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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我鏡】(1-3)【作者:清炒馬鈴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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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炒馬鈴薯

字數:34661

﹝一﹞

女人將淌着鮮紅血的長劍從身下不再掙扎的人小腹中拔出。

縱使長劍眼可見的貫穿人體,直至沒入冰冷屍體的身下土地,在女人拔出長劍時,臉上也不曾有過變化。

「框啷。」將長劍隨手丟在一旁的石板路上,女人力的坐在地上。

「真是的……」

坐下時才發現,自己正巧坐在另一具屍體上,女人的眼神微不可查的在那具屍體臉上停留了短短一瞬,隨即又使力扔到一旁。這一舉動砸崩了不遠處的一堆屍山,頭顱、眼球、內臟、殘肢四散而開,有些被砸到在石造平台上,或者四處立着的殘損華美長柱上,有些則滾落山崖,和鮮血一同淌入山谷中。

這裏曾經是修仙界最為著名的宗門,金丹元嬰弟子過萬,邁入歸一之境的強者也有近百,那至高無上的道途至尊更有四名之多,每當到了千年一次的祭典,無數宗門強者來訪朝貢,俯首稱臣。更是收錄着世界上幾乎所有仙法,壟斷着成仙的大道。

他們佔據了世界上靈氣最為濃郁純粹的靈脈,擁有着最豐富珍貴的秘境,眷養着最兇猛稀少的仙獸,教導着最強悍霸道的仙法,輝煌宏偉的殿堂並列排在高山穹頂彷彿。無論是誰,走上怎樣的道途,都不得不承認這裏是萬古第一宗。

千秋萬載,歲與天同。

但如今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再怎樣的榮譽與偉力,都在一場可笑的內亂中盡歸於無,和名字一同逝去。

在地面幾乎匯聚成小溪,但女人蠻不在乎的席地而坐,因為無論是她潔白的衣裳亦或者那長至小腿的深黑長髮,或多或少都有凝結的血塊和滴落着的血,從身上每一處不斷滑落,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個血人一樣。縱然女人的外貌身材均可堪稱千年一見,被浸濕的潔白外衣又顯出窈窕的身體曲線。但配合着這樣血腥暴力的場面,想必無論是再怎樣好的男人也無法對女人動起任何漪念。

一面樸素的鏡子憑空出現在女人面前,鏡子上並未沾染任何血,潔白如新的鏡面映照出女人麻木的面孔,原本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此刻顯得黯淡無光。

「所以,可以放過我了嗎。」女人説。

這並非提問,也非警告。僅僅是在描述一件事。

女人眼中,鏡面上緩緩浮現一行文字。

「恭賀道友。這份傳承永遠是你的了。」

爾後,鏡子漂浮而起,沒入天際。

仰頭望天,看着鏡子離去的過程中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變化,直到鏡子徹底消失在視野後,女人才慢慢爬起身子。

似是嫌棄着身上的血袍,她將外袍解開,然後是內襯,接着是褻衣。直到身上已經一絲不掛,女子才停下動作,轉頭向破敗的宮殿內走去。

時值太陽西下,女子的酮體被斜下的澄黃夕陽映照的完美無瑕,花容月貌的面龐生着自然的腮紅,天鵝般的頸項下就是渾圓碩大彷如山峯的雙。盈盈一握的小翹有至的桃型股銜接着潔白筆直的雙腿。小巧玲瓏的雙足更是讓人想要拿着與她細長好看的手指在懷中狠狠把玩。

走入殿中,無視了與外面一樣滿地堆成小山的屍體,女子練的在複雜的宛如宮的宮殿中左彎右拐,直到走入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方才停下。

四具屍體陳落在大殿中,左橫樑上兩名老嫗一同懸掛其上,死不瞑目的眼中滿是憎恨與後悔,一名青年男子坐在殿中四張座椅上,低垂着頭顯是早已斷氣,中長劍依然在劍鞘中,顯然對他來説,死亡過於突然,連保命的武器都來不及拔出。

最後是一個壯年男子,他的臉上出狂喜,倒在了大殿門口,額頭上狹長的劍孔或是昭告了他的死因

花了些許功夫,女子將四具屍體重新端坐在大廳的四張華貴長椅上。四具屍體低垂着頭,像是在瞪視全身一絲不掛的女子。

在他們不曾闔眼的眼眸下,女子開始顫抖起來,在目光中雙膝下跪,額頭扣地,連與四具不再動彈的屍體雙目相對的勇氣都沒有。

「……師傅……對不起……」

「站起來。」

戊家仙練場內,一羣人正團團包圍着什麼,圓圈中央是兩名少年,一人正踩着另一人的頭顱,被踩在地上的少年微不可察的輕輕顫抖。

「戊恣我,我在叫你啊!你怎麼不起來呢?」盛氣凌人的少年狠狠朝着被稱為戊恣我的少年,雖然叫他起來,但腳上卻一點不減力氣的胡亂踩踏,直到戊恣我臉上沾滿泥沙,少年才揪起戊恣我頭髮,看到他沾滿泥沙的面孔,眾人都是狠狠大笑起來。

「戊恣我,你看看你自己啊!也太難看了。」少年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小鏡子擺在戊恣我的面前。

排除掉淤黑的泥土,這張臉其實並不算差,端正清秀,黑眉濃密,但不知怎麼的,少年就是不斷躲閃着目光,只低下頭眼睛不斷閃爍。

「照照鏡子怎麼了?這麼沒自信?喔,我知道了!畢竟你是整個修仙界萬年難得一遇的大廢物嘛!」

「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少年男女中此起彼落,但戊恣我非但沒有任何反抗,甚至還不斷低下頭顱,好像想要重新將臉埋回泥沙之中。

就在這時,框框兩聲巨響傳來,仙練場內的男女們都停下自己手邊的事,往戊家大院內走去。

「戊恣我,該走啦!不去好好聽聽法術課程的話,後天的比武大會可怎麼辦?到時會有蓋雲宗的仙使前來,那可是拜入他們門下的好機會喔。」少年像是善意提醒,但眼中卻是滿滿的嘲諷「喔!我又忘啦!築基才能學法術,你卻連練氣都沒有啊!太可憐啦!」

放開手中的頭髮,戊恣我又重新將臉埋回滿是黑泥的土中,盛氣凌人的少年隨手將鏡子進戊恣我的袖袋中「這個鏡子就送你啦!多照照,打扮打扮,過兩年我讓我父親把你送去龍陽院做龜公,不然你也沒啥本錢嘍!」

説完頭也不回的招呼跟班離去,嘲的笑聲不時響起,而戊恣我更是在聽不到眾人的聲音後才顫顫謂謂的抬起頭探頭探腦,確認這裏已經空無一人後,低着頭一瘸一拐的朝另一方向離去。

打開發出奇怪聲音的破舊木門,戊恣我坐在四邊牀腳岌岌可危的牀上,兩眼無神看向灰暗的天花板,四周的環境也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從袖中掏出小鏡,戊恣我頓時到一陣無名火起,發狠想將鏡子摔碎,但高高舉起手後隨即又長嘆一聲,默默放下鏡子到膝上,低垂着頭看向鏡面,這面鏡子屬於戊家六少爺戊寒星,戊寒星生得俊俏帥氣,自戀的他很喜歡用這面鏡子照看自己面貌,若是摔碎遭到問責,孤身一人的他並沒有什麼辦法能逃過問責。

戊家是盤羅城唯一的修仙家族,先祖掌握着一門相當好喝的豆研磨沖泡手藝,路過的仙人喝過後大歡喜,賜下一道法門幫助戊家延年益壽,以望這份手藝能不被失傳。而戊家仙祖資質也不差,竟在繁衍幾代後慢慢起了些許氣候。一直傳了也有千餘年,也算是不負當年那名仙人所託了。而現年僅十二歲的戊恣我就出生在這裏。

戊家分為外家與內家,外家繼承了自古傳下的豆漿生意,也做各式豆製品以維持生計。而內家則專注尋道修仙,為家族提供保護力量,盤羅城作為一個凡人佔多數的城鎮,卻也是相當依賴戊家的力量,因此縱使戊家仍需向凡人王朝納税上貢,卻也隱隱成為盤羅城附近一帶的土霸主,家族也越發重視這份得來不易的仙緣,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遣一些優秀的族人外出訪仙,盼望能壯大勢力,戊恣我的父母就是其中的一員。

父母二人在外訪仙時幸運結識蓋雲宗的峯主之一,幫上了些小忙,因此為了表達謝,自一百五十年前起,每過五十年蓋雲宗收徒,都會派遣一名主事前來向戊恣我父母問好,並收走家族一人作為弟子。

和二人好,就有機會加入高高在上的蓋雲宗,一時之間,戊恣我父母在家族聲望可説是如中天。

但好景不常,八年前父母在護送一批向外尋仙,重傷歸來的族人時,卻突遭襲擊,二人拚死護送族人,最後卻只有一名年輕族人勉力支撐重傷的身體回到盤羅城,四歲的戊恣我一夕之間成了孤兒。對此情景戊家第一時間不是安頓重傷歸來的族人,也不是為戊恣我父母籌備葬禮,更不是撫孤身一人的戊恣我,反而是針對該如何向六年後到此的蓋雲仙使代,家主更是急急向蓋雲宗送去信件,説明情況。

得到一切照舊的回覆後,家中又訂立了比試的規矩,決定由十二歲以下的年輕族人比試,比試第一則獲得進入蓋雲宗的規矩。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沒有人去尋找當年襲擊戊恣我父母的人。是誰?來自何處?這些都好像都不重要一樣,像是投入小河中的泥塊,只掀起一道小小水花後就被衝散而開,連個影子都沒有了,只偶爾能見到當年重傷歸來之人送些什麼到戊恣我家門口。

第二年戊恣我五歲,內家開始傳授修仙法門,但過了整整七年,戊恣我卻愣是連練氣境都未跨入,同齡孩子都已經開始衝擊築基,稍有天賦的更早早結就道基,開始學習與人鬥法。戊恣我仍是原地踏步,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當年重傷歸來的族人也悄悄的消失在族中。

「廢物。」看着鏡中人,戊恣我輕輕咒罵,在這個世上,連一面普通的小鏡子都得罪不起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我才不是廢物」一個悉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屋中。

「哇啊!」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戊恣我手忙腳亂的將鏡子摔落在地「什麼東西!是人是鬼?」

神秘聲音長嘆一聲「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一面鏡子。」

「鏡子?」戊恣我疑惑的看向摔落在地的鏡子「我……我不信!如果你真是面鏡子,那肯定是件法寶,是法寶的話,寒星少爺又怎麼可能隨手給了我?」戊恣我雖然天分差勁,但並非傻瓜,自然是大起疑心。

「我真是那面鏡子,只是戊家人從來沒發現我是個法寶而已,他們都沒有滿足讓我現身認主的條件。」鏡子説

「連戊家都沒有人達成的條件,怎麼偏偏我這個七年都進不了練氣期的人就達的了?你……你快離開,不然我要叫我們家主過來了!」戊恣我大聲喝斥,站到牀上離的鏡子遠遠的。

「你先別急,聽我説完,你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對吧,像你這種人,我就算懷着什麼心思,也沒什麼能獲得的吧?」鏡子以一種温柔的語氣詢問。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戊恣我停下戒備詢問。

「關係可大了。」鏡子訝然失笑「因為我就是專門為了你這種人而存在的。」

聽了這番話,戊恣我不疑惑「我這種人?」

「你這種人!道友,你應該接受我的幫助。」鏡子繼續説:「我是第一任主人打造出來的神器,甚至在造化玉器之上,專門為了幫助你們這類人而生。」

「我曾經的主人和你一樣,都有着被人稱為廢物的時期,後來經歷了種種機緣巧合,主人不但到了道途至尊之境,更是進了一步度劫飛昇,羽化成仙。」

「飛昇之前,主人想到世上也許還有許多像他一樣,心懷大道卻受限於自身資質,只得抱憾死去的人存在,為了幫助他們,主人留下了我,讓他們也有機會一窺大道,甚至飛昇成仙。」鏡子滔滔不絕的講着,但戊恣我依然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看見戊恣我懷疑的眼神,鏡子長嘆一口氣「好吧,好吧。按你想的來。我是隨便一個魔道大能的手段,目的就是勾引各地的仙士入魔,為禍一方……你滿意了吧?」

「説真的,我是什麼真的很重要嗎?你又不是什麼心懷天下的正道人士。整整七年都被仙家道途拒之門外,現在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管他成仙入魔,不都比你現在在這裏裝死好?難道你想過幾年就被分到外家去磨豆漿嗎?」

