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士外傳】【全】作者：半隻青蛙

光與影

前言希望

原野上只有乾裂的土地與無盡的蒼穹，四周沒有半點人煙。

火紅的烈孤零零地掛在天空，天上找不到一絲雲彩。

大地像着了火似的，一些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地飄浮在空中，更使人覺得抑。

被烈煎熬了一天之後，傍晚，由北方飄來的一大片烏雲迅速地掩住半個天空，跟着雷聲便轟轟地響起！終於要下雨了！久旱的爾巴託大草原期盼這場大雨已足足有六個月了，死氣沉沉的大地急需一場暴雨來恢復生機。

水，主宰着這兒所有生物的命運。

有了水，埋藏於土壤深處的草籽才能發芽生長，而那些以草為食的植食動物才能生存。

一環套一環，唯有草食動物昌盛了，食動物才有繁衍的空間，正是所謂的草盛燕雀喜，草枯狐兔悲。

不比南方的肥沃，這裏土地貧瘠，常年乾旱，生態鏈也因此變得異常脆弱，一場乾旱就足以令大多數的生物死亡或被迫遷徙。不過，能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裏堅持下來而不被淘汰的生物，自然也有着極其頑強的生命力。

美麗而孤傲，以世間最高貴、最優雅種族自居的靈們，是絕對不會選擇在這裏作為居住地，若非必要，他們亦不願踏足這片荒蕪之地。

但今天這片土地卻來了一位尖長耳朵的靈，一個以逃亡者的身份闖入這片土地的客人。

他已經在這片空曠得幾乎沒有遮掩的土地上逃亡了一天一夜，身上掛着一層臭汗，頭髮也粘成一團，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更是沾了泥土和血跡，全身上下散發着刺鼻的餿臭味。

有如喪家之犬般的他邁着蹣跚的步子，在沒有半點生機的黃土地上無力地前進着，身後留下一排歪歪斜斜的腳印。

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此時的他已近乎虛，雙足似灌了鉛塊，每前進一步都會引發錐心的刺痛，身上的每一塊肌都在用痠痛向他發出最嚴厲的警告：別再前進了，這具軀體馬上就要崩潰了。

儘管身體一直在竭力地行進，可是逃亡者卻有種絕望覺，自己每前進一步，不過是讓背後的追擊者更接近一步而已。

雖然一直搖搖倒，但他仍然咬牙堅持着。

「我不能停，不能死！在找到希望之前，我絕對不能死！妮娜，為了你，我一定要活下來。」

求生的望充着他的腦際，他忘記了身體的極限，忘記了不輕的傷勢，拖着搖搖墜的身子不斷前進着……

濃密的烏雲終於鋪了天空，影籠罩着大地。北邊遠處一道紅光閃過，像是把人的皮膚掀開一塊，出一大片血似的紅。

終於起風了，風捲着地面殘餘的熱氣，吹在他身上，不但沒有帶來清，反而使他覺得前進更加困難。

幾陣熱風過去，幾滴雨星透過雲層，提前灑向大地，有一滴恰好打在他乾裂的上。他迅速地伸出舌頭，將這滴珍貴的水珠入口中。

「要下雨了，天要暗了！黑夜，快點來臨吧！」

他在心裏祈禱着，他明白，只有在漆黑得不辨五指的夜裏，他才有可能避過身後那個可怕的追捕者。

天終於暗了下來。一聲巨雷暴響，聲音震徹長空，豆大的雨點滴滴灑落在乾渴的土地上。

轟！更大的雷聲爆起，無數道閃電在天空錯閃出，將黑暗的世界照得亮如白晝。在光暗錯的一瞬，背後生着一對黑羽翼的追獵者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的數百步外……

雷聲如同響炮般，轟隆轟隆，響個不停，世界好似瀕臨焚滅的邊緣，頃刻間就要天崩地裂。

就在此時，傾盆大雨猶如萬馬奔騰般直掠而下，其勢甚為駭人。

當濃密的雨滴輕輕地拍在逃亡者的背上時，他虛弱的後背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這微弱的一擊，口一痛，嘔出一口鮮血，腳下一磕，重重地仆倒在地。

「不！」

所有的意志力就在他的臉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崩潰，也就在他神崩潰的一瞬，靈獨有的鋭直覺突然受到了四周魔力的強烈波動。

「瞬間移動！有人正要瞬移到我面前！」

接着他的眼睛看見一雙腳出現在他鼻尖前，那是一雙沒穿鞋子，赤的腳板。

他已無力抬頭去看這雙腳主人的臉，僅能將全身最後一絲氣力灌注到右手食指尖上，伸出食指，觸摸了一下對方的腳背。

「啊！是希望，我終於找到希望了！」

皮膚接觸的瞬間，應到對方身體裏發出的氣息，懷着一絲剛剛湧起的希望，他昏了過去。

＊＊＊＊＊＊＊＊＊＊＊＊

米諾斯。艾德菲爾是當今魔族皇帝艾德菲爾八世的第九個兒子，不過其父卻極討厭這個兒子。

他令其父厭惡的原因只有一條——因為他醜。

在魔族這個等級劃分極其嚴格的金字塔階層裏，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黑魔族站在最頂端的位置，黑魔族號稱是世間最完美的種族，無論男男女女，個個都是美女俊男。不過米諾斯。艾德菲爾卻是個異類，他天生一副牛眼牛鼻牛嘴，無論怎麼看，他都象是其母與低級的牛頭怪偷情後生下來的劣等生物。

米諾斯雖然醜，卻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且腦筋也不笨。他的武藝在魔皇的十二個兒子中排行第四，在魔族當中亦可在前二十之列。他生殘忍嗜殺，一次酒後錯手打傷某位皇親國戚，艾德菲爾八世趁機將他放到爾巴託的這塊荒蕪之地來，擔任不大不小的中級軍官，除非能立下軍功，否則終身不得返回魔都望月之城。

爾巴託位於阿拉西亞大陸的最北端，遠離戰火，環境惡劣，是塊沒有任何價值的荒蕪之地。居住在這兒的人類弱小無比，他們魔族的腳趾尚且唯恐不及，想在這兒立下軍功，無異於痴人説夢。

「可惡的老頭子，有朝一我要把你……」

除了對着魔都望月之城的方向發發毒咒毒誓，豎豎中指，捎帶着問候一下自己的祖母，藉此渲中的怨氣與不平外，平裏他只能靠喝酒和打獵聊以解悶。

一天前，他在草原上打獵的時候，無意中撞上了幾位靈。

魔族與靈正處於戰爭狀態，勢同水火，意外的遭遇立刻引發一場惡戰，米諾斯殺了其中五個，僅有一人逃出生天。

由五位死者身上找到的一些證據表明，現在正被困在潘傑爾谷地等死的靈們似乎與居住在這兒的人類有着見不得光的聯繫。

「這或許是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好機會！」

抱着這絲念頭，他繼續追殺最後一個逃者，甚至不惜隻身進入人類的領地。經過一天一夜的追追逃逃，在距巴吉尼亞城七公里外的荒原上，他終於追上了獵物，但壞他好事的攪局者也一同出現。

突然加入的攪局者是一位身背長弓的人類男子，一身輕質的皮甲，黑暗中米諾斯看不清他的臉。

他站在那個昏死的靈身邊，蹲下了身子。男子的右手手掌開始發光，藉此查看那個靈的傷勢。

米諾斯的聽覺要比他的視覺強得多，隱隱約約聽到對方在嘴裏唸了一句：「只是力量消耗過度……很好！」

二十步外，米諾斯停下了追擊的步伐，警惕地看着眼裏着突然冒出的攪局者。對手的出場方式實在詭異，先前追蹤這個靈時，他一直在仔細地探查四周的一切。米諾斯對自己的探測魔法極有信心，原以為方圓數百米內任何輕微的風吹草動都無法逃他鋭的知覺。然而這個人類出現前，他事先竟沒有查察到半絲痕跡，詭異的行跡彷彿是憑空冒出來一般。

「你是誰？你要幫這個靈嗎……」

正想詢問兩句，探個虛實，霍然一道閃電亮起，把整個天空照得不下白晝，在光暗錯的一瞬間，對面的那個人類取下背上的長弓，搭箭上弦，墨綠的長弓在霎那間化為耀眼的亮銀。弓柄的兩端各嵌着一紅一黃兩顆寶石，當長弓發光的時候，這兩顆寶石變得極顯眼，有如弓的眼睛對着他眨巴着眼。

雷電製造的亮光一閃而逝，四周重投黑暗的懷中，而這持弓的人類弓箭手，因為弓身散發出的亮光，成為黑暗中最醒目的人。

應到對手身上的散發出來的力量，米諾斯不啞然失笑道：「你最多隻有二百格雷的力量，這麼弱也敢向我挑戰？昨天我殺的那幾個靈，少説也有……」

跚跚來遲的雷鳴掩蓋了米諾斯的嘲諷聲以及弓箭離弦的刺耳風聲，戰鬥隨即在暴風雨中展開。

「穿透之箭，風系與光系的結合，魔法強度……五十格雷？這麼弱？」

抱着嘲笑與玩的心態，米諾斯出別在後上的巨齒刀，輕鬆地將泛着銀光的箭矢攔斬斷。動手的時候他在心裏暗笑，一天前被他殺死的那五個靈，最差的都能輕易地施放出殺傷力在七百格雷以上的魔法，但他們聯起手來，還是被他一一撕成了碎片。

他在心裏嘲笑道：「五十格雷的魔法，黑魔族中一個資質普通的小孩子十歲時就可以輕易地施放了。」

弓弦聲持續響起，黑暗不斷地被人類弓箭手出的光箭所撕破，米諾斯揮舞巨齒刀，輕易地將對方的連珠九箭一一截住，到了最後一箭時，已經有點玩厭的他索放棄兵器，左手在空中一撈，將這一箭撈在手中，覺象拍死只沒長翅膀的蒼蠅般輕巧。

他搖頭道：「人類，真是弱得可……」

已出懼像的對手徒勞地用手摸向身後箭壺，渾然不知壺裏早已空空如也。

「沒箭了嗎？沒關係，我可以借你一！」

刺耳的風聲輕易地蓋過了四周譁然的雨聲，抱着貓玩耗子的心情，米諾斯純以腕力回擲出箭矢，速度比弓出來的要慢許多，但箭矢上包含的魔法力量則高達驚人的八百格雷。

攪局者一個懶驢打滾，以非常狼狽姿態勉強躲過了這一擊，再爬起來時已全身是泥，模樣狼狽不堪，他能逃過這一擊全靠對方貓玩鼠手下留情。失箭矢擊中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株大樹，八百格雷的力量輕易將整棵樹炸粉碎。

「寄生在糞便裏的蛆蟲，居然膽敢向偉大的魔族挑戰，真是一條自不量力的蟲子！」

被放到這兒多年，早已無聊透頂的米諾斯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好玩的「玩具」，他並不想急着將他死。

又一道閃電亮起，映出一張充恐懼的臉。米諾斯大踏步向前，跨過仍在昏不醒中的靈，慢慢地走向那位嚇得連逃走都忘記的人類。

嘲地看着對手，同時放慢步子，一步接一步地靠近着他，迫他，看着他顫抖的身體，愈來愈恐懼的表情以及心靈崩潰後的告饒，最後再一刀一刀慢慢地殺他們。，這是米諾斯最玩的折磨弱者的手段。

腦海算盤着該怎麼玩死這個人類，米諾斯卻還沒有忘記正事，他喝問道：

「説，你和這些靈是什麼關係？他們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裏，和你們這些低的人類倒底有何勾結！」

對方沒有回答，坐在地上的他持着弓，將無箭的弦拉得有如月一般，仍然顫抖地對着米諾斯。雨點不斷地落下，眨眼間已將人類弓箭手淋成了落湯，而米諾斯靠強大的力量在身體表面結出一個護體氣罩，身上一滴雨滴也沒有沾到。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他，身後的那對黑的羽翼用力向兩邊展開伸至最大，真是威風凜凜。和坐在地上的人類弓箭手相比，他像天神一般凜然不可侵犯。

「不説話？你是啞吧嗎？」

米諾斯握緊巨齒刀，正打算從對方身上剔下一塊來，面前突然傳到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一股力由背傳來，他大吃一驚，以為是誰在背後偷襲。像是從地上鑽出來似的，米諾斯身後不到一尺地面上，無聲無息隆起一個人形的黑影，黑拳揮動手臂，一拳轟向米諾斯的脆弱的後頸。

「還有幫手？前後夾擊，想偷襲我？」

事起突然，米諾斯卻一點也不緊張，身後的偷襲者，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後，但此人出拳的速度不但慢得可笑，而且拳頭上包含的力量，弱得就算是替他捶背也嫌輕。

雖然對偷襲者不屑一顧，但米諾斯並不想讓一個低的人類觸到自己高貴的身體。憑着多年的戰鬥本能，米諾斯閃電般地做出反應，以比偷襲者快上數倍的速度，他轉身，揮刀橫斬，巨齒刀輕易地將黑影攔斬為兩截。

刀鋒上傳來的覺很不對勁，並沒有砍中硬物的實在覺。

「這是什麼東西？可惡，我上當了！」

當他看清楚偷襲者的真面目時，刺耳的弓弦聲在米諾斯的背後響起。

「人，你忘記自己弓上沒箭了嗎？」

嘲笑的話才出口，米諾斯就到口一陣劇痛，口突出了一截箭頭。

「我受傷了，而且還是致命之傷，這怎麼可能，他的弦上沒箭啊！」

一道閃電恰好在此時撕破黑暗，讓他得以完全看清了偷襲他的「人」，也看清了口突出來那支「箭」。

背後偷襲米諾斯的黑影並非先前那位倒地不起的靈，而是一具由泥漿組成的「假人」，一具用魔法縱地面的泥漿組成「假人」，由背後向他「偷襲」，這並非什麼魔法技巧，到靈族裏隨便抓一個小孩子，都可以輕易地做到。

而穿他膛的，是一支由雨水凝成的冰箭，威力等級二百格雷。二百格雷的魔法力量打在身上，只能讓全力防備的米諾斯到很痛，但若高度集中在一點上，卻可以輕易貫穿他的身體。

「這怎麼可能，我擁有世間最高貴的黑魔族血統，風系的搏型戰士，魔族武功排行第十五的我，居然會在近身搏戰中死在一個只能使出三級初段魔法，弊腳至極的人類弓箭手的箭下？」

無論在心裏怎麼貶低對手和抬高自己，米諾斯也無法改變被擊倒的事實，他瞪着眼睛，全身的力氣在口被穿的瞬間逝得乾乾淨淨，極不情願地倒在了浸雨水的大地上。勝利者慢慢地爬起來，沾泥水的赤腳毫不客氣地踩在他的臉上，

「放心，我會治好你的！因為你擁有生下優秀後代的才能，對我來説你是件無比重要的資源，絕對不會讓你輕易地死去！」

冷冷地哼了一句，跨過米諾斯的身體，卡洛斯走向靜卧在不遠處的那個靈。

＊＊＊＊＊＊＊＊＊＊＊＊

潘傑爾谷地，靈族的聖地，一個美麗地方。

上天特別鍾情於這片被靈視為聖域的土地。谷地四周山峯聳立，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温泉湖泊，湖面上終年白氣縈繞，深沉而神秘。青山、密林、温泉湖，山美水美人更美，居住在這兒的靈，她們的美貌和優雅更是舉世皆知的。在世界的遊詩人口中，潘傑爾谷地就是人間天堂的代名詞。若説阿拉西亞是諸神頭上的皇冠，潘傑爾谷地就是這頂皇冠上最耀眼的明珠。

正如人們常説的紅顏薄命，過於美麗的事物往往為天所嫉，不能長存於世。半年前，魔族名將希爾達將軍率二十萬大軍包圍了潘傑爾谷地。從那一天起，戰火就開始無情地蹂躪着這位絕代佳人。

＊＊＊＊＊＊＊＊＊＊＊＊

天黑了下來，戰鬥剛剛結束。

繁星點點，夜晚的星空寧靜安詳，夜覆蓋了所有的哀怨，凍結了一切傷痕。夜晚是屬於靈的，無數血的教訓已一再證明，在夜晚和靈打叢林戰爭是愚蠢至極的行為，白裏血橫飛的潘傑爾谷地終於獲得了息之機，得以度過一個安靜的夜晚。

聖泉山，曾是大地上所有靈心中的聖地，凜然不可侵犯。然而當戰火燃燒到這兒時，靈和魔族的鮮血一次又一次地洗滌着這兒的每一寸土地，她像一位落入惡魔手中的少女，每天都遭受着可怕的蹂躪。

年青美麗的妮娜。泰蘭婭女王站在聖泉山的最高處斷崖旁，身體倚着一棵古樹，懷着悲哀的神情，無助地俯瞰着整個聖地。她身邊的這棵古樹，高達數十米，一半的枝杆綠葉葱葱，生機泱然；另一半卻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僅有的半個樹冠幾乎覆蓋了整個山頭。這株半枯半榮的古樹正是靈族心中的圖騰——神木樹。

倚在樹杆旁的女子美麗而柔弱，臉龐柔順的線條，如水般温潤；象牙般白晰的臉頰，將單薄的映襯得殷紅如血，垂至間的金髮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她就是靈族的女王妮娜。泰蘭婭，一位美麗絕倫的靈。

與其美麗和身份不協調的是女王臉上悽宛無比的哀傷，略顯稚的臉孔上還帶着少女特有的青澀。無論是氣質還是風采上，她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未童真的鄰家少女。事實上，不久之前，她就像普通人家的女孩一般，在聖地裏過着無憂的生活。

兩個月前，靈與獸人的聯軍在聖林地區與魔族展開最後的決戰，戰爭的結局以兩族聯軍慘敗，魔族大勝而告終。聯軍近四十萬人幾乎全軍覆沒，就連靈族的女王，拉菲婭。泰蘭婭亦戰死沙場。

那場大敗戰中少數的生還者，妮娜的叔叔猶達帶回了拉菲婭女王臨終的遺命，將王位傳給她的小女兒，妮娜。泰蘭婭。

這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遺命，女王生前育有二女，長女妮雅。泰蘭婭是族中公認的魔法天才，無論力量、威望還是統率能力，都是靈中的佼佼者，相比之下，次女妮娜年幼，無論智慧才能還是魔法上的造詣，都遠不能和其姐相比。

雖然眾人心中疑惑，但亦不想違背女王的遺命，且妮雅、妮娜姐妹情深，在其姐和叔父全力支持下，年齡僅十八歲的少女妮娜。泰蘭婭接過母親留下的魔杖，承擔起挽救靈族於危難中的重命。

「媽媽，你到底在想什麼呢？你應該明白，以我的能力，本無法承擔起這一重任啊。」

年青的女王握緊手中的樹杆，臉上充了憂。如今強敵境，聖地危在旦昔，妮娜深知自己的能力本無法應付面前的危機，可是身為一族之王的她又不能在族人面前表出絲毫的軟弱，哀愁腔的少女只能偷偷地跑到聖泉山頂，對着靈古樹訴説心中的苦痛。

正當少女對着古樹獨自哀嘆的時候，她的身後多了一個容貌與她十分相似的女子，一身白的祭師服，個頭稍高，秀麗的臉孔閃動着玉石的光澤，滑膩而冰涼。

「妹妹，你無須太過於妄自菲薄！沒有人是天生的領導者！」

女子從背後抱住妮娜，輕輕地將她攬在懷裏。姐妹倆的相貌極為相似，不過與柔弱的妹妹不同，她的一雙眼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澤，仔細一看，仿若電閃雷鳴。

「既然母親選擇了你做她的繼承人，想必也有她的道理！」

「可是我……」

「放心，還有姐姐呢！你是我最疼的妹妹，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妮雅握緊妹妹的拳頭，掌心手背緊貼在一起。

「不要放棄希望啊，妮娜！還有米羅呢，等米羅找到希望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姐姐全心全意地安着妹妹，但心情卻十分的惡劣。就在一個月前，一個更壞的消息傳來，和魔族爭奪了數百年的的獸人軍隊已全面撤離阿拉西亞，退回他們的老家布魯斯大陸休生養息去了。獸人有被稱為魔法區的死亡三角為依靠，有着傳説中的超級兵器雷神之錘，他們有路可退，可靈們卻沒有。

少了獸人在邊上的干擾，魔族得以騰出手來全力對付靈族。現在整個大陸上只剩下潘傑爾谷地這塊彈丸之地還掌握在靈手中。姐妹倆心裏很清楚，除非有新的強援加入，否則聖地的失守是遲早的事。

在聖林之戰中死裏逃生的大長老猶達告訴了妮娜姐妹倆一件舊事，一個關於墮落靈的傳説。

「大概在二百多年前，我們靈族中發生了變故，有位叫達達尼亞的靈率領他的部族發動叛。不過，這場叛很快就被鎮下去，達達尼亞和他的族人逃出聖地，後來聽説他們到大陸北方的爾巴托地區，並在那邊定居下來。」

「和人類雜居之後，達達尼亞竟被一個叫邁爾斯的人類説動，主動地放棄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魂魄與那個人類的身體融合。數年後他重返回潘傑爾谷地，向當年打敗他的女王挑戰。」

「和人類融合後，他的力量變得更強了嗎？」

「不！據記載，達達尼亞的力量，比起他被逐出靈族時，不但沒有增強，反而變得更弱了！最多隻有巔峯時的一半！」

「這當然！被人類這種低生物的血污染，力量肯定要大打折扣！那一戰的結果呢？」

「當時誰都以為女王可以輕易地取勝，可是那一戰的結果……達達尼亞只用了四級魔法，就輕易地擊敗了能發出七級魔法的女王！」

「那一戰之後，獲勝的達達尼亞並沒有待在聖地內，依舊回到了北方，臨走前他還帶走了一羣崇拜他的青年人！聽説他的族人還有被他帶走的那些人，竟全被他引墮落，主動放棄自我的體，捐出魂魄與人類結合。」

「後來呢？」

「後來的事我也不知道，在融合之後，這些墮落靈們一直保持着低調，除了達達尼亞和女王手的那一戰外，他們從未在人間展現過力量。這些墮落者最後出現地點，是大陸北方最荒蕪的失落之地，爾巴託……」

潘傑爾谷地被圍已久，獸人方面已無法指望。為了族人的生存，病急投醫之下，泰蘭婭女王和身為祭師的姐姐商量過後，決定放棄偏見，接受叔叔的建議，派出一支小隊秘密穿越包圍圈，前往大陸的北方尋找那已成為傳説的「墮落靈」。米羅.卡爾就是這支六人小隊的首領，他的另一個身份，則是女王的未婚夫。

「米羅，你在哪兒？你現在還好嗎？你找到我們的希望了嗎？」

夜晚的星空美麗而神秘，或許那兒隱藏着希望，姐妹倆不抬起頭，遙望北方的天空。

第一章最後一個守護者

妮雅。泰蘭婭大祭師站在聖泉山的最高處，俯瞰整個潘傑爾谷地。原本容光煥發，光彩照人的她如今是一臉的倦意，但眼神依然犀利而堅毅。身為靈族大祭師的她，族中地位僅在其妹之下，司職祭天與占卜。然而面臨滅族的危機時，從不殺生的她也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魔杖，親臨第一前線，直接參與了保衞谷地的戰鬥。聖林一戰，族內的英戰士皆死傷殆盡，幾乎到了無兵無將的絕境。魔法修為比其母有過之而不及的妮雅，理所當然地成為抵抗魔族的中砥柱。

谷地被包圍至今已經九個月，魔族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卻無法前進半步。這固然是由於靈們佔據地利的優勢，以及其拚死抵抗的決心，但妮雅的努力也一樣功不可沒。魔族的第八魔將巴特拉、第十魔將海德里克、第十三魔將魯克茲，都先後在她魔杖之下敗北身亡。

「只要有妮雅在，就算神也無法摧毀這片聖地！」

絕境中的靈們，很自然地就將妮雅當成是守護神的化身。對這位擁有藍寶石般美麗眼瞳的女子，他們親切地稱她為女武神。

為了戰鬥的需要及掩飾自己女子的身份，妮雅忍痛剪去了美麗的長髮，戰鬥中她身穿一件黑魔法師長袍，臉上戴了一個黃金打製的面具，以此掩自己動人的美貌。在保衞谷地第八個月的戰鬥中，妮雅用六級魔法「西風之怒」將第七魔將卡卡羅斯撕成兩段後，恐懼的魔族士兵給她取了一個外號——「黃金死神」。就連遠在魔都望月之城的魔皇艾德菲爾八世也知道了她的大名，甚至以十萬金幣，外加一個伯爵頭銜的高價買她的人頭。

谷地保衞戰始於天，經過九個月戰，現在已是深秋。一直在最前線搏殺的妮雅心裏比誰都明白，這片最後的土地快守不住了。

聖泉山下是一個大湖，原本明亮如鏡的湖水早已被血水染成灰黃。這裏的温泉湖本是侯鳥過冬的天堂，然而入秋之後，温暖的湖面上僅有幾隻天鵝在遊弋。而谷地內茂密的森林也因為戰火的反覆洗禮，已稀疏了許多。

