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秘史之江南七俠》前傳之逃亡路】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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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磚頭字數:1.4萬
我手心不停的冒汗,悄悄的在衣襟上擦了擦,又緊緊握住劍柄。前面那個又高又胖的壯漢正獰笑着盯着我,他幾乎高我一頭,手裏杯口細的一九節水磨銅鞭不住晃動等着我們接近。其實他只不過有一身蠻力,如果不是我們正處在一條僅容兩腳着地的棧道上(左邊刀削一樣的山壁,右邊萬丈深淵),如果不是我身上有七八處傷(尤其背後挨的那記鐵砂掌,雖然我已服了三粒護心丹,中仍煩悶不已),如果不是我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真正休息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我背後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需要保護,憑着我游龍劍客馮玉軒的「行雲布雨游龍劍法」,再多十個八個面前這樣的蠻漢我也不放在心上。
我回頭看看,背後那女子渾身戰戰兢兢的,雙手緊揪我的衣角,在我背後亦步亦趨。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她抬起頭,只見柳葉彎眉,杏核靚眼,容貌頗為秀麗。她面微紅,額角出汗,沖我勉強笑笑,低聲問道:「馮大俠,我沒事。」説着從我身側縫隙向前看去,臉上剎時沒有了血,聲音中帶着哭腔道:「馮大俠,他們、他們又追上來了,這可怎麼辦?不然,我們退回去吧。」我無聲的苦笑一下,後面棧道上遠遠的有一條人影向這裏移動,想必是那個使雙鐵牌的獨眼漢子。本來以為敵人不會知道這條棧道,又仗着自己悉地形,才決定從這條繞遠又危險的路擺追兵,誰想到還是被堵個正着,生路變成絕地。
我反手拍拍她柔弱的肩膀,強充豪氣的安道:「徐姑娘,沒事的,就憑這這幾塊料還不能把我怎麼樣。」接着我囑咐她抓緊旁邊山壁上突出的石塊,背朝懸崖不要移動,「看你大哥我大展神威,把那個擋路的傢夥趕走,我們好繼續上路。」為了讓她不擔心,我故意説的滿不在乎。果然,聽了我的話,她鎮靜了許多,低聲道:「馮大哥,你、你小心了。」我一面向前移動,一面尋找對策。面前壯漢一身硬功可着實不能小看,七天前我親眼見他一鞭把一棵碗口細的大樹打斷,而且中了我一招「巴山夜雨漲秋池」,居然一點事沒有。眼下又是在這狹窄險峻的棧道上,無法硬碰硬比蠻力那是下下策了。我心裏轉過無數個念頭,竟找不出一個好法子度過眼前這個難關。
那壯漢瞪着我,怪笑道:「馮玉軒,你今天翅也難逃。江南七俠,嘿嘿,好大的名頭,讓你嚐嚐大爺我的厲害。」眼見越來越近,我把心一橫,只能行險一擊了。三丈、兩丈……動手,只聽一聲清音,我拔出長劍,兩腳錯快步踏前,一劍刺向那高漢膛。高胖漢子顯然早有防備,銅鞭高高舉過頭頂,勢如千鈞的砸下。
他身高臂長,眼看這一鞭就要在我的劍刺中他身體之前砸到我,我左腳一撐山壁,全力前沖的身體借力向改右前方斜飄出,那一鞭險而又險的貼身砸落,帶起的勁風竟讓我半邊身子有些發麻。
「啊」背後一聲驚呼,是徐姑娘發出來的,我略一分心,幾乎真氣不繼,差點穩不住身子掉落。也難怪,在她看來我向右淩空飛出,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這下難免要粉身碎骨。高胖漢子反應也不慢,砸落一半的銅鞭立時變做橫掃,攔揮向半空中的我,變招之間竟然暢無比。我鎮定一下心神,我在空中劍左手,右手向外平平劃出一個圓弧,深一口氣,經脈中真氣逆轉,一股熱從丹田升起,過奇經八脈,新力頓生,轉折之間我又飛回棧道,落向那胖漢身後。這正是我家傳輕功秘技「雲龍三現」,我快落地時,左手劍反手揮出,一式布雨十八劍中「斜風細雨不需歸」,劍上更注滿從不輕易施展的「天龍真氣」,劍身平時暗淡的紋路瑩然生光,隱約可見龍形。那胖漢顯然沒料到我會空中折向,去而複返,身子還來不及完全轉過來,只聽「鏗」的一聲,竟似金鐵鳴的聲音,那胖漢的橫練功夫被我破掉,一劍穿心。他低吼一聲,晃了幾晃,終於摔落懸崖。
看着敵人被消滅,我還來不及受喜悦,突然口一陣劇痛,氣血翻湧不止,趕緊扶住山壁。幾天前受的傷一直沒有時間調理,然後又翻山越嶺的逃了兩天,剛才妄動真力,只怕傷勢又重了幾分。沒辦法,大敵當前,只能先強壓着。後面徐姑娘乍驚又喜,竟大着膽子搖搖晃晃着快步趕上來,到了跟前已經是嬌吁吁了,她關切道:「馮大哥,我、我剛才以為你……啊,馮大哥,你、你臉怎麼這樣難看?」我正全力平復經脈中混亂的氣息,一時説不出話來,又不願讓她擔心,便擺擺手表示沒事。她看着我,晶瑩的眼淚珍珠斷線般從玉頰滑過,咽聲道:「馮大哥,都是因為我,你才成這個樣子,我、我……」我壓下口那股鬱悶的覺,柔聲道:「別哭,徐姑娘,大哥一點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時候不早了,咱們要快些,出了這條棧道咱們就安全了。」她低頭答應一聲,忽又抬起頭來,嗔怪的看了我一眼,鼓足勇氣道:「人家有名字,叫、叫若霞。」説罷紅霞滿面,玉首低垂,幾乎快埋進她豐潤的酥裏。
看她羞不可抑的樣子,我正要再打趣幾句,忽然發現後面那個人已經加快速度追了上來,隱約能夠認出正是那個使雙鐵牌的獨眼人。我拉拉若霞,此時她也發現後有追兵,於是兩人一起加緊前行,若是能在被追上之前走出棧道,便不必再擔心敵人。可是走了一會,我就發現以若霞一個弱質女,要想在這樣的險峻棧道上急速前進,那實在是難為她了。所以我不時停下來等她一會,直到她跌跌撞撞趕上來。
此刻,那獨眼人已經越追越近,他的面目已經清晰可辨,只聽他略帶嘶啞的聲音遠遠傳來:「姓馮的,你們走不了多遠,只要你把那女人留下,我們可以放你離去,你殺我兄弟的事情咱們也可以揭過。」我也不理他,一手拉起若霞,只是埋頭趕路。過了一會,那嘶啞聲音又傳了過來,這次卻近了許多,「姓馮的,你和這雌兒素不相識,那徐家也不過是户普通農家,你何苦多管閒事,為了她吃這許多苦,莫不是你也看上小娘皮?