「世間萬物,想要什麼,都有代價。」戊恣我死死盯着鏡子,顯是有些被他説動了。

「代價?你除了一條狗命以外還能有什麼東西能付出?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看見戊恣我被説動了,鏡子加大力度勸説。

「你很清楚吧?你父母的死因。」鏡子説,戊恣我猛地抬頭,眼神閃爍。

「你知道?」戊恣我問。

「不清楚,沒特別關注這件事。」鏡子回答「但這應該很明顯吧?蓋雲宗名額由你父母決定,你又恰好和戊家六少爺同歲,家主又從不過問兇手,答案不就乎之慾出?這種程度的推理連三歲小兒都能想到,只是沒必要為了一個連練氣境都進不去的凡人出氣而招惹家主。」

「我可以幫助你在後天的比武大賽上拿到第一,那個名額本就是你的東西,你只是把他拿回來而已,是吧?」

鏡子説完,戊恣我沉默着思考,兩手緊握成拳抓着破爛的牀單。

「你要怎麼幫我?後天就要比試了,如果要勝過寒星少爺,我最少也要進入築基期才行,可我現在別説築基了,連練氣都沒有,還有那些法術什麼的我也都不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聽到戊恣我這麼説,鏡子開始狂笑起來,笑聲從興奮到癲狂,再到狂亂氣。這時戊恣我忍不住好奇,近身一窺鏡面,想看看鏡子究竟如何與他説話。

「啊!」戊恣我驚叫一聲

鏡中的景象與普通的鏡子一樣,映照出破舊的房間,唯一不同的是鏡中人。戊恣我臉陰沉懦弱,但鏡中的他卻是仰頭狂放大笑,右眼更像是被蓋上了什麼一樣,瞳孔被複上一片濃濃灰霧。

「區區築基。」鏡中的戊恣我説。

後,戊家比試大會如期展開,仙練場早已被戊家族人裝飾的華美漂亮,希望給到來的仙師一個好印象,還在一旁架上一座高台,上面放置舒適柔軟的鵝絨長椅一座。

「寒星少爺,這邊請。」

「嗯。」

戊寒星在一幫狗腿子的簇擁下來到現場,這裏早已擠滿了戊家子弟,但在戊家六少爺的名頭下,輕輕鬆鬆就來到了最靠前的位置,這時,戊寒星見到了一抹悉的身影。

「那個廢物也來了?」遠遠看到戊恣我鬼鬼祟祟的靠近人羣外圍,戊寒星不到有些意外。

身邊跟班也看見了「是呀!還以為這個廢物不會過來呢。他本一點機會都沒有,怕不是剛上台就被人打了下來。」説完,一眾跟班都是轟笑起來。

「反正你們都要下來。」戊寒星懶懶的擺手,他並不在意戊恣我,作為戊家六少爺,他有更重要的事——前天的事不過是一時心血來

「仙使駕到——」

這時,站在戊家瞭望台上的一名資深築基修士大聲呼喊。

「奏樂!」

一聲令下,早已安排妥當的樂團開始奏出優美的樂章,眾人死死盯着天上的白雲,像是希望能從上看出什麼一樣。

「來了!」

天上一朵雲彩突兀的變,一道五霞光照下,人影乘着雲朵落下,戊家家主戊宗哲快步上前,雙膝下跪「恭蓋雲仙使遠道而來!」

見家主如此,戊家眾人也連忙下跪。直到五光芒漸隱,眾人方才抬頭望去,想一窺仙家風貌,但卻只能是失望而歸。

來者全身上下掩蓋濃霧,連是男是女都瞧不出,戊家眾人不免有些失望,而戊宗哲快步上前接「恭仙使,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接風洗塵,仙使不遠千里到此,可以先休息一下,之後……」戊宗哲諂媚的説,但仙使擺了擺手「不必了,奴家不累,直接開始比武吧,奴家還趕着時間。」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呆了,並不是因為仙使所説,而是因為那柔美優雅的好聽成女聲,在場者都是如沐風,男修士們更是一陣氣血下湧,開始對於雲霧中的美人遐想連篇。

「也好……也好……敢問仙使大名?」戊宗哲連連點頭同意。

「奴家姓奴,名池泱。」仙使懶洋洋的回覆,像是跟本懶得與戊宗哲一樣。「原來是奴仙使!快這邊請。」戊宗哲連忙招呼奴池泱上早已安排好的高台入座。

片刻,奴池泱已安穩入座,戊宗哲連忙開始招呼開始比試,仙練場上,兩名戊家少年匆匆忙忙入場「奴仙使,這兩人分別是戊鐵林和戊壟芒,分別擅長……」戊宗哲站在一旁舒適坐着的奴池泱,一邊為他介紹上場的少年,但不想卻被奴池泱伸手打斷。

「等一等,你們是要一一上台比試,這要花費多久時間?」奴池泱不耐煩的問道。

「這……戊家十二歲以下少年男女公有四十三人,排除一些不會前來參賽的,應該十餘場後就能結束。」戊宗哲説。

「十餘場?」奴池泱有些不耐「太久了。」

「那不知仙使的意思是?」戊宗哲小心翼翼的看向奴池泱。

「全部參賽人一同上場,不管用什麼手段,最後一個留在場上的,就是贏家。」這句話奴池泱是動用修為發出,戊家人全都聽的一清二楚,如此荒唐的決策,讓他們有些手足無措。

「啊……」戊宗哲有些語,但奴池泱卻像是沒聽到一樣。

「愣着幹什麼,不然我現在就走。」

「是……是!戊家族人聽令!所有報名參加比試的人,全部立刻入場!」

「得令!」戊寒星高喊一聲,當即飛身入場,青袍在身,長劍在手,衣訣飄飄,宛如一個少年俠客。

雖説蓋雲仙使之命無人敢不從,但戊寒星上台後,就再無第二人上台應戰。

「奴仙使,既然無人上台應戰,那不如直接宣佈寒星獲勝?」戊宗哲在一旁試探着奴池泱的態度。

「再等一等。」奴池泱眯起眼睛,看向那些仍未上場的戊家人。

「我只數到三。」戊寒星説:「數到三,還沒有人上場,那就是承認我是戊家比試第一,各位沒有意見吧。」

實際上,早在大比開始前,戊家父子便已經安排好,一但有人上台對上戊寒星就當場認輸,一來大部分人都有家屬在戊家,即使自己僥倖進入蓋雲宗,留在戊家的家人也難以好過,二來在戊家年輕一代,戊寒星的實力也是壓倒的第一,因此所有人早就都以些許修練資源為代價易出勝負,在奴池泱突然的更改比試方式時,眾人也是都不敢有所動作。

「三。」

「二。」

「一!」

「等等不要推我啊!」

話音未落,一道踉蹌的身影跌倒進場,戊寒星皺眉一看,這不正是那戊恣我?

「廢物,你怎麼滾進來了?趕緊下去,別在仙使大人面前丟人。」戊寒星看見戊恣我上場不大皺眉頭,在他的心理從不認為戊恣我有挑戰他的勇氣,只當他是實力低微,一不小心被擠兑到場上罷了。

「不……不是……我……我四來挑……挑贊你的!」戊恣我站在場上臉紅氣的説出這些話,雙腿不斷打着擺子,還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哈?」戊寒星和周圍戊家子弟均是一愣,他們有看錯嗎,戊恣我?那個七年都沒進入練氣期的戊恣我?要挑戰戊家第一天才戊寒星?這是什麼最新式的笑話嗎?

「今天仙使大人在場,我不想生氣,給你個機會,自己滾下去,別開玩笑了。」戊寒星有些不耐,本來上上下下都已經打點好了,哪知道中途殺出戊恣我這個程咬金?又礙於奴池泱在場,他也不好動手毆打一個沒有絲毫修為在身的人。

「我是來……我是來挑戰的!」戊恣我好不容易鼓起所剩不多的勇氣,昂頭看向戊寒星,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就是鬨堂大笑。

「你聽到了嗎?哈哈哈!」

「那個廢物瘋了吧!」

「戊恣我挑戰戊寒星?什麼街頭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事情。」

眾人議論紛紛,台上的戊寒星卻是氣急敗壞,在他看來,自己已經給了戊恣我一個很大的面子讓他自己下場,但戊恣我卻絲毫不領請。這明顯是狠狠掃了他一個面子。

「好!好啊!既然確定要上來,你就不要後悔,我發誓會讓你站着上來,爬着下去。」戊寒星惡狠狠的説着,冷冽的目光看的戊恣我是心中不斷打顫「請……請多指教。」

「戊家主,若沒有人要上去的話,就讓這場比試直接開始吧。」奴池泱向一旁同樣也是大皺眉頭的戊宗哲説,此時戊宗哲也是大皺眉頭,心中想着等比試結束後,自己應該如何懲罰戊恣我「那麼,我宣佈,比試開始!」

「我先讓你三招,別説我欺負你。」戊寒星懶洋洋的勾了勾手,示意戊恣我自己向前。

「冷靜,冷靜,你會的戊恣我。」仙練場另一側戊恣我平穩下心神,單手掐訣唸咒,很快的一個大火球快速成型,有如一顆炮彈一樣往戊寒星方向飛砸過去。

「什麼?」

沒想到戊恣我居然能發出火球術,戊寒星與其他戊家弟子均是大吃一驚,要知道,一搬來説修士多要進入築基期後才可靈氣離體,修練法術,練氣期的修士頂多只能將靈力附在身上或物體上攻擊。戊寒星本以為是戊恣我突破進入練氣期,心理膨脹,才突然向他發起挑戰,沒想到他竟能用出法術,而且見他掐訣唸咒之快,顯然修習這項法術已經有一段時間。

勘勘避過飛來的火球,戊寒星看着被燒的有些焦黑的長袍,頓時大惱怒「好啊!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是我看走眼了。」戊寒星同樣也單手掐訣,一顆絲毫不遜於戊恣我的大型火球快速形成。接着還沒等火球發,戊寒星另一手也快速掐訣,又是一顆巨型火球生成。戊寒星正是憑着這手雙手掐出準無比的兩道法訣的實力在戊家十五歲以下穩坐第一。

「我看你怎麼辦,去!」熊熊烈焰朝戊恣我飛去,但戊恣我並未退開,反是站在原地,竟然也是快速雙手掐訣,兩道水壁快速擋在身前。只聽得「茲拉」一聲,火球就快速消失在水壁中。接着戊恣我手中法訣一變,水壁快速增大,化為兩道巨項戊寒星砸去。

「戊恣我!你從哪裏學的水壁和火球術,説!是不是勾結外人了。」戊寒星遭到水淹沒後,戊宗哲大不妙,大聲駁斥着戊恣我。

「戊宗主,現在是比試時間,請不要干擾場上結果。」奴池泱提醒,但戊宗哲卻是有些不服氣。

「仙使,此人並未獲准修練戊家仙術,剛剛那一手化水壁為巨的手段更是從未聽聞,想必他一定是勾結外人,就算仙使有愛才之心,那也不能容忍一介叛徒加入蓋雲仙宗啊!」見奴池泱似有袒護之意,戊宗哲連忙進言,但奴池泱只是擺了擺手,眼睛只繼續盯着場上二人的比試。

「渾蛋……」被巨拍打的渾身無力的戊寒星掙扎着起身,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腦袋暈乎乎的,一手下意識的掐訣,但身後的火球卻始終無法成型。

戊恣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兩枝木藤從的竄出,一隻快速將戊寒星捆得結結實實,另一隻作為鞭子狠狠在戊寒星身上,直得戊寒星「嗷嗷」亂叫。

戊家眾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情況,戊家第一天才戊寒星在戊家第一廢物前竟然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力,像條狗一樣在場上嗷嗷亂滾,其中一鞭打在戊寒星的臉上,俊俏的小臉被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無恥叛徒!納命來!」看台上,戊宗哲終於是忍受不住,推出一道靈力巨掌就要將戊恣我斃於當場,戊恣我大荒亂,沒想到戊宗哲竟當着奴池泱的面也要出手擊斃他。就算他現在身負奪我鏡加持,可戊家家主是金丹之境,本不是他所能抗衡。

「完了,臭鏡子,這下被你害死了。」難道自己才剛剛崛起就要死在這裏嗎?戊恣我只緊閉眼睛,準備接受這份金丹境的一擊。

等待良久,預想中碾碎全身的疼痛並未傳來,戊恣我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竟是奴池泱攔在他的身前,為他接下這致命的一擊。

「奴仙使,這個叛徒勾結族外歹人,謊報境界,還欺辱我兒,為何您要出手保護他,他該死。」戊宗哲一擊不得手,奴池泱又攔在戊恣我身前,氣吁吁的質問,全然忘了眼前這人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

「勾結族外歹人?那你倒是説説,那都是些怎樣的人。」奴池泱冷冷的説。

「我哪知道,這得問這個小賊!依我看八成是些,山野強盜,域外魔修之類的。」

聽了戊宗哲的回答,奴池泱又是一個冷笑「那你的意思是説,奴家是所謂的山野強盜,域外魔修之類的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什麼?」戊宗哲很快反應過來奴池泱的話中之意「仙使大人的意思是,這個小賊的法術,是您教給他的?」戊宗哲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這件事,戊恣我也是同樣,自己什麼時候多出一個老師來了?