連續九個月不停地戰鬥，得不到任何的補充，不僅谷地內庫存的物資皆已消耗殆盡，保護聖地的戰士也越來越少，現在就連婦女和未成年的孩童都加入了戰鬥。

絕望早已深植入每個靈的心中，只是求生的本能還支撐着他們握緊手中的弓，掌中的杖，不肯放棄。誰都明白，魔族、靈族惡千年，彼此間的仇恨已達到不可調和地步，一旦戰敗，被俘靈的下場將比死還悽慘。

天邊出魚肚白，血黎明又一次到來。

遠方的魔族軍營軍號嘹亮，新一輪的攻擊又將開始。

望着谷地外迅速集結的魔族大軍，妮雅疲憊地嘆了口氣，左手緩緩地將黃金面具戴上，右手同時握緊了天使之杖。天使之杖是靈族的聖物，原本由女王持有，大敵當前，武功智慧都不如乃姐的妮娜女王主動地將魔杖讓出，由妮雅使用。

山風吹來，勇敢的女祭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起風了，好冷啊！」

她從懸崖邊一躍下，施展御風術，像燕子般地掠向谷地邊緣的戰場。

「當我戴上面具，我已忘記了我是個女孩！」

「今天的我，不再是高貴的大祭師，我只是一個戰士！一個為了家人、朋友和族人的生存而戰的戰士！」

「我生是聖地的人，死是聖地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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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傑爾谷地是靈族的聖地，亦是一座難以攻破的堡壘要。四周筆直的高山斷崖構成了難以逾越的屏障，喇叭狀的入口更令谷地易守難攻。靈們是天生的弓箭手、魔法師以及夜戰專家，叢林和山地是屬於他們的世界。在平原上威風八面的魔族大軍，到了這裏有如陷入泥潭一般，處處受制，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潘傑爾谷地能堅守至今，除了地利上的優勢外，另一個因素卻來自魔族方面。最早包圍包潘傑爾谷地的是魔族第一名將希爾達的二十萬大軍，這支軍隊身經百戰，在魔族中戰鬥力最強。聖林之戰全殲靈與獸人的四十萬大軍，更令他名揚天下。

然而不知為何，在被圍的第一個月時間內，希爾達除了發動幾次試探的攻擊外，並沒有真正地展開全面攻勢。一個月後，希爾達率領着幾乎完整無損的軍隊撤到包圍圈的外圍，攻擊的重任改由艾德菲爾八世的長子貝倫特率領的皇家近衞軍執行。

就單兵作戰能力來説，貝倫特率領的皇家近衞軍戰鬥力不比希爾達的燃燒軍團差多少，但這支軍隊長年駐守望月城，遠不如燃燒軍團般身經百戰，更不擅叢林作戰。最重要的是，與其配合協同作戰的其他軍隊只是魔族內次一級的二線部隊，戰鬥力與燃燒軍團的鋭相比差了一大截。

連着九個月損兵折將且一無所獲之後，魔皇艾德菲爾八世終於改變主意，將一直在外線休整的燃燒軍團調到內線，由希爾達代替皇太子貝倫特，主持針對潘傑爾谷地的一切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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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傑爾谷地入口前的大平原上，由人馬組成的黑森林——四個巨大的方陣，緩慢而有序地向潘傑爾谷地近。四個巨大的軍團方陣排得整整齊齊，每個方陣由二萬五千名士兵組成。士兵們盔甲與武器的反光令頭上的藍天也為之變。谷地外原是一望無際的綠大草原，身着戰甲的士兵卻將他們染成了鐵黑。十萬雙腳踏向地面時，響聲隆隆，大地亦為之震顫。這就是希爾達率領的，讓無數靈和獸人戰士飲恨的燃燒軍團。

「是燃燒軍團啊！黑獅子又回來了！」

就連意志力最堅強的守護者妮雅都在心裏認為，如果魔族一早就將燃燒軍團投入戰鬥的話，潘傑爾谷地早就失守了。

希爾達。瓦卡拉今年四十一歲，蓄着黑的鬍鬚，眼光犀利，容貌瘦削，身材瘦而強壯。令其名揚天下的並非是無敵的武勇，而是卓着的軍功。一年前的聖林之戰中他大敗靈與獸人的聯軍，希爾達。瓦卡拉的名字，已是名將的代名詞。

「八個月了……靈朋友們，我希爾達又回來了！」

騎着高大強健的格魯巴，站在軍團方陣的最前列，此時希爾達的臉上掛了自負的微笑。九個月前對谷地圍而不攻並最終退出，並非是他懼戰，只是因為這位名氣、威望、風頭皆已蓋過魔皇的名將，已把目光放到了更長遠地方——比如説望月之城內最高貴的那張座椅，希爾達很想試試坐上去會是什麼覺。

退出，並不只是為了保存實力，也是為了消耗「敵人」的實力——對希爾達來説，敵人並不僅限於靈或獸人。愚蠢的貝倫特皇太子與保衞谷地的靈們拼了個兩敗俱傷，損兵折將，一切都按他預期的那般發展。當雙方都已接近筋疲力盡之時，一直冷眼旁觀的他才在君王的一再「要求」下，出場收拾殘局。

騎在高大健壯的格魯巴上，希爾達緩緩地出間的佩劍，高舉過頭，嘴裏穩健地喊出一聲：

「弓！」

此字出口，四個方陣裏的弓箭手立刻出列，在陣地前迅速地排成幾行長蛇陣，彎弓、搭箭，拉緊弓弦。

「風！」

隨軍的魔法師立刻念頌咒文，全力施放風系魔法，大風驟起，塵土飛揚。

希爾達揮動手臂，佩劍有力地向下一記虛劈。

弓弦崩響，飛蝗般的箭雨化為一條巨大的黑龍，兇惡地噬向守衞者們。

面對如此密集的箭雨黑龍，城牆上的靈們頓時炸成了一窩蜂，不顧一切地離了自己的崗位，慌地尋找可供防護的遮蔽物。

「鎮靜！這些虛有其表，希爾達只是在示威！」

站在城牆的最高處，妮雅大聲地呼喝着慌的部下。普通的長弓，程在二百步到三百步之間，魔族的弓箭手卻是在五百步外出弓箭，雖然仗着魔法師起風大大增加程，但飛到城牆上方時，因為空氣阻力的緣故，這些箭早已成了強弩之末，殺傷力幾近於無。可是看密密麻麻的箭雨鋪天蓋地由上方下，鬥志已喪的靈們頓時了套。

妮雅冷冷看着弓箭雨點般地在身體邊不斷地落下，身體一動不動，布在身體周圍的初級氣系魔法空氣護盾輕易地擋住了本就沒有多少殺傷力的箭雨。

「快守不住了，我們真的會滅亡嗎？」

望着身邊的族人狼狽躲避箭矢的情景，就連最堅強的守護者的內心，也開始被絕望沒。

箭雨嘎然而止，魔族弓箭手迅速回歸隊列。三萬人的弓箭手，出陣、列隊、放箭、歸列，一切都只在短短的不足二十秒的時間內完成。燃燒軍團的紀律和協調達到了令人驚歎地步。

箭雨停止，妮雅環顧四周，看到只是一張張充恐懼的面孔。希爾達黑的身影只是隨隨便便地往那一站，拔劍一劃一喝一呼，就給了城頭上守護者無比沉重的迫，讓原本是悍不畏死的勇士們全部變成縮頭縮腦的烏。

不過這也怪不了他們，一年前的聖林之戰後，在每個靈的心中，希爾達與他的燃燒軍團已成了死神的化身。妮雅可以理解他們，若不是早已忘卻生死，面對着那排山倒海般的迫，連她自己也差點崩潰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妮雅正在考慮該用何種方法起守軍的士氣，一個全身上下冒着火光的紅身影由希爾達身後的隊列伍而出，他衝到城牆前三百步處，舉起手中的戰矛高聲叫陣：

「我是瓦卡拉大人手下第一勇將法拉爾。雷伊！潘傑爾谷地的「黃金死神」，有膽量出來與我單打獨鬥嗎？」

當法拉爾。雷伊這個名字傳上城頭時，妮雅的心咯登跳了一下。法拉爾。雷伊不僅是希爾達手下的第一猛將，亦是魔族中最出名的勇者，武藝之高，僅次於擁有兩對黑羽翼的魔皇艾德菲爾八世。

「紅魅影法拉爾？最強的魔戰將軍都出動了，好看得起我呀！」

心裏苦澀地笑了一下，妮雅整了整臉上的面具，環顧四周，見到的皆是一雙雙懇求的目光，懇求她不要接受挑戰。

妮雅在心裏哀嘆道：「我也不想與第一魔將手，可是我不能不戰！母親大人，保佑我吧！」

希爾達的戰術妮雅很清楚，先是在守軍面前展現軍威，奪敵三軍之志，並將自己入不能不戰的絕地。待自己敗亡在法拉爾手上後，再一鼓作氣攻破城牆。可恨的是自己明明識破了敵人的詭計卻偏偏無計可施，卻不得不接下這沒有半分把握的一戰。

「姐姐，不要去！」

身後傳來妮娜的焦急的呼喚，妮雅回過頭，摘下面具，衝着正快速趕來的妹妹微微一笑，迅速戴回面具，義無反顧地躍下了牆頭。

＊＊＊＊＊＊＊＊＊＊＊＊

魔法師與魔法劍士一對一單挑，本就是不智的行為，更何況是和一個力量比自己強的魔劍士單挑！

魔法師集恐怖和脆弱於一身，他們既可以瞬間秒殺比自己強得多的對手，同樣亦可被比自己弱得多的對手瞬間秒殺，真正的戰法應是在弓箭手與戰士的保護下躲在安全區偷偷地施放魔法。

但擁有無想轉生特技的靈並不怕與人作近身搏戰，配合天使之杖上的水之紋章和風之紋章間的強化效應，妮雅能以普通魔法師快上數倍的速度施放魔法，在中遠程的距離直接將可怕的對手一一擊殺。而當對手近身時，她則靠着瞬間移動術將身體挪到較遠的安全地帶，繼續施放魔法。

因為這樣，所以無想轉生也被稱作世間最強的特技。

只要擁有無限的魔力，這種戰法在理論上近乎完美無缺，然而今天的對手卻是她的剋星。妮雅是施放魔法的速度快，綽號「紅魅影」的法拉爾卻是身法動作快。使出「炎魔戰體」的法拉爾，身體像失去了重量似的，進退閃避，動作快得有如鬼魅一般。前一秒鐘他還在二十步之外，身體一晃，眨眼間就衝到自己的面前，長矛吐着火舌朝妮雅身上的要害猛刺，留給她施法的時間少得可憐。

所以戰鬥一開始就演化成魔法師與對手之間追追逃逃的遊戲，就主動搶攻的法拉爾揮舞着長矛，不斷地追逐着以「瞬間移動」閃躲的妮雅。紅的身影與黑的身影在城牆前替閃瞬，雙方不斷變換着相互的位置。

火屬的法拉爾除了用「炎魔戰體」這招魔法提升身體外，其餘的攻擊則全是物理攻勢。誰都清楚，和擁有無想轉生特技的靈比施放魔法的速度是愚蠢的，就算是擁有四翼墮落天使變身的魔皇也不行。靈的弱點是身體太脆弱，只需着眼前的「黃金死神」和自己硬拚一招，勝利就已在掌握中。但妮雅也並非沒有勝算，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與空間發出第七級的魔法。理論上，除了魔族皇帝以外，大陸還沒有人可以硬受第七級的魔法一擊而不死。

才一手，妮雅就知道此戰兇險無比。對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留給自己的時間太少，匆促之間能施放的只是冰凍箭、寒冰環這類低級水系魔法。然而身經百戰的法拉爾不愧為第一魔將，他變雙手持矛為單手持矛，騰出的右手在掌心燃出一團火焰，以手為盾，左遮右擋，輕易地將這些低級魔法御之身外，而右手所持之矛照舊像毒蛇般緊緊鎖住對手，不斷地發出致命的攻擊。

這是一場經典的魔法師和魔劍士的對決，雙方都有瞬間秒殺對手的可能。追逐、閃避，閃避、追逐，兩人就在兩軍間的空地上玩起了「老鷹捉小」，「紅魅影」擊不中會瞬間移動的「黃金死神」，「黃金死神」也無法對「紅魅影」發出致命的一擊。

希爾達冷冷地看着決戰中的二人，嘴角邊掛着一絲高深莫測的冷笑，突然發話道：。

「貝利亞，你説他們倆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希爾達手下的心腹大將共有十二人，人稱「十一勇士一條狗」。十一勇士就是指隨着他南征北戰，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十一名虎將，；而一條狗，則是指他最信任的一個來自人類的謀士貝利亞。因為整天弓着跟在希爾達的股後面，魔族士兵們都笑稱他是希爾達身邊的一條狗。

實際上這條「狗」卻是希爾達最信任的人，每有重大的決定，他都要事先詢問他的意見，九個月前對潘傑爾谷地圍而不攻，將這塊硬骨頭讓給友軍去啃，也是貝利亞事先提出來的。

「他們倆個……」

和以格魯巴為坐騎的魔族將領不同，貝利亞的座騎是一匹很不起眼的瘦馬，他看了看了戰中的二人，又瞧了四周的魔戰將軍，見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這才低聲答道：「最後的勝利者會是雷伊將軍！」

「為什麼不是那個黃金死神？」

「因為黃金死神的瞬間移動太消耗體力了……」

在這種場合被希爾達第一個徵詢意見，本是很光榮的事，但貝利亞並不是個喜張揚的人，他有意地低聲音，極力地保持低調。

希爾達點了點頭，其他的魔族將領望向貝利亞的眼神除了尊重之外，倒沒有其他的東西。雖然來自不同的種族，但十幾年一起並肩戰鬥的戎馬生活，貝利亞用自己的能力贏得了魔族的尊重。

＊＊＊＊＊＊＊＊＊＊＊＊

當妮雅和第一魔戰將軍在戰場上殺得你死我的時候，聖地守備隊隊長齊格薇沒有親臨最前線，卻待聖地指揮部中心的一間魔法室裏，魔法室的正中央擺放一塊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顯示出來的影像，竟是整座聖地的立體投影。谷地外排得密密麻麻的魔族大軍，此刻在水晶球內的投影只是一小片不起眼黑點罷了。

此刻，縱這個水晶球，是一位容貌嬌美，銀髮銀眸的女靈，她是風靈和雪靈的後裔，過於白的皮膚嬌得彷彿一擰就擠出水來。而而衞隊長齊格薇亦是個出的美女，一頭亞麻的頭髮，碧綠的眼珠，一對的房撐得在銀的鎖子甲下裂出。容貌上她雖然比妮雅姐倆和丹妮婭稍遜一籌，但這對雄渾豪邁的雙足以奪回先前的失分。

前方的大戰正烈地進行着，處在指揮她們也同樣緊張萬分。希爾達最用的攻城戰術在正面集中兵猛攻的同時，再另外派出一隻鋭部隊從敵人的背後發動突擊。兩人此刻的任務就是防備魔族部隊從空中潛入的發動背後突襲，如今丹妮婭正在藉助這座魔力水晶球探查潛入者的行蹤。

丹妮婭的身份是醫師，治病救人才是她的本職，縱水晶球查敵的任務本不該是她來做，只是在為戰爭，如今靈族漸衰敗，無人可用的情況下也只好由她來兼職頂替，好在丹妮婭自身是雪靈中的極其出的優秀人才，而她的特技正是銀月之眼，擁有這種被稱為最強的探測魔法的她擔任這一掌控全局的要職倒也適合。

「來了！」

「多少人？」

「一百多人！」

「帶了這麼多人來？真是大手筆啊！好！我這就帶人去「接應」他們！」

應了一聲，齊格薇也沒有問明潛入者身在何方，轉身就走。

丹妮婭在她出門前追了一句：

「那些飛進來搗蛋的蝙蝠，就由我來清理吧！」

＊＊＊＊＊＊＊＊＊＊＊＊

谷地外的死戰仍然在繼續着。

戰局果然按着貝利亞説的那般發展，不斷使用瞬移，妮雅身上的魔力快速消耗着，卻拿對手一點辦法都沒有。九個月的戰鬥，將她由祭師變成了優秀的「魔法戰士」，可是法拉爾卻是戰士中的戰士。十幾年的軍旅生活，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已將他的武功磨礪得無比紮實。所有花哨的，無用招式全被捨棄，一招一式，全是最直接、最致命的攻擊，妮雅始終找不到施放高級魔法的空隙。

「再不能這樣下去了，只好搏一搏了！」

無奈之下，妮雅做出了決定，她最後一次使用瞬移，將雙方的距離拉開到二十步之外，這是她瞬移的最大極限，進行搏命的一擊。

「三倍重力，給我定！」

干擾對手行動的重力魔法雖然是對付擁有高速對手的妙招，但重力魔法最大的弱點就是命中率太差，妮雅遲遲不用這一招也正是如此。

「沒中！」

抱以無限期待，賭博般的一擊最終還是落空了，而避過這一擊的法拉爾再度高速掠到妮雅面前，燃着烈焰的長矛直取妮雅的咽喉。

再用瞬間移動閃避攻擊已來不及，妮娜唯有在極短的瞬間製造一面空氣護盾攔在面前，勉強擋住對手的穿喉一擊。然而脆弱的空氣護盾在長矛的全力一擊下像紙一般的被刺穿。但矛頭受外力的阻攔，改變了方向，穿喉一擊變為上挑，鋒利的矛尖挑掉了妮雅臉上黃金面具，出面具後面那美麗絕倫的面孔。

「什麼？黃金死神是個女人，而且還非常地漂亮！」

男人的心此刻救了妮雅一命，法拉爾本想將刺空的一矛順勢向下豎劈，直接敲碎妮雅的頭顱，心卻驅使他本能地改變了出手力道和長矛的攻擊方向，矛身重重地敲擊在妮雅的肩膀上，只是將她擊昏。

將妮雅打昏，勝利者並沒有立刻返回本陣，反而蹲下來查看昏不醒的妮雅，對手的美貌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是那個靈女王的女兒嗎？長得真像，比她母親還漂亮！還是個倔強的女人，都昏過去了手還死死抓着魔杖不放！太好了，是我最喜的那種類型！」

法拉爾反常舉動引得希爾達身後的眾魔將議論紛紛。

「法拉爾怎麼了？怎麼還不動手宰了那個黃金死神？」

「面具掉了，黃金死神好像是個女人？」

「女人？這就難怪了，那傢伙什麼都好，就是見不得漂亮的女人！聖林之戰時，你也見識過了，連死掉的靈女王，他了子幹了三天三夜，屍體那樣了都還捨不得放棄呢！」

兩大高手的決戰，以魔族強者的完勝而告終，魔族方面的呼聲立刻響徹天際，而守衞谷地的靈們則一片黯然。至於站在城頭觀戰的妮娜，看到姐姐重傷被擒，正想不顧一切地衝下來搶救，卻被叔叔及部下緊緊地拉住。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城牆瞭望台的一座弩箭炮旁，突然出現了揹着長弓的青年男子，正是數月前擊殺米諾斯的神秘弓箭手，卡洛斯。克拉克。但今天的卡洛斯，他的模樣和先前相比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耳朵變得像靈一般尖長，而原先的黑眼睛變成了墨綠，皮膚也變得更細膩了。除了身材比一般的靈高一點點外，此時他的外觀已和靈無異。

「別殺那個人！哀兵難勝，叫法拉爾捉活她！」

希爾達身後的貝爾納悄悄地哼了一句，建議立刻被採納。

「法拉爾，還在猶豫什麼！快把俘虜帶過來！」

此時法拉爾準備將手伸進妮雅寬鬆的魔法師袍裏探索一番時，聽到希爾達的命令，唯有強忍住心頭的火，一手抓起昏的妮雅，扛在肩膀上返回本陣。

就在他轉身回頭瞬間，身後突然傳來強烈的魔法波動。

「瞬間移動？有人要搶人！」

在法拉爾應到魔力波動的短短瞬間，突然冒出的襲擊者已在這短短的瞬間連續使出三個瞬間移動魔法，每次瞬移的距離更是達到驚人的五十步。

「這麼遠，這麼快，這怎麼可能？」

無論瞬移的速度還是距離，都遠遠超出了理論上的極限，面對這「絕不可能」發生的「意外」，法拉爾本能地做出戰鬥反應，迅速將肩上的俘虜拋到空中，回身對敵。

衝下城牆搶救妮雅的正是先前那位神秘的魔法弓箭手卡洛斯，連續三個長距離的瞬移，他已衝到距法拉爾不到四十步遠地方，彎弓、搭箭、上弦，那把曾讓米諾斯飲恨的長弓出了一支淡藍的冰凍之箭。

「冰凍之箭，威力七百格雷！」

冰火相剋，第一魔將再怎麼自負，也不敢硬受這枝正好是其不死魔身剋星的冰箭，只好用手中的戰矛挑刺應對。

就在這一刻，卡洛斯發動了第四次瞬移，一閃而沒的身體只比先前出的弓箭慢了一線，出現在法拉爾頭上的卡洛斯在空中接住妮雅的身體。

「御風之術，給我上升！」

一秒內連用四次瞬間移動，現在卡洛斯需要時間來回氣，暫時無法再用這招遁走。抓着妮雅後，他的身體迅速上升。

「在一秒內使出四次瞬間移動，這怎麼可能？」

在不到兩秒的時間，第一魔將在心裏唸了兩次「這怎麼可能」。保衞潘傑爾谷地的靈們以及圍攻谷地的十萬魔族大軍，都同時見到了這一違背魔法「常理」的奇蹟。

「你是誰，別想搶走我的獵物！」

一矛將來的弓箭挑飛，法拉爾迅速變招，回刺頭上的偷襲者。心知對手深不可測，所以一出手法拉爾就用上全力，火系的力量全面施展，長矛化為一條火龍，狠狠噬向對手，務必要一招內解決對方。

卡洛斯一手抓人，一手持弓，持弓的手在空中對着下方的法拉爾虛畫一道。

「三倍重力之術！給我下！」

和妮雅同樣的招式，結果卻完全不同，一擊命中。體重瞬間增加三倍，法拉爾的「神速」立刻變成「速」。

「再來！五倍重力之術！」

長弓再度虛劃，閃電般的施放速度，確的命中率，又一次命中對手！一秒內連中兩記重力之術，疊加在一起達到十五倍的體重牽牽地拖住了法拉爾的身體，將他狠狠拉回地面。雙腳被牢牢地「釘」在地面上法拉爾，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輕易地挾人逃走。

但事情沒有完，用重力之術拖住對手，獲得寶貴的空隙，身處十米高空的卡洛斯將妮雅的身體再往上拋，騰出的另一隻手拉開了弓弦。

弦上本無箭，靠着極高明的魔法縱能力，卡洛斯聚氣成水，凝水成冰，化冰為箭，無中生有地造出一支「冰箭」，搭在弦上出。

手足失措的法拉爾心神已，他剛剛解除重力之術的身，在沒有冷靜判斷的前提下，就揮矛狙擊對手這一擊。

就在冰凍箭與火焰長矛接觸的一瞬間，冰箭的前半截突然自動爆碎，狙擊的火焰長矛落空了。而後半截的冰箭仍然保持着原先的速度與方向，穿過長矛的阻攔，由上而下，狠狠地釘在法拉爾的左肩上。冰火相剋，頓時在法拉爾的左肩上炸出一個大得嚇人的血口子。

「可惡！這怎麼可能……」

第三次重複着「這怎麼可能」之後，法拉爾的身體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昏死過去。

一擊功成的卡洛斯接回妮雅，連施幾個瞬間移動返回城牆。其餘的魔戰將軍迅速出陣，救回慘敗的第一魔將。

「我道聖林之戰後，靈族中的強者已死得七七八八，想不到竟還藏有如此高手……」

望着卡洛斯迅速消失的身影，希爾達出驚歎的目光，不過很快這種目光就迅速地化為婉惜，希爾達以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嘆息道：「可是即便你的魔法再出也沒有用！你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你怎麼也無法改變全族滅亡的命運啊！」

就在這時，一位傳令兵跑過來，將一張紙條遞給了貝利亞，貝利亞看了一眼後，臉驟變，忙將紙條給了希爾達。

久經沙場的希爾達看過紙條後，冷冷地將其成了粉末。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潛入部隊全軍覆沒。

貝利亞在希爾達耳邊輕聲提議道：「大人，我軍今士氣已喪，不宜再攻！」

希爾達沒有作答，一揮手，下令撤軍。

和法拉爾一戰大獲全勝的卡洛斯，抱着妮雅回到城頭，腳尖才剛着地，膝蓋一軟，一口鮮血得老高，昏倒在上來的泰蘭婭女王的懷中。

「啊，這種覺……」

當雙方的身體接觸的一霎那，悉而親切的傳來，年青的女王不一愣。

「你是米羅……」

＊＊＊＊＊＊＊＊＊＊＊＊

谷地內的戰鬥比谷地外的決鬥還要早了一刻結束。

整個潘傑爾谷被六座重疊叉的魔法陣嚴密保護着，除了從面正攻外，谷地外的魔族無法通過飛行術或傳送術將部隊秘密送入谷地內。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但是黑獅子希爾達並不信這個。