「我也不理他,拉住若霞的手只是向前疾行。沒過多久,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回話語已經開始不乾不淨起來。他見我們不出聲反擊,言語中愈發猥褻。行走江湖多年,尤其此刻正身處險境,對這些擾人心神的污言穢語我自然不會太在意。只是我突然發現若霞雖然一直沒做聲,但原本温軟的小手不知何時變的冰涼,而且還微微顫抖。我明白若霞一個清白女子,如何受的了這等侮辱?顯示她內心的悲苦無依。我回頭看去,若霞低着頭,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身後,柔弱的香肩微微抖動,幾縷散亂的髮絲被汗浸濕了粘在她雪白俏麗的面龐上,透過發稍隱約可見她修長微彎的眼睫上下翕動,隱隱可見水光。
明知這是敵人的詭計,我也顧不得了,開口揚聲到:「惡賊,你們濫殺無辜,滅人滿門,又擄人女。這等惡行,莫説恰好被我碰上,只要讓我知道,我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你們除去,替天行道。」聽了我的話,獨眼人出奇的沈默片刻,才陰陰的説道:「馮老五,你不要太狂了,我大哥打你的那掌滋味如何?到現在還不太好受吧。江南七俠,天下馳騁;七俠齊出,魔逃生。哼,這次我看你能逃到哪裏去?」我一陣心寒,這惡賊如此陰毒,剛才那番辱罵竟是要誘我開口,再從我的聲音中聽出我內傷未愈。想必剛才我擊殺那個胖子也讓他有些害怕,所以才藉此試探我的虛實。不過他剛才的話也讓我生出警惕,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打我一掌的瘦子(獨眼人嘴裏的大哥)在哪裏,倒要防備他尋隙偷襲。
獨眼人在我們後面越追越快,現在距我們已經不足百步了。此處正是棧道最難走的地方,狹窄處非得身體緊貼山壁方能通過。直到看到前面一處微彎,我知道過了彎處前面會好走許多,若不在之前解決追敵,到後面只怕會更處下風。若霞似也知道形勢危急,咬着牙強忍疲憊,一聲苦也不叫,拼了命似的緊跟着我。
等我們拼盡全力過了那彎道,若霞力一般再也走不動了。看看追兵已接近至三十步左右了,我把若霞拉近自己,她烏黑的眼睛求助的看着我,軟弱的説道:「馮大哥,我、我再也走不動了,要不……你先走吧。」我搖搖頭,「別犯傻了。來,輪到你在前面開路了,你好好看着我怎樣打發掉這個跟蟲。」説罷我伸臂攬住她纖細的肢,若霞似是畏縮的掙扎一下,便不再動了。我俯嘴到她圓潤的耳邊,低聲道:「閉緊雙眼,什麼也不要想。」她聽話的嗯了一聲,閉上雙眼,雙臂攀住我的寬肩,整個身子緊緊貼在我的懷裏,只有不住顫動的睫顯出她心裏的緊張。
我猿臂微一用力,我將她憑空抱了起來,隨着身子轉動,把她放到我前面。
沒想到她的身子幾乎輕若無物,柳柔若無骨,觸手處又有一種豐腴的覺。尤其和她上身相貼處,我明顯覺到那兩團軟軟的、韌韌的,隨着呼起伏的玉峯,壓在我的膛上一磨一磨的。山風吹過,她的髮絲拂過我的鼻翼,一絲誘人的女兒家特有的體香鑽進我的鼻孔。當此命悠關之際,我居然有些心猿意馬了。把她放下時,只見她早羞的滿臉通紅,整個身子軟綿綿的,需要扶着山壁才能站住。
可惜現在不是放任思遐唸的時候,我聚氣凝神佔住有利地勢,靜待敵人追至。只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過了一會,那獨眼賊手提雙牌,小心戒備的轉了過來。他一頭亂髮,右眼一條刀疤劃過半邊臉,甚是醜惡。看見我正嚴陣以待,他在彎處停下,擺開鐵牌,恨聲道:「姓馮的,你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現在你就是跪下求饒也來不及了。」我也懶得理他,振臂揮劍,一道光直奔他小腹,他顯然沒料到我一上來就放手搶攻,而且出手之快也出乎意料,下意識左手鐵牌下沈擋格。還不等他鐵牌碰到我的劍,一翻腕我長劍直刺他面門,他左手鐵牌來不及回救,右手鐵牌揚起要封住這第二劍。不等招式用老,我劍路再變,長劍直指獨眼漢的心口。
這三劍,一劍比一劍快,虛虛實實,尋隙而進,正是我最得意的自創劍招,我給它起了個名字也叫「雲龍三現」。這一刻顯出那賊確是身手了得,他一聲怒叱,整個身子硬生生後挪一步,退至山崖邊緣,同時雙牌上下合擊,啪的一聲鳴,竟然將我必中的一劍夾在當中。我用力一奪,竟然分毫不動。我綽號游龍劍客,一半的功夫都在劍上,如今長劍受制,我想現在我的臉一定不太好看。我再運真氣,強壓下口隱隱作痛,左手也握上劍柄,雙手全力撤劍。吱吱幾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傳來,長劍硬是被我出數寸。獨眼賊似乎不太甘心,雙腿微屈,一聲低吼,臉上肌一突一突的顫動,青筋迸發,眼中透出猙獰的目光,使出全身的力氣不讓我撤劍。我雙手再用力,竟無法多拔出一寸。
「好厲害的鐵鼎式,」我一邊想,一邊右腳悄然踢出,他反應也不慢,左腳當即上,砰的一聲我們毫無花巧的對了一腳,兩人身體都是一晃。
就在這一瞬間,我忍着口舊傷復發帶來愈加劇烈的疼痛,長一口氣,真氣再次逆轉,手上力道由全力後奪突然變成前送。獨眼人此時正向後拼力奪我的劍,只有一隻腳立在懸崖邊作為支撐,這下等於我們兩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反攻過去。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他整個人摔下懸崖。只是他臨死都不肯鬆開鐵牌,我只得放手,眼睜睜看着心愛的長劍隨他一起墜落深淵。
