「我就在這附近,很快過來。」
哎,有個老公還是有安全的,算了,還是不繼續跟他撒氣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幾分鐘後,明澤就到了。本以為她沒買東西,直到看見她手裏提着好幾個袋子。上車後,明澤就問她,「卡里錢不夠了嗎?」
「啊?」
「你怎麼不用我給你的卡?」
「忘了。」雪攸撒起謊來面不改,她付款的時候看到那張黑的卡,卻沒有一點想動它的念頭。
「那你是不是某天也可以把我人也給忘了。」
雪攸到頭疼,這男人又來了。「這本不是一回事吧。」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説話,「雪攸,你不是忘了,你是不想用我的錢,説到底你本沒覺得我是你的丈夫。」
「是,是,你説的都對。」雪攸仔細想了想他的話,她確實不想用他的錢,但也並沒有覺得他不是她的丈夫啊,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不成是前天説的離婚刺到他了?
自那起,明澤時不時就會送她包包,鞋子,衣服,首飾。她不主動要,他就不停買。二人之間有隔閡,就連做愛也是冰冷的。
************
六
雪攸今天的課結束的晚,她帶的這個班馬上要參加比賽了,要是獲得了第一名,就有機會上亞安衞視,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明澤這天沒來接她回家,安排了司機開了另外一輛車接她。司機還好心告訴她,明老闆今晚有應酬。
雪攸沒有過多的表情,手機裏的微信有好幾條訊息,就是沒有他的。她回司機「知道了。」
回家的時候,明瀧在客廳看電視,桌上的飯菜沒有動過,看來是在等他們啊。
雪攸提高了音量説:「你爸爸不回來吃飯,我們先吃。」
明瀧看見只有她一個人回來,就知道他肯定不會來吃飯了。他關上了電視,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雪攸沒吃幾口飯,就飽了。明瀧沒見過這麼小飯量的女生,他媽媽為了保持身材胃口也比她大很多。
雪攸吃晚飯,捧着杯子喝水,餘光不時瞥嚮明瀧。她第一次遇見明澤的時候,明澤就是他這般年紀,臉上還有些許嬰兒肥,眼睛也大大的,看着你的時候特別像成凱家那隻狗狗,叫什麼來着,明瀧看了她一眼,又趕緊收了回去。雪攸經他一看,又想起來了,阿拉斯加。
就是阿拉斯加。
看他吃完了,雪攸説:「我來收拾,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明瀧沒有讓她一個人收拾桌子,飯也不是她一個人吃的。明瀧幫着收拾好了廚具,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電視裏放着紀錄片,正在介紹着一個舞蹈家。
雪攸走過去的時候,剛好介紹道這是楊華英老師在寧華大學帶的16級學生所表演的舞蹈,秀麗的舞者一襲紫衣出場,身姿優雅……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電視引,這場舞雪攸記得,那個時候她風華正盛,是楊華英老師編排的這場舞到的領舞。
紀錄片切到了另一個與他們都不相關的人,明瀧開口説話道:「你是我媽的學生。」沒有疑問,還是肯定。
雪攸也不打算説假,「是。」
「我媽當年讓我看了很多遍這個舞蹈,她説這是她最欣賞的學生。」明瀧在她第一次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她,他那個時候有些驚訝,並沒有過多表現。
雪攸不想他對她有誤會,解釋道:「我和你爸是正常戀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單身。」
「我知道,我媽和我爸早幾年就離了。」
畫面又轉回了楊華英,這次是她的獨家採訪。
「聽説楊老師有回國的打算?」
「你們的消息很快,哈哈,確實是有這個打算,在俄羅斯這幾年,深切受到了這個國家的文化,尤其是這裏的歌舞。我希望能回國將這份心得分享給我的同行,能夠產生一些新的思維碰撞,將中國與國外的舞蹈之美融合起來,給觀眾帶來更好的美的體驗。當然,我也很想回國見見我的家人們。」楊華英獨有的沉靜的氣質,只是坐在那裏,都給人一種心靈的洗禮。
楊華英前段時間和明瀧通過視頻,告訴了他她要回國的消息,並也一併詢問了他的父親,他只説父親很好。關於再婚的事,他一字沒提。
楊華英為什麼和明澤離婚,又為什麼到俄羅斯去,雪攸不知。回來看家人,恐怕首要看的就是她的這個兒子吧,要是時機得當,説不定還真能和她的那光明偉岸的老師見上一面。雪攸輕蔑一笑。
明瀧已經回房間了,她現在拿酒已經十分練了,也對自己的酒量有了個清晰地認知。她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心不在焉地看着電視上不知演的什麼劇情。
玄關處,傳裏鎖釦扭轉的聲音。晚歸的人開了燈,看清了沙發上披散着頭髮,一動不動看着他的雪攸。
「你又喝酒了?冷不冷,下次別等我了。」一邊説着一邊向她走近。他離她還有一步之遠,雪攸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味道甜甜的,像是小女生才會有的香水。
雪攸示意他別靠近,喝完了手中的酒,高腳杯被她擲在玻璃桌上,發出嘭的一聲。
明澤知道,她生氣了。她心情不好,就會喝酒,煩心的事從來沒有聽到她説,她只會獨自嚥下去。
明澤今天去了一個酒局,做局的光頭老闆讓夜店老闆帶了一排濃妝豔抹的女人,光頭讓他先挑,明澤拒絕了。他看了一眼這些女人,沒有一個能及雪攸的十分之一美,唯有一個,看着躲躲閃閃的,眼睛似乎和雪攸有點相似,他又自我否定,雪攸不會有那種眼神,即使是在牀上。光頭老闆挑了兩個,在場的幾個老闆都選了自己看上的,光頭也非要給他安排一個,就指定了他看的最久的女人。老闆歡喜地叫何芝芝快過去,何芝芝有些害羞,但心裏是十分歡喜地。這個男人很好看,還有錢,剛才看她了,要是被他看上了,説不定就能過上她夢寐以求的子了。
光頭老闆抱着兩個美人,又是摸又是親。明澤一個人喝着酒,對旁邊的女子沒有多大在意。何芝芝見他不理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別人都是一上來就摟着她了,只有他把自己當空氣一樣。
何芝芝諂媚地説,「哥哥,我給你倒杯酒吧。」
明澤擺擺手拒絕,靠在沙發上看手機。何芝芝瞥了一眼,就看見他的鎖屏是個好看的女人。這是他老婆吧,看着他老婆那麼好看,何芝芝的信心一下就沒了,她簡直是異想天開了。明澤提出自己要先回去了,向他們一人敬一杯酒。
何芝芝咬着,到手的鴨子還沒咬一口就要飛了。她起了一個心思,比不過這個女人又怎樣,她也要讓她不舒服。
何芝芝跟着起身,一個假裝踉蹌,明澤扶了她一把,就讓她成功的將她的紅印在了他白襯衫上。
明澤想攔着雪攸給她解釋,他也聞到了自己身上夾雜的各種味道,煙味酒味香水味。
雪攸甩開他的手,餘光讓她看見了一抹紅,她轉過身子看了仔細,是個紅印子。明澤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他怎麼沒注意到。
雪攸在心裏冷哼,雕蟲小技,什麼野花野草也敢肖想她的男人。雪攸忽而笑着對他説,「把衣服扔了再上來。」説完墊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嘴。做完便轉身上樓了。
明澤把襯衫下,扔在了垃圾桶裏,赤着上身上樓。
雪攸已經躺在牀上了,側身蓋着被子。明澤拿起自己的睡衣去洗澡,只留了一座枱燈。洗完澡,明澤頭髮也不敢吹就怕吵醒她,只能躡手躡腳地上牀。
他趁起上半身,拉枱燈開關。燈剛滅,雪攸就整個掛在了他的上半身。
「雪攸,我還以為你睡着了。」雪攸沒有説話,直接垮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頭,又親又啃。
明澤手放在雪攸的股上托住她蹭着他腹下那物,嘴上不停回應着她。雪攸退出自己的舌,又被他帶了回去,纏至死。他的手由下到上,從滑的股到纖細的肢,再到高聳的山峯。他一手握住兩個,從他指尖縫隙逃跑,他用自己的手掌不斷捏,定要做這世間最勁道的麪糰。雪攸將他的大東西從內褲裏拔了出來,將自己的丁字褲撥到一邊,用他的龜頭蹭着自己的花。花收到刺,早有花不斷向外出,他的雙腿處盡是她出的水。
明澤到下半身黏而濕滑的,他卻嫌還不夠黏,他恨不能將她進他的血裏。雪攸上上下下,摸了摸他的巨物,硬梆梆的。她使壞用力捏了捏,捏的明澤一聲悶哼。
她倒是來了興趣,一直逗着那大鳥。大鳥玩夠了,她咬着他的一個頭,她要讓他記住。
疼的明澤又是一個悶哼,上面和下面都讓他疼,沒良心的,他自己是完全捨不得她疼一點。他翻身將她壓着,找到她不斷往外水的,一個身,捅進去。
一下疼的雪攸的眼淚都出來了,直叫他輕一點。
明澤稍微收斂了一點,身體裏的細胞都在不斷叫囂,他難受,她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乾脆把雪攸抱了起來,大鳥還在她身體裏,他一邊往浴室裏走,一邊往裏頂。
浴室裏有個巨大的鏡子,他讓她趴在牆上,從鏡子上剛好可以看見他是怎麼樣臠她的。
雪攸乾脆把燈打開,兩個赤纏的體倒映在鏡子上,低頭看了眼兩個人的合處,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空隙。高時,她紅着臉説:「明澤,我好愛你啊。」
引得明澤將直給她,他伏在她的耳邊,「寶貝,我也愛你。」
明澤一直着不退,又往裏了兩次。兩個人泡在浴缸裏,明澤從後抱着她。他的那東西就沒軟過,緊貼着她的肌膚。
「這個姿勢特別適合後入。」
明澤沒有説話,將她轉了個身,抱着她往他上面坐。雪攸扶住他的迪奧對準位置,一下,兩下,很多下……
要將深夜的愛意撕得粉碎,嚥下肚。
************
七
雪攸昨晚在明澤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吻痕。明瀧去廚房的時候,明澤正在做早餐。
「馬上就好了,你可以先吃個雞蛋。」
「噢。」明瀧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紅的吻痕,心裏被什麼撓了一下。他收回視線,去到桌子上剝雞蛋吃。
雪攸下樓的時候,明瀧已經去上學了,屋子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今天才知道,原來車上吃到早餐都是他給做的。
明澤坐在她旁邊給她剝雞蛋,剝好一顆白的雞蛋,湊近她的嘴。她就勢直接咬了半個雞蛋,在嘴裏嚼了半天。
「剩下的,你吃。我吃不下了。」
明澤將剩下的半個雞蛋入了口,又將稍冷一點的燕麥粥端給她。
雪攸一碗燕麥粥下肚,胃裏都是暖的。「吃完了,上班。」恢復了元氣的雪攸,恨不得在舞廳跳個一天都行。
重新膩起來的兩人,出門都要牽着手。
雪攸下車前,主動親了他,還幫他把落在他嘴上的口紅擦了擦。受到恩澤的明澤,笑着打方向盤,向主路開去。
雪攸抓緊時間給學員們訓練,期待她們能拿一個好成績。本來是她們這兒領舞的孫菲下樓梯的時候把腳崴了,雪攸本想讓餘悦青再找一個人來,找個基礎好的,學的也快。餘悦青找不到合適的人,比賽也迫在眉睫,她想了想對雪攸説:「雪攸,你上啊,沒有人能跳得過你。」
雪攸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不行。」她不是不行,她是不想去,她去的話就不能得獎了,成凱告訴她評委裏面有陳嫣。她怎麼肯看着她贏呢?
餘悦青十分堅定地看着她,道:「在我記憶裏你可從來沒怕過。」
雪攸有些動搖,但如果被陳嫣認出了,那她帶的這幫姑娘這麼些天的努力就白費了。身後的姑娘還在等着她做決定,她們看着她的眼神,像極了當初她在寧華那段子,她也是和一幫姑娘這般看着楊華英。
「我去。」
餘悦青動地握了握她的手,表情也是到位,捧她捧到了高處。
雪攸被她的這副模樣逗笑「行啦。」心裏想的卻是,反正她已經不僅摔下過一次了。
另一邊,明澤收到消息,楊華英約他見一面。他只回沒必要,就不再看她的訊息了。楊華英知道他不願意,直接來到了他的公司。
秘書告訴他的時候,楊華英已經推門而入了。明澤先讓秘書出去,不耐地説:「出國一趟,楊小姐的基本禮儀都忘了。」
楊華英一點客氣不講,直接坐到了他對面。
「明澤,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冷漠,我畢竟是明瀧的母親,也曾與你是夫。」
明澤不想與她扯廢話,臉轉過去翻了翻旁邊的資料。
一道紅的吻痕映入她的眼簾,楊華英直言問「聽説你結婚了。」
「是。」明澤的臉又重新轉了過來。
「那我這個前可要恭喜你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入明總的眼?」她的話裏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關你什麼事?若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
楊華英笑了兩聲,忽而平靜,「你不説,我還是知道。沒想到我那學生還是和你扯上了。」她説學生兩字的時候格外咬牙切齒。
明澤沒有説話,也並不看她,而是低頭看文件。
「你可能不知道,這學生私生活不檢,為了能得到上台表演的機會不惜和院長攀上關係,……」
明澤出聲打斷她的話,「夠了,你可以出去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也不需要你來多嘴。」
「明澤,別怪我沒勸過你,你好自為之。」出門時,楊華英恢復了平時波瀾不驚的面容,彷佛他們談好了一門好生意。
明澤扶着額,一條新聞彈進來,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温婉可人的雪攸出現在手機裏。他忍住讓秘書去查這件事的衝動。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明澤就驅車前往雪攸的公司。雪攸還在訓練,明澤來的時候大廳裏只有餘悦青在。
餘悦青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雪攸的老公。
餘悦青主動上前,「你好,雪攸還在裏面,估計還有一會兒結束,你可以先在這邊等一等。」
「好。」
明澤沒坐,而是被牆上的照片引了。他在每張照片裏找是否有雪攸,這張有他的雪攸,這張也有他的雪攸,這張也有,上次看見的那個站在雪攸旁邊的男人也在,還站在雪攸旁邊,笑的開懷。
明澤直接將他忽略,只盯着雪攸一個人看。餘悦青偷偷打量着他,身材可以的,還穿着西裝,上次隔得遠,沒看清楚,這下更是直接受到了美顏暴擊。年輕的時候,得帥成什麼樣啊?成凱出來的時候首先看見西服男人,再看見一直盯着人看的餘悦青。
他走過去,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這人誰啊?」
「哎,這人是雪攸老公。」
「什麼!她的老公?她什麼時候結婚的,我怎麼不知道。」成凱一臉難以置信,還有心底某個念頭也順帶崩塌了。
「小聲點,也沒多久,大概一個多月前吧!」
「什麼時候認識的,她從本回來的時候不是隻認識我們嗎?」成凱表示一定要清楚。
「不知道,説不定人以前就認識呢?」
「可是我怎麼不知道。」
餘悦青瞥他一眼,「嘖,你為什麼要知道,難道雪攸喜歡一個人都要告訴你?」
「這到不是,我原以為她不會那麼輕易結婚的。」成凱摸了摸頭,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就突然多了一個老公。
大約半個小時後,舞房裏才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明澤看了一圈都沒看見她,直到最後一個人。
雪攸沒看見她,而是走到櫃枱上,讓餘悦青把鑰匙收好。餘悦青接過鑰匙,示意她看後面,小聲告訴他,「你老公來了。」
雪攸沒太聽清,順着她的眼神往後看,就見到了悉的人。她沒想到他會上樓來,「你怎麼上來了。哎等一下,我拿個包包。」
雪攸拿了包包就帶着他先走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在那兒等很久了嗎?」
「沒有。就是想看看你。」
雪攸笑笑,「不是每天都見着嘛。」
「因為今天格外想你。」
「真的?」雪攸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難得聽他這麼説一次。斯,悶騷男人真難搞。
見她心情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他正要開口説話時被雪攸搶先了一步,「下個周我要出差一趟。」
「去哪?」
「首都。」雪攸抱着手機玩,沒注意他臉上糾結的表情。
「什麼時候回來?」明澤其實想説他也想去,最終還是沒説出口。
雪攸認真想了想,「快得話,兩叁天,慢得話要一個周吧。」
「看來下個周是我獨守空房的子了。」明澤半開玩笑道。
「哎呀很快就回來了,不用太想我。」
「好,我一定不想你。」
想説的話最終還是沒説出口,他始終相信可以等到她向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的。
************
八
一想到雪攸要出差,他把雪攸翻來翻去了好幾次,直到雪攸下了死命令。「別了,我好睏。再動你就出去睡。」
他像條聽話的狗,給雪攸乖乖地穿好衣服,將雪攸整個人抱着入睡。臨睡前,雪攸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澤,你去過鵝嶺嗎?」
「嗯?那是哪兒?」
「算了。」
明澤軟玉在懷,入睡得很快。雪攸這時候睡不着了,她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用手戳着他的臉,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眼角的痣沒了,也沒去過鵝嶺,到底是你忘了,還是我認錯了人。雪攸想着想着也進入了睡夢中。
夢裏,她被困在了黑的屋子裏,她到處摸索才終於找到門的位置。當她一打開門就是熊熊大火鋪成惡魔的形狀,嘴裏叫囂着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雪攸嚇得蹲下抱住了頭,眼淚不斷奪眶而出,她小聲説着救救我,救救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惡魔沒有向她更進一步,黑暗中走出一個人,那人向她伸出了手。
得救了,她顫顫抖抖地握住他的手,當他抓住她的手時,房間變成了無盡地森林,眼前的人也不在模糊。她了眼睛想要看清這個人,等她看清了,下意識的説出「你是明瀧?」
「我叫明澤,別記錯了哦。」
夢醒人散,明澤就躺在她旁邊。