「恣我,你也不用再裝不認識我了,還是説,蓋上一個簡單的雲靄幻術你就認不得我了?」

説話間,奴池泱身上的雲霧漸漸散去,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現身在眾人眼中,看上去三十餘歲,正是女人外貌最美麗的時候,身披一白外袍,前是一對包不住的波饕湧,細腿長,肥瘦相宜,身上又自帶一股清冷獨立的氣質,無論是誰看見,都得嘆一聲「好一個絕代仙子。」

「恣我?」奴池泱催促。

不只其他人,戊恣我也看呆了,好不容易才收回目光,他就聽到了奪我鏡的聲音「愣着幹什麼,不想死就快叫師傅。」

經奪我鏡提醒,戊恣我才醒悟過來,忙不迭地叩頭就拜。

「師傅。」

「嗯,記得就好。」奴池泱滿意的點點頭「戊恣我是奴家已故好友的遺珠,教他些術法防身又如何了?怎麼就成山野強盜,域外魔修了?」

「您是那位?那……不……不敢……萬萬不敢。」戊宗哲倒頭就拜,不敢再多説一句,深怕又多説什麼就此節外生枝。

點點頭,奴池泱轉身向戊恣我柔聲説道:「恣我,我們該走了,蓋雲宗收徒大典要結束了,現在回去應該還不知道趕不趕得上參加閉宗典。」

也不等戊恣我應答,奴池泱長袖一揮,瞬間捲起一陣雲,只待眾人眨眼功夫,二人就從戊家消失不見。徒留下不敢抬起頭的戊宗哲,以及被巨打濕透了自身,又遭藤鞭打,面上滿是鮮血,狼狽不堪的戊寒星在原地。

萬里高空之上,一朵霞雲載着兩道人影高速飛行,正是奴池泱和戊恣我二人,他們正在前往蓋雲宗的路上。

「仙使大人,我能否請問一個問題?」戊恣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麼?不是應該要叫奴家師傅?這麼生分?」奴池泱微微一笑,彈了彈戊恣我的額頭。

「不……不是的,請問,為什麼要救我?我們應該素不相識……」戊恣我繼續提問。

「素不相識?你是被誰打壞了腦袋不成?」奴池泱在戊恣我腦袋上寵溺的摸了摸「從你父母過世那年開始,奴家每年都會將你接去蓋雲宗,教導你一段時間修仙法門不是?你天資上佳,什麼法術都很快上手,修為也早早晉入築基中期,不過想不到你還會藏拙?整個戊家都不知道你是個小天才。」

「弟子有難,師傅及時幫一把手又怎麼了?好啦,別再問了,我還得到靜雲宮安頓你一下,時間再拖下去,可就趕不上閉宗典了。

「啊……?」

戊恣我有些惑,自己什麼時候真成奴池泱的弟子了?但還不等他追問,奪我鏡卻突然在他腦內出聲制止了他。

「小子,別問了,這師傅是我給你找的,我不是説過會給你個這一身築基中期的修為和法術是從哪裏來的由頭嗎?諾,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

「你是怎麼辦到的?」戊恣我到有些懼怕,方才奴池泱不費吹灰之力就擋下了金丹後期修為的戊宗哲一擊,想必修為也至少在元嬰以上,這奪我鏡短短時間就讓奴池泱真的相信自己是他弟子?

「對我來説也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昨天我幫你把修為拉抬到築基中期,再給你我歷任主人的法術技藝灌頂後,我就在附近閒逛。恰好看見這女人,我一看是個元嬰顛峯,在一旁等了一陣,沒想到她就是今來此的蓋雲宗人,還就是蓋雲五峯的幻峯峯主。」奪我鏡解釋道。

「蓋雲五峯?不然你給我説説這蓋雲宗是什麼情況,免得他們都説我去到過那裏,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到時難免出馬腳。」戊恣我提議。

「也行,反正左右也無事,我跟你説些蓋雲宗弟子都知道的修仙界常識。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陷,這些事我會幫你處裏好。」奪我鏡蠻不在乎的説。

「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腳下這塊大陸是演佯大陸,這個世界在約莫八萬年前曾是修仙文明鼎盛的世界,這都歸功於古往今來第一強者,凙天昊的功勞,他是第一個突破道途境限制,晉入飛仙境的修士,在之後他就羽化飛昇仙界,不過他對這養育他的世界充滿,留下了無數傳承,創造了一個真正的『元嬰滿地走,歸一不如狗的時代』」

「但很可惜,歸一之上的道途境卻也不是單純的有資源培養就能達到,道了道途境,連天資都不再重要,唯有機緣到來,才有那麼一絲希望突破。」

「而在某個時候,誕生了四名驚才絕豔的道途至尊,他們一同創立了天仙教,廣收門徒,征戰四方,屠殺其餘所有道途境,同時收集全世界所有經典在他們的藏書閣內,成為當時代的一方霸主。

「但好景不常,兩萬年前天仙教突發一場嚴重的內亂,而且因為宗門大陣掩蓋,一直到百餘年後各個宗門前來納税上貢,才發現宗門大陣早已破敗不堪,大殿上更滿是白骨。到場的各個宗門反應過來後,立刻爭着前往藏書閣,想要拿走那攬盡天下的藏書。」

「但他們到了藏書閣時,才發現那裏只剩下一片烈火燒盡的痕跡,任憑他們將整個天仙教上上下下翻了底朝天,卻也只在部分隱密地方找到一些旁支末節的小典。又因為天仙教搶走了天下所有典籍,現在一下子毀得乾乾淨淨,各個道途至尊又早已被害,修仙界一下子將之前數千萬年的傳承一次丟失,隨着時間過去,修界風氣逐漸衰微,原本百花齊放的修仙萬宗,一直到現在只剩百餘。」

「蓋雲宗就是其一,在這修界實力可排在前十之列,傳聞是因為蓋雲屬於小道,天仙教並未對他們掠奪的太過乾淨,實際上現今修真界實力排的上號的宗門都是如此,因為弱小所以反而免去災禍,像那些劍道、術道、魔道等等坦途大道多已丟失,只剩些旁門左道。」

「而蓋雲峯分為五峯,一主峯與四小峯,分別是主峯蓋雲峯,青竹劍峯,小神術峯、歸元丹峯與幻雲峯,你這個便宜師傅,嘿嘿,正是幻雲峯的峯主!」

「幻雲峯主怎麼會來戊家做仙使,不對,我記得蓋雲宗的五大峯主都有歸一境的實力,奪我鏡你確定真的沒有問題嗎?要是被發現我本不是他徒弟的話……」聽到奴池泱正是幻雲峯主,戊恣我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不過奪我鏡並不在意「放心吧,我之前説過了,這女人只有元嬰巔峯境界,所謂五名歸一境至少有一個是吹出來的,就算其他峯的峯主,在我面前也不算個事,真要説的話,也只有半步踏入道途境的蓋雲宗主有些麻煩。」

「不過那蓋雲宗主雲飛集在近百年前被當今第一宗門混天獸道道主若天保重創,現在不知道在哪裏閉關養傷,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大事,到時我們上上下下全宗都打點一遍,就算雲飛集出來了也不會關注到你這個小小築基。」奪我鏡説。

「恣我,我們快到了,不過看來我們還是沒能趕上閉宗典,這樣的話直接先回府,過段時間奴家再和你介紹給其他人認識。」奴池泱轉頭向戊恣我説。

在戊恣我和奪我鏡談話間,腳下乘坐的雲彩已經來到了一座雲霧繚繞的高山峻嶺,戊恣我眼神都看呆了,從出生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離開盤羅城,這樣的景象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奴池泱右手掐訣,輕聲唸咒,腳下雲翊當即加速衝破濃濃的霧海,一個個高低錯落的山峯與在其上搭建的宮殿在他眼中展開。

在戊恣我眼中最顯眼的自然就是一個位於正中央的高大山峯,與將山峯包圍的四座較小山峯,想必這就是蓋雲宗的主峯與四小峯了,這四小峯彼此之間有着山道連通,一圈圈環繞起蓋雲主峯,只有蓋雲峯與其他四峯中間隔着一個深不見底的山谷,只在四峯山頭上各搭建起一條看上去遙遙晃晃的繩橋,勉強做為連通之用。

這蓋雲仙宗在修仙百宗之中,所在之山最是雄偉,周圍窮山惡水環境險峻,若是沒有些通行手段,即使是修士也難以進入。

「他們現在應該都聚集在主峯進行閉宗大典,我們現在過去有些晚了,奴家先帶你回幻雲峯。」奴池泱告訴戊恣我,邊掉頭朝一個有着不斷變換十光芒的山頭飛去。

「為什麼要叫做閉宗大典,蓋雲宗以後要關閉山門了嗎?」戊恣我好奇的問。

「是的,不過並不會很久,每過五十年蓋雲宗都會收一次徒弟,但當這個時候,外域魔修總會過來對這些仙苗動手,試圖削弱正道仙門的力量,雖説魔修在天仙教覆滅後,傳承斷絕的情況比正道更嚴重,長期積弱不振,但他們一次次的搗鬼總歸有些麻煩。所以蓋雲宗主下令,每當五十年收徒時間已到,就會進行為期五年的閉宗,止任何人進出山門,讓仙苗們能有些許的時間成長,規避掉這些麻煩。」

邊説着二人已經抵達目的地,奴池泱將腳下祥雲收起,停落在幻雲峯頭上一座以雲朵要素為主基調的漂亮宮殿,上面有塊匾額大大寫着『靜雲宮』三個字。

「我們到了,今天發生很多事,想必你也已經累了,自己先回房間好好休憩一晚,奴家明天再帶你認識認識蓋雲宗成員,奴家還要去向君成儒報備下你的事,不用擔心,就算沒參加典禮你也能算是蓋雲宗的正式成員了。」説完還不等戊恣我回答,奴池泱又駕起祥雲,轉身朝主峯飛去。

「等等,我……」我本不知道我的房間在哪裏啊!

戊恣我有些茫然,只得向奪我鏡求助,不料任他如何呼喚,奪我鏡都沒有回應,猶豫了片刻後只得轉頭走進靜雲宮內,到時隨便找個樸素的房間睡,若走錯了大不了説自己一時記錯,自己的便宜師傅看上去也算是温柔好説話。

宮殿外飾雖然華麗,但內部卻是意外的儉樸,只偶爾種些花植在走廊,但裏面的各種彎彎繞繞讓戊恣我很是困擾,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一個看上去像是主廳的地方,要説休憩的房間愣是一個都沒見到。

大廳內是一張張並排的木桌木椅,每張桌子上或多或少散落着些紙質書籍,看上去是一處講課的地方,正前方又有一加大加寬的長長木桌,看上去跟現今凡人學塾一個模樣。

「砰!」

一聲巨響在戊恣我身後響起,讓他全身抖了一抖,但接着就是一清脆的像是黃鸝一樣的女孩笑聲格格響起。

「怎麼啦恣我哥哥?這就嚇到了?」戊恣我轉頭一看,此刻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女孩看上去清純可人,有着彷彿會説話的亮閃閃眼睛,此刻這婉轉着笑意看向他。

「你是……?」戊恣我問,但隨即反應過來,按奪我鏡所安排,自己早已在此處生活過一段時間,想必眼前女孩也是認識他的。

「我是顧念他啊,怎麼?只一年不見就認不出我了?」女孩有些賭氣的鼓起下巴。

「認得,當然認得!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哈哈哈。」戊恣我笑了笑敷衍過去,好在女孩也沒有繼續追問。

「恣我哥哥這次打算在這裏待上多久呢?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個月就走嗎?」女孩問。