看着那傢夥消失在深淵雲霧之中,我心中一鬆,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緩緩坐倒。丹田中勉力壓下的真氣不受控制的在經脈中暴走,我喉頭一甜,一口熱血狂噴而出。我不敢怠慢,拖着疲憊的身子盤腿做好,呈五氣朝元勢,慢慢引導體內錯亂的真氣迴歸本位。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調息完畢睜開眼睛,夕陽已經斜斜的掛在山邊,一側頭,正看見若霞一雙大眼睛充滿關切的看着我,不待她開口,我搶先道:「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很好嗎?」她長出了一口氣,眼中閃着異樣的神,在血紅的夕陽映照下竟別有一番風韻。
此處離棧道末端已是不遠,我倆加快速度,希望在天黑前走出去。經過一天的奔波與驚嚇,若霞早已疲憊不堪,我又換到前面帶路。眼看前面越來越寬,我知道快到棧道盡頭了。聽着後面若霞嬌吁吁,我回頭給她鼓勁:「再堅持一會,過了前面那個平台我們就走出棧道了,明天我們就能到安全的地方了。」她抬起頭温柔的看了我一眼,剛要張嘴説話,突然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臉上充滿驚懼的神。我謹慎的反轉過身來,只見前面一處小平台上立着一人,青衣勁裝,弔客眉,倒三角眼,鷹鼻薄,一看就是一個陰狠的角。
我的嘴有點乾澀的覺了。那個青衣人正是幾天前在我背後打了一掌的傢夥,也是前面兩個賊人嘴裏的大哥。沒想到他以逸待勞,竟在此處坐等我們送上門來。現在我內傷未愈,加上一身武功所倚的長劍也掉落山谷,怎樣才能闖過這一關,我心裏升起一絲絕望的覺。正在猶疑時,那青衣人陰森森的開口道:「馮五俠,追上你可真不容易啊,連這種路你都能想得出,江南七俠的確名不虛傳。只可惜你不該在那個小村裏管我們的閒事,否則就是再借我們兄弟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你們。閣下受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殺掉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兄弟,在下佩服之至,只要您也能殺了我,前途就再不會有埋伏。只是現在馮五俠長劍也沒有了,在下那一掌怕是也還沒痊癒,不知閣下想怎樣過我這一關?」我深深了口氣,這一戰既然無法避免,那只有險中求生了。我一伸手,從懷中拔出兩柄短匕來。這兩柄短匕形狀古樸,鋒刃處寒氣人。它們本是我給下月就要成親的六弟七妹買的賀禮,想不到現在我倒要先用它們救急。握緊雙刃我正要上前,旁邊伸過一隻白的手臂拉住我,若霞怯生生道:「馮大哥,你一定要小心些。」我點點頭,剛想上前,可是她還拉住我,又道:「馮大哥,我能不能拿一把短刀在身邊?」説罷用充滿渴求的眼光看着我。我一時躊躇起來,我自小練有一套左右合擊的短刀術,此刻正派上用場,若是少了一把短刃,威力怕是要打個折扣。正猶豫的時候,若霞又低聲道:「馮大哥,我知道現在説這些有點不吉,不過我、我寧死也不會再讓他們抓住。」她聲音雖然柔軟,語氣卻十分堅決,我不由暗歎一口氣,將一隻匕首倒轉過來遞給她。
看着手中匕首,若霞表情異樣,她直直的看着我,輕聲道:「馮大哥,你、你多保重!」我手持匕首緩緩向青衣人走去,到了兩丈左右立定。那青衣人也是神凝重,從背後拔出一隻鋼打造的虎掌,兩尺來長,看起來頗為沈重。我們小心的不出自己的破綻,同時仔細的觀察對方的眼神、身法。沈寂半晌,我有些不耐煩了,因為身負內傷,拖的越久越對自己不利,只有速戰速決還能爭取一絲生機。一聲清叱,我合身撲上,恰在我撲出的同時,他也一聲厲吼,揮着虎掌沖了過來。
噹的一聲清響,我向左移了一步,間不容髮的閃過一計重擊。「這是第幾招了?大概有六七十招了吧。我還能支撐多久?」我心裏居然有些超的想。仗着自己輕功不錯,又施展遊鬥術,我在這三面臨空、幾丈方圓的平台上苦苦堅持到現在。青衣瘦子果然老辣,出手縝密兇狠,鬥了這半天,竟不一絲破綻,也不貪功,我幾次故意誘他出險招都被他識破,反而耗去我不少力,身上平添了幾處傷痕。剛才青衣人一輪急攻過來,我勉強擋開前幾招,到後面只有左右騰挪的份了。眼見他又是一掌劈來,我一口氣還來不及緩過來,只得拼力再往左移。要在往常這一步能退出去一丈遠近,此時油盡燈枯之時,這一下竟沒能完全避開他的虎掌,身上又多了一道傷。
我心中暗叫糟糕,因為這一步退的慢了,被那青衣瘦子抓住機會,我被進了一個死角,背後就是萬丈深淵。我已經無路可退,全身氣力運到匕首上,奮不顧身的上前搶攻,只要能把他開一步,我就能逃出死地。那青衣人顯然也注意到這個機會,居然寸步不讓,手中虎掌硬拆硬碰,我的攻勢全被他接下來。而且他虎掌上藴涵着渾厚勁力,每次和我的匕首擊,強烈的氣勁都隱隱撼動我的心脈。
