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髮廊全景記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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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厲害?!」小叮一吐舌頭。「你都去過?」
「都去過?」光頭兩眼一翻,「本狼一家都沒去過。的,那種地方,消費不起呀!都是聽朋友説的,不過不會錯。」
「你不如跟我説説上海髮廊的情況,萬一這裏混不下去,也可以到別處做,呵呵。」
「上海髮廊不少,不過都是敲大背的,這一點你要搞搞清楚了。」光頭捏了小叮股一把。「由於政策的打和市場的競爭,上海的髮廊行業整體在走下坡路,不過航華地區是個異類,正在逆市而上。」
「航華在哪裏呀?」
「在上海的西南角,靠近動物園。航華地區髮廊的發展速度,這幾年幾乎達到了每年翻一翻的速度。」
「真的?」小叮瞪大雙眼。「你説你在浦東,浦東的情況你應該很悉吧?」
「那還用説?」光頭道,「棲霞路山路是浦東髮廊的集散地,老牌子了。
曾經有人要本狼用一句話來區別浦東和浦西的髮廊小姐,我的總結是,浦西的小姐外貌佔優,而浦東則在服務上更勝一籌。「
「是嗎?呵呵。」小叮咧嘴一笑。
「今天看到你,更加證明了我的看法是不錯的,哈哈。」光頭邊説邊在小叮臉上親了一下。
「這麼説,浦東也就那個什麼霞什麼山的路那裏有名咯?」
光頭哈哈大笑:「我剛才只是拋磚引玉一下,説起浦東的髮廊,就不能不提起浦東『兩南』!」
「什麼叫浦東兩南啊?」
「浦東兩南就是上南路,下南路!」
「我沒有啊?」小帥哥卒不及防,心直跳。
「我們親眼看到你剛從髮廊出來,你還敢説沒有?!」男人聲音不大,但語氣是惡狠狠的。
「我是從髮廊出來,可是我沒有嫖娼啊?」小帥哥紅着臉辯解。
「那你告訴我,你去髮廊幹什麼了?去理髮了?」另一個嘴,同時還不忘觀察四周。
「我,我去敲背了。」小帥哥結結巴巴。
「這不就結了?不管是敲大背還是敲小背,都是嫖娼行為。我們是聯防隊的,象你這種事,進去就是刑拘半個月再加五千塊罰款,還要通知你家長。」
小帥哥腦袋一暈,腿都軟了。
「看你還年輕,應該也不是常來這種地方的,」男人口氣一緩,「我們決定還是教育為主,就不帶你到局裏去處理了,今後你還要做人對不對?」
「謝謝兩位叔叔。」小帥哥的差點跪下。
「不過罰款還是要的,要給你一個教訓,否則你下次還會再來。」
「要罰多少啊?」小帥哥小心問道。
「到裏面是五千,我們從輕處理你,罰兩千吧。」
「叔叔,我身上沒那麼多錢啊?」小帥哥掏出自己的錢包,「我只有五百元錢了。」
「五百元?」男人把眼一瞪,「不行!」
「離婚?」羣微笑着看着阿麗,「其實我和我老婆早就同異夢貌合神裏了。」
「是嗎?」阿麗也有些不解地看着羣。
「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羣道,「家裏的經濟條件都不如我,平時夫之間也會經常因為各種瑣事而爭吵甚至動手。所以他們常常羨慕我,説我的條件最好,老婆又漂亮又有文化又有修養,又有車又有房,怎麼看都是一個幸福美的家庭。」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呀。」
羣苦笑着撫摸阿麗的秀髮,「如果有一天我告訴我哥我姐,説我要離婚,他們一定會驚呆的,因為在他們認為……」
「這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阿麗嘴。
羣一樂,在阿麗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你也變的越來越聰明瞭,呵呵。可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其實最容易發生。」
「那你會和你老婆離婚的咯?」
「離婚是一定的。」羣用了另外一種方式來表達。
不過阿麗還沒聰明到能聽出其中的差別,「我問你,如果你離婚了之後,會不會再結婚呢?」
「我也不知道啊。」羣無奈一笑,「恐怕沒有女孩子會看上我這樣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吧?」
阿麗笑着推了羣一把,「都説離婚的男人是個寶,象你這樣又帥又有才的男人,哪個女孩不動心啊?」
「這麼説,你也會對我動心的咯?」羣目光既含蓄又深沉,令阿麗不知所措。
「你説呢?」阿麗臉一紅。
羣一笑,摟緊阿麗,卻在內心對自己説:「我怎麼可能去娶一個髮廊小妹呢?」
「到外面去敲?」阿紅看着落腮鬍子。
「就是去開房啊,哈哈,這你也不懂?你是故意裝傻吧?」落腮鬍子哈哈一笑。
「你以為我是隨便和別人出去的人嗎?」阿紅鼻子裏哼出聲來,一臉鄙夷。
落腮鬍子顯然有些被怒了,「你們這些髮廊小姐,説到底,不都是賣的嗎?」
阿紅脾氣上來:「你嘴裏乾淨點!」
「喲!喲呵!」落腮鬍子兩眼瞪大,「裝什麼裝啊?我今天晚上出你五千,你不會跟我出去?」
「你給我一萬,我都不會去!」
「媽的,把你當人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呢?不就一貨嗎?」
阿紅一吼:「你媽才是貨!」
「我!」落腮鬍子老羞成怒,抬起腿一腳向阿紅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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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紅本能地一邊往後避讓,一邊用手去擋,結果手臂上重重捱了一腳。
「你媽!」阿紅暴怒,不顧一切狂撲上去和落腮鬍子撕打。
落腮鬍子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很秀美的女孩,脾氣竟然那麼火暴,心理上沒有準備,臉上竟被阿紅的手指劃了一下。
落腮鬍子大罵一聲,將阿紅甩開,從椅上騰身而起,揮拳擊去,卻被人在一旁用手擋住。那人正是羣。
剛才阿麗幸福地躺在羣的懷裏的時候,聽到阿紅那裏有爭吵,一下子坐了起來:「阿紅有麻煩了!」一邊飛身下椅,一邊向外叫道:「老婆快進來,有人欺負阿紅!」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動手打人家女孩子啊?」羣責問道。
「這人竟敢罵我,不是討打呀?!你走開!管你事啊?」落腮鬍子向羣瞪眼威脅。
「是你先罵我的!」阿紅還想上去拼命,卻被阿麗死命拉着。
「你要不要臉啊?動手打我們女人?你還是個男人嗎?!」阿蘭一邊用手指着落腮鬍子,一邊大罵。
「她是我的朋友,我當然要管!你想打架,我們出去到門外單挑。打人家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羣口氣嚴厲。
「我身上只有五百元錢,叔叔,你們行行好吧!」小帥哥低聲哀求。
「五百元肯定不行的,我們回去也不好代。你真的只有那麼多?」男人一把奪過小帥哥的錢夾,將裏面的錢全部拿出來數了數,又出其中的幾張銀行卡看了看,憂鬱了一下,還是將錢夾還給了小帥哥。「以後注意了,別再到髮廊這種地方來玩了,知道嗎?」
小帥哥接過錢夾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拔腳要走。
「等等!」另一人攔住小帥哥,「我不相信你身上就只有這點錢。」
「叔叔,我不騙你,我真的只有這點錢,都給你們了。」
「不行,我要檢查一下。」那人説完,動手去翻小甩哥的口袋。「喲,這個手機不錯,還是新的,就當罰款沒收了。」
「叔叔,這手機是我爸爸前幾天剛剛給我買的。」小帥哥快哭出來了,「如果讓我爸知道了,他會打死我的!」小帥哥抓住手機不放。
「廢話那麼多幹嗎?」男人兇相畢,「你再不配合,就跟我們進去説。」
「小兄弟,放聰明一點吧。」另一人唱紅臉,「你就跟你爸爸説,手機是不小心掉了。你自己想想,你是願意讓你爸爸知道你丟了手機呢?還是願意讓你爸爸知道你在髮廊找小姐呢?」
「求求你們了,這個手機就不要拿走了吧?」小帥哥實在捨不得。
「他媽的你是不是想進去關幾天才舒服?啊?」男人沒耐心了,遠遠看見黑夜中閃爍的警燈。「你看,警車來了,我們也不管了,把你給他們去處理,怎麼樣?」
小帥哥看見警車,腦袋一緊張,反而清醒了。
「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假冒聯防隊的?」
不遠處,一輛警車閃着警燈緩緩駛來。
「先説説上南路,」光頭興致很好,如數家珍。「那是浦東著名的髮廊區。
相比下南路,上南路更顯得中規中矩。無論是價格,數量還是質量幾乎都達到「
國家標準「。」
「這還有國家標準呀?」小叮忍不住笑了。
「當然有啊。現在髮廊的國家標準就是,小背打飛機五十,大背打一炮一百五,打炮帶吹二百,那都是國定價。當然,如果小姐的質地比較差,打炮一百,加吹一百五,也不是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上南路這一大片,是我們廣大浦東狼友的地呀,呵呵。」
「那下南路呢?」
「下南路在浦東更有名,原因主要是價格便宜,五十一百就可以打一炮。經濟實惠,是瀉火的好地方。不過,如果你要是追求服務質量和小姐容貌的話,那會失望的。下南路是一個低檔次的紅燈區,是低薪和民工的首選啊!」
「我聽客人説過,上海新客站那裏也很便宜的呀?」小叮道。
「新客站?」光頭揚眉一笑,「那裏黑店太多,一般人都不敢去!本狼送它八個字:魚龍混雜,不堪入目!」
「你以為我怕你?」落腮鬍子打量了一眼羣,顯然從身高體重上沒有成算。
「在外邊混,誰又怕誰了?」羣道。
「我去打電話叫人來,」阿蘭咋呼道:「媽X的,敢在我們店裏欺負人,把你打死你信不信?」
阿蘭的樣子的確很很兇,落腮鬍子看看以寡敵眾,心裏先有些軟了,嘴裏還強硬:「打死我?你這三八試試看?老子先打死你!」
羣和落腮鬍子其實都不想真正的打架,所以只是嘴上吵得兇而已。
落腮鬍子一邊罵,一邊往外走。
「等等。」羣攔住落腮鬍子。
「怎麼?」落腮鬍子怪眼一翻,「你真要和老子打架?」
「阿紅,他有沒有傷着你?」羣問。
「他踢了我一腳!」
「踢在哪裏了?」
「他踢在我肚子上了!」阿紅乘機往重裏説。
羣一驚,一把拉住正往外走的落腮鬍子,「你別走!」
「幹什麼?」落腮鬍子甩羣,強行向外奔出。
「他真的踢你肚子上了?」羣又問阿紅。
阿紅點點頭。
「你有麻煩了!」羣説完,趕出髮廊門外,一把拉住落腮鬍子,「你不能走!」
「幹什麼?」落腮鬍子怒道。
「那女孩子懷孕了,你要帶她去醫院檢查!」
「放你媽的!你要敲詐老子啊?!」
落腮鬍子剛要動手,一眼看見警車已經在他們前方不到三十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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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放開!」落腮鬍子揚起拳頭威脅羣。
羣也看到緩緩駛近的警車,一猶豫,被落腮鬍子掙了手。
落腮鬍子罵罵咧咧,趁機快速離開。
羣既想追,又擔心給髮廊帶來更多的麻煩,一時兩難。
「算了,別理他了。」阿麗出來拉住羣。
「阿紅怎麼樣?」羣問。
「沒什麼要緊,只是手被踢了一下,剛才是故意説踢在肚子上的。」
「真的?」
「恩。」阿麗點點頭,「是阿紅親口對我説的。」
警車緩緩駛過,羣和阿麗站在一起看着。
手機短信鈴響,在寂靜的夜裏特別刺耳。
「你不看一下?」阿麗笑的很有意味。
羣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手機。
短信顯示:老公你睡了嗎?
羣快速瞥了一眼阿麗,阿麗正看着天上的星星呢。
羣一把拉住阿麗,「走吧,我們進去,外面涼的。」
「你剛才怎麼對阿紅説她有麻煩了呢?」阿麗邊問邊推開發廊的門。
「新客站那裏很嗎?」小叮問。
「的很!」光頭點點頭,「首先是數量多,有些路上的每一個門牌號碼都是髮廊。其次是環境差,危險係數高。小姐動頻繁,黑店猖獗,本狼就吃過苦頭啊。」
「是嗎?」小叮笑嘻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嘿嘿。」光頭無奈地笑了笑,「再好的馬也有失蹄的時候,再好的狼也有吃不到的時候。」
「這麼説,那裏都是黑店嗎?」
「再差的班級裏也會有好學生,」光頭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句型中繞出來。
「大統路上就有一家專業GJ店,除了小姐的相貌稍差,其服務質量,服務態度,安全程度都是值得信賴的,服務明星小吳如今更是帶出了一批技藝高超的弟子。」
「專業GJ店?」小叮瞪大雙眼,「真噁心!」
「噁心?」光頭一笑,「狼友中好這口的不少。只可惜,髮廊中這樣的店卻實在太少了,嘿嘿。」
「這麼説,浦東下南路在上海是最便宜的咯?」小叮移開話題。
「當然……」光頭拖長音,接下去「不是咯。」説完又笑,「説到價格最低,應該是在南匯鎮了。小背20,大背40,是那裏的公價。」
「那麼便宜啊?」小叮簡直不能相信。
「不過小姐都是些大嫂大媽一級的人物,當然和你相比,那要差十萬八千里了。」光頭説完,將手從小叮的後背移出,去摸她的前。
「浦西哪裏的髮廊最多啊?」
光頭摸着小叮的前,「浦西髮廊最多的地方,名字就象你豐的部。」
「你別逗了。」小叮笑着躲。
「不逗你,那地方就叫……」光頭一把捏住小叮的房。「豐莊。」
小帥哥和兩個男人僵持着。
警車越來越近,三個人的臉越來越不自然。
「算了,」一人鬆了口,「看你還年輕,如果帶到局裏,會影響你的前途。」
對另一人説,「手機還給他吧。」
另一人鬆開手。
小帥哥拿着手機,還在看着警車。
「好了,快走快走,以後別再到這種地方來了!」兩人邊説邊拔腳開溜。
警車開過小帥哥的身前,他張了一下嘴,終究沒敢叫出聲來,眼睜睜看着警車遠去。
小帥哥將手機放進口袋,哀聲嘆氣地離開了。
「阿紅她可能懷孕了。」羣輕聲道,和阿麗一前一後進了髮廊。
「真的?他……?」阿麗吃了一驚。
「我們進去。」羣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兩人來到中間。
「你沒事吧?」羣問阿紅。
「沒事。」阿紅漲紅着臉,嘴裏還在罵。
「嚇死我了,幸好沒踢到肚子。」阿麗上前摟住阿紅,「你快坐下。」
「我沒事的。」阿紅還倔着。
「還説沒事?」阿麗心直口快,「你知不知道你都懷孕了,還説沒事?」
羣一驚,連使眼,已經來不及了。
阿紅一楞,跌坐在椅上,看着羣:「是真的嗎?」
羣點點頭。
「他媽的!」阿蘭扯開嗓子罵人,「你男朋友真不是個人!他這樣拍拍股就走了?阿紅,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現在就找他!你怎麼那麼老實啊?我要放過他,我就不是人!」
阿紅淚面,痛苦地搖着頭。
「阿紅!」阿蘭狂怒跳腳,「你把他的電話告訴我呀!」
「阿紅,」阿麗摟緊阿紅,為她拭淚。「他這樣把你甩了,真是禽獸不如。
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他的。「抬頭看了看羣,」是不是?「
羣點點頭:「阿紅,你別怕,我一定幫你找到他!他跑不了的。」
阿紅搖頭,哭出聲來:「不是他,不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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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阿蘭兩眼瞪圓了,「不是他還會是誰呀?」
「老婆,」阿麗用紙巾擦去阿紅眼角的淚花,「真的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阿紅點點頭。
「那還會是誰呀?真見鬼了!」阿蘭嗓門變大。
「小蘭,」羣示意阿蘭小聲一點,「你讓阿紅安靜一下,她已經夠難受的了。」
之前羣告訴阿紅男友阿紅已經懷孕的時候,阿紅男友那驚訝又鄙夷的眼神讓羣相信:阿紅的大肚子絕對不是他搞出來的!
「你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阿紅有氣無力地説。
「老婆?」阿蘭還不罷休。
阿麗將阿蘭拉開,「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吧。」
阿蘭邊搖頭邊嘆氣,去了外間。羣和阿麗重新回到裏間。
阿紅到四肢虛,往按摩椅上一躺,兩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
幾個月前,家裏打電話來,媽媽從樓上摔下來住院,急需用錢。阿紅沒法,硬着頭皮給男友發去短信。
「老公,我媽媽住院了,你能再借我五千元錢嗎?我一定賺了還你。」
「寶貝,我真的拿不出錢了,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我相信你,老公。」阿紅相信他是真的拿不出錢來了。她從手機中找到一個老鄉的電話,老鄉在浦東的一家髮廊做。
「妮妮,你這裏敲大背的生意還好做嗎?」
「你説,阿紅到底怎麼啦?」阿麗問。
羣笑着搖搖頭,「阿紅不是個隨便的人,所以她應該有説不出的苦楚。」
兩人並肩躺着,各想心事,一時無語。
「對了,」還是阿麗打破沉悶,「昨晚檢查時被帶走的那個台灣人,你好像認識?」
「你説那個老莫?」羣道,「對,我認識他。我經常去他的小餐館吃飯。」
「他有多大啦?」
「不到六十吧。」
「台灣人到這裏來開餐館,一定賺了很多錢吧?」
羣笑了,「你以為做生意的都賺錢?那個台灣人沒賺到錢,還虧錢。」
「真的?」阿麗雙眼瞪大,「是他告訴你的嗎?」
「是我告訴他的。」羣道。
「你真會開玩笑。」阿麗忍不住笑了。
「不開玩笑,」羣也笑,「有一天晚上,客人不多,我叫了幾個菜和兩瓶酒,拉上老莫一起喝酒。我對他説,我觀察了幾次,説句實在話,你的餐館不賺錢啊。」
「他怎麼説?」
「老莫一楞,説,我有告訴過你嗎?我笑笑説,你的嘴沒有告訴我,可是你的眉告訴我了。」
「豐莊?」小叮呵呵一笑,「怎麼聽上去象我老家地方的名字啊?」
「沒錯,就叫豐莊。」光頭着小叮富有彈的房,繼續道:「豐莊可是當今上海的一線紅燈區。」
「有那麼誇張嗎?」
「你還別不信!」光頭狠掐了一把小叮的頭。「豐莊是這幾年才發展起來的,它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嘉定普陀寶山的界處,三不管地區,以建德花園為軸心,向四周輻。」老狼的另一隻手伸進小叮的短裙。
小叮嬌一聲。
「如果有人讓本狼推薦幾個上海的地,那」豐莊「絕對是不容遺漏的。我告訴你,豐莊的特是包夜,許多去那裏玩的狼友都會選擇包夜,400左右包一夜,和你差不多靚的小妞,不?」光頭笑着上下一齊用力。「現在的豐莊,在我們的腦子裏,已經不再是一個地名了,它更多的是一種象徵。呵呵呵。」
「上海的紅燈區,你是不是都知道啊?」
「那還用説?聽我來給你總結一下其他的吧。」光頭兩手探出,比劃起來。
「金橋讓人失望,吳淞看到希望。七寶地區欣欣向榮,法華鎮路江河下。東寶興路一蹶不振,甘泉大華一路飈升。宣化昭化名不副實,北新涇大起大落。西部明珠虹橋,採花重鎮梅隴。靜安包羅萬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還漏了什麼?」
光頭一氣説出,如數家珍。
阿蘭來到外間,小姐們一個個東倒西歪,老闆娘早已上小閣樓睡了,阿蘭見針,擠在小菲身旁,也想打個盹。
阿蘭眼睛尚未合上,卻看見門外一人踉踉蹌蹌,都摸不着開門的地方。
阿蘭起身來到門前,拉開門,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阿蘭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醉漢兩眼布血絲,襯衣敞開,出鼓鼓的包,邊走S步邊指着阿蘭:「你——別走,敲,敲,敲背。」
阿蘭回頭,快步閃入裏間,她最討厭醉鬼了。
醉漢嘟囔着:「你,你別走。」
小胖妹突然從沙發上躍起,過來扶住醉漢。
「哈哈,」醉漢嘴裏吐出沫來,一把抓住小胖妹,「胖,胖妞,我終於抓,抓,抓住你了。」
小胖妹瞥了一眼醉漢的包,温柔地道:「走,我帶你進去敲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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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妹攙扶着醉漢進了裏間找了一張空位,拉上布簾。
醉漢在往按摩椅上倒下的時候,也順勢將小胖妹拉倒在自己的身上。
「我先幫你按一下。」小胖妹掙扎着想起身。
「按,按什麼?」醉漢將小胖妹摟得更緊,「讓我好好親,親親你。」湊起嘴來吻小胖妹。
「你急什麼呀,別……」小胖妹扭頭想避開,卻被醉漢雙手箍住脖子不能動彈,嘴被醉漢一口堵住。
醉漢的舌頭隨着撲鼻的酒氣從口中鑽出,小胖妹腦袋一暈,一瞬間什麼都糊了,只有醉漢的包頂在自己的腹部,隱隱有些作痛。
一陣狂吻後,醉漢力不濟,鬆開雙手,起氣來。
「我幫你打飛機吧。」小胖妹直起身來,往醉漢檔間一摸,不由笑道:「怎麼沒反應啊?」
醉漢嘰裏咕嚕,不知説些什麼。
小胖妹掏出醉漢的老二,一隻手套起來,另一隻手去撫摸他的前。
小胖妹有意無意地去摸醉漢的包,同時瞥了一眼醉漢。
醉漢一動不動,打出鼾來。
「怎麼?睡着了嗎?」小胖妹用手指去醉漢的頭,醉漢還是沒有反應。
「真的睡着了?」小胖妹又輕輕拍了一下醉漢的臉,醉漢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胖妹減小套的力度,另一隻手從醉漢的間慢慢往下,一邊按摩一邊靠近他的包,眼睛始終盯着醉漢的臉。
小胖妹的手在醉漢的包附近遊移了好一會,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輕輕拉開了包上的拉鍊。
「沒想到你對上海的情況那麼啊?呵呵。」小叮有些佩服光頭。
「馬馬虎虎啦。」光頭樂得謙虛一下。「對了,你們這種店的生意怎麼樣?」
「我們老闆的這家店是個老店了,老客户很多,最忙的時候裏面外面的座位全了。你別看店不大,小姐最多的時候有22個呢,你一走進來,保管將你暈死。」
「那麼厲害?」光頭笑着搖搖頭,「我是想像不出來,你們這種店只有小背,怎麼還有那麼多的人來玩。」
「小背有小背的味道,多來幾次,你就會知道了。」
「也許吧。」光頭道,「其實不管在髮廊還是在桑拿,有很多種玩法。除了那些通常的打飛機打炮之外,還有漫遊口暴毒龍冰火等,本狼什麼沒玩過?呵呵。」
小叮笑道:「你真是一個狼啊。」
「還有一些更絕的,」光頭哈哈一笑,「沙漠風暴,一劍穿心,空中飛人,你大概聽都沒聽説過吧?」
小叮臉一紅,啐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説實話,本狼玩過各種地方各種花樣,玩了十年,錢越花越多,趣越來越少,真是物極必反啊。想今天這樣聊聊天説説話的樣子,我還真從來沒有過,」
光頭抬腕看錶,「不知不覺已經聊了那麼長的時間了。」
「這麼説我們還是蠻聊的來的嘛。」小叮笑嘻嘻道。
「噢!我知道了!」光頭一拍自己的光頭。
「你知道什麼啦?」小叮一驚。
「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象你們這種只有小背的店,也會有那麼多的客人!」
「眉能説話?」阿麗忍不住笑了。
「是啊,老莫也這麼問。」羣繼續道,「我對他説,一個痛苦的人在強作笑容時,他的眉始終也不會舒展開來。你的眉長時間的打結,服務員有時侯動作不到位你會訓斥,有時候我會看你自己去收拾桌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告訴我,你的生意不景氣,你連投資都沒收回來。」
「你可真會觀察。」阿麗道,「他怎麼説?」
「老莫楞住了,看着我足足有半分鐘沒説話。他後來説,我是第一個能看出他經營實質的人。那天他有些動,説這單他買了,讓我好好幫他分析一下。」
「你又沒做過餐飲生意?呵呵。」阿麗抿嘴一笑。
「我説,我雖然沒做過餐飲這一行,但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首先分析內部,我説你的這個餐廳有早點,有中午快餐盒飯,也有小炒酒水。但你能告訴我這幾大類的變動成本各佔多少個百分比,利潤又各佔多少個百分比?」
「這麼複雜啊?」
「老莫説他説不出來,我也知道他説不出來。然後分析外部,我問他周圍也有好幾家餐飲店,他們都在賣些什麼?價格是多少?」
「他怎麼説啊?」
「老莫一臉茫然!」
和妮妮通完話後,阿紅考慮了好一會,終於下了決心,去浦東的髮廊做一段時間。阿紅向老闆娘請假,説媽媽病了,自己要回去十天半個月的。然後給自己的男友發了一條短信:「老公,今天晚上你陪我好嗎?」
阿紅曾經在髮廊被客人摸掉了,雖然從生理上來説早已不再是處女了,但心理上,阿紅一直把自己當作清白的女兒身。
阿紅想好了,要把第一次,獻給自己的男人。
阿紅和她的男友一起在外吃了沙縣蒸餃小餛飩,又散了一會步,阿紅男友帶她去莫泰,一問只有二百多的房間。
阿紅硬把男友拉出來,找了一家很普通的旅館,50元開了一個房間。
阿紅知道,她的男友身上也沒幾個錢了,她沒有心情再去奢侈一把。
阿紅和男友先後洗了澡,兩個人上了,但都穿着內衣內。
阿紅雖然心情不太好,但還是表現得比平時更温柔更嫵媚,她希望男友能在情之下,暴地扒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
兩人摟在一起接吻撫摸,可是阿紅男友始終表現得相當的紳士,十幾分鍾過去了,始終沒有去解阿紅衣服的打算。
阿紅有些着急了,暗想:「老公,你怎麼啦?難道要我自己去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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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喜我嗎?」阿紅開口道。
「喜。」阿紅男友點點頭,永遠不温不火的樣子。
「真的?」阿紅有些吃不準了,「有時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很想你。你會想我嗎?」
「我也想你。」阿紅男友在阿紅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騙人!」阿紅嘴一撅。
「我怎麼騙你啦?」
「我早就跟你説,要你哪天晚上陪陪我的,可到今天才……」
「我不是和你説了嗎?最近工作忙,一直加班,再説我也覺很累。」阿紅男友的確顯得有些疲憊,不知是身累還是心累。
「那你今天好好陪陪我。」阿紅撒着嬌又粘上去,手有意無意地接觸他的下體,能到他的膨。
「我不是在好好陪你嗎?」阿紅男友摟緊阿紅,顯然在強制剋制自己的那份原始衝動。
兩人又綿了一會,阿紅男友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好好睡吧,明天一早我還要去上班。」
「哦。」阿紅氣餒,但自己又怎麼也不好意思説出「我要」這兩個字來。
兩人面摟着,阿紅髮現男友已經合上眼睛。「老公,我喜你從背後抱着我睡覺。」
「好啊。」
阿紅翻個身,淚水奪眶而出。很久了,阿紅都在想這樣一個問題:他究竟是一個傳統負責任的好男人呢?還是他本就開始不喜我了呢?