好出奇兵的他雖然早早地退出了針對谷地的攻堅戰，但私底下還是派人秘密研究着這六座重疊聯防的魔法陣，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利用「友軍」的犧牲做為試探後，燃燒軍團內的高級魔法師反覆地推敲計算分析，終於找出了這六座魔法陣的防護上的一處缺陷，利用這處缺陷，他可以將少量的英部隊直接傳送進谷地內。

當希爾達在正面戰場大軍境的同時，趁靈們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前線，第八魔戰將軍斯塔克，正率領一隻百餘人的英小隊，通過傳送術傳潛入了潘傑爾谷地。

不幸的是，對於秘密這支秘密進入的突擊小隊來説，整個行動完全是一場災難。

看似要害死的「盲點」，實際上卻是一個最高明的陷阱。斯塔克小隊順順當當地被傳送進潘傑爾谷地的一刻，還來不及悉周圍的環境，就觸發了靈們事先佈置在這兒的「機關」，真空斬，爆裂彈，火球術，數不清的各式各樣的魔法攻擊傾刻間就將他們全部淹沒。

百餘人的英小隊在眨眼間幾乎全滅，唯一生還的第八魔戰將軍斯塔克，仗着高人一等的身手勉強突破機關陷阱時，卻也身受重傷。

「好惡毒的機關陷阱，這些高傲愚蠢的長耳生物，什麼時候也變得象人類那般下了！」

剛剛從死亡線上逃離的第八魔戰將軍，正在驚奇固執傲慢的靈是何時放棄了「光明正大」的作戰方式時，一位銀髮銀眸的雪靈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我的名字叫丹妮婭。哈爾格特！」

她以騎士的姿態出現在的斯塔克面前，自我介紹後，朝他微一點頭，擺出要和他公平地一對一單挑決鬥的架式。

「你好！我叫斯塔克。豪斯，我是希爾達將軍座下的第八魔……」

斯塔克的自我介紹，在這裏就止住了，一支冰錐刺穿了他的後腦，冰刺由口腔裏突了出來。

「有時間廢話，卻沒有力好好的觀察對手，這樣的傢伙，難怪只能是第八魔將！」

丹妮婭就站在斯塔克的背後，面如冰，她的手放在對方背上輕輕一推，斯塔克的屍體象木樁一般地向前倒了下去。

在她面前，另一個丹妮婭仍然站在那兒，繼續着決鬥前的自我介紹。

「我是銀奇蹟尼古拉斯。哈爾格特的後代，我的特技是……」

其實她只是丹妮婭利用布事前佈置在這兒的魔法陣製造出來的立體投影……

第二章墮落靈

夢的世界，是個奇特的世界。

有人説，夢的世界是真實世界的影子。

有人説，夢裏的世界要比真實世界還要真實。

有智慧的生命，可以在真實的世界欺騙自己，但到了夢裏他們卻無法逃避，往往不得不直接面對那個一直被自我暗示、自我欺騙所隱藏起來的真「我」。

昏中的卡洛斯此時就處於這樣的一個境地。

在黑暗、虛無的意識空間裏，卡洛斯正和一個靈對峙着，此時的卡洛斯全身上下都被拇指的鎖鏈捆綁得像棕子一般，「粘」在一張由巨大鑽鏈組成的「蜘蛛網」上，而那個靈正是米羅。卡爾，巴吉尼亞城外的逃亡者。

「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笨蛋！一秒內連使四次瞬移，你以為你自己是四翼墮落天使嗎？這樣子糟蹋我寶貴的身體。」

「他們是我的族人，我不能看着他們任人屠宰！」

「笨蛋就是笨蛋！即使得到了無雙的智慧和最淵博的知識，愚蠢的天還是改變不了！今天你雖然勝了第一魔將，但只不過是運氣好得不能再好！若在公平的條件下與他手，死的人必定是你！」

被縛在蛛網上的卡洛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訓斥責着米羅，狂傲的姿態和當與米諾斯一戰時的深沉內斂判若兩人。

「謝謝，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

被訓斥的靈垂着頭背對着卡洛斯，高傲的靈捱了臭罵，竟一點怒氣也沒有。

「你已經被我封印起來了，為何還要拚命醒來，你想做什麼？」

卡洛斯狂妄道：「這話問得更蠢，若不是你一心想見我，已被你封印起來的我，又如何能夠出現？」

米羅垂着頭低聲道：「你還是這麼恨我嗎？最先違背承諾的人是你啊！當初你絞盡腦汁説服我放棄身體與你融合，代價是幫助我拯救族人！可是到了最後你卻欺騙了我，不守承諾！」

卡洛斯啞口無言，愣了數秒後，他恨恨地道：「總有一天，我會取回這個身體的控制權的！」

米羅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與對方再掙執，從融合到現在，為了爭奪這具身體的控制權，雙方曾在意識世界裏進行過一次烈的生死大戰。為了拯救族人而戰的米羅最終獲勝，將卡洛斯的意識封印。與第一魔將戰鬥的，並非是卡洛斯，而是米羅，一個和人類融合的墮落靈。

待對方的怒火稍減後，米羅低聲道：「我把你找出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看現在的局面，潘傑爾谷地還有沒有救？」

卡洛斯洛冷笑道：「你雀巢鳩佔，得到了我全部的智慧、知識，以及戰鬥技巧，怎麼還會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

米羅垂下頭，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對大局的見識與看法，和對未來的預測，我知道我遠不如你，而這方面的能力來自於我的見識，我無法從你的身上獲得……」

卡洛斯狂笑起來：「呵呵……你終於肯承認我們人類比你們靈優秀了啊！那天的體爭奪戰，你勝了我，卻不肯將我抹去，是因為你需我這個天才的幫助啊……」

對方實在狂妄自大，但米羅卻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確實有狂妄的本錢和資格。

「不想消失的話，就快點回答我！」

「消失？你捨得毀滅我嗎？你今天能以一招擊敗第一魔將，全是我的智慧在起作用啊！要是消滅了我，只靠着我留下的知識，缺乏想象力的你，又當如何拯救你的族人？」

「不回答就算了！我自己也找得到答案！」

「告訴你也無妨，你別再做白夢了，潘傑爾谷地絕對守不住的！如今正是魔族如中天的時候，就算是大陸上其他種族能夠放棄成見聯合在一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謝謝……」

米羅沉重地點點頭，身體慢慢地淡化，準備回到真實的世界中，若非萬不得已，他並不想與這位又恨又佩服的對手「見面」。

「走得這麼快乾嘛，多聊幾句吧！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蠢問題嗎？因為我想看看你絕望的表情啊！絕望的人找到了希望，當他們懷喜悦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絲希望仍然還是絕望，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呵呵……」

卡洛斯的狂笑充斥着整個虛幻意識空間，米羅覺得渾身發寒。回憶起過去的那一幕幕，與這瘋狂天才共同「生活」的那段子，過了這麼久他仍然到不寒而慄。

「你以為你可以一輩子封印我嗎？弱智的靈，該死的寄生蟲！總有一天我會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並把你這愚蠢的長耳生物從我的身體裏徹底地抹掉！」

咒罵聲和鎖鏈晃動的聲音仍不斷地衝擊耳內，米羅覺得越來越噁心、害怕，他加快「淡化」，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個意識世界。

離開的過程當中，他在腦海裏反覆地這段意識：「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族人的！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當初的那場發生在意識空間的戰鬥，米羅就是靠着這股意念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以自我的靈魂和體為代價與卡洛斯作易的時候，米羅已明白自己打開的是一扇地獄之門，因為這個叫卡洛斯的人類，除了是個瘋狂的天才外，更有一顆比魔鬼還要黑暗惡的心。

＊＊＊＊＊＊＊＊＊＊＊＊

「醒過來了，米羅，你終於醒了！」

當意識回到現實世界中時，米羅的耳邊立刻響起了親切無比的呼喚聲，他隨即覺自己躺在一個悉地方。

「這種覺，這種氣味，這個聲音……」

睜開眼睛，米羅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上，帶着薰衣草氣味的枕頭，是自己家裏的上，而面前那張晃動的，帶着眼淚，則是人的眼睛。

「妮娜……」

他好想將眼前的少女摟在懷裏，親切地呼喚這個名字，一述九個月的相思之苦，然而嘴張開時，出口的話卻變成了：「您是泰蘭婭女王殿下嗎？很高興見到您，我是卡洛斯。克拉克，達達尼亞的後人……」

現在的自己，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大地靈米羅了，變成這個模樣，米羅實在沒有勇氣與人相認，然而心編造的謊言才開口，就被當眾揭破。

「別裝了，米羅，我知道是你！」

含淚的眼神、烈的擁抱加上熱辣辣的香吻，面對着少女的主動攻勢，所有的擔憂、害怕，頃刻間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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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自己睡過的上，米羅慢慢地講述着這半年多來的經歷。他的身邊有三個聽眾，泰蘭婭女王和她的姐姐，以及大長老猶達。猶達大長老已有近兩百歲的高齡，而妮雅妮娜姐妹倆一個十八，一個二十五，都非常的年青。聖林之戰後靈族英盡喪，如今族內能主大事的人，也僅剩下這三人了。

「七個月前，你們派我去爾巴託尋找傳説中的墮落靈。結果在那兒，我遇上了這具身體過去的主人，卡洛斯。克拉克，一個可怕的人類……」

在那個雷雨加的夜晚裏，靠着絕妙的戰術及高明的魔法運用技巧，卡洛斯「輕鬆」地將米諾斯擊殺。被卡洛斯所救之後，醒來的米羅發覺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於是就是懷希望地提出了懇求。

「想要我拯救你的族人？可以！出你的靈魂和身體來！」

對方一口就答應了，卻提出了苛刻的條件，要米羅與他融合，變成傳説中的墮落靈。

米羅當場就怔住了。潘傑爾谷地是靈族的聖地，一旦有難，靈們不管先前彼此有多仇恨，此時都會拋棄一切成見，拼了命趕去支援，哪有像他這樣提條件的。

「愚蠢！你的想法是靈的邏輯，按照人類的價值觀才不會做這種蠢事！我知道你想要説什麼，沒錯，我身上是有靈的血統，可是經過十數代遺傳，這部分血緣已越來越薄，你看我連靈長耳這種特徵都不存在了，我是人類，不是靈！」

雖然願意為拯救族人犧牲一切，但米羅也不會把自己的體與靈魂就這麼輕易地「」給一個陌生人。

「還有別的可能嗎？」

「有！我是這兒的王，這裏的生存法則只有一條，強者為王！打敗我，你就可擁有我的一切，接下來要做什麼就是你的意願了。」

起初米羅選擇了第二條路。在接下來三個月的時間裏，他三次向卡洛斯提出挑戰，可是三次都以慘敗告終。

時間一天天過去，看着樹葉由綠變黃，天氣由温轉熱又變涼，走投無路米羅只好選擇「犧牲」，以靈魂和體為換條件，與魔鬼簽定「契約」。

「融合」的過程痛苦而充兇險，不過最後還是成功了，然而獲得了強大力量的卡洛斯卻不想遵守承諾。作為「副體」存在的米羅自然不會同意，於是一場爭奪身體控制權的戰鬥，就在同一具身體裏的兩個「靈魂」之間展開。

靈魂之間的戰鬥靠的不是力量和技巧，比的是雙方的意志力。一場詭異至極的「惡戰」之後，為了族人而戰的米羅在意志力上佔了上風，反過來將身為主體的卡洛斯封印，取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封印了卡洛斯，米羅得到了他全部的知識、智慧、記憶。卡洛斯是爾巴託人類王國的統治者，手中的勢力之強大，遠遠出乎米羅的預料之外。驚喜之餘，米羅以卡洛斯的身份行事，藉助人類的力量，全力展開救助族人的行動。

這半年多的時間裏，為了徹底地折服米羅，讓他心甘情願地獻出「自我」，卡洛斯可謂絞盡腦汁。發生在米羅和卡洛斯之間的故事，彼此間的鬥智鬥力，其間兇險的過程，並不是短短的幾句話就可以説明白的。然而即便如此，在場的三人卻仍然聽得目瞪口呆。

「潘傑爾谷地是絕對守不住的！不過，這次我在北方找到了一個樂園般的淨土，那兒的環境雖然不如潘傑爾谷地這般美好，但還算適合我們靈居住。我的想法是我們全族的人通過那條地下古道，秘密轉移到那兒去。」

今與法拉爾之戰，米羅過度地使用魔法透支體力，強撐着説出想法和建議後，身體已經不支的他再度昏睡過去。

安頓好了米羅之後，三人離開房間，妮雅首先發問道：「妮娜，屋裏的那個人，你打算將來怎麼和他相處，他不再是從前的米羅了。」

妮雅刻意選擇使用的詞句，她不叫米羅的名字，而是屋裏的那個人。

「當然是嫁給她了！米羅為我們的族人犧牲了這麼多，我不能為了所謂的血統純淨而拋棄他。」

比起乃姐的成穩重，顧全大局，妮娜女王仍然是個天真單純的少女，並沒有聽出姐姐話裏有話。雖然戴着女王這個桂冠近一年，但大事全是由其姐和叔叔出頭，比起一年前她並沒有成長多少。

看到姐姐微微皺眉，妮娜女王突然抓起姐姐的手，眼裏閃爍着真誠的光芒：「我知道姐姐你在擔心什麼！沒關係，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宣佈退位，把女王的位置讓給組姐，其實這個位置，姐姐你來坐更合適！姐姐為聖地做了這麼多，我想到時候也不會有人反對的。」

一年了，妹妹仍然不懂事，仍然會情用事，仍然不能獨撐大局，妮雅搖頭不已，她求助地目光移到身邊的叔叔身上。

猶達是個二百五十歲高齡的風靈長老，普通靈的壽命為三百歲，現在的他也到了暮年期。在聖林之戰中過度使用魔法傷了元氣，他身體的衰老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的背駝了，眼花了，皮膚變得像樹皮一般糙，同時布了暗黃的屍斑，死亡已離他不遠。

「我老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

昏黃的眼珠望了妮雅一眼，老猶達鞠着背，咳嗽着，踱着步子慢慢離開。

望着垂垂老朽的叔叔和仍舊少不更事的妹妹，妮雅喪氣不已。聖林之戰後靈族急劇衰弱，九個月的聖地保衞戰又將族內為數不多的英消耗殆盡。環視族內，皆是老弱婦孺，竟無人可挑大樑。

米羅此番歸來，武藝有質的飛躍和突破，這本是好事，但妮雅對於這個仍然「忠心耿耿」的戰友，未來的妹夫，她總是有種擔憂的覺。

「米羅的忠誠是絕對匆需置疑的，可是我對他為什麼總是有害怕的覺呢？是因為他比我強，還是因為他身體裏那個被封印的靈魂？」

米羅從託巴託歸來，走的是一條秘密地下通道。跟隨他一起來到潘傑爾谷地的還有一百多名人類部下。

妮雅決定趁米羅還昏中，親自去和他的部下談談，藉此探探對方的虛實。

第三章背井離鄉

泰蘭婭女王的殿美麗而壯觀，華麗的殿前是一大片碧綠的草坪，遠方來的「客人」現在就站在這片草坪上，靜靜等待着主人的招呼。

戰爭持續了九個月，整個聖地的靈們都被動員了起來，原本開鮮花的草坪因為許久無人照料，現在已是雜草叢生。幾個營養不良的靈小孩躲在樹後，好奇地偷窺着這羣遠方的「來客」。

「客人」共有一百三十一人，全是男。除了突前的那個人以外，其餘的一百三十人，十人一排，排成十三行的方陣，像木樁一樣地立在草坪中央。從秘道出來至今，他們已經站了足足有三個小時，動也不動。

從外表上看，這些「客人」除了面目外，周身長黑的長，一身虯結的肌，帶着少許異樣的體臭。除了身材比真正的獸人矮小得多外，他們幾乎與獸人一模一樣。若不是事先從米羅口中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妮雅差點把這些「半獸人」也當成是真正的獸人。

對於這羣「異類」，整個谷地的靈們都戒心十足，在齊格薇的帶頭下，幾百個靈戰士將他們團團圍住，弓上弦，劍出鞘，如臨大敵般地包圍着他們。即使得知他們是「自己人」之後，靈們的戒備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只望了他們一眼，妮雅就發現這些新品種的人類神狀態極不正常。他們個個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像是中了催眠術之類的魔法，完全喪失了自我的意識。

這一百三十一個「人」中，只有突前的那一位眼睛還稍微有點靈，看樣子他是他們的頭領，妮雅決定先從他嘴裏試探一番。

「你叫什麼名字？」

「我們沒有名字。」

「那你們從哪裏來？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由何而來，這並不重要。我們只聽命於卡洛斯。克拉克大人。」

「卡洛斯。克拉克？是不是揹着一把長弓的那個長耳朵靈。」

「是的！」

「你們沒有名字，那他平時怎麼稱呼你們？」

「我的力量第二強，他就叫我二號；他的力量稍次於我，就叫三號，以此類推。我們共有一百三十二人，力量最弱的一位，就是一百三十二號。」

二號回答的語氣，生硬得沒有半絲情，不過比起其他的半獸人，他算是最具智慧的生物，説話時眼珠偶爾還會轉動一兩下。

眼前的這羣「怪物」，讓妮雅大開了一回眼界。不過身為靈族中最優秀的守護者，在知道了墮落靈的傳説後，人類再搞出什麼怪物來，她在思想上都可以接受了。

「你説話的口氣好怪，覺像是傀儡！」

「我們就是傀儡！」

「一百三十二人？這兒只有一百三十一人，力量最強的那個應是一號吧，他在哪？」

這個問題是妮雅最關心的，妮雅在心裏猜想，卡洛斯會不會就是一號吧？

「一號」這個詞才剛出口，像是觸動了機關似的，先前對外界全無反應的半獸人突然眼中兇光大盛，一百三十一個人同時開口，嘴裏一字一字念道：

「一號，完美戰士，叛徒！」

「一號，毀滅一號！」

「一號，敵人！消滅！」

霎那間，包括二號在內，每個半獸人的眼睛都燃燒起無窮無盡的怒火，鋭利的殺氣洶湧而出，兇惡的目光直指站在二號面前的妮雅。

雖然沒動手，但每個半獸人的身體都處於瀕臨暴走的狀態，個個面猙獰，眼兇光，繃緊肌，咬牙切齒的兇狀彷彿要將四周的一切撕成碎片。

「哇！」

先前在附近偷看的靈小孩，也被他們突如其來的惡形惡像嚇得嚎啕大哭起來。發覺情況異變，四周的靈戰士全部進入應戰狀態，氣氛再度崩得像張緊了的弓弦。

妮雅的身體紋絲不動，儼如一尊毫無生命的石偈，冷靜地連眼皮也不會眨一下。一百多道眼光全盯在她身上，妮雅心裏明白，只要自己稍有舉動，這些被催眠了的半獸人立刻就會撲上來，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撕殺。

憑着無想轉生和瞬間移動，妮雅完全有十成的把握在這些只有力量不會魔法的半獸人面前輕易身。而在外圍佔盡地利和準備十足的靈戰士們亦可在一招內將他們統統毀滅。但妮雅並不想引起戰端，這些半獸人只是受人控制，她並不想因「誤會」而殺了這些「盟友」。

只要妮雅不動，半獸人們就不會攻擊；而外圍的靈們在沒有得到妮雅的指令前，也暫時不會發動攻擊，雙方就這麼僵持住了。

靈和半獸人，緊張裂地對峙，對峙，對峙……只要一觸，即發！

「怎麼會這樣？一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我才一開口，就引起這麼烈的反應？完美戰士？叛徒？他們是指什麼？」

處於暴風眼位置的妮雅身體不敢動彈，握着魔杖的右手早已被汗水浸透。

隔了良久，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得知有變，妮娜女王連忙叫醒昏睡中的米羅，由他出面制止了即將「暴走」的獸人部隊。

「指令取消，還原為人類形態！」

聽到「卡洛斯」的聲音，又是一陣關節的脆響，所有的半獸人立刻解除了變身形態，身體縮小了少許，最終還原為人類的模樣，緊張的氣氛此時方告結束。

「這就是所謂的「變身」了，這些可怕的傢伙……」

疑惑的眼神毫不避忌地落到米羅身上，發現妮雅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米羅眼裏閃過一道痛苦的光芒。

「妮雅，我知道你想説什麼，我會好好地給你解釋、説明一切的！我會把這幾個月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件件全部向你們説清楚的。」

恢復為人類形態的一百三十一個傀儡，看見臉蒼白的卡洛斯向他們走來，齊齊曲膝下跪，整齊地喊出了兩個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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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半獸人全是這具身體先前的主人，卡洛斯。克拉克幾年以前製造出來的，不過全是失敗的作品。」

「那些半獸人並非中了催眠術，而是他們的智力極低。二號算是最聰明的，但也只有三歲孩童的智力。除了戰鬥本能和生存本能外，他們已完全喪失自我。我只能用類似催眠術的方法加入幾條指令，讓他們聽命於我。」

「至於一號，從卡洛斯的記憶裏我知道他是唯一融合成功的半獸人。擁有人類的智慧、獸人的力量和靈的魔法天賦，卡洛斯稱他為完美戰士。不過幾年前他背叛了卡洛斯，憤怒的卡洛斯對他下了追殺令，並對其他的半獸人輸入這條指令：見到一號，格殺勿論。所以你無意中提到一號時，他們才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不瞞你説，這個身體的主人卡洛斯。克拉克，確實是個比魔鬼還惡的惡魔！不過他現在已經被我封印起來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害怕什麼。其實你的擔心我也是我的擔心，我的害怕。某一天這個惡魔會掙我的束縛，重新取回他的身體，那對我們靈族來説就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不過你放心，這樣的事我米羅絕對不會讓他發生！待我們的族人到達那個安全區，一切都安頓下來了後，不用你出手，我也會主動地將這具身體毀滅！」

私底下，米羅和妮雅悄悄地會面，米羅開誠佈公地把一切都向妮雅説明了，面對戰友的「坦承」，一直抱着成見和戒心的妮雅反而覺得自己過份了。

因為與法拉爾一戰傷了元氣，米羅臉蒼白，多説幾句話都到頭暈目眩，三天之內他無法使用任何魔法。

妮雅表示歉意道：「對不起，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的變化，還有你帶來的那些人，他們實在讓我太吃驚了。」

「不要這樣説，妮雅你做得很對！從今天起，你要派人嚴密地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一旦我的行為出現任何異常的跡象，你要立刻出手，毫不留情將我毀滅，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因為這個叫卡洛斯的人類是惡魔中的惡魔，絕對不能讓他出現。」

米羅把一切都説破了，看到米羅為族人所做的犧牲，妮雅又難受又愧疚，不過深知大局為重，她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

米羅點點頭，微笑地拍了拍妮雅的肩膀，轉身離去。望着他孤獨的背影，妮雅的眼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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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工作井然有序地進行着。

早在一個月前，得知主攻潘傑爾谷地的魔族軍隊將換成希爾達的燃燒軍團，靈們就做好了全面撤退的準備。

九個月的戰，保衞谷地的戰士已所剩無幾，在見識了希爾達的軍威之後，妮雅就明白如果魔族全力進攻，潘傑爾谷地連一天都很難守住。靈族內部高層人員經過短暫的商議後，一致決定立刻舉族遷往爾巴託。

在潘傑爾谷地地下，存在着一個巨大而神秘的天然熔岩。熔深度大得嚇人，蛛網般密佈的暗道，延綿數百公里。出口在哪，幾千年來一直無人知曉。

數百年前的那個墮落靈達達尼亞在叛失敗後，帶着他的支持者逃入巖中，在黑暗中瞎闖了兩個多月後，竟在爾巴託附近找到了出口。

後來，達達尼亞回來挑戰女王，獲勝之後他未取一物，帶着他的崇拜者們離開，臨走之前達達尼亞留下了熔岩地圖，並對他的母親泰波莉爾女王説道：「母親大人，雖然您和您的族人將我視為怪物和異端，稱我為墮落者，但我還是要説一句：堅持傳統、拒絕變革的靈終究會被時代所淘汰。我之所以反叛您，正是因為看到了亡族的危機。」

「若真到了這一天，請你們記住，阿拉西亞北部爾巴託的人類居住地，將是你們安全的避風港！我，過去的大地靈達達尼亞。泰蘭婭，現在的墮落靈達達尼亞。邁爾斯，我和我的後人，所謂的墮落者們，將永遠視你們為朋友！」

米羅被派到北方去也正是因為有達達尼亞這段留言的緣故。

在靈們的心中，爾巴託這塊土地有着神秘的引力，達達尼亞留下的無敵傳説，胎換骨的米羅，更讓他們對那兒充了嚮往和好奇。即使是疑心重重的妮雅，她心裏也明白，除了舉族遷往爾巴託，靈族已沒有別的出路了，所以在決定靈族命運的會議上，她也投了贊成票。

不過為防萬一，妮雅也做了另外的安排。和叔叔猶達商量後，又派了一隊人馬做為先行者，提前出發探查究竟。

「族內現在已沒有多少優秀的人材了，我老了，沒有幾天好活。若那兒真的像你擔心的般危機四伏，送死的人就算我一個吧。現在的局面，多保留一個年青人也是好的。」

垂朽的老猶達極力堅持要親自帶隊，妮雅拗他不過，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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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離潘傑爾谷地的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谷地裏的靈約有八萬人，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全部進入溶中。臨走之前他們在谷地裏放了把大火，將一切痕跡全部抹去。而在這段時間裏，希爾達的燃燒軍團只是發動了幾次試探攻擊，座下的猛將也沒有出場叫戰。