我一步步的後退,他一步步的進。他眼睛裏閃爍的嗜血的光芒,舞動虎掌無所顧忌的直踏中宮,籠罩住我的上身幾處重。我心中暗喜,他終於按捺不住出破綻,我往後再退一小步,只要避過他這招的鋒鋭,就有機會突出險境。心隨意轉,我右腳後移半步,恰好能退出他招式威力範圍。突然右腳下一空,原本應踩到實地的此時卻什麼也沒有。我來不及驚慌,不假思索的換氣、挪步,可是前面一股大力湧來,我再也保持不住身形,只聽耳邊呼呼風響,眼前景飛速變幻,我倒摔而下……
「……這裏山谷深不見底,他摔下去那是必死無疑了。」一個聲音從上面斷斷續續的傳來,正是那青衣瘦子特有的陰沈嗓音。不一會,他那張瘦臉從懸崖邊緣探了出來,臉上一副不耐和自信的神情,突然,他雙眼圓睜,不敢置信的盯下來,然後連忙要縮回去。我怎會放過這稍縱即逝的時機,飽含真氣的右手一揚,驚虹乍現,那柄匕首不偏不倚的在他面門正中。
他晃了一晃,一個倒栽葱從懸崖上摔了下來,到死他的眼睛裏都是震驚和無法相信的目光。
他一定很不服氣,我知道他臨死前心裏在想什麼。其實他死的一點都不冤,這片山谷地勢險要,只有從這個平台的這個位置往下爬,山壁上才有一些突出的石塊和山藤可供攀緣。我從十二歲開始就在這裏修習輕功和採藥,每年從這裏上下六七次,我對這片山脈可以説到不能再了,所以才會選擇這條路逃亡。剛剛手時我也冒了不小的風險,假意被退到死角里,故意失足墜下,其實我早就算準方位,攀住壁上石塊,等待機會,發出致命一擊。也許會有人認為這樣偷襲不合正道俠客身份,我從不這樣看,兩軍相爭時候從來都是各展奇謀,必要時刻用些手段也無可厚非。
當我千辛萬苦的爬上懸崖,恰好看見若霞。一見我,她飛也似的撲了過來,緊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前,竟泣起來,哽咽道:「馮大哥,我、我以為你、你遭到……我差點就要和你一起去了,我……」聽着她在我懷中上氣不接下氣的低泣,我緊緊擁着她柔弱的香肩,鼻端嗅着她秀髮傳來的清香,膛受着那兩團高聳的雙峯帶來的柔軟,有點象做夢一樣,真是恍若隔世。咦,她本應柔軟的肢怎麼有個硬硬的東西,莫不是……
我慌忙把她推開少許,低頭一看,赫然是她要走的那柄匕首,斜在帶上。
「馮大哥,有事嗎?」若霞不解的問。我有些心虛,支吾兩聲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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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將兩木柴扔進面前的火堆,火苗歡快似的跳了一跳,燒的更旺了。在艱難跋涉了一天以後,我們終於找到這個荒廢許久的山神廟。雖然這裏又小又破,但是總算不用宿野外。這幾天時時提心吊膽,直到此刻我們方才放鬆下來。若霞在廟後發現一泓清泉,忍不住便去泉中沐浴,洗去這幾天的風塵勞頓。大敵既去,我也不再擔心,便讓她自去,自己則象前幾天一樣拾柴生火,從廟裏找了些破舊器皿洗淨,打了只野禽,剝洗淨架到火上燒烤。火苗忽忽的閃了幾閃,眼前一暗,若霞從廟外走進來。她披着素衣布裙,一頭濕漉漉的烏黑長髮斜斜披在半邊,雪白細緻的臉上透着健康的紅暈,柔柔的頸下一抹誘人的肌膚在外面,微敞的領口下豐滿的起伏惹人暇思。
我一時看的都有些失態,若霞倒是落落大方的説道:「馮大哥那泉水真好,一會你也去洗個澡吧。」我伸手扯下一塊烤的來,登時香氣四逸,遞到若霞面前。若霞接過去用白的指尖小心的撕下一條烤,送進雪白的牙齒間輕輕嚼着。我看着她優雅的動作,説道:「明天我們就可以趕到前面一座大鎮,鎮裏有一家老藥鋪,那個掌櫃老家離你們村不到二十里地,你在他家安頓兩天後,我讓他送你回鄉。」聽了我的話,她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説什麼,又低下頭繼續咀嚼食物,廟裏的氣氛不知怎地變的有些怪怪的。
晚飯後,我收拾完一切。就悄悄來到若霞説的那條只有及深的小溪旁。除去衣服放在一邊,我把整個身子都浸入水中,好舒服,我在家裏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要泡一會,洗澡水中要調和不同藥材,這樣洗過以後具有通經活絡、舒緩筋骨的功效,尤其對習武之人大有裨益。現在也只能就這樣將就了。我靠在一塊大石邊上,雙目緊閉,任憑温柔的溪水包圍着我的身軀,同時心中暗想若霞出身貧家,眼下只剩孤苦一人,無依無靠,今後怎樣生活下去倒是一個頗費思量的問題。想着想着我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有人靠近。」當我突然被驚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睡着了,直到來人靠近我周圍三丈以內才剛剛察覺。這個人躡手躡腳的涉水走近,藉着泉水潺潺聲掩蓋了腳步聲。「該死,」我暗自咒罵自己,怎麼這樣沒有警惕,雖然大敵已滅,難保沒有一兩條漏網之魚。我心念急轉,廟中一點聲息也沒有,莫非若霞已經遭了毒手,一想到這裏我就按捺不住搶先出手的衝動,不過現在那人離我還稍遠了幾步,等到再近一些的時候,讓敵人以為我還在睡夢之中時,我就可以趁機暴起突襲。我一動不動的繼續裝睡,心裏反覆盤算好出手的時機和招式,這時那人又靠近幾步,我已經可以聽見來人低沈急促的息,顯然對方也十分緊張。