「我又對老莫説,」羣繼續道,「我曾經在中午來吃過幾次快餐,六塊錢三素一葷,品種不少。你可能一上午都花了很大的人力來準備,表面上看起來人丁興旺,可我幾乎能算出來,這快餐你賺不了幾個錢。」
阿麗撲閃着雙眼望着羣。
「我不是説一定不要做這快餐,老莫,你有兩條路可以改革。第一,漲價,漲到八至十元,當然菜系也要相應良。」
「漲價?街邊的都賣五塊錢呀?」阿麗小嘴一嘟。
「同樣一杯可樂,在五星賓館就可以賣到三十元呢!」羣笑了,「你不懂很正常,可是老莫也這樣認為,才讓我真正覺得好笑!我又對老莫説,第二,可以增加二十元左右的商務套餐。關鍵問題是,你的客户羣體是辦公室的白領,還是工廠裏的藍領,又或是小區的居民?」
「有點道理。」阿麗若有所思點點頭。
「還有其他一些問題,比如採購,收款等環節,如果沒有一整套合理的監管機制,很容易被不良員工鑽了空子。自己做的雖然很辛苦,到時候卻賺不了錢,很有可能的。」
羣打了一個哈欠,抬腕看錶:「喲!都這麼晚了,該回去睡一會了,你也趕緊休息一下,晚上小南國見。」説罷起身。
「你不回短信了?」阿麗一旁笑嘻嘻看着羣。
「回什麼短信?」羣一楞。
「人家問你睡了沒有,你都不回一個?」
羣心裏「咯噔」一下,這小妮子眼睛賊尖啊,還是讓她看見了。臉上笑得不太自然:「我老婆的短信都讓你看到了?」
「老婆會不知道你睡了嗎?」阿麗的眼角和嘴角泛着嫉妒,「是情人吧?」
「你倒説説看呢?」小叮問。
「首先,」光頭提了提神,「必須有不少漂亮的小姐。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瞥了一眼,這裏的小姐總體上不錯,這樣就會引很多的生客走進店來。男人嘛,總是擋不住美女的惑的。」
「然後呢?」
「客人進來後,哪怕沒有他原來想要的大背服務,但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姐,不好意思,也不捨得拍拍股走人,坐下來聊聊天也是不錯的。」
「你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啊?呵呵。」小叮一笑。
「算是吧。」光頭也樂了,「其次,小背只有五十元,既可以搗搗小糨糊,又可以發掉,也算是一種低價消費,肯定會有一定的客户羣。」
「而且對男的來説,還比較省力。」
「哈哈,説的對!」光頭大笑,「還有,我猜你們這裏長得漂亮的小姐,幾乎都有一些老客户追求吧?」
「恩。」小叮點點頭。
「敲大背的小姐因為象公共廁所,所以象本狼這樣的,除了幹那個事之外,是不會有其他興趣的。而你們就不一樣了,也算是這一行當中的良家婦女了。客人當然會想約你們出去吃吃飯逛逛街什麼的,象個情人,覺也不錯的,今後説不定會一起去開房呢。」
「是有這種情況的。」
「這是第二類客户。第三類,」光頭一指自己,「就象本狼這種的,玩的多了,反而覺得越來越沒意思,女人的身體,説穿了,還不就那回事?所以説,象今天你我這樣躺在一起撇撇情,本狼,」光頭打了自己一個嘴巴,「今後再也不説這兩個字了!本人,倒覺得有鳳凰櫱什麼的覺呢!哈哈。」
「這麼説,你是放下老二,立地成佛咯?」小叮笑道,她説起黃話,從來都不會臉紅的。
「佛,也是吃葷的佛。」光頭一把摟住小叮,「明天晚上請你出去吃飯,怎麼樣?」
小胖妹輕輕拉開醉漢包上的拉鍊,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至少有三四千元。
小胖妹的心狂跳,看了一眼醉漢,還在呼呼大睡。小胖妹猶豫再三,出四五張放進自己的衣裏,重新拉上包的拉鍊。
小胖妹快速來到中間,一個人都沒有,趕緊掏出錢放進自己的屜鎖好。
小胖妹又來到外間,小姐們全都東倒西歪睡着了。小胖妹喝了一杯茶,拉開外間的一個屜拿出賬本想看一看下午的一個生意是否忘了記賬。裏面有差不多一千元左右當天的營業額,老闆娘還沒來得及取走。小胖妹又上了一次洗手間,又回到醉漢身旁坐下。
醉漢仍在夢鄉,小胖妹無聊地掏出手機,弟弟的信息刺着她的神經。
小胖妹閉上眼,呼急促,用手着自己的口。好久,小胖妹長舒一口氣,睜開雙眼,出嚇人的目光來。
小胖妹來到中間,打開儲衣櫃,挑了幾件自己中意的衣服放進一個小旅行包。
到了外間,輕輕拉開屜,將營業款悉數拿走。又來到裏間,將醉漢的包掏個光。
小胖妹將所有的錢放進旅行袋,提着袋子輕手輕腳走到外間,看了一眼睡的姐妹們,輕輕拉開門。出了門,回頭關好門,又不捨地望了一眼裏面,嘆口氣,轉身剛要走。
一人面抱住小胖妹:「小胖妹,這麼早到哪裏去啊?」
小胖妹險些靈魂出竅!
03:45:00——04:00:00
「死王強!你要嚇死我呀?!」小胖妹的心一下子快跳出喉嚨,卻不敢大聲吼叫。
「嘿嘿。」王強看到小胖妹神慌張,當下饞着臉笑道:「那麼緊張幹什麼?
是不是去做壞事啊?「
「你瞎説什麼呀?!」小胖妹掙王強,拔腳要走。
「慢!」王強一把拉住小胖妹,「這麼早去會情人?還帶這麼大一個包?」
「王強,我跟你説。」小胖妹瞥了一眼髮廊裏面,「我剛接到我弟弟的信息,他在學校出了點麻煩,我現在趕着要去,晚上就回來,到時好好給你敲個背。」
「免費的?」王強一樂,抓住小胖妹的手也鬆開了。
「恩。」小胖妹在王強臉上親了一下,趁王強暈忽忽的當口,快步離去。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
王強看着小胖妹的背影消失,輕輕哼着小調開門進了髮廊。
王強看到外間的小姐們都睡了,便來到中間。阿蘭和阿紅各佔一個位置,好象都已睡着了。形態各異的睡美人們讓王強一陣衝動,但眼前這兩個太妹都不是好惹的主,王強又返到外間,在小芳身邊擠着坐下。
王強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香煙有意無意地劃過小芳的腿,點上煙了一口。見小芳睡得正毫無反應,王強膽子一壯,伸手放在小芳腿上輕輕撫摩起來。
王強正自陶醉,背後突然被人踹了一腳。
「死王強,滾一邊去!」
「你要請我吃飯?」小叮笑問。
「是啊。」光頭總覺得小叮的笑有些不太正常。「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呀。你想請我到哪裏去吃飯呢?」
「你想到哪裏去吃呢?」光頭心裏沒底,把球踢給對方。
小叮忍不住笑出聲來,「是你請我吃飯,我怎麼知道要到哪裏去吃呢?」
「既然這麼説,」光頭一點頭,「明天請你去金茂大廈的旋轉餐廳,一邊吃,一邊還可以欣賞大上海的夜景。怎麼樣?那可是上海頂級的餐廳哦?」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好象很有錢啊?」
「不能説很有錢,但請你吃頓飯的錢還是拿得出來的。你別看我們這些狼友很,可我們大多都有很體面的工作,是那種叫什麼來着?白領!這下你放心了吧?」
「好啊。」小叮道,「我再帶上一個人怎麼樣?」
「應該沒問題啊。」光頭嘴裏這麼説,其實心裏很勉強。「是你要好的小姐妹嗎?」
「呵呵。」小叮笑得很人,卻在搖着頭。「是個男的。」
「我怎麼會有情人呢?」羣強作笑容,暗自慶幸裏面的光線不亮。「如果有情人,那也是你。」羣吻了一下阿麗。
阿麗紅着臉站在原地。
羣從錢夾裏掏出一疊錢數了數,「這是一千元,給。」
「不用那麼多的。」阿麗用手一擋。
「別客氣了。」羣將錢硬往阿麗手中一,「你也早點休息吧。」邊説邊往外走。
「那我不送你了。」阿麗跟着來到外間,目送羣出門,記好帳放好營業款,返回中間放好自己的錢。
阿麗看了一眼躺着的阿蘭和阿紅,沒有去打擾她們,自己也在一張按摩椅上躺下。雖然很倦,可腦子都是羣的影子,一時都睡不着。
那個短信,擺明了是羣的情人。自己雖然有些吃醋和不快,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喜上這個男人。翻來覆去一陣,想想羣開車快到家了,忍不住給羣發了條短信:「你到家了嗎?」
羣回來短信:「已經到了,你還沒睡?」
「還沒,想你了。」
「我也想你,一個人時更想你。」
「你老婆不在?」
「她帶我女兒去她姐姐家裏還沒回來。」
在短信裏説了晚安後,阿麗拿着手機發呆:難道是我錯怪羣了?
如果不是,那這個男人太厲害了!
阿紅和她男友在賓館的一夜,什麼事也沒發生。
第二天一早,兩人梳洗退房,各奔東西。
吃完午飯,阿紅帶着幾件替換衣物來到浦東。妮妮帶她見了老闆,又給她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阿紅開始了新的工作。
雖然還是象往常那樣坐在髮廊的外間看着門外,但心情卻完全不一樣。以前是盼着有客人推門進來,而現在則一有人走過門口,心就碰碰跳。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來了第一位客人。
客人一進門就盯着阿紅看,阿紅一陣。
「先生敲背呀?」一旁妮妮站起身來,一指阿紅,「這位漂亮小妹今天剛來,你就捧個場讓她開個張吧。」
「好啊。」客人點頭。
「阿紅,帶客人進去吧。」妮妮拉拉阿紅的衣服。
阿紅領着客人來到樓上的小隔間。客人躺在上,阿紅給他按摩。
「你剛來的?」客人問。
「是。」阿紅點點頭。
「你叫什麼?」
「阿紅。」
「哦,你這裏都有哪些服務啊?」
「小背六十。大背……」阿紅覺得自己的臉發燙了。
「大背多少?」
「一百五。」阿紅的聲音象蚊子叫。
「好,那就來個大背。」客人説完,開始自己的衣服。
阿紅扭扭捏捏下自己的底,躺在上。
客人很快一絲不掛,一看阿紅:「你怎麼不光?」
04:00:00——04:15:00
阿紅一猶豫:「上面就不用了吧?」
「不光我是沒有覺的。」客人上,「還怕羞?那我來幫你吧,嘿嘿。」
説着動手來剝阿紅的上衣。
「不用,」阿紅用手一擋,「我自己來。」
阿紅一絲不掛躺在上,羞辱和緊張使得她的身子微微發顫。
「哇!這麼好的身材!」客人摸着阿紅的身體,「皮膚也這麼好!」,撲在阿紅身上又親又摸起來。
阿紅閉上雙眼。
整天接觸男人,對男人反而沒有了覺。客人在自己的身上恣意枉為,阿紅沒有快,只有麻木。
當自己的下體到要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入時,阿紅才嚇了一跳,趕緊坐起身來:「等一下,帶上套子。」
阿紅從枕邊拿出套子,客人火熱的目光讓自己心慌意,手哆嗦得厲害,套子怎麼也套不下去。
「小姐,你帶反了。我自己來吧。」客人自己帶好套子,又將阿紅在身下,試圖去吻阿紅。
阿紅扭開頭,客人還在努力,阿紅用手擋住自己的嘴。「不行的!」
客人不再堅持,用力一而入。
阿紅尚未滋潤的下體,到撕裂,阿紅痛得慘叫一聲。
王強扭頭一看,小娜正朝自己虎着臉呢。
「怎麼啦?」王強嬉皮笑臉。
「別坐在這裏,人家腿都伸不直了。」
「伸不直,那就放我腿上好啦。」王強乘機摸了小娜大腿一下。
「你給我去死!」小娜又是一腳踹來。
王強用手一擋,「好好好,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讓你還不行嗎?」
「你是君子,蟹都會笑了。」小娜挖苦道。
在髮廊裏,除了「鐵三角」阿麗阿紅阿蘭之外,另一個不好惹的就屬小娜。
小娜看上去蠻甜美温柔的,可如果誰想無故佔些便宜,門都沒有。小娜和她姐姐阿玲長相相近,卻是兩種不同格的人。
王強找了個空椅子坐下,嘴裏着煙,眼睛卻一直盯着小芳。
醉漢從裏間蹣跚着出來,問王強:「廁所在哪裏?」
王強用手一指:「前面,拉門進去。」
醉漢摸索着進了小衞生間,一會出來。
王強樂了:「兄弟,門怎麼不關?」
「我關門了呀?」醉漢懵裏懵懂。
「這裏沒關。」王強一指他的襠。
醉漢一低頭,「嘿嘿,不好意思。」拉上拉鍊,手上來帶到自己的包,習慣一摸。「恩?!」驚出一身冷汗。
光頭一楞:「男的?是你的男朋友?」
小叮一笑:「男朋友?哈哈,我都有女兒了。」
「真的?」光頭驚訝地打量着小叮,「一點都看不出來呀,還象個黃丫頭似的。」
「我看上去有那麼小嗎?」
「不騙你。」光頭呵呵一笑,「那是你的老公咯?」
小盯搖搖頭:「也不是。」
「那是……?」
「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客人。」
「我請你吃飯,你為什麼要把他帶上呢?」以光頭豐富的閲歷,也搞不清楚小叮的意圖了。「不會是他很有錢,你想讓他替我買單吧?呵呵。」
「他傍上了一個富婆,他想和我聯手敲詐那個富婆一百萬。」小叮説的輕描淡寫。
「有意思。」光頭心頭一震,臉上若無其事。
「他和我認識才兩天,你説這種事有可能是真的嗎?」小叮問。
「哈哈。」光頭笑了,「看來你不僅有一個漂亮的臉蛋,還有一個漂亮的腦袋。我喜你!説吧,想讓我怎麼幫你?」
「草!」醉漢嚇得酒也醒了,拔腿趕到裏間,把按摩椅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翻了個遍,一無所獲。
「草他媽的個X!」醉漢又跑到外間,將小姐們一個個仔細打量,伸手去掀她們蓋的被子毯子,嘴裏罵個不停。
小姐們被驚醒,一個個抱怨起來。
王強上前:「你幹什麼?」
「幹什麼?」醉漢將自己的包一翻,「老子裏面有好幾千塊錢,被那個臭婊子偷走了!」
「你別説啊?是誰幫你敲背的?」
「是,是。」醉漢一下子説不清楚,將外間的小姐看個遍,又到中間,掀開阿蘭身上的被子。「就是這個死胖豬!」
醉漢一個巴掌扇在阿蘭臉上,一把將她揪起:「你個死胖豬,把錢還我!」
阿蘭從夢中被驚醒,披頭散髮,大叫起來:「你揪我幹什麼?!」
「你偷了我的錢!快把錢還我!」醉漢咆哮。
「你神經病!誰偷你錢了?你放手啊!」阿蘭火了,一掌還給他。
「草你媽!」醉漢再要動手,卻被王強攔住。
阿麗阿紅也起來圍在一旁指手畫腳幫阿蘭説話。
一陣混,醉漢鬆開手,「你們人多,好好好。」推開眾人出了髮廊。
「神經病!」阿蘭氣得哭了,「硬説我偷了他的錢,我一直都在睡覺啊!」
「那傢伙酒喝多了,沒事了,小蘭妹妹。有我在,誰敢欺負你呢?」王強一拍脯,一付英雄救美人的豪氣。
「草你媽的。」醉漢又從外面跑進來,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一把揪住阿蘭的上衣,刀在阿蘭面前一揚:「再問你一遍,錢還不還給老子?!」
04:15:00——04:30:00
看到醉漢的兇相和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刀子,阿蘭嚇得臉刷白,幾乎哭出聲來:「我真的沒有拿你錢,我一直在這裏睡覺,不信你可以問問她們呀?」
「臭婊子!你還想賴?」醉漢吐沫四濺,「你今天不把錢出來,老子就捅死你!」
王強一看醉漢作勢要動刀,上前一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腕,另一手順勢一扭。
醉漢畢竟喝高了,虎口一鬆,刀被王強奪了去。王強長得人高馬大,從部隊復員後,一直混跡於此類場所做保安和打手。
「媽的,竟敢到這裏來搗,瞎了你的狗眼了!」王強一邊吼,一邊揪住醉漢的衣領往外拖。
駝背和小D曾經關照過王強,遇到這種事,儘快放到髮廊外去解決,越遠越好。
醉漢本來就沒王強個大力壯,再加酒後乏力腿腳發軟,即使掙扎也無濟於事,很快被王強拉出門外。
「給我滾!」王強一推,醉漢一個趔趄退出好幾步遠,差點自己絆倒在地。
醉漢紅了眼,撲上來揪住王強,嘴裏罵一氣。
王強火了,拽住醉漢離開發廊有好幾個門面,用力一推,將醉漢推倒在街上。
夜幕漸退,晨曦微。街上已經有幾個早點攤生起火來,清潔工在掃着街面。
醉漢爬起來,四周一看,去一個早點攤搶過一把切面粉的菜刀,返身來鬥王強。
在髮廊內向外張望的阿麗,一看事情可能鬧大,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叫人。
「我怎麼那麼倒黴啊!」阿蘭倒在按摩椅上,捂着被打痛的臉,哭出聲來。
「老婆……」阿紅拉着阿蘭的手,想安些什麼,卻不知説什麼好。自己雖然躺了很久,卻一直睡不着,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之中。浦東髮廊短短兩個星期的經歷,由於疏忽和缺少經驗,終於讓自己嚐到了羞辱和苦果。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一個人來安自己。