「我以後就是蓋雲宗的弟子了,應該是會一直住在這裏。」戊恣我想了想回道,這樣光明正大的説謊讓他心臟怦怦直跳,只能希望奪我鏡的手腳不要出什麼差錯。

「好耶!」女孩舉手歡呼「那恣我哥哥還記得房間在哪裏嗎?不如讓念他來帶你去吧」

這不瞌睡就送上枕頭了嗎?正愁着找不着房間的戊恣我連連點頭,就任由顧念他拉着在多宮內繞彎,一直到走上數階樓梯,顧念他來到一處房門。

「諾,我們到了。」聽顧念他説完,戊恣我心驚膽顫的拉開房門,生怕裏面就睡着一名弟子,甚至就這樣揭他偽冒的身分。

不過好在房內是空無一物,除了一張小牀與鋪團外什麼也沒有,乾乾淨淨的像是完全沒有人的生活痕跡。

「好奇怪啊?怎麼住的地方會這麼幹淨?不對,好像一直都是這麼幹淨?」顧念他歪頭苦想。

「嗯咳,那個,念他啊,我今天有些累了想休息。」看見顧念他開始生疑,戊恣我只好連忙轉移話題,好在顧念他並非總愛疑神疑鬼的類型,聽到戊恣我這麼説,便連連點頭。

「那恣我哥哥你好好休息,如果睡過頭了念他會叫你起牀,明早我們一起來玩。」顧念他説,戊恣我也是道了聲好,便將房門閉上。

「呼~」關上門後的戊恣我長舒一口氣,當即累趴倒在牀上。

「我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啊。」戊恣我想着這幾天的遭遇,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從遇到奪我鏡後,自己的人生出現天翻地覆的變化,從戊家一介修練廢物,到現在將戊家第一天才戊寒星像是打狗一樣踩在腳下的蓋雲宗峯主弟子,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短短三天內。自己更是一點努力都沒有做過,只是聽着奪我鏡吩咐,閉上眼睛睡了整整一天的覺,醒來就成了個練使用各種術法的築基中期高手。

奪我鏡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幫助他?他以後會怎麼樣?這些問題縈繞在戊恣我的心頭久久不散,他自認並非市井巷內那些説書人口中的故事主角,甚至與之相比個有些懦弱,也不足智多謀,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

漸漸的,戊恣我產生睡意,今天先是與戊寒星斗法,再是乘坐祥雲前來蓋雲宗,在興奮勁過後不免到有些疲累,就這樣在牀上輾轉反覆想着,戊恣我被濃濃睡意掩蓋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中的戊恣我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一道成豐腴的女子身影進來他的房間,他模模糊糊的認出似乎是奴池泱。

奴池泱輕輕的來到牀邊,坐在戊恣我的牀塌上,輕輕撫摸着他的額頭和劉海,眼中滿是憐惜與遺憾,最後抱起戊恣我的頭顱,將其放在自己修長柔軟的膝上。

戊恣我早年喪失雙親,家中族人又素來對他不管不問,奴池泱這一舉動不令他想起自己久未獲得的温暖,糊的又蹭了蹭,往奴池泱的小腹又近了些許。

見此奴池泱也不拒絕,只雙手將戊恣我的腦袋輕輕擁抱起來,在他額上一吻。

「可憐的孩子……」

﹝二﹞

「起牀啦!恣我哥哥!別睡懶覺了!」

一連串的敲門聲將戊恣我從沉沉的睡夢中喚起,勉強打起神後戊恣我隨手拿起一旁的蓋雲宗制式素外袍披上,那是昨晚習練法術後累倒在牀上的自己隨手扔在一旁的。

「唔,我醒來了。」應答了在房門外的顧念他,戊恣我伸了個大大的懶,接着習慣的環顧四周。

距離他來到蓋雲宗時間已過去五年,現年十七歲的戊恣我長得也算是清秀,他已經將原本空無一物的房間堆的滿滿的。比起最初的樣子多出了張木桌,周圍四散着各式典籍,還有些長劍被隨意擺放在蒲團旁,幾件長袍掛在門口衣架上,房中的小牀被睡中的他得凌亂一片。

稍微整理了下衣服,戊恣我打開房門後就見到長得越發俐落的顧念他。

五年時間過去,顧念他從一個小女孩儼然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長髮及,清純可人的小小瓜子臉有着牛一樣的,初具規模的部也是比起同齡還要大上一些,貼身的長袍緊裹着緊緻的小蠻,纖細瘦長的四肢展現出少女獨有的美好。

「走啦走啦♪母親還等着你吃晚餐呢。」看到戊恣我出來,顧念他開心的雙手環着戊恣我的右手,急急拉着戊恣我朝奴池泱的房間前去。」

顧念他是奴池泱的女兒,是一奴池泱突然從外帶回的一名嬰孩,起初蓋雲宗眾人多認為是奴池泱不知從哪裏救下的,見她仙道資質不差便收進門內,這是修仙界經常發生的事,許多人早已見怪不怪。

但沒想到的是,隨着顧念他一天天長大,竟是和奴池泱越來越像,幾乎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許多人便開始猜測父親是誰,但奴池泱對這點始終是閉口不談,修仙界又從未聽聞有姓顧的修士高手,因此大多是猜測奴池泱是和一名凡人結婚生下的顧念他,但這終究只是猜測,奴池泱不説,也不會有人知道實情。但修仙界有秘密的人並不在少數,一個私生子從不算什麼,大夥也就不去在意這個問題了。

雖説已經不用顧念他引路,戊恣我就能自如的在這多宮內行走,但他也不甩開顧念他的手,任由她半是抱着自己在走廊上走着。

「師兄好。」

「師兄、師姐。」

「早安啊師兄!」

蓋雲宗內向來是照着輩分來排序表面地位,雖並非實力為尊,但蓋雲宗五十年一收徒,接着所收徒弟會散在四峯各自學習自己興趣的技藝,五十年內都會住在各峯主宮接受最基礎的修仙法門,輩分總是有些難分。

而作為早早晉入築基期,學習了諸多法術,又在同輩眼中在蓋雲宗中待了最長時間的戊恣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這一代的『大師兄』。

一路上與遇到的幾名師弟妹打招呼,很快就來到位於最高樓層的靜雲宮主廳。

靜雲宮主廳有着柔軟又豔麗顏的地毯,又放着五張黑木扶手個人椅,平時是左右兩邊各兩張椅子,正中間一張主座位,但此時幾張椅子都被推到一旁,中間本來放着裝飾造景的小桌都往旁挪了挪,改放了一張小圓桌子,上面擺着些輕粥小菜,奴池泱正拉着三張板凳擺放着。

「母親!我們來啦!」

顧念他開朗的大聲説道,奴池泱見狀,微微一笑説:「你們來啦,奴家已經將早膳備好,趁這粥涼掉前儘快來吃吧。」

戊恣我應聲好,隨手拉了張板凳坐了下來。雖説修仙中人晉入築基後就只需久久吃些小物即可,金丹後更可自我僻谷,但奴池泱依然堅持若是沒有要事,三人都至少來用早膳,增進彼此情,而從小缺愛的戊恣我更是加倍珍惜這些時光。

「恣我,去年奴家與你説過的事,已經在奴家和少主的共同建議下,説服了其他峯主,如果順利的話,過段時間你就有機會到小神術峯學習五行小法了。」在幫着戊恣我盛粥時,奴池泱説了個好消息。

「真的?謝謝師傅!也幫我謝謝少主鼎力相助。」接過盛來的白粥,戊恣我欣喜地説。

奴池泱搖頭「雲既吾少主説過,在現今末法時代,早已不同往,蓋雲宗主重傷休養的同時,更該用上所有手段去增長實力,四峯共享典籍資源正合他的心意,並不是為了你。」

幻雲峯是四小峯之中主修幻術的一峯,戊恣我裏所當然的主修此道,但經歷過奪我鏡灌頂後,他在術法一道成了個小天才,在修習幻術的同時,還將各樣術法雜進入。但當他想研讀更進一步五行道法時,卻被奴池泱告知幻雲峯並未收錄,於是便前往小神術峯求取五行言法,被冷言拒絕後奴池泱便開始想法子,正巧蓋雲宗少宗主雲既吾正推動四峯仙法共享,與其一同努力了一年方才有所進展。

「恣我、念他,今奴家會去往主峯和其他峯主一同商議四峯法術共享的進一步事宜,如無意外晚上是不會回來了,記得要習作晚課,切勿偷懶。」

「「是!」」

二人回應,奴池泱則示意繼續用膳,又了口白粥。

用完早膳,戊恣我和顧念他去往幻雲峯練場準備早課,二人剛走出靜雲宮不久,遠遠的就瞧見一人影朝他們揮手。

「恣我、念他妹妹,你們兩人的情還是這麼好啊。」來者走了過來戲謔着説。

「欸嘿嘿,也沒有啦幼儂姐姐。」顧念他不好意思的説着。

來者名為林幼儂,是主峯的一名師姐,外貌雖不起眼,但修為卻是達到元嬰期,在其同輩中算得上翹楚,善於使劍,連帶着眉宇之間都帶着一股凌厲劍氣,為人豪又好為人師,因此被總峯派來負責教導他們這一代的早課,因輩分相差不大,學生們多稱呼他為姐姐、大姐之類。

「反正左右無事,提前過來看看你們也好的。喔對了恣我啊,奴峯主應該跟你提過四峯術法共享這回事了吧?恭喜你啊!照你這樣練下去,等你碎丹結嬰我説不定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哈哈!」

林幼儂豪的大笑,在她眼中,幻雲峯上當屬戊恣我天賦最佳,對他是疼愛有加,就差沒把壓箱底的劍法教出去了,別看林幼儂説左右無事前來,其實就是來接二人上課的,而戊恣我對這個待人真誠豪的師姐也是非常敬重。

「全賴師姐指點。」戊恣我笑笑,三人邊閒聊着邊向下山的樓梯走去。

戊恣我非常享受現在的生活。

一個對他疼愛有加的美女師傅填補了他對親情的渴望,與顧念他的情隨着時間益加深,還有林幼儂這個亦師亦友的姐姐,同時作為幻雲峯這代最出的弟子,峯內所有師弟妹見了他都要叫上一聲「師兄」,對這些,他有什麼好抱怨的?

「好久不見,戊恣我,讓我想想,有五年時間了?」冷不防地,一道充滿嘲諷意味的悉聲音在戊恣我腦中響起,那是他永遠也忘不了的聲音。

「恣我哥哥,你怎麼了?」顧念他轉頭看向突然停下腳步的戊恣我。

「不,沒什麼,我們繼續走吧。」等了一下子,戊恣我沒再聽到奪我鏡的聲音,便出一抹微笑,加快腳步跟上二人的步伐。

一直到早課結束,突如其來的陰影壟罩着戊恣我。自他五年前進入蓋雲蹤後,奪我鏡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他也不是沒想過,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包括天資、師傅、宗門、顧念他,幾乎全都是奪我鏡隨手給予他的,那如果,那如果,是不是奪我鏡想的話,也能隨手剝奪掉他這些?然後他又要回到戊家的破敗房子裏,被戊寒星踩再腳下?甚至更糟,蓋雲宗發現他這個人本就是捏造出來的,那會不會,會不會?