一步、兩步……進入最佳攻擊範圍了,我猛的一躍而起,雙手合抱使出二龍搶珠式急攻而出。恰在此時,我突然聽出來那息聲的主人,「是若霞,」我頭腦剛閃過這個念頭,已經聽見她驚訝的嬌呼。我立刻收力變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準的撲中她柔弱的身子,雙手將她死鎖死在懷裏,巨大的衝力下兩人一起滾倒水中。
當我從水裏把她抱起來時,她渾身都濕透了。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布衫,濕透後就跟沒有穿一樣,緊緊貼在她身上,現出浮凸玲瓏的曼妙身材。這麼惹火的體就在我赤的懷裏,在寒氣陣陣的荒山深夜中,她的體似乎散發着一股奇異的熱力。我身上某處不由自主的發生了變化。
她立即也覺察到這一點,羞的説不出話來,只是嚶嚀一聲,稍微掙扎幾下,便認命似的不再動彈。擁抱着柔軟有致的身體,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芳香,我本來開口想和她説話,可是一張開嘴就鬼使神差的對準她的櫻桃小口吻了上去。
她似乎有些驚惶,雙緊閉着不做反應。我的舌頭練的撬開她的嘴、牙齒,探進去肆意侵犯她櫻口中的每一寸地方,着她香甜的津。一會我就搜索到一條滑的軟,正是她的丁香小舌,我的舌頭緊緊捲住她的,大力勾纏之下,她的香舌也不由自主的反捲過來,不一會,兩條舌頭已經難分彼此,津互渡。我聽着她氣咻咻的鼻息,雙手隔着薄衫着她的背部粉肌,若霞越發呻不止。慢慢的趁她沒在意,我的手滑進她的衣底,沿着纖細光滑的身緩緩向上撫摩,直到前那一對突起的蓓蕾,先是似有似無的撚着,等它們越漲越硬立的時候,便用力地捏擠,受不了這樣的刺,若霞猛的向後一揚頭,「啊,有些痛…不要…奇怪,」她控制不住的高聲嬌呼。
趁着若霞還沒有在這從未經受過的衝擊下恢復過來的時候,我輕巧的除去她僅有的緊貼在身上的薄衫,皎潔的月光下她的身體好美,線條柔和的雪肌柔膚光滑細膩,前倒扣着一對玉碗也似的完美房,一點也沒有突兀的覺,頂端原本淺粉的蒂因為充血的緣故早已變的殷紅髮亮,亭亭玉立。我一把抓住那兩堆玉團,大力捏起來,同時又小心不傷她,看着那雪白的肌在我的手裏擠壓變形,若霞渾身痠軟,強烈的刺讓她忍不住要發出歡暢的嬌,但羞恥心同時又讓她壓抑着只出低低的息。
美當前,我可是有些控制不住了,身為江南七俠之一,對一個受自己保護的弱女子作出這樣的行為無異於乘人之危,監守自盜,「不要緊,只要我以後好好待她,不始亂終棄就好了。」我一邊在心裏替自己的行為開,一邊低頭張嘴將小半個飽滿的峯含進來。我的舌頭在她柔滑的幾乎要融化的肌上打着轉,慢慢將目標集中到的暈處,若霞好象倒了一口涼氣,蛇似的雙臂纏上我的脖頸,牢牢的把我的頭按在她酥上。我的雙手也沒有閒着,順着柔軟的肢一直向下,略一用力,她下體最後一件遮蔽物翩然落水。
覺到我的手不老實的向她下體最的地方探索,若霞本能的掙扎幾下,口中低聲懇求道:「不、不要,不要在這裏……」「不在這裏?也好,水裏做事的確會比較累,我們還是去岸邊好了。」我的大嘴短暫的離開若霞已經被我玩的有些發紅的房,緊接着又吻上另一邊的那座玉峯。我輕舒雙臂,箍住她沒有一絲贅的柳,稍一用力便如白天時將她貼身抱起,只是這次我倆之間什麼阻隔也沒有,徹底的裎相對。早就脹的發硬的分身一下子抵住若霞下身要緊的地方,嗯的一聲,若霞似乎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可是又無法閃避,隨着我每跨出一步,我的男都不可避免的和她的花蕊做一次親密接觸,像是被我的下陽物的火熱灼傷一樣,每一次刺碰她都抑制不住的發出柔膩的哼聲。
剛走了兩步,我的腳下好象踩到一處尖鋭的東西,還好沒有什麼事。這裏的溪底還真不平坦,這個念頭在我腦中一掠而過。抱着若霞,我三兩步就走到岸邊的一處平坦的草地上,將早就癱軟在我懷裏的美女放平,雙手不顧她象徵的抵抗輕輕的分開那對粉的大腿,嬌豔神秘的花朵就綻放在我眼前。淡淡的粉紅花,兩片花瓣般嬌的蚌,我不由得伸出手指到她下身處,輕輕地拔開覆在上面淺淺的一層濕亮柔順的體,撥開緊閉的玉門,進入從未被外人染指的地,隨着我手指進入,若霞的身體象弓一樣微微向上曲起,看起來似乎是在合我的動作。那裏面好象有錯綜複雜排列的皺褶,又緊又窄,一下子把我的手指住般包裹起來。再向裏進去不遠,我的手指碰到一處薄薄的阻礙,稍碰了一下若霞就渾身一抖,低聲道:「痛。」見狀我將手指緩緩出,快到口時又輕輕送進。
我的手指送之間,若霞的身體一直在輕輕發抖,嘴裏無意識的呻不止,尤其我攻擊的目標那裏,温暖粘稠的體漸漸從花壁上滲出來,順着我的手指出,使她的下身濕了一大片。動作中,我的手指發現她的陰道內壁有一處珍珠般的突起顆粒,在我的刺之下慢慢發芽漲大,只要我的指尖稍微碰一下那裏,她的身體就加倍顫抖,呻聲也高了幾度。
這應該就是陰蒂了,雖然月光明亮,但在她腹下腿的暗影中,即使我俯下頭也看不清那豆蔻的樣子。不過靠近後,一些沾滿她私處的亮晶晶的體引了我的注意力,湊近時一股略有腥位但又充滿女子特有的幽香的氣味撲鼻而來,我忍不住用舌頭了一下,好象是用油脂凝成的一般,「啊!你怎麼可以那個地方!不要,求你了!」她一下子大聲叫出來,「那兒很髒的。」我充耳不聞,繼續食着外面的粉紅的花瓣,同時舌頭也不時地伸入花徑之中,着裏面的小珍珠,用力着她的陰,若霞語不成聲的叫了出來,身體上了發條一樣不停震顫,大股大股的汁急湧而出,一下子噴了我個滿臉。