阿麗從外間跑進來,「老婆,」一看阿蘭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趕緊抓過一把紙巾來幫她擦臉。「別哭了,別哭了。阿紅,你去幫老婆塊巾來,點水。阿紅?阿紅?」阿麗抬頭一看,阿紅站在一旁痴痴發呆。
阿蘭也看了一眼阿紅,坐起身來。「我沒事,自己去收拾一下就行了。」又附在阿麗耳旁輕輕道:「你去好好安安阿紅。」
「你真的沒事?」阿麗還不放心。
「我真的沒事。」阿蘭説完,自己去小衞生間了。
阿麗又拉住阿紅,「老婆,我們一起睡。」兩人躺在一個按摩椅上,蓋同一條被子。
「老婆,」阿麗勾着阿紅的脖子輕輕問,「告訴我,你怎麼會懷孕的呢?」
阿紅看着阿麗,嘴一動,話未出口淚先下。
「什麼事啊?吵得人覺都睡不成!」老闆娘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從小閣樓上拾梯下來。
「有些人自以為事,好象我們這些小姐都是傻子,很容易被騙似的。」小叮冷笑一聲。
「騙子遇到你也算他倒黴,呵呵。」光頭笑道。
「其實我們接觸的男人多了,他説的是真心話還是騙人的鬼話,不要幾分鐘,我就能聽出來了。」
「你有那麼厲害?」
「那當然咯,你不信?」
「那我和你今天聊了這麼多,我説的話是真心的話呢,還是騙人的鬼話?恩?」
「你説的是真心的……」小叮故意拖長音,「……鬼話。」
「哈哈,」光頭一點頭,「我懂你的意思,雖然不中聽,但卻是大實話。」
「所以我才會答應跟你去吃飯呀。」小叮一笑。
「順便教訓一下那個耍你的男人?告訴我,要我怎麼幫你?」
小叮一看錶,「這樣吧,現在時間也太晚了,你先回去睡覺,我也要睡會覺。
我們提前一點時間在餐廳見面,那時我在和你説吧。「
光頭也看錶,「哈,不知不覺天應該都快亮了,是該走了。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離開自己的家到這種地方做?」
「你不是已經問過我了嗎?」小叮樂了,「我也告訴過你了,我,我,我喜男人呀?呵呵。」
「我誠心的問你一次,你也誠心的回答我一次好嗎?我的第六告訴我,你有特殊的原因。」
小叮撲散着機靈的雙眼,「既然這樣,我就把你當作我的朋友。我告訴你,我離開家,是因為我怕生孩子。」
醉漢拿着刀走了沒幾步,攤主跑過來死命搶走了醉漢手裏的刀,他怕萬一出事,自己也會惹上麻煩。
醉漢嘀咕着,又轉了好幾圈,走到掃街工的身旁,從掃街車上取過一把大鐵鏟,嚷嚷着朝王強揮來。
援兵趕到,兩個大漢加上王強,三個人圍着醉漢一頓拳腳。
「你們怎麼這樣打人啊?」
一些閒人圍上來抱打不平。
「他偷了我們的錢!」王強反咬一口,還在不停的打。
醉漢又氣又羞,狗急跳強,抱住王強的大腿,狠命一口咬住不放。
王強痛得一聲,「草!」
三人拳腳加重,醉漢就是不鬆口。
王強大喊一聲,手揚起,一刀刺在醉漢肩上。
醉漢慘叫一聲,鬆手倒在地上,鮮血只。眾人驚呼。
「王強,快走!」兩個大漢見事鬧大,拉着王強要走。
「不能讓他走!」眾人上來團團圍住。
早有人打110報了警,警車飛馳趕到。
兩個大漢拔腳開溜,王強手裏拿着還在滴血的刀,楞楞地看着兩個巡警走下車來。
04:30:00——04:45:00
兩個巡警下了車,一看王強手裏拿着刀,倒也不敢一下子近身前。
「先把刀放下!怎麼回事?」一個巡警看看倒在地上的醉漢,問王強。
王強知道自己闖了禍,腦袋發熱,拿着刀愣在原地説不出話來。
另一個巡警掏出對講機,向上級要求增援警力以及撥打120急救車。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沒有人提到髮廊。巡警得到的信息是:街上毆鬥。
兩個巡警站在原地等待增援。
老闆娘從小閣樓上下來,見阿麗和阿紅不理自己的茬,有些惱怒,對阿麗道:「阿麗,你跟那個羣老闆往,最好小心一點。這個人很花心的,以前在這裏就追過小青和阿珍。他把女孩子泡到手後,就不理她們了。這個世界上,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我跟他沒什麼往啊?」阿麗沒好氣道,「今天忙進忙出,還不都是為了阿紅,你也都看到了呀?」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一下。」老闆娘討個沒趣,來到外間,見小娜幾個正在門口向外張望。「你們在看什麼哪?」
「有個客人喝多了在這裏鬧事,王強把他揪出去了,好像捅了那個客人一刀。」
小娜回道。
老闆娘來到門前一看,門外不遠處圍着許多人。這時來了第二輛警車,跟着又來了一輛救護車。
小娜幾個想開門出去看,被老闆娘喝止回來:「想把巡警引進來啊?!」
大家擠在門前看,王強被巡警帶上警車,醉漢也被抬上救護車。
三輛車呼嘯遠去,幾個閒人還在説個不停。
小娜幾個散回到沙發上,老闆娘還在發愣。
小D騎着摩托車飛馳趕到,開門進來,劈頭就問:「王強被帶走了?」
「是啊,」老闆娘道,「捅了人家一刀,這下有麻煩了。」
「這個王強!」小D一跺腳,掏出手機撥通了駝背的號碼。
老闆娘回到沙發上,習慣地拉開小桌旁的屜,不由一驚,大聲嚷道:「怎麼只有這點錢了?!」
「你不是説已經結婚,並且有了一個女兒了嗎?」光頭問。
「是啊,」小叮一點頭,「問題就出在這裏。」
「怎麼講?」光頭不解。
「在我們老家,很少有人只生一胎的,」小叮鎖起眉頭,「尤其象我這樣只生了一個女兒的。」
「那就為你老公再生一個兒子嘛,應該不用罰款的吧?」
「你説的輕鬆。你不是女人,不知道生孩子的痛苦。我這輩子,打死我也不想在生第二個孩子了!」
「那你公公婆婆會答應嗎?」
「是啊,他們不好意思直接我,就跟我説,遇到這種情況,村裏哪家人家給了媳婦一筆錢離婚走人,另外娶個媳婦再生孩子;或者老公在外面搞女人生孩子,媳婦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老公怎麼説?」
「他倒沒怎麼我,反倒是我跟他説過幾次,説如果你真想再要一個兒子,我也不要你什麼錢,我們離婚,你再找一個吧。」
「神經病!」老闆娘一走,阿紅照例的口頭禪,「你什麼朋友關她什麼事啊?」
「別理她!」阿麗道,「老婆,你好好説給我聽,怎麼會懷孕的呢?你肯定不是他?」
「不是他。」阿紅搖搖頭。
「那到底是誰呢?」阿麗急得聲音放大。
「那個人,我也不認識。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懷孕。」阿紅又下淚來。
「別哭,」阿麗用手拭去阿紅臉頰上的淚花,「老婆,不管發生什麼,説給我聽,我們會幫你一起出主意解決的。」
「那時我媽媽住院要用錢,一家人東借西湊,還是不夠,我沒辦法,只好到浦東妮妮那裏去做大背。」阿紅不敢看阿麗的臉,因為鐵三角之間曾經互相發過誓,永遠不做大背。
阿麗輕輕摟住阿紅,沒有去責怪她,自己的眼淚也不自的下來:「那也要記得給客人帶套啊?」
「我是記得每次都帶套的呀,可是有一次,那個客人特別厲害,搞了近半個小時,搞得我神志都不清了。我問他怎麼那麼久還不出來,都快把我搞死了。他説帶了套沒覺,不如把它拿掉再做吧。」
「你就答應了?」望着阿紅,阿麗疼到心裏。
04:45:00——05:00:00
「我沒有答應。」阿紅痛苦地搖搖頭。「我再糊塗,這種事死都不會答應的!」
「那……」阿麗想急,但又忍住了。自從和羣認識後,阿麗不再那麼暴躁了。
「那個人見我不同意,」阿紅繼續道,「也沒有説什麼,只是更用勁了。中間有一段時間,我到自己象夢遊一樣。不知又過了多久,才糊糊地意識到那個人從我身上離開。」
「老婆。」阿麗輕輕地拂着阿紅耳邊的頭髮。
「我對那個人説自己還想躺一會,那個人把錢放在上後就先走了。過了一會,我到身體下面有東西出來,就趕緊下去清洗了。當時我總認為那個人戴着套,不會有問題的,所以也就沒往心裏去。」
「有可能時間太久套子破了,」阿麗道,「也有可能那個人在你糊糊的時候把套子拿掉又繼續做了。」
阿紅兩眼發呆,望着天花板。
「老婆,別害怕。」阿麗摟住阿紅,「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把他打掉。」
阿紅搖搖頭。
「沒事的。」阿麗將阿紅摟得更緊。
阿紅冷冷説道:「我只想去死!」
「誰把錢偷了?!」老闆娘氣急敗壞,手裏揚着幾張紙幣。
眾小姐面面相覷。
「到底是誰拿的?!」老闆娘吼。
「他媽的那麼吵幹嗎?找死啊?!」小D正和駝背通話,狠狠瞪了老闆娘一眼,跑到門外去了。
「沒人承認是吧?」老闆娘再一句。
眾小姐紛紛道:「我們沒拿過!」
「好!」老闆娘冷笑一聲,將手裏的錢往屜裏一摔。「老規矩,缺多少錢,每個人平攤,誰也逃不掉!」
小衞生間門「哐」地拉開,一人從裏面出來:「我知道是誰偷的錢!」
「看不出來,」光頭哈哈一笑,「你倒還有一點犧牲神的嘛?」
小叮也笑了:「我老公臉一板,你瞎説什麼呀?!」
「他還算通情達理。」
「他只是嘴上説説吧,」小叮嘴一撇,「我想他心裏也是很想再要一個兒子的。」
「現在在上海,絕大部分家庭都只生一個,生男生女沒什麼大的區別。還有一些剛結婚的,甚至都不要孩子,那就是所謂的丁克家庭。」
「這要在我們老家,想都不敢去想啊。自從生了女兒後,我對自己説,打死我也不生小孩了。每次一想到他們家裏還要我再生一個,我就好怕。哎!」小叮重重嘆了口氣,「做人好煩啊!」
「那你老公每次都戴套?很不啊。」光頭打趣。
小叮臉一紅,頭往下埋。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哈哈。」
「不瞞你説,」小叮抬起頭來,「因為怕再懷孕,生了女兒後,我和我老公之間,就沒有再做過。」
阿蘭從小衞生間出來,剛洗了澡,腦子清醒了不少,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也有了一點眉目。
「你説是誰偷的?」老闆娘疑惑地看着妹妹。
「小胖妹!」阿蘭還在用巾擦着臉。
「小胖妹?」老闆娘習慣地掃視一圈,「哎?小胖妹哪去了?」又往裏間喊:「小胖妹?小胖妹!」
「她不在裏面,人早就走了。」阿蘭道。
「你怎麼認定是小胖妹呢?」老闆娘問。
「剛才那個醉漢説錢被人偷了,還説是我偷的。我現在才知道,他是把我當作小胖妹了。那個醉漢進來的時候,曾經要我敲背,我不肯,是小胖妹主動去幫他敲的。現在看來,醉漢很可能沒有説錯,他的錢是被人偷了。小胖妹不僅偷了醉漢的錢,她也偷了這屜裏的錢。」阿蘭不緊不慢道來,有理有劇,還真有點波洛偵探的味道。
老闆娘臉鐵青,掏出手機撥小胖妹。「您撥打的用户已關機。」
「草你媽的個X!」老闆娘氣得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
沒人説話,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
一位老漢推門進來,看了半天。「那個媽媽不在?」
小菲站起來,「媽媽有事,回老家了。」
「哦,」老漢點了一下頭,「那就你幫我敲吧。」
小菲領着老漢到裏間,讓他躺下。「以前一直是媽媽幫你敲的嗎?」
「是啊。」老漢點點頭。
「你怎麼總是這個時候來敲背呀?」
老漢尷尬一笑:「老婆管得緊啊,平時走不出來,只好利用早鍛鍊和買菜的時間咯。」
05:00:00——05:15:00
「你老婆把你管得那麼緊啊?」小菲邊説邊為老漢按摩手臂。
「是啊,老婆越老越會吃醋的。」
「你有多老啊?」望着老漢髮鬚皆白但表情天真的樣子,小菲忍不住想笑,因為她一下子想起電視劇中的一個人:老頑童。
「多老?哈哈。」老漢朗一笑,眼睛看着小菲。「你猜猜我有多老?」
「六十多?」
「多多少?」
「多兩三歲吧?」
「多十五歲啦!」老漢又是一陣笑。
「真看不出來呀,氣這麼好!看上去最多象六十歲的人。」
「你們這裏的小姐就是會挑人喜的話説。」老漢很有經驗的説。
「是真的,我可不是在騙你。」
「騙我也沒關係。」老漢的手伸進小菲的上衣。「你有多大啦?叫什麼名字啊?」
「叫我小菲吧,你看我有多……哎喲。」老漢的手很不規矩,小菲用手抵了一下。「小心你老婆跟在你股後面哦。」
「不會的。」老漢笑道,肆意地摸着小菲的上身。「我家住六樓,我老婆有骨刺,腿都變形了,她走不下來的。」
光頭盯着小叮看了半天,嘆口氣,搖搖頭:「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你都可以幾年不做?」
「有什麼奇怪的嗎?」小叮嘴上這麼説,心裏卻很虛。
「難道你不想男人嗎?你知道,象你這樣的年齡,真是望最強烈的時候啊?
靠,要是本……本人幾年沒得做,那還不如去死算了,哈哈。「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嘛,再説了,每天接觸男人,對男人反而沒覺了。」
光頭又仔細打量了小叮一番:「你天生一副好身材,皮膚又那麼好,只可惜因為很久不做,臉上就出馬腳來了。」
「這跟沒做也有關係嗎?」小叮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怪不得,用了不少化妝品,臉上還是有小痘痘。」
「做是最好的化妝品。」光頭握住小叮的一隻手,「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免費提供這最好的化妝品啊?呵呵。」
小叮一嗔:「你想得美!」
「開個玩笑,別介意。」光頭一笑,進退自如。「不過説實話,我接觸的女人算多了,但有你這麼好的皮膚和身材,還真是不多。可惜啊。」
「我還沒結婚的時候,村裏的男人就都誇我的身材皮膚。」小叮的眼神帶着一絲憂傷。「可我的哥哥嫂嫂卻管得我很死,夏天都不讓我穿無袖的上衣和裙子。」
光頭一楞,沒反應過來:「那讓你穿什麼呀?」
「他們讓我穿長袖襯衣和大大的短!」
「什麼死了活了的,瞎説什麼呀?」阿麗輕輕捶了阿紅一下。
「我活的好累呀,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阿紅極度頹喪。
「老婆,」阿麗放緩聲氣,「我也被人家甩過,我也受過很多苦,很多委屈。
雖然過得不開心,但我從來沒想過去死啊?「
「其實我也怕死啊。」阿紅又哭了,「昨天割自己手腕的時候,我就怕得要命。」
「既然怕死,那就不要去死啊?」阿麗文化不高,不知道怎樣勸人更有效。
自己的手機來了短信,一看是羣發來的:「睡了沒有?」
「好了,老婆。」阿麗拍拍阿紅的頭,「別瞎想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沒事的。時間也不早了,好好睡一覺吧,我也去睡了。」
阿紅點點頭。阿麗在另一張按摩椅上躺倒,蓋好被子,給羣回了一條短信:「還沒睡,你怎麼也沒睡呀?」
羣:「可能是時差的原因,一下子怎麼也睡不着啊。」
阿麗:「是不是心裏有什麼事呀?」阿麗旁敲側擊一下,她對那條「老公,你睡了嗎?」的短信一直耿耿於懷。
羣:「也沒什麼事。睡不着,就會想我們剛才説的那些話,就會想你給我説的那些經歷。」
阿麗:「我的經歷很有趣嗎?」
羣:「你説,你放棄那個大款的追求,自己又回到髮廊來做,我真的有點想不出來啊。」
阿麗:「這都是事實呀?」
羣:「我想,你只對我説了其中的一部分,有些很重要的事,你只是沒説出來而已。」
老闆娘來到中間,打開小胖妹的小櫃,裏面只剩一些零碎的衣物。老闆娘罵罵咧咧回到外間,小D已經打完電話回到沙發上坐下煙。
老闆娘擠在小D身邊:「駝背怎麼説?」
「他還在睡覺。」小D吐出煙圈,「他説上午會叫他弟弟去警署問問情況再説。」
「小胖妹偷了錢,拿了行李逃走了。」
「什麼?!」小D眼瞪得老大,「小胖妹來這裏已經有一年多了,不會吧?」
「小蘭説,她還可能偷了那個醉漢的錢。」
「媽的,現在什麼人都不可以相信了!」小D扔下煙頭,起身想走。
「我給媽打過電話了,佩佩的燒已經退了。」佩佩是老闆娘和小D兩歲的女兒。
「哦。」小D顯然不太關心,拔腳要走。
「今年過年,」老闆娘遲疑了一下,「我們是不是回老家把婚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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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D略微猶豫,「好吧。」畢竟女兒都兩歲了,再拖下去也實在沒有什麼藉口了。
「新房裝修得差不多了吧?」老闆娘問。
雖然兩個人已經決定在上海打拼,但男家在老家如果沒有一套像樣的婚房,自己和父母的面子往哪裏擱?