「恣我哥哥!回神!」戊恣我在顧念他的叫喊中輕醒過來。

「怎……怎麼了?早課結束了?」戊恣我茫然的問,這時他才注意到,月亮早已高掛天際。

顧念他翻了個白眼「別説早課,晚課都結束了。」

戊恣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髮「抱歉,今天有些恍神。」

顧念他狐疑的打量着戊恣我,抓着他的後腦杓,將自己額頭靠向戊恣我的額頭,覺到一陣清香好聞的氣味靠近,戊恣我臉發紅起來。

「也沒發燒啊。」顧念他下了個結論。

「恣我哥哥,有什麼事一定要説出來啊,我和母親一定會幫你的。」

「真的沒什麼。」戊恣我辯解「只是突然想到一個法術的變化形式,所以走神了一天而已,你就別擔心了。」

「好吧。」上下看不出什麼,顧念他只好作罷。「那晚上彩霞亭有個小聚,恣我哥哥你要不要參加?」

「不了。」戊恣我搖頭「我今天到有些疲累,就不去參加了,你好好玩吧。」

「好,那我們明天見!」

送走顧念他後,戊恣我便回自己屋中去,今一整天,奪我鏡的聲音都沒再出現,也許只是他的幻覺也不一定?」

躺在牀上,戊恣我這麼想着。

「才不是幻覺。」奪我鏡的聲音再度響起,戊恣我跳了起來。

「你……你怎麼突然出現了?這五年你去了哪裏?」

「關你事,你的五年又沒什麼好看的,我找別的樂子去了。」奪我鏡説。

「我今天來,是來收代價的。」

「什麼代價?」戊恣我警惕起來,不過奪我鏡絲毫不在意,自顧自説了下去。

「五年前,你捲縮在破房裏,除了一條我不興趣的小命以外什麼代價都沒有,五年後,你有你想要的一切,是時候付出應付的代價了。」

「不過放心,你是我歷任主人裏面最幸運的一個,這代價的支付呢,不會有任何損傷,你只要安安靜靜的看着就好。」奪我鏡輕柔的語氣在戊恣我腦中縈繞。

「你到底要做什麼?」戊恣我急問。

「別擔心……只是和你加入蓋雲宗的方法一樣,對一些人的魂魄動了手腳。」

靜雲宮內,戊恣覺一難受的氣息從自己身上傳來,就像是凡人被潑了桶冷水一樣全身寒直豎,接着眼前驟然一片漆黑,右眼出現了異樣的景象。

右眼的景象是一個藍白配的大廳,中間擺了張圓桌,四男一女坐在上面喝酒吃菜。

「這裏是……主峯待客廳,師傅他們也在這裏……」

此處正是主峯專門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奴池泱與四名峯主也都在此處,看來對於需要進行的商討已經結束了。

奴池泱坐在靠近門口的位子上,蓋雲五峯中,除了奴池泱都是男,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男子,他是青竹劍峯峯主伊初德,左手邊削瘦的男子則是小神術峯的劉再成,坐在更左邊一點肥胖油膩的是歸元丹峯的李其震,最後坐在正中央留了個絡腮鬍須的中年男子則是蓋雲主峯的峯主君飛鵬。

「今與各位相談甚歡,我敬各位一杯!」君飛鵬首先起身,手持一酒杯向眾人舉杯,邊催促着眾人吃菜,桌上的菜都是修仙界的天材地寶,價值均是不斐。

一陣酒酣耳熱,戊恣我看的也是有些無聊了「奪我鏡,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奪我鏡並未回應,饒是戊恣我閉上雙目也會看見與聽見聲音,也只好無奈觀看。

酒桌上漫起一陣醉,雖説修仙中人一般不易醉倒,但在這種宴席上擺出的又豈會是凡物,就算酒桌上五人修為高深,臉頰也不免泛起一陣紅暈。

「諸位峯主,奴家已經吃的夠了,今與各位相談甚歡,但已夜深,奴家要先回幻雲峯了。」酒桌上,奴池泱起身告退,就在她轉身要走時,一旁伊初德抓着她的皓白手腕,讓奴池泱與戊恣我均是皺起眉頭。

「説什麼呢?你我均是修道中人,這白天夜晚哪有分別?」

伊初德説完,其餘峯主也是點頭稱是,奴池泱只能輕嘆一口氣重新坐下。

這時李其震發話了「説來也是最近才注意到,奴峯主竟是如此婀娜人,以前的自己也是眼瞎啊。」

劉再成也連聲附和「是啊,好像是五年前吧,突然發現奴峯主當真是該瘦的瘦,該翹的翹,一雙桃花眼啊……嘖嘖,能勾死人呦。」

四峯主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評價起奴池泱的身材來,但礙於僅有元嬰巔峯修為的奴池泱地位在眾人中隱隱最低,只能低頭不理會那些污言穢語。

「他們怎麼敢對師傅説這些!而且他們可都是歸一境大仙,蓋雲宗峯主啊!怎麼會……」戊恣我聽到這些污言穢語,不敢相信這些話都是出自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峯主們之口

奪我鏡嗤笑一聲「蓋雲宗峯主又怎樣?歸一境又怎樣?不還是會準備一桌酒菜滿足口腹之慾?又像是那個李其震,就算在閉宗期間依然會偷偷下山到凡人院中玩樂。那個伊初德偶爾也會下山扮作少年俠客,自導自演來個英雄救美后把人騙上牀,第二天一早,褲子一提頭也不回的離去。」

「有些人就算上了天,卻和地上挑着擔子的凡人沒有區別,而我只是推了他們一把。」

客廳內四峯主動作越來越過,伊初德總在碰杯時在奴池泱手上摸上一把,李其震不掩飾其下的目光,在一對高山峯上來回掃視,坐在一旁的劉再成更是過分,一隻大腿不時在一旁磨蹭。

再也受不了幾人的調戲,奴池泱二度站起身「奴家真的要走了,時候不早,奴家還要準備明的早膳。」

但當奴池泱走到門前,大廳門當即被關上,奴池泱回頭直瞪着主峯峯主君飛鵬「君峯主,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君飛鵬站起身走去,的目光在奴池泱姣好的身材上下打量。

「只是想請峯主繼續留下再喝幾杯——最好留個徹夜。」

在夜字還未説完,察覺不對的奴池泱發覺不對,當即出手以靈力轟擊被關上的大門,但一擊之下門非但毫髮無傷,自己還一時調不過氣,被君飛鵬壓制在門上。

奴池泱立即嘗試發動幻術,七雲彩蔓延在屋內,但還沒等幻境成型,劉再成扔出數張符咒,七雲彩便快速消除。

「還請奴峯主不要忘記,自己只是個小小元嬰,而這裏卻有四名歸一境在場。」邊説着,君飛鵬開始在奴池泱身上游走起來,其他三名峯主也慢慢靠近,將奴池泱團團包圍住。

「堂堂蓋雲峯主,竟是如此無恥之人!」

奴池泱怒罵,卻只是惹得四人鬨笑起來「奴峯主啊奴峯主,不要忘記,我們在峯主這個身分之前,還得是男人和女人。」伊初德挑起奴池泱的下巴笑道。

「他們要做什麼!」幻雲峯內,戊恣我呆愣住,隨即站起身坐勢要衝出房門。

「坐下。」奪我鏡説:「這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求求你了,代價什麼的,我來付就好,不要牽扯到師傅他!」

雖然年歲尚輕,但十七歲的戊恣我早已從峯內弟子夾帶進來的書籍知了男女之事,自然明白四峯主要做什麼,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奪我鏡口中的『代價』竟然是他的師傅,當下不管奪我鏡制止,戊恣我又想衝出房門。

「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坐下,否則我就解除針對蓋雲宗全體的洗腦,他們就會發現你是個用不正當手段混進來的人。」奪我鏡説,他從來不怕戊恣我反抗,一來戊恣我生懦弱,二來他隨時能剝奪戊恣我的所有一切,戊恣我只能在重重捶了一下房門,無能狂怒後跪了下來。

主峯內進程是越發烈,君飛鵬大嘴湊上奴池泱的香吻了起來,伊初德和劉再成一左一右奴池泱的碩大雙峯,只有李其震胖胖的身材擠不進四人中間,只能在一邊眼巴巴的看着,不時口水。

「啊……」君飛鵬大手伸進奴池泱的跨間,在女雙腿間隱私之地起來,得高傲清冷的奴池泱叫喚了一聲「你看,還是女人。」君飛鵬笑笑食指中指併攏,加速玩着奴池泱,伊初德和劉再成也在她頸間,饒是素來靜修自持的奴池泱,在三人老練的手法下竟也開始輕輕氣,氤氲之氣在花徑內散出。

説時遲那時快,在四人認為這絕代尤物已是自己掌中之物時,奴池泱抓了個空檔,一顆小小丹藥炸裂,在場眾人這一恍神,只聽見「搜」的一聲,奴池泱往上未關牢的窗户衝去。

「可惜呀可惜。奴峯主好像忘記了,我可是丹峯峯主,這個惑神丹我早就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怎麼會對我有用呢?」丹丸炸裂後的煙霧散去,奴池泱上半身已探出窗外,下半身卻被李其震牢牢抱着,敵不過這名胖子力量的她被拖回房內,被牢牢壓在地上。

在劉再成為整個房間加上一層封印後,聽到「斯啦」一聲,好不容易輪到自己玩的李其震迫不及待的撕開奴池泱的純白素衣,又在隨手將褻衣扔開後,奴池泱一絲不掛的完美身材就暴在眾人面前。

只見,奴池泱花容月貌的面龐有着醉酒帶來的暈,天鵝般的頸項下就是渾圓碩大彷如山峯的雙。盈盈一握的小翹有至的桃型股銜接着潔白筆直的雙腿。小巧玲瓏的雙足更是讓人想要拿着與她細長好看的手指在懷中狠狠把玩。這下看的四峯主是呆愣愣的,奴池泱一手抱,一手遮蔽下體往後退到另一窗前,可這房間已經被劉再成整個封鎖,奴池泱這下是真的翅難飛。

「你們再靠近一步,奴家就自爆元嬰。」奴池泱惡狠狠地説着,在金丹元嬰境時,修士多有自爆本源的手段,雖説對四位歸一境來説不是什麼太危險的事情,但更重要的是,這代表他們玩不到眼前這絕代美人了。

李其震、伊初德、劉再成均是面,但君飛鵬卻絲毫不在意。

「七竅琉璃心。」

「!」聽到君飛鵬嘴中吐出的詞,奴池泱的臉難掩的驚慌起來。但很快就回到冷靜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七竅琉璃心!七竅琉璃心!君峯主!哪裏有七竅琉璃心!那可是世間至寶,一但出世整個修仙界都要為之震撼的寶物啊!」劉再成動的就要跳起來,作為一名狂熱的研究者,七竅琉璃心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寶物。

「奴峯主的女兒,顧念他,就是一個七竅琉璃心。」君飛鵬接着説:「奴峯主,你當然可以選擇自爆元嬰,但若你這麼做了,我就將這件事散佈出去,顧念他這可愛的孩子會怎麼樣吧?」

「奴峯主,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緊咬着硃紅的雙,奴池泱恨恨瞪視四峯主,見此君飛鵬走上前去拉開遮擋在雙與花瓣上的雙手「乖,這才聽話。」

君飛鵬等人邊笑着看眼前這已經被他們牢牢握在手中的女人,一邊解去衣袍,一絲不掛的四名峯主走上前去團團包圍起奴池泱。

「那就麻煩奴峯主為我們做些口舌侍奉了。」君飛鵬説,捧着奴池泱的臉蛋往自己陽具上湊去,縱然不甘願,奴池泱也只能伸出香舌起來,但君飛鵬並不滿意,不顧奴池泱的意思,陽具直入喉嚨深處,當即開始起來,很快的,陽具上就沾滿了奴池泱的黏稠唾,君飛鵬也不是自私的人,頂了二十多下後便讓奴池泱轉頭去給劉再成侍奉,劉再成自然也是直涼氣。

「斯……想不到奴峯主技術不差啊,真看不出來,果然是有女兒的人?」

伊初德邊享受着邊嘆,只不斷口出穢語污辱着奴池泱,奴池泱閉口不答。

很快就輪到李其震,肥胖的身材讓他的陽具整個都是「縮陽入腹」於是便讓奴池泱連着蛋袋一同含入嘴中的他嗷嗷直叫。

君飛鵬不知不覺繞到奴池泱身後,輕拍了下雪白的雙股後,食指再度併攏入,在四人的羞辱下奴池泱在羞憤之餘卻也到一絲興奮,為四人口時花徑更是有潺潺水直下,君飛鵬這一直接讓奴池泱到了一個小小的高,正連同李其震卵蛋一同含入的小嘴下意識緊。

「等等……喔!」李其震怪叫一聲,陽在奴池泱嘴中噴發而出,嗆的奴池泱連連咳嗽。

「哈哈哈,李峯主有些不行啊,依我看,你先回峯,拿些能增長耐久的丹藥過來吧!」伊初德嘲笑,原來這李其震雖然三天兩頭往院跑,但往往為了面子用些丹藥強化自己的牀上功夫,反而讓自己在無丹可用時衰敗不堪,那短小的陽具更並非完全是肥胖所導致。

李其震在一旁氣,君飛鵬卻不會閒着,將還在吐出口中白汁的奴池泱仰面推翻在地,仰面撐開修長白的雙腿就入進去。

「嗯……」

君飛鵬在將陽具貫入花徑時並未受到什麼阻礙,看來自己剛才的一番耕耘收穫頗豐,久未與男人合的奴池泱開始還讓手擋在嘴上免讓聲喚出,但是劉再成在一旁玩起她的一對豐滿來,雙手不自覺推桑着,清冷卻帶着一絲成魅惑的叫從奴池泱齒縫間傳出。

「嗯……啊……啊……」

叫聽的四峯主均是大起,李其震那剛軟下去的小小陽具更是慢慢重振雄風,君飛鵬也忍不住大力幹起來,的那是一個,垂涎了五年之久的美人這一到手,君飛鵬本顧不上好好享受,只遵從自己的慾望全力