裏面已經足夠潤滑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下身早就堅的受不了了。
雙手小心的扳開她的陰,我起巨陽對準早已氾濫成災的秘,一點點向裏推進,當碩大的龜頭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我抬眼向若霞看去,她略帶濛的雙眼也緊張的回望着我,「我要來了。」我輕吻着她的耳珠説道,若霞聽了滿臉通紅,雙目微微閉上,難以察覺的點了一下頭。於是我的不顧窄小花徑中還有障礙的存在,一鼓作氣沖到盡頭。「好痛……啊、求你……停一下……痛……」若霞在我的身下疼得哭叫出來,幾滴淚珠順着她的眼瞼飄落下來,雙手死死的抓緊我背部的肌。我連忙停止下來,男就那麼在裏面一動不動,湊到她耳邊用最柔和的聲音説道:「對不起,我痛你了。只要你稍微忍忍,一會就會過去了。」若霞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玉面上泛着紅暈,雙眸緊閉,微蹙着眉,長長的睫不停地顫抖着。她本是處女之軀,下體緊窄非常,熱燙的緊咬着我的陽莖,有如泡在一個滾燙的温泉之中,被無數股熱同時衝擊按摩着,飄飄仙。
這時我自然也不會閒着,雙手握住她飽滿白的雙峯,緩緩,嘴纏繞她的櫻桃小口,過了好久,我覺到若霞緊張的身體漸漸放鬆,在我的挑逗下,口鼻之中嗯嗚連聲,秀眉逐漸舒展開來,尤其是緊裹着我的陽具的花壁上越來越多的滲出潤滑的體。我輕輕動了一下,若霞滿意的哼了一聲,身體隨之也合的扭動一下。看看她不但不痛還一副享受的樣子,我由輕到重,逐漸加大動作的幅度,輕緩送起來。
「嗯,輕些……別太用力,不、不要停……再來,對,啊……啊,就是那裏……」若霞無意識的晃動腦袋,黑髮披散開來,嘴裏斷斷續續的吐出誘人的聲音。許是受到這出谷黃鶯般清脆的聲音的誘惑,我的分身似乎又大了不少,的若霞立刻也察覺了出來,眉又輕輕皺起,話是一句也説不出來了,小嘴大張,婉轉的嬌啼像是從喉間被擠出來一樣。也難怪,她那裏可是真夠火熱緊湊的,要不是前戲做的充分,怕還是真容不下我的下巨物。
饒是如此,我的陽在這泥濘的花間小道中穿行也是十分困難。向裏進去的時候,無數條褶皺就象一道道努力關緊的門刮過我陽物表皮的筋絡和血管,火燙緊繃的觸從我的上一直舒到心裏,當推到最深處嬌的花房時,她被我的巨大向後推的一挫,原本平滑的小腹上隱約可見充滿的隆起。拔出來時,將花壁的和充血肥大的陰也一起翻了出來,同時帶出來的還有大量的和處子破瓜的鮮血,黏濕了我們兩個下體的陰,濕漉漉的髮糾結在一起,拉扯之間不時帶來疼痛的覺。輕微的痛夾雜在無邊的中,更增加了我們的快。
上面當然也不會閒着,我的雙手和嘴不停的在若霞已經腫脹拔的峯上,尤其是充血的暈和蒂處遊弋,時而她白膩的脖頸,時而搔撓她隱蔽的耳,時而摩擦她似乎一沾就破的陰蒂。若霞星眸半閉,眼睛裏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茫快意混雜在一起。嬌豔的紅不時發出含義不清的囈語,十指緊緊摳住我的雙肩,跟着我的動作一前一後的動。或許是受她的快的染,我不自覺的加快動的力量和速度,她的聲也隨之漸趨高亢。她雪白的身子滲出細密的汗珠,明月照下恰如一團濛濛水光不停波動。
我越越急,體相撞的啪啪聲,若霞的叫,我的,在深夜寂靜的山野中顯得格外響亮,幸好附近沒人,否則一定要上火到鼻孔噴血了。幹到動處,我雙手托住若霞渾圓豐翹的部,十指深深的陷到肥膩不贅的雪肌中,一用力將她的下半身抬離地面,我跪在她的兩腿之間,着着見底的狂沖起來。她也知趣的把一雙修長光滑的大腿緊緊盤在我的間,拼命合着我的衝擊。
月光如鏡,讓我在動中看見她臉上嬌豔的紅暈,清純的臉上此刻竟閃着一層靡的光。突然,她雙眼圓睜,玉大張,整個身體一下子僵直了,秘深處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燙的我全身孔都開花似的,壁象打算勒斷我的陽物一樣驟縮了起來。我知道她的高要到了,深一口氣,舌抵上顎,意守丹田,硬頂着她私處又熱又緊的壓力全力猛。「啊,我、我出來了……」若霞猛的一聲大叫,我只覺得她下身一緊,我竟然幾乎動彈不得,從她的花心深處一股温中帶涼的陰噴薄而出,澆在我的大龜頭上,我居然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氣隨意轉,我默默汲取這處女元陰,同時在慣的驅動下,又是數十下猛,直到再也忍不住了,我把全身的力氣都貫注身,奮力一擊,啪一聲重重擊中她花心的上,緊接着蓄積已久的熱從龜頭頂端處疾出去正中花心,一擊、兩擊……
每一擊都強壯有力,若霞被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充滿淚水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上方天空,小嘴無法合攏的張開着,一絲透明的口涎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滑落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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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廟中,睜開眼就看見若霞烏黑的大眼睛怔怔的盯着我。我活動一下有些痠軟的臂膀,一邊回憶着昨晚由溪邊幹到廟裏的壯舉,一邊拉起她細膩白皙的小手,心疼道:「你怎麼醒啦?