「快完了,傢俱早就訂好了,過幾天就可以搬進去了。」小D望着老闆娘那張毫無生氣早已沒有覺的臉,説話無打採。
「那過年要提前一個月回去哦。」老闆娘憑着女人的直覺,知道小D在外面一定另有相好,但自己只有先忍氣聲,生米趕緊做成飯。每天起後從鏡子裏看到自己華已衰的臉,老闆娘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資本可用了。
「你的嫁妝你媽都給你準備的差不多了吧?」小D掏出一枝煙點上。
「我都跟我媽説了。」老闆娘瞟了一眼小D,「我媽説不用那麼多的嫁妝吧?」
「哼!」小D冷笑一聲,「女兒結婚也那麼小氣,你媽也真是……」
「那我再跟我媽説説。」老闆娘想,既然要嫁出去,自己當然也想從父母那裏多撈一點。
「算了算了!」小D不耐煩將煙頭往地上一扔,「就你媽那種農村婦女,還能多摳出幾個錢來?」
阿蘭從沙發上「騰」地竄起,衝到小D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放什麼?!」
「啊?!」光頭一楞,「都什麼年代啦?還那麼鄉土?」
「我哥是個很傳統的人,」小叮道:「他説女孩穿得不三不四的,會敗壞門風,會被別人笑話的。」
「我靠!」光頭有點氣糊塗了,「你哥不是怕人家笑話你,他是怕自己被別人笑話吧?哎,對了,怎麼你父母不管你,要你哥來管你呀?」
「我父母住漁船上,」小叮眼眸一沉,「我從小跟我哥過。」
「那你小時候一定很怕你哥吧?」光頭輕拂小叮的手臂,憐惜之意溢於言表。
「是的。」小叮點點頭,「我嫁人之前一直待在家裏,幾乎沒出過村,因此就學會了打麻將。農村人都很閒的,一年三季都在打麻將。我哥我嫂打起麻將來,可以白天連着晚上打,而我就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要回來做飯給他們吃。每天一清早,我哥我嫂還在被子裏睡覺的時候,我就提着籃子去我家的菜園收菜。我家的菜園特別遠,路上還要經過墳堆,天剛矇矇亮,我怕得要命,但沒有辦法。回來後,我哥我嫂要麼去幹農活,要麼去打麻將。而我就在家裏做菜燒飯洗衣服,還幫他們帶孩子。」
小叮説得很認真的樣子,光頭相信她説的都是真話,只覺得心頭堵得慌,一時竟説不出話來。
「你這樣揹着你老婆自己出來開心,很不好哦?」小菲打趣道。
「有什麼不好?」老漢一笑,「我老婆腿腳不方便,家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來做的。我一早出來買菜,回去後要燒給她吃,要洗衣服,要搞衞生,每天還要給她洗腳洗股。」
老漢説的俗,小菲抿嘴一樂。
「雖然我老了,但這方面還有需要。」老漢的手在小菲上衣內摸索,「你總不能讓我憋死吧?所以説,我平時能將自己的老婆照顧得那麼好,偶爾出來花心一下,也不過份吧?否則做人還有什麼意思呢?」
「那……」小菲想了想,「就沒有子女和你們一起住嗎?」
「我的大兒子一家和我們一起住。」
「那你年紀那麼大了,為什麼還要自己燒呢?」
「他們才不會燒給我們吃呢,哪裏來那麼好的事!」老漢臉轉怒,「他們巴不得我們早死,這樣就可以得到我們的房間了!」
阿麗的心頭一陣刺痛,往事不堪回首!她不想告訴羣,回短信:「沒發生什麼,是我自己不習慣,才又跑回來的。」
羣顯然很聰,過了一會發來短信:「可能是我想多了,呵呵。我是不是個比較自私的人?自己睡不着還來打擾你?」
阿麗:「沒事,反正我一時也睡不着,聊聊天也不錯呀?」
羣:「不打擾了,還是早點睡吧。晚安!」
阿麗回了「晚安」後,真的睡不着了。
……
「阿麗,你到底住在什麼地方?能讓我去看一下嗎?」
每當那個大老闆開車接阿麗去玩去吃飯的時候,他總要開玩笑地問一下。
「你一定要知道嗎?」阿麗也總是半開玩笑地回答。心想,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睡在髮廊裏,那就死定了。
大老闆通過朋友的關係,為阿麗在一個很大的售樓處找了一份閒差,每月八百,另有提成。工資對阿麗來説無所謂,因為大老闆會不時一千兩千的給她零用。
阿麗沒法拒絕,也沒法再在髮廊住了。她對他説,自己想在上班單位附近另外租房。
大老闆二話不説,每個月兩千五給阿麗租了一套一室半的酒店式公寓。
鐵三角分別,自有一番女兒矯情。
阿麗又請阿紅阿蘭去自己的住處玩,自己做了很多菜招待。
阿蘭在沙發上上開心地打滾。
阿紅口沒遮攔:「老婆,你真有福氣!我老公還説,」阿紅習慣把自己的男友叫做老公,「他説什麼象你男朋友那樣有文化有學歷的大老闆,是不可能真正喜上我們這些髮廊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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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公是妒嫉吧?」阿麗笑呵呵地回道。
「我也這麼説他。」阿紅抓起茶几上的薯片往嘴裏一陣猛。「我説,什麼時候你也能在外面給我租房子住就好了。他眼睛一翻,不吭聲了,嘿嘿。」
「你老公不錯的,以後會發大財的。」阿麗臉上在笑,她知道阿紅是非常她老公的。阿麗心裏更在笑,她為身邊一下子有了個可以徹底改變自己生活的男人而有點暈眩。
「哇!這麼多吃的呀?」阿蘭看着桌的零食,手都忙不過來。
「恩。」阿麗笑道:「他幾乎每隔一兩天下班就來看我,每次來看我都從家樂福買來一大堆吃的東西,連冰箱裏都了。」
「咦?」阿蘭拿起一瓶開了蓋的「娃哈哈營養飲料」問阿麗:「你這麼大了的人了還喝這個?」
「是他硬要我喝這個的,好幾塊錢一瓶呢。」阿麗抓起瓶子喝了一口:「如果讓他看見我喝可樂雪碧,不給他罵死才怪呢!對了,他連葵瓜子都不讓我吃,你知道這是我最吃的東西。每次他來,我都把這些東西藏起來,不讓他發現,哈哈。」阿麗一邊説,一邊樂呵呵飛快地嗑着瓜子。
「這花好漂亮哦!」阿紅來到花瓶前,一臉羨慕。
「每次來他都要給我買花,」阿麗道,「一百多塊錢的花,放兩天就扔掉了,多可惜,還不如買穿買吃的。每次我都心疼個半死,可我又不好説出來。」
阿麗的這種好子,讓阿蘭阿紅足足眼紅了好幾個月。
可是有一次傍晚,阿麗突然到髮廊來找阿紅阿蘭:「你們陪我到外面去走走好嗎?」説完,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那……」光頭在想着找什麼話題,「你結婚之前就一直呆在家裏?」
「我去幫我表哥在武漢市做過生意。」小叮道,「我嫂子一開始都不答應,説女孩子還沒結婚就到外面去野,象什麼樣子?」
「哼!」光頭冷笑,「你嫂子最好讓你一輩子做他們的免費鐘點工。」
「那次我第一次對我哥我嫂發脾氣了,我説我一定要去,如果你們不讓我去,那我就去死!他們沒辦法,只好讓我走了。」
「好!」光頭輕輕拍手,「你天資聰穎,可惜被埋沒了。鳳凰怎麼可能一直待在窩裏呢?」
小叮臉一紅:「你這樣説,我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光頭一笑,「你表哥對你好嗎?」
「我表哥對我很好,很照顧我。」
「他還沒結婚吧?」
「已經結婚了。」
「哦?」光頭笑得有些曖昧。「那後來是因為你要結婚了才沒有繼續在你表哥那裏做下去的嗎?」
「沒有。」小叮搖搖頭,「我跟我表哥做了一年不到,我就回家了。」
「哦?」
「我和店裏的另一個女孩吵架了,而我表哥幫她説話。」
「為什麼?」
「因為我表哥揹着我表嫂和那女孩子有關係,」小叮的眼睛直盯着某個地方,「那個時候的我,是最最討厭最最恨這種事情了!」
「我們夫之間的事,你少來嘴!關你事啊?!」小D本來心情就不,被阿蘭當面指責,不由氣往上湧。
「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會管,」阿蘭毫不膽怯,「可是你説到我媽了,我就要管!」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小D冷笑,「都這麼大了,連男朋友也找不到,還有空整天管別人的閒事?」
阿蘭天生長得肥不討人喜,姐姐出嫁後,家無男丁,爸爸媽媽死活都要為自己再招個女婿入贅,連生下的小孩都要跟阿蘭的姓。本來找男朋友已經相當不容易了,這樣的條件更是雪上加霜,將來自己的老公到底怎樣,阿蘭每次想到這件事,都會一個人偷偷地淚。
「我找不找男朋友管你什麼事啊?」阿蘭顯然被碰到痛處。
「我們不來管你,」老闆娘從沙發上站起,「那你也不要來管我們。」
阿蘭嘴發顫:「他都這樣説我媽了,那也是你的媽呀?你還幫他説話?!」
「我為什麼要幫你呀?」老闆娘沒好氣地説,「我出嫁後,家裏所有的東西,不都是你的嗎?」
「你……!」阿蘭氣得説不出話來。
「你現在能在這裏上班,」小D怪氣道,「已經蠻不錯了,你還要怎樣啊?」
「你以為我不在這裏做就會死?」阿蘭一跺腳,指着小D,「好!我今天就走!」
「怎麼可以這樣子啊?」小菲有點吃驚。「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不尊老啊?」
「尊老?」老漢鼻子裏哼一聲,「現在有多少人會尊老?不來啃老,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你其它的子女呢?」
「也都好不到哪裏去!」老漢道,「還好我們老兩口自己有點退休工資和積蓄,否則真要餓死了都沒人來管!」
「你會餓死?」小菲一笑,「你都有錢出來花心了,呵呵。」
老漢尷尬一笑,手從小菲上衣裏退出來一看錶:「喲,光顧説話,沒多少時間了,你快幫我打飛機吧?」
「你還要打飛機?」小菲一楞。
「不打飛機,我來這裏幹啥?」
「我是説,您這麼大歲數了……」
「你放心,沒事的。」老漢不耐煩道,「我身體好着呢,雖然自己做不動了,但打打飛機,還是沒問題的。別拖時間了,你不會變着法子讓我加鍾吧?告訴你,我從不加鐘的。」
「那是我想多了,你這樣説就好。」小菲二話不説,褪下老漢的子,用手幫他套起來。
「小菲姐姐,」小芳進來,「外面有個客人找你呢?」
「這麼早?」小菲沒往心裏去,「我正忙呢,你讓他在外面等一下。」
「他……」小芳還沒説下去,一人進來撥開小芳,「她在這裏?」
小菲一聽聲音,嚇得魂飛魄散。
那人掀開布簾,上前揪住小菲的衣領,「啪!」重重一個巴掌。「你這臭婊子,和這麼老的老不死搞。快説,我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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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是跟着你的,我怎麼知道啊?」小菲捂着生痛的臉,眼恐懼。
「你説不説?不説我就打死你!」小菲老公揪住小菲的衣領,揮着拳頭,眼裏快要冒出火來。
老漢趕緊起身繫好帶,想走又不敢走,因為小菲老公正好擋住了他的出路。
「我真的不知道呀!」小菲心虛,口氣也軟了。
「我草你媽個X的!」小菲老公不由分説,對着小菲又是一記耳光。「你在外面和男人搞不算,還把我兒子偷走,你快給我説!佳佳在哪裏?!在哪裏啊?!」
小芳驚叫一聲,邊往外走,邊大聲道:「快來人呀,小菲姐姐被人打啦!」
「我沒有和男人搞,我……」小菲哭道。
「還沒有搞?啊?」小菲老公一指老漢:「你看這老不死的,都多大年齡啦?啊?你還要不要臉啊?!」
老漢縮在原地,都不敢放一個。
「我不要臉?」小菲哭道:「家裏所有的開銷,還不都是我不要臉掙來的?
你一個大男人,只會在家閒着,就連你媽你爸,還不都是靠我的錢養着?「
「你還嘴硬?」小菲老公氣極,對着小菲劈頭蓋臉打去,卻被一人出手擋住。
「你怎麼可以這樣打人家女孩子?!」
小菲老公側臉一看,身邊一個光頭男人,長得又高又大。「我是她老公,我打我老婆,關你什麼事?」
「是你老婆也不能這麼打呀?」光頭橫在兩人中間。
「她在外面搞,還偷了我的兒子,我想怎麼打她就怎麼打她!你走開,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臭婊子!」小菲老公想推開光頭。
光頭火了,「他媽的你敢推老子?」一把將小菲老公推倒在按摩椅上。
小菲一看機會正好,趕緊往外奔出。
老漢一聲不響,隨後跟出,溜之大吉。
小菲老公氣急敗壞,也不和光頭理論,一邊罵着,一邊趕緊追了出去。
「我最看不慣男人打女人了!」光頭回到小叮身邊。
「沒想到你還是一頭講義氣的狼哦?」小叮笑道。
「我雖然泡過許多女人,但我從不欺負女人,這是我的原則。」光頭道。
「剛才我們説到哪兒啦?哦,想起來了,後來你表哥就讓你回家了?」
「沒有,」小叮搖搖頭,「我表哥只是勸我睜一眼閉一眼,不要為難那個女孩。」
「你表哥還是蠻講道理的嘛。」光頭一笑。
「我説我不想再做下去了,我説我一定要走!」
「為什麼?」
「我當時實在不能容忍我表哥背叛我的表嫂,所以我對我表哥説,我一定要走,工資我都不要了。不過我表哥還是硬給了我三百塊錢。」
「男人在外面風是難免的,再説他又是個做生意的。」光頭道。
「是啊,」小叮若有所思,「現在想想,我還真有點對不起他。」
「你又沒做出什麼。」光頭有些不解。
「我表哥幾個月前外出跑生意,」小叮的眼睛透出一絲哀傷,「出車禍死了。」
「怎麼啦?老婆?」阿紅吃了一驚。
「老婆,你怎麼哭啦?」阿蘭從裏間趕出來。
「沒什麼,」阿麗嘴上這麼説,眼淚不自地了下來。「我就是想到外面走走。」
「老婆,」阿蘭道:「我正好有個客,阿紅,你陪老婆去散散步吧。」
「好的。」阿紅説完,和阿麗一起出了髮廊,兩人在街上慢慢走着。
「怎麼啦?老婆?」阿紅問,「發生什麼事啦?」
阿麗眼睛虛無地看着前方:「阿紅,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很快樂?」
阿紅看了看阿麗,沒敢説。
「你們每個人都以為我很幸福,」阿麗嘆口氣,「可誰又能瞭解我的苦呢?
我半夜裏一個人常常睡不着,就會想起在店裏的快樂時候,我們一起打牌,一起喝酒,一起發瘋。「
「是啊,」阿紅道,「你走了之後,我們多無聊哦,我和小蘭象傻子一樣,一天到晚看電視。」
「每當想起這個時候,我就會偷偷地一個人哭。」阿麗道。
「那個男人對你不是很好嗎?」阿紅憋不住,還是先入主題了。
「昨天晚上,」阿麗順着自己的思緒,「他要我去浦東參加他和朋友的聚會,我怕人多,就堅持不想去。我坐他的車,在中途下來,找我一個小姐妹聊天,他答應我會盡快回來接我。我一直等到晚上一點鐘,他才打來電話,説讓我自己打的回家,這樣他就可以從徐浦大橋就近回家了,因為明天一早還要趕到崇明去談生意。」
「怎麼可以這樣啊?」阿紅忿忿不平。
「我對他説,你要讓我自己回家也早點説啊?現在都一點鐘了,我都等了你五六個小時了。如果你不來接我,我就在馬路上過一夜。」
「後來呢?」
「後來他沒辦法,只好來接我了,他喝過一點酒,很不開心的樣子。我也沒和他多説話,可是有一樣東西從他身上掉下來,落在我的衣服上,把我給氣壞了!」
「什麼東西啊?」
「你看。」
阿紅看到,阿麗的手指間,正捏着一柔長的古銅女人頭髮。
「怎麼?你走了不起啊?」小D冷笑道,「用得着那麼大聲嗎?」
「我是沒什麼了不起!」阿蘭氣道,「我走了,也沒人來對你們説三話四了,這樣你們也就清淨了,也不會自己再吵吵鬧鬧了!」
「我們吵吵鬧鬧,是我們自己的事。」老闆娘受不了阿蘭的挖苦。
「是啊,」阿蘭氣急反笑,「你跟着這個男人,以後有的好子過了!」
小D剛想説什麼,小芳慌慌張張跑出來:「不好啦,那個男人是小菲姐姐的老公,正在裏面打小菲姐姐呢,你們快進去看看吧。」
小芳話音未落,小菲已從裏面竄出,拉開門就往外走。
老漢緊緊跟出,被老闆娘一把拉住:「別走,錢付了沒有?」
阿蘭朝小D狠狠瞪了一眼,回中間整理行李去了。
小菲老公飛也似地趕出來,出了門一看,小菲正向遠處逃去。小菲老公剛想追去,突然眼睛一亮!
小菲弟弟正拉着佳佳的手走來,已在自己十步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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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老公餓狼一樣飛撲上前。
佳佳嘴裏咬着一截油條,一邊走一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呢。
小菲弟弟大吃一驚,抱起佳佳回身要跑,小菲老公已經快步上來一把拉住佳佳的衣服:「佳佳,佳佳,跟爸爸回去!」
小菲老公和小菲弟弟,一個拼命想奪,一個拼命拽着不放,佳佳嚇得「哇」
地一聲大哭起來:「媽媽!媽媽!」
佳佳的哭聲衝破了早晨的寧靜。
正在另一邊奔逃的小菲聽到哭聲,渾身一個靈,停住腳步回頭一看,撕心裂肺般叫出一聲「佳佳!」,瘋子一樣趕撲過來,不知哪裏生出一股氣力,從背後抓住自己老公的衣服狠命一拉。
小菲老公腳步踉蹌,往後退了兩部,抓住佳佳的手鬆開了。
小菲往旁邊一閃,小菲老公又退了兩步,立不住腳,一跤仰跌地上。
小菲一把抱過佳佳。
「草你媽的,你個臭婊子!」小菲老公站起身來,一邊罵一邊又撲上來。
小菲抱着佳佳,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老公。
小菲老公的手拉住佳佳拽了一下,腳步發軟退了兩步,又是一跤跌在地上。
他的臉開始扭曲,嘴角出白沫,沒人聽清楚他在説什麼。他艱難地再起身,走了兩步S,再度跌在地上,這下連起身也做不到了。
「姐,」小菲弟弟看着小菲老公,「他怎麼啦?」
小菲緊緊抱着佳佳:「他的羊癲瘋又犯了。」
光頭沉默半晌,問小叮:「怎麼會的呢?」
「我表哥要運一車棉花去其它地方賣,因為想要賣個好價錢,所以他堅持要親自押車。沒想到車在途中出了通事故翻了車,司機和他都沒活下來。唉!」
小叮嘆了一口氣,「他今年才三十出頭,兒子還在貴族小學唸書呢?」
「真可惜。」光頭表示一下同情,「他賺了不少錢吧?」
「幾百萬應該有吧。」小叮淡淡道:「他買了新樓新車,本來是多幸福的一個家庭,唉!」小叮又嘆一氣。
如果我猜得沒錯,「光頭盯着小叮憂傷的眼睛,」你肯定很喜你的表哥。
「
小叮臉一紅:「你瞎説什麼呀?」
「哈哈。」光頭一笑,「女孩子喜別人都放在心裏。」
「那你們男人呢?」
「都放在嘴上。」光頭看着小叮,「比如現在,我就會對你説,我喜你。」
「不會吧?」小叮笑了,「我長得那麼難看,這裏比我好看的多的是,你還……」
「別謙虛了,」光頭打斷她,「你有自己獨特的魅力,還有,」光頭一頓,「別怪我説的氓,你的脯真美!」
小叮笑出聲來。
「你別笑我,真的。」光頭認真地道:「我們狼友之間有個説法,叫新手看臉,老手看。」
小叮哈哈大笑。
「有那麼好笑嗎?」光頭撓撓自己的光頭。
「不是笑你,我是想起了有一位客人説過的話。」小叮笑得很人。「他説你們這個髮廊有四大名旦,各有特點。」
「哦?」光頭來了興趣。「哪四大名旦?都有什麼特點啊?」
「阿麗的臉,阿紅的腿,小叮的,小娜的腳。」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阿紅忿忿道,「你問他了嗎?」
「我問了。」阿麗點點頭。
「他怎麼説?」
「他對我説之所以得這麼晚,是因為朋友聚會後又去唱歌了。」
「切。」阿紅鼻子裏哼出一聲,她曾經應朋友之邀去K房坐過兩天台,因為怕喝酒又逃了回來。
「他對我説,別人都叫了小姐,只有他沒有叫。」
「你相信嗎?」
「我問他,那這頭髮怎麼會跑到你身上來的呢?他説,應該是喝酒唱歌的時候不小心上去的吧。」
「有這麼巧?哈哈。」阿紅氣得傻笑。
「我也這麼説。」阿麗道,「他再三説他肯定沒叫過小姐,而且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我想他平時對我那麼好,有可能是我錯怪他了,心一軟就沒再説什麼。可是晚上一個人睡在上,我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氣。」
「肯定有問題。」
「剛才他從崇明回來,開車來接我去吃晚飯,我忍不住又跟他爭了兩句。沒想到他對我説,昨天都已經説過了,而且向我保證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叫我不要再提了。我一氣,叫他停車!他一楞。」
「哦?」阿紅也一楞。
「他停下車,跟我再三道歉,我一開車門,打的就來找你們了。我也要讓他知道,別以為我是那種一點脾氣也沒有的大好人!」阿麗説得氣鼓鼓的,小嘴撅起。
「就是,也要讓那些男人知道我們的厲害,我們是誰呀?嘿嘿。」
「老婆,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店吧。我這樣説出來,心裏也好受些了。」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阿紅走出沒幾步,便被阿麗叫住:「老婆,給我二十塊錢打的回去,我身邊一分錢也不剩了。」
阿蘭回到中間,見阿紅阿麗都象睡着的樣子,也就不去叫醒她們,自己坐在椅子上點了煙。
剛了沒幾口,阿蘭將煙狠狠掐滅,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誰呀?」一個男人庸懶的聲音。
「你是風在起時嗎?我是君子蘭蘭呀。」
阿蘭平時喜上網吧QQ聊天,但很少用視頻。有個網名叫「風在起時」的男人和自己聊得一直蠻投緣的,幾次三番要求和自己見面,都被自己婉言拒絕了。
「這個是我的電話號碼,」男人道,「如有需要,可隨時打我電話。」
對方楞了兩秒鐘,好像突然想起是誰了,顯得很興奮。「哦,是你呀?!」
「你還在睡覺吧?這麼早把你吵醒,不好意思。」阿蘭儘量低聲音,以免驚動阿紅阿麗。
「沒關係沒關係!」男人很興奮,聲音響得讓阿蘭覺得刺耳。「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阿蘭説得輕描淡寫,「今天我們見個面好嗎?」
「好啊?什麼時候?在哪裏?」
「我現在打電話是想了解一下你今天是不是有空。」
「有空有空,今天都有空的。」男人一迭聲道。
「那好,我這裏先處理一些事情,中午再打你電話,你再睡一會吧。」
阿蘭掛了手機,站在原地,看着阿紅阿麗發楞:難道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嗎?