「奴峯主,張嘴。」伊初德忍受不住,雙膝跪下將陽具靠近奴池泱紅,乘着君飛鵬某次猛力一,奴池泱仰頭叫的同時又一次重温嘴中温暖,和君飛鵬一人佔一各自把玩,一旁的劉再成也不急,退到一旁慢慢搗自己的陽具,饒有興致的看着奴池泱不甘卻難耐的掙扎。

君飛鵬向伊初德使了個眼,兩人默契的將奴池泱翻了個身,奴池泱變為雙膝跪地,兩手撐在盤坐着的伊初德身上,也不需要伊初德有什麼動作,兩腿大開在奴池泱雙股間猛力的君飛鵬就會將奴池泱一前一後的拉鋸推進,就好像是奴池泱主動為其口一樣,得伊初德怪叫連連。

在這段時間奴池泱的花徑已是被君飛鵬玩的濕滑一片,不時有黏稠體從被陽摧殘的兩片花瓣中落下,伊啊之聲從奴池泱被迫含下陽的口舌中傳出,一對晃眼的雪白在兩峯主的夾擊下像鐘擺一樣直晃盪,看得旁人是口乾舌燥,如此糜的場面別説在現場的四名峯主,連遠在幻雲峯的戊恣我也是將受不住,陽具悄悄立起來。

不多時,伊初德率先繳械,陽在奴池泱嘴中二次噴發,而君飛鵬又一次將奴池泱翻轉過來,將奴池泱雙腿架在肩上,對於被濃嗆到氣管的奴池泱沒有絲毫憐憫,全沒入發慾望。

「啊……啊……啊……停下……啊……奴家……奴家……奴家要……」

沒有被強迫口的奴池泱嘴中難耐的叫,君飛鵬也不再把持,狠數下後關一鬆,大量濃噴湧而出,奴池泱在受到數道燒灼似的體打在他的子宮壁上後,也與君飛鵬一同高,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在温存了一下之後,君飛鵬拔出他那有些疲軟的陽具,無數體隨之出,沿着大腿滑落地面。

還沒等奴池泱口氣,在一旁看着的劉再成走上前來,將她抱起到方才坐着的扶手坐椅上,自己兩腳大開坐在椅子上,剛剛才高過,全身酥軟的奴池泱背對着劉再成坐在男人的陽具上,藉着與奴池泱自身的混合物,在奴池泱「嗯啊」一聲中很輕鬆的就全沒入。

但劉再成卻是就坐在那裏,不像是方才兩人急的頂,奴池泱不有些疑惑的轉頭看着。

「我對於七竅琉璃心向來很有興趣呢。」

劉再成不疾不徐的説,奴池泱也不是蠢人,咬咬牙提起含着大陽具的雙股,在眾人眼中幾乎要將龜頭拔出的時候又再度「噗」的一聲整了進去,一開始還只是慢慢動作,但隨着越發練奴池泱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這次眾人都能清楚看到一沾滿白體的陽具在兩瓣發紅腫脹的話瓣上攪動沒,劉再成滿意的點頭,兩手身到前去抓起擺動的雪白巨峯起來。

「啪……啪……」

「嗯……嗯……」

房內充斥着體拍打聲與奴池泱難耐的叫,不知不覺被挑起情慾的奴池泱不自覺的盡情搖晃着雪白大股,沒着劉再成壯的陽具。

,又一次高後,還沒等劉再成個乾淨,李其震就急不可耐的一把抱起眼神離的奴池泱,劉再成尚在噴發的陽具又是濺了許多到奴池泱的花蕊上。

把桌上的杯盤狼藉掃到一旁,李其震擁腫的身驅躺在上面時居然還有些肥擠壓到酒桌邊緣,將奴池泱正對着自己,小小的陽具入奴池泱第三次被糟蹋的花徑,奴池泱也放棄做抵抗,任由李其震將自己像布娃娃一樣上下套

想着反正沒有藥力支撐,李其震一開始就是全力,這下更是遭糕,只堅持了十餘下就再度繳械,不免又引來其他三人嘲笑。

然後伊初德又將奴池泱壓在牆上後入,君生鵬抱起奴池泱……劉再成及李其震更……

當晚,奴池泱被四峯主用各樣姿勢擺着,被幹的高迭起

幻雲峯內,奪我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徒留下看的雙目赤紅的戊恣我,惱怒間,戊恣我突然覺到手指刺痛了下。

低頭望去,是一隻雲做成的小鳥正歪頭看着他,戊恣我立刻就認出了這是奴池泱的傳訊手段,用蓋雲宗獨有的幻術製成形體,送到傳訊目標旁後化為文字傳遞訊息。

小鳥逐漸變化形體成幾個小字

:「不要説話,他在看着,盯緊前方就好。」

字體又變化了下

:「我會幫你擺奪我鏡的掌控。」

:「記住,無論如何,除非我主動提起,否則絕對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奪我鏡,包括我在內!」

戊恣我愣住,奴池泱知道奪我鏡?那為什麼,難道她知道自己其實不是蓋雲宗的弟子?

看着正任由四峯主玩的奴池泱,戊恣我到自己擁有的一切突然又陌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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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玉米 2024-08-17 22:48:52

(三)

距離主峯那晚發生的宴會過去了半個月,那天早上,當戊恣我一如往常被顧念他拉着到靜雲主廳,奴池泱面如常端坐在裏面,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當晚奪我鏡又再度靜悄悄的走了,當回過神來時,戊恣我的修為毫無徵兆的邁入築基巔峯,這份變化實在異常,又未必會有奪我鏡幫助合理化,因此戊恣我並未將這件事告訴他人。

關於代價,戊恣我想過無數可能,也許是自己的命,也許是成為某人的傀儡,又或許是被作為一些特殊魔功的材料,但戊恣我從未想過竟然是……

戊恣我有些不敢想像,現在是他敬的師傅奴池泱,那會不會有下一個,像是顧念他?一想到這裏,戊恣我的恐懼在內心逐漸蔓延開來,這五年間自己和顧念他益加深,甚至彼此早已有了些超過男女一般友誼的想法,幾乎就只差捅破一層窗户紙了,而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那自己……

「恣我哥哥,你一直盯着我看作什麼?」早膳飯桌上,終於承受不住戊恣我目光的顧念他放下碗筷問。

「不……沒什麼。倒是你看看你的嘴角,又沾到了。」戊恣我使勁將這些暗的想法甩在腦後,隨手了張紙往嘴角沾上白粥的顧念他嘴上擦去。

「欸嘿嘿,謝謝你啦恣我哥哥。」顧念他有些害羞的笑着。

看着正親暱互動的二人,奴池泱並未做任何表示,一直到三人放下碗筷才開口。

「恣我,念他,今天就不做早課了,別忘記讓這屆弟子們到登雲梯旁集合,待奴家到了就立刻前往主峯廣場。」

今天對於蓋雲宗是個重要的子,籌備已久的四峯法術共享已經要首次向各峯弟子宣佈,不過並未如戊恣我原先設想的任意翻閲他峯典籍,而是每隔一段時間,一峯峯主帶着自己的新進弟子到另一峯上課。畢竟考慮到修仙中人或多或少有些秘密,因此在蓋雲宗部分高層的強烈建議下加上了學習的限制,改為由各峯峯主自行決定教授的內容。

而之所以這次只讓新進弟子上課也是因為如此,畢竟就算是身負奪我鏡這樣修練奇寶的戊恣我現在也不過是築基巔峯,更別説其他弟子,多是在前中期徘徊,這些人大多目光短淺,見識較少,就算窺到了些他峯機密也不算個事,所以就決定這一次的嘗試就由他們開始,等以後練了再給更強悍的修士安排。

兩人連聲應是,匆匆收拾完碗盤後就在整個幻雲峯上下找着他們的師弟師妹。

直忙活了好一個早上,二人才終於在巳時前集合起弟子,領着隊伍登上幻雲峯頂,在登雲梯旁等待着。

説到這登雲梯,雖説有「梯」這一字,但實際上只是三條手腕細的麻繩兩頭各綁在三顆釘子上。修士一般只有元嬰境才可無限制的運氣飛行,金丹及以下弟子若是要去往主峯就只能走這裏了。登雲梯三條繩子兩條並列,一條落在下面,正好讓人邊扶着兩繩子邊走着腳下的獨木橋,這個設計是某任蓋雲宗主所創,説是為了考驗弟子心境,以利未來的登仙路。但後世弟子對此多有微詞,這名宗主在當時已是半步道途境,路也不是他走,反倒給他們這些築基金丹弟子憑空添堵。

回到現在,弟子們等了片刻,奴池泱就衣快飄飄的乘雲上山,在戊恣我與顧念他這兩個當代幻雲峯大師兄大師姊分別領頭殿後之下,臉鐵青的弟子們踏上了這搖搖晃晃的繩梯,不過眾人至少是築基修為,配合些法術後走這繩橋是一定沒問題的,奴池泱也在一旁乘着彩雲跟隨,若是真有弟子一時不察落下繩橋,也不至於丟了命,但當然少不了一份自家峯主的數落與晚上額外的加課作業。

半個時辰後,戊恣我拉着有些因懼高雙腿發軟的弟子走上主峯,奴池泱則在聽見「七天裏晚課結束後來靜雲外加練一個時辰輕身術。」的弟子哀號中把兩名剛剛摔落繩橋的弟子扔在地上之後,就先一步去往主峯廣場準備宣佈事宜。

重新整隊後,戊恣我領着弟子們繼續前行,很快的也來到主峯廣場。

這蓋雲五峯裏,四小峯負責傳授各自分支的基礎知識,新進弟子多在這裏學習。而五十年後蓋雲宗又一次收徒,原本的弟子們就會下山歷練二十年,二十年回來後便會到主峯學習蓋雲總綱,接觸真正的核心傳承,除此之外,主峯也辦蓋雲宗閉宗大典這類典儀,或招待外宗來賓。因此主峯的建築是五峯中最華麗的一峯,多以白的蒼白峻巖為基,混以青藍的玉石鋪路蓋房,外觀多以恢弘大氣為主,以震懾外宗來客。

「不管什麼時候看到,都覺得相當震撼啊。」戊恣我嘆道。

蓋雲宗集會廣場「雲來廣場」是蓋雲宗舉辦典儀時多會挑選的場地,有時也會將一些重要比試放在這裏舉辦,原因是這裏有蓋雲宗唯一一把造化玉器「蓋雲仙劍」立在此處,此劍取九天之上的雲為基礎,混以蜃獸珍珠與各樣珍稀材料在一著名工匠手中誕生,在修練雲類大道的人手中,可呼風喚雨,變大縮小,由各代蓋雲宗主一路傳承下來,小可變作繡花針大小,大可像現在戊恣我看到的,擎天柱一般立在雲來廣場上,就算仰頭看的脖子都酸了也看不見直探入九霄的劍柄。

「説不定恣我哥哥有一天也能揮看看這把仙劍呢。」顧念他調楷。戊恣我只是微笑搖頭,這蓋雲仙劍早已與雲家血脈簽下一份契約,除非有一天宗主一脈撤底斷後,否則就沒有外人能使用這把神劍,不然蓋雲宗主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將一把造化玉器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又等了些時間,各峯弟子陸續到場,主峯一些並未閉關的叔侄管事也圍在一旁湊着熱鬧,消失已久的各峯峯主也來到廣場。

在五名峯主走到廣場中央圍繞蓋雲仙劍打造的高台上時,戊恣我注意到奴池泱腳步有些踉蹌,臉紅還輕着氣,他儘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我蓋雲仙宗的各位道友,距五年前的閉宗大典至今,這是我們第一次舉辦集會。」

峯主們站定後,君生鵬就向台下眾人抱了抱拳,開始今安排好的演講。

「今招呼各位來此,是因為有三件要事宣佈,分別是兩件好消息,一件壞消息。」

「首先壞消息是,據我等的山下密探探報,混天獸道近在蓋雲仙山周圍有所動作,要知道,自從我蓋雲宗主與混天獸道道主一戰之後,宗主受了不小的傷,但混天獸道道主也是一樣,我宗宗主以半步道途境傷了一名道途境至尊,這讓他們丟了不小的面子,因此為了諸位的安全,我們將延長閉宗的時間,還望諸位體諒。」

此話一出,場下弟子均是躁動起來。當今世上百宗以混天獸道為第一,只因他們是當世唯一有着道途境至尊的宗門,但這些年,蓋雲宗宗主雲飛集崛起,年紀輕輕卻幾乎即將踏入道途境,混天獸道道主若天保因此處處針對蓋雲宗。