不再多睡一會?是不是昨夜我傷你了?「她躲開我的眼睛,搖搖頭。再抬起來時臉上又出現了往常的笑容,她柔聲道:」你躺着別動,我、我去打些水來服侍你起來。「我一把抓住她,説道」還是我去吧,你今天還是多休息一下,要是讓活把這麼嬌的小手磨破了我可擔待不起。「她搖搖頭,聲音細細的卻透出一股堅決的味道:」還是……我來服侍你,準備吃的。「我拗不過她,只得由她去了,自己先出門洗漱。
走出廟門沒幾步,我腦袋裏有個東西咯噔響了一下。我想到了什麼卻又怎麼也抓不住。「是什麼呢?」我信步走到溪邊,朝陽映照在平緩的溪面上,溪水清澈見底,我蹲下捧起一汪清水擦了擦臉,剛要站起一道光映入我的眼簾,我的心裏沒來由的一緊。
回到廟裏的時候,若霞正吃力的把清水從一個木桶裏倒在我們在廟裏找到的舊碗裏。看到我進來,從包裹中取出乾糧,和碗一起遞到我手上,羞澀的説道:「馮大哥,這一路上都是你照顧我,我什麼也不會,老是給你添麻煩。現在我、我是你的人了,以後雜活我試着做……」説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我接過水和乾糧,心象被針紮一樣刺痛。
端着東西,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她被我看的臉上發紅,低聲道:「你、你傻看着人家作什麼?」被她嬌媚的聲音驚醒,我口而出:「你真美。
「她臉上紅暈更濃,慌忙移到角落裏,遠遠坐下説道:」不許你胡思亂想,你、你想要作什麼都先填飽肚子再説。「我無言的歎了一口氣,端着碗到嘴邊,猶豫半晌一飲而盡,不知為什麼我會覺得水中有一點苦澀的味道。
她靜靜的看着我吃喝完畢,才嬌笑道:「這才聽話嗎。要不要再來一碗?」笑容中似乎還有一絲勉強。我的心又是一痛,不知道説什麼好。我們無聲的對望,廟裏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終於,她承受不了我的凝視,起身向門外走去,低聲道:「我、我去洗把臉。」看着她快走出廟門,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話,開口道:「你,真的是徐若霞嗎?」她向外走的動作瞬間似乎凝固了,良久才慢慢轉過身來,笑的很勉強的説道:「馮大哥,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看着她的眼睛,我慢慢説道:「我一直沒有懷疑過,直到剛才。徐若霞出身貧家,'窮苦的孩子早當家',一個窮人家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細膩光滑白皙的皮膚?怎麼會連生火做飯這樣的小事都不會做?」「我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徐若霞,最初聽到幾個村民告訴我有強盜殺人擄女,我就追了上來,見到被賊人圍着的你我就先入為主的認為你就是徐若霞。而徐家的人已經死光了,沒人能證實這一點。此外,那些賊人不顧一切的在我們後面追殺,真的是為了一個無名的村姑嗎?現在想起來只怕他們的目標其實是我吧。」「我們走的路很隱蔽,但每次敵人都能很快追上來,即使他們中有追蹤高手,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要從那條棧道逃,那條棧道連當地人都知道的很少。當時除了我自己,只有你還知道我的計劃。還有,在棧道中,你故意驚叫,借走匕首,為的是削弱我的實力,分我的心吧。昨天晚上,」説到這裏我稍停了停,「昨天晚上你拿着匕首到小溪中去的吧,那匕首被我從溪中踩到了。」我伸手取出剛剛撿回來的短刀。
「你、你怎麼能……」淚水充盈了她美麗的大眼睛。我打斷她的話,「這些還不夠的話,你在水裏下的鶴頂紅怎麼説?」她真的吃驚了,「你怎麼知道水裏有鶴頂紅?」剛説完,她臉又變了,「你、你知道有毒,還把它們都喝下去了?」我心中苦笑,為什麼女人總喜歡大驚小怪,作為江南名藥房馮家的少主人,我怎能讓這點小事難倒?一張嘴,一道水箭從我嘴裏噴出來,這只不過是我為了拼酒而練成的作弊的小把戲。
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忍,「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誰?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略帶淒然的沖我一笑,「你還記得'煞劍追魂'曹雄嗎?」我心中一震,煞劍追魂曹雄曾經是江南最大的黑道組織的龍頭老大,為人心狠手辣,武功極高,因為看上一塊風水寶地不惜屠人滿門。