妮雅姐妹倆和米羅都奇怪不已，原先他們打算犧牲一部分人讓另一部分人逃生，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燃燒軍團不進攻是有原因的，就在米羅擊敗第一魔將的這天晚上，魔族方面突然爆發了嚴重的食物中毒事件。上至「黑獅子」希爾達，下至「一條狗」貝利亞，能主事的高級將領，個個上吐下，拉肚子拉得臉都綠了。中毒的軍官共有六十多人，十一魔將（找了個新人替補）一條狗，無一倖免。高級軍官都躺在了上，指揮系統作一團，對潘傑爾谷地的攻擊因而被迫停止。

趁着這一天賜良機，殘留在谷裏的八萬軍民全部順利地進入地下溶中，通過古道，逃往爾巴託。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才熄滅，當病體初愈的希爾達派人查看時，除了廢墟以外，他們什麼也沒有找到。

潘傑爾谷地最後靈的去向，從此成為希爾達的一塊心病。本着斬草除的念頭，他花了大量的人力與力追查，卻一無所獲，最終只好作罷。

半年後，希爾達與魔皇艾德菲爾八世翻臉，舉兵反叛，魔族內部新一輪的皇位爭奪戰爆發。忙着幹大事的他無暇分心，這塊心病也就暫時忘記。待他用了近十年的時間擊敗魔皇，平息一切反對力量登上皇位之後，正想再派人徹查此事，卻又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毒殺。新的篡位者並無乃父的雄材偉略，對美女美酒的興趣遠大於對靈族的興趣，追殺殘餘靈這件大事又被遺忘了。

在隨後的三百年的時間裏，魔族內部的皇位之爭一直持續不斷，每任魔皇鞏固自己的帝位尚且不及，追查靈族下落的事早就被扔到天邊去了。

潘傑爾谷地最後靈的傳説，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成為一個不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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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傑爾谷地，我們的聖地，我們失去他了。」

妮雅姐妹倆和米羅是最後進入溶的，站在半枯半榮的神木樹下，三人悲哀地望已燃成火海的谷地。為了掩蓋撤走的痕跡，靈忍痛將谷地裏的一切焚燒。

望着金壁輝煌的殿，漸漸地被火舌與濃煙沒，靈們的心情都非常地沉重。

「母親大人，原諒我們吧。」

年青的泰蘭婭女王跪在樹下，泣不成聲。而妮雅則不聲不響地在地上撿了幾顆樹種，揣在懷裏帶走。而在妮娜最需要的時候，米羅卻遠遠地躲在別處，他是有意疏遠妮娜的。

「我不會讓你出來的，卡洛斯！哪怕是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你傷害到我最的妮娜，還有我的族人。」

米羅已經下了決心，當族人都在北方安定下來後，他立刻毀滅這具體，絕對不給體內的惡魔重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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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二個月艱難涉跋涉，靈族終於到達了北方的爾巴託。這是一段艱苦而悲壯的行軍，靈的身體比人類還脆弱，黑暗的環境與混濁的空氣成為他們最大的天敵。到達爾巴託時，離開谷地時的八萬靈，現在已減少到五萬，超過三分之一的靈躺在黑暗的世界裏永遠也無法見到光。

「終於見到太了！」

二個月沒有見到光，回到光明的世界，包括米羅在內，每個靈都興奮異常。到了新環境，新世界，妮雅的警惕並沒有放鬆。不過老猶達那邊傳來了好消息：一切正常，儘可放心。

「一切正常？希望如此吧……」

妮雅嘆了一口氣，但為防萬一，在暗地裏她派出了更多的偵察小隊，秘密監視米羅的人手也增加了一倍。

米羅以卡洛斯的身份行事，在他的命令下，沿途都有人類送來必須的補給品和生活用品。負責接待的人類，他們用温和的微笑和熱情的眼神着來自遠方的靈朋友。

十天後，靈們到達了米羅為他們找到的新家。和潘傑爾谷地類似，這是一片巨大的山谷，青山、綠水、柏楊樹，北方的氣候寒冷，雖然比不上潘傑爾谷地般是人間仙境，但還算勉強適合喜好森林的靈居住。

更多的物資源源不斷地送進這座被靈們稱為失落園的山谷裏，全是靈們急需的建築工具、食物、藥材及禦寒用品。只是幾天的功夫，一座新興的城市就在山谷裏建立起來。一切正變得好起來，笑容開始在這些失去家鄉的靈們臉上重新出現。

但妮雅心中的不安，隨着情況的好轉卻反而加深了。她靜靜地思考着，回憶着，想找出問題的所在。

一天中午，心事重重的妮雅走出山谷，來到外面的平原。她剛剛和妹妹吵了一架，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吵架的原由是妮雅命令所有人類送來的東西都要細細地檢驗才能使用，以防有人下毒。此事讓妹妹知道了，發覺姐姐對米羅如此地不信任，氣憤的女王一時衝動，和她大吵了一架。

「這幾個月的觀察，那個人確實是米羅，他的一舉一動，都和原來的米羅無異，控制這個身體的應當還是米羅本人。可是為什麼我仍然不安呢？不，不是這樣的啊！我的擔憂並不是因為米羅身體有一個惡的靈魂，我的擔憂是來自這座山谷，我們的新家，我總覺得他很不對勁。」

極度鬱悶中，她猛跺了一下腳，皮靴在枯裂的黃土地上揚起一片塵埃。

「唔，泥土……」

望着腳下貧瘠的黃土地，妮雅心中一動，她彎下，抓了一把泥土放在手中仔細地觀察。

「哦，我明白了……」

看着這把由黃沙和細石片組成的泥土，一股寒意直升至背部，妮雅只覺得全身發冷，她有種預，自己和族人已陷入一個可怕的圈套中。

第四章惡魔復活

米羅很難過，自己為族人做了這麼大犧牲，卻得不到絲毫的信任。從離開聖地的那天起，暗中監視的人就從來沒有少過。儘管這一切是自己主動要求的，但妮雅層層防範的戒心，雖然知道這樣做沒錯，但總是讓米羅無法釋懷。

傍晚半昏的時候，米羅獨自一人坐在山頂的一塊大石上，雙手託着下巴，鬱悶無比地看着掛在地平線上的夕。

「為了族人能夠逃生，我出賣了自己；為了不讓妮娜傷心，我疏遠她；為了不讓那個惡魔復出，我為自己定了下」死期「。妮雅，我做了這麼多，你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光看我？是的，我是提醒你要時刻防範着我，但在適當的時候，送給我一個信任的目光也是好的嘛……」

族人的生活逐漸安定下來，自己的「死期」也快到了，原先坦然赴死的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發生着變化。

就當他在為此煩惱不已的時候，一個聲間由心底響起：

「喂，蠢蛋！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該把身體還給我了吧！」

沒等他反應過來，米羅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迅速離現實世界，重新進入那虛幻的意識空間中。

當他回過神來時，米羅恐懼地發現卡洛斯已掙了鎖鏈的束縛，正冷笑地站在他的面前。

「卡洛斯……你不是已經被我封印了嗎？」

刺耳的冷笑充着整個意識空間。

「封印？你封印得了我嗎？若不是我有意詐敗，外來者的你，怎麼可能反客為主，戰勝第一主體的我！」

卡洛斯斜着眼睛，雙手在前，不屑地俯視着米羅。

「達達尼亞時代人類與靈魂魄共存的融合手段，早已是過時的魔法了！經過幾百年的不斷改進，靈與人類融合時，完全可以據需要將任何一方的意識徹底地抹去。」

在意識空間裏，卡洛斯的身體迅速膨了幾十倍，化身為一個數十米高的巨人，右手一撈，一下子將米羅揣在掌中。

「當初我故意留下你，正是想由你控制這具身體，由你出面將靈們騙到這兒。違背承諾，只是擒故縱的手段而已！你為拯救族人所作的努力為我省卻了無數的麻煩，真是太謝你了！」

米羅被卡洛斯抓在手心中，雙方力量相差太大，他本無法反抗，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原來都在對方的算計中。

他絕望地問道：「你把我的族人騙到這兒來，到底想做什麼？」

「讓你死個明白吧！把靈騙到這兒，正是為了實行偉大的人類補完計劃！所有男靈，都會被我們融合消滅；至於女靈，則會成為我們繁衍下一代新人類的生育工具！而已完成任務的你，現在可以徹底地消失了！」

得意地大笑三聲後，卡洛斯。克拉克五指一收，狠狠地將米羅捏得粉碎。

「不……」

一心想拯救族人，卻將族人推入地獄的米羅。卡爾，就這麼帶着無限的悔恨與不甘，灰飛煙滅，消散於無形中……

數秒後，一直靜坐不動的那具身體站了起來，面對殘，米羅，不，此刻的他應當叫作卡洛斯。克拉克，他美美地舒了個懶。

「桀桀……這就是我的新身體了，比以前要強多了！桀桀……覺真好！桀桀……妮雅。泰蘭婭，我未來孩子的母親，將來的新人類之母，下面該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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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木屋裏有三個人，妮雅，新任的女祭師丹妮婭及妮雅最信任的親衞隊隊長齊格薇。到達新家園後，妮雅認為自己雙手沾血腥，不再適合擔任祭師一職，於是將祭師的位置讓給了丹妮婭。而齊格薇則是她最信任的朋友，暗中監視米羅的任務一直都由她負責。

三個靈美人現在就圍坐在一張桌前，着臉，看着桌面上擺放的四團泥土。

從左往右，第一團是沙質的黃土，從山谷外的平原上取來的；第二團呈暗灰，含有大量碎石片，半砂半石，是從附近的禿山上取來的；第三團泥土則是取靈們居住的「失落園」，黑的泥土，柔軟而細膩，是很肥沃的黑土；第四團泥土取自河邊，土質與第三團極相似。

先説話的是妮雅，雖然不再擔任要職，她在族內威望仍然遠在身為女王的妹妹之上。

「看到這些泥土了嗎？這座山谷裏的泥土，與外面的相比，附近其他山上的相比，土質好得實在有些過份了！」

爾巴託被稱作失落之地的原因，就是因為土地太荒蕪了。除了河邊的灘塗外，大部分土地都極其貧瘠。附近的山上，除了雜草外，只有一些生命極頑強的矮小灌木可以存活，要找到一棵大樹十分困難。然而這處被稱作失落園的山谷，卻土質肥沃，綠樹葱葱，青山綠水與附近荒涼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妮雅的疑惑也正是緣於此。

妮雅把自己的疑慮告訴了二人，引起她們的警覺，於是三人分頭行動，繼續查找可疑點。晚上再度聚在一起時，妮雅帶來從不同地方收集到的泥土，讓三人一起探查。

「我的懷疑是，這座山谷裏的土壤，是被人從幾公里外的河邊運來的，傾蓋在山谷裏，改良了這兒的土質。」

説出自己的判斷時，妮雅也覺得自己的判斷極荒唐，山谷這麼大，將別處的泥土運過來覆蓋，工程量將是何等地巨大，沒有幾年的時間本就完成不了。

新任的祭師丹妮婭也有收穫，聽了妮雅的話後，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今天經你提醒之後，我仔細觀察了失落園裏的樹木，這裏的樹木樹齡最大的不會超過十五歲。但從這些樹的高度來判斷，他們最少也要應當有四十年以上的樹齡！這很不正常，於是我用銀月之眼仔細地探查後，我發現幾乎每棵樹的生命都存在着嚴重衰竭的跡像。」

「這説明了什麼？」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是有人往樹的身上施加了特別的魔法，令其違反自然法則，以透支生命為代價，快速成長！換句話説，這座山谷裏的樹木，並非天然生成，而是有人特地用魔法催生出來的！」

此時丹妮婭的眼眸裏出一絲明顯的懼意，顯然她也覺到了危機的存在。

「按照妮雅指示，我命人挖地三尺，查看土層的結構，結果在地下半米深地方，我找到了這個……」

齊格薇也了進來，她攤開右手手掌，掌心裏放着一個貝殼。

「正像妮雅猜想的那般，整座山谷表面的泥土，全是從河邊運送過來的！」

三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瞧見對方臉上的懼。時值初冬，屋裏生着火爐，但三人仍然覺寒意刺骨，直入骨髓。

就在這時，魔力波動傳來，卡洛斯以瞬間移動的方式突然現身屋內。他的雙手負在身後，一付自負的表情，臉上掛了惡的微笑。

「不錯！這兒的一切全是人造的！十年前這裏只是一片荒廢的山谷，我和我的前人用了十年的時間把他改造成了失落園，這裏將是你們的牢房！」

嘩啦一聲，三女全部站了起來，光是那惡而自負的目光，她們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從前的米羅。

卡洛斯也不再作偽，坦白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卡洛斯。克拉克！我不是米羅。卡爾！那條愚蠢的寄生蟲，他剛剛從這世界上消失，請不要認錯人了！」

「啊！」

屋內的三女剛想反抗，卻突然發覺體內的魔力在傾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半點魔法都使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就三女驚恐慌的時刻，卡洛斯的右手彈出三個封印光球，擊中三人，將她們的身體封鎖得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卡洛斯轉過身，合上了房門。

妮雅是三人中最先冷靜下來的人，她注意到卡洛斯赤着腳板，而從前米羅控制這個身體時，他是穿鞋子的。

妮雅的表情立刻被卡洛斯捕捉到，他點頭道：

「赤着腳板走路，是當個優秀的魔法師必需學會的。我教過那個笨蛋無數次了，可是他還是蠢得給腳套上鞋子。」

一邊説着他一邊走到妮雅面前，頭一低，蜻蜓點水般地在她上一吻。

「你是我見過的最冷靜，也是最有頭腦的女人！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你的執着、勇敢與智慧已深深地打動了我的心！你不但有資格做我未來孩子的母親，亦有資格成為我的子！」

説着他一把將妮雅抱在懷裏，兩隻手同時放到她的口上，隔着衣服抓住了前的雙峯。

「至於你們兩個，也一併做我的女人吧！」

説着，他大手一攬，將另外兩個女人也一併摟入懷中。

＊＊＊＊＊＊＊＊＊＊＊＊

三個女人睜着眼睛，惡狠狠地盯着站在他們面前的卡洛斯。她們不但無法動彈，亦無法發出絲毫的聲響，可是她們實在不明白，為防人類下毒，妮雅已經加倍提防了，無論是食物、飲水還是餐具，都要經過嚴格的檢驗後才能食用或使用，可是怎麼還會中毒呢？

外面現在已成一團，不斷地有靈中毒倒地，驚恐的呼救聲時不時地傳入屋內。焦急無比的三女除用惡狠狠的眼光瞪着卡洛斯外，她們是什麼也做不了。

除了剛開始時在三女身上手腳一番後，卡洛斯再沒有輕薄的舉動。將三人按回椅子上坐下後，他已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屋外。雙手食指放在兩邊的太上，施放了個探測魔法，意識進冥想狀態。「看」清了外面的情況，卡洛斯意地點點頭，睜開眼，又把目光投向三女。

「你們一定很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吧？」

卡洛斯從懷裏掏出一朵黃的鮮花，放在三人面前晃了晃。這朵花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失落園裏到處都是這種花。

「這花是我和我的前輩用了幾十年的時間，針對你們靈的體質培育出來的，無無味，它的名字叫魔蘭花，失落園裏現在四處都是這些玩意。現在正是花開的季節，住了這麼久，你們早已入了足夠多的花粉。一般情況他下對靈是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應的，不過……」

卡洛斯説着走到牆角邊，從地上拾起一束紅的鮮花，他將花束在拿到三人面前晃了晃。

「如果再入這種紅的魔蘭花花粉，他就會令讓你們失去與自然界裏的魔法元素勾通的能力，無法使用魔法。不過外面那麼多靈中毒，倒不是入紅花粉的緣故。因為花粉散毒很不好控制，所以我直接在水源裏滲入了紅魔蘭花的花粉，他們剛吃過飯，藥也該發作了吧。」

妮雅此時是悲憤加，她恨自己沒有識破對方的謀，讓族人陷入滅亡的絕境。人類不惜花十年的時間設下這個陷阱，可以想象得出中了圈套的靈族將要遭受到的是何等悲慘的命運。

待完了自己的謀詭計，卡洛斯坐在了妮雅身邊，一手攬肩，將她在抱在懷裏，嘴又在她的臉蛋上香了一口，妮雅頓時渾身起了一層的皮疙瘩。

「美麗的妮雅公主，我那不可救藥的師弟只會被事物虛假的表面所惑，可我在意的卻是更深層次的東西！你不必害怕，你的族人大部分會被噬和融合，但你和她們卻是個例外，因為我喜你！」

説着他隨即解開了妮雅身上的部分制，讓她恢復了説話的能力。

「你在做夢！」

一口口水隨即吐到卡洛斯的臉上，卡洛斯毫不在意，嘴角一撅，又出那張令妮雅恨得咬牙切齒的微笑。

「你會答應的……」

卡洛斯的目光由妮雅身上移到丹妮婭身上，慢慢地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着丹妮婭嬌的臉蛋。

「你的姿資質不下於她，只要有自信，經過我的指點，你的成就不會輸給她的！」

能成為祭司，必須是極貞潔的女子。丹妮婭出生至今，從未被男子如此輕薄過，緊張得渾身的孔直豎，眼淚在眼眶裏不住地打轉。落到這樣一個惡魔手中，她猜得出自己將會受到多麼可怕的辱。

「至於你……」

卡洛斯站了起來，收回撫摸丹妮婭臉蛋的右手，移動到齊格薇的口上，用力一抓。

「在這片土地上，擁有強大的實力故然重要，但從長遠的角度來説，能夠哺育優秀的後代才最重要的！這麼大的房，將來水一定很多，我們未來的孩子正需要一個娘！」

齊格薇的房豐異常，即使隔着皮質的鎖子甲，他也覺得出，這是一對相當豐的巨，一隻手絕對無法掌握。

就當卡洛斯正在欣賞齊格薇羞憤死的表情時，「篤！」的一聲爆響，他身後的木牆突然木屑飛濺，嘩啦一聲碎出個人形的大，飛濺的木屑、木塊象長了眼似地聚成一團，狠狠地擊在他的後腦上，頓時令他頭昏腦漲。

「砰！」的一聲，有人強行破牆而入，一隻茸茸的拳頭帶着刺耳的風聲惡狠狠地轟向他的後背。

縱使在措手不及的環境下，卡洛斯的反應仍然迅速而恰當，左手一拈結出個法印，靠着無想轉生的特技，身後迅速立起一面無形空氣護盾。

拳頭重重地轟中空氣護盾，倉促間形成的護盾能量不足，嘣地一聲化為粉碎，受此一阻，餘下的三成力量，仍然有效地轟中卡洛斯的後背，將他身體重重擊飛，撞到另一邊的牆上。

偷襲者得勢不饒人，緊跟的第二拳已隨着前衝的身體繼續轟出，誓要一鼓作氣將對手轟殺，然而撞牆的卡洛斯卻在拳頭近身的一瞬間，以瞬間移動逃出了這間木屋。

「轟！」

擊空的拳頭將另一面的木牆又轟出個可怕的大，偷襲者黑的身影化做一陣疾風掠過口，追逐而去，屋外隨即傳來烈的打鬥聲以及二人的對罵聲。

「掉格的師兄，欺負弱女子，你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

「沒用的師弟，居然背後偷襲，你倒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緊跟着進來的人是妮娜女王，一臉焦急的她衝到三人面前，仔細探查一番後，迅速地解除了卡洛斯加在三人身上的封印。

「姐姐，那人他真的不是米羅嗎？」

恢復了行動力，聽到妹妹還在問這種幼稚的問題，那雙哭得發紅的眼睛還隱藏着自我欺騙的希望，妮雅忍了又忍，終於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她衝着妹妹大聲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米羅！我們都要滅族了！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是個惡魔！」

拋下目瞪口呆的妹妹，妮雅看不看她，連忙衝到屋外。外頭的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糟，東一片，西一片，地上躺了動彈不得的靈們，而那些還能行動的靈，他們中大部分人已象妮雅一般完全喪失了使用魔法的能力。魔法，是身體脆弱的靈最強的護身法寶，可是現在卻失去了。此刻若有人發動攻擊，他們別説抵抗，連逃跑都成問題，茫然、失措、絕望，種種表情再度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而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卡洛斯和那個偷襲者的戰鬥烈地進行着，兩人間的戰鬥彷彿是妮雅與第一魔將之戰的翻版，唯一的不同點是雙方不是追追逃逃地追逐戰，而是正面硬碰硬地對抗。

先前偷襲卡洛斯的那個人，除了一張不下於靈般俊美的面孔外，他的身上同時散發着光靈與豹人兩種氣息，除了那雙手以及一對靈特有尖耳耳朵，身體的其他部分都與人類無異。

卡洛斯與被被其稱為師弟的人戰鬥，讓妮雅着實大開了一回眼界。

已受了傷的卡洛斯，雙手空空不持魔杖，左手虛劃一道，立馬就是一道能量七百格雷的真空切，右手同時配合着中指一彈，能量相同的一道冰凍箭同時出。風系、水系的魔法才施放完，雙手一合一推，又是一大火球；推出的火球還未離開掌心，雙掌往地面一按，發出的卻是土系的重力之術干擾魔法。

以無想轉生推動，四級以下的魔法，他全是信手拈來，毫無半點凝滯現象。靈女王泰蘭婭一脈獨有的「無想轉生」的特技，被他發揮得出神入化，就連妮雅也自嘆不如。至於風火水土四系魔法間的隨意變化轉換，完全不受自身屬限制，對妮雅來説，簡直就和神蹟沒有什麼區別。

「魔法竟能這麼用？這怎麼可能？」

妮雅不但看得目瞪口呆，更看幾乎要信心盡失。她心裏明白，若將卡洛斯在魔法上的造詣比作絕世美女，那自己只能説是一個醜陋的老太婆。

而與卡洛斯相鬥的那人，他的表現則是力量與魔法的完美結合，同樣令人驚歎。

他的左手是靈的左手，纖細而柔弱，皮膚晶瑩剔透，有如白玉雕琢；而右手健壯無比，虯結的肌，生濃密的黑長，像獸人般壯強蠻。

戰鬥中他不斷地以靈的左手施展御風術、輕身術提升自我的速度，牛皮糖般粘着卡洛斯他近身作戰，獸人的右手揮出來的是獸人王安卡拉的成名絕學「獸王拳」。鐵拳每一次出擊，卡洛斯放出的「空氣護盾」、「真空切」、「氣箭」都被他以強攻強，硬生生地粉碎，而當卡洛斯施出重力術、停滯術這些干擾魔法時，他一心兩用，左手不停地在空中結出各種法印，施放防禦魔法抵禦，右手的獸王拳則照舊以驚人速度和恐怖的力量猛轟着對手。

他的力量不如第一魔將，魔法上的造詣也不如卡洛斯，不過卻勝在力量與魔法平衡發展。佈下防護罩速度雖比卡洛斯攻擊的速度慢了一拍，但也能化解掉其近六成的威力，加上自身特殊抗魔法體質，卡洛斯干擾魔法的實際威力不到二成。克洛茲左手的防禦雖然處於劣勢，但右手的重拳攻擊卻強悍無比，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狠，什麼真空切，空氣盾、冰凍箭，在獸王拳面前全部一一粉碎，化為絢麗的光點灑向四方。

「靈的左手，獸人的右手……他就是從前米羅所説的完美戰士嗎？那個一號？人類造出來的怪物，還真是可怕啊！」

只看了雙方十數秒的戰鬥，妮雅就覺得自己過去所學的東西全成了廢物，不僅是她，一同觀戰的丹妮婭也一樣生出相同的覺，她輕聲嘆道：

「難道真的象達達尼亞前輩所説，我們靈已經落伍了嗎？」

丹妮婭的聲音讓妮雅驚醒過來，她知道現在情況危急，絕對不能在觀戰上再費時間了。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二人的決鬥，連續下了幾個下命令：

「水裏有毒，妮娜，你的力量還沒有消失，快通知大家別吃東西！」

「齊格薇，應當還有人沒中毒，你把沒中毒的同胞給我聚集起來，做好戰鬥準備！」

「丹妮婭，把猶達長老找來，他閲歷最多，問問他有沒有辦法幫我們解毒。」

情況緊急，妮雅也不管妹妹是女王，越權直接下令。而就在這個時候，與完美戰士劇戰的卡洛斯突然一個瞬移，猛地將身體拉到五十步外，主動地棄戰而走。施展御風術和輕身術遁走的他，本無人可擋，一眨眼的功夫，身體就已飛到百米之外。