早已料到門下弟子會緊張,君生鵬清了清嗓子,運起靈力在喉嚨,讓聲音能蓋過場下。

「諸位不必慌張,我與丹峯峯主在一個月前前往宗主休養之地看望,宗主説他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不便可出關,但與若天保一戰之後,隱隱有突破道途境的預,因此要延長出關時間,或許幾年後,我蓋雲宗就能出一名道途境至尊了。」

聽完,弟子們都安定下來,宗主傷勢將愈這個消息無疑是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有些人更開始幻想起擁有道途境之後的宗門的未來盛況。

「最後一件事,我讓推動這項計劃的奴池泱奴峯主來説明。」君生鵬往後退了幾步,示意奴池泱上前。

奴池泱上前,先向眾人説道:「各位道友,本宗未來將推行一項打破傳統的計劃。自古以來,蓋雲宗都和所有自古傳承的宗門一樣,各個宗門內即使分出各式不同傳承技藝,且彼此互不干涉,也不探尋彼此的秘密。但各位也知道,自從天仙教覆滅,修仙界丟失了幾乎所有傳承,我們需要更多的突破,才能重現修仙界過去的光輝。因此經過奴家和其他四峯峯主共同討論,及少宗主雲既吾共同授意下,我們決定首次嘗試推行四峯術法共享!」

與其他峯共享術法。這個做法令許多弟子都是暗自皺眉,與他峯弟子共享術法,這代表自己許多手段都會被知道,雖説共屬一宗,但五峯在這千年間都處於明爭暗鬥,這一舉措令許多弟子都有些反對。

「道友們也不必憂心,奴家知道你們心中顧慮,因此這次的術法共享僅會向本屆新收弟子開放,共享的術法也會採取各峯峯主以短期上課的方式教學,我們彼此會權衡拿捏,避免核心部分術法出。」奴池泱説完,弟子們才放下提起的心。

「接下來奴家會在各峯看板公佈教學順序,還望各位新進弟子在修練之餘前去查看,屆時你們的峯主會帶領你們去他峯學習。」

説完,奴池泱就退步向後,其他峯主或主事也一一上前宣佈要事。

一個時辰後,君生鵬二度向前。

「本次集會就到此結束,各位峯主可將弟子護送回峯。謹記天道酬勤,諸位道友當自強不息。」

集會結束後,各峯弟子四散而開,顧念他蹦蹦跳跳的來到戊恣我身旁。

「嘿嘿,終於可以去別峯了。老待在幻雲峯,就算那彩雲朵很漂亮,我也早就看膩了。」顧念他興奮的説。「我老早就想去青竹劍峯看看了,聽幼儂姊姊説,他在那邊學習時,下午雲海特別漂亮。到時你可得陪我去看。」

面對顧念他的撒嬌,戊恣我摸了摸顧念他的頭。

「呦,想不到我蓋雲宗還有這麼漂亮的小妞兒,只可惜,看上去了點。」兩人温存的同時,一道輕浮的聲音不合時宜的了進來。

「誰?」

戊恣我警戒的回頭,見是一名穿着華服的馬臉青年男子所説。

「怎麼?看見我這個主峯少峯主還不趕緊問好?」

戊恣我當然認得眼前這名青年,此人名為君縱樂,在蓋雲宗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像他父親君生鵬一樣偽君子作派,這君縱樂是標準仗勢欺人的富二代,少時在四小峯肆,君生鵬也是不管,但後來實在太過分,竟生生打死了各峯數名弟子,在各峯主與弟子聯合抗議下,君生鵬才下令將其在蓋雲宗內,如無必要只准在主峯活動,好歹主峯弟子實力都不差,不容易出事,君縱樂大無趣,大多時間都在山下游山玩水,這次因為在外與人鬥法受了重傷,不得不在閉宗前回蓋雲宗中休養,不然以他的個是打死也不願在蓋雲宗閉宗期間回宗。

經過奴池泱的事,戊恣我對眼前這人充警惕,卻也只能祈禱君縱樂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做太過出格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不開眼,這君縱樂天賦上佳,在有父親的幫助下豪不費力就碎丹成嬰,現已晉入元嬰期,謠傳要不是太過遊手好閒,蓋雲宗下一名突破歸一境的人就是他。

「君少主找我幻雲峯有何事?」戊恣我説,他只能先把幻雲峯的名頭搬出來,盼對方能知難而退。

「滾開,我沒在和你説話。」君縱樂「胚」了一口「不知這位仙子今晚是否有空?主峯有一處名為天上花海的美景,不知可願賞光共往?」

顧念他聽見了害怕的向後縮了縮,他也知道眼前男子的名頭,猛地搖頭拒絕。

「怎麼?不願意?我君縱樂的邀請,你也敢拒……」君縱樂臉難看起來,口氣逐漸強硬。

「君縱樂,停手吧。」在二人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道温文儒雅的男聲了進來。

穿有一身印着繁複雲朵圖案的儒生打扮男子走了過來,竟也真嚇退了君縱樂。

君縱樂怒罵。

「雲既吾,不要多管閒事!」

「我不認為阻止你擾我蓋雲宗弟子能算是『多管閒事』。」雲既吾淡淡的説。

現在前來的男子正是蓋雲宗的少宗主雲既吾,戊恣我聽聞大名以久,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峯主們才能主動找到他,在蓋雲宗主閉關休養的時候,這雲既吾就是蓋雲宗名義上的代行人。

「我在這段時間收到了不少你私自到各峯擾女弟子的上書,君峯主對你不管不問,四小峯主沒權力過問,但我可不一樣,那蓋雲仙劍的重雲之罰,你想試一試?」雲既吾眯起眼説。

重雲之罰是用蓋雲仙劍的力量做出一片萬噸重雲,將犯了過錯的人在山谷中,是隻有宗主一脈才能動用的處罰,對自小遊手好閒未曾吃苦的君縱樂來説當然是對此相當忌憚。

「算你們運氣好。」君縱樂顯然不敢招惹這少宗主,起步便要離開,但在這時,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得遠遠時一道靈氣傳音到戊恣我的耳邊。

「嘿嘿,方才在廣場的小屋旁,裏頭的小劇當真是令我大開眼界,想不到奴峯主……嘖嘖。」

「他説了什麼?」雲既吾問,他也發現了君縱樂的靈氣傳音,雲既吾外表並不起眼,天資也一般,但從小勤奮苦練,加之宗主父親的大力栽培下,修為比同輩天賦異稟卻遊手好閒的君縱樂還要更高一些,加之能縱蓋雲仙劍,君縱樂對他是相當忌憚。為人也是中正謙和,在蓋雲宗內威望頗高。

「沒什麼,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而已。」戊恣我説:「倒是謝謝少宗主出手解圍。」

「身為蓋雲宗的少宗主,這是應該做的。」雲既吾擺手謙虛道。

「對了,你就是戊恣我對吧?這術法共享若是沒有你在,奴峯主就不會幫忙,計劃也不會推行的這麼順利,我倒也得向你道聲謝。」

聽到雲既吾這麼説,嚇得戊恣我立刻彎鞠躬「這萬萬不敢當,功勞應該歸師傅與少宗主您所有。」

「你們快些回去,好生休息吧。對了。」雲既吾又道:「這君縱樂八成是被關在主峯五年,悶了太久,近些時候經常違反令到四峯遊樂,但一來沒有證據,也沒犯出大事,君峯主就只對他做些無關痛的處罰。你們這段時間要小心,在幻雲峯待着時別去太偏僻的地方,避免他報復,我也會拜託幼儂多多注意。」代幾句之後,雲既吾就離開了。

覺是個很好的人呢。欸?他直接叫幼儂姊姊幼儂欸!你説他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麼啊?」

雲既吾一走,原先瑟縮在戊恣我身後的顧念他又恢復到活潑的樣子。

戊恣我翻起白眼「終於肯説話啦?」

「欸嘿嘿,人家害怕嘛。」

後,術法共享順序一一公告,由丹峯弟子率先前往劍峯受教,因此現在依然是幻雲峯的常。集會後的不久某,幻雲峯弟子在結束早課後就三五成羣結隊進入靜雲,今是三個月一次的峯主開講,戊恣我首次進入蓋雲宗當,在靜雲路時到的諸多木桌課椅處就是峯主的講課處。

戊恣我並未與顧念他在一起,而是與其他在幻雲峯的友人並肩閒聊,顧念他平時就被奴池泱教導,這三月一次的峯主開講對他來説並不是特別重要,便着難得得空的林幼儂練劍去了。

戊恣我和好友隨意揀了個教室正中的位置坐下,不過多時,身着素黑長袍的奴池泱走進了教室,還在閒聊着的弟子都安靜了下來。

「今奴家和大家講講這本『幻變雲繞心散説』。」

奴池泱捧着幾本書來到台上説:「要知道,我幻雲峯的基在於『幻』之一字,而……」

「打擾了,奴峯主,我可以進來聽課嗎?」奴池泱兀自開口,一道戊恣我相當悉的輕浮聲音從門口傳出,轉頭一看,果然是那君縱樂。

奴池泱皺眉「君師侄,奴家記得你有令在身,不得擅入主峯外的四小峯才對。」

對這不學無術又四處作橫的君縱樂,奴池泱自然也是相當厭惡,但君縱樂卻好像絲毫不在意,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銀白令牌,上面印着「蓋雲主峯」四字。

「這是我父親的蓋雲主峯令牌,這四峯術法共享我也是相當興趣,就討了塊令牌過來。」君縱樂笑笑「我就是來學習的,有奴峯主在,我也沒法作甚麼事吧?」

打死戊恣我和奴池泱也不相信這廝是來學習的,但他手上有蓋雲峯主令牌,對此牌可説是見牌如見人,奴池泱貴為峯主也不可任意驅趕,就也只好讓他留了下來。

「自己找個座位坐下,不可出聲。」

君縱樂敷衍的應了聲好,挑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

「我們繼續講課,正所謂……」

奴池泱繼續講課,但君縱樂當然不會安安靜靜,時不時胡提問,或用術法吹起一陣小型狂風,讓弟子們的桌面被吹得一團

最後,在君縱樂嘗試用長劍削斷前面弟子的椅腳時,奴池泱終於忍不住了。

「君師侄,如果你再搗的話,就算你手中有主峯令牌,奴家也不得不趕你出去了。」

奴池泱罕見的動怒,君縱樂聳了聳肩,倒竟似真的安靜下來。

無視課堂上的,戊恣我認真筆記聽講,君縱樂安靜下來後就更好專心了。

「接下來我們説説修練功法的竅門,我們修習的蓋雲心法胎自蓋雲總綱,練後便可嘗試更換分支功法,鬥法中……」

戊恣我作筆記中抬頭,對奴池泱講課內容到不解,明明剛剛才還在講幻術的運用,怎麼突然扯到蓋雲心法了?周圍弟子也有些疑惑,但奴池泱講了他們也只能聽下去,弟子是沒資格對峯主的講課內容提意見的。

又過去了些時間,戊恣我突然覺到一絲不對,周圍弟子變得像是木頭人一樣,台上的奴池泱也漸漸呆板,他逐漸有些離現實的不自然

「幻術?」戊恣我心想。

「你終於發現了?對經過我灌頂的人來説,你實在是笨的像豬一樣。」戊恣我心中一凜,這是奪我鏡的聲音。

「來,我給你開個破幻之眼,這次就權當這陣子的代價了,呵呵。」

奪我鏡説完,一股骨悚然的涼意竄入戊恣我眼中,在他右眼中的世界逐漸霧化,變得不再真實、解體。

破幻之眼的效果是能勘破幻術與類似障眼法,因為是基於奪我鏡的力量,只要幻境威能低於道途境都會對使用者寄宿的眼睛失效,是奪我鏡作為神器能給予使用者的威能之一。

現實世界中,戊恣我發現此刻的講台上是空無一人,而周圍弟子均是雙目無神的望着前方。

戊恣我到處望去,才終於在教室一角發現了被君宗樂到牆角的奴池泱

「奴峯主,都説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又不會少塊,就從了我吧,保證讓你永生難忘。」君縱樂笑道。

「我好不容易從父親那裏要來峯主令,又花大代價用了太虛大幻羅盤設下幻術,難道奴峯主要讓我就這樣空手而歸?」

「我這羅盤能維持的幻境時間有限,你我這樣僵持着下去,一不小心讓時間溜走,我倒是無所謂,但也不小心把你的小秘密説了出去可就不好了。」

聽到君縱樂這麼説,奴池泱猶豫了下,而就在這隻遲疑了一會,君縱樂這廝便就靠了上來。

原來這君縱樂自那集會無意撞見廣場小屋內與其他四峯主魚水之後,是左思右想,夜夜不忘。以此做把柄要挾其父君生鵬後要來峯主令牌,又準備佈下幻境與奴池泱來場魚水之,奴池泱當然是抵死不從,但無奈自己有把柄在父子二人手上,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如若是要暴力將君縱樂打退固然能做到,但這君縱樂所用的幻術特別薄弱,這一動手必然讓這幻術破除,到時可還得解釋為何動手,顧念他身負七竅琉璃心的秘密也有可能被漏出去。