「你做噩夢了?」
她點點頭,被火包圍的現場還歷歷在目,她深怕自己下一秒又會回到火海之中。
明澤聽到她的聲音就醒了,聽到她嘴裏不斷喊着他的名字,既是擔憂又有點高興。「別怕,我一直都在。睡吧。」明澤親了下她的額頭,輕輕安撫着哄她入睡。
雪攸再次醒來時,明澤還沒起牀。她推了推他,明澤將她的手錮着,道「今天週六,再睡會兒。」
看來昨晚他也累的,雪攸側過身,臉對着臉,看他睡的臉龐,過了一會兒她自言自語道:「是不是你又怎麼樣呢,反正我都已經嫁給你了。如果救我的真的另有其人,那我也不會和你離婚的。」
睡着的男人突然睜開眼,拉着她的手也用了更大的力,質疑着問「你剛才説什麼?」他只隱隱約約聽到離婚。
雪攸心裏汗顏,看來不能隨便在他面前説離婚兩個字。「沒説什麼,我説我一輩子都不想和你分開。」
「那就好。我也是。」聽到她的回答,他也睡不着了,身體某個部位正在甦醒。他本打算忍忍就過去了,無奈雪攸一直在他懷裏動來動去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的股挪了挪,一挪就碰到了一硬硬的東西。她又小心地挪開,剛挪走,就被抓了回去,還被貼的更近。那個它的變大變燙速度,她也算是受到了。
那東西頂着她,也勾起她內心的燥熱。她拉過明澤的手,放在自己的上,嘴裏説着:「好癢啊,老公替我。」
明澤的手覆在她的上,隨意捏。「哪裏癢,都告訴老公。」
「都癢。」
「好。」
註定是個不安分的早上。兩個人的褲子早已去,雪攸的股夾着他的巨,不斷摩擦。
雪攸被的不斷髮出嗯嗯啊啊的聲音,窗外的麻雀聽了臉都紅。
明澤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在她股間了一炮,白的體噴在了她乾淨的背上,就連她的頭髮絲上也沾上了不明體。
明澤吻了吻她的小,花中的水不斷往外冒,都到了他的手上。他將小扳開一點,將粉的花看得一清二楚。他貪心的用嘴去包住整個花。
雪攸被他得全身心都舒服,恨不能做在他臉上。他的舌頭靈活的撥開兩瓣,往更裏進行探索。
「嗯啊啊…」舌頭在裏面的觸濕濕滑滑的,驚起雪攸一身疙瘩。
雪攸不安分地扭動着身體,卻被明澤輕拍了下股。「老公,臠我吧。」
她的腿被大打開,腿間還有水出,亂不堪。
兩具體纏在一起,恨不能再緊密一點。刺登頂,共上雲巔。
************
九
雪攸出差比賽的這幾天,明澤也沒閒着飛了好幾個城市,就為了把時間騰出來,能去首都看她比賽。
雪攸抵達首都已經兩天了,這兩天她讓學員們都儘量放鬆,沒有安排更多的訓練。到了比賽當天,明澤拿着入場劵,如約而至。
屬於大家的展演廳中,有人踏着琵琶絃音,步步生輝;有人在默默注視,追尋那一抹獨有的靚;有人筆尖揮舞,勾勒心動數字。曲閉舞盡,是誰還忘不了那舞,又是誰在惦記着那人……。
陳嫣坐在評委席上,公公正正地打出分數,她也是沒想到這種地方還能碰到雪攸,還以為她去了本之後不會再回來了。
雪攸的隊伍獲得了屬於她們的一等獎,陳嫣和別人換了,她要去頒第一名的獎,哪怕她沒有代表來領獎。
雪攸避免碰面,陳嫣還是找上了門來。
「好久不見啊,雪攸。」陳嫣直接在她旁邊坐下,沒有半分不自然。
雪攸沒有理她,回着微信,她才知道原來明澤也在觀眾席上。
「沒想到你還在跳舞,甚至還來參加比賽,我以為你早都放棄舞蹈了。」陳嫣有些得意,曾經她遙遙相望追趕不上的人,如今被她踩在底下。她沒有故意壓分,但也沒打多高的分數。
雪攸表情輕鬆,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確實是放棄了,但若沒有你,或許還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陳嫣沒有在她臉上看見她想要看見的表情,倒是惹了自己一心不悦。「若是沒有我,楊老師可不會認識到自己的學生竟是這樣一條惦記別人老公的白眼狼。」
雪攸反擊道,「是嘛,你自己做的事又何見得乾淨呢?沒有李長安,你能到今天這個位置?非要把你的污水潑在我的身上,你會有報應的,你知道嘛?」雪攸説完這句話,起身離去,從開始到結束,半個眼神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雪攸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她不想代替參賽,並不是怕她故意打低分,是厭惡她醜惡嘴臉至極。
雪攸剛一出門就碰見了明澤,她心裏一恍。「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明澤側身握着她的手,「問了個工作人員,結束了嗎?」
她點點頭。
雪攸帶他回了自己所在的酒店,手機上她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來看她比賽了。明澤解釋道,因為想你。
「不是説好不想我嘛?」雪攸笑笑。
「我説的是你在我身邊的時候。」
雪攸看見他下眼皮的烏青,「這幾天你都沒好好休息吧?」
「嗯。開了好幾次會。」明澤看舞蹈的時候都差點睡着了,直到她出現。
「那你去睡會兒,我去看看她們。」
「好。」
雪攸看了幾個回酒店的學員,很明顯她們動的心情還沒有消殆,她知道她們也很累就讓她們早點休息,準備好第二天就回去。
雪攸回到自己酒店房間,明澤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黑的手機也扔在牀上。
雪攸將手機撿開,屏幕在她手裏亮了起來,來自楊華英的消息,內容她看不見。她突然想起來好久之前明瀧看的紀錄片,楊華英要回國了。是剛回國有聯繫,還是他們一直都有聯繫,他們有個兒子,平時有聯繫有正常吧!她將手機放回了原位,在落地窗前坐下。
她不清楚明澤為什麼會和楊華英離婚,明明以前看着他們是很恩愛的一對,是不是以後的某一天,她和他也會這樣…她很難不去想她和明澤分崩離析的那一天。她年紀也不小了,過幾天她就28歲了,在楊華英底下跳舞才十七八歲,從肖想明澤到成為她的子,原來已經都十年了。
她漸漸意識到,明澤並不是當初救她的那個明澤。她還是百度才知道,明澤在國外讀的初高中,本不可能在那個年紀出現在鵝嶺這個地方救她。就算期間他可能會回國,鵝嶺也是他這種家境優越的大少爺不會踏進的地方。她當初找遍了整個鵝嶺都沒有叫明澤的人,直到孤苦伶仃的她被姑姑帶去學了舞蹈,成功進入了大學,在老師辦公室裏見到那張臉的放大版,而他又恰好叫明澤。
她現在想想説不定是她當初記錯了人的名字,會不會真正的「明澤」還在鵝嶺挖着田坎呢。如果小姨沒有將她接出去,她沒有機會受教育,沒有機會見識城市的光怪陸離,更不會遇見和她在另一個世界裏的明澤。相反的是,她會早早地被嫁給了當地的某個陌生男人,恐怕現在最大的孩子都已經結婚了。當小姨告訴她,她的公司的資金週轉不上,她也毫不猶豫將所有在本賺的錢給了小姨。
眼淚打濕了她的睫,塌在眼皮上,雪攸了,將眼睛得更紅。明澤起來時,就看見一個紅着眼睛的可憐人兒還笑着説沒事,只是進沙了。
他心疼地將她抱進了懷裏,她的頭髮。
「怎麼了,和我説説吧,不要再用沙子這種理由搪我了。」
雪攸像只小貓,往他身上靠更近。「其實你在外面已經聽到了對吧?李長安你肯定認識。」
他點點頭。
「李長安是那個時候藝術學院的院長,我那個室友不知道怎麼和他搞上了,就為了一個舞蹈名額,在那之前,楊華英老師已經將這個名額給我了。院長給她承諾了這個名額一定會給她,但是呢楊老師堅決不同意。某天,我們跳完舞,更衣室人很多,晚上還要上課,我們又擔心遲到,她就把我帶到了一個雜物室,我那個時候特別信任她,然後我就進去了,我換完衣服之後才發現李長安也在裏面。」她説着説着就笑了,「我沒想到她會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房間裏有提前放好的攝影機,我被拍下來了。她就拿着這段錄像,威脅我,如果不把名額給她,她就讓我身敗名裂。她可真聰明,和院長有關係的變成了我,獲得資格的是她。那之後,我就從寧華大學退了學,然後去了本。」退學那部分她沒有説,她比任何人都想留在學校裏,就算是發生了那件事,她也沒想過退學,陳嫣稍微一她,她就答應了。退學不過是楊老師對她失望到了至極,她一心一意對她好,把她當女兒一般對待,但她不僅勾引院長還對師丈有意圖,想靠情走捷徑。
明澤看着她看似平靜地説出並不簡單的事,心裏有繩在緊緊拽住他。在他還不認識她的子裏,她默默地承受着侮辱與委屈。
「其實,我在楊老師辦公室裏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的心好像都要跳出心臟。我那個時候就好想你回過頭來多看我幾眼,所以她説我肖想恩師的老公也沒錯。老師不是要回來了嗎?她會不會説我是蕩婦呢?勾引她的老公。」
「別這樣,雪攸,你沒有。她沒有立場來怪你,況且你才不是,你是我的子。」明澤想親她,她躲開了。
「你聽我説完,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如果我不説,總有一天會成為我們之間最大的阻礙。」
************
十
回到A市已經一個周之餘,明澤對雪攸所坦白之事遲遲不能忘懷。他從巨大落地窗前,望出去,找不到一個聚焦點。
直到秘書敲了他的門,遞給他一份資料。
「明總,這是你要的雪攸小姐的所有資料。」
寥寥幾頁,隨便幾筆,都紮在他心裏。
母親生病而死,父親縱火罪入獄。小姨供上學,好不容易上了個大學,肄業而終。去到本,進入到當地舞團,從無名伴舞到赫赫有名羽然小姐。
他忽然就明白了,雪攸之前不願對他吐心扉,也不願用他的錢,偶爾看着他時不經意出的陌生眼神,都源於他沒有給到她足夠的安全。
漂泊為生的浮萍,怎敢輕易停靠。
雪攸不知道他那邊複雜的心路,她心裏坦蕩,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包括楊華英。小姨的公司有了好轉,雪攸沒有再打錢過去。雪攸整顆心都在她的公司上,她不想跳舞了,也不想教學員跳舞。公司那邊,她打算只出資不出力了。
明澤看她上班也不積極了,想送她接她都沒機會了,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公司出了問題。她搖搖頭,「我現在當甩手掌櫃了。不想跳舞了,我累了。」
「那…有沒有考慮做點其他的。」
「想過,但我除了跳舞其他都不會。」
「那你除了跳舞還喜歡什麼,不會我們可以先慢慢學。」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來,明澤就靜靜地看着她,「要不去滑滑雪,放鬆下心情,明瀧就可以教你。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可以教好你。」
「滑雪?」她其實還想試試的,但想到明瀧還是有點猶豫。「那樣不會耽誤他學習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成績本就一般。」明澤説起他這個兒子,是毫不留情。
「啊,真的嗎?不過也是,他再差也有你給他兜底。」
「雪攸,你也可以放心大膽地依靠我的。」明澤抓住了她的手,不給她一點逃走的機會。
雪攸愣了愣,才着笑回應,「我當然是依靠着你的呀。」
「那選個時間將婚禮補上,然後我們去度月。」
婚禮?雪攸頭都大了,是怎麼一下説到這個上面了。
「嗯?你有什麼顧忌?」
明澤將她的猶豫與無措盡收眼底。
「你和你説過的,我媽媽去世了,父親不提也罷。唯一的親人,我小姨一直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你明白嗎?」
「我知道。可是。。。。。。」
她打斷他,「你不用考慮我,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想擁有一場婚禮的,我只要你是愛我的就好了。」
「傻瓜。」
吃晚飯時,明澤就和明瀧説了教她滑雪這件事。明瀧有些意外,但還是應下了。滑雪場在榮松山上,要開車兩個小時才到。由於明澤要去S市出差一趟,週六也不能陪同家人一同前往,就派司機送他們去。
在山上還是偏冷了點,雪不大,她拍了好幾張照片給明澤看。為了剛開始學可以摔得不那麼慘,明瀧讓她先滑雙板。
明瀧先教了她一遍怎麼樣穿,以及怎麼樣用身體控制方向。
雪攸成功穿上滑板,明瀧卻發現她扣錯了。他蹲下身,給她解開重新扣好。
「好了。我們先慢慢滑去那邊,那邊人比較少。」明瀧拍了拍腿上的雪,起身對她説。
雪攸學的很快,很快離開了新手村。到了另一個地方,坡度明顯更高,但人明顯少了很多。明瀧給她説着等會兒滑下去的細節,雖然難度不大,雪攸學的快,但免不了還是個新手。
他説的很仔細,雪攸也聽的很認真,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試試了。
看出了她的積極,明瀧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要是真摔了,他可來不及去保護她。
「要不,你先看我滑一遍。」
「好,你先上去吧。」
明瀧一身黑滑雪服,帽子也是黑,與白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他身姿拔,一路上收穫了不少目光。
「現在的小孩,營養真好。」她小聲説着。
在坡上面的明瀧向她比了一個手勢,身型一晃,就踏着滑板,來到了她的面前。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這人就從坡上下來了,原來這個距離這麼短嘛!
「看清楚了嗎?」
她點點頭。
「那上去吧。真要摔的時候,就讓它摔,也不是很疼的。」
「……」
滑下去前,雪攸給自己打了氣。學着明瀧的樣子,滑下去。沒有明瀧那般暢,她還不能很好的控制方向,沒能嚮明瀧一般滑到她旁邊,她滑去了另一個方向。
她只好笨拙地抬着滑板走過去。明瀧在另一旁看着笑得合不攏嘴,真像只企鵝。
「沒摔。我還不錯吧。」
「嗯。就是……」他若有所思地説道。
「就是什麼?」她急切地問,眼睛亮亮的,睫上下扇了兩下,鼻尖也被冷紅了。那一刻,明瀧以為自己看見了林中的小鹿。
「動作不夠好看。」
「好滴。」雪攸垮了臉,重新回了軌道上。
明瀧也跟着她上去,她是正着滑下去,他卻是背身滑下去。
瘋了瘋了,真瘋了,雪攸看着他桀驁不馴的嘴角,有被挑釁到。她先他一步下去,他卻在後面超過了她。側邊的距離不算遠,她有點擔心滑過去會碰着他的板,往旁邊移了移,可板不聽她的話,要往一邊倒去。
見狀,明瀧只想拉一下她,旁邊有些樹枝,應該是被雪砸下來了。要是戳到眼睛就沒法和他爸代了。沒想到他這個練的高手,比她還先摔,被當了墊。
那一刻,雪攸有些慌,她立馬從他身上起來,着急地問:「沒事吧,孩子,有沒有哪裏磕到啊。」
明瀧沒磕到哪裏,倒是聽見她那聲孩子,咳嗽了兩聲。「我沒事。」
「對不起,不過你是怎麼過來的。」明明他在她右邊的,怎麼也跟着摔向左邊了。
「技術不好。」
她笑了笑,叫你裝吧,還揹着滑。
後來明瀧沒在帶她滑了,他去了另一個高坡練翻轉。明瀧一時忘記了時間,等他回到起點時,雪攸已經解下了滑板,就在等着他了。
雪攸看見他回來了,笑着説:「回來了啊,快收拾一下,我們回家了。」
明瀧點點頭,示意自己很快就好。
這一趟滑雪旅行,帶給了雪攸新的體驗,也讓她對明瀧有了多的認識。她本以為他會很冷漠,帶她來這裏就會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沒想到真的就一點一點地耐心教她。
房間裏,雪攸泡了個暖暖的澡。剛上牀,明澤的視頻就打了過來。
「怎麼樣,滑雪好玩嘛?明瀧有沒有好好教你?」
「好的。明瀧他教的好的,我一學就會了。」腦海裏不自覺想起那個雪中少年,想手又害怕她告狀的模樣,好笑極了。
「那就好。下次我也去,我還沒去過呢。」
「好哇好哇,下次你兒子笑得就不是我了。」
「他不敢。」
十一
雪攸在家裏待着無聊還是會每天到公司去看一下,象徵地開開會,聊聊天。
餘悦青帶了她兩歲的寶寶過來,説是家裏面暫時沒人帶,她只能帶在身邊。兩個人也沒其他事情做,一邊逗孩子,一邊聊起天來。
「這幾天,怎麼都沒見他送你?」
「出差了,還沒回來。」
「這樣啊。」
雪攸將小寶貝抱在懷裏,逗着她玩,小寶貝笑得開懷。但她只抱了一會兒,小寶貝就被旁邊的絨玩具引了。見狀,餘悦青將它藏了起來,那個絨玩具髒,她怕她玩着玩着就放嘴裏了。
小寶寶是何其聰明啊,見着她媽媽的一系列動作,豆大的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小寶寶別哭,等你媽媽去給你拿一個新的。」雪攸哄着孩子,餘悦青將玩具拿的更遠,過了一會兒才拿了瓶過來。
餘悦青將孩子接過去,小寶貝喝着瓶裏的,不哭也不鬧了,還會拿着瓶對着雪攸,那表情彷彿在説:「給你喝。」
雪攸也被小傢伙逗笑了。
餘悦青也跟着笑,笑過之後,又問她:「明天都12月21了,我記得明天不是你生嘛,明天叫上成凱一起慶祝。」
「好。」雖然她想和明澤一起過生的,畢竟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生,但是看他在那邊還棘手的,應該是回不來的。和朋友一起過也好的,反正以後還有那麼多生。
「哎,咱倆同齡的,我28都孩子了。」
「這不好的嘛!小琪琪這麼可愛。」
「可愛是可愛,有時也有你煩的。」餘悦青一臉哀怨地説道。「是吧,琪琪,快點喝,喝完我們回家啦。」
琪琪表示我什麼也不懂,我只負責喝和可愛。
雪攸這幾天都是自己開車,明澤的車,但不是他平時開的那輛。在路口等綠燈的時候,看見一個背影很像明瀧,旁邊兩個男生應該是他的同學。
她將車靠邊,叫了一聲明瀧。
叁個男生同時看向她,他的一個同學最先反應過來,「明瀧,這是你姐姐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漂亮一姐姐。」
明瀧沒理他,向車走過去。
「你同學要一起上車嗎?」
明瀧拉開車門的手頓了頓,開口道:「他們不順路。」説完他又朝着背後兩人説着,「我先走了啊,拜拜。」
雪攸表示好吧。她的車技還算嫺,雖然相對較慢,但坐着舒服的,明瀧坐在副駕駛上想。
兩人都沒有説話,車裏格外安靜。明瀧先開了口:「我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可能過兩天吧,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就回來了。」
「哦。」
車裏又迴歸安靜。
雪攸想找點話題説説,一個電動車在了她前面,算了還是認真開車吧。
明瀧看了眼她開車時的表情,由為嚴肅,可這一看,卻不自覺看久了點。雪攸覺察到旁邊的視線,問:「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少年立馬撇過臉,耳朵也瞬間紅了起來,「沒什麼。」
雪攸沒有過多力注意男孩,將車開回車庫後,她才全身心鬆懈。這時她才注意到,男孩脖子上有擦傷,衣領上還有些灰。
傷在後頸,雪攸懷疑他可能還沒注意。雪攸叫住他,「明瀧,你後頸怎麼了?」