「小蘭?」
阿蘭轉過身來,見是昨晚來過的老人:「是你?怎麼這麼早啊?」
「年紀大了,習慣早起啊。」老人道。
「我們進去坐吧。」阿蘭帶他進了裏間,讓老人躺下,自己一旁坐着。
「我昨晚打電話問過我媽了。」阿蘭道。
「所以你知道金保是你的親生父親了。」老人看着阿蘭。
「是的。」阿蘭道,「可是我媽説她一星期之前還在鎮上看見我爸了。」
「你媽説的沒錯。」老人點頭,「你爸是前天死的。」
06:15:00——06:30:00
「他……」阿蘭遲疑了一下,改口道:「我爸是怎麼死的?」
金保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看來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可不管如何,金保對自己來説,現在還只是個和符號或概念一樣的東西。
「你爸是遇到了車禍,送到醫院的第二天就死了。」老人説完,重重嘆了口氣。
阿蘭怔怔地看着前方,説不出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受。良久,才問老人:「請問您怎麼稱呼呢?」
「哦,我叫祥。我和金保從小是鄰居,一起上學,一起參軍。」
「我爸他當過兵?」
「是啊,後來我們又一起復員回鄉,一起進了工廠工作。前幾年企業轉型,我和金保都被買斷工齡,拿了幾萬塊錢回家了。」
阿蘭問:「我爸他有自己的家庭嗎?」
祥搖搖頭:「金保一直沒有結婚成家。」
阿蘭心一動:「為什麼?」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好像和你媽有一定的關係。」
「祥叔叔,」阿蘭盯着老人的眼睛,「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要告訴我這些嗎?」
祥從上衣內袋裏摸出一封開口的信來:「這是你爸在醫院臨死前口授,由我寫下來的一封信。」
老人看看四周,突然低聲音:「你爸給你留了一大筆錢!」
「四大名旦,有意思啊有意思!」光頭輕輕拍手。
「咽口水了不是?」小叮笑道,「你是不是都想試一試啊?」
「試倒不必,有機會讓我看看欣賞一下就可以了。」
「吹牛吧?」小叮壞壞地看着光頭:「還是每個都去試一下吧,真的很不錯的。」
「我真的不想試,也不會去試。」光頭説的很認真的樣子。
「為什麼?」
「因為遇見了你。」光頭説完,似笑非笑,盯着小叮的眼睛。
小叮被他看得臉紅,移開目光,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真是高手哦,説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説的呀?」
光頭從容淡定地道:「你説我是高手,不錯,我也認為自己是個高手。我接觸過的女孩子自己都數不過來了,每一次我都不會君子,可今天我破例了。我和你都聊了快幾個小時了,越到後來,我的手幾乎沒在你身上摸過。你知道,我本來是可以隨便摸你親你的,但我沒有。為什麼?因為我在乎你。在乎你,我就不能象一般客人那樣輕薄你。在乎你,那是因為我喜你。喜你,那是因為你身上有我值得喜的東西。」
光頭的一番長篇表白,讓小叮覺得心跳。「我有那麼討人喜嗎?比我好的女孩子多的是啦。」
「你雖然外表放,説話輕佻,但卻有一顆純真善良的心,這就是我喜你的原因。」光頭繼續着他的説話頻率。「你剛才哈哈大笑的時候很不自然,那就説明了你也喜上我了。我這個人説話直來直去,不會拐彎。」
「你別那麼自信好不好?」小叮臉一紅,捶了光頭一下。「誰説我喜上你啦?」
「我一向很自信。」光頭輕輕挽住小叮的雙肩,凝視着她:「因為我給了你最重要的東西,那也是你們這些髮廊小妹最想得到的東西。」
「什麼呀?」小叮撲閃着明麗的雙眼。
「尊重!」
小菲老公兩腳努力抬起,部發力,想要坐起身來。可每次都無功而返,身體在原地打着圈圈,就是起不了身。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地上的垃圾髒,越來越多的白沫從口中下來。
「姐,」小菲弟弟有些擔心,「這樣下去不行啊,快送醫院吧。」
小菲抱着佳佳,望着老公在地上的慘狀,忍不住想去伸出援手。可一想到這個好吃懶做的男人給自己帶來的折磨,想到家中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的婆婆,想到佳佳的未來,這些生活中所有的不能承受之重,自己除了帶兒子出逃外,本沒有其它的選擇。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議論紛紛。
有個好心的大媽伸手要去攙扶小菲老公,卻被一位穿着體面的男士攔住:「不要去拉他,這樣很危險的!」
有人附和:「是啊,不要拉他,最好給他咬一顆青菜就好了。」
男士掏出手機:「你們都不認識他?」
大家搖頭。
小菲向弟弟使了個眼,拉着弟弟悄悄遠去。
男士撥了110,不一會警車開來。
「怎麼又是這裏?」兩個巡警從車裏嘟囔着下車,簡要問了一下情況,男士等幾個人幫忙將小菲老公抬進車裏送往醫院。
男士整了整套裝,看了一下表,離開尚在議論的人羣,徑直來到髮廊,推門而進,朝坐在沙發上的小娜一笑。
小娜也一笑起身,領他進了裏間。
男士將外套下,讓小娜替他掛在衣架上,自己躺下。
「今天怎麼那麼早啊?」小娜坐他一旁。
「不早,敲一個鐘,正好趕去上班。」男士的手沿着小娜的腿往下,小娜的腿順勢抬起,涼鞋落在地。
「別人都是工作第一,而你卻是敲背第一,哈哈。」小娜笑了。
男士將小娜的一隻足捧在前,閉上雙眼撫摸起來,一臉享受:「敲背是為了更好地工作。」
阿紅撲哧一笑:「老婆,他不是很有錢的嗎?你怎麼窮得這個鬼樣子啊?」
阿麗臉一紅:「我錢在家裏呢,我出門從不帶錢的。」
阿紅一楞:「那剛才你打的的錢是那裏來的呀?」
「是他給出租車司機的,給多少我也不知道。」
「估計那司機還有的賺。」阿紅掏出二十元錢給阿麗:「夠不夠啊?」
「夠了。」阿麗接過錢,「過兩天來找你打麻將,順便還你哦。」
「這點錢還要還啊?」阿紅笑着打了阿麗一下。「對了,最近老闆娘管得特別緊,出去打麻將要讓她知道了,非被她罵死。」
「老婆,」阿麗拽住阿紅的衣袖,「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阿紅大笑:「你現在還要我們可憐?」
「你不知道哦,」阿麗皺起眉頭,「他不來的時候,晚上我一個人,除了看電視就是和你們打電話聊天,沒事幹的時候象個傻子,無聊透了!他還勸我上夜校去學點東西,天!你知道我從小定不下心來唸書的,打死我也不去的,呵呵。
老婆,説好了啊,後天晚上來找你們打牌。「
……
手機鈴響,羣的來電將阿麗從回憶中喚醒。
「你好像不怎麼睡覺哦?」阿麗調侃道:「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啊?」
「你説的沒錯。」羣哈哈大笑。「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哦?是什麼?」
「你最好提醒一下小蘭。」羣的語氣變得認真。「我有預,小蘭可能正面臨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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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眼皮一跳。「圈套?」
「那個替小蘭辦什麼培訓報名的短髮小夥子,你還記得嗎?」羣問。
「記得啊,覺人不錯的。」
「這個短髮不簡單。」羣頓了一頓,「我到他正在給小蘭設下一個圈套。」
「為什麼這麼説呢?」
「你還記得短髮對小蘭説過的那句話嗎?」羣道。「他説,最高級的騙就是,當你以為我騙你的時候,其實我並沒有騙你。這是意大利著名橋牌專家心理大師葛羅索的一句名言。」
「我繞不出來。」阿麗很久沒睡好,頭暈得厲害。
「短髮有一句潛台詞只是沒有明説出來而已,那就是:最後的結果,你還是受騙了。」
阿麗忍不住笑出聲來:「有必要搞得那麼複雜嗎?」
「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我倒寧願相信你説的都是真的。小蘭有什麼可以被騙的呢?騙財?小蘭身邊幾乎沒什麼積蓄。騙?小蘭真愁找不到男朋友呢!那些和小蘭往過的男人聽説結婚後要倒上門,都逃得沒影了。所以我倒真的願意那個短髮把小蘭騙到手,而且把自己也騙到小蘭家裏做上門女婿呢。呵呵。」
「你現在説話越來越有頭腦了,呵呵。」羣誇道。「你説得一點沒錯,而這正是我所擔心的。短髮對小蘭所做的,都是經過策劃準備的。如果是針對你,那反而倒正常,象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小夥子苦心追求,於情於理都説的過去。」
「你是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啊?」阿麗嘴上這麼説,心裏面可是甜甜的。
「我怎麼敢損你呢,呵呵。」羣繼續道:「短髮不是採取那種通常的方法來取悦小蘭,而是勵小蘭向上,不僅替小蘭辦好報名手續,而且還自己墊了一部分報名費,小蘭都不知道。」
「有這事?」
「是啊,我是親自打電話問了才知道的。」羣沉默半晌,「短髮這麼做,他的真正企圖是什麼呢?」
「你這種説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説,呵呵呵。」小娜被他摸得腳底發,忍不住笑出聲來。
「工作是為了生活,那是普通人的見解。」男士睜開雙眼,象對待一件珍品一樣細細撫摸着小娜的一隻腳,嘴裏還不緊不慢地繼續道。「生活為了工作,那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只有象我那樣,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你説話水平很高嘛。」
「我的鑑賞力不同一般。」男士説話的樣子很優雅。
「你為什麼那麼喜女人的腳啊?」
「戀足是一種亞文化。」男士道。
小娜差點沒笑出聲來。
「馮驥才先生的小説《三寸金蓮》,你有看過嗎?」男士問,卻不看小娜的臉,而是專注於小娜的腳上。
「沒有,我看書很少的。」小娜笑着搖搖頭。
「女人的美足,絕對是個尤物。」男士邊摸邊嘆,「晶瑩如白玉雕琢,隱隱泛着青青的脈絡……」
小娜忍不住嘴:「你在作詩啊?」
「戀足,其實是一門藝術啊。」男士陶醉在自己的快中,「你的腳真的很美,非常非常的美。」
男士説完,忍不住在小娜的足底親了一口。
小娜可沒有那麼高雅,輕輕叫出聲來:「啊呀,很髒的!我上午起來後還沒洗過腳呢!」
「你説的真好。」小叮有些動,差點出淚來。
「我只是實話實説。」光頭將小叮摟得更緊了。
「很多人都以為我們這些髮廊小姐都是貪錢自私沒有情的動物,我承認,這樣的小姐不少。但還是有很多和我一樣的,心裏面最最最最需要的,就是客人對我們的尊重。」小叮越説越動。「可是在我們這個行業,你要説尊重兩個字,別人會笑掉大牙的。別人會説我們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一個人不管他是很富有還是很貧窮,他可能不要名,他也可能不要利,但別人對自己的尊重,卻是每個人都無法拒絕的。」光頭説完哈哈笑出聲來,「我們都快成髮廊哲學家了。」
「謝謝你今天陪我聊了那麼長的時間,我很開心,真的。」小叮認真地説。
「我也很開心。」光頭看着小叮的臉,有一種去吻她的衝動,但他剋制住了自己。
「你知道,」小叮的眼神變得悽訴。「很少有人和我聊那麼長時間的。」
「你老公呢?」光頭問。
「説出來不怕你笑話,」小叮一絲苦笑,「我老公和我在一起,很少和我説話的。在家裏是這樣,在大街上也是這樣,在上還是這樣。」
「我靠!」光頭忍不住衝出口,「怎麼會這樣?」
「我也説不清楚,可能是他的格吧。」小叮搖搖頭,「每次我和他想多説幾句話,他就會不耐煩地訓我,去去去,説那麼多幹嘛?煩不煩啊?!他説完要麼倒頭睡覺,要麼就出去打麻將了,剩下我一個人發呆抹眼淚。」
「那你們是怎麼結婚的呢?結婚之前雙方都沒怎麼互相瞭解過?」光頭不解。
「我的婚姻很簡單,爸媽帶我相了一次親,兩星期後就定了下來,三個月我就嫁出去了。」
「這麼快?」
「是啊,可以這麼説,我們幾乎沒談戀就結婚了,我倒現在還不知道戀是什麼滋味呢。」
「這也説的太誇張了吧?比如説拉拉手,看看電影什麼的,總是有的吧?」
「説出來不怕你笑話,」小叮臉一紅,「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進過電影院呢。」
光頭瞪大眼睛:「你不會把我當小孩吧?」
小叮急了:「如果我進過電影院,叫我出門給車撞死!」
光頭連忙用手堵住小叮的嘴,「我相信你。這樣吧,金茂吃完飯後,我請你去看電影。」
光頭鬆開手,在小叮上輕輕吻了一下:「順便讓你嚐嚐戀是什麼滋味。」
阿蘭剛接過信,聽到祥的話,身子一顫。「你説什麼?」
祥看着阿蘭,低聲道:「金保給你留了一大筆錢!」
阿蘭臉疑惑:「我爸他很有錢嗎?」
祥點點頭。
阿蘭又問:「我爸不是和你一起當兵,一起復員,又一起下崗的嗎?他哪裏會很有錢呢?難道我爸下崗後去做生意賺了大錢?」
祥咧開嘴笑了:「你爸下崗後,是在街上擺了一個地攤賣用小百貨,可那最多是混口飯吃,哪裏會賺到大錢呢?」
「那我爸……?」
祥一擺手,「小蘭,你還是先看信吧。」
阿蘭點點頭,打開信,移到光線比較亮的地方開始閲讀。
「小蘭,我是你的親生父親金保。我的時間不多,所以只能簡單地説。我之所以一直不敢認你,一是因為你的身世對你媽媽來説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二是我一直很窮,怕你誤解以為我要靠你養老。一個星期前,我買彩票中了500萬大獎。我身邊沒有其他的子女,所以我想,這是老天開眼,終於能讓我們父女相認了。沒想到,我這麼快就遇上了車禍,而且醫生説我活不過24小時了。我沒有遺憾,這500萬現在全部給你,我的女兒小蘭,我也就能夠安心地閉上眼睛了。
祥是我多年的好戰友好朋友,他會陪你一起處理這件事情的。至於你媽,你可以適當拿出一部分,待我向她謝罪。但有一點,你千萬不能讓你的身世讓你家人知道,否則你媽真的會沒臉做人了。小蘭,我的女兒,我你。我也你的媽媽。
金保。2005年11月9。「
08:15:00——08:30:00
「那個男人?」小芳作痛苦回憶狀,昨天中午的第一筆生意讓她不堪回首。
「是啊,你好好回憶一下。」忠明和顏悦。
小芳搖了搖頭:「我不認識。我來上海才第二天,怎麼會認識呢?」
「小芳,你可不要對我們撒謊啊?」老闆娘臉兇相。
「我真的不認識啊?到底怎麼啦?」小芳急得差點哭出來。
「聽着,」忠明神變得嚴峻起來。「昨天中午,你的客人出來之後被一個男人藉口搞掉了你的處女敲詐了兩千元,現在這個客人向有關方面投訴了。因為這個男人我們都不認識,但他怎麼會知道你是處女並且被破處了的呢?」
「我怎麼知道啊?」小芳茫然地搖着頭。
「敲詐客人是很嚴重的事情,不好,店都得關門。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忠明聲音不響,但語氣很嚴厲。
「你老實説,這個男人是不是和你一起的?」老闆娘沒了耐心,吼起來。
小芳急得掉淚,一跺腳:「你們為什麼要懷疑我?如果我認識那個男人,叫我現在出門就讓汽車死!」
「呵呵,不開玩笑。」中男回了短信,「你好好想想,萬一真的懷了孕,你打算怎麼辦?」
阿玲想了一下,回信息:「我還真沒想過,只有打掉吧。如果真的懷了孕,要是讓我老公知道了,他肯定會要我的命。」
中男:「你老公不在上海,應該不會讓他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呀。」阿玲茫無頭緒,也不知道中男到底何意。阿玲知道,憑自己的智商,是沒法去猜透中男的心思的。其實當和他情之餘,阿玲也曾問過自己,以中男這種地位和身份的人,到底為什麼會喜自己呢?比自己更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不計其數,以中男的實力和魅力可以隨便撈一大把。阿玲想不出來,只好這樣安自己:自己已經夠累夠苦的了,只要能開心,管那麼多幹嘛呢?
「我是這樣想的。」中男來信息,「如果真有了身孕,還是把他生下來。打胎不僅會影響女人的元氣,也會影響女人的外型。」
阿玲半開玩笑:「好啊,你給我租間房,養我,我也可以不用幹活了。」
「沒問題。帶小孩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我會專門僱媽照料小孩的。你儘快恢復後,我會在南翔那裏開一間比較大的髮廊,讓你做老闆娘。」
阿玲一下子沒想到那麼遠,她回了短信:「要是懷的是女孩怎麼辦呢?」
「你這話我聽不懂!」阿麗嘴上強硬,心已經有些軟了。
「阿麗,」男友上前拉住阿麗的手,和她一起在沿上坐下。「你聽我説。
我最近經常往崇明那裏跑,這你也是知道的。上海到崇明的海底隧道已經在規劃建設當中,崇明未來的前景很看好。現在崇明島上,沒有一家大規模的建材廠,很多建材要靠從上海運輸過去,成本自然就上去了。我計劃在崇明投資一家最大的綜合建材廠,這樣就可以以成本優勢,佔領當地的大部分市場份額。「
阿麗沒啃聲,男友的話她似懂非懂,也不想懂。
「初步估算,」男友繼續道,「投資這個廠要上億資金,而我一個人又拿不出那麼多的資金,只好找人合夥投資,所以……」
阿麗不耐煩打斷:「你快點説為什麼一定要和那個女的訂婚吧?」
「好好,」男友一笑,「簡單點説,找人合夥不是那麼容易的,而那個女人可以提供這筆資金,不過條件就是要和我結婚。」
「哼。」阿麗冷笑一聲。
「我現在先和她訂婚,結婚的事情可以拖着。等到工廠運作順利把錢收回後,我就和她攤牌:我真正想娶的是你。你現在剛二十出頭不多,等我個三五年,我們正好結婚。」
阿麗腦子飛轉,但實在智商有限,不清楚他的話裏面是否存有破綻,沉默了一會説道:「你現在不是做的蠻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去投資新的工廠,而且要以和別人訂婚為代價呢?你有考慮過我的受嗎?在你眼裏,是不是你的事業遠遠要比我重要呢?」
「怎麼啦?」小娜來到小芳身邊,拉住她的手。
「小娜姐姐……」小芳泣不成聲。
「到底怎麼啦?」小娜看看老闆娘,又看看忠明。
「她……」老闆娘剛開口,忠明用手示意她不要説下去,拍了一下小芳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話,沒事了。」
老闆娘還在嘀咕:「肯定是認識的呀。」
忠明道:「我相信小芳沒對我們撒謊。」
「那他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的呢?真是見了鬼了。」
「很明顯,」忠明道,「一定是有人故意搗,那個男的和小芳的客人是一夥的。」
「誰會這麼故意搗呀?有病!」小娜恨恨道。
「還會有誰?一定是附近的同行咯。」忠明有成竹一笑,「小芳,如果看到那個客人或那個男的,你應該能認出來吧?」
「恩。」小芳點點頭。
忠明道:「你今天不用上班了,一會我讓人騎摩托車把你帶上,到附近的髮廊棋牌室轉一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
門被推開,進來一位客人,對着小娜:「喲,你正好在,進去敲背啊。」
小娜一看是人,點點頭,對小芳道:「別怕,我先忙去了。」説完帶着客人進了裏間。
「你放心,」忠明對小芳道,「只是讓你暗中認一下,不會有危險的。」手機來電,一看是所裏的朋友。「喂?」
「忠明,那件事有點麻煩了。」
「兄弟,」忠明一笑,「這點事都擺不平?」
「不是,那人寫信到市裏去了。市局下來,這事一定要嚴查嚴辦!」
08:30:00——08:45:00
「寫信到市裏去了?!」忠明突然覺得頭有點大。
「是啊,我早晨剛到所裏就聽説了,一會開早會,估計要討論這事。」
「你知不知道信裏寫些什麼?」忠明開門出店,又將門拉上。
「主要有兩點,一是投訴收費過高,二是反映有情按摩存在。」
敲小背的髮廊店50元一個鐘在上海幾乎是公價,但對外只能説是一個鐘20元,即所謂的一加一純指。有經驗的客户在遇到突擊檢查時,只要不是現行,會和小姐一起一口咬定是在做一加一的。上海成百上千個髮廊能夠存在,名義上都是打着純指的幌子,否則就失去了開店的依據。所以客户付了50元,然後投訴你收費過高,你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説不出。
「他媽的!」忠明罵一聲,「你認為這事會怎麼處理?」
「我現在也説不清。如果只是投訴在所裏,內部就可以解決。但這事是從市局下來的,那肯定會走正規的程序。至於最後怎麼處理,要看調查的結果而定。
我要去開會了,有情況我會告訴你,不過你這次最好要作好壞的打算。「
對方不但投訴到所裏,而且寫信到市裏,雙管齊下,看來是有備而來,存心置自己於死地。而對於每一項指控,自己都拿不出過硬的證據來否認。
忠明點燃一枝煙,深一口,緩緩吐出,兩眼焦灼地看着遠方。
中男回來短信:「你告訴我,在你的內心深處,是不是非常想再要一個兒子?」
中男的旁敲側擊讓阿玲摸不着頭腦,她老老實實回道:「是啊。」
中男:「那我們兩個人的目標是一致的,我也非常再想要一個兒子。」
阿玲不和他饒圈子:「我問你呀,如果是女兒怎麼辦呢?」
中男:「如果是女兒,大概只好先打掉了吧?」
阿玲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但覺有些怪怪的,所以一時沒有回短信。
「這事我們見了面再商量商量,」中男回道,「一會我去轉帳,然後會短信通知你。」
「哦,謝謝你。」阿玲回了信息,一個人坐在按摩椅上痴痴發呆。她發現自己已經情不自地上了中男,願意為他,也為自己,再生一個男孩。可同時她又很害怕,害怕這事讓老公知道,更怕這事讓家人知道,那樣的話不僅自己臉面無光,家裏人也會被鄰居戳穿脊樑骨的。現實婚姻的結果讓阿玲害怕選擇又不得不再次選擇。
「我到底該怎麼辦?」阿玲問自己,心彷徨。
「阿麗,」男友柔情地撫摸着阿麗的手,「幸福的婚姻生活,離不開夫之間的恩,也離不開事業的支撐。相信我,我會兩邊都做好的。」
阿麗沉默不語。她清楚憑自己的學養,本沒有能力説服男友。
「阿麗,我知道我這樣做你心裏肯定很不好受,你要罵我打我都可以,我絕不還口還手。呵呵。」男友很奇怪地笑了笑,「不過,為了將來我們一輩子的幸福,你現在為我作出的犧牲,我會最大限度地報答你的。」
阿麗看着他:「我暫時相信你的話,不過你要記住了,如果你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男友摟住阿麗:「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人擁吻在一起。
「今晚你就不要再回去了,好嗎?」阿麗臉帶羞。
男友猶豫着:「明天一早還要去崇明,晚上回去還要準備一點資料。」
「你真的要回去,我也不強留你。」阿麗鼓起勇氣説出來,「不過,我現在很想,好嗎?」
阿麗粘上去,吐氣如蘭,讓男友一陣暈眩。「阿麗,我也很想。可是,你忘了我曾經答應過你的,我要把我們的第一次,留在結婚那天的房花燭夜嗎?」
「可是我真的很想啊。」
「阿麗,聽我的話好嗎?」男友温存着,同時也明確地拒絕着。
阿麗推開男友,臉一沉,發作道:「你如果真的我,你就不要拒絕。你連和我做都不想,你怎麼讓我相信你是我的呢?!」
「你今天不上班嗎?」客人躺下後,小娜照例坐在一旁先為他按摩。
「我今天上午有事,向單位請假了。」客人回道。
「有事?」小娜一笑,「有事還到這裏來消遣?」
「我説的有事,就是來這裏敲背啊。」
「呵呵。」小娜忍不住笑了,「既然你這麼喜敲背,不如再叫一個進來,兩個人一起幫你敲背,保證你死咯。」小娜存心想照顧一下剛來的阿霞。
「下次吧。」客人笑道,「今天來是特意來找你的。」
「想不到你還蠻專一的嘛。」小娜順手擰了客人一下臉蛋。
「我住的房子馬上就要拆遷了,上次來曾經和你説過,我們搞個假結婚,你考慮的怎麼樣啦?」
「啊?」小娜一楞,「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我都忘記了。」
「不開玩笑,是真的。」客人低聲音,伸出一隻手,「我們可以私下訂個協議,事成之後馬上離婚,我給你五萬,怎麼樣?」
「這個……」小娜猶豫着。
「你放心,」客人道:「這純粹就是一個易,我絕對不會以老公的身份向你要求生活的,呵呵。怎麼樣?」
小娜壞壞地看着他:「你就不怕到時候我要求和你平分拆遷費?」
08:45:00——09:00:00
客人望着小娜不動聲:「你長得慈眉善目的,不會那麼狠吧?」
小娜一笑:「很難説的哦。」
「不開玩笑,」客人呵呵一樂,「説正經的,我們只是去辦一個結婚手續而已,對你而言,沒有任何的損失。」
「損失大了去了!」小娜道,「以後我再結婚的時候,別人一看我是個離了婚的二鍋頭,那我不是掉價掉的厲害了嗎?」
「你説的也有道理。」客人點點頭,「不過到時候你可以把情況説明一下,那結婚證和離婚證的時間間隔最多也就一個月,別人應該能夠相信的。」
「這個……」小娜吐吐。
客人見小娜沒有一口拒絕,知道這事多半能搞定。「這樣吧,我再多加你一萬,你考慮一下,後天給我答覆,好嗎?」
「那我考慮考慮。」小娜看了客人一會,「你有多大了?」
「三十八歲。」
「這個年齡怎麼還沒結婚?想當鑽石王老五啊?」
客人哈哈一笑:「鑽石王老五是當不成咯,因為我已經結婚了。」
阿玲在按摩椅上發了一會呆,嘆口氣,來到外間一楞。「阿霞?你怎麼來啦?」
「阿玲姐。」阿霞從沙發上站起,興奮地拉着阿玲的手:「好久沒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阿玲輕捶阿霞一拳:「我都老太婆了,哪裏比得上你哦。怎麼?過來玩嗎?