還不等奴池泱反應過來,君縱樂就大手攀附其上,隔着素黑長袍在奴池泱前一對豐起來。

「嘖嘖,這實際上手的覺和在旁看看果然是不一樣啊。」

君縱樂邊嘆着,邊在奴池泱曼妙的身材上下其手,不一會更全身貼了上去,將奴池泱攬在懷中蹭受到那廝兩腿之間的碩大具在自己兩腿與雙股間磨蹭,臉顯出厭惡的神情。

「別拿你那髒東西在奴家身上蹭。」奴池泱嫌惡的説,君縱樂也不在意嘻笑。

「奴峯主,當在那集會前的小屋裏,四位峯主大人的都不是髒東西,怎麼我就是了呢?」

奴池泱不加理會,君縱樂開始為他解開羅裳,素黑長袍落在教室地上。攬着全身已不着一物的奴池泱,君縱樂走上講桌前。

這講桌是現在凡人間私塾所用款式,較為低矮,只到奴池泱的大腿處,下方木造鏤空花紋若隱若現,隱約能看見兩條大白長腿,又一次看見師傅在眼前被凌辱,雖然憤怒但本懦弱的戊恣我只能漲紅着面頰乾生氣。

君縱樂推了把奴池泱,讓她兩手撐在桌上股翹高,右手在她兩腿之間摸索起來,好像被喚起了這一段時間的記憶,奴池泱好看的一點紅開始輕聲呻起來。

「才這麼一下就了,奴峯主比想像中還要啊。」

「你少説兩句……啊……」被在這麼多人面前被玩身體,饒是以她的心也不免到羞

「那天我在屋外看到,峯主你在我父親懷裏觀音坐蓮,左右手和小嘴兒各侍奉一個男人,看上去好不快活,怎麼現在就害羞起來了?」

君縱樂笑着説,將當天看到的情景是鉅細靡遺的説了出來。

「父親他龍在峯主你的下身兀自死命,大概是因為集會就快開始了吧,那四峯主急的樣子都快要給我整笑了。」

「想到峯主你那天是下身存着四人的玉在台上演説,我的具都快撐破襠了。」

君縱樂邊説着邊拉過奴池泱讓他跪下,自己拉過一旁椅子落座。

「麻煩奴峯主用那對玉為我好好服務一下,待會我才能給好好服務峯主。」

奴池泱無奈近身,捧起一對豐包夾起君縱樂的具,那奴池泱的雙之大一手難握,可當包覆起君縱樂的具時卻依然出半個小頭,可見君縱樂在事這方面也是天賦異稟。

「奴峯主,現在是上課時間,不如你來給我上上課吧,也不用太複雜的,給我講解講解這修仙途上的境界如何?」

讓奴池泱服務了好一下子,君縱樂突發奇想要求,在這課堂上讓老師為自己服務邊給自己上課,這人也是真會為難人。

奴池泱皺眉,眼睛微不可察地向戊恣我望了一眼,就開始説道。

「修仙道境從練氣為始,接着依序是築基、金丹、元嬰、歸一、道途以及傳説中的飛仙之境。」

「首先練氣境以納周圍靈力為主,單純的積累到氣貫身脈後就可開始凝聚道基。」

「接着不斷重複聚氣夯實道基,便可在道台上凝聚金丹,踏入金丹境。」

奴池泱的雙推擠摩具令君縱樂十分受用,他本不在乎奴池泱所説,本來就只是為了羞辱她,就全神貫注的具上包裹着的柔軟,但奴池泱本也就不是説給他聽的。

「凝聚金丹後開始養丹,晉入金丹後期後就會開始出現丹紋,一但九條紋路出現,就能碎丹結嬰,踏入元嬰境。」

「元嬰境後,單純的聚氣打坐就失了作用,為了增加鬥法威能,前人開始運用成的元嬰進行戰鬥,能做到這點,就能算是歸一境,因此歸一曾被稱為法嬰境。這中間的過程需要花費的時間相當長,因此諸多修仙中人多是卡在這一關頭。」

戊恣我盯着前方看,鏤空的木桌紋路隱約能看見身材完美的奴池泱正跪在那裏為君縱樂,嘴中卻不停歇的繼續講着。

「當以元嬰探索法術到一定程度後,逐漸與身合二歸一,這就是法嬰境改稱歸一境的緣故,前人也在這時覺到了『道途』,邁入道途境。」

「最後一步飛仙境,歷史上僅有一人達到,沒有人知道他如何辦到,但傳説那天天雷做響,有人猜測或許是要引動九天雷劫加諸在身才能成功。」

雖説奴池泱清冷好聽的嗓音十分好聽,雙手的動作也未曾停下,君縱樂卻覺得不耐,他本意是讓奴池泱邊為自己邊羞的授課,但沒想到她意外的認真,不免讓他直接去了大半。

「別説啦奴峯主,我都要打呵欠了。」君縱樂起身將奴池泱仰面推倒在講桌上,抬起一雪白大腿「噗滋」一聲了進去。

「喔呦,看來奴峯主在給師侄我服務時裏也沒少辦事啊。」君縱樂大意,帶動着奴池泱的「啊……啊……」低語,忘記方才的無趣起來。

台下的戊恣我看着被震得磯軋作響的桌台,奴池泱雪白的玉峯在前前後甩動,隨着每次君縱樂具從壺中拔出,大鼓隨之從二人合處留下,尚處十七歲青期的戊恣我在一旁看着這樣的場面,好在他是修仙中人,平時打坐練氣已是家常便飯,但下身還是不自覺悄悄立着。

「恣我,冷靜一下,不要看。」台上二人尚在合,戊恣我突然聽見奴池泱的聲音從他處傳來,但奴池泱此時正被君縱樂乾的高迭起,勉力擋下試圖用嘴房上的一點殷紅就已是極限,不可能向他説話。

「不要動,不然奪我鏡會注意到,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左眼,看幻境裏邊的奴家。」

把自己的注意力從現實世界中正在合的二人身上移開,看向一旁的幻境,身上好好穿着素黑長袍的奴池泱正直直的盯着他。

戊恣我幾乎要驚叫出聲,但又被理智硬生生了下去。

「很好,看來很成功,雖然花了點時間,但我將幻術羅盤上面的陣法紋路改了幾筆,現在這裏是專屬你的幻境,按理奪我鏡沒辦法把眼睛放到這裏來,每當奪我鏡在享受成果時,他總會專注在成果上。你什麼都不要問,聽我説就好。」

「聽好了,奴家曾經也是奪我鏡的奴隸,奴家的同伴在修仙界各處尋找奪我鏡,尋找摧毀他的機會。」

「啊啊啊……停啊……啊!」

戊恣我很儘量將注意力集中在幻境了,但幻境終究不如現實好被認知到,尤其是知道是幻境後,一旁的君縱樂將奴池泱擺成母狗的姿勢,兩手撐在講桌上,股朝厚翹着,大的具二話不説入到底,讓現實中的奴池泱也被幹的嗯啊叫喚。

終究是少年人,奴池泱暗地搖頭嘆氣,手指又在虛空中勾勒幾下,這幻境中竟也同樣出現一個君縱樂,奴池泱也被擺成與現實中同樣的姿勢,讓君縱樂從後面耕耘着,不同的是現實中的奴池泱總會推拒幾下,幻境中的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邊世界中物體一致,戊恣我的眼中回覆到只剩一個世界,不同的是奴池泱邊輕着氣邊與他開講,倒是與方才君縱樂所為有些相似,奴池泱正是從這裏汲取靈

「這奪我境是……嗯……上古修士凙天浩所留,這人心狹窄,又喜好折磨他人,飛昇後留下一面奪我鏡做最後的樂事……啊……等下。」

這虛實相間的幻術沒法像完全的幻境一樣完全切割。奴池泱説到一半,君縱樂正好加快下身具在花徑中的速度,一時經受不住的奴池泱低頭咬牙承受過這一波衝擊後,才在稍稍過氣後繼續説。

「這奪我鏡每次都會換個花樣折磨人,奴家見這次似乎不具有致命……嗯……已和同伴聯繫過,要嘗試幫你解開控制。」

「你要注意……嗯?你要做什麼?」

這後半句話是對君縱樂説的,君縱樂將奴池泱拉下講台,兩手從下繞過腋窩架起奴池泱的雙臂,下身具也絲毫不留情的繼續大力,奴池泱一對雪白玉峯是正對着戊恣我上下彈跳,二人合處的部位在沒有桌子遮擋後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面前,黃瓜細的在已經興奮充血的花瓣中間進進出出,沾的光亮滑潤,不時也有些從中沿着修長大腿內側下直落地面。

突然整個展現出自己美好的身體,奴池泱也到有些羞,紅暈悄悄浮上臉頰,君縱樂一步一步慢慢前走,在桌椅之間往戊恣我方向靠近。

盡力無視身後的君縱樂,奴池泱又説。

「這奪我鏡是器靈一類,對於現任主人以外人類多無法分辨差異……啊……所以……啊……慢點……利用這一點,就能在他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興趣上時與你對話。」

「奪我鏡向來喜好針對主人最珍貴事物下手,大多會與人有關……啊……這次他好像轉了子,對象是奴家的話,不會有太永久的傷害。」

説話間,奴池泱已經走到戊恣我面前,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看着奴池泱的體,緊緻的小肚臍眼在君縱樂的活運動下一的,噗茲噗茲的入聲不絕於耳,還隱約能聞到奴池泱身上散發的體香。

君縱樂附在奴池泱耳邊説了些什麼,猶豫了下後,奴池泱一對大股左右扭動着,「波」的一聲讓君縱樂大的具彈了出來,之後蹲下,水汪汪的桃花大眼直勾勾盯着戊恣我,前一道溝壑深不見底,看得戊恣我是心臟怦怦直跳。

「別出聲,下身得很難受吧,師傅幫你紓解一下。」奴池泱解下戊恣我的底,一大小隻略遜於君縱樂的具暴在空氣中。

在戊恣我慌張失措途中,奴池泱纖長好看的小手就攀上了自己的具上下動起來。

「嘿嘿,身為師傅卻幫自己的徒弟手覺怎麼樣?」君縱樂提起奴池泱的雙股,下身又一次對着直沒入,強迫師傅凌辱弟子好像令他異常興奮,啪啪猛撞得奴池泱一身美泛起,連帶着奴池泱也是説話有些不穩了。

「啊啊啊啊……總之……啊……之後若有看到戴紫黑蘇玉佩的……嗯……人,是我們同伴的標示……嗯啊……」現實中的身體受影響,連帶着幻境中的奴池泱也無法穩定維持恣自己平靜的面貌了,快意從下身湧上,致温柔的面龐扭曲着,連帶握着戊恣我具的小手也是不斷捏緊後放松再握緊,戊恣我長年清修打坐,自瀆一事更鮮少有過,更何況現在又有一個正被凌辱的美女師傅在他具上快速着,很快就到自己蛋袋中有股勢頭止都止不住的而出,白濁體量多到濺至奴池泱的雪白溝壑中。

「沒事,這種事……嗯啊……又怎會影響到我們的追求……啊啊啊……恣我,你一定要記住,不能連內心都放由奪我鏡……嗯……擺……」

「其他你不用管,讓我們……來處理就……好……」

話已至此,奴池泱再説不出話,君縱樂的具在,奴池泱雙手撐在戊恣我的課桌上努力撐起身體,承受身後的狂風暴雨,雪白玉峯上更有戊恣我方才在上面的,隨着擺動匯聚到頭上滴落。

「奴峯主……我不行了……啊……」

「啊……不行……啊……」

終於在某次入下,君縱樂停下動作,下體對着同樣不斷顫抖的奴池泱一跳一跳出玉

「奴峯主,幫我清理清理罷。」君縱樂將沾混濁體的具從奴池泱剛被糟蹋完的花徑中拔出,花蕊一下下收縮着,被推擠出體內,嘴中一下下將具上的混濁舐乾淨。

君縱樂在完成他的目的後就離開了,奴池泱施了個清潔術整理好周圍環境,花費了些時間解開幻術,面不改的銜接住另一幻境中的自己繼續上課。

到了下課時間,顧念他從教室門口跑了過來。

「剛剛上課有發生什麼事嗎?」

戊恣我沉默了下説:「……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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