「啊?後頸。」他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這才到有些疼。
她制止他的手繼續在傷口摸來摸去,「別摸了,等會染了就不好了。回去上個藥,我看了一下,被擦紅了。」
他點點了頭。剛才是不是摸到她的手了,他忽而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想什麼呢,這可是你後媽。
雪攸拿出藥箱,讓他先把外套了。明瀧下書包,又下外套,裏面還穿着一件衞衣。雪攸看了看,衞衣帽子可能還是有點不方便。她又説:「還可以再一件嗎?」説完,她就覺得怎麼怪怪的,這好像那什麼……
明瀧能是能,裏面只有一件單調的背心。他照做了,雪攸看他只穿一件背心,害怕他着涼,將暖氣開到了最大。
「我先給你用酒處理一下,我找了一下沒有碘伏,只有酒了,有點疼,你忍一下。」傷口不深,但長的,也不知道他怎麼的。雪攸完全是拱着,給他擦藥,連換了幾次藥棉,加上地暖開的有點大,她的後背都出汗了,因此她索了羽絨服外套。裏面她穿的緊身針織衫,口處有鏤空蕾絲設計。她也沒想太多,專注給他處理傷口。
她掉羽絨服外套的時候,一股香味傳入到了明瀧鼻子裏。明瀧的眼睛好幾次想從她前移開都失敗了,上次她喝醉時不小心見到,他只有慌張與緊張。這次,他看着那雪白的肌膚,耳朵霎時紅了起來。偏雪攸仍沒注意那通紅的耳朵,卻看到他的鎖骨處也有青紫的一塊。
她用手指了指,「你怎麼這裏也受傷了,你今天打架了。」
「沒…沒有。」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哦。」
「我不小心摔倒了。」
雪攸無奈抿抿,「那你自己擦一下試試,可以看見嗎?」他接過棉籤,低頭看着自己鎖骨處那塊青紫處。
少年的皮膚偏白,那一塊青紫更加突出。雪攸不知道自己該看哪裏,就往他的手上瞟。他的手指指節分明,指蓋微微透着粉紅,沒有留長指甲,看起來倒是乾淨。
明瀧塗好了藥,見她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將棉籤扔掉。
雪攸收回視線,叮囑他「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涼了。」
「嗯。」
雪攸收拾起藥箱子,酒的蓋子找不到了,她在周圍看了看。明瀧側過身,從上往下套衞衣。衞衣還沒拉下去,雪攸剛好就看見他白背心上突出的兩點。
往捻明澤尖的畫面出現在了她腦海裏,不行,她待不下去了。收拾完藥箱子,就踩着拖鞋上樓去了。
明瀧穿好衞衣,只見女人已經匆忙上樓了。被衞衣亂的頭髮,皺皺的沙發墊,女人離去的腳步,好像在訴説着這裏發生了什麼。幸好她走了,不然,明瀧看了眼自己的襠部,他知道那裏有了抬頭的趨勢,要是被她看見了就尷尬了。
************
十二
明瀧回房間放了一大缸子水,然後將自己放進去,倒也忘記了頸上的傷口。他看了眼水裏支起的小明澤,捏了捏鼻樑,將自己整個人沉入水中。
要命,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裏實在難受,明瀧忍不住自己擼了起來,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一個女人的臉龐,他的後媽。
「嗯哼啊……」隨着浴室一聲聲悶哼,一泡濃也了出來。洗完澡後,他通過鏡子看了眼擦破的地方,怎樣也得發個炎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明瀧的傷口變的紅腫了。雪攸看了他的傷口,嘖了聲,「看來還是得去醫院啊!」
明瀧小聲説着,「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雪攸看起來比他自己更在乎傷口,「不行,要是染加重了,你後面幾天都上不了學,還會天天住院。」
明瀧心想還有這種好事?在雪攸極力地堅持下,明瀧還是去了醫院。在車上,明瀧打電話給班主任請了半天假,班主任也同意了。
醫生看了眼明瀧的傷口,「什麼時候受傷的?」
「昨天。」
雪攸補充,「昨天也給他消了毒,沒想到今天就變成這樣了。」
醫生繼續問:「昨天洗澡了?你這樣應該是碰了水,有點發炎。不過問題不大,吃點消炎藥就可以了。」
明瀧不敢看雪攸了,耷拉着頭。拿完藥,時間還早,雪攸打算直接送他去學校。
「我請了半天假,我想回家休息一下,還是有點疼。」明瀧看着窗外的景,今天天氣好好,要是能去滑雪就更好了。
「你昨晚不洗澡不碰水的話,你今天已經在學校活蹦亂跳了。」
被她這麼一説,明瀧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放肆,他怎麼可能在學校活蹦亂跳呢,學校無聊的他每天都像在坐牢。
雪攸看他一眼,「笑什麼,我説錯了嗎?」
他立馬安靜,搖了搖頭,表示她説得都對。
他們一向不在家裏吃午飯,也沒跟家裏的阿姨代過,雪攸想了想,直接帶他去了餐廳。途中堵了會兒車,加上導航帶着她走錯了路,他們抵達餐廳時已經十一點半了。
雪攸看了眼時間,「正好適合吃午飯,快下車,吃完還可以回去睡會兒午覺。」
明瀧解開完全帶,慢慢地打開車門,和他一起她總是那麼着急,急着吃飯,急着送他去學校,但她也急着帶自己去醫院了。這樣一想,明瀧心裏平衡多了。
雪攸選了個靠窗的的位置,服務員給他們遞上菜單,雪攸讓明瀧點菜。明瀧推辭説自己吃什麼都可以,讓她來點。
考慮到明瀧不吃辣,她點了幾個看起來不辣的菜,和一份雞湯。
雞湯最先送上來,雪攸最先給他乘了一碗,讓他好好補補。
明瀧不動聲地扯了扯嘴角,接過盛滿雞湯的碗。他不喜歡喝雞湯,從前楊華英會他多喝點,他不肯喝,次數多了楊華英就放棄了雞湯,換成其他大補湯。他其實沒那麼需要補身體。
可這是雪攸盛的,他喝了整整一碗,雞湯好像也沒那麼難喝。
「你這麼快都喝完了啊?看來這個雞湯還不錯,不過好喝也不要喝太多了,等下你就沒胃口吃飯了。」
明瀧看着眼前的空碗,原來不是要讓我喝完啊。
雪攸胃口依舊很小,吃了幾口菜就放筷了。明瀧也沒吃多少,雞湯是有點佔胃口。雪攸結完賬,就帶他回家了。
明澤要晚上才能趕回來。
雪攸定了個餐廳,分別給餘悦青和成凱發了個定位。到點的時候,餘悦青風風火火地來了,手上捎了兩個禮物,一個是她準備的,另一個是成凱讓她帶來的。
餘悦青上去就給了雪攸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愛的,生快樂。這是生禮物。成凱有事來不了,所以就讓我幫忙帶來了。」
「啊?他不是説今天沒有事嗎?」
餘悦青知道他為什麼不來,如果明澤不會到場,那他成凱就會到場了。「哎,也許是他那有什麼事情吧,不管他了。誒你老公呢,還沒回來嗎?」
雪攸招呼她坐下,「他飛機晚點了,今晚只有你陪我過生了。」
餘悦青表示當然沒問題,有男人在還放不開呢。到後面,兩個人都喝醉了,只好找代駕回去了。餘悦青還好一點,他的老公來接她了。餘悦青頭暈乎乎的,也不忘讓雪攸坐她的車子回去。
雪攸拒絕道,「沒事的,你們不順路。先回去吧,琪琪還在家呢。」餘悦青見她的代駕已經到了,也沒在勉強。
雪攸搖搖晃晃走進自己大門,打開門,還有一扇小燈亮着,足以讓她看清到沙發的路。鞋子一,就朝沙發上奔去,整個人重重地摔上去。
明瀧終於聽到有動靜了,假裝下樓喝水,就看見醉醺醺的雪攸。
原來是去喝酒了,還以為她遇到什麼了。明瀧打算做個好人,將她帶上樓去,畢竟沙發上睡着怪冷的。
正在他猶豫是抱她,還是揹她的時候。雪攸自己坐起身了,撐着沉重的腦袋,她沒有管眼前這個人是誰,直嚷着我要喝水。
明瀧去給她接了杯温水。一杯水下去,雪攸到喉嚨舒服了點。自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樓梯口走去。
明瀧尷尬地握了握拳頭,幸好他還沒動手。她才走到一半,就沒了力氣,吊在扶手上,頭髮也垂了出去,擱誰見了都要嚇一跳,明瀧要不是親眼看見她走到那裏去的,也少不了被嚇一跳。她這樣倒是讓明瀧沒那麼糾結了,他選擇扶着她上去。
他將她的右手掛在他肩膀上,一隻手摟過她的身,一步步帶着她往上走。雪攸還是有點意識存在,知道自己是在上樓,上完樓梯後,卻又變得糊,不知道自己踩在哪裏,哪個方位才是自己該去的地方。
明瀧帶着她進了他們的房間,將她放在牀上,才大口地了幾口氣。他翻出手機搜索喝醉的人該怎麼辦?搜出來的是喝醉的人暴力怎麼辦,他換了個詞條,改成喝醉的人該怎麼照顧?
這下對了,網上説要多喝水,並注意保暖。
明瀧把被子拉來給她脖子以下全部蓋上,有去樓下端了一壺水上來,放在一旁。他左右看了一下,應該是穩妥了。
雪攸越來越熱,將被子踢開了。明瀧又給她拉過來蓋上。雪攸毫不留情又給踢開,明瀧又小心地給她蓋着。
總是有人給她對着幹,雪攸立馬到不了。她很想睜開眼究竟是誰,努力睜開眼皮,也只是睜開了一個小縫隙,她以為是明澤回來。
「老公,你回來了啊?」
明瀧給她掖被子的手頓時停住,很久才小聲憋出一句:「我不是你老公。」雪攸沒了動靜,睡了過去。明瀧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管他以怎麼樣的姿勢入睡都不能睡着。他放棄了讓大腦正常入睡,一直看着天花板,反倒入睡的更快了。
他總共沒睡多少個小時,起牀時眼底一片烏青。到學校,他的死黨,江海峯看見他這副模樣,打趣他:「你這不會是看了片擼了一個晚上吧。」
明瀧隨便拿起一本英語書砸過去,「去你的。」
江海峯笑兮兮接過,「不是嗎?你總不會學習到那個時候吧!不可能啊,你不是那樣的人。」
明瀧一記刀眼飛過去,「就你長嘴是吧,我失眠了不行嗎?」
「不是吧,你這樣的大少爺能有啥煩心事失眠啊?」江海峯轉着手裏的英語書,一邊打趣他。直到林翎從他們身邊走過,將一個麪包和一瓶牛放在他的桌子上。
江海峯不淡定了,待她走了,碰了碰明瀧的肩膀,「不是,你什麼情況啊!你們不會真在一起了吧?」
「放什麼。」明瀧看都不看,就將麪包牛都扔給了他,「吃不吃?不吃自己處理。」
江海峯只憨笑着,「這不太好吧。誰這個時候還沒吃早飯啊?」
明瀧去上廁所,江海峯將牛麪包給他放回了桌子上,也跟着去。「誒,説説,都送早飯了,不可能沒有什麼?」
「你煩不煩?都説了沒有。」明瀧確實有點煩,拒絕了還給他送東西,扔了又怕傷人自尊。
「那她為什麼要對你好,她可是林翎誒,好多人的女神。」
他瞥他一眼,「又不是我的。」
「那你前天干嘛打架啊,不是我吹那樣子真的帥爆了。不是都傳,你是為她打架的嘛?」
明瀧洗了洗手,看着鏡子裏的江海峯,一字一字往外吐:「不——是。」
「好吧好吧,不是就不是,那你為什麼打架啊,還不告訴作為兄弟的我。」
明瀧想了想還是簡單地告訴了江海峯。隔壁班的劉望看不慣他的做派,就下樓梯的時候推了他一把,就這樣打起來了。
江海峯聽完後,思考了一番,「無冤無仇,為什麼打你啊?」
「你問我?我問誰?」
江海峯為這事,專門去調查了一番。這一下,可終於讓他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隔壁班劉望暗戀林翎多年,據説從初中就開始。林翎被明瀧拒絕的過程都被劉望看見了,劉望一不甘心輸給明瀧,二看不慣明瀧那拒絕別人的拽樣,故意在樓梯那動手,結果被明瀧收拾了一番。動誰不好,動明瀧,江海峯聽後不緊慨。
评论列表 (4)
十三
林翎回過頭去看了看他在的位置,東西他沒有吃,快上課了也還沒有回來。她本來亮亮的眼睛一下暗淡了,難道她就這麼入不了他的眼嘛?
明瀧在打鈴前,趕回了座位。桌子上的麪包和牛他沒動,仍在桌子上,今天就要和她説得更清楚。
最後一節課前,明瀧讓林翎放學的時候等一下,他有話要説。
林翎高興地書都裝錯了,就等着他。教室裏逐漸沒了人,明瀧的作業都差不多寫完了。明瀧見教室裏沒了人,趕緊將牛麪包都還了回去。
林翎見他把東西都還了回來,心尖湧上一絲絲酸楚。
「你不喜這個嗎?那我下回換一個。」
「林翎,謝謝你的麪包牛。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説清楚。我爸每早都會給我做早飯,我不需要你的東西,而且我已經有喜的人了,所以請你不要再費力在我的身上。對不起耽誤了你幾分鐘,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再見。」
説完,明瀧背起書包就跑出了教室。林翎之前就被他拒絕過一次了,手裏的麪包被她擠的不行,還以為他這次改變主意了,原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林翎趴在桌子上,將頭放在迭的手臂上大哭了起來。
這一幕被教室門外路過的劉望看見了眼裏,他咬咬牙,他一定會讓明瀧吃不了兜着走。
説清楚後的明瀧,覺周圍的風都變得自在了。當他説出他有喜的人的時候,心已經躺在了暖洋裏游泳,他終於明白江海峯追他喜的女生的時候,明明沒有追到,卻還是一副喜氣洋洋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了。
喜一個人不代表就要和她一起,他只要能夠看見她,偶爾和她説上話,教她滑雪,對他來説已經足夠了。
如果,他想如果她沒有先遇見他的父親呢?是…不是他也有機會正大光明地追求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説:「是啊是啊,她會喜你,她會和你在一起。」另一個聲音跳出來反駁,「沒有你父親,你本不會認識她。你還想搶你父親的女人,你難道想倫嗎?」
明瀧被起一身哆嗦,暫時不敢想那方面的事了。
明澤在凌晨前回了A市,回家的時候,雪攸已經睡着了。他一進房門就聞到酒的氣味,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一邊,俯身親了她的側臉。
「生快樂,老婆。我你。」
雪攸起的時候,先了腦袋,再看了眼旁邊,空無一人。她到處找手機都沒找到,回想起昨晚好像扔在客廳了。旁邊有個袋子,雪攸拿過來一看,裏面還有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她打開略顯貴重的包裝盒子,她以為可能是條鑲鑽的項鍊,打開一看,和她想的差不多,裏面是條黃金項鍊,鑲了顆祖母綠寶石。
她將項鍊收起來,放到了櫃子裏。下樓,果然在沙發上找到了手機。明澤給她發了微信,「早餐在桌子上,要是冷了,就在微波爐裏熱一熱。」
桌子上不僅有早餐,還有一個未開封的雙層蛋糕。
放學回家的明瀧同樣看到這個未開封的蛋糕,家裏沒人。他在原地想了想,明澤生在四月份,自己在九月份,現在十二月份了,所以應該是雪攸的生。不過看來已經過了,昨天喝醉了就是在慶祝生吧。
想到這兒,他算了算家裏人的年齡。明澤四月份生,今年已經43歲了。雪攸是他媽帶的16級學生,紀錄片上那個時候才大二,一般來説現在她應該是二十七歲左右。也就是説,明澤和她至少差了16歲,他忍不住算了算雪攸和他的年齡差。他今年虛歲18,所以他和雪攸只差了九歲。九歲,剛剛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麼。
又到週末了,不知道她還想不想去滑雪。晚飯是明瀧一個人吃的,碗是他一個人洗的,電視打開只有他一個人看。門如果是活物,此刻已經被他看紅了臉。
就在他以為今晚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屋外經過了一輛車,許是他們回來了。明瀧立即關了電視,跑回自己的房間。
明澤將雪攸生的缺場,在今天都給彌補上。他們吃完飯後又去看了一場電影,回來的就比較晚。
夜深了,明澤和雪攸再花灑下盡情擁吻。還是那面鏡子前,明澤將雪攸放在洗手枱上,一直,將大送了進去。明澤抬起雪攸的股,雪攸自覺將兩條腿都掛在他的間上。從浴室走到卧室,大不斷往裏送,深入到頂。仙死,很久沒親熱的體貼合在一起,也在隨着他們一起律動,月亮躲進了雲層裏,不敢看這凌又令人羞澀的場面。
雪攸的前一片,不知道是他頭髮上的水,還是被他的。她躁動不安地扭着,明澤抬起她的,往他身上撞,從她花裏出的水,濺到了他的小腹上,同樣淋淋的。雪攸用手去摸,摸到滑滑的一片,她抓住巨,往外拉,又往裏送,小也在不斷夾緊,一次比一次吃力。
一番戰結束,他的那物終於疲軟了下去,兩人赤身體蓋着同一張被子。雪攸的手從他的摸過,她的指甲刮蹭着他的尖,等她玩夠了,又玩着下一個地方。
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它,經過她的有意撫,又變得堅硬滾燙起來。她用大拇指按住它的眼,在上面不斷打圈。
「還要嗎,嗯?」
雪攸沒説話,明澤翻身又將她在身下,再次吃幹抹盡。
************
十四
明瀧躺在上輾轉反側,他越是抗拒不要想她,不要想她,腦海裏裝的卻都是她。她的笑,她的擔憂,她的面無表情,她的醉酒狀態全都在他腦內上演一遍又一遍。
已經很久沒聽到過另一個房間發出來的聲音了,但明瀧知道他們一定在做做的事情。他本來以為自己對這方面的事沒有望,直到與雪攸發生的一次次意外,他意識到他自己也是一個普通人,江海峯説的那種人。
起因是江海峯這個不靠譜的,某一天給他發了一個視頻。視頻開頭就是普通動畫片,後面卻突然變成了成人動作片,上演的那一幕正好是男人暴力對待女人,給了明瀧視覺和心理上的雙重衝擊,為此他飯吃不下,睡覺還做了噩夢。他將江海峯拉黑了,直到他誠誠懇懇地對他道歉,他才勉強原諒他了。
江海峯這個人還吐槽他不是正常男人,他周圍的男生都互相傳來看的。明瀧對他的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他唯一想看的片是他和雪攸上演的。對於自己這個念頭,明瀧在心底痛罵自己猥瑣至極。沒想到有一天,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明瀧在夢裏覺得口渴,夢中的自己穿着睡衣睡下樓找水喝。他記得今天是週六,家裏這個時候一般沒人。
水壺裏沒有水了。
「只有最後一杯水了哦,你要喝嗎?」雪攸不知從哪裏出現的,站在他身後。
明瀧看見她舉起的杯子,「要。」
雪攸對他温柔一笑,將水杯遞給他,「我喝過了,剩下的就給你吧。」明瀧毫不猶豫地接過水杯,喝到嘴裏。夢外的他也跟着了口水。
雪攸突然呀了一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衣服都打了。」明瀧低頭一看,果然了,那麼一點水,他還沒喝夠呢,居然還能將他衣服打成這樣。
「要不了吧?」雪攸走到他面前,起他衣服的下襬。明瀧聽她的話,叁下五除二將睡衣掉,出白的肌膚。
雪攸説了句要檢查一下。明瀧正疑惑她要檢查什麼,畫面一轉到了他的房間裏。
他此刻着上半身呈大字型躺在上,雪攸雙腿叉坐在他的上。被雪攸盯着看,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撐着上半身。雪攸攔着他,不讓他起。
「把子了,我看一眼。」雪攸的眼睛清澈透亮,眼神彷佛在説你了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在擔心什麼?