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阿霞拉阿玲身邊坐下,「和老公吵架了。」
「夫之間小吵小鬧是常有的事,你在這裏散散心,讓小娜有空陪你出去逛逛,過兩天你老公來個電話認個錯,就沒事了。對了,你老公的生意還好吧?」
「不要談他的生意!」阿霞狠狠道,「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搞,我要報復!
所以我決定到這邊來做。「
「不會吧?」阿玲吃驚地望着阿霞。
阿霞兩眼瞪着地,氣咻咻的模樣。
「男人怎麼都這樣?」阿玲也氣了,「當初你是特意離了婚嫁給他的,做出的犧牲那麼大,他竟然這樣對你?」
阿霞沉默不語。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是不要離婚的好。」阿玲看着阿霞,突然覺得女人的命都那麼苦,同病相憐,一陣傷湧上心頭。
「其實我跟我前夫也沒有什麼情的,」阿霞目光空地望着門外,「因為在我結婚之前的二十年,我們從小生活在一起,他一直是我的四哥。」
「阿麗,」男友看着阿麗,依然不愠不火。「因為我是真的你,所以我珍惜我們之間的情,也加倍地珍惜你。儘管你告訴我你已經不是處女了,但你在我的心中,仍然和處女一樣純潔。所以……」男友沒有繼續説下去。
阿麗有一些動,也有一些疑惑。男友雖然待自己很不錯,但總到缺少一樣東西,那就是情。阿麗在髮廊裏是有名的冷美人,由於多年的職業習慣,她對男人接觸的太頻繁了,內心便多了一份麻木和一份拒絕。可眼前的這個男人,讓自己內心掩藏多年的火復燃。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夠主動,不夠熱情嗎?阿麗雙手環住男友的脖子,深情地看着他:「我相信你的話,我你。」貼上滾燙的紅。
阿麗將男友推倒在上,主動吻他的嘴,主動解開他的襯衣釦子,主動吻他的前,主動地用手去撫摩他的下體。她期望用自己的熱去點燃他的火,她要他做。
男友顯得有些慌張,有些被動。
「我要,我要。」阿麗一邊和他綿,一邊解開自己的衣釦。
「阿麗,不要這樣。」男友顯得有些無措。
阿麗的一隻手在男友的檔間,她沒有到一個男人的正常反應,她的心一下冰冷:「怎麼啦?」
男友痛苦地搖搖頭:「阿麗,我不行。」
忠明推門進店,對老闆娘説:「這兩天小心一點,有人投訴,還有人寫信告狀。」
老闆娘問:「告什麼狀啊?」
「收小費,情按摩。」
「扯他媽吧,誰吃了沒事幹?!」老闆娘破口大罵起來。
忠明打斷她:「你關照小姐,不是客,一律説只有指,小背大背統統沒有,等過了風口再説。」
「哦。」
「我先走了,找小D他們商量一下再説。」忠明説完,瞥了阿霞一眼,開門離去。
老闆娘去拉小衞生間的門,卻發現門已經鎖上了。「誰在裏面?快一點!」
「是我!」裏面的聲氣也倔。
老闆娘聽出是阿紅的聲音,想發火又覺得不妥,假裝關心道:「是阿紅啊,你身體恢復了吧?」
「恩。」阿紅在裏面沒好氣地説。
「那你多注意休息,如果……」老闆娘一眼看見一個又漂亮又妖的陌生女孩子推門進來,一陣人的香水味差點將自己燻倒。老闆娘皺了皺眉:「你是來找工作的嗎?」
女孩媚眼斜視,嘴角似笑未笑:「我是來找你老公的!」
09:00:00——09:15:00
老闆娘一楞:「找我老公?」
「是啊!」女孩秀眉一揚,反問:「小D不是你老公嗎?」
老闆娘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狐疑地問:「你找他有什麼事?」
「我找他……,」女孩看了老闆娘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小姐們,「這裏説話不太方便,我們還是到門外去説吧。」説完,也不管老闆娘的反應,自己開門來到門外。
老闆娘站着未動,不耐煩問:「你找他到底有什麼事?」
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他借了我一些錢,這是借條的複印件。我打他手機他也不接,你來看一下?」
「他借你的錢?還有借條?」老闆娘覺得好笑,邊説邊來到門外,拿過借條來看。
本人今天借阿月10萬元錢,定於半年後一次還清,特此為證。2005年5月8。XXX老闆娘哈哈大笑:「你叫阿月?小妹妹,你是不是看我們開個小店,就來騙我們的錢啊?你要説我老公借你100元錢呢,那我也就馬上給你,就當打發一個要飯的。10萬元,哈哈,你他媽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不怕我打110報警?」
阿月笑嘻嘻掏出手機:「好啊,我也想打110。是你來打?還是我來打?」
「你老公是你的四哥?」阿玲懷疑自己聽錯了。
阿霞一笑,「當然不是親哥哥。」
「哦。」阿玲恍然大悟,「你那個四哥一定是領來的吧?」
「不是,」阿霞搖搖頭,「我上面有四個哥哥,他們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哎呀!」阿玲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很笨的,都快搞不清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阿玲姐,我才是被他們家領來的呢。」阿霞笑道,「其實也不算領來的,是換。我生下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有三個姐姐了。而三天之前,我現在的家裏生下了第五個兒子,所以兩家人家就把小孩換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儘管阿霞描述的不是很有條理,但阿玲基本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阿玲點點頭:「這種事在我們老家那裏還是經常有的。」
「是啊。」阿霞笑了笑。
「可是,」阿玲皺了皺眉,「雖説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但畢竟從小生活在一起,情上和親哥哥是沒什麼兩樣的。」
「你説的沒錯,所以我對我老公沒有什麼夫之間的那種情的。」
「我總覺怪怪的。」阿玲看着阿霞,「你對你老公沒什麼覺,那一定是你老公非常想娶你咯?」
阿霞搖搖頭:「他是一個非常老實的人,對我也沒那種情的。」
阿玲瞪大眼睛:「那為什麼你們要結婚啊?」
阿霞嘆口氣:「是我爸硬要我們結婚的。」
「你已經結婚了?」小娜有點吃驚。
「是啊。」客人點點頭。
「那你怎麼還來找我結婚?尋什麼開心啊?」小娜有點不樂。
「我沒尋你開心,上個星期和我老婆離婚了,不信可以給你看離婚證書。」
「你和你老婆情不好嗎?」
客人道:「我和她情不錯啊?」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離婚呢?」
「準確地説,是假離婚吧。等事情辦完,你拿錢後,我們去辦離婚手續,然後再和我老婆結婚。」
「哦。」小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樣的話兩個人的拆遷費就可以變成三個人的了。」
「你蠻聰明的。」客人笑道,「不過還不是最聰明。」
「怎麼啦?」
「我老婆和我離婚後,也會去找一個男的假結婚。這樣一分為二,二分為四。
一户變兩户,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阿麗腦瓜一暈:「你怎麼不行?!」
男友痛苦地搖搖頭。
阿麗楞了幾秒鐘,從男友身上下來,呆坐在一旁。
和男友往了近半年了,他對自己生活上經濟的照顧無話可説,就是很少和自己有非常親密的舉動。好幾次自己很想要的時候,男友總是找藉口或理由來推。阿麗總認為他可能是一個太正統的人,因此雖然有一些想法,但還是以大局為重,為將來長遠的幸福和快樂着想,也就沒有多説什麼。
阿麗側頭看男友,男友也在可憐地瞄着她。阿麗一陣衝動,又抱住他:「你別怕。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男人有這種病,但很多都是心理上的。我們去看醫生,配合一定的療程,你會沒問題的。再説也有很多藥可以吃,比如偉哥啊,有很多的。我們去看醫生,你會可以的,哦?」
男友搖搖頭:「阿麗,不用去看醫生的,我不是萎。」
「那你……?」阿麗鬆開男友,看着他的眼睛,覺得自己完全糊塗了。
「阿麗,」男友苦笑:「從高中起我就發現我有一個病,我對女孩子沒有那種衝動,我,我是個同戀。」
09:15:00——09:30:00
阿麗身子劇震,差點厥倒。
一直以來,男友和自己在親熱和生活方面的審慎,阿麗曾經有過許多猜測和疑問,但最終都歸結為傳統和保守。這個答案,阿麗打破腦袋都沒有想到。
阿麗張大嘴呆呆地望着男友,男友尷尬地看着地板,這還是他第一次不敢正視阿麗。
沉默,足足相持了近一分鐘,阿麗突然發問:「為什麼?為什麼?!」
男友瞥了阿麗一眼,沒有説話。
「你説話呀?!」阿麗爆發了,「騰」地站起身來,手指直指他的鼻樑:「你是個同戀,我不怪你。可是你既然是個同戀,為什麼還要找我?你告訴我呀?!」
「阿麗,」男友聲音很低沉,「我對你一直很關心,我一直試圖能真正地喜上你,能和你結婚生子,可是,」男友顯得很痛苦,「可是,我盡力了,但還是沒法做到。我既困惑又痛苦,我的努力,在我的天面前不堪一擊。」
「哼!」阿麗冷笑一聲,「你現在終於説實話了,所以説,你剛才跟我説的那些要和我結婚什麼的,全都是騙人的鬼話!」
「我沒有騙你。」男友搖搖頭,「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是願意娶你。我會保證你的生活無憂無慮,你想要什麼,我會盡力足你的。」
阿麗看不出男友的臉上有一絲撒謊的表情,阿麗突然悽慘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現在才真正明白,你為什麼想要和我結婚了!」
「怎麼那麼奇怪?!」阿玲瞪大眼睛看着阿霞,「你爸讓你和你哥結婚,那不是把你當成童養媳了嗎?」
阿霞苦笑一聲:「就是啊。」
「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不一樣啊。」阿玲嘆口氣,「你爸一定很不喜你,一定待你不好。」
阿霞搖搖頭:「我爸從小待我很好。我是他家裏唯一的女兒,他一直非常疼我,非常喜我的。」
「喜你還讓你和你哥結婚啊?」
「就是因為喜我,我爸才讓我和我哥結婚的呀。」
「恩?!」阿玲聽得一頭霧水。
「我爸説了,我是他最喜的女兒,他不願意讓我嫁到別人家去吃苦受累,他要我一直留在自己的家裏,這樣就可以讓我享受一輩子了。」
「哦。」阿玲雖然點頭,但腦子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
「我結婚生小孩後,都是我爸我媽照顧我的,我幾乎什麼都不用管。」
「你真幸福。」阿玲望着阿霞,想起自己的坎坷,不由一陣羨慕。
「幸福個!」阿霞啐道,「我老公象木頭,我一點都不喜呆在那個家裏。所以兒子出生沒幾個月,我就一個人跑出來了!」
「這樣也可以啊?」小娜咧嘴一笑。
「有什麼不可以?」客人道:「現在這個社會,黑吃黑,墨墨黑!你如果老老實實安分守己,自己吃虧不説,還讓別人罵你傻X!」
「那你們動遷一次,就可以發筆小財咯?」
「你説的沒錯。」客人點點頭,「我們只是發些小財,而那些動遷組的傢伙,才個個發大財呢。你知道我們那個動遷組長開的什麼車嗎?」
「不知道。」
「奧迪!」客人加重語氣,「就按他那公務員的小工資,能開的起奧迪?哼!
每次動遷結束,那些動遷組的傢伙就到處遊山玩水,差一點的桂林海南,好一點的港澳新馬泰!至於私下拿進包的,都説不出有多少呢!「
「真的?」
「當然咯!你想,一次動遷的總費用都是幾十個億的。動遷組一開始給出的動遷費是很低的,能摳就摳。所以越早搬遷的人拿的錢越少,這動遷費的彈足的不得了,你想想,這中間有多少可以中私囊啊?」
「恩,搬的晚就可以多拿錢,釘子户肯定拿的錢最多。」小娜笑道。
「這樣説,一般沒錯。可是我有個同學,就因為動遷當釘子户,竟然被抓進去了!」
阿月不慌不忙的神態讓老闆娘有些惑,猶豫幾秒鐘,還是一把奪過阿月的手機:「我打啦,你不要到時候後悔!」
阿月笑嘻嘻:「打,你儘管打,我到裏面坐一會,等着呢!」説完自顧開門進店,在一張椅子上大大咧咧坐下,點上一支煙,翹起二郎腿,旁若無人地雲吐霧起來。
「臭婊子!」老闆娘暗罵一聲,住心頭的火,剛想撥小D的手機,心念一轉,改用自己的手機。
「喂?」是小D的聲音。
「是我,你在外面幹了什麼好事?」老闆娘惡聲惡氣。
「怎麼啦?」
「怎麼啦?你還問我?!」老闆娘叫起來,「你是不是在外面借了人家十萬元錢?」
「放!」小D道,「我什麼時候借別人的錢了?」
「沒借?」老闆娘氣急敗壞,「那個叫阿月的貨拿着你寫的借條,上門來找你啦!」
「TM的!」小D罵一聲,「你叫她聽電話!」
09:30:00——09:45:00
「你真的沒借她錢?」老闆娘追問一句。
「我不都跟你説過沒借了嗎?」小D明顯不耐煩的語氣。
「哦。」老闆娘拿着手機剛想進店,一絲疑竇閃過,又問:「你老實説,你和那女人有沒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小D嘴硬,但口氣明顯軟了。「你不要瞎猜什麼了,快叫她聽電話!」
「如果你和這個臭婊子有什麼關係,我不會放過你的!」老闆娘吼了一聲,氣呼呼來到阿月身邊,將手機一遞:「我老公説他本就沒借過你什麼錢,你自己跟他説。」
阿月嘴角一撇,輕蔑地看了老闆娘一眼,接過手機。「喂?小D啊,你怎麼借了我的錢就不認帳呢?」
外間的所有人眼光都注視過來,老闆娘臉上有點熱辣的覺,帶着一種天的嫉仇惡狠狠地盯着阿月的臉。
「什麼?!這麼快你就記不得啦?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哦,呵呵呵呵。」阿月誇張的表情誇張的笑起來,一手揮着那張借條,一隻二郎腿還在上下翹動。
「那天在莫泰,你有點喝多了。早上起後,你不是寫了這張借條給我了嗎?」
「你媽的!」老闆娘眼冒金星,一掌向阿月臉上扇去。
「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哦。」阿玲看着阿霞,不知怎麼説她才好。
「什麼福不福……」阿霞突然捂住鼻子,狠狠地打了幾個嚏。
阿玲趕緊遞來一張紙巾:「怎麼冒啦?」
「沒有,」阿霞邊擦鼻子邊搖頭。「我有慢鼻竇炎,經常會打嚏鼻涕,看了好幾回都沒治好,煩死了!」
「你怎麼得的鼻炎啊?」
「我十五歲就出去打工紉服裝,衣服上的那些碎絮天天往鼻子裏灌,還能不得鼻炎?」
阿玲想起自己也是從小出來打工,不由同病相憐,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怎麼啦?」阿霞好笑地看着阿玲,「你真是會哭,都這麼大的人了,怪不得你妹妹説你心腸太軟。」
阿玲傻傻一笑,自己拿紙拭淚。「對了,我聽我妹妹説起,你離開你老公後是不是去了合肥?」
「是啊。」阿霞點點頭。
「一個人出門在外不容易啊。」阿玲深有觸。
「我才不會一個人過呢。」阿霞嘴一撇,「我在合肥的K房上班,沒幾天就找到了一個朋友。他為公司的老闆開車,他還出錢幫我在那裏開了一間髮廊,讓我做老闆娘呢。」
「做釘子户被抓進去?」小娜有點不相信。
「是啊。」客人點點頭,「我同學住石門路那裏,在拆遷規劃裏編號東八塊。
因為開發商之前同意原拆原遷,但後來又反悔了,所以有一些人就成了釘子户不搬了,我同學就是其中之一。因為釘子户裏有些人是香港人,所以態度很強硬,這事就搞大了。「
「哦。」小娜津津有味,權當故事來聽。
「開發商態度強硬,釘子户死不讓步,於是出動警局抓了幾個人,想殺一敬佰。沒想到釘子户聯合起來要去北京上訪,警局連忙派人在火車站將那幾個人堵了回來。」
「呵呵。」小娜覺得好玩。
「大陸居民能堵,但香港人不能堵啊。警局也有一套,讓那個香港人回去,但扣留了她的回鄉證,不讓她回來。後來聽説那個香港女人在香港接受媒體的採訪,都登了報了。」
「那個開發商怎麼那麼厲害啊?」
客人低了低聲調,故作神秘道:「內部消息,那塊地的開發商是上海首富,後台是上海第一把手的弟弟。」
「我原來以為,」阿麗很動,「你對我那麼好,是真正的喜我我。我也曾經動,也曾經發誓這一輩子要好好報答你。」
男友嘴動了動。
「哈,」阿麗自嘲一笑,「現在我才知道我有多麼傻。你給我物質上那麼多,在我是出乎意外,而在你卻只是雨。你那麼大的公司,那麼高的層次,雖然你的天不喜女人,但你需要一個形式上的家庭,需要一個形式上的老婆,這樣才不會讓人家看出來你的不正常。對不對?!」
男友看了阿麗一會,點點頭:「你説的不錯,但不全對。其實……」
阿麗手一擺,「你不用説下去了,我不會答應和你結婚的。雖然我可能物質上過得很富裕,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這裏我一刻都待不住了,明天我來拿行李。」
阿麗起身就走,剛拉開門,男友上來拉住她。「阿麗,你不要走,你聽我説。」
「你放手!」阿麗怒極,腦子一片暈眩,閉上眼用手打,用腳踢,拼命想掙而去。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阿麗睜開眼,驚出一身冷汗。
「老婆你怎麼啦?」阿紅站在自己身邊,「是不是做惡夢啦?」
09:30:00——09:45:00
「你真的沒借她錢?」老闆娘追問一句。
「我不都跟你説過沒借了嗎?」小D明顯不耐煩的語氣。
「哦。」老闆娘拿着手機剛想進店,一絲疑竇閃過,又問:「你老實説,你和那女人有沒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小D嘴硬,但口氣明顯軟了。「你不要瞎猜什麼了,快叫她聽電話!」
「如果你和這個臭婊子有什麼關係,我不會放過你的!」老闆娘吼了一聲,氣呼呼來到阿月身邊,將手機一遞:「我老公説他本就沒借過你什麼錢,你自己跟他説。」
阿月嘴角一撇,輕蔑地看了老闆娘一眼,接過手機。「喂?小D啊,你怎麼借了我的錢就不認帳呢?」
外間的所有人眼光都注視過來,老闆娘臉上有點熱辣的覺,帶着一種天的嫉仇惡狠狠地盯着阿月的臉。
「什麼?!這麼快你就記不得啦?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哦,呵呵呵呵。」阿月誇張的表情誇張的笑起來,一手揮着那張借條,一隻二郎腿還在上下翹動。
「那天在莫泰,你有點喝多了。早上起後,你不是寫了這張借條給我了嗎?」
「你媽的!」老闆娘眼冒金星,一掌向阿月臉上扇去。
「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哦。」阿玲看着阿霞,不知怎麼説她才好。
「什麼福不福……」阿霞突然捂住鼻子,狠狠地打了幾個嚏。
阿玲趕緊遞來一張紙巾:「怎麼冒啦?」
「沒有,」阿霞邊擦鼻子邊搖頭。「我有慢鼻竇炎,經常會打嚏鼻涕,看了好幾回都沒治好,煩死了!」
「你怎麼得的鼻炎啊?」
「我十五歲就出去打工紉服裝,衣服上的那些碎絮天天往鼻子裏灌,還能不得鼻炎?」
阿玲想起自己也是從小出來打工,不由同病相憐,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怎麼啦?」阿霞好笑地看着阿玲,「你真是會哭,都這麼大的人了,怪不得你妹妹説你心腸太軟。」
阿玲傻傻一笑,自己拿紙拭淚。「對了,我聽我妹妹説起,你離開你老公後是不是去了合肥?」
「是啊。」阿霞點點頭。
「一個人出門在外不容易啊。」阿玲深有觸。
「我才不會一個人過呢。」阿霞嘴一撇,「我在合肥的K房上班,沒幾天就找到了一個朋友。他為公司的老闆開車,他還出錢幫我在那裏開了一間髮廊,讓我做老闆娘呢。」
「做釘子户被抓進去?」小娜有點不相信。
「是啊。」客人點點頭,「我同學住石門路那裏,在拆遷規劃裏編號東八塊。
因為開發商之前同意原拆原遷,但後來又反悔了,所以有一些人就成了釘子户不搬了,我同學就是其中之一。因為釘子户裏有些人是香港人,所以態度很強硬,這事就搞大了。「
「哦。」小娜津津有味,權當故事來聽。
「開發商態度強硬,釘子户死不讓步,於是出動警局抓了幾個人,想殺一敬佰。沒想到釘子户聯合起來要去北京上訪,警局連忙派人在火車站將那幾個人堵了回來。」
「呵呵。」小娜覺得好玩。
「大陸居民能堵,但香港人不能堵啊。警局也有一套,讓那個香港人回去,但扣留了她的回鄉證,不讓她回來。後來聽説那個香港女人在香港接受媒體的採訪,都登了報了。」
「那個開發商怎麼那麼厲害啊?」
客人低了低聲調,故作神秘道:「內部消息,那塊地的開發商是上海首富,後台是上海第一把手的弟弟。」