這事被我們七俠得知,聯手向他討個公道。那自然是一次惡戰,曹雄和他的嫡系鋭手下最終被我們連拔起,他本人也在一對一的決戰中被我大哥病俠龍飛擊落山澗,從此再無消息。
「不過,曹雄練的好象是童子功,那麼你……」似是知道我的疑問,她低聲道:「曹雄是我叔父,他把我當他親女兒一樣看待。」像是陷入回憶中,「從我有記憶以來,一直過的是無憂無慮的生活,叔父不讓任何事情威脅到我,也從不給我講他在江湖上做的事,更不讓我練武。可是我、我一直幻想着江湖是什麼樣的。直到有一天,」她的臉上出現了恐懼的神情,「那天夜很黑,沒有月光,突然四面燒起大火,好多蒙面人沖進來。
刀光劍影,血橫飛,朋友、家人一個個倒下……他們拼命保護着我沖出重圍。後來我就聽説叔父不在了的消息,再後來就是不停的搬家、逃避,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説到這裏,她美麗的眼睛轉向我,」他們告訴我江南七俠是這一切的主兇。若不是你們殺了叔父,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我們設計了圈套,引你追過來,趁你不注意時突然襲擊,沒想到……「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舉起衣袖擦了擦到嘴角的淚水。
我心中有些苦澀,江湖一向是這樣殘酷的,曹雄活着時也不止一次做過這類斬草除的事情,只不過這次輪到他自己身上了。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你們偏偏挑上了我?」「他們説江南七俠中大俠龍飛武功深不可測,幾可稱江南第一人;老二陸天風忠厚誠懇,但武功綿裏藏針,氣脈悠長;老三孟懷遠老練沈穩,明強幹;老四魯頭陀格霹靂火暴,但一身硬功早就練至刀槍不入的境界;老六老七雖然年輕,但兩人青梅竹馬,向來形影不離,刀劍合壁所向披靡。這些人都不太好對付。只有老五馮玉軒富家子弟,風自賞,武功雖然不錯,但年少輕狂,還有機可乘。」我不苦笑,原來在別人眼裏,我居然是江南七俠中的軟柿子,而且還有年少輕狂的評語,要是讓七妹知道了,非把她笑趴下不可。
「我該拿她怎麼辦,」雖然她一直處心積慮要殺我,但她最寶貴的處子之身也被我奪走,不論當時是因為什麼原因,要我殺了她,我實在下不去手。我看着她,正想該説什麼,突然我發現她的臉漸漸發黑,急忙掠到她身邊,一把抱住已經搖搖墜的她,「你吃了什麼?鶴頂紅嗎?」她苦笑着點點頭,生命的活力正離她越來越遠,雖然我出身醫藥世家,看到這樣的情況明白就是大羅金仙也無法可施了。「這幾年我過的好累,天天不是逃亡就是想着復仇。現在,終於可以輕鬆了……昨夜我很快活,我、我一點都不後悔。」這是她在我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抱着她漸涼的身體,看着新一天初升的太陽,我的心空蕩蕩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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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文章結局有點悽涼謝謝樓主發的文章
作者能接着寫後面的就好了
當知道此江南七俠不是雕中的江南七怪。由於沒看過江南
七俠的正文,冒然看這篇前傳覺猶如墜入雲裏霧裏,有點不知所謂。一開始就
是打鬥畫面,打鬥之後就是畫面,最後竟然説一個晚上的女子竟然是敵
人,而且是置自己於死地的敵人,反差不可謂不大啊。當然作為武俠小説來看,
打鬥過程描寫還是比較詳細的,相對來説比過程更加出。
不過這篇和其它作品的不同之處在於,一是女子主動獻身的原因不
是被男主角所引,而是為了受情;二是大段的情描寫以夢的形式出現,
構思比較新穎。不過大概是因為是徵文的緣故,結尾收的急了些,希望有機會能
看到續作。
正文在哪裏啊?我也以為是雕離得江南七怪呢!不過故事情節倒是不錯,比一般的文強多了!
看你開始寫的很有江湖的味道,但是看到最後,結局太杯具了吧?不過總的來説寫的還可以吧
嗯樓主寫的不錯很有問道期待樓主再有佳作
嗯樓主寫的不錯很有問道期待樓主再有佳作
是好文章,但是太短了,背景也沒有介紹清楚,繼續努力。
這樣就沒了?文章寫的很不錯,寫那麼點太可惜了
還以為是雕的江南七怪,不過文章不錯,謝謝
我是被標題引進來的
看以兩端才發現此七怪非彼七怪
不過還是要支持下樓主
江湖就是好,可以和若霞在月皎潔的夜晚做,體會那種天人合一的覺,不錯,希望下午會出現很多的描寫,讓俺好好打打飛機
還不錯,就是有點。。。。。。
這篇文章看着真是過癮啊,希望樓主多發揮發揮再寫出更好的文章
還以為是金庸小説的江南七俠,不過內容還不錯,就是有些短了點。
這個和《武林秘史之俠骨留香》是一脈相承的吧好像是作者的練筆之作?
看樓主名字我也以為是雕啊
冒失主角很厲害的説
得罪了什麼人?被的逃跑
我也以為是江南七怪呢,呵呵,有點灌水的覺
唉看完覺得心裡頭空空的
正文在哪裏啊?我也以為是雕離得江南七怪呢!不過故事情節倒是不錯,比一般的文強多了!
寫的很不錯,看着很帶勁,能再長點多好,可以多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