明瀧單手撐着,一隻手慢慢放在了睡的鬆緊帶上,手是哆嗦的,嘴裏顫顫説着,「我每天都洗,內也是每天換的,它很乾淨的。」
她的眼神往那裏看了一眼,明瀧覺得她似是不信,把子往下拉了拉,出全部的內。雪攸的手指勾住了內的邊,她往外稍微一勾,嘴微啓,十分嫌棄,「好小。」
這一句,讓明瀧從夢中一下驚醒。他甚至拉開了子看了小弟弟一眼,除了粉了一點,大不大他心裏沒數,他比了比,比他的中指還長出一截,應該不算小吧。
他起洗漱,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的左眼尾處冒出了一顆小痣,他用手擦不掉,看來真是一顆痣,好在比較小,不細看本看不出來。
穿好衣服下樓,雪攸和明澤都在。雪攸最先對他打招呼,「明瀧,快來吃早飯,你爸還説你起的晚,就沒叫你。」
「嗯。」在雪攸面前,他總表現出靦腆的樣子。明澤將這看作是不與保持距離,他給明瀧拿了碗筷後,就坐在雪攸旁邊,為老婆服務,兒子在他眼前宛如透明人。
雪攸的碗裏是剝好的整顆蛋,燕麥粥的温度也剛剛好。扔給明瀧的是剛從鍋裏撈出還帶着水的蛋,燕麥粥燙得無法下嘴。區別對待在雪攸進這個家的第二天,明瀧就已經體會到了。雪攸沒來之前,明澤從未進過廚房,更別説給他們準備早餐了。雪攸來之後,明澤每天換着花樣做早餐。
「今天還去滑雪嗎?」明澤像是終於想起他這個兒子了。
「要去,今天和朋友約好了。」
「我和你雪攸阿姨也打算去,等下我們一起去。」
明澤最終沒能同他們一同前往,安排司機送他們前往。雪攸主動和明瀧説起,「臨近年關了,你爸爸總會忙一點。」
「嗯,我知道的。今天,要不要試試單板?」
「我可以嗎?我雙板好像也還不太行。」她其實也想試試單板,在滑雪場上看着別人滑,更有趣的樣子。
「練一練還是可以的。」
「那就聽你的。」
明瀧眼神一點點往她那裏挪,夢裏的她除了長相其它和她沒有半分關係,「好小」的噩夢被驅除乾淨。在他眼中,她是雪山上獨一盛開千年一見的雪蓮,可以淨化一切污穢。
暫時拋開復雜的情,明瀧全身心投入單板教學。他讓江海峯自己先去玩着,他等會兒就來完成他們今的PK。
剛開始時,雪攸把握不住平衡,好幾次要摔下去,都被明瀧撈了起來。她對明瀧説讓她摔也是沒有問題的,明瀧聽了反倒不高興了,該護的他還是護着。對於一些身體接觸,他都點到為止,沒有讓雪攸到不適,雪攸也對他這一點非常意。後面練了一個半小時,雪攸勉勉強強算是會了。明瀧看着她滑了幾回,確定場地沒有什麼樹枝,冰坨才放心離去。
江海峯見他終於到場了,摟着他肩膀問:「那是你女朋友啊?不是我説還真是漂亮,不過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這樣的美女我見過一定會記得住的。」
「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是我們學校的。」
「啊?為什麼啊?那麼漂亮你也不心動?」
明瀧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江海峯趕緊撇清道:「你放心,兄弟我可沒有打她的主意啊!」
「不是我不心動,而是我沒機會。」明瀧像焉了氣的氣球。
江海峯雙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假做哭腔道:「不愧是兄弟啊,我們都而不得。嗚嗚嗚……」
明瀧假做踢腿,「滾一邊哭去。」江海峯見狀迅速從他身邊彈開。
江海峯離他暗戀對象多遠明瀧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與雪攸的距離,無法丈量。
「好的,明少。」他收了誇張的表情,擺出安安分分的模樣。
「……」
江海峯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恁地變得認真起來,「明瀧,這次我認真了啊。滑雪,我可不會讓着你。」
「那就你先來?」
「來就來。」
他們pk誰在空中停留的時間長,落得穩,誰就勝利。
江海峯在空中完成了叁圈翻轉,成功落地,差一點他就可以多翻半圈了。明瀧對下面的江海峯比了一個手勢,那淡定自若的表情,那傲嬌的姿態,就差沒直接告訴他你輸了。
************
十五
明瀧做好準備,衝下四十米高坡,到第二個小坡翻轉了四周半,看呆了江海峯一行人。他也忍不住高聲尖叫,「明瀧你可真行啊!」
明瀧平穩落地,滑到江海峯面前,「説好的,這次的寒假作業。」
江海峯拍了拍口,「我包了。」
雪攸在中級滑雪場遇見了一個格很好的小姐姐。小姐姐主動和她説話,「剛才抓拍到你了,很美,我想也給你看看。」
雪攸十分驚喜地湊近腦袋看,抓拍地剛好是,她從上面滑下來,肢體舒展,姿勢優美,成功過後的喜悦牢固地掛在嘴邊。
小姐姐見她也很喜,就説加個微信,發給她。
見到她,雪攸想起了她在本的一個朋友,坂田由美。也是很喜攝影,她幫她拍了好多組圖,要沒有由美,雪攸她也不會在本有知名度。
可惜,她已經很久沒取得和她的聯繫了。
小姐姐和她説了再見,她也回再見。時候不早了,明瀧也該回來了吧。正想着,明瀧和他的朋友回來了。
江海峯來的時候家裏人送的,現在只能自己回去。明瀧叫了他上車,和他們一起回去。
雪攸最先説話,「你們在上面玩什麼,是不是比我玩的刺困難多了?」
「還好,就是你練的基礎都合起來。」明瀧答道。
「這樣啊,那我以後練了,我也要去最高級滑道。」
「嗯,好。」
明瀧説話什麼變得這麼温柔了,江海峯在後座不敢説話。明瀧之前已經警告過他了不要説話,江海峯心想我得有這個膽子呀,前面副駕駛上那麼一漂亮大姐姐,他大氣都不敢出。
先送了江海峯迴家,他們這才往家裏趕。江海峯住在另一個城區,又是下班高峯期,回去的路上,他們堵了好一會兒。
回去的時候,明澤還沒回家,她給明澤發消息才知道他又去了S市。明澤承諾忙完這段時間,就有時間好好陪她了。
星期六,吃完飯過後,雪攸也找不到事情做。就和明瀧一起在沙發上看電影,窗簾一拉,燈一關,妥妥一個小電影院。
雪攸洗了一大盆葡萄,邊看邊吃。明瀧時不時也會吃上幾顆。
電影講的是,緝毒警察卧底毒梟大佬旁,和毒梟大佬同歸於盡。緝毒警察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不能接受他的死去,夜思念,心病成災。她始終活在自己的想象當中,她再次變年輕,回到他們的童年。她要阻止他走上那條不歸路。
「你以後做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當警察,不然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
「傻瓜,做警察才能保護你呀!」
她一次次阻止,他一次次堅持。
「回頭也是夢,仍似被動。逃避凝望你,卻深印腦中……」
而她困其太深,早已忘記了他是為什麼堅持要走上緝毒這條道路。小青梅有個毒的哥哥,她早早進社會打工替哥還債,反被哥哥算計送到了毒販的身邊,以此換取白粉。那以後,小青梅的神變得不正常,總是會傷害自己。男友心疼她,只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安頓好小青梅後,自己揹着她做了緝毒警察,執行任務兩年,毒梟落網,他已不在人間。
他死前仍放不下是她,「香蘭啊,你以後一定要為自己好好活着……」
看到彩處,雪攸伸手揪葡萄,正碰上他也在揪葡萄的手。明瀧沒有立即縮回手,將自己手裏那顆剛揪下來的葡萄放到了她的手裏。
葡萄的酸甜味,在齒間迸發。繼子傳遞的葡萄,已經入了她的嘴中,她思考過這是否不合適,但只是一顆葡萄也沒什麼的吧。
電影結束了,雪攸的眼淚在黑夜中偷偷掉下過,明瀧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電影結束,片尾獻上一行小字,本電影據真實案例改編,短短一句話,又牽動了看客的心。兩個人都裝作沒事人般,各自回房間。
************
十六
「救救我,救救我,咳咳,救救……。」
哪裏的聲音?又是誰在呼救。明瀧意識懸空,從混沌中來到小山林,唯有一輪孤月作伴。他記得看完電影,洗了澡就上休息,他現在應該是在夢裏面吧!
他走着走着,腳邊不斷髮出碰到草木的嗦嗦聲,空中一無名雀嘶叫,明瀧被嚇了一跳。更令他嚇出一身汗的,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片火光,大火肆意蔓延,若隱若現被火淹沒的房屋。如果不馬上離開,火馬上就會燒到他這裏。他轉頭回去,等等,裏面還有人?
剛才似乎聽到有人呼救了。救?還是不救?這是在夢裏,不救也不會真的有人受傷。
算了,火太大了,他想救也救不了。他去喊人也是可以的吧。據火勢來看,在他來之前,火勢已經不可控。他絕望的發現,並沒有人在乎這場火。
那道聲音越來越弱了,不管了,反正是在夢裏,他不會死的。
明瀧飛奔回大火附近,煙霧太大,他幾乎看不見路,幸好那道微弱的聲音還在。
他從火勢較小的地方進到屋子裏面去,牆的四壁都爬了火,房梁四處都圍着火。來不及了,他只能一間房一間房的找。
他用腳踢開叁個房間都沒有人,立即尋找下一個可能有人的地方。難道是他聽錯了,這屋裏好像並沒有人?
經過轉角處,明瀧才發現還有一間,他剛才看漏的地方。這間房和其它房間不同,它像是單獨隔出來的,門上還掛着鎖。
明瀧試着用力踢了踢,無法踢開。他大喊一聲,「有人嗎?」
「有,救救我……。」一個即微弱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火勢越來越大,厚重的牆皮開始坍塌。房梁眼看也要撐不住了。明瀧隨處看了四周,一個小角處還有個秤砣,他撿起來就往鎖上砸。
明瀧用盡力氣終於將鎖釦砸壞,推開門,裏面是個奄奄一息的小女生。來不及了,明瀧抱起昏的她往外跑。房梁終於支撐不值,垮了下來,擋住了他出去的路。
明瀧將她放在地上,將秤砣又撿回來,砸開他們唯一能逃出的窗户。砸的時候,玻璃彈到他的臉上,他的眼尾處隱隱作痛,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玻璃被完全砸碎,明瀧背起她從窗户上跳了出去。
逃離火場。背上的女孩仍沒動靜。明瀧隱隱有些擔心,在一片稍平的地方將她放下,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有氣,還好。他瞬間無力地躺在地上,望着黑的天空,以及熙熙攘攘的星星,那一輪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被雲遮了去。
「咳咳,咳……」
聽到女孩的動靜,明瀧饒是再累都立即爬起來,看她怎麼樣了。
女孩慢慢睜開眼睛,她的眼睛被煙霧燻過,不斷有淚水往外冒。
「你還好嗎?你在堅持一下,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我也不知道哪裏有醫生,我也沒帶手機,我可以揹着你去找醫生。」他霹靂啪來説了一大堆,她有沒有聽清楚一句,明瀧也不確定。
女孩意識漸漸清醒,地看着她的救命恩人。「謝謝你救我。」
明瀧無法跟她解釋這只是他做的一個夢,不過夢裏的人都好講禮貌。
「我帶你去看看醫生。」
女孩搖搖頭,明瀧不解。
「醫生在很遠的地方,我沒事。謝謝你救我。」女孩再一次表達了她的之情。
怎麼會沒有醫生呢?明瀧繼續問:「你的父母呢?你為什麼被鎖在了屋子裏。是不是你的父母還在那房子裏。」
女孩再次搖搖頭,這一次她無聲地哭了。
明瀧摸了摸她的頭,安着她,「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的父母會沒事的。」
女孩沒有再説話了。天快亮了,明瀧看清楚了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山林,也看清楚了女孩的臉,雖然臉上全沾着灰,明瀧看着這站略微悉的小人臉。他幾乎是一瞬就想起了,雪攸第一天進門時再飯桌上講的她的經歷。
「你叫什麼名字?」女孩問。
明瀧心裏有些期許,她會是雪攸嗎?
明瀧支支吾吾地問了她,「你是不是雪攸?」
女孩很驚訝,「你認識我?」
真的是她,明瀧蹲下身將她一把抱住,還好他沒有放棄去救她。雪攸不明所以,但也並沒有反抗。
明瀧終於意識到自己越界了,向她道了歉。
她搖搖頭説,「沒關係。你是誰?你是我媽媽的朋友嗎?」
明瀧覺得自己穿越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在火裏的灼熱,秤砣的重量,被玻璃劃傷的痛,他都有真真切切地受到。
為了驗證他真的穿越了,他對小雪攸説:「我叫明澤。明天的明,叁點水的澤。如果我們還能有緣再見面的話,我請你在我家種向葵。」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説向葵,大概是之前見過她背過一個包包上就有一個大大的向葵。
小雪攸嘴角上揚,答應了他。
明瀧已經聽到了催命鬧鈴聲,沒有時間了。他最後對小雪攸説了一句,「你一定要記住我哦。」小雪攸消失了,山林也不見了,他睜開眼腈,望着白的天花板。夢醒了。
************
十七
明瀧打開水龍頭,水的冰冷讓他一下想起了被玻璃濺傷的那處。他看着鏡子裏的那張臉,眼尾處那顆痣變得更深了些,他用手摸了摸,他突然想起書上説痣如果突然變黑變深就要考慮是不是病變了。
他的這顆痣是病變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他還這麼年輕。
今天沒有早餐在桌上,源於明澤昨晚沒回家。明瀧去廚房裏找了兩個蛋,準備煮個水煮蛋墊墊肚子。他往旋梯處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家裏。
明瀧一邊看着光滑的蛋,一邊回憶着夢裏經歷的事情。
一道女聲傳入廚房,「明瀧,你在幹嘛?」雪攸趴在欄杆上叫他,黑順滑的長髮垂落在一側,她只穿了一件白針織衫。和上次那件鏤空蕾絲針織衫相比,少了多了舒適。
「我在煮蛋。」明瀧將鍋蓋蓋上,暫時放下心裏的事。他不再糾結於是夢裏真是假,假的他就當是一場夢,若是真的那就找機會驗證一番。
雪攸將昨晚拉攏的窗簾拉開,屋子瞬間明亮了起來。外面的天氣很好,光明媚。
「我等下要出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要買的。」
明瀧點點頭。吃完蛋,他回房間多穿了一件外套。
雪攸去車庫裏開車,明瀧就乖乖站在門口等着她。
抵達商場,雪攸先挑了一套金首飾,她小姨別的都不喜只喜金子。路過一家運動品牌,雪攸停下了腳步。對一旁的小跟班説,「明瀧,這是不是你常穿的,走,進去看看。」
她還知道我常穿的什麼,明瀧像吃了什麼甜心餞,整個心窩子都是齁甜的。
導購員熱情地向他們推薦店裏的新款,雪攸讓明瀧看見喜的可以試試。
明瀧是這家店的VIP,上一個周出新款還給他發了信息,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過來看。
明瀧選了兩雙自己比較喜的鞋子,準備去付款。雪攸將自己的卡遞了上去,和明瀧搶着付款。
「我是會員,我有積分的。」明瀧着她拿卡的手。
「沒事,用我的也一樣。」
「我的鞋怎麼能讓你來付款。」明瀧再次拒絕。
「你還是個孩子呢,別計較那麼多,就用阿姨的卡。」
一旁的導購微笑面對這一常有的爭執,都是有錢人哈。
你才不是阿姨呢?明瀧直接搶走她的卡,讓導購刷了自己的卡,這才將她的卡還給她。
如此,雪攸只好作罷。
家裏還有很多新衣服沒穿,而且商場裏的還沒她衣櫃裏的好看,雪攸沒打算給自己買衣服。兩個人就這樣毫無目的地逛着逛着,直到與楊華英正面相碰。
楊華英此時與自己的朋友從一家老品牌店裏走出來,正巧遇上要從門口經過的明瀧雪攸二人。
「媽。」明瀧只叫了一聲,停在原地沒動。
楊華英笑着向他們走近,「兒子,媽好不容易回來約你見一面,你就推辭説自己沒時間。怎麼今天就有時間陪你的後媽逛街?」
楊華英將後媽兩字咬得極重,生怕明瀧忘了誰才是他的媽。明瀧聞到空氣中很濃的一股火藥味兒,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了。「前段時間剛好在考試,不是我故意推的。」
「那正好,既然今天碰上了,那就接你到我那玩幾天。至於你」楊華英看向雪攸,「作為你以前的老師,還是要祝你新婚快樂。」話裏的諷刺之意,雪攸不是沒有聽出來,與老師爭鋒相對這一天,她知道早晚都會來。
「謝過楊老師的好意。許久沒上老師的課了,如今卻還是覺得老師您尤為親切。」
是親切?還是盛氣凌人,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
「那好,改天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聚一聚。明瀧,過來。」
對面是多年未見的母親,她不再是哄小孩兒般温聲細語,更多的是命令。她果然還是沒變啊。
從他上小學起,便很難看見她的好臉,和明澤的爭吵次數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他在樓上寫作業,樓下是他們永無止境的爭吵。他屢次在他們中間充當調和劑,換來的只有一句「明瀧,你上樓去。這裏沒有你的事。」
次數多了,他也學會了充耳不聞。反正他們從來不會在乎他的受,他是這個家裏的一個意外。送他到滑雪場給教練就離開,家長會互相推沒空不去,爭吵過後又靠着他緩和關係……
離婚時,等來他倆一句「你跟誰?」
「隨便。」他們隨便做父母,那我也隨便做兒子吧。
明瀧沒有拒絕她的理由,哪怕他並不想去。楊華英低頭看了兩眼他手裏提着的鞋盒。「她給你買的?」
「不是。」
「你怎麼會和她一起逛街?」楊華英攬着好友的手,一面與好友談,一面質問她的兒子。
「我樂意。」
「好笑,她究竟給你們父子倆下了什麼魂湯。」
明瀧沒再説話,再説下去不知道又會觸到大魔女的哪條須。
************
十八
雪攸這幾天上了攝影,明瀧和楊華英走後,她去數碼區逛了逛。好巧不巧,今天是個出門就會遇人的黃道吉。
上次在滑雪場遇到的小姐姐也在,她在買新的鏡頭。
雪攸和她打招呼。小姐姐興奮不已,拉着雪攸的手説:「啊啊啊,美女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叫我雪攸就好。」
「好,我叫黃瀟瀟。誒,雪攸姐你是一個人嗎?」
雪攸點點頭,「我正好想買台攝影機,就看到你也在這兒。」
「那真是好巧,我的鏡頭上次被磕壞了,今天就讓我哥帶我來買一個。雪攸姐,你有想買的型號嗎?」