「妮雅，我的美人兒，如此絕境你還能如此鎮靜自若，指揮若定，我真是越來越想喜你了！把身體洗淨，準備做我的子吧！」

「至於我的笨蛋師弟，我受傷在先，可是戰了這麼久還勝不了我！你真是污辱了完美戰士這個稱呼啊！」

得意的狂笑，夾雜着些許咳嗽聲，由越來越遠地方傳來，清晰地回在妮雅的耳邊，她不住又打了個冷戰。

第五章噩夢初始

「我的名字叫克洛茲。邁爾斯，我來自北方的秩序之地。聽説達達尼亞前輩的後人有難，我特地趕……」

逐走了卡洛斯，救人者卻沒有受到應有的尊敬，他被圍了起來，投向他的是一雙雙懷疑的目光。剛剛被人類狠狠地擺了一道，現在誰還肯相信同樣是人類的他呢？

望着周圍充敵意、戒備的眼神，克洛茲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將身體還原為人型後的他，雙手已恢復為普通人類型態，不過藍的左眼和綠的右眼，還是讓他看起來讓人覺得怪怪的。

「我知道你們不太相信我，可是現在情況緊急，我沒太多的時間向你們解釋説明一切。簡單地説吧，爾巴託的人類勢力分為兩股，一邊是北方的秩序之地，另一邊是南方的混沌之地，顧名思議，兩邊的文明，是以兩種截然相反的方式發展！卡洛斯是混沌之地的首領，亦是我們秩序之地的叛徒和敵人！野蠻、暴力，兇殘、狡詐，弱強食，戰與混是這兒文明的發展方式！而我來自秩序之地，那兒的人類受達達尼亞前輩的影響，崇尚靈的生活方式，他們才是你們靈真正的朋友。而我自己……」

克洛茲停下來，舒了口氣，指着自己部説道：

「我是達達尼亞前輩的後人，遵照他的遺訓，特地趕來幫助靈朋友的！」

妮雅沒有説話，死死盯着克洛茲的眼睛，對方有一雙很純淨的眼睛，坦然地和她對視着。

此刻的妮雅，已幾乎要絕望了。卡洛斯突然發難，顯然他是想在今晚實施重大的謀。失落園裏到處都是有毒的魔蘭花，絕對不能再待下去，族人們必須轉移。可是離開了失落園，靈們又能去哪兒呢？

對於在危急關頭救了自己命的克洛茲，妮雅仍然懷着七分的戒心。

「我不知道你是誰，亦不知道秩序之地和混沌之地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區別！我只想知道，你所説的幫助，是指什麼？」

「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就跟着我一起向北走，到秩序之地去！那兒離這裏只有一天半的路程，過了馬恩河，到達秩序之地的領土，一切就都安全了！那裏雖然不是天堂，可是那兒的人都遵循達達尼亞前輩的遺訓，會全力幫助你們的。」

「……」

長考了數分鐘後，妮雅點了點頭，抓住了這最後的稻草，因為走投無路的她已別無選擇。

＊＊＊＊＊＊＊＊＊＊＊＊

「像我和我師兄這樣強大的人類，在整個寒爾巴托地區並不太多！除了那一百三十一個半獸人之外，我師兄其餘的手下都是些能力一般的普通人類，再沒有其他高手。如果不考慮下毒的因素，你們剩下的實力，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但有了魔蘭花，我勸你們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靈們現在的情況非常地悽慘，受魔蘭花花粉的影響，超過四分之三的靈中毒，完全喪失了施放魔法的能力，而中毒者中又有一半的人連行走的能力都喪失了。而這一切只是開始，在失落園裏住了幾個月，魔蘭花的花粉早已深入每個靈身體裏，就算這時離開失落園，對方只需在上風處繼續施放紅的魔蘭花粉，就可以輕易地讓餘下的靈也失去作戰能力。失落園是座半密閉的山谷，空氣不通，正是施放「毒花粉」的最好場所，及早離開是明智的選擇——這種明智只是相對防毒而言，到了平原上，沒有魔法和樹林作依託的靈們，一樣是脆弱和不堪一擊的。因為魔蘭花的緣故，靈們除了逃跑以外，連抵抗都成了奢望。

至於説魔蘭花的解藥，老猶達和克洛茲各自拿出了一株龍鬚草，龍鬚草生於龍谷中，因數量極少而珍貴無比。龍鬚草可以解世間大部分的毒，對魔蘭花亦有效，可惜這份量只夠替十幾位靈解毒，無異於杯水車薪。

服下用龍鬚草熬製的湯藥後，妮雅等人很快恢復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妮雅立刻下了一個命令：所有還能自主行動的靈，立刻拋棄倒地不起的病弱者撤離失落園。

離開失落園這個陷阱，早在眾人的預料之中，但要靈們拋棄自己的家人和親人，這是比割他們的還要痛苦的事情。

「不！我們不能拋下親人不管！我不想走了，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一些情衝動的年青人大聲地反對着，並引來了幾乎所有人的贊同。

「我也想和族人們一起同生共死啊！可是要知道，我們是最後一支靈部落，如果連我們也完了，靈族從此就要在大地上消失了！」

此時此刻，妮雅表現出了非凡的領導能力和大局觀。

「是的，此時此刻，與親人共死遠比和人生離要幸福得多，可是我們不能這麼自私啊！我們必須為靈這個種族的將來找想，為我們的後人找想……」

妮雅的話或許難以打動頭腦發熱，可以「走」的族人，卻讓那些無法行動，不能「走」的靈們冷靜了下來，在他們的「幫助」下，一半的靈跟着妮雅離開失落園，前往北方那個更神秘的「秩序之地」，而餘下的人卻絕望地等待着即將到來的命運。

「妮雅，我的好侄女，不要太難過和自責了！當初你就不信任那個米羅，是我硬你的意見，迫你同意遷移，結果將族人帶到了這片死亡之地，一切都是我的錯！」

生離的過程充了悲傷主淒涼，老猶達也是沒有走的人中的一員。為了將來靈們不為此事相互推諉內訌，分別前，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一切的過錯和責任承擔了下來。

就在靈們離開失落園一個小時後，卡洛斯再次出現在的「失落園」山谷外。不過這回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跟在他後面的，除了那一百三十一個半獸人戰士外，還有數量多達二萬的人類軍隊。而靈方面，跟着克洛茲一起來的援軍，不過一百多人，都是看起來十分年青，力量也不是很強很出的普通人類。

留在山谷裏還能走動的靈不過千餘人，全是中了毒能行走卻又不肯拋下親人離開的。望着這種場面，卡洛斯稍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讚賞般地點了點頭，冷笑地自語道：

「壯士斷腕，我未來的繼承人，你可真有魄力啊！遺憾的是，通往秩序之地的路，並不是這麼好走！」

隨手一揮，他分出一部分人「接收」山谷裏的「俘虜」，餘下的人則跟着他繼續追擊逃走的靈。

追擊的過程中，卡洛斯一直在心裏冷笑：

「逃？你們又能逃到哪兒去？整個爾巴託都是你們的墓地！秩序之地雖然不是地獄，但那兒也不是天堂！我那天真可的師弟，他的仗義相助，他為靈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犧牲，其實都是我的計劃中的一環啊！」

＊＊＊＊＊＊＊＊＊＊＊＊

克洛茲的出現，並未能改變靈即將面對的悲慘命運。在靈們的必經之路上，卡洛斯派人點燃了近千個草堆，草堆裏滲入了紅魔蘭花，平原上濃煙滾滾，到處都是有害的毒煙，除了十幾位飲下龍鬚草的靈外，餘下的靈全部失去了施放魔法的能力。不能使用魔法的靈，戰鬥力連大陸上最弱小的智慧生物人類都不如。

傳説中草原上的斑馬當被獅羣圍攻，無處逃生時，斑馬羣裏的老馬都會主動地放棄逃跑，反而向獅羣發動進攻，以犧牲自己為代價換取大部分種羣的生機。在又一輪的逃亡過程中，靈亦採用了這種方式。

被截住的靈們雖然因害怕而尖叫、恐慌，但在妮雅的領導下，這些幾乎毫無反抗力的靈們不但沒有因害怕而驚叫、恐慌，反而不顧一切地向捕獵者發動攻擊，希望能以自我的犧牲讓部分族人得以逃生。

和數量高達兩萬，來勢洶洶的狩獵者，靈們的反抗能力簡直是微不足道。能施放魔法的靈，總共只有十五位，留下來一起並肩作戰的，則有十四位，逃走的那人是女祭師丹妮婭。

「雖然我們都不怕死，但逃後總得有人領導我們的族人！丹妮婭，我妹妹能力平庸，不堪大任，也只有麻煩你了！」

其實妮雅的本意是讓丹妮婭和齊格薇一起走，但二女執意不肯，最後她曉以大義，也只勸動了丹妮婭一人。

克洛茲也留了下來，與妮雅一起並肩作戰。

對於這位戰友，妮雅仍然不是很信任，她問他道

「你的戰友都走了，你為什麼要留下來？我不認為，達達尼亞的遺訓，對你們這些不信神靈的人類會有多大的約束力！」

克洛茲回答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準則，自己的道！幫你們，是我選的道；留下來，也是我的選擇！就像我和我的師兄為敵一般！」

妮雅苦笑着搖頭道：「你的話，我聽不大懂！不過沒關係，因為已沒這必要了……」

確實沒有必要了，卡洛斯的追兵很快就趕上了逃亡者……

沒有了魔法，無力反抗的靈們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首先發動攻擊的是三千餘名人類騎兵，他們駕着快馬，有如兇惡的狼羣，對着這羣失去家鄉，失去一切的逃亡者發動了最兇狠的攻擊。他們吹着尖鋭的口哨，旋風般地衝入逃亡者中，將逃亡的隊伍攔截成兩斷。

他們的目的是活捉靈，每個騎兵手上都拿着巨大的網兜，兩人一組，大網一灑，網住幾個靈後，拖在地上強行拉走，更有甚至者，仗着馬術佳，臂力強，一彎手一，從地上抓起個靈橫放馬背就跑。他們訓練有素，抓到俘虜後帶到後方，扔下獵物後再次突擊。每一輪突擊都千餘名靈被擄獲。

緊跟在騎兵後面的步兵也追了上來，卡洛斯的手下並不能稱作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無論是所謂的「騎兵」還是「步兵」，他們穿的只是平民的服裝，沒有統一的着裝和盔甲，更像是一羣數量龐大的盜賊集團。武器裝備只是一些和藤、竹編的盾牌。為了俘獲靈方便，每個人身上都帶着繩索。他們就象是餓了十幾的狼羣，每雙眼睛都散發着獸的光芒，涎着口水，瘋狂地掠食着脆弱的羊羣。

十四個靈，一個完美戰士，面對的是兩萬頭惡狼，抵抗只持續了不到五分鐘。

克洛茲被稱作完美戰士，可是他對手是一百三十一個半獸人，一百三十一個不知恐懼為何物的戰鬥機器。而騰出手來的卡洛斯則專對付妮雅和齊格薇，然而靈中最好的魔法師加上最出的魔弓手，二人聯手和卡洛斯拼命，卻只堅持了不到十秒的時間。

「這怎麼可能？真空切居然會拐彎？火焰球里居然包含着冰的力量！出去的箭居然會自動跟蹤！」

無法相信和不可思議，這是二女在慘敗前那一瞬間腦子裏最後的念頭，隨即她們就被卡洛斯發出的振波擊暈。

而克洛茲的情形就更慘，面對着一百多個半獸人的圍攻，他勉強打倒了三人，正想用游擊戰的方式擺被圍攻的噩運，擊敗了妮雅的卡洛斯卻趕來，背後偷襲，八倍重力之術外加一個定身術，將他製得動彈不得，十幾個半獸人趁機一擁而上，在地上一陣痛毆，半獸人組成的山下立刻傳出一陣可怕至極的骨碎聲……

第六章融合

這是一間用巨石砌成的房屋，它的佈設結構有些古怪。屋子靠牆的位置並排擺放兩個高大的檀木櫃，旁邊置着一張舒服的躺椅，加上放置在牆裏數盞巧的魔晶燈。簡單裝飾雖然談不上古古香，但這裏怎麼看都像是一間書房。

可是屋裏子裏的另一半卻用一排手臂細的鐵柵欄隔開來。鐵柵欄內有兩條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鎖鏈，一張造型奇特的老虎凳，還有一張大。

很明顯，這兒是一間刑房，或者是一間囚室。

卡洛斯此刻呆在這一半是書房，一半是刑房的房間裏，靠在舒適的躺椅上，雙手在頭髮裏，望着囚籠裏昏睡着的三個獵物，他的眼睛出奇地疲倦，神情也有些恍惚。

「兒子，要想成功，就必須付出努力和犧牲！」

「卡洛斯，你很快就會有一個非常強壯的弟弟了，為媽媽祈禱吧！」

「不要讓哥哥失望啊，卡洛斯，你是最出的！」

「師弟，睜大眼睛看着吧，融合完成之後，我就會變成世界上最強的龍戰士了！」

＊＊＊＊＊＊＊＊＊＊＊＊

許多已經快被遺忘的記憶，就在他神虛弱的一刻，又重新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恍惚間，他彷彿又聽見了他們的聲音。

「做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兒子，我為你而自豪！」

「祝賀你！人類的進化速度因你而大大加快了！」

「了不起啊，弟弟！不過不要驕傲自哦，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不過還有龍戰士計劃呢，那顆明珠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將它摘下來的！」

卡洛斯低着頭微微發抖着，嘴裏發出似笑又似哭的低。

「爸爸，媽媽，哥哥，還有我最尊敬的師兄……」

當他抬起頭來時，竟已淚面。

鋼製柵欄後躺着的三個人正是他看中的獵物：妮雅，丹妮婭以及齊格薇，靈族最出的三個女人全在這兒，一個也沒有跑掉。

嚶嚀聲由柵欄後傳來，三個獵物幾乎是不分先後地甦醒。就在「獵物」發出動靜的霎那，先前還是混濁而混的眼睛裏寒光一閃，瞬間恢復了原先的犀利。

望着那三個正挪動身體想要爬起來的獵物，卡洛斯鼻孔裏發出一冷哼，右手拿起放在身邊的長弓，左手輕拉弓弦，對着柵欄後的三個女連續虛。

崩崩的弦響聲連珠響起，房間裏很快響起了女人刺耳的尖叫聲。連數十發後，他扔下手中的弓，冷哼道：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七天，我給你們七天時間！剛才我做的事情，如果七天後你們不能像我這樣縱這把望月，那麼你們中就有一個人要兑現我們決鬥時定下的諾言！」

從身旁的書櫃裏出一本書丟入柵欄內，卡洛斯沒有多説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房間。數秒後，從先前的驚魂中清醒過來的妮雅拾起了那本書。

「魔法聖典？啊，作者是……」

書很厚也很重，表面塗了防蛀的石蠟，封皮上除了「魔法聖典」四個大字外，在右下角清晰地簽着原作者的大名：達達尼亞。邁爾斯。此時三女皆上衣破碎，出了大片雪白的脯，先前卡洛斯拉動弓弦連珠虛發，其實是以魔法長弓出氣箭，將三女上衣一一撕碎。這些氣箭皆觸衣即止，只是撕破衣服卻未傷到她們的體分毫。他對魔法的控能力之強，簡直到了菲夷所思地步。

關押妮雅三女的房間，實際上是建立在一個地下數十米的基地內，而這個基地是以一個巨大地下天然巖的基礎上建立。離開房間，穿過一段黑暗的通道，卡洛斯打開一扇門，面前空間豁然開朗。

他打開的是一扇明亮而寬敞的大廳，廳內密密麻麻地布了直立式的透明水槽，每個都有近兩米高，一米寬。內裏裝的是一種經過特殊調配，可以讓生物直接從中獲得生命能源，並可在裏面自主呼的淡綠體——生命之水。

這種「生命水槽」是由卡洛斯的父母親自設計，早期的半靈或半獸人被「製造」之後，都須在這種溶中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以消除融合後的不良影響。此次捕獲大量的靈，「量產」半靈的工作已經開始，這些灌生命之水的容器是為的「不良成品」準備的。

絕大部分的生命水槽都是空置的，只有少部分裏裝裏有「人」，都是長耳碧眼人類身體的半靈，不過他們全是剛剛製造出的「不良成品」，身體多少都有缺陷。

「７號容器的温度太高了，降低一度！」

「１４號的容器的鹽度提高零點一個百分點！」

「１０號試驗體沒有心跳了，回覆魔法師快過來，準備電擊！」

這些「不良成品」旁站了身穿白大褂，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卡洛斯走過後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然後拍手鼓起掌來。

「恭喜你，克拉克大人，你設計的融合器非常地完美！一百件產品，只有五件是劣等品，四件的是可挽救的不良品，餘下的全是優等品！」

「沒有達到百分百，就是不完美！那東西還要改進！」

丟下一句話，沒有停下腳步，卡洛斯冷漠地穿過這些祝賀者繼續大步前進，朝中央的水槽走去。在淡綠的培養裏，浸泡着一大團由七八糟的腐、碎骨堆積而成的怪物，形狀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人腦趴在一團糞便上，在「人腦」的中央嵌着一隻拳頭大小的眼睛。每隔幾秒，「他」的「身體」就會像呼般輕微地膨收縮一次，顯然這個怪物是活着的生命。

這怪物並非真的怪物，而是人類與靈融合失敗的產物，比劣等品還糟糕的「失敗品」。「不良品」還有通過「生命水槽」獲得拯救、改進的機會，「劣等品」也有用處。但「失敗品」的下場除了少數用於研究而被保留外，餘下就只有人道毀滅的結局。

當卡洛斯來到他面前時，那隻眼睛猛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卡洛斯，拳頭大小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目光中充了複雜的情。

站在這團怪物前，卡洛斯緩緩地伸出手去，隔着玻璃器壁輕輕地撫摸着壁表，手微微地顫抖着，許久，他低低地哼出一個詞：

「哥哥……」

＊＊＊＊＊＊＊＊＊＊＊＊

站在「半靈加工廠」內，卡洛斯冷冷地看着不遠處的體融合器。那個裝着他「哥哥」的生命水槽也被移了過來，他要讓「他」親眼看到半靈的誕生過程。

所謂的體融合器，其實是兩具連結排放在一起的水晶棺材，棺材表面刻着無比複雜的魔法陣形，平放在一個巨大的六角星形魔法陣上。魔法陣由六位魔法師主持發動，輔以各種複雜的魔法道具，作為「原料」的靈和人類分別躺在兩個巨大的水晶棺材中。

站在生命水槽旁，卡洛斯獨自私語着：

「看到了嗎？哥哥，這是我設計的體融合器，以我們兄弟的名字共同命名：卡隆-卡洛斯融合器！合成的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一，是那個老式的巴特融合器的兩倍！」

「那個紅的水晶容器叫卡隆容器，是為充當第一主體的人類準備的，而藍那個卡洛斯容器則是為提供魂魄的獸人靈準備的！」

「你看，原料已經放進去了，只要發動那個魔法陣，產品馬上就出來了！這樣的發生器，這裏有二十具，一天可以製造一千個半靈！」

「嗚唔，你想提醒我什麼？靈的意識嗎，人格衝突分裂現象嗎？放心好啦，這一點我早考慮到了，融合的過程中，靈的意識、記憶、思想全部都會被抹掉！新生的人類依舊保持着自己的意識！」

「哦，兩個不同的種族強行融合後，體排斥反應產生的崩壞現象？放心好了，哥哥，你擔心的問題我已經想到解決的方法了！新人類的新生，現在才剛剛開始，真正的希望是在他們的第二代身上！」

融合開始，眼前魔法陣泛出奇異的七霞光，而卡隆-卡洛斯發生器內更是光芒耀眼，左邊卡隆容器中傳出駭人的慘叫聲，而右邊則是不停滲出噼卟噼卟的骨骼爆脆聲。

數秒後，融合結束，打開的卡隆容器裏冒出大量的白霧，接着一個赤人體從裏跳出來，除了長耳碧眼的靈特徵外，身體大部分還是人類的身，這就是半靈，融合了人類和靈的新人類！

「哈哈哈！這就是靈的力量啊！三級魔法，不，是四級魔法！我的力量好強啊！啊，五級魔法也可以用了，哈哈哈……」

新誕生的半靈神處在極度亢奮狀態，興奮地又跳又叫，為慶祝自己的新生而吼個不停。不過樂意極生悲，歇斯底里的他很快就「靜」了下來。

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喉嚨，將他的身體提到了空中。

兩腳像快被溺斃的人般搐着，他這時方才發覺站在不遠處的卡洛斯，那個混沌之地的黑暗君王，他的左手此刻對沖着自己平舉着，五指正做出扼喉的動作。

「卡洛斯……嗚……饒了……」

「不想死的話，帶上分給你的女人趕快滾！」

五指一鬆，險些樂極生悲的半靈摔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説，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在打開的「卡洛斯」發生器旁，幾個工作人員正忙着清理裏面的渣碎骨。創造半靈的體融合過程中，做為主體的人類獲得新生強化，而充當副體的靈在被奪取一切的氣魂魄之後當場慘死。

創造新的物種，這本是神的專利！如今人類所做的事，正是在褻瀆這一不可觸犯的神之領域。

看着這一切，那隻巨大的眼睛眨個不停，像要表達些什麼。

「我的手法你很意吧，哥哥？你不必擔心，這些混蛋就算變強了，也依舊在我的掌握中！」

一邊微笑着對着「哥哥」説話，卡洛斯左手卻緩慢地收着四周的水元素，慢慢凝聚起冰的力量。

那隻眼睛又眨了眨，目光中出欣的情，靜靜地看了卡洛斯幾眼後，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

「看到了嗎？哥哥，你的夢想已經實現了！現在……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一掌拍在玻璃壁上，絕對零度的低温瞬間將生命水槽內的一切凍結，令苟活於容器中的生命徹底終結。

「別了，哥哥！」

一滴淚水黯然落下，化為冰晶掉到地上。

七天之後……

在那間融合囚室和書房兩種功的房間裏……

美麗的弓箭手慘叫着，拼命地扭動着身體，躲避地身上那雙魔手無處不在的侵犯。在她面前，妮雅和丹妮雅二女被繩索綁得象棕子一般，睜着仇恨的眼睛，瞪着她身後那個作惡男子。若不是嘴裏被了一團布，此刻肯定會不顧風度地高聲叫罵。

無論是無想轉生的特技的妮雅，還是擁有銀月之眼的丹妮婭，都無法在七天的時間學會像卡洛斯般隨意地縱氣箭。

於是卡洛斯就要她們中的一個履行諾言——替他生育孩子，衞隊長齊格薇就成了第一個犧牲品。

「畜牲，放開我！不！」

被吊到了空中的靈美女，兩手被兩條鎖鏈銬着拉開，僅有右腳尖能勉強支撐着地面，而左腳膝彎處被一皮帶吊着提到半空中，擺出一個特別的姿勢。她身上的衣物早已被卡洛斯撕成碎片，扔在腳下。站在她身後的卡洛斯在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道：

「放心好了，你不會把的生育容器傷的！我會很温柔的！」

雖然是個魔法師，但卡洛斯卻有一身結實的肌。本着「強壯的身體才能生出強壯的後代」這一觀念，所以在體鍛鍊上他並沒有放鬆。妮雅注意到，他的脊背上一左一右各有一道淡紅疤痕，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所處的位置卻是在人體最脆弱的要害部位。

「你這惡魔，我會殺了你的！」

可憐的齊格薇此刻已是面淚痕，可是任她怎麼掙扎呼救，卻也無濟於事。三女之中，她的身材是最完美的，碩大的圓球形玉，驕傲地聳立在前。遺憾的是，如今這對玉卻被一雙魔手肆着。

「靈都是這樣的巨嗎？你簡直就是一頭牛啊！」

美味就在眼前，卡洛斯很有耐地細細品嚐着，一點也不着急。和人類相比，靈的身體太嬌小脆弱了，強行而暴地進入會給她們的身體造成嚴重的傷害，對於將生育視為頭等大事的卡洛斯來説，這是絕對不容許的。

嬌的尖被襲，齊格薇只覺得渾身如同觸電，忍不住長長地呻了一聲。卡洛斯握着她的雙峯，雙手手指捏夾住兩點櫻桃紅用力地彈撥，只是十幾秒的時間，小巧柔軟的頭很快就漲大起。

卡洛斯的手開始下移，摸到了芳草萋萋的谷地。，手指輕輕地拔那片淡綠的叢林。慘被猥玩的齊格薇驚恐地發現，對方雙手和舌頭充了可怕的惑魔力，無論是撫摸還是，只要是被他們接觸過地方，立刻就會生出火熱的覺，同時產生難以抗拒的酥麻快。

卡洛斯的手指在谷地內外反覆地撥，齊格薇只到自己的下身有如千萬條蟲子爬過，奇無比，空虛異常，恨不得要用什麼東西狠狠地搗兩下，只是十幾秒的功夫，兩腿間就滲出亮晶晶的汁。