「我原來以為,」阿麗很動,「你對我那麼好,是真正的喜我我。我也曾經動,也曾經發誓這一輩子要好好報答你。」
男友嘴動了動。
「哈,」阿麗自嘲一笑,「現在我才知道我有多麼傻。你給我物質上那麼多,在我是出乎意外,而在你卻只是雨。你那麼大的公司,那麼高的層次,雖然你的天不喜女人,但你需要一個形式上的家庭,需要一個形式上的老婆,這樣才不會讓人家看出來你的不正常。對不對?!」
男友看了阿麗一會,點點頭:「你説的不錯,但不全對。其實……」
阿麗手一擺,「你不用説下去了,我不會答應和你結婚的。雖然我可能物質上過得很富裕,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這裏我一刻都待不住了,明天我來拿行李。」
阿麗起身就走,剛拉開門,男友上來拉住她。「阿麗,你不要走,你聽我説。」
「你放手!」阿麗怒極,腦子一片暈眩,閉上眼用手打,用腳踢,拼命想掙而去。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阿麗睜開眼,驚出一身冷汗。
「老婆你怎麼啦?」阿紅站在自己身邊,「是不是做惡夢啦?」
09:45:00——10:00:00
「啊?」阿麗惘地看着阿紅,「我怎麼啦?」
「老婆,」睡在相臨一張按摩椅上的阿蘭説話了,「你在哇哇叫,把我都吵醒了。」
「老婆你沒事吧?」阿紅拉起被子一角笨拙地為阿麗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阿麗定了定神,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我沒事。」
事情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阿麗雖然儘量避免去想它,可睡夢中好幾次往事重現,每次醒來後,心口又堵又痛。
「真的沒事吧?」阿蘭不放心追問一句。
「沒事。」阿麗一看牆上掛鐘,「喲,都十點了,該起來了。」
阿紅盯着阿麗的臉:「你的臉好難看,好象本沒怎麼睡過哦。」
阿麗勉強一笑:「你不也一樣?小蘭你也別笑,你也一樣,呵呵。」
「我們三個都成鬼臉婆了,哎呀難看死了。」阿蘭爬到阿麗身邊,三人嘻嘻哈哈,扭作一團。
外間突然傳來殺豬般一聲嚎叫,三人同時一楞,「怎麼啦?」側耳靜聽。
「好象是你姐在跟人吵架。」阿紅對阿蘭道,「你要去看看嗎?」
「關我什麼事?」阿蘭嘴角一撇,無動於衷,突然臉現意外:「你怎麼來啦?」
短髮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笑嘻嘻看着阿蘭:「我有事找你。」
「啪!」輕脆聲後,阿月粉的臉上立時起了紅印。
「你媽了個X!你敢打我?!」阿月瘋一般從椅上竄起,出手向老闆娘臉上摑去,也重重回敬了她一下。
兩人立即互相抓住對方的頭髮,扭在一起撕打。
阿玲小叮見狀,趕緊過來又勸又拉,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
阿霞坐在沙發上到好笑:女人一打架,長得漂亮的和長得醜的都一個樣。
阿月披頭散髮,還想撲上去撕打,但被小叮死死拉住,嘴裏罵個不停。突然意識到手裏的手機還在和小D通話中,狠狠對小D説:「你那個死婆娘剛才打我了,我不會放過她的!我今天要不叫人來擺平她,我就不是人!」
老闆娘暴跳起來:「你這婊子養的!你叫人來擺平我?你試試看?」
「你別來。」小D對阿月道:「我現在馬上過來!」
「好!我等着你!」阿月掛斷手機,對老闆娘道:「我現在不跟你吵,小D馬上過來了,今天這事一定要説説清楚。借了人家的不還,還敢打人?哼!」
「你個不要臉的貨!打死你又怎麼樣?」別的女人親口對自己説和小D睡過覺,這是老闆娘絕對不能容忍的。
門推開,進來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停住腳步,楞楞地看着眼前的架勢,一頭霧水。
「敲背啊?」阿玲一邊拉着老闆娘,一邊招呼。
「恩。」胖子的眼睛掃過阿玲和小叮,最後落在阿月臉上。儘管阿月現在披頭散髮,但胖子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個少有的美人胚子。胖子上前笑嘻嘻對阿月道:「小姐,別生氣了,和我進去敲背吧,我保證……」
胖子話還沒説完,阿月破口大罵:「敲你個頭啊!你媽才是小姐!」
「你……!」胖子又驚又怒,剛想發作。
阿霞笑着上前拉住胖子的手臂:「老闆不要生氣,她不是這裏的小姐,她不敲背的。」
「她不敲也不能罵人呀是不?」胖子餘怒未消。
「好啦老闆,我進去陪你敲啦,好不好?」阿霞笑得很燦然。「我今天剛來,老闆就照顧我一下咯。」
胖子瞪了阿月一眼,又比較了一下小叮和阿玲,最後再仔細看了看阿霞,點點頭:「好吧,就你吧。」隨阿霞進了裏間。
胖子大喇喇躺下,對阿霞道:「你們這些小姐就是喜撒謊。」
阿霞一楞:「怎麼講?」
「我又不是沒進過髮廊,」胖子鼻子裏哼一聲,「小姐都喜這樣説,什麼我才來一個星期啦。你倒好,乾脆説是今天剛來的,哈哈,當我是三歲小孩呀?」
「上海首富是誰呀?上海第一把手又是誰呀?」小娜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客人一笑,「上海首富姓周,上海第一把手姓陳。」
「哦。」小娜隨口應道,她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只是沒話找話陪客人聊天打發時間而已。
「姓周的犯了嚴重的經濟罪,連香港都要治他的罪。可因為在上海,有第一把手罩着他,迫於輿論力,才隨便找個罪名輕判三年入獄。他在監獄裏也是收到特別照顧,和外面沒什麼兩樣。香港人急的一再要引渡他審判他,可沒辦法啊。」
「是嘛。」小娜聽得快要睡着了,晚上沒事看電視裏面的韓劇,才是她最興奮的時候。
「撤遠了,再説回到東八塊的拆遷上來。」客人意猶未盡,一點都沒注意到小娜的沒興趣,還自我陶醉在聽來的小道消息中。「那些釘子户也不是好惹的,他們聯合起來,找了一個律師來幫他們打官司。」
「哦。」
「你猜結果怎麼樣?」
「恩?」小娜還在神遊。
「那個律師的律師資格證都被吊銷了!」
10:00:00——10:15:00
「嘻嘻。」小娜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在她的想法中,取消一個律師的任職資格和城管趕走一個攤販沒什麼兩樣。
「你覺得很好笑嗎?」客人看了看小娜,一拍大腿,「是他媽的好笑,這事只有發生在中國!事情還沒完,」客人繼續道,「那幾家釘子户聯合起來,把上海首富和區政府有關部門一起告上了法庭。」
「哦。」小娜兩眼空空看着前方,手機械地在客人腿上按摩着。
「所有的訴狀都是那個律師代寫的,雖然他本人不能出庭,但也把法庭得夠尷尬的了。市裏被急了,就讓公安局以『非法獲取國家機密罪』把那律師抓了起來,判了三年。」
「什麼叫非法獲取國家機密呀?」小娜問。
「誰知道是什麼!要你進去,隨便給你個什麼罪名就可以了。」客人咳嗽幾聲,繼續説下去。「這個律師還不伏,繼續上訴。你想那可能贏嗎?所以最後還是吃了三年官司。因為那個律師之前為許多拆遷户打過官司,而幾乎每個開發商的背後都有政府撐,所以人家曾經當面警告過他,説上海市的十個區長有九個對他不。」
小娜沒有回應。
「那個律師被關進去後,上海那麼多的律師,有幫人家打刑事官司的,有幫人家打經濟官司的,也有幫人家打離婚官司的,可就是沒有一個律師再敢幫人家打拆遷官司的。你説着他媽的……」客人一看小娜,苦笑道,「怎麼你睡着了?」
「我真的是今天上午剛到呀?」阿霞笑道,「我這裏還有昨天晚上從家裏過來的長途汽車票,你要不要看看?」
胖子看了阿霞一會,「你這麼説,我只好相信你啦。以前你在這裏做過嗎?」
「好幾年之前,我在這裏做過一個月。」
「哦?那後來為什麼離開了呢?」
阿霞一笑:「有個客人看上了我,要和我結婚。」
「所以你就……?」
「和他結婚了呀。」
「呵呵,」胖子一笑,「可真夠漫的。那你現在還出來做,你老公知道嗎?」
「我老公對我不好,所以我想出來找個情人呀。」
阿霞神自若,胖子不自然地笑了笑,他不知道阿霞是隨便説説還是認真的。
「你很成,我是指你的心理。」胖子道,「其實要找情人不難呀,眼前就有一個。」
「你是説你嗎?」阿霞笑出聲來。
「是啊。」胖子點點頭,「你覺得我怎麼樣?」
阿霞伸手在胖子檔下一摸,「你倒説説,你有什麼資本讓我做你的情人呀?」
「資本?」胖子笑出聲來,「我出一萬,先包你一個月。如果雙方意,我們再續約,怎麼樣?」
老闆娘和阿月還在唧唧歪歪地爭吵,好幾次差點又打起來。
阿玲拉着老闆娘不知所措,小叮勸阿月:「你還是在門口等吧,小D來了,你們再好好説。」一邊説,一邊將喋喋不休的阿月拉到門外。
「借了人家的錢,還那麼兇!看她的樣,和雌老虎沒什麼兩樣!」阿月看着店內的老闆娘,嘴裏還不放過她。
小叮一笑,老闆娘那模樣,小姐們背地都叫她雌老虎,連小D也這麼叫過。
「你都上了人家老公了,她還會不兇嗎?」
「什麼老公啊?他們還沒結婚吧?沒結婚,誰都可以上。」
「可人家都有女兒了呀。」
「這也難説呀。」阿月臉上出一絲詭異的壞笑,「到時候小D是不是真和她結婚,還真説不準呢!」
「人家都已經在籌備婚事了,今年過年就要回老家結婚了。」
「你説,」阿月問小叮,「如果你是小D的話,你是願意和那個黃臉婆結婚呢?還是願意和我這樣年輕漂亮的結婚呢?」
小叮尚未回答,小D騎着摩托車飛弛趕到。
「阿月,誰讓你他媽的在這裏胡鬧的?!」
「什麼事啊?」阿蘭問短髮。
短髮看了看阿麗和阿紅,「我們到裏面去説好嗎?」
阿蘭帶短髮來到裏間,短髮躺下,阿蘭一旁坐着。
「還是那個培訓的事嗎?」阿蘭發問。
短髮看着阿蘭:「你好象有什麼心事?」
「我真想告訴你,那個培訓我不能參加了。」
「怎麼啦?」
「因為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家裏有事嗎?」
「我爸死了。」
「哦,對不起。那培訓的事我想辦法讓你延期。」
「不用了。」阿蘭搖搖頭,「我不想參加什麼培訓了。」
「為什麼?」
「培訓對我沒什麼用啊。」
「你怎麼這麼……」
阿蘭打斷他,「我們先不談這個問題,我一會還要出去買點東西。你快告訴我,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短髮沉半晌:「小蘭,我喜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10:15:00——10:30:00
阿蘭一楞,看着短髮:「你喜我?」
短髮點點頭:「是的,我喜你。」
阿蘭臉一紅,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男孩子當着自己的面這麼表白過。
「你喜我什麼呀?」
「喜你就是喜你。」
「我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阿蘭頓了一頓,「要錢沒錢,你到底看中我哪一點呢?」
「我看中的是你有一顆善良的心!」短髮一把握住阿蘭的雙手,「小蘭,我不在乎你的容貌怎麼樣,我也不在乎你有錢沒有錢。我雖然只是個小職員,但我相信,只要我們兩個相親相,只要我們兩個好好努力,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阿蘭看着短髮沒有説話。如果短髮昨天和她説這番話,自己或許會馬上動的掉下淚來。可自從祥來後,自己的整個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表面雖然很平靜,可內心除了那幾百萬的鉅獎,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
「這事以後再説吧。你先回去吧,我要回老家,需要準備點東西。」阿蘭淡淡道。
短髮「騰」地坐起:「小蘭,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包我?」阿霞側着頭笑嘻嘻地看着胖子,「沒看出來你很有錢呀?」
「人不可貌相啊。」胖子一笑,「我不能説自己很有錢,但這點錢我還是拿得出的吧?」
「你應該結婚了吧?」
「小孩都十歲了。」
「你包我,那你老婆怎麼辦?」
「這你不用擔心,我老婆和我女兒都不在上海,我一個人在上海住。」
「哦?那倒是蠻合適的嘛。」阿霞一笑。
「這麼説你答應了?」胖子問。
阿霞一點頭,「可以考慮!」
「我平時自己做點生意,不用上下班的。」胖子道,「臭話説在前面,我在家的時候,你要陪着我。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也不能擅自出去,要在家乖乖待着。
怎麼樣?「
「看在錢的份上咯。」阿霞裝出無奈的樣子,「那你什麼時候帶我走啊?」
「馬上就可以走。」胖子坐起身來。
「那太好了。」阿霞笑道,「我拿幾件衣服就跟你走,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哦對了!「阿霞突然想起什麼,」我昨天剛來大姨媽了,你不會介意吧?「
「喲,這麼快就過來啦?」阿月看着小D,嘻皮笑臉的樣子。
老闆娘一眼看見小D,瘋虎般撲出來指着小D開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説,你和這個不要臉的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才不要臉呢!」阿月一點也不怵。
「他媽的叫什麼叫?!」小D朝老闆娘發火,「是不是想讓別人都知道啊?」
一抬腿進了髮廊。
「桃姐,有事進去慢慢説啊。」小叮一邊説,一邊將老闆娘拉進店去。
阿月嘴裏嘟囔着隨後跟進。
小D在沙發上坐下,掏出煙來。
老闆娘一把奪過煙來,往地下一扔,用腳狠狠碾碎。「你還有心思煙?你快説,你是不是和這個不要臉的睡過覺?你是不是還借了她十萬塊錢?!」
「放!」小D一拍沙發扶手,「阿月,我什麼時候借過你錢啦?」
「小D,做過的事可不能耍賴哦。」阿月笑嘻嘻掏出借條遞給小D,「那天晚上在莫泰168,你説要送我十萬元錢作為報答。於是我就寫了這張借條,你自己還簽了名呢!」
小娜沒有回應。
客人推推小娜:「喂?喂?怎麼睡着啦?」
小娜睜開眼:「哦,我睡着了嗎?真不好意思。你剛才和我説什麼來着?」
「我在説我們兩個假結婚的事呀。」客人笑了笑,「我們先簽個合同,辦完結婚手續,先給你一萬。等拆遷費下來,我再給你四萬。」
「然後馬上去辦離婚手續?」小娜問。
「沒那麼快。」客人笑道,「要過半年才能離婚的,否則你倒可以做結婚離婚專業户了,哈哈。」
「你有病!」小娜捶了客人一拳。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客人起身付費給小娜:「你考慮好了就給我回音,最遲不要超過明天。很快就要拆遷了,如果你不答應,我還要去找其他人。」
客人和小娜一前一後往外走,來到中間,看見睡衣半開慵懶未妝的阿麗,客人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揚長而去。
「神經病!」一旁的阿紅狠狠罵道。
阿麗笑了一下,尚未開口,手機來電。阿麗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阿紅,將手機放到耳旁:「喂?」
男聲:「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恩,還好。」阿麗看着阿紅,支支吾吾。
男聲:「羣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不知道啊。」
男聲:「下次來的時候,儘量拖住他。我要讓他老婆過來當場抓個現行!嘿嘿」
10:30:00——10:45:00
「哦。」阿麗機械而含糊地應着,不時瞟一眼對面的阿紅。
阿紅也覺得有些彆扭,點起一煙,往按摩椅上一靠。
男聲:「阿麗,你是不是有些不願意這麼做?」
「沒,沒有啊。」阿麗的聲音很輕。
「看來你是真的喜上那個羣了,哈哈。」
「你胡説什麼呀?」阿麗臉不一紅。
「喜上更好。羣一離婚,我的目的也達到了,你也可以大膽地追求你所喜的人了,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恩。」阿麗回答的似是而非。
「阿麗,當初你在蕭山的時候,你説你欠我一個人情。既然你不願嫁給我,我也不你。所以,這件事結束後,我們兩不相欠了。」
「恩。」
「記住,下次羣來的時候,記得提前通知我。」
「哦。」阿麗想掛電話了。
「順便誇一句,第九醫院門口你在羣的車前跌倒的那場戲,演得太真了。」
「你説什麼?」胖子僵在椅上,一動不動地看着阿霞。
阿霞笑嘻嘻湊近胖子,貼着他的耳朵輕輕道:「我剛來了大姨媽。」
阿霞的頭髮讓胖子的臉頰覺得的,阿霞的氣息更讓胖子的心覺得酥酥的。
胖子猶豫着腦戰,生生嚥下一口唾沫,大頭終於戰勝了小頭:「既然這樣,那我還是一星期以後再來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你説是不是。」
阿霞直起身來,臉若桃花:「是哦,否則你不就太吃虧了嗎。」
「也不是吃虧不吃虧的問題。」胖子紅着臉死撐。
「不過呢,」阿霞若有所思狀,「一星期後,説不定我已經不在這裏做了,也説不定我被別人包起來了。」
「這個,」胖子尷尬咧了一下嘴。
阿霞突然放聲而笑:「看你認真的樣子,哈哈,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胖子神一振:「你是説你並沒有來那個?」
「我是説,我並沒有想讓人包我。」
「為什麼要跟我回去呀?」阿蘭有點猝不及防。
「小蘭,」短髮的神情絕對認真,「你説回去辦理你父親的喪事,那一定有許多事要你心。你一個女孩子,許多事出頭面並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回去,至少可以為你分擔一些呀。」
「不用了吧。」阿蘭疑惑地看着短髮。
「小蘭,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短髮堅持道。
「真的不用了!」阿蘭堅決地搖搖頭。
短髮的眼中出失望:「小蘭,是我配不上你嗎?」
阿蘭又搖搖頭。
「你已經有了心上人?」短髮追問不捨。
阿蘭還是搖搖頭。
「那到底是為什麼?」短髮有點急了。
「你對我那麼好,」阿蘭慢慢説道,「説實話,我一下子真沒適應過來。」
「這事你也當真?」小D接過借條看了一眼。
「你是男人,説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要負責的哦。」阿月道。
老闆娘站在一旁怒怒地看着阿月,真想上去煽她兩下,可十萬元的借條讓自己一下子有點氣短。
「負你媽個頭!」小D邊説邊撕借條。
「你怎麼?」阿月撲上去搶。
小D一邊閃讓,一邊加快動作,很快將借條撕成碎片,對阿月道:「好了,你別在這裏胡鬧了,快給我滾!」
「好啊!當初你跟我上,還騙我要和我結婚,現在都賴掉了。」阿月手指小D,「這事我跟你沒完!你等着!」邊説邊往外走。
「你這個臭婊子!」老闆娘瘋狂撲向阿月。
小D上前一把扯住老闆娘,喝道:「你鬧什麼鬧?」
老闆娘氣炸了:「她都鬧到我們店裏來了,你還幫着她?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是不是想跟這個婊子結婚啊?!」控制不住,一個巴掌打在小D臉上。
小D怒極,「草你媽的!」一拳砸在老闆娘口,「老子就跟她結婚,你拿我怎麼樣?!」
10:45:00——11:00:00
老闆娘乾嚎一聲,向後倒退幾步,眼見就要跌倒在地,坐在沙發上的小叮眼急手快,一把扶住。
「你個殺千刀的!」老闆娘強烈反彈,頭髮散,嘴角沫。「你竟敢這麼狠地打我?我跟你拼了!」兩腳一蹬地,要撲向小D。
「桃姐,不要打啦!」小叮死死拉着老闆娘,大叫:「阿玲姐姐快來幫我,我一個人拉不住她啦!」
阿玲手忙腳過來,一起扯住老闆娘。
正走到門口的阿月停住腳步,轉身幸災樂禍看白戲。
「草你媽了個X的!」小D往臉上摸了幾下,男人被女人打臉,簡直讓他下不了台。「敢打老子耳光,我他媽的打死你個婊子養的!」
以前小D和老闆娘也經常有摩擦,但這次不管是嘴上還是手上,行為都升了級。
老闆娘被小D罵得氣極傷了心,腿一軟,眼淚出,哭哭啼啼道:「你這個沒良心的,這樣打自己的老婆,這樣罵自己的老婆,啊……啊,我在你眼裏算什麼?」用手一指阿月,「我連這個婊子都不如啊?!」
「她媽的你自己才是個婊子呢!」阿月哪肯嘴上吃虧。
阿玲一陣耳熱。雖然髮廊小姐講話習以為常,但像今天這樣的俗,自己也不聽了臉紅。
小D還在火頭上:「什麼老婆不老婆的,我和你還沒正式結婚呢?」
老闆娘又羞又急:「你這個沒良心的!女兒都兩歲了,你還有臉説這個話?