雪攸搖搖頭,她對這個還不太瞭解。
「那正好,我讓我哥過來,我哥大大小小的相機他都用過,讓他給你一點參考也好過你去慢慢看。」
「這太麻煩了吧,我就是隨便買一個都行的。」雪攸不太喜麻煩不太悉的人,奈何黃瀟瀟太過熱情。
「哎呀不麻煩不麻煩,我哥在電器那邊買電飯煲,家裏電飯煲壞了。我們先看看,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黃瀟瀟的鏡頭選好了,順便安在自己的相機上試試覺。黃瀟瀟隨便拍着拍着,拍到了他哥正在走過來。
黃瀟瀟的哥可能是個搞藝術的,頭髮長長的,衣服配大膽,眼鏡掛在他瘦瘦尖尖的臉上,和明瀧一樣膚偏白,一身的藝術氛圍,雪攸在心裏做了初步猜測。
「哥,你走快點呀。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滑雪場上認識的很美很美的一個姐姐。」
黃皓直視着雪攸的臉,禮貌伸出右手,「你好呀,羽然小姐。」
雪攸有些意外,「你去過舞社?」回國後,很少有人指出她是羽然小姐。
「有幸看過羽然小姐幾場演出。」
「哥,什麼羽然小姐啊?」黃瀟瀟墊起腳,湊近她哥問。
「就是我和你説過的,我最欣賞的一位舞蹈家。」
雪攸看他倆説着悄悄話,她也不便嘴。
黃皓又説到,「羽然小姐為什麼突然離開舞社了,我回國前去過幾次,都沒有見到羽然小姐你。」
「因為我丈夫在國內,所以就回國了。」只不過那個時候還沒和明澤結婚,但確實是為他回國的。
黃瀟瀟和黃皓聽到她結婚了,互相對視了一眼。
美女姐姐,已經結婚了。
不知道哪位仁兄能配得上羽然小姐,讓羽然小姐為此放棄了大好事業,真是可惜。
兄妹倆各有所思。
雪攸的電話響了起來,她表達歉意後,退開幾步接聽電話。
「你在哪?我來接你。」
「我在逛街,不用來接我,我開了車。」
「那我來陪你。我馬上到了。」
雪攸沒再拒絕,回到正題,她是來買相機的。黃皓考慮到她是新手,給她推薦了幾款好上手,專業不強的相機。他同時也分別説了這幾款相機的優缺點,雪攸聽完後決定入手一款白的機子。
買好相機後,雪攸與他們告別,黃瀟瀟還想説點什麼,被黃皓一把手拉住了。
「下次見。」
「好,拜拜,雪攸姐。」
待雪攸走後,黃瀟瀟才看着她哥説,「你剛才怎麼攔着我啊?」
「沒看人家有事嗎?你沒事別煩人家。」
「有嗎?我很煩嗎?我不會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吧。」黃瀟瀟着急地問。
「你心裏沒數?」黃皓看她這副模樣就想逗她。
「一定是你太醜了,嚇到她了。」黃瀟瀟想了想得出這樣一番結論。
「我……」黃皓氣打不着來,「你別叫我哥。」腳步走得飛快,黃瀟瀟在後面大喊,「誒等等我啊,我的好哥哥。」
明澤在商場處出口等她,見她來了,順手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看來是一點都不給我陪你逛街的機會。」
「好啦,走吧。車怎麼辦,我們一人開一個吧。」雪攸挽着他的手往外走。
「我讓司機送我來的,直接開你的就行。」
「哦。」
明澤坐上駕駛座,撥動鑰匙點燃發動機,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要不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房子?之前和你説過,現在快要完工了。」
「下次去吧,今天走累了。」
「好。」
明瀧和他的母親吃了飯就回了家,門口擺放着明澤的皮鞋,看來他們已經回來了。明天開始,新的上學一週又要開始了。明瀧想起來,自己的校服還在洗衣機裏,忘了拿出來了。
等他去看的時候,衣服已經被晾了起來。旁邊還單獨夾着幾百塊錢,那是他放在口袋裏忘記拿出來的。
雪攸回來時洗了衣服,估摸着時間洗完了,她也來到台晾衣服。碰見明瀧,「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嗯。剛剛回來。」
「對了,你這衣服裏面還有錢,洗的時候掉出來了,我給你晾在一邊了。」
「謝謝。」
「不客氣。」雪攸對他一笑,將自己的衣服從洗衣機裏拿出來,一件一件掛起來。明瀧在一旁看着,沒有離開,他有些話想要説。
「你和我媽媽以前是有什麼矛盾嗎?」他小心翼翼地張口,觀察着她的臉。
「沒有,是我做錯了事。」雪攸大方坦白。
「我媽她很固執,有些時候很強硬,她或許並不是真的要針對你。」明瀧一直都沒忘記,楊華英看着她學生,眼裏與驕傲的模樣。
「謝謝你明瀧,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才晾上的衣服一個不穩,掉落在了明瀧頭上。雪攸連忙道歉,將衣服從他頭上拿下。取衣服的時候,雪攸不經意看見他左眼眼尾處的那顆痣。
眼尾處長痣的人很多,但和記憶中重迭的那顆痣,她第一次在明瀧臉上看見。她怎麼從前沒注意過他的眼尾處有這麼一顆痣。
「怎麼了?」明瀧見她怔怔地看着他。
「啊,沒事。抱歉啊,沒想到掉下來了。」
「沒事的,我先上去了。」
雪攸將衣服重新掛上去,若有所思地回了房間。明澤見她一臉沉重的模樣,問她怎麼了。雪攸抬起眼,「明澤,你有你年輕的時候的照片嗎?17到20多歲的。」
「應該有,我找找看。」
她曾在楊華英辦公室看到一張他和她年輕時的合照,就擺放在辦公桌上。同學誇着老師的老公真帥,拉着她一起看。那是一張和記憶相似的臉,旁邊有一豎字,和明澤留念於庭湖。那個自稱叫明澤的人離開之後,她每天默唸了很多遍他的名字,多年來,已經刻在了她的心上。
不會錯的,她告訴自己。除了那顆痣和明澤已經忘記的過去。
過去的照片被翻了出來,明澤尚在襁褓之中的照片都還在,她一張一張看過去,大多都是在國外照的。沒有一張照片上左眼尾有痣,被取掉的可能是存在的。照片上的他也只是某個角度相似,多看幾張就會發現他們是兩個人。真的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明澤眼神只盯着她,「雪攸,你在找誰?那個人,不是我,是嗎?」
雪攸沒有説話,試圖找到他就是他的蛛絲馬跡。
「你説話,雪攸。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
雪攸的淚水滴在了照片上,啪嗒,啪嗒……「找不到了。」她縮着身體。
明澤心生煩躁,出了門沒再回來過。
************
十九
雪攸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電,「喂?」
「請問是雪攸嗎?」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鵝嶺的村支書,是這樣的,你爸爸病重了,這些年一直聯繫不到你,他一個人還是很可憐,還是希望你能回來看看你父親。你父親以前的確做錯了事,但好歹你們也是有血緣關係。」村支書説的比較委婉,換句話説她就是不孝女。
「我知道了。」雪攸掛斷了電話,情緒再也繃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哭過之後,她整個人癱在上。小姨好不容易將她從深淵裏帶出來,她惡魔一般地父親卻試圖拉她回去。
那場火沒有燒死她,她就應該選擇原諒。若是她死在了那場火裏,誰來替她原諒她父親。還有她那可憐的媽媽。
她媽媽是鵝嶺裏好不容易考出去的大學生,卻被她的家人為了攢兒子的嫁妝,生嫁給了她的混賬父親。
母親死後,父親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家。自從她不小心撞見父親和別的女人做的場景,別的女人一來家裏,他就會將她鎖在屋子裏。新來的女人不喜她,父親和她一合計打算燒死她,把火歸因於意外起火,這樣他既處理了雪攸,女人家裏有關係,他還可以獲得一筆賠償。
雪攸在睡夢中聽到落鎖的聲音,醒來時,門果然在外面被鎖上了。不管她怎麼拽門,門都死死地閉上。漸漸地,有煙霧從門裏鑽進來,瀰漫了整個小屋子。雪攸所在的小屋子,沒有窗户,唯一的空氣入口堵了煙火。
謀劃這場火的狗男女逃回了女的老家,他們準備等火了滅了,就回來收屍。
見到雪攸還活着,狗男女被嚇了一大跳,着實沒想到她還有逃出來的機會。女的謀劃着,把這場歸因於小孩貪玩。
卻被小姨抓住證據,將兩人告上法庭。雪攸出庭作證她被人反鎖在屋裏。父親坐了牢,女人被家裏人保下。
小姨將雪攸接走,帶她到城裏上學,學習跳舞。因為工作原因,她去了本。雪攸繼續在國內上大學,直到大二從大學退學。小姨給她買了機票,讓她來本重新上大學。對於明澤是雪攸的救命恩人,小姨一直知情。她不反對雪攸報恩,但是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尤其在知道明澤已經結婚並育有一子之後,她開始給雪攸介紹對象,讓她放下對明澤的情。
雪攸放棄念想,和小姨介紹的對象談起了戀。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沒想到正是她的這個男朋友讓她在多年後再次遇到了明澤……
夜已深,明澤沒有回家。對明澤沒有情是假,但那情是萌芽在那場火的救命恩情之上,恩情沒有了,基不牢的情又該何處而去。
了一晚上的淚,第二天起來眼睛紅腫得不像話,明瀧見她這副樣子,還以為她昨晚和明澤吵架了。今天沒有早餐,明瀧自己煮白蛋吃。見着雪攸,又多煮了個。
雪攸給自己倒了杯水,做到沙發上。頭髮髒髒的,沒有往的柔順。他從冰箱裏拿出冰凍的牛,倒在保鮮袋裏,又打成一個死結,遞給雪攸。「敷一下眼睛會舒服很多。」
「謝謝。」雪攸伸手接過,並沒有敷在眼睛上,只坐着發呆。
明瀧二話不説,從她手裏拿過牛。「閉上眼睛。」
雪攸將雙眼閉上,頭靠在沙發上。明瀧將冰牛平放在她的眼睛上,時不時拿起來再放下去,以免太冰。
「今天,天氣好,你沒事的話可以去滑滑雪,散散心。」
「嗯。」
冰牛敷過後,雪攸的眼皮好了一點。她正伸手扶着牛袋,剛好握住明瀧也在扶着牛袋的手。受到滑的膚,雪攸撤回手,明瀧又將她的手拉回去放在牛袋上。
「你再多敷一會兒吧,我先去上學了。」
「嗯。」
敷着敷着,雪攸便睡着了。她做的夢斷斷續續,一會兒是明澤,一會兒又是楊華英。
「雪攸,你的事情已經影響到了學校的名聲,所以學校決定對你做退學處理。」
「楊老師,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李長安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退學。該退學的不是我。」
「雪攸,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就算這個人是陳嫣又怎樣,被拍到的是你,所以只能請你退學。」楊華英一臉嚴肅地對她説道。雪攸注意到桌子上的她與明澤的合照不見了。
「我知道了。陳嫣把那封信給了你。」
「你給我閉嘴。還嫌你自己不夠不要臉嗎?」楊華英然大怒。
牛袋子掉了下去,雪攸睜開眼,一睡就是半個小時過去。今天還要去公司看看,她簡單地化了個妝,將自己的腫泡眼遮了遮。
饒是她再怎麼盡心盡力偽裝,還是被餘悦青看了出來。「怎麼了,你今天好像不太對勁。」
「我身體不舒服。」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吃藥了嗎」
「無妨,小事。」
餘悦青不信,「你這是心事吧?」
被説中的雪攸垂了眼眸,「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你呀,我還不知道,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還真以為自己能騙過誰呀!」
「青青。」她一把抱住餘悦青,「我可能要離婚了。」
「什麼!沒開玩笑吧。」
她沒開玩笑,她想了一個晚上,既然找錯了人就應該及時止損,而不是繼續欺騙自己。她不想讓自己痛苦,也不想讓明澤也跟着痛苦,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你們這是怎麼了啊,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是不是鬧矛盾了啊。」
「沒有,只是我們不合適了。」
「可離婚不是件小事啊,雖然你們現在還沒有孩子,但都説一夫百恩,你真的捨得嗎?」
雪攸沒有回答了,説到小孩,明澤是想與她生個孩子的,只不過她一直刻意懷不上。事已至此,雪攸告別餘悦青,準備和明澤聊聊離婚的事。
雪攸給他發了個微信,「你在哪兒,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明澤以為她想開了,告訴她自己在公司。雪攸打車到他公司,卻被秘書告知還在開會,讓她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明澤開完了會,雪喲咖啡都喝了兩杯,她實在是神有點不濟。
見到他來,她正坐起了身子。明瀧將辦公室門關上,和她坐在同一個沙發上。
雪攸緊張地了下嘴,開口道,「明澤,我想了一個晚上,對於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該忽略你的受。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分開吧。」
「分開?你是想説離婚,這就是你想了一個晚上的結果?你想離婚去找那個男人是嗎?」明澤抑着自己的情緒,捋平的西裝被他抓出了褶皺。
「不是。」
「那是為什麼?你告訴我。」
「就這樣吧,明澤。」雪攸站起身,準備離開。
「雪攸,你沒有心的。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曾經説過你的要求,我都會做到。離婚協議書過兩天我會讓人擬出來。」
「好。」雪攸説完便徹底離開了他的視線。
待她走後,明澤手上青筋暴起,領帶被他扯開。雪攸剩下的咖啡,被他一口喝下。離婚?想都別想。
************
二十
當天,雪攸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來的時候是一個行李箱,走的時候仍是一個行李箱。鑰匙她留在了玄關處,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她短暫的家,看來大師算錯了。
回到她自己的公寓裏,幾個月沒見公寓堆積了不少灰塵。她先是將整個屋子都掃乾淨,將行李箱裏面的衣物拿出來。
明瀧放學回家,換鞋時,看到了玄關處的那把鑰匙,上面有個小的向葵掛件。他打開鞋櫃放鞋時,發現裏面空了不少。沒有她的鞋子,她的拖鞋孤獨地躺在最後一排櫃子裏。
台上的衣服已經被收走了,屋子裏什麼也沒少,但他總覺得空落落的。
明澤也沒有回家,又回到了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的模式。這一個周他整天都渾渾噩噩,課也聽的雲裏霧裏的。江海峯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怎麼一天天都神不振的。」
明瀧瞥他一眼,「滾。」
「看來沒事啊。」
林翎被拒絕了,眼神還是不自己追隨他。她也看出來了,明瀧這一週被老師提醒的次數明顯增加了。
林翎作為數學課代表發數學卷子,發到明瀧時,她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分數,比她高一分。她小心地將卷子放在他的桌上,又看了幾眼,不捨得離開他的位置。明瀧從教室外面回來了,就看見林翎駐足在他位置面前。轉身就走,一轉身卻剛好碰見數學老師。
「去哪?上課了,還不進去坐着。」
明瀧作罷,林翎也聽到了老師的聲音,不敢多待了,手上卷子還沒發完。
一整堂數學課下來,明瀧昏昏睡。短暫的幾分鐘,他好像又夢見她了。
上課打瞌睡還是被數學老師發現了,下課後,被數學老師叫去了辦公室,林翎一臉擔憂地看着他從教室前門走出去。
到老師辦公室,老師沒有破口大罵,相反更多的是開導,循循善。
「老師也知道,你數學成績也還不錯,但是馬上就是考試了,你還是要抓緊點。聽你爸爸説,考不好就會送你出國,就算以後的路,你父母已經鋪好了,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要自己擁有才來得踏實啊。」
「我知道的老師。」
「嗯,回去吧。」
從走廊回教室,走廊兩側都扒了人,其中就包括徐望。他的傷都養好了,是時候出那口惡氣了。
下午放學時間,明瀧的書包掛在他一隻肩膀上,江海峯也在等着他一起回家。走到一牆後面,就被徐望帶着一幫小弟堵住。
「徐老叁,想幹什麼呀?你這是。」江海峯書包從肩上溜下,被他提在手裏,歪着頭説話,樣子比徐望還痞。
「你先回家吧,我今天只找明瀧。」徐望對他揮揮手。
明瀧冷哼一聲,書包順手扔在地上。校服外套一併下,扔在書包上,慢條斯理地起襯衫的兩個袖子。見狀,江海峯也把書包扔了,收起痞痞地笑容。
徐望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弟,「愣着幹嘛,打啊。」
身後的四個小弟分成兩撥,掄起拳頭就要往他倆臉上揍。可他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被明瀧一腳踢開。徐望扭了扭脖子,活動脛骨也跟着衝上去。
六個人打得不可開,幾個小弟被揍了幾拳,躺在地上喊痛。明瀧和他們無冤無仇,下手沒那麼重,倒是徐望,叁番兩次挑事,明瀧下了重手。不過他也沒好到哪裏去,嘴角處破了血,用手背往嘴上一揩,連帶着抹紅了下巴。
打到最後,明瀧拎起徐望的領口,正要一拳揍去,徐望深知那一拳下去,他的臉得腫成豬狀了,林翎更不會多看他一眼了。他嚮明瀧求了饒,明瀧鬆了他的領口。
「還敢招惹我嗎?嗯?」
「不敢了不敢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徐望趴在地上説道。
明瀧撿起兩個人的書包,外套,將另一個遞給江海峯。江海峯抖了抖身上的灰,附身拍了拍徐望的肩膀,「之前就和你説過了,別惹我兄弟。」
江海峯沒有外傷,就是肚子有點疼,被揍的有點狠。兩個人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下,江海峯從書包裏拿出一個鏡子給明瀧,讓他處理一下臉上的血。
「等下你爸看見了,少不了又是一頓罵。」
「他幾天沒回家了。」即使如此明瀧還是接過了鏡子,處理着傷口,要是她突然回來了呢?