一條堅硬的巨物已抵住了美麗的花園入口，正一動一動搖擺着往裏直鑽，覺到即將發生的慘事，齊格薇驚恐地叫着。：

「你這魔鬼，你對我的身體都做了什麼！」

卡洛斯沒有答他她，舉起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併攏的四指間沾了汁。

「你自己看看吧！」

漉漉的右手結了手印，面前立刻樹起一面冰的鏡子，透過這面鏡子，齊格薇看到自己的下身正被一如兒臂的巨物侵犯着。那條巨物紅通通，表現布了猙獰的青筋，無比地恐怖。

「不，不要！」

望着那有如毒蛇般的「魔物」，齊格薇快被對方挑逗得喪失反抗的意識猛然清醒了，她用盡最後的力量猛烈地搖動身體，但這種無用的反抗只能徒然增加對方強暴的快。

「是時候了，好好欣賞自己破瓜的一幕吧！你很快就會明白什麼叫作仙死了！」

卡洛斯反左臂彎抬起齊格薇搖動不止的左腿，肢用力向上一，巨大的揮舞着，帶着齊格薇的嘶叫聲，準確無誤地穿過那小小的嬌通道，侵入了她的體內！

「哎喲！住……手！」

薄薄的處女膜本無法抵擋如此兇猛的一擊，卡洛斯一口氣擊穿了這道形同虛設的防線，將入大半，頓了頓，肢再一，奮力向前撞擊，終於於直沒到部，鋭的頭也同時頂在嬌的花上，深深地陷了進去。

「不！」

齊格薇痛苦地慘叫起來，她到了一種被強行撐開的覺，下體被毒蛇得的，道口周圍像被活生生地撕開般。猛烈的一擊狠狠地落在巨靈美女身上最嬌地方，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全身猛地一顫，接着那具被吊着的雪白的體不住地戰抖起來。

她知道她的初夜已經被無情暴地奪走了，被眼前這個惡、骯髒的人類奪走了！當她的下身因失貞而出紅的「血淚」時，臉上同樣是掛了淚珠。

「這世上沒有我征服的不了的女人的！」

卡洛斯興奮哼了一聲，。看到好友慘遭強暴，妮雅和丹妮婭雙眼幾乎要出火來，若不是她們被綁得動彈不得，此刻肯定會撲上前，用牙齒一口一口地將他咬碎。

「不要急啊，女人！」

雙手舉着齊格薇的大腿，強行將她們掰開，暴在妮雅和丹妮婭面前，讓她們能把齊格薇被破身一幕看個清楚。

「看到了吧，這就是處女破身時的情景，嘿嘿，三個月後我會再考驗你們一次！如果你們不能打敗我，那麼就張開腿等着挨吧！」

卡洛斯看着雙方緊緊貼在一起的部，笑一聲，下身猛力一一，又一次將狠狠地到了底！這一次他用力更大，齊格薇的體在空中痛苦地扭曲了幾下，劇烈的疼痛彷彿將她撕成了兩半。

「啊！啊！別……」

被吊着的靈美女慘叫，全身劇烈地顫抖着，披肩的綠髮長髮就像暴風中的柳枝瘋狂地飛舞着，囚室裏很快充了破身少女的哀啼，悲鳴，哭泣。

「放心好了，剛開始是有點痛的，但很快你就會到舒服的！我也捨不得把生育的容器傷啊！」

卡洛斯的雙手用力地抓在齊格薇的柔軟而極富彈的玉上，。靈的皮膚要比人類細膩而嬌，吹彈得破的肌膚很快就在他的蹂躪下變成了粉紅。正在齊格薇體內的巨物也暫時停止了肆，反而極富技巧地頂着她的花蕊反覆地廝磨。

對於自己的能力和技巧，卡洛斯。克拉克有十足的自信，算是石女他也曾把她們在上幹得叫不止！卡洛斯真正的目標是靈公主妮雅。泰蘭婭，曾令無數魔族聞風喪膽的黃金死神，她有着無比堅強的意志和無比高貴的血統，尤其是那被稱作世間最強特技的無想轉生，對他來説都有着極重要的引力。

「我需要這個女人！我不光需要她的子，她的血統，我還需她的頭腦！她會是繼承我意志的人！哥哥，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夠做到！」

着齊格薇，卡洛斯心裏卻在盤算着怎樣征服下一個女人的計劃。他的右手握着齊格薇的房，手指在尖捏、彈、擰、撥，舌頭不停地在發紅的頭上打轉，同時左手放在下身施放回復魔法療治她受重創的下身。

汗水地爬上額頭，先是痛苦消逝，然後是一絲細不可察的愉悦，漸漸地，這絲愉悦由溪匯成小河，小河匯成大江。當然齊格薇意識到自己竟被這個惡的人類強暴得開始叫時，體的快樂已化為洶湧澎湃的巨。

「不！，你這魔鬼，滾出去！」

齊格薇從來沒有象現在這麼般痛恨自己，一想到自己竟在最好的朋友面前被最可惡的傢伙強暴，還被他得高迭起，她就恨不得一頭撞上牆壁自盡。但是那種刻骨銘心的覺是她本無法抵禦的，強行咬緊咬忍了幾秒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大聲哼了出來。

「很快樂吧？很舒服吧！想叫，就放聲地叫吧！」

卡洛斯驚人的大已不再旋轉研磨，而是變兇猛地送，處女鮮多汁而又緊密的秘道令回味無窮。此刻齊格薇的身體此刻已經完全褪去所有的防禦，痛苦的哀鳴在不知不覺已被愉悦的呻所代替了。她鬆軟地挨在卡洛斯身上，身體隨着他的動作而上下晃動着，鼻腔間開始有低沉的哼聲，黏稠的汁順着大腿不停地淌下來，將右腿站立地面了一小片。

猛着齊格薇，聽着她強制抑，卻又變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高亢的叫聲，卡洛斯越來越自信。這些年來他征服的女人就和他攻克的魔法難題一樣多。一當着吊着的雙手被解下來的時候，齊格薇所做的事不是反抗，反正是主動遞上手勾住對方的脖，扭動着肢尋求着更多的藉。她隨着他的動作而呻、叫、汗，忘記了自己正被強暴的事實，也忘記強暴自己的人是毀滅了靈一族的惡魔。

卡洛斯把叫不止的齊格薇往妮雅二女身上一推，然後在她背上一陣猛狂，關一鬆，一股濃稠温熱的高速地從自己體內而出，注入齊格薇純淨的子內。

長吁一口氣，足地直起肢時，卡洛斯的眼睛正好和妮雅仇恨的目光相對，她的臉因憤怒而蒼白。

從還在高中回味不止的齊格薇身上出，卡洛斯隨手將她扔到上然後解開捆縛二女的繩索，打開牢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並不是不想幹餘下的兩個美女，只是時機還未到，一切才剛剛開始。

他對妮雅道：「三個月，我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再敗給我，我就強你的另一個好友！」

卡洛斯這麼急着離開，是因為那八個可惡老頭子已經到達這處位於地下的秘密基地，他們正召喚他前進去會面。

第七章調教之始

黑暗中坐着八個人，個個都身披黑的長袍，用一塊黑布矇住了臉。他們坐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靜靜地等候着卡洛斯的到來。這間房間位於這個地下基地的另一個秘密出口附近，是他們和卡洛斯固定的接頭點。

望着匿於黑暗中，排成一個半月形坐着的老頭子們，卡洛斯輕哼了一聲。老頭子們雖然把氣息掩藏得非常好，但在他眼中，藏於黑暗中和暴在光下並沒有什麼分別。

隱匿黑暗中的那八個人，才是混沌之地和秩序之地的真正統治者。表面上南方的混沌之地和北方的秩序之地互相互抗，彼此視同水火，但實際上後台老闆全是同一夥人，所謂分裂對抗不過是一出自編自導，左手打右手，掩人耳目的小把戲罷了。

站在黑暗的最中心，卡洛斯有些不，彼此都是再悉不過的「老人」，但每次見面，這些老頭子總玩這種神秘主義式的小把戲，他覺得很無聊。

他問道：「我的師弟怎麼樣了？還活着吧？」

回話的是個較獷的聲音：「已經被泰蘭婭女王救回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當已渡過馬恩河！放心好了，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已做好了接應他們的準備，一切按計劃進行！」

卡洛斯嘲道：「看樣子過不了多久，他和那個靈女王還會再來一段人類與靈間的傾城絕戀吧？」

另一個低啞的聲音回應道：「那是當然的！這些年來我們按靈的高貴和優雅的要求來培養他，他可比你有魅力多了！一切目的就是為了這段靈和新人類間跨種族的傾城之戀啊！」

卡洛斯在心裏暗哼一聲，沒有再多言，老頭子們依舊像從前般地變態和無。

「這次的任務你完成得非常好！就像從前一樣，你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當藏於黑暗中的八個老頭子對他發出祝賀之詞時，卡洛斯開始同情起自己的師弟來——或許他應當叫他弟弟才更貼切點。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那些藏在幕後的老頭子們。無、卑鄙，惡、虛偽，這些詞彙都不足以用來形容那八位老變態。可惡的是，在北方的秩序之地的平民心中，在那塊光明媚的土地上，這些老頭子全是慈悲、寬厚、仁的長者，受到無數人的尊敬和戴。

可憐的克洛茲只看到了暴在光下光明的一面，卻從未發覺藏於黑暗中污穢的另一面。這些年來他和他的那些「志同道合」者一直在為打倒自己這位人類世界惡的存在而努力着，殊不知眼前這一局面全是他最尊敬的老頭子們在幕後縱結果。

通往成功的道路不只有一條。在失落之地，歷代的統治者都堅信這個道理，行事的手段總是黑暗和光明並舉，在選培養下一代繼承人的時候，也是有意地塑造出格、個完全不同，甚至是相反的接班人。

師弟克洛茲，老頭子們教給他的是謙遜、忠誠、憐憫、誠實、博、公正，所謂騎士美德，用他們的話來説，是要把他變成一個正直無私的人，一個人間的正義使者，一個光明的存在。他們要他以光明智慧和力量引導北方的秩序之國走向繁榮昌盛。

而自己……

他們傳授的卻全是欺詐、、暴力、坑蒙拐騙，種種見不得光的黑暗智慧——當然了，像自私、怯懦這些被認為是無益無助，低級的東西，老頭子們是不會教導的。

「卡洛斯，你要用黑暗的智慧把我們的人民引向光明的未來。」

回想起幼時老頭子們「循循善」的場景時，卡洛斯就想笑。如果世上真有地獄存在，他堅信這些老頭子死後，創世神肯定會在第十八層地獄那兒再鑽一個深井將他們通通進地心去。

「鑑於你出的表現，我們一致通過，決定讓你成為下一任會長的接任者！」

老頭子們本來有九個，但後來變成了現在的八個。死掉的那位是卡洛斯的父親，和他的母親一樣，死於某個瘋狂的試驗，從那以後會長的位置就一直是空着的。

當上會長，就等於代替父親成為這些老頭子的首領。要是十年前，聽到老頭們的這份獎勵他會高興得三天睡不着覺，但現在他卻不以為然。

「怎麼了，不意嗎？」

卡洛斯的不以為然馬上被老頭子們嗅出來了，他們的鼻子比狗還靈。

「關於會長，我有個更好的人選！」

「説説看？」

「是妮雅。泰蘭婭！真正的女王繼承人！你們不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她坐上這個位置非常地適合嗎？」

黑暗中一片愕然。

過了一會兒，一個蒼老的聲音飄出來：「那不可能，卡洛斯！我的小侄女我很瞭解她，她非常倔強，你想要她加入我們簡直是異想天開！」

卡洛斯解釋道：「每個人生下時都是白紙一張，所有的理想夢想、善惡是非，全是後天灌輸進去的！只要將她的夢想理想，變成我們的夢想理想，她將會成為一位非常優秀的志同道合者。」

另一個尖長的聲音響起：「妮雅這張紙上已經寫了屬於靈的夢想和善惡，已沒有重新書寫的空間了，你的想法本不可能實現的！」

卡洛斯自信道：「我可以把舊的東西完全擦掉，然後再寫上新的東西！」

黑暗中傳出嘰嘰喳喳的聲。

卡洛斯傲然道：「給我三年的時間，最多隻要三年，我就可以把她變成我們的志同道合者！」

説話的是現在的代理會長：「你有這個把握嗎？你的計劃我們並不贊成，那個女人太危險了！」

「我對她的改造已經開始了！這是計劃書！」

卡洛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皮本，投入那片黑暗中。過了幾秒，十米外的黑暗中現出豆粒大的一點亮光，老頭子們在翻閲那份計劃書，然後又是一陣低語。

臨時代理會長繼續開口：「太冒險了！如果改造失敗的話，你將會創造出一個最危險的對手，因為她瞭解我們的一切！」

卡洛斯反駁道：「這幾百年來，我們的哪一次行動不是在冒險？」

有人再次反對道：「我們認為成功的機會不大！」

卡洛斯嗤之以鼻道：「當年特洛格前輩提出新人類設想時，無數人不是都把他當成瘋子嗎？每個人生下來時，都是一張白紙！給我時間，妮雅這張紙，我有把握將她畫成我們所需要的圖案！」

卡洛斯心裏明白，躲在黑暗中的那些老傢伙們，個個都是瘋子般的人物，他們的惡指數一點也不比自己差。要倒這些老瘋子，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們更加瘋狂。見説理無效，他使出了王牌：

「你們太保守了！」

對老頭子們來説，這個六個字的殺傷力比什麼都巨大，此話一出，八位中有五個當場跳了起來。

有人質問道：「萬一失敗了怎麼辦，你知道後果的！」

「後果我早有心理準備，但做什麼事都是有風險的！這個計劃成功的機率再低，也比變成龍戰士要高吧？」

龍戰士這個詞是忌的詞彙，一提起這個名詞，老頭子們全都不出聲了。

靜默了許久之後，黑暗中傳出了最後的結論。

「提議通過，按計劃去做吧！」

當卡洛斯走後，隱於幕後的謀家們開始談。

「嘿嘿，居然説我們保守？這小子……就像我們年輕時一樣啊！」

「真不愧是那對瘋狂夫婦的後代，和他的父母太像了……」

「和他哥哥一樣，天才讓我們喜悦，瘋狂卻讓我們又又恨！」

「猶達，你認為他的計劃可能成功嗎？」

「為什麼不能？他不是説他有辦法重新勾畫妮雅的圖案嗎？我們答應他就該信任他！」

「希望他的天才和瘋狂不要把自己導向毀滅，我們還指望他來接我們的班呢！」

「是啊，我們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他哥哥般的損失，是不是該派人暗中保護……」

「沒這個必要！既然答應他，那就該相信他！如果連這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就不是我的學生了！」

「這事先告一段落，現在得考慮逃到秩序之地裏的那些靈了！卡洛斯用野蠻的方式並他們，我們是文明人，得用文明的方式……」

「看了卡洛斯的計劃後，我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靈……」

黑暗中謀家的私語聲越來越低，最後一切歸於平寂……

而離開黑屋的卡洛斯，他的雙拳捏得緊緊地。

「時代變化得很快，老頭子們，你們那種小富即安的思維方式已經快跟不上時代了！如果你們變成為人類進化的阻礙，那麼即使你們曾是我最尊敬的老師，我也會依照從前你們教育我的手段和方法般，將由動力變成阻礙的你們全部毀滅！」

＊＊＊＊＊＊＊＊＊＊＊＊

明亮的燈光下，身材火爆的女靈被牢牢地綁一張人字形的凳上，一絲不掛的高聳脯上五花大綁，雪白滾圓巨被繩索綁成八字形，勒得誇張地突出來。而她的下半身更慘，雙腳被板扳開，用皮帶緊緊和凳腿綁在一起，臂部下墊着一個厚厚枕頭，使得她的户高高朝天暴在空氣中，擺出一個特別的姿勢。

三角區域的柔細絨，早已被颳得乾乾淨淨。兩片原來是粉的嬌花因為連續二十天遭受而紅腫着，並向外翻出，但水汪汪的覺看上去還是那樣柔軟鮮。

被縛在靈美女嘴裏含糊地發着苦樂難分地呻，在她身上的卡洛斯同樣赤着身體，右手正放她的左上輕輕地着。在他的腳邊躺着一對昏不醒的靈少女，二女皆渾身赤，兩腿之間血模糊，顯然是他剛才「傑作」。

卡洛斯哼道：「靈真不愧是世間最美麗和優雅的生命啊，連叫聲都是那麼地動聽！聽到夥伴剛才的叫聲，你一定也很想要了吧？沒關係，説一聲，只要説一聲我就給你！」

齊格薇曾經反抗過，但是在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面前，一切都是徒勞。她的體已完全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卡洛斯的每次都得使她失魂落魄，搶地呼天地叫不止。

這一次她的反抗又失敗了，在對手挑逗下支持的時間比昨天更短。

「「快，快，快給我！」」

卡洛斯的巨一直促狹地在户外徘徊着，當齊格薇的意志和體一齊背叛時，卡洛斯意地哈哈大笑，下使勁，將一氣入她身體的最深處。

「呀！」

被緊縛在凳上的靈美女發出愉的吶喊，淚水伴隨着汁一齊飛濺。而就在離她不到兩米外的柵欄的另一邊，她的兩位兩好友：妮雅和丹妮婭，此刻卻肩並肩坐在一張書桌前，仔細研讀着一本讀物。對於身後發生的事情，她們「充耳不聞」且「視若無睹」。僅在齊格薇被欺侵犯的那一刻，方才將握在一起手指握得更緊了。

從被關在這兒的第一天起，惡魔就給了妮雅和她的朋友「希望」。

「如果你們能把這書上的東西完全學會的話，要解開我施加的魔法封印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卡洛斯丟進去的那本書，正是傳説中的墮落靈達達尼亞的大作「魔法聖典」。妮雅翻開魔法聖典閲讀之後，書裏的內容令她大吃一驚。

「什麼，我們對魔法的瞭解竟然是完全錯誤的！」

用靈的話來説，這本魔法聖典裏的內容完全巔覆傳統，是離經叛道的「書」。但達達尼亞留下的無敵傳説，自己和卡洛斯力量上的巨大差距，還有為拯救族人的責任，這些都驅使妮雅放棄愚迂的成見，和好友丹妮婭一起細細地研讀。

「原來魔法居然可以這麼用！」

「難怪啊，難怪我以前總覺得這招有些不對勁！」

很快她和丹妮婭就都被書中的內容引住了，並依照書上所寫的內容開始修行。十天後妮雅找到了解體內封魔印的方法，就當她正要嘗試解印時，卡洛斯卻突然闖進來，將兩副封印魔法的手銬銬在她和丹妮婭的手腕上。

「這麼做是為了防止你們倆賴不住，修行未夠時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向我挑戰！三月後時間到的那天，我會解開手銬的。」

為了刺二女，加快她們的學習速度。每天卡洛斯都會在準時在這兒當面她們的面強暴齊格薇，不僅如此，每次他還從外面帶來一個至兩個靈少女一併強暴。在二女眼中，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頭獸，每次的行都要持續幾個小時方才心意足地結束。比這更令二女到屈辱的是，這個男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那些被他強暴的靈女孩起初都是全力反抗，尖聲叫罵不止，但到最後卻個個都在他身下叫不休，主動扭着身求的醜態簡直是不堪入目。

起初二女還是以自己能想出的最惡毒的言語痛罵卡洛斯，但身體被封住與常人無異的她們，除了隔着鐵欄杆看一出現場直播的強暴戲外，卻什麼也做不了。當這一幕復一地重演時，二女皆「麻木不仁」，只是把憤怒的力全部化為學習的動力。

學習了達達尼亞留下的魔法聖典後，加上卡洛斯的迫，二女對魔法的領悟和縱技巧可謂進千里，但卡洛斯卻嗤之以鼻。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將魔法聖典上的東西全部學會，但是你們學習魔法的方法不對！照這樣下去，三個月後要戰勝我可是令人堪憂的！」

丹妮婭想轉身回話，卻被妮雅抓住右手拉了回去，兩女握在一起的拳頭不住地顫動，她們對此人已恨得連話都不想多説。

「拜我為師吧！我會教給你們如何正確地學習和了解魔法！達達尼亞的那本破書只是過時貨，對你們沒有太大的幫助的！」

靈居然要人類教導魔法，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二女沒有答他，只是努力地集中神，忘記背後正發生的強暴罪行，將全部的力投入到冥想之中。

「可悲的長耳生物！」

見二女始終不肯回頭，卡洛斯輕輕地搖搖頭，加緊下半身的動作，讓屋內夜鶯般的叫聲變得更響些。

第八章十招敗敵

「齊格薇呢？你殺了她？」

在被凌辱調教了一個半月後，齊格薇突然失蹤了。看着卡洛斯充氣的微笑，妮雅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她懷孕了，我的孩子！半靈和靈的孩子！現在她已被我轉移到別的地方，受到公主一般心的照料，嘿嘿！」

「畜牲！」

隔着鐵柵欄，妮雅狠狠地啐了卡洛斯一口，但這個可惡的傢伙卻毫不在乎隨手將臉上的唾抹掉，得意地笑道：「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到現在為止，我最少是七個靈的爸爸啦！而且這個數字正在持續上升着！」

「獸！畜牲！魔鬼！惡……」

兩個高等靈的叫罵水平實在很一般，儘管絞盡腦汁，也就是那麼一兩句。雖然這個惡魔般的男子是不折不扣的禽獸，但他説話算話，在和妮雅的第二次決戰前，絕對不會再碰她們一手指，所以到目前為止，二女雖然在神上受屈辱，卻還算保住了貞。

地下室裏終不見光，唯一的光線來源就是囚室裏的幾盞魔晶燈。平時二女除吃飯睡覺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鑽研那本達達尼亞留下的魔法書。

一天卡洛斯突然闖進來，解開鎖住二女腳銬，把她們帶了出去。

「你們的進步太慢了！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們第二次決鬥子，照這樣下去你們肯定有人要貞不保！現在我帶你們到地面上去開開眼界，讓你們這些長耳朵的笨蛋見識一下，魔法到底該怎麼用！」

這時妮雅和丹婭婭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了整整兩個月，她們被卡洛斯帶進一間浴室裏，在一個注熱水的大浴池裏痛快地洗了個澡。

洗澡的過程中，同樣也是受盡屈辱。信守「承諾」的卡洛斯沒有在她們身上大逞手足之，卻大眼福。當二女泡在池中沐浴淨身時，他坐在一旁觀賞，張開的兩腿之間還跪着一個靈美少女，伏着用嘴着他那醜陋而巨大的具。

那個靈少女，正是失蹤了一個月的齊格薇，此時的她眼中燃燒着火，雪白大股正對着浴池的方向。卡洛斯沒有挑逗她，可是她自己卻已情發，一隻手套着卡洛斯的巨物，另一隻手卻自己的下身撥着，晶瑩的汁不斷地從那秘中溢出。

「三年，也許只要一年！」

望着腳下的奴，想着池中的真正目標，卡洛斯心中暗道：「哥哥，要是你在的話，我們兄弟聯手，恐怕花費的時間只要一半吧！」

一個月不見，昔的好友竟淪為一頭只剩下的雌獸。妮雅悲憤萬分，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從前齊格薇被卡洛斯時雖然醜態百出，但每次都是「被迫」的。但一個月不見，她卻由一個勇敢、堅強的女變成這種不知廉的模樣，這段時間這個惡魔到底對她又做了些什麼啊？

丹妮婭大聲叫道：「薇妮，不要向那惡魔屈服！」

「薇妮，別這樣！」

任憑兩女如何叫喚，也不能喚回齊格薇的神智，她只是略微地回過頭，看了泡在水中的二女一眼，茫的目光中除了火一般燃燒的望之外，看不到絲毫的羞。一個多月的反覆凌辱調教，早已將她身上全部的羞心，反抗意識統統摧毀，現在的她只是一頭僅餘下的雌獸。

齊格薇吐出沾口水的，用阿諛的聲音懇求道：「主人，我要，你好久沒有我了！」

昔靈衞隊長的眼中，此刻盡是渴求的目光。在一旁「觀看」的妮雅此刻幾乎氣炸了肺，要不是被丹妮婭強行拖住，肯定是不顧一切地衝出浴池和卡洛斯拼命。

「你懷孕了，不怕把肚子裏的孩子搞沒嗎？」

「沒關係！」

齊格薇嚥着口水，舌頭不停地着腫的頭。看着腳下喪失反抗意識的奴，又瞧瞧那邊妮雅憤怒的眼神，卡洛斯嘴角邊浮起一絲笑，接着把齊格薇的身體翻過來，倒轉過身，手掌按在那兩團滾圓的上，手指用力一分，將那緊閉的門口分開。

「你肚子裏的孩子比什麼都重要，你捨得我可捨不得！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我就換個地方疼你吧！」

他的雙手結了個印，浴池裏猛地躍起一股細小的泉，像長了眼般飛向齊格薇，衝着那扇被分開菊門直鑽而入。

妮雅怒道：「你想幹什麼？」

卡洛斯瞄了她一眼，聳聳肩解釋道：「浣腸！意思就是把水灌進去，再把直腸裏的髒東西洗乾淨，好方便我的生殖器進去！」

「畜牲，變態！」

「又是這種話？沒有創造力的長耳蠢貨，連罵人的話都這麼老套嗎？」

沒有理會池中憤怒的獵物，卡洛斯繼續着手頭的「工作」。水很快就「灌」了，齊格薇像只小貓般趴在地上，肚皮漲得像只青蛙，股朝天高翹着，搖擺着。對於卡洛斯的一切行為，她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順從，再順從。