你是不是真的要和這個婊子結婚啊?!「
短髮一時尷尬,不知説什麼好,扯開話題:「外面這麼吵,我們去看看?」
阿蘭有點討厭「我們」這兩個字,臉相當冷淡:「要去看你一個人去好了。」
短髮一楞,「好象是你姐和姐夫在吵架啊?」
「打死我也不會去管。」阿蘭鼻子裏哼一聲,「再説也不是一回兩回吵架了。」
短髮很機靈地順水推舟道:「我知道平時他們對你並不照顧,你也過得很不容易。所以小蘭,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好好照顧關心你好嗎?」
如果在以前,阿蘭或許會動得淚,可現在,她總覺得短髮的熱情有點説不出的味道在裏面。「我從小就獨立慣的,沒人照顧關心,自己也不照樣過來了嗎?」
「小蘭,」短髮抓住阿蘭的手,「我是真心喜你。難道你以為我這樣對你是有什麼企圖嗎?」
「我沒這樣説啊。」阿蘭撇撇嘴。「對了,昨天你曾經對我説過那樣一句話。」
「什麼話?」
「你説,當你以為我在騙你的時候,其實我並沒有騙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哈哈。」短髮一笑,「那是別人説的,我只不過是引用一下。意思嘛,就是我真的沒有騙你。」
「你真的喜我?」
「真的。」短髮認真點點頭。
阿蘭看了短髮半晌:「昨天我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大獎,你信不信?」
「嗬!」胖子自嘲一笑,「看來你在耍我哦?」
「不是耍你,」阿霞笑道,「我們這裏有規矩的,不能敲大背,不能出台。
你包我一個月,我回來就沒工作做啦。「
胖子已經興趣不大了,「算啦,我也是和你開開玩笑的,走啦。」看了看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的紙幣。
阿霞一看牆上掛鐘:「兩個鍾,一百。」
胖子再看錶:「一個鐘啊?」
阿霞不急不慢道:「你是十點零五分進來的,現在十點五十五分了,過了五分鐘啦。」
「過五分鐘就算兩個鍾啦?也太黑了吧?」
「這是我們這裏的規矩,超過一分鐘都要算兩個鐘的,我也沒辦法的。」
胖子看看阿霞:「這麼説,一定要付兩個鐘的錢?」
阿霞點點頭。「是的,不好意思咯,先生。」
胖子一笑:「既然我付兩個鐘的錢,那我還可以敲四十分鐘是嗎?」
阿霞笑得有點尷尬:「也不一定要敲足四十分鐘的呀?」
「那是我的權利。」胖子將錢收回,重新躺下。「來,你給我好好敲敲。」
阿霞無奈,坐在一旁開始為胖子按摩大腿。
胖子一把拉過阿霞的手往自己的檔間一放:「你幫我這裏好好按摩按摩。」
「恩。」阿麗含糊應着,「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掛了。」
男聲:「你只要……阿麗?」阿麗已經掛斷電話。
阿紅坐起身來,將煙頭往地上一扔:「那個男的還着你呀?」
「沒有啊?」阿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他還打電話給你幹什麼?你不是早就回絕他了嗎?」
「我是回絕他了,他打電話來只是想讓我幫他辦件事。」
「這種男人最討厭!」阿紅現在對男人簡直恨之入骨。
「不能這麼説呀,」阿麗嘆口氣,「畢竟他在蕭山幫過我一次。那次如果不是他,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呢。」
……
幾年前在蕭山的一家夜店,阿麗和另一位小姐坐枱的時候,被一個喝得半醉的客人強行撤下罩。
「你怎麼這樣氓?」阿麗氣道。
「你説老子氓?」客人惹了,兩手分別抓住阿麗的兩隻,「那老子索就氓氓。」
阿麗又羞又怒:「你放手!」
「老子就是不放!」客人説完用力一掐。
「草你媽的!」阿麗痛得淚,情急之下,抓起一瓶啤酒往桌上一拍,順手將半截酒瓶用力砸在客人頭上。
客人慘叫一聲,鬆開雙手捂着頭,鮮血和着啤酒泡沫一起從指中出來。
11:00:00——11:15:00
在那一剎那,客人和他的朋友,阿麗和另一位小姐,全都驚呆了。
「出血了!出血了!」客人的朋友抓了一迭紙巾,搶步上前替客人捂住血。
另一位小姐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草你媽了個X的!」客人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跡,「你敢打老子?!」對着阿麗甩手就是兩記耳光。
阿麗慘叫一聲,飛身跌在沙發上。
「頭上怎麼樣?」客人問他的朋友。
「開了一條口子。」
「你個臭婊子!」客人怒道,「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上前踹阿麗。
阿麗叫一聲,往門口逃,剛拉開門,已被客人拽住,後腦又被重掌幾下。
小姐帶着媽眯和經理保安等正好趕到。
分開雙方,問明情況後,經理打圓場了:「先生,是我們小姐不對。這樣吧,我讓這位小姐給您道歉,然後我們陪您去醫院,所有費用都由我們來出,您看怎麼樣?」
「道歉?有那麼簡單?!」客人怪眼一翻。
「那您想怎麼樣?」經理客客氣氣問道。
客人一指阿麗:「我要她當着我的面跪下來,喝我的!」
「好啊。」阿霞一點也不難為情,直接解開胖子襠的紐扣,伸手直入。
「你幹嘛?」胖子一楞,用手按住。
「幫你打飛機啊?」阿霞道。
「我不打飛機的。」
「為什麼?」
「打飛機對身體不好,飛機打多了,容易痿。」
「是嗎?」阿霞笑得很動人,「可是我想幫你打呀。」
胖子略一猶豫,「我的飛機很難打的,打到你手筋可不要怪我。」
阿霞笑出聲來:「以前我在這裏,可是有名的快手哦,你撐得了五分鐘,就給你免單。」一邊已將胖子的老二掏將出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胖子閉上眼,兩手反枕在自己的頭下,拒絕一切可能的惑。
「一般的客人在我手裏兩分鐘就繳了。」阿霞一邊説,一手套,另一手伸進胖子的上衣去摸他的頭。
「其實我也知道。」胖子仍然閉着眼睛。
「你知道什麼?」
「你之所以急着要幫我打飛機,是想讓我早點滾蛋。」胖子笑了笑,「男人都一樣,了以後,什麼趣也沒有了。」
短髮笑着對阿蘭道:「你可真幽默。」
「是真的,不騙你。」阿蘭一臉嚴肅。
短髮笑出聲來:「哈哈,小蘭,想不到你現在也會演戲啦。」
「看來我説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
「不是不相信。」短髮收起笑容,「即使你真的中了五百萬大獎,那也是好事啊。噢!」短髮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你是怕我看中你的錢是嗎?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我們的事,以後再談好嗎?」阿蘭下起逐客令,「我真的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聊天。」
「既然你這麼説,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了。」短髮坐起身來,「如果需要我,隨時給我打電話好嗎?」
「好啊,謝謝你來看我。」阿蘭淡淡説道,現在她的心思不在短髮身上。
短髮從身上掏出一千元錢來,給阿蘭。「你回老家,我來不及準備送你什麼,那你自己去買點需要的東西吧。」
阿蘭執意不要,短髮硬往她手裏一。「我走了。」
「那我送送你。」阿蘭跟在短髮後面,穿過中間,也不理外間那一堆人的吵鬧,徑直來到門口。
短髮剛拉開門,和一人碰個照面,不由「啊!」輕呼一聲,臉微變。
阿蘭在短髮後面,也是一怔:「祥叔叔?」
「如果小D不反對,我就願意和他結婚,氣死你,哈哈。」阿月倚在門口放肆地笑起來。
「你這不要臉的……」老闆娘氣昏,不知怎麼去罵阿月,要想撲上去和她拼命,卻被小叮阿玲死死攔住。
「好了好了,」小D對阿月不耐煩地揮揮手,「你他媽的可以先滾了。」
「那你答應我的錢呢?」阿月還在。
小D「騰」地起身,「你他媽的再給我提錢,我……」伸手從鏡台上抓過一把梳子,向阿月扔了過去。
阿月一閃,罵罵咧咧開門走了。
老闆娘沒轍了,哭哭啼蹄,嘴髒話向小D。
小D也不理她,自己掏支煙起來。
小叮和阿玲鬆開老闆娘,回到沙發上坐下。
阿玲悄悄説:「怎麼會這樣啊?」
小叮撇嘴一笑,湊在阿玲耳邊:「小D和阿月在唱雙簧,這也看不出來?」
小D將煙頭往地下一扔,剛想離去,忠明來電話。
「你在老店?有麻煩了,一會小李和所長要去你店裏。」
11:15:00——11:30:00
「什麼事?」小D的心「格登」一下。
「具體什麼事,小李沒細説。」電話那頭忠明的語氣也顯得沉重。「不過既然所長都出面了,估計不會是小事。」
「媽了個X的!」小D罵一句,暗想最近老是遇到不順心的事。「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快了。」忠明道。「你清一下場子,外面的小姐也不要坐太多,讓她們出去幾個先避一避。」
「知道了。」小D應一聲。「你現在哪裏?」
「我在路上,正往你這裏趕,五分鐘就到。」
小D掛斷電話,也不理一旁還在嘰嘰歪歪的老闆娘,對阿玲她們説:「一會所裏有人來,你們幾個先出去避一避。」
「哦。」阿玲應一聲,對小娜説:「我們去提籃橋買衣服好嗎?」
小娜尚未開口,小叮搶過話頭:「買什麼衣服呀,都陪我去棋牌室打麻將去。」
小D對老闆娘道:「你進去看看,有客人的話,讓他們付了錢馬上走!」
「不要這麼説嘛。」阿霞笑嘻嘻道,手上沒閒着。「打出來以後,還可以幫你按摩按摩呀。」
胖子乾笑一聲:「你到會説話的,不過實話告訴你,我去髮廊敲小背,最近打飛機從來沒有被小姐打出來過。」
「不會吧?」
「不騙你的。」胖子道。「因為前兩年飛機打得太多,到後來,只有我自己才能打出來。」
「都打成老菜皮了?」阿霞笑出聲來,但臉已經有些不自然。「你現在別説話了,配合一下好嗎?」
阿霞手上緩緩用勁,附身又去親胖子的頭,同時發出職業的呻。
胖子也閉上眼,將一隻手伸進阿霞的裙內,想象她是某個AV女郎。
胖子也到阿霞的技術比一般的小姐都要純,但任憑她如何發揮,自己就是找不到的覺。胖子將手從阿霞裙內退出來,「還是我自己來吧。」
阿霞尷尬一笑,「哦,好的。」一邊更用力地親胖子的頭。
胖子在自己悉的手動頻率下,很快找到覺,高即將到來時,聽到一人進來,扯着破嗓子喊:「警察要來檢查了,趕快走!」
「放你媽的!」阿麗衝着客人大罵,「你回去讓你媽喝你的!」
「先生,」經理話,「你這個要求我們很難辦到,是不是……?」
「辦不到是吧?」客人冷冷一笑,「我知道你這個場子有人罩着,我今天不會和你為難。不過這個婊子養的敲破了我的頭,今天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客人説完對他的朋友道:「你打個電話給野,讓他帶十個弟兄過來。」
朋友點點頭,掏出手機打電話。
「朋友,有事好商量嘛,大家都是道上混的。」經理忙着打圓場。
「還商量個!」客人狠狠道,一指阿麗,「今天老子要不把她殘了,老子就不姓朱!」
經理轉頭對阿麗道:「阿麗,你先給客人賠個不是。」
客人手一揚:「我不要她賠禮道歉,現在她就是跪在我面前也沒用!」
客人的朋友放下手機道:「野和他的兄弟們十五分鐘後到。」
客人點點頭,對經理説:「到時候你要是還手的話,砸壞了你的場子,可不要怪我們!」
經理一臉不自然地看看客人,又看看阿麗。
阿麗掏出手機撥通號碼:「強哥嗎?我是阿麗。我現在店裏,一會有十幾個人過來要打我。你趕快帶人在十五分鐘內趕過來,否則我就沒命了!」
祥顯然也是一楞,對短髮道:「這不是順子嗎?」
短髮有點尷尬地點點頭:「祥叔叔,你怎麼到上海來啦?」
「你們認識?」阿蘭來到門外。
「是啊。」祥點點頭,「我們是一個鎮上的,我和他老子也比較悉。對了,順子,你現在是不是在上海有工作?」
「是啊。」短髮點點頭,「混口飯吃唄。」
「順子從小就讀得好書,在上海念得大學,在我們鎮上那可是有點名頭啊。」
祥拍拍短髮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你老子也光彩啊。」
「祥叔叔,」阿蘭對他們的談話不興趣,話道:「你是不是來找我的呀?」
「啊……」翔看了看短髮,猶豫着沒説下去。
「你們有事,那我先走了。」短髮識趣地告退。
「你和他爸爸認識?」阿蘭問祥。
「恩。」祥久久望着短髮的背影。
「他爸爸是做什麼的?」
「開雜貨鋪的。」
「哦。」阿蘭鬆口氣。
「不過,」祥轉過臉對着阿蘭,臉很不自然。「他的叔叔就是我跟你説過的那個院長。」
11:30:00——11:45:00
「是嗎?」阿蘭略意外地目視着短髮遠去的背影,又問:「祥叔叔,我爸死的時候你和院長都在,你説,那個院長是個好人嗎?」
「我對院長也不是很瞭解。」祥有點猶豫,「你怎麼會認識順子的?」
「他到店裏來,是我給他敲的背。」
「認識他很久了嗎?」
「才兩三天吧。」
「小蘭,」祥看着阿蘭的眼睛,神情嚴肅。「你想一下,順子在這個時候出現,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應該不會吧?」阿蘭在裝傻,她已經暗暗告誡自己,在拿到錢之前,就當是一個玩笑,自己不會輕易地去相信任何人。「對了,祥叔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考慮了一下,」祥説的很慢,「我想我們最好今天就趕回去。」
「你不是説今天下午還有事嗎?怎麼……?」阿蘭話未説完,手機來了短信,一看是短髮發過來的:「你要小心祥,我聽説他在外賭錢輸了好多錢,欠了一股的債!」
阿麗掛斷電話,不甘示弱地看着客人,心裏卻忐忑不安。
客人也不説話,惡狠狠地盯着阿麗,好象要一口把她吃下去似的。
經理還在説些自己都到不痛不的話,他在盤算如何將這次麻煩控制在本店之外。
其他人也靜靜站在包廂內,彷彿都在等待衝突的爆發。
客人朋友的手機突然刺耳地響起來,朋友:「喂?什麼?已經到了大門口了?」
客人一把搶過手機:「野?我在305房間,趕快上來。」
阿麗的心猛跳了一下。
雜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上來,很快房間門被推開,近十個男人闖了進來。
阿麗一看那架勢,一下子癱坐在地板上,心想今天自己多半是沒命了。
「怎麼啦?」為首一人問客人。
客人一指阿麗:「這婊子養的把我的頭敲破了,野,你替我擺平他們。」
經理上前一步:「朋友,你們是不是到外面去處理這件事?」
野一把推開經理:「你他媽的給我一邊去!」順手抓起一隻煙灰缸將玻璃茶几砸得粉碎,「誰敢上來手,老子今天就打死誰!」手一揮,上來兩個手下的,將阿麗架到野面前。
野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阿麗紅的白的一起從嘴裏滲出來。野手一翻,手裏多了一把小刀子。「老子先把你的相給破了!」
看着眼前雪亮的刀鋒,阿麗只覺得腦袋一暈,就在這時,她聽到有人驚叫:「大哥,不好啦!」
阿麗看到強哥首先闖了進來,後面湧進許多人,統一的黑衣黑,手持短。
阿麗眼一黑,暈厥過去。
在髮廊裏敲背的客人,最怕聽到的就是「警察來了」這幾個字。
胖子渾身一個靈,下體在出第一波後,立刻變軟。胖子一把推開阿霞,騰地起身,手忙腳地整理衣。
阿霞遞給他幾張紙:「你擦一下?」
「不用了!」胖子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
阿霞望着胖子襠滲出來的跡剛笑出聲來,見胖子急急往外走,一把拉住他:「你錢還沒付呢!」
胖子扔下一張百元,喪家犬似地往外奔出。
阿霞一邊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一邊來到外間。
胖子已經不見蹤影,阿霞看到小蘭和一個老頭站在門外一角説話。
阿霞剛來到門口,和趕來的忠明打個照面。
阿霞剛想退回來,忠明開口了:「你是新來的吧?」
阿霞點點頭:「我叫阿霞,你也是這裏的老闆?」
「叫我忠明吧。」忠明一笑,「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忠明!」小D在沙發上招手。
忠明對阿霞點了一下頭,來到小D身旁坐下:「裏面還有人嗎?」
小D道:「應該沒人了。是王強的事嗎?」
忠明搖搖頭:「沒那麼快吧,我估計……」忠明看着門外,張着嘴沒往下説。
小D扭頭一看,所長和小李出現在門口。兩人趕快起身上前去。
「所長,裏面坐。」忠明掏出中華煙來。
所長彷彿沒看到似的,站在原地,板着臉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
忠明和小D看看所長,又看看小李,面面相覷。
「一個月前,」所長繼續道:「有人寫了一封信到市裏檢舉你們。」
「檢舉我們什麼呀?」忠明問。
「一是收費過高,二是存在不健康的異按摩。」
「切!」小D笑出聲來,「和其他髮廊比,我們已經算是規矩的了。」
「市裏下來後,」所長沒有理會小D的情緒,「我們既很重視,也很慎重。
經過認真的調查取證,我們認為,在你們店裏的確存在以上的問題。「
忠明瞟了一眼小李,小李聳聳肩,作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所以,」所長清了清喉嚨,「所裏經過開會討論,做出決定:你們這個店,立即停業整頓!」
11:45:00——12:00:00
小D急了:「所長,這都是有人看我們生意還不錯,故意在陷害我們呀!」
所長冷冷道:「什麼叫陷害?你敢説你這個店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小D一下子語。
忠明看到小李在一旁暗使眼,將小D一拉,對所長道:「所長,我們尊重您的決定,一定好好整改。」
「不是所長的決定,」所長着官腔,「這是所裏的決定。」
「對對對。」忠明連聲附和。
「小李,」所長對小李道:「我還有個會,接下來的事,你和他們代一下。」
「好。」小李點頭。
所長對忠明和小D道,「這件事是市裏下來的,希望你們要認真反省好好總結!」説完回身出了髮廊。
「媽了個X的!」所長剛出門,小D忍不住罵出聲來。
忠明將小李一拉,「走,我們裏面去説話。」
等到阿麗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裏。
「醫生説你沒事,」一旁的強哥笑容可掬,完全不象一個黑社會里打打殺殺的頭目。「主要是受驚嚇了,休息半天就可以出院了。」
「強哥,謝謝你了!」
「阿麗,嫁給我好嗎?」某一天,強哥約阿麗在蕭山最好的酒店進餐。「我是認真的。」
阿麗婉拒了強哥,儘管強哥對自己很好,但她不想嫁給一個黑道中人,她不想過那種充風險的生活。
「強哥,我欠你一個人情。」阿麗充歉意地對強哥道。
……
三天前,強哥打來電話:「阿麗,你欠我的人情,現在是還我的時候了。」
「你要我做什麼?」阿麗問。
「我有個朋友在上海開公司做老闆,最近他的一個合夥人撤資走了,還帶走了許多客户。我朋友覺得他很不上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想整他一下。」
「我能幫什麼忙呀?」
「這個合夥人以前經常去你現在的那個店敲背,以後還會去。你想辦法接近他,具體怎麼做,我會和你詳説。我朋友説了,不僅要讓他經濟破產,還要讓他家庭破裂。」。
「這麼狠?」阿麗笑出聲來。「那個人是誰呀?」
「大家都叫他羣。」
阿蘭心裏一驚,快速瞥了一眼祥。
「怎麼啦?」祥狐疑地問道。
「沒什麼。」阿蘭收起手機。「我剛才問你,原來不是説好明天回去的嗎?」
「還是早一點回去的好。」祥道,「錢的事,你爹的事,早一天辦好,我早一天放心。」
阿蘭想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準備什麼時候走?」
「晚上七點左右有一輛車,我們分別去準備一下,五點鐘我再來,我們一起走。」
祥走後,阿蘭來到中間,對阿麗阿紅道:「老婆,我有點私事要處理一下,請假幾天。」
「是不是去私奔啊?」阿麗阿紅打趣道。
「我男朋友都沒有,哪來的私奔呀?」阿蘭紅着臉道。「不跟你們説了。」
返身又來到外間。
「姐姐,姐夫。」
小D和老闆娘正在説話,阿蘭上來。
「怎麼啦?」老闆娘奇怪地看着阿蘭,妹妹好象很久沒這麼叫人了。
「我有事,要請假幾天。」阿蘭道。
「什麼事呀?」老闆娘問。
「私人的事吧。」阿蘭含糊應答,不管是錢的事還是自己親爹的事,她都不會去告訴姐姐。
「要請假幾天啊?」老闆娘也不追問下去。
「大概一星期左右吧。」阿蘭説完,進去收拾行李。
「媽的X!」老闆娘唾罵一聲,「盡是些見鬼的事!」
小D尚未開口,小李從裏間出來,和小D老闆娘點了一下頭,出了髮廊。
「怎麼樣?」小D問隨後出來的忠明。
「整改是免不了的了。」忠明道。「這事捅到市裏了,他們也做不了主。」
「那不等於要關門嗎?」老闆娘嚷起來。
「我剛才和駝背打過電話了,」忠明看着小D,「這裏本來就要拆遷,所以我們商量下來,今天關門。所有小姐馬上收拾東西,全部搬到新店去!」
《髮廊24小時》第二季完,第三季將在新店展開,繼續連載。
真夠長的啊,寫的這麼詳細,樓主也經常去玩的吧,哈哈
怎麼搞成長篇去了,一下看不完哦長篇鉅著,寫得非常清晰實在,如非出自此行的人,真的是編不出這等好文。
樓主果然是經驗豐富的啊,果然是道中高手的啊
我不會是第一個回帖的吧我沒説那兩個會被和諧的字謝謝樓主分享。
寫這篇文章的人實在是太強了,絕對是業內人士啊!
真的很長我拉了半天的橫條才能給你回覆個寫的不錯有些真實覺
真的很不錯可以説完全是給新手領路啊開始的時候的序給人的覺是報告文學一樣不過看到一半的時候才曉得開頭的重要
神啊,好長的文章呢。好不容易看完,驚訝的是竟然還有35以上的女人,天哪,5塊錢的麼?
寫的實在是太好了,是我看過的最好的文。細節描寫,堪比紅樓夢(稍微誇張一下)。功力深厚。期待後面的接續。
裏面sm變態的段子,希望再多些,比如吃口水、戀足、打股的,多用些筆墨。
謝謝作者,謝謝樓主。
可以拍電視劇了,找香港的製片人拍成上海版的“金大班的最後一夜”。作者太有心得了,觀察生活如此細膩。真是21世紀的才!!!
已經34萬字了,後面應該還有不少情節。堪稱傑作啊,我太喜這個作品了,真實、有趣、描寫細膩傳神。
作者是哪裏的?
奇怪,這麼好的文章,怎麼跟帖如此之少呢。我已經收藏下來,有空自己加工編輯一下,加入自己喜的情節,剔除“糟粕\",保留和加入華,作為長期的文。
好長啊,看的我都受不了了,看不下去了
我也收藏了,下次來接着看
有實戰意義的帖子
文章大體有一點長,要想全部看完需要一點時間和耐心。不過寫的還是不錯的
好長的鉅著啊.什麼時候還有更新呢?我會密切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