「你爸沒在家,那我去你那住幾天吧!」江海峯看着他的眼裏有光在閃。
「為什麼?」明瀧不解。
「因為我想知道你週末都在家裏幹嘛?」江海峯認真地看着他。
「你有病?」明瀧看着他憨笑的模樣,宛如一個智障,真想上去給他兩下還你清醒拳。
「説真的,我爸媽這幾天為我姐的事吵架,吵得我頭疼。」江海峯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家沒了。」明瀧拒絕,血被擦乾淨了,他直接將鏡子扔進他敞開的書包裏。
「我睡沙發也行的,瀧哥,please。」
「不行。」明瀧拒絕地斬釘截鐵。
「沙發也不行?不是吧,我今天為了你都豁出去了,你居然連收留我都不願意。」江海峯白了他一眼,牙齒在嘴裏打橫。
「走,回家。你姐的事情遲早得解決,忍着。」
二十一
回到家,玄關處鑰匙還在。她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打架的事情還是被學校通過監控知道了,班主任告訴他,不管有多忙,這次他的父母必須要來一個。
明瀧的手指懸在手機上方,遲遲沒有按下去。他最終還是翻到明澤的電話打過去。
「什麼事?」
「你在忙嗎?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在S市,暫時不回來。」
「哦。」明瀧掛斷了電話,他沒有家長可以去。
家裏沒東西可以吃了,他換了一套衣服,準備去超市一趟。外面下了雨,答答的,和他的心情一樣糟糕。
雪攸等他的離婚協議書,等了一個周都沒有來。倒是村支書的電話又接到了幾個。她剛準備在網上買機票,才發現自己的身份證還在放在頭櫃裏。
她特意挑選了一個大概率明瀧在家而明澤不在家的時機去拿。下着雨,她打着藍的雨傘,按了兩下門鈴,無人應答。明瀧還沒回家嗎?平時這個時候他一般都在家啊,算了,改天再來。她撐着雨傘回頭,就看見一個少年扣着帽子,手裏提着兩袋超市塑料袋,向她走過來。
「明瀧。」她叫他。
明瀧加快腳步,將一袋放在地上,才從兜裏摸出鑰匙開門。明瀧讓她先進去,雪攸看見之前屬於自己的那把鑰匙還在鞋櫃上。她移開眼睛,附身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換上。
明瀧將兩袋擱在地上,換了鞋之後,才一樣一樣撿出來。
一邊將食材往廚房移,一邊問她「你吃飯了嗎?」
雪攸搖搖頭,「今天阿姨沒來嗎?」
「阿姨這個周都沒來,她的孫子生病了在醫院。」明瀧將買的幾瓶汽水放在冰箱裏面。
雪攸注意到他灰的衞衣被打,她跟着走到廚房,對他説:「我來吧,你去把衣服換了,冒了就不好了。」
明瀧搖搖頭説,「沒事,屋裏有暖氣一會兒就幹了。」
雪攸給明瀧打下手,很快兩菜一湯就做好了。明瀧拿了兩幅碗筷,添好一份飯遞給雪攸。他的手指修長,雪攸不管怎麼拿免不了會碰到他的手。
她道謝接過飯碗,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他冰涼的手指頭。
明瀧想問她為什麼一個周都沒回來,他本以為她和明澤一起去了S市,可他並沒有那個資格去問她。他們不是朋友,不是親人,對她來説,他也不是她的人。
「明瀧,你是不是要放假了啊?」
「嗯,還有一個周就期末考試了。」
「那你寒假打算幹嘛?」
明瀧頓了頓手中的筷子,似是仔細想了想她的問題,然後給出回答「滑雪,去看爺爺,然後種種向葵。」説完明瀧有意地看了眼她的反應。
種向葵…如果我們還能有緣再見面的話,我請你在我家種向葵。
「好的。」雪攸埋着頭,夾着碗裏的米飯,明瀧沒看出她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失落地抿了抿嘴。
趁着他喝湯,雪攸認真看着他的面容。記憶隔得有些遠了,長相的細節她已經記不清了,唯獨那顆痣在她心裏持久彌新。他怎麼可能是明瀧呢?名字對不上,而且那個時候恐怕他還沒出生呢。
雪攸心裏有一處被燃起了小火苗,下一秒又被撲滅。
吃完飯,明瀧搶着收拾碗筷,將她推出了飯廳。
雪攸由他,自己則上樓去了,在頭櫃裏找到了身份證,還看到了一些沒用完的套套。她冷地將屜合攏。幸好沒有孩子,不然她或許就會心軟了。她會被孩子綁起來,可明澤永遠不會。
還記得他們第一個意情的那個晚上,他們看似都喝醉了,雪攸卻仍記得那個晚上他叫的名字不是她,而是楊華英。
她催眠自己,他會她,如果他還楊華英就不會離婚了。上個周和楊華英的見面,倒是讓她都明白了。明澤不她,也不現在的楊華英,他最的永遠是年輕時的楊華英。
楊華英和她約在了一家咖啡店,楊華英不喝咖啡,只要了一杯清水。
那天的談話,沒有一句關於明澤,更多的是她們師生之間的事,師生敍舊,多麼温情的一面。
最後楊華英提醒她一句,「不要相信一個男人會你永遠。曾經的我也和你一樣,以為抓住了便是永恆。」
貧家苦命女不會遇上富家子弟鍾情種。
雨停了,雪攸也該回家了。
明瀧看着落地窗外躲雨的小鳥,小鳥還不知道雨停了,用鳥喙整理着羽翼。雪攸從旋梯處下來,明瀧看向她,「你要走了嗎?」
「嗯。你要照顧好自己,天氣涼了,彆着涼。」
「我知道。」明瀧想讓她留下的話説不出口,死命咬着下嘴內。
「那我先走了,你爸最近不在,你有事情可以找我。」
「那我…」明瀧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可以代替我爸去趟學校嗎?」明瀧快速説完後半句,等着她的回答。
「可以。」雪攸沒問是什麼事,還是笑着回應他。
她説可以的時候,先是高興了番,後來想了想他乾的不是好事啊!一頭黑髮,被他抓的凌。雪攸離開後,他給江海峯打了個電話。「來我家住嗎?」
「果然是好兄弟啊,我馬上來了。」
明瀧讓江海峯住在客房,江海峯撅着嘴説,「你不是説你家沒有了嗎?」
「你住不住?不住就回去。」
「住。」
兩個少年打了通宵的遊戲,腳邊是喝光的汽水瓶子。
「你知道嗎,肖與今終於願意和我説話了。」
「誰?」明瀧控者手柄,躲過了一個機關。
「就我喜的女生。」
明瀧看他一樣,見他傻笑的模樣,立刻轉回頭看着遊戲屏幕。明瀧忍不住吐槽,「沒出息。」説完他就意識到自己不也和江海峯沒什麼區別嗎?
「你不懂我不怪你。」
明瀧踹他一腳,「誰説我不懂?」
「你懂?你懂個,喜的女生都沒有,你還説你懂。」
「………」
「誒,上次那個滑雪場那個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就暗戀人家來着。」
明瀧沒説話,耳朵卻悄悄紅了。
江海峯用手肘推了他一下,「説話啊,不説話默認了是吧。」
「是。」明瀧第一次在別的人面前承認。
聽了他的回答,江海峯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到最後捂着肚子繼續笑。
到第二天,被班主任叫到一起,他就笑不出來了。尤其看到明瀧來的家長就是那位漂亮姐姐的時候。
************
二十二
「你們現在一個個説為什麼打架。」兩個班的班主任,一男一女,對此是一樣的頭疼。
女班主任首先發話,「徐望,你先説。」
徐望不敢正視班主任的臉,臉歪到一邊,「就是…就是一點小矛盾。」
「不管什麼小矛盾,都必須説清楚,現在各自家長都在,誰對誰錯,説出來我們就知道了。」
「就是。。我。。我,我看不順眼他。」徐望埋着臉,支支吾吾地開口。
班主任當着他爸爸的面直接開罵:「你多大人了,看不慣就要打人,馬上就是要去上大學的人,還在這裏為一些皮蒜的打來打去,你像話嗎?」
徐望爸爸見狀,趕緊説道:「王老師,消消氣,消消氣,這孩子都説了是小事,小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就小事化了,小事化了好啊!」沒人回應他的話,他尷尬地擺了擺手。「
明瀧的班主任發話了,「明瀧,你説説,為什麼打架?聽説這不是你們第一次打架。」
雪攸到了學校才知道,原來讓家長去是因為打架的事。上次受傷,恐怕也是因為打架吧。她是坐着的,明瀧是站着的,雪攸要看他就不得不仰起頭,一仰便能看到少年清晰如刀割的下頜線。
看了監控,老師們都有數是誰挑的事。
明瀧沒説話。班主任又讓江海峯説。一讓江海峯説話,他就如同瀉而出的水龍頭。
「老師,這事真不怪我們。還不是徐望他喜我們班上的女生,而這個女生又喜明瀧。這不,徐望心生嫉妒,就找明瀧的茬。」
在場的大人都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原因,只有徐望爸爸略顯喜悦,不斷給自己的兒子使眼,徐望卻覺得臉都要丟盡了。
兩個班主任分開教育自己的學生,苦口婆心地説着不要再次衝動打架,更不要試圖談戀,又叮囑家長要抓緊孩子的學習。
教育完了,雪攸將明瀧領走。辦公室外圍着一羣看熱鬧的學生,見他們出來紛紛散開。
林翎也在,她的朋友和她小聲談,「聽説是因為你打架的,看來他並不是一點都不喜你。」
「你別瞎説。」
「大家都這麼覺得的,你想明瀧大可以避開徐望,為何要和他打架呢?他拒絕你,是怕影響到你的學習,説不定畢業後他就會主動和你表白了。」
「別説了,他出來了。」林翎的心砰砰直跳。
林翎站在不遠處,期盼地看着他,可他從頭到尾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雪攸跟在他後面,注意到了那道熱烈的目光。尋着視線看過去,女生也正好看着她。是為她打的架嗎?雪攸心裏猜測。
明瀧走得慢,為了能讓她跟上。雪攸的高跟鞋聲音,一直跟在他身後。明瀧嘴角微微上揚,走到沒什麼人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
雪攸冷不丁地撞在了他的背上,她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妝有沒有碰到了他的衣服上,還好還好,沒印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和你説謝謝,謝謝你能來。」明瀧轉過身,看着她致小巧的臉。
雪攸笑着説沒事,雖然打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是她認為明瀧沒錯。
雪攸和他肩並着肩走,開着玩笑道,「所以你也是為了你喜的女生打架嗎?」
「我…不是。」他的耳朵唰地紅了,該怎麼和喜的女生解釋他不是為別的女生打架這件事呢?
「再等等吧,考完試一點都不會晚。」雪攸不相信他的耳朵會無緣無故的紅,當然也不會相信他所説的話。
明瀧淡淡點頭,真的不會晚嗎?他已經晚了很多年了。
雪攸提出帶他去外面吃飯,這樣就不用收拾桌子了。還在吃晚飯,外面就開始下起了大雨。雪攸看着他也在看着窗外,對他説:「不用擔心,我車裏有傘,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嗯。」
面前的少年靜靜地吃着飯,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見到他之後,她總是不自知地將明瀧的臉帶入到那個記憶中的人身上。他比他爸爸還要像那個人。
可惜雨太大,雪攸不敢繼續往前開。此時離她的公寓只有幾百米遠,但離明瀧的家還有幾公里遠。
雪攸將車開進了自己的小區,她打算雨小一點了,再送他回去。
明瀧第一次見到她的家,屋裏很乾淨,沙發是白的,地毯是白的,茶几也是白。他深怕他一坐上去,就給她髒了。見他拘謹的模樣,雪攸不勸他就當自己家裏,隨意一點。
雪攸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明瀧雙手接過,而後緊握着杯子,受水透過玻璃杯傳給他的熱度。
雨遲遲不變小,考慮到他明天還要上學。雪攸給他找了一套新衣服,全身白,明瀧也算知道她對白的喜程度了。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如果你洗完澡出來雨小了,我就送你回去,如果還沒變小,那就在這裏住一個晚上,我明天直接送你去上學。」
雪攸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乖乖拿着她給的衣服就進浴室了。洗完了,明瀧全身冒着熱氣從浴室裏出來。
雪攸給他拿了擦頭髮的巾和吹風機。明瀧吹着頭髮,雪攸又去看了眼窗外,雨還是十分地大,看來只有在這裏過夜了。
她得空去浴室裏面卸妝,順便在裏面洗個澡。她穿上自己的吊帶睡裙,再裹上加絨睡衣,這樣即使是凸點也看不出來,雪攸放心大膽地沒穿衣。
等她洗完澡出去,就發現明瀧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他身上的衣服和沙發融為了一體,要不是他的腳路了出來,她都不知道哪些地方是他的身體。碎髮遮住他的眼睛,手掉在了沙發外面。雪攸從屋裏抱出一個枕頭,一被子。她將他的手擱在了他的肚子上,才將被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保證他身上每一處都在被子之下,她才着手抬起他的腦袋,將枕頭墊在他的腦袋下面。
可別説,他睡的真沉,這樣都沒醒。雪攸想,也正常每天上那麼多課,可不累的一閉眼就睡着。明瀧翻了個身,頭也跟着轉,雪攸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心出不妨地受到了軟而有彈的…無意中被他吻了手心。她被燙的一下收回,燙的不是他的嘴,是她的理智。
雪攸站起身,略有無措地環顧了沙發四周。吹風機的線被他挽好放在一旁,巾也整整齊齊地擱在一邊。她收走兩樣東西,順便熄滅了客廳所有的燈。
客廳靜悄悄的,除了雨砸在玻璃上的聲音。明瀧睜開眼睛,深一口空氣,周圍都是她的氣息,他的身上如果也沾上了她的味道,是不是也意味着他是她的人了。
************
二十三
雪攸打開手機訂機票,時間太長了,她已經快記不清鵝嶺該怎麼回去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明澤還在S市的某個酒局裏,秘書告訴他雪攸小姐訂了1月20號的機票到G市。
「你現在就買票,明天回去。順便幫我查一個地方,鵝嶺。」
明澤揚了揚酒杯,杯中的酒盡數下肚。
明澤雖然沒去學校,還是知道了明瀧因為打架而雪攸充當家長去了的這件事。回去的第一件事,首先就是到雪攸的公寓裏表達雪攸對明瀧照顧的謝。
「不用客氣,離婚協議書什麼時候給我。」
「不急,法務休假了。」
「那你讓他儘快吧!」
「你這麼快想和我離婚,又訂了去G市的票,難不成你想找的人在G市?」明澤心裏堵着一股氣。
雪攸不可置信,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你監視我?」
「是,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和我離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和我分開,然後和他在一起是嗎?」最後一句,明澤幾乎是吼了出來。
雪攸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你説對了。我本不你,你就是他的替代品。」雪攸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再説一遍?」明澤的手撐在鞋櫃上,手背上青筋暴起,狠厲地盯着她。
「你以為你演的有多在乎我,我,我就會真的相信你我嗎?明澤,你的從來都不是我,你只不過看上我身上某種和楊華英相同的一面。可我不是楊華英!」説完,雪攸的臉上已布了淚痕,她恨他,編織的甜蛛網,讓她甘心入網,又讓她親手將它撕破。
明澤伸手想拉過她的,她想躲,可他卻偏不給她這個機會,將她死死地箍在懷中。雪攸不斷掙扎,也只是做無用功。明澤一手圈住她的身子,將她的身與他貼的極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被迫往上仰,「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乖乖留在我身邊,誰都不要想,要麼就親眼看着你的公司以及你小姨的公司宣告破產,選一個,嗯?」
「如果我説不呢?」再裝得乖的兔子,被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她的眼裏是憤怒,是宣戰,是不妥協。
「你會選的,因為我不會給你第叁個選擇。」他的大拇指從下巴撫過她的,女人突然張開獠牙,咬着他的指。他吃痛,懲罰地再次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明澤稍一低頭就能吻上去,事實上他也確實那麼做了。被他突然襲擊,她就將雙緊閉。他總有辦法將她的嘴撬開,舌尖侵入她口中,她躲他窮追不捨。
他的手在她的後背上撫摩,既是在撫平她的暴躁,也是在找尋着機會。
雪攸幾次想咬斷他舌頭都在他一次又一次進攻中而中斷,他的手從下襬隨着她的線往上,解除了內衣的盤扣,雪攸將他的手往外推,不讓他靠近她的。明澤抓住她的手,在她的前十指相扣。
他單手抱住雪攸來到了白的沙發上。雪攸的嘴得了空子,飛快地説着:「我要告你,唔。。」他又嘴將她的堵上,吻到她身體發軟,再也沒有力氣説話。
「告我強?」他的手伸進她的內裏,一摸,「你這不是的快的。」他扯掉自己的襯衫,尖立,肌充闊。明澤最大的樂趣就是與她貼,讓他們彼此的心臟受到對方的跳動。他的舌尖上她的耳垂,氣息在她的耳廓,「你的身體遠比你的嘴誠實。」
雪攸的眼被淚水包圍,她沒骨氣,她能反抗的只有淚水。
一覺醒來,明澤還在她的上。她狠踢了他一腿,算是昨晚的報復。明澤閉着眼,翻個身用自己的一條腿住她的雙腿,手搭在她前。
「再睡會兒,聽話。」
昨晚雖然她已經放棄了抵抗,明澤還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她不認為是他的良心發現,而歸結於他怕留下她告他婚內強的證據。
她扔開他的手,又掐他的大腿,趁他吃痛縮回,自己趕緊跑進衞生間。她沒時間陪他在這裏躺着。
1月20號,明澤準時到達了機場,身邊還跟了個明瀧。雪攸幾乎是全副武裝,全身上下只出一張素顏的臉。
她對明瀧温柔一笑,半分眼神都沒給明澤。
飛機上,雪攸直接坐到了明瀧旁邊,對面的那道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她視而不見。
明瀧雖然覺他們的情出了什麼問題,但沒想到已經到了不説話不理會的地步。雪攸在飛機上看雜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腦袋不自覺地往下掉。明瀧看了眼對面的明澤,見他沒注意,就往旁邊挪了挪,直到她的頭可以碰到他的肩膀。
她的頭順利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在往下掉。為了避免被發現,他也跟着裝睡,一睡倒是真的睡着了。最後還是明澤叫醒了他們。
下了飛機,他們又繼續坐出租車,然後是大巴車,抵達鵝嶺所屬的小鎮。時候不早了,他們找了個當地最好的賓館,先住上一晚。
雪攸要叁個房間,櫃枱小姐告訴她只有兩間房了。兩間房就兩間房吧,雪攸拿了其中一間大房的房卡給明澤。
「你和明瀧一間,這間比較大。」
明澤遲遲沒有接過房卡,反問道:「你真的要和我一直這樣?」
雪攸不回答他的話,兩個人就一直僵持着。
明瀧在一旁看着,直接從他們中間接過房卡,沒想到他們已經到了分睡的地步了。他在內心竊喜,老牛就應該被嫌棄。
雖然已經是小鎮上最好的賓館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天花板上有老鼠在板層間跑來跑去。明澤直接不睡了,到沙發獨凳上煙。明瀧不喜煙味,也不喜有股發味道的被子。他也從上起身,披着厚厚的羽絨服,他準備去大廳裏面打遊戲。
明澤叫他,「你不睡覺?」
「睡不着,我去打會兒遊戲。」明瀧出去後,經過雪攸的房間。他沒有去大廳,也沒有打遊戲,他靠在走廊的牆上,看着那道緊閉的房門,想着門內的雪攸會不會害怕老鼠呢?
另一個房間的雪攸同樣無眠。
到早上,叁個人的狀態明顯都不是很好。他們早早上山,爭取儘快回B市。去到雪攸父親的家需要爬上一個小山林,越往上走,房屋越少。
被燒燬的房屋已經重新修繕,瓷磚外牆,多了一處院子。明瀧注意着這裏的一切,竹林裏的那條路和夢裏不太一樣,房子被火大燒,當時他也沒看清外部是什麼模樣。
雪攸的老父親,此刻坐在小院子的一個椅子上着自己做的煙。頭髮稀疏,膚蒼黃,許是腿腳不便,他的椅子旁邊還有木。
雪攸一行叁個人站在他面前,他兩眼眯起看人,他早已認不出雪攸,拔出嘴中的煙,顫顫巍巍地問,「你們找哪個?」
雪攸見他這副模樣,只能用可憐形容,但並不代表他不可恨。她開口道「我是雪攸。」
「雪攸?你是雪攸。」老人打量着她的臉,忽而捂住嘴,像個兒童般哭了起來。「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我的女兒。」
雪攸對他這番做作模樣,不屑一顧。她現在只想把包裏準備好的錢,扔給他然後馬上離開這個令她噁心的地方。
************
二十四
村支書在他們後腳到了這裏,也很快分清了這裏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兒子。叁個人穿的光鮮亮麗,一看雪攸就嫁了一個不錯的老公。
村支書成了唯一安老頭子的人,「你哭啥子,你女帶着女婿,還有你外孫來看你了。」
老頭這才擦了擦鱷魚的眼淚,認真看着另外兩個人,這些人有不少的錢吧。
村支書讓他們不要在外面站着,到裏面去坐。村支書給明澤遞了一支煙,明澤接過只夾在手裏。村支書拉着明澤在院子一角談,像是有很多話想和明澤説。
明瀧最先走近屋子裏,雪攸想叫他別進去,裏面很髒。他的動作快過她,她只好跟着進去。明澤在談之餘,看見他們兩個人進了屋。什麼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村支書的話,他沒怎麼聽,他的注意力都在雪攸身上。
明瀧環顧着整個屋子,屋子的走向和夢裏大抵是一樣的,哪裏有門,哪裏有窗户都是一樣的。從左側的門進去,明瀧就看到了那扇窗户,當初逃出去的窗户。他又開始尋着記憶,找着她從前被鎖的那個地方,往裏走就看到有那個單獨隔出來的小屋。裏面堆了雜物,那道門已不見了,牆上的生鏽卡扣也證明這裏原來是有門的。他頓在那裏,會有那樣真實的夢境嗎?