「不，不要，主人，我要上廁所，裏面好，嗚……」

「到排水口那邊解決！然後回來再繼續吧！」

肚子裏灌了水，齊格薇像蜥蜴般慢慢地爬到十步外的排水口處，費力地蹲下。

「咕嚕！」

肚皮裏一陣作響，數秒後，一大堆混濁的黃廢物濺而出，十幾秒後，當廢物排盡之後，齊格薇哼出一口聲，轉動身體，搖着雪白的股想要爬回來。

「趴下，這樣還要來幾次！還沒有洗乾淨呢！」

卡洛斯舉起右手，單手連結了兩個手印，又一道水泉離池飛出，有如黃蟮般朝遠處齊格薇的菊門裏鑽去。

卡洛斯問妮雅道：「這樣縱水的技巧，你能做到嗎？」

此刻妮雅已完全冷靜下來，她閉上眼，硬自己將神集中起來，全力地知卡洛斯對水的縱手法。

望着妮雅的舉動，卡洛斯的臉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抬起左手，又一道水泉飛起，化為一條有靈的繩子，在齊格薇身上又又繞，最後反手來了個五花大綁。在卡洛斯的縱下，齊格薇的身體浮到離地一尺的空中，雙腿叉得大大地分開，擺着女撒的姿勢。另一條水泉由下方攻入，不停地朝着雛菊深處猛鑽，很快地她的肚子又鼓了起來。

「嗚，不要！好漲，放過我吧！」

齊格薇甩着頭大聲地哭叫，被反綁的雙手下意識地伸向，想要用手指堵住菊門。她的身體在空中扭動着，一對雪白的房晃來晃去，兩腿叉得太開，看上去極其地糜。

「呀！」

灌入的水很快就達到齊格薇所能承受的極限，當菊門所受的力減輕後，被束縛空中的靈衞隊長，兩腿一陣顫，大量的淡灰體而出，在高亢的尖叫聲中表演了一次空中糞。

卡洛斯擺了擺頭，得意地對着妮雅吹了個口哨，「真是一種藝術啊！你説呢？」

此刻的妮雅已不再憤怒，好友所受的酷刑她也視而不見，只是集中神，拼命地探查卡洛斯縱水元素的技巧。被卡洛斯藝術家般魔法縱技巧住的她，並沒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後的丹妮婭，卻在這時悄悄地對卡洛斯送出一個極其曖昧的眼……

「我是很討厭把可以創造生命的進不該去地方的！不過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今天破一次例吧！」

洗淨齊格薇的菊花後，卡洛斯抱着她來到水池旁，就在和妮雅只有咫尺之遙的距離，他將齊格薇擺成像小孩撒的姿勢，揮着那尺寸驚人的具，從後面入齊格薇的門中。

「呀！呀……門要裂開了……啊啊……嗚……」

突如其來的漲痛令齊格薇尖叫起來，全身顫抖，兩條腿架在卡洛斯的臂彎處地大大張開，成的體隨着男人肢的上下起伏而拋落。這段子遭受連續調教以及特殊的刺，她的變得極其亢奮，不到一分鐘時間，初次的她被欺凌的門開始出現了舒服的，而前面的道更是水長。

「嗚，不，不要在妮雅面前！嗚……呀！」

這麼近面對妮雅，她的羞之心終於被挑起了，極力地抑制住嘴裏的哼叫。但經過這兩月來受調教的子，高、叫早已成為遭受時本能的反應，成了難以抗拒的條件反。當卡洛斯施放回復魔法消除她被的痛苦時，無盡的快由被強暴的門滾滾湧來，齊格薇再度沉淪，她聲嘶力竭地叫連連，搖動的肢隨着身後男人的瘋狂地扭動着。

當卡洛斯着齊格薇時，妮雅幾乎咬碎了口鋼牙。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個月後的決鬥，她絕對不會放過面前這個可惡的傢伙，絕對要讓他嚐盡世間一切酷刑後才能死去。

如果妮雅此時睜開眼睛，她會發現身旁的丹妮婭和麪前的卡洛斯都表情古怪，雖然此刻卡洛斯將齊格薇幹得醜態百出，他的眼睛卻一直盯着丹妮婭，兩人以極其曖昧的目光互相着。

「給我，前面！我前面很空虛！」

齊格薇已完全放棄了靈的尊嚴和高傲，她像的女般身體不停地顫抖着，哭泣着，苦苦哀求，但卡洛斯卻充耳不聞，狠了她後庭數百下後，他猛地出莖，隨手將齊格薇丟一邊，手握莖，對準妮雅和丹妮婭來了一次正面的近距離顏。

被那黃澄澄的髒物到的臉上，妮雅還沒來得及察覺出那是什麼東西，浸在水面下的雙峯一陣刺痛，兩顆嬌的頭竟被卡洛斯的雙手食指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

先是微痛，然後是奇異的酥麻，順着頭直至最後匯向下身。事前毫無心理準備的妮雅被突如其來的刺一擊，雙腿一軟，嘴裏忍不住發出哼聲，差點就坐到池底。

「對靈的身體構造和各部分器官的真實覺，我完全瞭如指掌！如果剛才被我乾的人是你，我敢打賭，你會叫得比她更，更放！」

戲了妮雅順便一逞手足之後，卡洛斯沒有再做更多的糾，抱起昏過去的齊格薇轉身離開。

臨走前他問妮雅道：「身為魔法師，應當非常瞭解自己身體的構造還有各部分器官的覺，不知身為靈的你，對自己身體的瞭解有多少？」

＊＊＊＊＊＊＊＊＊＊＊＊

洗完澡後，妮雅被帶到地面上。久居地下，兩個月來第一次見到光，她本能地用手遮住了眼睛。當眼睛適應了周圍的光線後，她發覺自己正在站在一座金字塔型的巨大建築的最頂端，俯看着整座城市。

整座城市以車輪狀佈局，高塔位於城市中心車軸的位置，以此中心，向外輻出十餘條道路，貫穿了整座城市。以高塔為中心，一環接一環的環城馬路將這些「輪輻」連接起來，從高空俯瞰，整座城市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馬車輪平放在地面上。

從整體上來説，城市的構造稱得上雄偉而大氣魄，但城內的建築物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一幢幢灰暗而笨拙的石頭房子，砌得四四方方，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和潘傑爾谷地內華麗美的建築羣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個金字塔狀的建築位於一個異常寬大的廣場中央，如今廣場上密密麻麻地擠了幾千號人，他們分成兩個陣營，一半靠金字塔建築排成半月形的拱衞狀，明顯是忠於卡洛斯的手下，而與之對峙的另一個陣營的人，則擺出一個三角形的突擊陣式，在三角形的前端，並肩站着四個男子。

憑着靈特有的眼力，妮雅一眼就看出這四個人中兩位是魔法師出身，一位是魔劍士，最後一位體格壯，扛着巨大的狼牙，是個典型的半獸人強力戰士。

「你們這四個廢物終於有膽量向我挑戰了嗎？」

卡洛斯不屑地輕哼一聲，帶着二女順着台階慢慢地向對峙的雙方走去，一路上他邊走邊解釋道：「這座城市名叫卡珊德拉，意思是墮落者的樂園！這兒是北方秩序之地扔垃圾地方，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大都是被秩序之地趕出來的罪犯或放者，總之什麼樣的廢物都有。」

「這裏的規矩只有一條，強者為王！從前統治這片混沌之地的就是下面那四個傢伙，自稱是什麼黑暗四天王，不過六年前我和哥哥來到這兒後，四天王也就變成了四土狗了！」

「那些廢物因為還有點用處，所以我和哥哥都沒有殺他們，收他們做了部下！我們答應過這四條土狗，只要他們誰能接住我們十招，就把一切都還給他們！」

「兩個月前我把他們的身體改造完畢，這些廢物力量大進，如今終於耐不住又向我挑戰了！嘿嘿……」

廣場上，對峙的雙方吹鬍子瞪眼，以俗的言語對罵着。各種各樣問候對方父母家人的詞彙讓在罵人方面沒有天賦的妮雅大大地開了一回「耳」界。不過當卡洛斯走下高台，來到對峙雙方的中央，叫罵聲迅速低沉下來，在場的眾人，不管曾是多麼兇戾的惡徒，還是多麼出名的殺人王、食人魔，無論是「反叛者」還是卡洛斯「忠誠」的手下，皆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雙膝微顫，下意識地屏住了呼，膽小者甚至牙齒已開始打顫。

妮雅發現那個四個挑戰者皆是沒有耳朵的殘廢，看到卡洛斯出場，他們立刻排出防禦陣形，強力戰士居前，魔劍士殿後，魔法師居中，刀劍離鞘，魔杖在手，全身肌緊繃，緊張得不得了。

除了那一百多個半獸人白痴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害怕卡洛斯，包括他的部下。

惡魔的雙生子！這是他們給卡洛斯和他哥哥取的外號。

六年前，這兩兄弟帶着那一百多個不良品的半獸人來到卡珊德拉城，指名道姓地對這所謂的「黑暗四天王」發出挑戰。也就是在這裏，二對二十四，兩兄弟聯手，只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把「黑暗四天王」和他們最得力的二十位親信輕鬆擊倒。

生活在混沌之地的人類，皆是各類犯下重罪而放至此的兇徒。在隨後的幾年裏，在克拉克兄弟的鐵腕統治下，這些窮兇極惡之徒卻個個戰戰兢兢，像最聽話的羔羊，對兩兄弟的命令不敢有半點逾越。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卡洛斯的哥哥卡隆……克拉克因一次失敗的融合試驗暴亡才出現「轉機」。「惡魔的雙生子」少了一人，四天王開始蠢蠢動。

然而兩次挑戰，每次都是四打一的羣毆，卻依舊落得個慘敗的淒涼收場。每次敗北，卡洛斯都從他們臉上取走一個零件，一對耳朵就是這麼失去的。兩個月前卡洛斯大批量生產半靈時，這四人中有三人也接受了他的改造，併成功地由純人類變成了擁有靈一半力量的半靈。因為力量大增而信心大漲，加上毀容的刻骨仇恨，於是他們再次糾集在一起向卡洛斯發出挑戰。

「波普拉，你的半獸人變身是哪兒得來的？」

卡洛斯問話的對象是四人組合中的那個強力戰士，他的變身形態是熊人。

他摸着沒有耳朵的耳孔道：「北方的秩序之地！那些老傢伙們可是非常地想要你的腦袋啊！」

「原來如此……」

卡洛斯漠然地點點頭，並不到意外。雖然都是「自己人」，但那些老頭子們個個道德敗壞，這肯定是其中某位私底下的「傑作」。

和許多決鬥前喜廢話一番的傢伙不同，卡洛斯向來很少廢話，他僅是回過頭提醒妮雅道：「好好看着，我只用十招魔法就打敗這些廢物！」

面前的四人組合與卡洛斯多次手，彼此的配合已相當的默契。戰鬥一旦開始，兩個魔法師首先背靠背地站在一起，手中各握着一個魔法卷軸，迅速地將事前貯存的魔力釋放出來。

兩個卷軸裏包含的全是輔助型的攻擊魔法，一個是聖光祝福，另一個卻是加速魔法，同時施加在魔劍士和強力戰士身上。與卡洛斯手多次，他們心中都非常清楚，在對手確的魔力縱技巧面前，防護魔法是沒有用處的，只有進攻才有取勝的機會。這次決戰卡洛斯沒有帶着他的長弓望月出場，讓他們安心了不少，從前他們沒少吃過那把弓的虧。

釋放魔法卷軸只花了不到半秒的時間，接着二人開始低聲詠唱咒文，準備施放威力強勁的殺傷魔法。而得到魔法支援的魔劍士與半獸人戰鬥力量大增，二人周身皆肌膨起，四隻警惕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卡洛斯身上。過去的戰鬥中他們吃夠了對手瞬間移動的苦頭，取教訓的兩人只想以靜制動，並不想主動搶攻。

而此時的卡洛斯既沒有施放魔法搶攻，也沒釋放防禦魔法護身，他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的魔法道具，只是舉起左手放在間緊握着，手心處閃發着細微的魔法波動，似乎在收些什麼。

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妮雅大是不解：「不是在收魔法元素，只是無謂地把空氣入手心裏，然後又從指中放出去，一點也沒有留下，他想做什麼？」

當那兩位魔法師詠唱咒文即將完畢，強力的魔法就要施出的時候，卡洛斯終於有所動作了。

「施放魔法前詠唱咒文，真是一種愚蠢的壞習慣！」

卡洛斯嘴裏輕輕地嘀咕了一句，話是存心説給妮雅聽的，接着兩個背靠背的魔法師的左側面突然現出了一具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

「瞬間移動？」

屢次在決戰中吃過這招大虧，負責保護的半靈魔劍士幾乎是同時動手，就在他身體現形的剎那，早有防備的魔劍士一個攔橫削，砍向卡洛斯的肢。而半獸人戰士卻沒有動作，他的神此已集中在自己的右側面，因為他相信下一刻卡洛斯將瞬移到這個位置。

但他們都錯了！

妮雅看出了真相：「不對，是幻影術！那是假的，他本沒動！」

魔劍士手中的長劍劃過，劈中的卻是一個虛幻的身影。卡洛斯第一招魔法，並不是他從前最用的瞬間移動，而是「簡單」地在兩個魔法師身側製造了一個虛假的幻像。

魔劍士離崗位出手後，卡洛斯真身猛地一悠而沒，消失不見。身影重現時已出現在一劍斬空的魔劍士暴出來的空位上，這回才是真正的瞬間移動。

失去魔劍士保護的魔法師不得不直接面對卡洛斯，他正準備發動一個強力的火系魔法，詠唱的咒文只剩下兩三個字節，只要再給他一瞬間的時間，凝聚在魔杖上的火系魔法就會發動。

魔法師心中狂喜：「你剛剛用過瞬間移動魔法，就算你擁有無想轉生特技，也不可能在這眨眼的瞬間發動任何魔法！」

確實沒有人可以在這眨眼的瞬間發動魔法，卡洛斯也不行。就在真身現形的瞬間，卡洛斯放在間的左手猛地張開，手一揚，對着魔法師的臉灑了過去。

煙霧騰騰，卡洛斯所做的，只是將一把很細很細的灰塵灑到對方的臉上！剛才他的左手並不是在納魔法元素，而是在提取空氣中的灰塵。

專心詠唱咒文，神高度集中的魔法師就在驚愕中入大量塵埃，他只覺得鼻腔中一陣奇，接着涕連連。

打涕的魔法師當然無法施放魔法，就在他張大嘴大打涕的時候，卡洛斯伸出左手食指，在和他眼睛齊平的高度橫劃一記。

真空切！

威力被降到只有一格雷的真空切，堪稱是世上最弱的殺傷魔法。

一格雷的真空切連稍厚點的紙都難以切開，唯一能傷的東西只有最脆弱的眼睛！可憐的魔法師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在涕和輕微的刺痛中瞎了雙眼。

當負責保護的魔劍士不顧一切返身攻擊時，得手的卡洛斯已再次施放「瞬間移動」輕鬆遁走。

「我的眼睛！」

驟然失明的魔法師此刻方才尖叫起來，神失控，凝聚在魔杖上的火元素化為一團團紅的火球，胡地施放着，擋在他面前保護他的魔劍士首先遭了殃，被飛的火球轟個正着，化為火人燃燒了起來。

瞬移遁走的卡洛斯遁到餘下的那個魔法師的左側，身體竟和他肩並肩靠着。此時那個魔法師已完成了施放一個五級雷系魔法的準備工作，但在這種零距離的的條件下，施放雷系魔法攻擊零距離的對手，最好的結果就是同歸於盡。

就在魔法師猶豫不決的時候，卡洛斯右手一個肘擊，狠狠地擊在他的肋下。受此一擊，對手好不容易凝聚的雷電力量頓時被打得潰散大半。

保護他的半獸人的攻擊到了，此刻的卡洛斯已無法再使用瞬間移動，面對着頭劈下的狼牙，他的左手在眨眼的瞬間連結三個手印，面前猛地豎起一面空氣護盾。

「這麼快的施放速度？這不可能，無想轉生再快也不可能這麼快的！」

雖然早就見過卡洛斯驚人施放魔法速度，但觀戰的妮雅還是被嚇了一大跳，至於對方單手結印施放魔法的技巧，更是她無法想象的。

倉促間製造的空氣護盾效果不佳，僅阻擋了半秒就宣告崩潰。但爭取來的半秒時間已足夠讓卡洛斯作很多事。他身體往後一跳，躲開了頭砸下的狼牙。

半獸人戰士氣力驚人，反應速度亦十分驚人，劈空的狼牙還未落地就在空中變向化為橫掃，同時他的身體向前大跨一步，追擊着後退中的卡洛斯。

後退中的卡洛斯雙手分開同時結印，雙手同施兩種不同的魔法。左手放出的依舊是攔截狼牙的「空氣護盾」護住肢，而右手卻是減輕體重的「輕身術」。

半獸人的狼牙隔着空氣護盾擊中了卡洛斯的左，受輕身術的影響，卡洛斯的體重只有原來的二十分之一。狼牙的重錘一擊，就像打在一個皮球上般，身體在空中畫出一條美妙的拋線，被對手的這一擊打得飛了出去。由那拋物線的軌跡可以判斷出，他將落到數十米外的遠處。

卡洛斯終於「飛」走了，得到施放空間的魔法師搖動手中的魔杖，拼盡一切力量放出一個威力達九百格的雷球追擊卡洛斯。他心裏明白，沒有人可以和「惡魔的雙生子」比魔法，機會只有這一次，必須在他雙腳着地前幹掉他，雙腳不着地，面對着追擊而來雷球，卡洛斯放在前連結數個手印，施放第八招魔法。

「水簾！」

一張由水織成的「布」將卡洛斯包了起來，最後化為一個大水泡般將他全身裹了進去。雷球擊中水泡，一時間水泡表面被藍的電芒包裹。

妮雅在心裏疑道：「水簾術只能用來防火，怎麼能用來對付雷系魔法？」

然而事實卻是，當空中的那個「水泡」破裂之後，妮雅看到裹在其中的卡洛斯安然無恙。

卡洛斯的身體仍然在空中「飛」着，移動的拋物線由上翹變成了下落，就在下落的過程中，他的雙手已分開水平前伸，雙臂着藍的雷電，手心中迅速地凝起兩團西瓜大小的氣泡。接着他雙手手心相對做出互旋狀，將兩個氣泡合成一個更大的氣泡，然後在掌中縮得只有拳頭大小。

「他的第九招魔法會是什麼？那麼少的氣元素，不像是空氣縮彈。」

妮雅眼睛死死地盯着卡洛斯的雙手，對於他的第九招始終不明白。只見卡洛斯雙手一推，那個氣泡化做星向地面上的二人。

當氣泡接近至他們上空不到半尺高地方時，一顆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火球后發追至，將那個氣泡穿。

「崩！」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火球穿的氣泡竟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巨大的轟鳴聲彷彿要把人的耳膜都震破。當卡洛斯安全地落到地上時，戰鬥已經結束了，餘下的三個「不幸」的挑戰者此刻全躺在了地上，處於爆炸中心的他們全被爆炸的衝擊波活活地震暈了。

落地之後，他衝着一干餘下的「反叛者」冷笑道：「還有人挑戰嗎？」

嘩啦一聲，千餘名跟隨「四天王」的反叛者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一起跪下，表示臣服。

第九章背叛者

回到地底的囚牢內，妮雅仍然思考着先前一戰的全部過程。今天之戰卡洛斯看似輕鬆獲勝，但實際上他已經拼盡全力，勝得並不輕鬆，更把自己的底牌都暴出來了。半靈畢竟不是真正的靈，卡洛斯的力量其實只有妮雅一半，所能倚仗的只是閃電般的魔法施放速度和確的力量控制技巧。

達達尼亞留下的魔法聖典確實是部驚世鉅著，兩個月的苦修，妮雅力量大進。一個月後的決戰，只要能解除身上的封魔環，憑着無想轉生的能力，自己在施放速度已上不會輸給對手。唯一會落下風的就是在力量的確控制運用上，但這個不足處完全可以從魔法聖典中得到改良。妮雅相信一個月後的決鬥自己的勝算相當地高。

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卡洛斯的最後一擊。

「丹妮婭，你的銀月之眼看得最清楚，那傢伙的最後一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到他幾乎沒有吶多少魔法元素，但最後那一記空氣爆裂彈的威力怎麼會這麼大？」

「他是從對手的雷球中取力量，借力使力！」

「那也應當是雷系魔法啊！怎麼會是空氣爆裂彈呢？」

丹妮婭確認道：「放出最後一擊時，他先後動用了雷、水、氣三種力量，最後由火元素球引爆！我不知道他的那一擊是怎麼回事，但我可以確定，絕對不是空氣爆裂彈！」

兩女仔細翻閲了手中的魔法聖典，但在裏面也沒有找到和此招類似的魔法。二女討論了半天，依舊一無所得。

「也許可以從那裏找到答案！」

妮雅所説的那裏，是指距牢門五米遠的書櫃，卡洛斯告訴過她們，千年來人類對魔法研究成果的奧秘全在這些書上，現在妮雅非常強烈地想走出去，把架上的書一本本地細閲一番。

但是卡洛斯卻一直沒有出現，只有一人個編號為九十九的半獸人白痴在固定的時間給她們送飯。

「幫個忙吧，幫我把那個書櫃移過來！移到柵欄前就行了！」

妮雅絞盡腦汁想要送飯的半獸人「幫忙」，但那個智商幾乎為零的半獸人本沒有智慧，只是一台按照特殊指令行事的機器，妮雅的話無異於對牛彈琴。

「那個傢伙，那傢伙怎麼還不出現？」

揭密的答案就在眼前，可是卻偏偏拿不到，妮雅心裏恨得的。那一戰之後，她一直都在「想念」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

帕米拉城位於於馬恩河以北八十公里處，這是一座非常繁華的城市。

年青的妮娜女王帶着重傷的克洛茲逃到了這裏。經過失落園的劫難，逃到這兒的靈不足一萬。在這裏他們受到當地的人類貴賓般的熱情款待。起初他們抱着懷疑、防備的目光看着這些接待的人類，但是喪失運用魔法能力的靈們此刻已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無路可逃又無路可去的他們只能懷着恐懼的心情住了下來。

很不情願地和人類混居了一段子後，他們很快發現這兒的人類並不像想象中那般愚昧骯髒，而這裏的人類世界的文明水平甚至已發展到了令人乍舌地步。

硬石板鋪成的馬路，整齊而乾淨，街道兩旁的房屋不高，造型各有特。大部分的平房只有一般只有三層高。和望月之城相比，這兒建築少了豪華奢侈的氣派，也沒有靈聖地內建築的典雅華麗，單獨望去，每座建築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簡單素淨。

每幢建築的構造都各不相同，雖然沒有華麗的裝飾，但都是藝術家心構築的作品。，或是橢圓形的屋頂，或是寶塔形，尖帽型，窗户的幾何圖形也是各有特。每家每户都栽花種草，翠綠藤蔓垂屋而下，五顏六的小花，在窗台的花盆中吐着芬芳。風格相似的建築合理地聚在一起組成一個個獨立的建築羣，給人一種層次分明的覺，絲毫不會覺得雜。

對生活質量要求極高的靈們看來，這兒除了天氣較寒冷外，居住條件完全符合靈的要求。而這兒的許多新奇事物，也讓靈們大開了一回眼界。

以風和水力為動力的磨坊，為種植反季節蔬菜而建造的玻璃温室大棚，這些都是靈從未見過的新奇事物。而在以貴賓的身份參觀了當地絲綢加工廠、玻璃製造廠、瓷器廠、武器製造廠之後，看着那一件件做工美的產品，靈們個個都驚呆了，他們無法相信，這些從前令靈們不釋手的美工藝品，竟然全是人類生產的，出自那些印象中被冠以骯髒、愚蠢、低能之名的生物之手！而武器工廠裏生產出來的魔杖、魔弓，以及各種防具，其湛的製造工藝、良好而穩定能就連靈中最自負的匠師也自嘆不如。

而粉碎靈們最後的高傲，卻是一次晚宴後，用美瓷器盛上來的一盤盤切好的西瓜。

在冰雪天的冬季卻能吃到夏季的水果，而且還是剛採下來的新鮮貨！天啊，一想到人類竟比自己還會享受，人類的文明竟已在不知不覺中超越了自己，靈們幾乎就都要發狂，他們的心態幾乎在一夜之間由自負向自卑轉變……

當居住在帕米拉城的靈們漸漸地為人類的生活方式所引的時候，他們的大仇人卡洛斯卻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孤身來到了這座城市，不過他沒有進城，而是爬上了城市附近的一座小山。

這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若不是山坡上魚鱗般層層疊疊地布了墳墓，這座山在本地本就不起眼。

山很平凡，卻有一個不平凡的名字——勇者之山！

在秩序之地，關於這座勇者之山有一個傳説，當整座山被勇者們的墳墓所包裹時，傳説中的龍戰士就會出現，他將給人類帶來希望和光明。

在接近山頂的位置，卡洛斯站在一個早已建好的空墳旁，彎着，小心地將一個骨灰罈放進敞開的墓坑。擺好骨灰罈後，卡洛斯獨自動手，合上笨重的石蓋，然後封好。在他的身後站着八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靜望着他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