雪攸跟了過來,見他停在了一處。
「你以前住這裏是嗎?」明瀧知道她在往他這裏靠近。
雪攸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明瀧怎麼會知道,靠猜的嗎?現在那裏不過是一間雜物室,他是怎麼想到她曾經住在那裏面的。
「你怎麼知道的。」
明瀧轉過頭看着她,他的眼中閃爍着淚花,「所以你以前被困在這裏是真的,差點死掉也是真的……」他終於認清那不是夢,那是她真真實實經歷過的。
「明瀧,你……」雪攸看着他,他的淚比他的話更讓她無措。不知道他為何慨落淚,出於安,她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明瀧卻將她抱得更緊。還好,上天願意給他一個帶她走出火海的機會。
兩個人先後從屋裏出來,兩個人都對剛才的事閉口不提。雪攸將包裏準備好的五萬塊錢給了老頭。五萬不多,在雪攸心裏所謂的親情連這五萬都不值。
在雪攸進屋之後,明澤也給了村支書一張卡,卡里有二十萬,目的是讓他待老人百年之後,處理好後事,以及不要再聯繫雪攸。村支書笑呵呵地當即接過,表示自己一定會處理好的。
明澤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家過年,回他父母的家。雪攸不去,他也不勉強,父子二人遠渡重洋。
今年也是她一個人過年,本以為和明澤結了婚,以後的每年都不會在是她一個人了。大年初一,她陪同餘悦青一家人到寺廟裏燒香。
她跪在蒲團上,虔誠地求願菩薩能保小姨一切順遂。小姨是她唯一的親人,在她心裏,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母親,沒有她,她現在不知淪落何處。
下山的時候,雪攸又碰見了之前給她算過一卦的大師。她本想上前去質問他,算的一點都不準。大年初一,還不想壞他生意,斷他財路,她見着他也是繞開了走。
剛走兩步,大師叫住了她,沒想到他還記着她。
「施主,留步。」
雪攸走過去,想聽聽看他又會編什麼。
「施主,我能看出來你對貧道並不意。」
雪攸看着他光光的腦袋,看來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施主,不如聽貧道一説。你那誤了吉時,當然會走到今之地步。不過,你在找的人,已經出現了。」
雪攸聽後,從包裏摸出一個紅包遞給他。他説的話,雪攸半信半疑,不過她那天錯過了吉時還是被他説中了。在找的人,已經出現了,她在車上一直琢磨着這句話。明瀧的反常,她至今無解。
雪攸一個人過完了大年,她每天有空就研究攝影,拍拍雪,拍拍行人,拍拍樹。這一天她照常在小區裏拍景,沒想到明瀧竟也出現在了這裏。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確定地叫了一聲,「明瀧?」
「雪攸姐,是我。」
「你怎麼過來了,你爸也來了?」她往他身後一看,沒人,頓時鬆了口氣。
明瀧搖搖頭,「我一個人來的。」
「你…來找我?還是…」雪攸覺得他來找自己的可能很低,説不定學校裏的那個女生和她住一個小區呢?
「我就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滑雪,順便來…」看看你。
雪攸笑着問,「那你怎麼知道我在不在家呢?」
「我沒有你的聯繫方式,也只能過來碰碰運氣。」明瀧回來後,每天都在小區裏碰運氣,也只有今天終於看到她了。
雪攸短暫地想了一下,明瀧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啊,最不願意看見小狗失望了。「可以啊,反正我也很久沒去了。」
************
二十五
雪攸這次專門將相機帶了去,為了定格一些美麗的瞬間。
明瀧滑得高級道,她不敢去,只好在終點看着他從上面滑下來。她拿起相機抓拍了好幾張明瀧在空中的畫面,他穿着黑滑雪服,如黑鷹在雪峯上盤旋。
見他下來了,她收了相機,笑地看着他。明瀧對她説,「我們去中級道。」
雪攸繼續上次的單板教學,她好幾次差點要跪在地上,都被明瀧手疾眼快地拉了起來。
雪攸反笑道,「你不是説要多摔才能學會嗎?看起來你好像並不想讓我摔。」
「我怕你摔得多了,就不會來滑雪了。」他的臉瞥到一邊看着不遠處那個也是新手的小孩子。小孩子重心低,穿的厚厚的,摔起來也不會那麼疼。可她不能摔,她是跳舞的腿,之前説摔都是為了讓她不要那麼害怕跌倒。
雪攸怎麼也想到是這麼個原因,「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
雪攸試着滑下去,明瀧就離她一米遠處跟着她。
「明瀧,你為什麼那麼喜滑雪,是因為追求刺嗎?」
明瀧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了她,「有一半是因為刺,另一半是因為它是我這麼多年屢屢受挫卻唯一不想放棄的好。」
聽完他這一番話,雪攸想起來她跳了十多年的舞蹈,只不過她的跳舞是為了謀生。
滑了幾圈下來,雪攸的臉紅通通的,倒也不是被凍的。明瀧滑了幾圈,不帶的,果然年輕人就是體力好。雪攸摘下頭盔,一頭黑髮被得服服帖帖,一陣風吹過,倒是幫她吹蓬鬆了起來。
「回去了。」她説。
明澤不知怎麼知道了他們在這邊滑雪,親自開車過來接他們。明澤過來了,雪攸只能回他的家了。
繼續待在明澤身邊,大家都好過。明澤對她遲遲沒有懷孕的跡象產生了懷疑,她吃個冒藥都要在他的全程監督下。趁他睡,她偷偷吃下藏好的避孕藥。避孕藥對身體不好,可她沒有別的辦法,留下後遺症她也認了,她一定不能懷上他的孩子。
天漸漸回暖了,明澤對孩子的事也不再執着,屜裏的避孕套用得也越來越少。
雪攸穿着白吊帶裙,在台的吊椅上小口小口地喝着酒。自從鵝嶺回來,她觀察着明瀧的一言一行,可惜他沒有再説過鵝嶺有關的事。雪攸將一切串起來,眼尾的痣,相似的長相,還知道她未對人提過的她以前像條狗被關着的地方。
她轉念一想,從台去到了他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房間,最先入眼的是各式各樣的滑雪板,整整齊齊的立在一起。
他的房間裏有個玻璃櫃,裏面躺着幾個獎盃,還有大大小小的證書。櫃子上貼了幾張合照,其中一張他的腿着很長的綁帶,還是微笑着站立合影。
他的書桌上全是滑雪有關的雜誌,書籍。她隨便翻了幾頁,又關上了。這是一件關於滑雪的房間,房間裏都是他熱的有關。
她剛走過,桌上的雜誌不小心被她碰掉下去一本。這本雜誌封面寫着宇宙能量,中間夾着的東西,也跟着掉了出來。
雪攸撿起雜誌,也撿起那掉落的兩張卡片。一張上面寫了她的名字,另一張上面有幾句話。她將它翻正,讀着上面的話,「那不是夢,我真的見到了她。」
「她會信我嗎?」
「她不會。沒人會信。」
還有一句,「向葵的最佳種植期是四月。」
啪嗒,門從外面打開了。雪攸還沒來得及講卡片放回去,明瀧一手推開門,一手扯着肩膀上的的書包,看見她在房間裏面,手裏拿着他再悉不過白卡片。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雪攸給他説了句對不起。
她看見了嗎?她應該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吧!明瀧沒有繼續站在門口,書包隨意扔在地上,上前去給她解釋。「那是我看了電影寫的體會。」
雪攸又拿出寫她名字的一張,舉在他眼前「這也是嗎?」
明瀧不好意思地説着:「不是。」雪攸手裏拿着卡片,向他走近,她穿的少,大部分肌膚都在外面,他不敢多看,低着頭看着她的腳尖往後退。她進一步,他退一步,直到他後背觸牆。
「你別緊張。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鵝嶺住的地方。」
「我猜的。」他想都沒想就口而出。
雪攸笑了笑,「猜的這麼準?狗都不住的地方,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住?」她繼續問,只因還沒有得到她想聽的答案。
明瀧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不想越界,也不想她誤會他在貶低她。
「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雪攸的手用力一推將門關上,明瀧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他的後背冒了汗,手心也是。
「你不説的話,我就衣服了。」隨即,雪攸就要垮下自己的一肩帶。一聽她的話,明瀧緊閉起了雙眼。
雪攸本就沒有真的打算衣服,她幾乎已經是確定了心裏的答案。雖然真相和這個世界相悖,但她不信這世界,她只信她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
「那你説説,為什麼要用明澤的名字?」
「因為你會先遇到他。」這算是變相承認了,明瀧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説漏了嘴。他仍閉着眼睛,久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他平一口氣,才道,「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你也相信嗎?」
「你睜開眼睛,我就信。」
「可是我我怕你沒穿衣服。」
「你放心,我沒。」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先是看着地上,並沒有衣服,再往上,她確實是穿好衣服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嫁給你父親嗎?」
他有想過,或許和他有點關係,但是事實常理讓他不敢往上面想。
「因為我以為在火裏救我出去的,是他。他是我活下去的信念,為了能活着繼續見他,我才敢在法庭上指認我的父親,從此逃出鵝嶺。我努力跳舞,也並不是因為我有多喜跳舞,而是可以掙更多的錢,有了錢,我想天南海北我總會找到他。可老天爺幫我,錢還沒賺夠,就讓我通過你的媽媽認識了他。我的一生只想嫁給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嫁錯了人,你説我該怎麼辦呢?」她的手攀附上了他的頸脖,起他一身顫慄。她的食指戳着他的喉嚨處,他不敢多一次口水。
他不説話,她就偏要故意逗他,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校服釦子。他不敢看她,死咬着下。她展開他的衣領,他光潔的膛就此展。雪攸的視線停留在他粉紅的尖上,注意到她熱烈地視線,明瀧的氣息突然加快,膛隨之上下起伏波動變大。雪攸整支手掌覆在他的左膛上,受他劇烈的心跳。他的尖也正好在她手心,硬硬地抵着。
「你的心跳的很快。」她話音剛落,明瀧抓住她放在他上的手,沒有鬆開,反倒是加重了覆在上面的力氣。
他的面紅,呼急促,心臟承受着巨大的刺,有着超死身的愉悦。雪攸見他這番模樣,湊近他左耳道,「我可什麼都還沒做呢?」她的手指摁在他立的尖上,摁進肌膚裏,又快速地彈了出來。
他悶哼一聲,反倒自己用手捂住了嘴。「嗯啊,嗯…」他看起來忍的很痛苦,都快把他的眼淚出來。可雪攸覺得自己確實什麼都沒做,考慮到他還未成年,只能收手。
雪攸想走的,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不是嗎?他的兩個尖對雪攸來説太過,雖然沒有他爸爸的大。
「我問你,你喜我嗎?」
明瀧紅着臉點了點頭。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想。」
雪攸的話極具惑,每一句都在引他走上忌,末路…
「想和我做嗎?」
明瀧顱內有橡皮筋,瞬間繃緊,他咬上自己的手背,與理智做着抵抗。
雪攸將他的手拿開,手上已經有了紅的牙印。「如果你想的話,我就給你。不想的話,就把我推開。」雪攸在等着他的答案,他沒有推開她,那就是……
雪攸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她的又軟又香,明瀧沒有經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雪攸耐心地引導着他,就像他教她滑雪一樣。他學到很快,卻也很心急,雪攸的舌頭不小心被他咬到兩次。怕再次疼她,他往後撤,雪攸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他無路可退。
兩個人暫時分開,額抵着額,口水在嘴間連成了一條絲。
「親嘴好玩嗎?」她問他。
他不答話,用行動向她索取更多的吻。兩個人的嘴巴都被嗦得紅紅的,外面一陣汽笛聲經過,明瀧才離了她香甜可口的。
「怕了?」
雪攸離開他的身體,也出了明瀧的房間。她不是怕了,而是找自己的手機。明瀧靠着牆,待她走後,矢了主心骨般坐在地板上,着氣。
他沒想到的是,雪攸竟又折返了回來。手裏拿着手機,她先是叫了一句老公,手機那頭便回,嗯,吃過飯了嗎?
是明澤的聲音。他還未平靜的心,此刻又跳動到最大值。
「正在吃。」她説的時候,正笑着看着明瀧。明瀧坐在地上看着她,她便也蹲在地上與他平視。裙子短,遮不住她的內,明瀧看去了多少,她也並不介意。
「你吃飯了嗎?」雪攸的手放在了他敞開的衣襟上,整理着上面細的褶皺。
「還沒,還有一個會沒開。」
「那你記得吃飯。先掛了。」雪攸只是想打個電話,看他什麼時候會回來,眼前有她更享受的事,能敷衍一句便敷衍一句。
「你爸一會兒才回來,可惜你現在還沒有成年,我不撥你了。你別一副良家少年的模樣,你這樣只會讓人更心動知道嗎?」他此時情動的模樣和平時的冷酷搭不了邊,但雪攸偏他的純情懵懂以及渴求。
「不過如果你想繼續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她的氣息灑在他的臉邊,她的離他極近,只要一點點便能碰在一起,汗一下立起來,望在叫囂………
他徹底失了理智,綱常倫理被他拋到了腦後,他一手扶住雪攸纖細的,吻她的下嘴,舌尖過她的,雪攸不為所動。
「姐姐,救我。」他以近乎哀求的聲音。
「好啊。」終於,雪攸張開嘴,與他,喋喋不休。蹲着不方便,她直接換了一個姿勢,跨坐在他的小腹上。明瀧貪戀她的,分開片刻,他又尋了上去。津在彼此口中渡來渡去,最終盡數被明瀧下。
他的眼中明明有更大的望,卻遲遲沒見他碰她嘴以外的地方。雪攸直接掉吊帶裙,裏面穿的是黑蕾絲鏤空內衣。明瀧被兩圓引,他之前見過,現下只覺更美。
「想摸嗎?」沒等他説話,雪攸抓起他的手往其中一個上放。放上去,掌中是一個渾圓,可他不敢動一分一毫。
內衣被她撈到上,兩個雪白球球就在他眼前晃。雪攸起部,離他的臉不過一隻手的距離。
「想吃嗎?」
他喉結滑動,在雪攸的引下,伸出舌頭,輕了旁邊的。嚐了鮮,他才雙手捧住一個,如獲珍寶般細細品嚐起來。雪攸也沒閒着,用指甲摩他的尖。
頭被他大力地,活像個吃的孩子。另一個子他也捧着往外不斷拉。雪攸被他的又麻又,閉着眼睛享受的快。
他吃夠了,嘴放開了她的頭,手在上面麪糰般隨意捏。
兩個子都淋淋的全是他留下的口水。明澤快回來了,她從他身上起身,重新穿上吊帶裙,「福利結束了,寶貝。想吃的話,乖乖等下次哦。」
雪攸臨走前看了一眼他的襠,笑了笑,瀟灑離去。明瀧在地板上緩了許久,他腹下那物仍未疲軟,只得進浴室用冷水降下去。
明瀧閉上眼,腦海裏全是讓他血脈張的畫面。她的,她的,她的,以及她的,無一不讓他望難滅,註定是個無眠的夜。
二十六
冷靜過後,他不得不思考,她為什麼如此,她身上有些酒味,難道是喝醉了,可看起來不像?是報恩,不,都什麼年代了誰報恩以身相許,況且他何德何能算是她的恩人,他是個自私,將她道德綁架到他們身邊的惡人。她會有一點喜他嗎?不,她不會,這是最沒可能的結果。
明瀧出個房門都擔心與她碰面,吃個早餐更是提心吊膽的。直到他上學了,她還未下樓來,看似不敢見,其實他一直都期待着能見她。
明瀧這天上課極為認真,老師提的問題也會積極回答,就連老師都以為他終於醒悟了。江海峯下課後,走到他課桌上,吊兒郎當地坐在他桌子上。
「瀧哥,什麼情況啊?你這是要發奮圖強了啊,雖然也沒幾個月了。」
「別坐着我卷子。」一聽,江海峯立馬拍拍股下桌。
「你變了,明瀧。」
明瀧這才抬眼看他一眼,「因為我成長了。」他要變強,變得更強,強到離明澤他才有機會和雪攸在一起。
「不是吧,昨天還在課上睡覺,今天你就告訴我你成長了,早上出門沒吃藥吧。」江海峯一針見血。
明瀧沒繼續理他,看着卷子上的錯題。
「得勒,你學我也學。卷死你。」
從此班裏多了兩位努力學習的同學,班主任見最難搞的兩位都開始拼勁了,讚不絕口。
雪攸對調戲明瀧的事再清醒不過了,她從鵝嶺回來就沒提過離婚了,不是因為和明澤妥協,而是她想清楚明瀧身上的巧合。
明瀧喜她,她一個活了二十八年的女對小男生的心理是再瞭解不過。她不是純良安守的人,她一向只認人,從不認情。既然明瀧喜她,那就沒有比她自己更好的回報。
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在離開這裏前完成她最後的心願。
家政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菜,明澤上樓換衣服,飯廳裏只有雪攸明瀧兩個人。兩個人相對而坐,他只埋着頭吃飯,不敢看她一眼。
他的雙腿微敞,雪攸的一隻腳了鞋,沿着他的小腿往上攀延。明瀧手裏夾的菜抖落在了桌上,他這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卻似桌子底下的事與她無關一般。她的腳到了他兩腿之中,搭在椅子上。他坐的遠,碰不到他腿間的那物。她的腳在中間,明瀧不敢輕易動腿。直到明澤從旋梯處走下來,坐到餐桌上,她的腳仍未收回。
是夜,明瀧覺得乾渴難耐,下樓尋水喝。飯廳裏有展燈是亮的,明瀧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朝着光亮走去。
雪攸手裏拿着一個玻璃杯,裏面還有半杯水。她聽到了樓梯處的動靜,如果是明澤,見到她,本不會停留。只有明瀧會猶豫要不要下樓與她碰面。
「喝水?」
「嗯。」
「喝我的嗎?」她將還剩的半杯水遞給他,見他有些遲疑,「怕什麼,你又不是沒喝過。」
明瀧接過拿在手裏,沒喝。他偏過頭説,「我們這樣不好。」
雪攸故作奇怪,眼睛彎彎向上挑,「什麼不好?」
「我們…不該…」他説不出口,一旦説出,就代表着結束。
「我來替你説,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勾引你?」離他越近,雪攸就不得不仰着頭和他説話,可他始終不敢看她一眼。
「不是。」明瀧鼓足了勇氣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彷佛會説話,她在説我是真的喜你。「是我自願。」心底有股無名火點燃了他的周身,他迫切地需要涼涼的東西來降温。
在他毫無準備下,她踮起腳,輕吻了他的嘴角。「晚安。」她離開了,只有他傻愣在原地。雪攸剩下的半杯水,他一飲而盡,杯中的水比往常甜了不少,可那分明只是白開水。
回到房間,雪攸帶了一身涼氣上了。明澤將她攬入懷中,「怎麼去那麼久?」
「久嗎?」她問。
「嗯。」明澤託着鼻音説話,他困的不行。
「睡吧。」雪攸點了點他的手背。她也很困,下樓喝水也沒想到會遇到明瀧,手裏的那杯水她都還沒喝過就給他了。怎麼辦,她越來越喜看他害羞無措的模樣了。
************
二十七
明澤見雪攸整待在家裏,怕她無聊,在他公司給她掛了一個閒職,去不去,什麼時候去皆由她決定。職位就是他的私人助理,雪攸問他給她多少酬勞,明澤答覆她和老闆娘的薪資一樣。
「老闆娘薪資多少?」
「我給你的卡,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不看。」雪攸在他懷裏伸了個懶,打了個哈欠。此時他們正在明澤辦公室裏的一個小間休息,所謂私人助理就是陪老闆上班,陪老闆吃飯,以及陪老闆睡覺。
下午,明澤收到消息,他在S市的商業合作出了點小問題,他不得不趕去那邊。雪攸笑着與他揮手相告,明澤不強迫她與他一同前往,派了司機送她回家。
台上晾曬的衣服幹了,雪攸將其一件一件收下,迭抱在手中。
明瀧回家就看到她綽約多姿的背影,微風輕拂過她的髮絲,她挽手將其別作耳後。
他暗自上前,雙手從她的穿過,叉扣放在她的肚子前。他低下頭,在她後頸與背相的脊樑骨上落下一個夾雜着慕,思念,不安與執着的吻。
「放學了?」雪攸明知故問,衣服都拿在一隻手裏,另一隻手輕輕放在了明瀧手的上面,她用指腹摩挲着他的骨節,尤其是他的中手指。
「嗯。今天週五。」
「所以呢?」雪攸繼續反問。
「今天放學得比較早。」
「噢。你出汗了,先去洗個澡吧。」
明瀧以為是自己身上有汗臭味燻到了他,可他今天都沒劇烈運動過,平時他也不怎麼出汗。管不了那麼多,他奔去自己房間,沒拿衣服就進了浴室將身上的不潔都沖洗乾淨。
雪攸沒想到他那麼積極,難不成是聽懂了她的暗示?
明瀧在浴室裏洗澡,他的房間門被人悄悄推開。那人來到浴室,轉動着門鎖。明瀧眉頭一皺,莫不是進了小偷,他將一旁的浴巾圍着下半身,拿着花灑,小偷一進來他就準備滋他。
雪攸剛出幫張臉,就被他滋了一臉的水。見是雪攸,他立馬扔掉了雪攸,將浴室門拉開,查看她進了水的眼睛。他逮起一邊掛着的幹巾,給她擦着臉,和頭髮。
「對不起,我以為家裏進賊了。我沒想到是你。」
他這時才想起來臉紅,當下兩個人都透了,雪攸的衣服被打,緊貼肌膚,可以看清文的形狀。
雪攸用巾擦了擦眼睛,才勉強睜開眼睛,她笑着説:「被你了,你要負責,負責幫我洗澡。」她用最平常的語氣説着蠱動人心的話。
明瀧看着她,家裏的確是進賊了,偷心盜賊。
明瀧幫她洗,衣服也幫她。到只剩一件內衣和內,看起來還是成套的。剩下的衣物,明瀧沒有繼續。
「不完,怎麼幫我洗乾淨?你又不是見過。」她的一字一句都是圈套,引他深陷。
他艱難地解開內衣釦子,她的與他坦誠相見。他的手來到她的丁字,勾着一條邊,慢慢往下拉,直到一片黑森林出現……
花灑被他重新拾起,淋向她的頸,她的肩,她的,到她的肚子。
打泡泡,雪攸也讓他來。起泡的沐浴,抹過她全身……下面他沒有碰,只用水沖洗乾淨泡沫。
洗完了。雪攸還不意,她得寸進尺挑戰着他的忍耐力。她一手扯掉他下身的浴巾,他的早已按耐不住,高高昂起頭。
她輕笑,「粉的。我第一次見。」他羞愧地撇開臉,用手擋住它。
「看了我的,卻不讓我看你的,手拿開。」
他的手打開,粉紅出來。雪攸用手輕握,「洗過嗎」
「嗯。」
「用什麼洗的,你為什麼這個也是粉白的。」整都被她摸了個便,兩顆蛋蛋也逃不了。
「手…手洗的。」
「用過嗎?」
「啊?我過一次,就是上次和你……」他沒説完,但她也知道了。
「那你這次也自己出來。不,我們不在這裏,去你上。」
兩個赤身體的人先後離開浴室,雪攸將自己的衣服撿起來,對明瀧道「你先躺在上等我,我馬上回來。」
雪攸出去了。明瀧在上擺了好幾個姿勢,怎麼躺才好呢?他乾脆不擺了,整個人成大字型擺在上,只有粉紅莖矗立着。
雪攸換了一身衣服回來了,是她平時穿的睡衣,手裏還拿着一台相機。
看到相機的那一刻,明瀧覺得她玩的是真的野。
但她不是要錄什麼視頻,只是為了和他合個影。
刻意照了幾張,都遠不如最後一張明瀧偷親她來得自然好看。
相機用完就扔在了另一邊,他們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着雪攸的面動器,明瀧做不到。他們先親了嘴,又吃了,雪攸直接坐在他腹部,他的就在外面隔着一層布料蹭着她的溝。
「這樣還不行嗎?」
他忍得難受,一直叫着雪攸的名字。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他頂着最後一點理智,沒有在她後背上,全在他自己的手心裏,由於太多而包不住往外漏。
又稠又白的看得雪攸兩眼一恍,可惜不能進她身體裏。她的下半身也已了,坐在他身上,明瀧能覺到腹部黏黏的。
雪攸趴在他身上,着他的尖,在嘴裏玩來玩去。她下面瘙難耐,明瀧不能幫她,她只能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你還有多久成年?」
「我還有一個月。」
「具體還有多少天?」
他的雙手搭在她上,算了算子,「還有27天。」
「27天后,你就等着被我破處。」雪攸在他上蓋了個印,代表着約定。
「好。」他捧着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
二十八
27天之後,4月15,那天還是星期六。現下,榮松山沒雪了,如今還能滑都是人造雪。
她又拍到了明瀧很多的彩瞬間,除開明瀧,她拍的景就很一言難盡。
他很好看,每一個角度都是女媧深思慮過後才下手雕刻的。當然,基因上講,這和他得天獨厚擁有好皮囊的父母不了關係。
明瀧見她拍他,咧着嘴對她笑。他悄悄挨近,飛快地在她臉上啵了一下。快到雪攸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站直了身。
倒是越來越大膽了,以前就是碰下她的手都要心理建設好久。
她當着他的面,假意用袖子擦着臉上的口水。明瀧有些不樂意了,趁着她側過臉,附身準備再次偷襲她。
「啵」這次不是她的臉蛋,而是她細膩的嘴。
她預料到了他的動作,出一抹狡黠的笑,她伸出一點點舌尖,碰了他的又立馬縮回。
沒人發現兩個人之間升温的曖昧情愫。
和小男生在一起的快樂是你永遠不用猜他的心思,他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為了和明澤在一起,她施展了渾身解數。雖然她後來發現,她只要裝的和楊華英年輕的時候像一點,她就越容易。可她終究成不了第二個楊華英……
沒人能想到現在高貴典雅,享譽國內外的舞蹈家,竟是出自窮鄉僻壤。
楊華英熱跳舞近乎發狂。每一個動作都追求展現的完美無缺,手臂揚起的弧度,腳尖的形狀,肢的舒展都要做到無人能比。家裏沒錢供她上學,跳舞,她就一個人打着兩份工,繼續上學跳舞。後來便作為換生,在另一個大學裏遇見了明澤。她擁有了情,也堅持着自己的事業。
明瀧在某些方面的格和他母親如出一轍。沒做好,就會一直做,直到達到所謂的最好。
雪攸收到一封她期待已久的郵件,來自她最嚮往的地方——雪國。
事情還得從年前説起——和楊華英之間的談。楊華英給她雪國L學院的推薦信,而條件是離開明澤。
「我知道你很想去那裏,這是一個你難得的機會。」楊華英能知道,是因為她們師生關係良好時,無話不談。
「老師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不讓我和明澤在一起?」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幸福。」
「老師您是舞蹈家,不是算命先生。」
「實話説,我不想讓你步入我的後塵。你應該有更好的發展,而不是靠着一個男人度此生。」
IL學院她確實心動,可她那時候並不想離開明澤。
與明澤的一次次冷戰,一次次爭吵,又加上少了救命恩人那層關係。她在雪國與明澤之間,她選擇了前者。
臨近生越來越近,明瀧從先前的期待變為憂慮。他怕她只是為了還所謂的恩情,而他希望她是真的心裏有他。如果是那恩情,他寧可不發生。
他開始刻意避開與她的見面,接觸。雪攸偶爾想拉他的手,都被他躲開。
雪攸逮着機會問他為什麼見她就躲,他只説要抓緊學習。
學習在雪攸這裏就是萬能藉口。行,她也不着家了,跟着明澤到處出差。
************
二十九
18歲倒計時一天。
明瀧的爺爺專門從國外趕回來,為他慶生。楊華英明天也會在場,還有明澤的一些商業夥伴。雖説是他的18歲生,但他實則並不期待這一天的到來。邀請函他看過,也已經發出去了。除了他的家人,叁倆好友,大部分他都不認識。
也不知道雪攸在做什麼,他已經好幾天沒看見她了,他有些懊悔自己不該故作忸怩,可是一想到她,他的心口酸酸的。他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的玩偶,她會把他和其他玩偶放在一起,但永遠不是她最的那一個。
18歲生宴會。
該表示的,該謝的話,他已經對爺爺對父母説過了,剩下的就是走走過場。雪攸一襲酒紅抹禮服,和明澤領帶的顏近似,襯托着她越發白皙動人。他看着雪攸挽着明澤,喜笑顏開地對眾人敬酒,他的眼睛澀澀的,他不該是今天的主角,這裏更像是是他們的婚宴現場。
他們領了證,是合法夫。而他,於她而言不過法律上的繼子。他們婚禮什麼時候辦呢,遲早都會吧。他們還會有孩子,説不定那孩子還會叫他一聲哥哥,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腳,再潑上一盆冷水。他想見她,想牽她的手,想和她説話,還想她的眼裏心裏都有他。怎麼可能呢?她回過頭來看他一眼都是奢望。
許多人祝他金榜題名,可他聽得只覺諷刺,那些人在説還是個讀書的小孩,別想那些情情的。
他離開了宴會,朝最黑的地方走去。江海峯見他不太對勁,跟了出去。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明瀧説喜的人,那個漂亮姐姐居然是他的後媽。
見到他爸和漂亮姐姐一起出現的時候,他在明瀧旁邊,明瀧沒什麼表情,但他就是覺得他看起來更不開心了。
他不知道怎樣安明瀧,雖然那傢伙説了自己沒事,只想一個人待會兒。
江海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儘快回來啊,説不定等下他們就找你了。」
「嗯。我知道。」
江海峯轉了個角,就遇到了看起來有些急匆匆的雪攸。
雪攸剛才瞥見了,明瀧和他一起出去了。既然他在這兒,那明瀧應該也在這附近。
「明瀧呢?」她問他。
江海峯給她指了個方向,她道謝,往那個方向走去。
江海峯以為自己見到了驚天大秘密,用手捂着嘴巴。他得去給他們打掩護,他跑回宴會廳,自作主張替他們看着明澤的一舉一動,以免他往那邊去。
雪攸轉了個角,裏面漆黑無比,一個人影也沒見着。她以為走錯了,轉身而走。暗處裏走出一個人,將她拉了回去。
她錯愕,「明瀧?」
明瀧將她整個人圈住,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明瀧不抹香水,但她可以聞到他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只有靠近他時才會聞到。
「你怎麼一個人來這兒了?」雪攸問他。
他略帶報復地咬了咬她的肩,她阻止他「別咬,會留印子。」
「吃醋了?你不是不在意嗎?」
「你想多了,姐姐,和你沒關係。是江海峯失戀了找我哭訴。」他的謊話信口拈來。
「好,那我回去了。」她解開圈在她身上的手,本拿不動。
「我錯了。」他幾乎是貼着她脖子在説話,出的氣息的她脖子的。「我不該假裝對你冷漠。你別不理我。」
「你沒錯。我也想過了,你還小,我不該越界,是我錯了。我們就當之前的沒發生過。」
「你不要我了?」他心一緊,聲音發顫。
她也難過,下定決心要割捨不齒的關係,卻已經放不下了。
她仰起頭吻他,兩個影子很快在黑暗中融為一體,分不清你我。
酒紅絲絨抹魚尾裙被褪去,和明瀧的黑西裝放在一起。
他們看不見彼此的眼睛,情卻比任何時候都濃郁。
夜是最好的催化劑。明瀧高舉着他唯一的神明,獻上他至誠的意。
她用手引着他至深,仙死,好不痛快。
一次過後,明瀧知道自己的勁該往哪處使。他抬起她的一條腿,往裏一頂,她的夾着他,不斷收緊。
「我是你的了,只是你的。所以能不能,懇請你不要丟下我。」明瀧伏在她耳邊,聲音哽咽,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
雪攸沒有敷衍地説個好,她無法騙他,她也給不了他任何承諾。
她遲遲沒有回答,明瀧明白她的意思了。衣服幫她重新穿好,檢查好沒有紕漏後,雪攸先回了宴會。
她再次回到了明澤身邊。見她回來了,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捏在手心裏。明澤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才去了那麼久,雪攸順着他話説,「裙子不舒服,後面老是硌着我,我想把它剪了,所以我又去找人要了剪子。」
明澤點點頭,像是信了她説的話。
她這段時間表現得很好,她的一些小錯誤,他可以原諒。人人都會撒謊,不見得每個謊言都要去戳穿。
************
三十
明澤的父母不喜雪攸,看着她就不是賢良安分的主,他們不願與雪攸住同一屋檐下。明澤只好給老人家安排住酒店,到凌晨一點,他和雪攸才坐上回家的車。
車上,明澤一直把玩着她的手,「他們年紀大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老人家對她的冷眼,對楊華英的温和可親,視同莫逆,她都看在眼裏,卻並不放在心上。
明瀧早已回到了家中,洗澡時,他才看到身上的猩紅斑點。真不公平,他什麼印記都不敢留在她身上,她卻肆無忌憚地在他身體上留跡。
他擦拭着那些吻痕,卻將周圍擦得更紅。這些印記是擦不掉的,不落在他身體上,也早落到了他心裏。
他躺在上,睡意席捲而來。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裏雪攸不是他的繼母,他們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他向她求婚,單膝跪地舉着戒指,直到她説「我願意」。
他們在海邊舉行了婚禮,他揭掉她的面紗,司儀唸完詞,問他是否願意。他高喊無數個我願意,我願意。
很快他們有了寶寶,寶寶咿咿呀呀地學着説話。
他們的孩子已經長大,他們也步入中年,他們會拌嘴,吵架,冷戰,卻從提出過分開。
唯一能將他們分開的,只剩死別……倉皇走完一生,夢告訴他,你該醒了。
雪攸睡眼惺忪地看着透亮的窗,明澤已不在上。她洗漱完,簡單地化了個妝。今天適合和朋友告別。和餘悦青,成凱成立的公司,她會一直投資下去,只不過她要當甩手掌櫃很多年了。
餘悦青知道她要走了,抱着她哭成了淚人。「好好地,為什麼又要走啊。你走了,我們又會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了,你還説要做小琪琪的乾媽呢?嗚嗚……嗚」
成凱只是上前擁抱了她,沒説多話。他們都還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知道,即使她離婚了,她也不會選擇自己,不能當她的伴侶,那就做她一輩子的朋友。
離開公司之後,雪攸回了公寓收拾了行李。能帶走的東西不多,這房子也已給了靠譜的中介。一個行李箱,已經陪伴了她到本,再從本回來,現在她又用它去往雪國。
離婚協議書,她已經擬好。出門的子,她也找那位大師算過了,這個周的星期叁。
明澤去公司了,明瀧也去了學校,只剩她一人。她拿着白相機,走到明瀧房間,將其放在他的桌上。「向葵,不能和你一起種了。」她喃喃自語。
她走了,離婚協議書和戒指她讓快遞送到明澤公司。明澤收到包裹的時候,她已經在幾千米的高空上了………
飛機上,她沉沉睡去。雪攸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她破除了門鎖,從火中跑了出去。沒有明瀧,也沒有其他人救她,這世界沒人會是你的救世主,只有你是自己的英雄。
明瀧回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相機。開機,裏面全是關於他的照片,他翻了許久,都沒翻到他們那次唯一的合照。他等了很久,等到他考完試,她沒在房子裏出現過一次。打她的電話,無人接聽。公寓裏他去敲門沒人應,他天天在下面等,直到看見那座公寓裏搬進了新的住户。他終於接受了事實,她離開了。
五年後。
雪國的冬天,地上鋪了厚厚的雪,寒風呼呼地吹,即使如此雪國人仍相聚在街,鬧共慶聖誕節。
「砰砰。」
雪攸開門一看,是鄰居家的四歲大的孩子。她剛來這邊的時候,隔壁那對夫婦才剛懷孕。小女孩穿着紅斗篷,長睫撲閃撲閃,大大圓圓的眼睛眨巴着看着她,像個小靈。
她聲氣地説「聖誕快樂!」雪攸用雪國語言,同樣回她聖誕快樂。她在烤小蛋糕,正準備送去給他們嚐嚐。送完蛋糕,雪攸牽着小女孩到樓下玩雪。小女孩噗通栽進堆積的雪中,樂此不疲。
這裏的小孩幾乎都出來了,他們互送祝福,玩樂在一起。街中心,有個許願池,不過裏面裝的不是水,全是白白的雪。這樣,人們還是會往裏拋銀幣,以此獲取守護神的庇佑。
「姐姐,我們也去許願。」小靈要往那邊走。
她先糾正她,「是阿姨哦。」才牽着她的小手,往人羣中去。
她似懂非懂地一邊點頭,心裏惦記着去那邊,「知道了,姐姐。」
許完願,小女孩晃了晃牽着的手,「怎麼了,西塔。」西塔小聲地説着,加上各處的説話聲,讓她聽不清。雪攸於是把她抱了起來,才聽清她説的話「那邊有個人,一直看着我們。」
她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並沒有什麼人,也許是已經走開了。
「西塔,我們回去吃蛋糕好不好啊?」西塔的鼻尖紅紅的,擔心她冷着,還是儘快回去。
「好啊。」
她抱着西塔往回走,走着走着隱約覺得後面有人在跟着她,她停,後面也跟着停了。她應該抱着西塔跑,可她選擇了回頭,那人離她們大概五米遠,身高體直,戴着口罩,他也在看着她們。雪國會有和他如此相像的人嗎?
明瀧摘下口罩,緩慢開口,「好久不見,姐姐。」
(全文完)
全文看完,不錯,有綠更好
名字很讓人齣戲,看了一點點就被人物的名字擊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