「別了，哥哥，一路走好！」

封好墳墓後，卡洛斯肅立墳前，低頭在祈禱了一番。面前的墓碑，刻着死者出生、死亡以及墓誌銘，但名字那一欄只是一個簡單數字編號「７９５」。

「卡隆。克里斯汀終於也魂歸大地，與這座勇者之山合為一體了！」

「有你的父母、師兄陪伴，他不會寂寞的！」

「卡隆的犧牲不會白費！人類的進化史將永遠記住這個偉大的名字！」

他的身後，老頭子又開始重複那説過無數次的勸。

「人類進化史會記住我們的名字嗎？」

望着那只有編號卻沒有名字的墓碑，卡洛斯在心中冷笑不止。這座山上密密麻麻的墳墓中，有四分之一的墓碑上都沒有刻名字，「７９５」這個編號的意義，正是表示這是第７９５座沒有名字的墓碑，外人若想知道墳內埋的是誰，就必須打開扣着的墳蓋，因為死者的名字是刻在墳蓋的背面。

用黑暗的手段幫忙人類走向光明，理想很偉大，但代價也同樣高昂。做為和光對映的「闇」「暗」的存在，自己父母兄弟還有師兄，就象那七百多個死後不能留名的「同行」一般，生前所做的事的全是人神共憤的「惡行」，活着的時候被人詛咒，死後連將名字刻在墓碑上都不可。即使將來人類的夢想達成，他們所做的一切犧牲，也將成為人類進化史上最不光彩的一頁。憶起這段歷史時，人們見到的也只會是被刻意篡改和塗抹的偽作。

卡洛斯兄弟真正的姓氏並非克拉克，而是克里斯汀！其先祖埃阿斯。克里斯汀是達達尼亞。邁爾斯的得意弟子，幾百年來一直是人類心目中的英雄偶像之一。但自從卡洛斯曾祖父斯塔維爾。克里斯汀「墮入黑暗」，決心以「黑暗智慧和黑暗的手段帶領人類走向光明的未來」之後，為掩人耳目，這個家族就為自己改了姓氏。克里斯汀這個姓氏，也只有其死後才會刻在其墳蓋的背面，埋於泥土深處。

卡洛斯長嘆道：「黑暗的智慧可以為所為，但卻不能暴在光下！有得就有失，這才叫公平！師兄，如果你在的話，一定會這麼説的吧……」

卡洛斯的目光移到旁邊的另一座墳墓，墳墓前的墓碑同樣也沒有刻着死者的名字，只有一簡單的編號「７９４」。

聽着老頭子們絮絮叨叨説了一番廢話後，卡洛斯打斷道：「我的新計劃看了嗎？可以通過嗎？」

黑暗中一片沉默。

老頭子們不答話，卡洛斯眉頭一皺，他已經明白結果如何了，輕哼一聲，也不再多談，轉身就想走。

一個聲音攔住了他，黑暗中有人答道：

「那個計劃……實在太瘋狂了！」

卡洛斯停下腳步，嗤道：「瘋狂？我聽錯了嗎？這個詞不該從你的嘴裏吐出來啊！尼羅老師，當年你的外號可是白惡魔啊！」

那個聲音答他道：「再瘋狂的計劃，都必須有個束縛他的前提！你忘記組織成立的宗旨了嗎？沒有束縛的瘋狂只會帶來毀滅！」

卡洛斯沒有回頭，靜默一會兒，低聲道：「我的計劃正是帶領我們人類走向光明的未來啊！」

「你的目標沒錯！可是代價太大了！大得令人難以承受……」

卡洛斯的頭微微了一下，他想回頭和老頭子們辯論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雖然只有一個老頭子在説話，但其他人沉默不語，顯然都是持反對意見。

許久，他長嘆了一口氣道：「是嗎？確實如此，代價確實是太大了，也難怪……好吧，就這樣算了，這個計劃當我沒有提起……」

説着他向前邁動步子，黑暗很快將他的身影沒。

卡洛斯消失後，老頭子們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還以為要爭論一番呢，想沒想到那小子居然這麼輕易就退步了……」

「他的父親若還在世，看到這個計劃估計也要抓狂吧！」

「他的計劃不是瘋狂，而是喪心病狂！」

「不妙啊，我們的學生不是會輕易退縮的人，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我真有點擔心……得叫艾力克斯盯緊點了！我真擔心他瞞着我們蠻幹！」

「他的天才曾讓我們欣喜不已，但現在他的瘋狂卻讓我們到害怕……」

三天後深夜卡珊德拉城地下基地一個被七個封印魔法陣保護的密室裏，異常寬敞的密室內排了直立式生命水槽。水槽約有兩百個，沿着牆壁成環形狀。水槽內浸泡的生物除了曾經出現過的那婦孺皆知一百三十一個半獸人外，餘下的卻是前生着結實房的女半獸人。昏黃的燈光下，這些半獸人赤着身體懸浮於生命之水中，口微微起伏，象是正處在冬眠狀態中。

咔吱一聲，密室的大門被人推開，牽動相應的機關，分佈於各處的晶礦燈自動燃起，將昏暗的密室照得白晝般明亮。

卡洛斯出現在門口，在他的身後跟着三人，一男兩女。當卡洛斯的腳踏入密室大門時，水槽內的半獸人紛紛睜開了眼睛，帶着嘩啦的水聲從敞開的玻璃蓋裏一躍而出。

「你回來了，卡洛斯大人！」

從前那個目光呆滯，完全依靠指令行事的２號，主動地朝卡洛斯鞠躬表示問候。他的兩眼有神而靈動，哪有半點弱智白痴的樣子。而其他的半獸人也同樣眼有神光，分明都有着自我的主觀意識與智慧。

面對着半獸人們的異樣，卡洛斯卻不覺有異，點頭道：「安吉米奧將軍，這個新身體的覺怎麼樣？」

「妙不可言！靈魔法，獸人的力量，融合得完美無缺！」

「２號」對着空氣虛打了兩拳，意地點着頭，接着他雙臂一振，口中微喝，身上虯結的肌紛紛鼓起，一陣輕微的骨骼脆響後，雙耳慢慢地變成靈般的長耳，原本來黑的眼睛也在剎那間化為碧綠。

一個女音在他背後響起，是個體型像貓女的半獸人。

「這個身體確實很完美，唯一遺憾的是相貌差了點，和我從前的那具本不能相比！」

安吉米奧訓斥道：「莉拉，美貌不能當飯吃，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靈早點聽從達達尼亞前輩的話，放棄那愚蠢的高傲和無用的傳統，放棄追求那些華而不實的廢物，聖林之戰也不至於一敗塗地，那一仗的教訓還不夠嗎？」

安吉米奧是靈大軍的統帥，聖林之戰後魔族和靈族都以為他戰死沙場，但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活着，並且和卡洛斯合作，與他手下的半獸人２號合為一體。

用手輕拍着結實的膛，安吉米奧嘆息道：「有致命缺陷的種族一旦被對手抓到弱點，就很容易被擊破滅亡！當年達達尼亞前輩早就看到了這一點，遺憾的是大多數靈卻還沉寂於過去的虛華中，對他的警告充耳不聞！聖林的慘敗是上天對我們無知和傲慢最大的懲罰！」

説着這位昔的靈將軍彎下，無比恭敬地向卡洛斯鞠了一個躬。

「真地非常謝你，卡洛斯大人！若不是你的幫助，我們這些途的靈也不會找到前進的座標！為了表示對你的，我們這些靈，不，是重生的新靈，隨時願意聽候您的差遣！」

安吉米奧身後眾多的「新靈」，也帶着臉的虔誠一齊彎向卡洛斯表示謝意。卡洛斯連忙阻攔，一番客套之後，雙方的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兩人一起開心地笑者，齊聲道：「願靈和人類的友誼永遠長存！」

一時間密室充了和諧温馨的氣氛，直到卡洛斯身後的一位女突然發出乾嘔之聲，和諧的氣氛方才被打。彎嘔吐的那位，是位巨長耳的女靈，正是曾在妮雅面前慘被的齊格薇。令人意外的是，這時的她緊緊地將身體倚在卡洛斯身上，一臉幸福的表情。

「啊，齊格薇，我的好侄女，你怎麼了？」

「她懷孕了，是卡洛斯的孩子！」

回話的人，是另一位女，而她的身份竟是靈族身份崇高的女祭師丹妮婭，站在卡洛斯右手位的她，同樣也是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身邊的男子。

可憐的妮雅並不知道，其實她的兩個最好的朋友，全都是卡洛斯的同夥，而她最尊敬的大長老猶達，另一個身份卻是那八個「老頭子」中的一員，在秩序之地，人們稱之為「八賢人」。丹妮婭和齊格薇都是猶達的學生，和卡洛斯以及他死去的哥哥早就相識相戀。這兩個月來發生在她身邊的一切，都是三人計劃好聯手演的一出好戲。

至於這位以半獸人２號的身體獲得新生的靈將軍安吉米奧將軍，一年前聖林之戰時，在和最強的黑魔族的對抗中，墮落天使變身的完美與強大，靈身體的脆弱與不堪一擊，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痛定思痛中，加上老猶達在一旁適時鼓動，他由一個堅持傳統的古板靈一夜之間變成了墮落靈達達尼亞的狂熱崇拜者。僥倖逃生的他帶着少數部下來到北方，和早就恭候在那兒的卡洛斯相遇。

早就備好香餌等着釣大魚的卡洛斯和他一見如故，二人相見恨晚。卡洛斯提出的融合靈的魔法，獸人的力量，人類的創造力的「完美戰士計劃」更令安吉米奧讚歎不已。被這一計劃住的他不惜「出賣」本族同胞，加入了卡洛斯的一夥。在卡洛斯並靈的「失落園」計劃裏，躲在北方地下基地裏的他和老猶達都出了大力。

「我不是出賣我們的同胞，我是帶領他們走向新生！」

和已不把自己當成靈的丹妮婭、齊格薇類似，這時的安吉米奧並不認為自己是叛徒。作為回報，卡洛斯把他與其他的靈「志願者」的身體進行改造，以那些「失敗半獸人產品」及部分「庫存品」為材料，將其改造成了「完美戰士」。

不過由於靈、獸人、人類畢竟是三個完全不同的種族，將其強行融合為一體後產生的排異、衝突現象也非常嚴重。據卡洛斯所説，他們雖然成功地成為「完美戰士」，但這些新生的靈們必須長期呆在生命水槽裏將身體進一步進化，而這一期限為三年。

齊格薇懷孕的事讓在場的「新靈」興奮了好一陣子，一陣熱情的寒喧後，卡洛斯帶着二女告退，新靈回到生命水槽中，密室的大門重新合上，室內回覆先前的昏暗。

泡在淡綠的生命之水裏，「新靈」們以傳心術開始秘密的談。

「安吉米奧大人，那個半靈，不，是那個骯髒的人類！他只是在利用我們，我們真的要與他合作嗎？」

「當然不是這樣！高貴的靈怎麼能受制於這些骯髒低級的生物？但現在我們需要他，人類獨有的創造力、想象力，這是連魔族都不具備的！新生的靈需要這些東西，沒有創造力和想象力的種族是沒有未來的！」

「嗨，那我們下面該怎麼做？」

「學習！」

「學習？」

「對，向人類學習！學習他們的文明、思想，生活方式！放下靈的自大和高傲，學習他們的一切比我們先進的東西！不得不承認，不光是在魔法文明方面，人類在許多地方確實已經遠遠地超越了我們！待我們掌握了他們全部的秘密後，待我們將他們身上的汁水全部榨乾之後，也就是我們和這些低等生物説再見的時候了！」

「明白了……可是，看到我們的同胞現在的遭遇……」

「那是靈族重生必須付出的代價！你忘記魔法世界的等價換原則了嗎？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新的世界總是建立在舊世界的廢墟上的！我不認為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罪惡！百年之後，當一個面貌一新的靈帝國在這片土地上重生時，你們和我都會是創造新世界的英雄！」

龍戰士外傳第二集

第一章兄、弟、嫂

夜已經深了！

燃燒的壁爐，温暖的房間，柔軟的鋪，跳躍的光線下，顯出兩具糾在一起的影子，昏暗的房間裏，回着成女快樂而急促的息聲，透着一股異樣的美。

桔的光線下，丹妮婭的體充了朦朧的美，雪白的銀髮在光線下閃爍着惑的光芒。她的上身靠在好友齊格薇的懷中，肢扭着，雪高高朝天翹起，以一個極為人的跪姿趴在頭。靈體型嬌小，她的雙並不是很大，堪堪一握而已。而抱着她上半身的靈女子的雙峯卻豐異常，結實的雙峯在前高翹並出一道深深的溝。不過齊格薇的傲視靈的房並非天生的，而是某個惡趣味的傢伙有心改造後的產品。

那個惡趣味的傢伙就是卡洛斯的父親。

做為族中為貞潔象徵的靈女祭師，此刻卻和昔女衞隊長肢體地摟在一起，親吻、摟抱、撫摸，做着種種不堪入目的動作。

「卡洛斯！」

跨坐在齊格薇腿上，丹妮婭手捧雙，用充魅惑的聲音，對着坐在窗口看夜景的男子喊道：「快，過來吧，過來我們吧！你已整整一年零九個月沒有碰過我了！」

身上僅披着一件白睡袍的卡洛斯仍然站在窗口發呆，美女的召喚充耳不聞。屋外正下着大雪，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在卡洛斯的眼中，那幾個悉的身影彷彿還在他面前跳動着。

他的思想早已穿時空，飛回到過去了。

「父親，嚴厲的父親，要求苛刻的父親，瘋狂天才的父親……」

「媽媽，温柔的媽媽，堅強的媽媽，偉大的媽媽……」

「哥哥，卡隆哥哥，比我早生了三分鐘的哥哥，温柔的哥哥，父親一般的哥哥，天才橫溢的哥哥，什麼都比我強一點的哥哥……」

此刻的卡洛斯，正沉浸在回憶的洪之中。

對妮雅的改造，是卡洛斯面臨的最大挑戰。老頭子們其實並不支持自他的構想，而靈盟友更是心懷鬼胎，南方的魔族已獲得完全的勝利，閒出手來的他們難免會對爾巴託動手。在卡洛斯看來，自己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不過是沙灘上的建築，一個頭過來，什麼都不會存在。

長久以來，卡隆的能力都稍勝他一線，在哥哥出事前，雖然兄弟倆做什麼事都是共同進退——甚至連女人幾乎都是一起享用。但卡洛斯很少有自作主張的時候，大部分時候他都是遵循哥哥的意見，一直都心安理得地活在哥哥的庇護下。

「別看他們兄弟一模一樣，但格還是有點不同的！哥哥外柔內剛，而弟弟則外剛內柔！」

同時與兄弟倆往的齊格薇，就曾這麼準確評價出他們間的不同。卡隆還在的時候，卡洛斯在兄長面前，時常表現得象個稚的小男孩，比如説他刻意模仿哥哥言行舉止的孩童做法。

一切都在那次失敗的試驗過後改變！親眼看着哥哥在面前變成一團怪物後，卡洛斯才不得不站出來，面對外的面的世界，用一個人的肩膀撐起了混沌之地的天空。

丹妮婭還想再呼喚，一雙雪白的玉臂環上了的脖子，一陣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後。碧發的靈摟住了銀髮的女祭師，輕聲道：「別吵他，他又在想他哥哥了！」

對於這對兄弟，年長許多的齊格薇太瞭解了。

「卡隆……」

想起那個逝去多時的男子，丹妮婭心中一陣痠痛。齊格薇嘆息一聲，看着窗口發呆的卡洛斯，又瞧瞧神黯然的丹妮婭，忍不住抱緊了她，將她的頭輕輕按口上，雙手温柔地撫摸着那頭亮麗的銀髮，輕聲安道：「不要難過了，卡隆他也是為了完成達達尼亞前輩和邁爾斯前輩的共同夢想！你也罷，我也罷，卡隆也罷，還有卡洛斯也罷，我們都是為了完成這個夢想，為了我們的後代而獻上的祭品！」

一手輕撫着丹妮婭的頭髮，齊格薇的另一手卻慢慢地移到了自己的，那裏有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孕育着。齊格薇很瞭解這對兄弟，她知道怎麼「喚醒」他。

「過來吧，卡洛斯！我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現在也該輪到丹妮婭了！過來吧，卡洛斯，讓她替你哥哥也生下個孩子吧！一個優秀的，繼承了銀月之眼的孩子！」

「哥哥？孩子？」

靜默着卡洛斯終於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他默默地走到着，從背後抱住丹妮婭，對齊格薇道：

「一起來吧，媽媽！你代替我哥哥，陪我和丹妮婭一起做吧！」

卡洛斯開始動作，舌頭順着丹妮婭的後背往下，而右手則放在左上，左手順着肚臍眼緩緩向下滑，摸到了她的下體，食指中指同時指入了丹妮婭前後的兩個孔，飛快而練的上下挑撥。

而這個時候，丹妮婭和齊格薇則親熱的摟抱在一起，兩條香舌伸入彼此的檀口裏攪動一起。對於兩女，卡洛對她們的身體都實在太瞭解了，他從後面咬着她的左耳耳珠，兩手指在她的小內反覆地攪，只是輕輕地撥兩下，丹妮婭的下身就變得無比的潤。

「哥哥，這一回是替你做的！」

在心裏輕輕地念了一句，卡洛斯起硬梆梆的莖，向斜上方一頂，巨大的具撐開了她下體的兩片柔，緩緩地侵入那兩片嬌的中，慢慢地來。和喜用暴風驟雨的攻勢讓女高的卡洛斯不同，在上好的時候，卡隆總是極力表現得象個「紳士」。

由卡洛斯的頻率，丹妮婭的受到了身後男人的心意，她擺正和自己接吻的好友，呻着道：

「卡隆，是你嗎？温柔點！我就喜你這樣！」

失去人的憋悶，也在身體被人弟弟侵入的一刻消失了，丹妮婭，睜開淚水蒙的雙眼，含情脈脈的望着正在自己身後「辛勤耕耘」的男人。卡洛斯跪在丹妮婭身後，半個身子在她的背上，開始前後抬落自己的股，在送莖的過程中，他還時不時地扭着，讓莖在丹妮婭的體內使勁地旋轉。

而這時丹妮婭已不再和齊格薇接吻，小腹微隆的齊格薇盤腿坐着，這個動作令她完美的私處完全暴了出來。此刻的丹妮婭頭就低垂在她的兩腿之間，主動地伸出了粉的舌頭，輕輕的舐嬌的兒。

「嗚！」

「哦！」

三個人温柔而緩慢地合着，卡洛斯小腹輕輕地撞在丹妮婭的豐上，發出細小的噼啪聲。而被丹妮婭舌頭下體的齊格薇，也因為身體的舒，本能用腿夾緊了好友的頭。

不是野蠻地佔有，只是温柔地相互倚靠，兩女一男三顆心，就在這個冰冷的寒夜裏緊緊地倚在了一起，直至來最後的高。

＊＊＊＊＊＊＊＊＊＊＊＊

高過後……

被二人包夾着的丹妮婭無力地癱在上，藉着跳動的光線，望着枕邊人和逝去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不一陣酸楚。

「兩年前，這張上曾經躺着四個人……」

和這對兄弟的相戀始於三年多前，當時她和齊格薇一起在魔族控制區域執行某個任務時遭遇危機，這對孿生兄弟突然出現救了她們。現在回憶起來，那件事九成九是這對品格惡劣的兄弟事前心計劃好的，一出再無聊不過的英雄救美式的鬧劇。後來丹妮婭才明白，當時的謀家不光有這對兄弟，還有被自己象姐姐一樣信任的齊格薇。

和絕大部分只注重事物華美外表的靈不同，因為從小接受的特殊教育，丹妮婭只會對有內涵的人動心。她很快就被這對相貌普通，卻有着淵博知識的兄弟所引，加上有心人的導，一段靈與人類間跨種族的情發生了。

相遇、相識、相，最後……最後演變為一段充羅曼蒂克外加充氣息的情。

在丹妮婭的印象中，卡隆和卡洛斯，對惡德的孿生兄弟，他們的外表一模一樣，説話的語氣、神情甚至是走路的姿勢，身上的氣味都近乎完全的相似。活在哥哥影子裏的卡洛斯，更是本能地將一切行為都模仿哥哥，所以「密切」往了半年，丹婭妮和齊格薇還是常常把他們倆認錯，

「，沒錯！我們和這對兄弟的關係，確實是……」

每次夜深人靜之時，回想起那段往事丹妮婭都要臉紅不已，心怦怦跳之餘，總是忍不住暗罵這對兄弟一句。

「玩女的高手，女子的天敵！無卑鄙齷齪下的衣冠禽獸！」

明知如此，但最後她還是被這對兄弟所引，不能自拔。

七天產生好，半個月開始戀，一個月後進入熱戀，兩個月後失身，三個月後演變成了四人間的同，最後心甘情願地墮落……

「當時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昏頭昏腦的，居然沒有和他們翻臉，反而陪着他們一起發瘋……」

這就是自己與好友和這對孿生兄弟間的「戀史」！

他們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魔法天才，在醫學、兵器鍛造、建築等多方面亦有着驚人的建樹。兄弟倆的才華就象一塊磁鐵般着她，哥哥有哥哥的氣魄，弟弟有弟弟的温柔，同時和這兩個世上最優秀的男人「往」，丹妮婭並不覺得是自己，反而認為這是自己的幸運。

但是現在卡隆死了，那個瘋狂的天才死了，就象他的父母一樣，死於某個瘋狂的忌試驗。

起初丹妮婭分不清自己是哥哥卡隆多一點，還是更喜弟弟卡洛斯一點，只覺得他們倆都非常優秀。

一次頭四人好後，丹妮婭提出了疑問，身為哥哥的卡隆給了她答案：「我們家族的人，沒有一個會老老實實地躺在上等着老死！我和弟弟之間，遲早有人會早早地死掉，先死掉的將成為你的最！」

失去的才是最寶貴的！當卡隆的死訊傳來時，就象卡隆預言的那般，她開始懷念起那個男人生前的種種好來。

丹妮婭和齊格薇雖然是「老頭子們」花了數十年的時間心安在靈族的卧底，儘管從小就接受了大量的洗腦式教育，但二人在聖地生活多年，和同胞族人同飲一泉之水，她們並不想背叛十分信任自己的妮雅，並曾為此痛苦過，煩惱過。

但卡隆的死改變了一切，為了完成「人」生前的夢想，齊格薇和丹妮婭終於下定決心，和老猶達、卡洛斯、安吉米奧這些幕後的謀家聯手，將全族送上了祭壇。

而身為弟弟的卡洛斯同樣也因哥哥的事而受到極大的刺，卡隆雖然沒有當場喪命，卻和死已經無異！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後，卡洛斯的神就一直處於輕微的分裂狀態，説話做事，甚至是思維的方式，更加瘋狂地模仿着記憶中的哥哥。

兄弟倆本就是同一個受細胞分裂出來的兩個部分，親手結束哥哥的命後，弟弟的生命永遠殘缺了一部分，本能地，他開始尋找哥哥的替代品。

遇到妮雅之後，她守護族人的執着，對妹妹的關護，卡洛斯在她身上彷彿看到了昔哥哥的影子，異想天開之下，他不顧一切地想把妮雅的信念轉變，改造成「自己人」以取代哥哥在心中的地位。

當上的二人為補足自己生命中殘缺的部分而努力的時候，卡洛斯與安吉米奧將軍會面時的跟斑班——艾力克斯。邁爾斯，此時也在為自己的未來而努力着！

艾力克斯。邁爾斯，傳説中的墮落靈達達尼亞。邁爾斯的第十二代孫子。他的哥哥和姐姐都是北方秩序之地有名的強者，但自己卻平庸得不值一提。

「那個孩子活在這片土地上簡直是在費這兒緊張的資源！」——某人曾在背後如此惡毒評價這個年齡不過十六歲的少年。

之所以受到如此評價，那是因他是個狎西，天生不能使用魔法，同時又缺少強壯的體魄，是個身體甚至比靈還脆弱的廢物。

秩序之地的繁華，是建立在將一切「髒東西」和「廢物」驅逐出境的基礎上。光明媚的秩序之地，並不能容忍無法創造價值卻要消耗資源的生命存在。即使他是達達尼亞的後人，即使他有着兩位極出的哥哥和姐姐蔭護，即使那八個「老頭子」站出來替他説過「好話」，但周圍無形的目光還是得他難以在那片「繁華」的土地上生活下去。

艾力克斯命運的轉變，卻是因卡洛斯而起。當哥哥卡隆出事後，卡洛斯到強烈不安和惶恐，於是他想收一個學生做自己的繼承人以防不測，一個能完全繼承自己和哥哥夢想的學生。當他向老頭子們要人時，對象竟是艾力克斯。

老頭子們到不可思議：「天啊，你難道不知道那孩子是個狎西嗎？他永遠也不可能學會半招魔法，又那麼脆弱…………」

卡洛斯並沒有解釋，哥哥討厭哆嗦，所以他也討厭廢話。

老頭子們依他的意見把艾力克斯送了過去。不過在送人之前，他們做了點特別的準備：臨時收他為弟子，用了七天的時間緊急灌輸給他「黑暗的智慧」，然後他們温和地向被「黑暗智慧」嚇呆了的少年「詢問」意見道：

「艾力克斯，我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想要給你去完成……」

因為不能創造價值而備受歧視的少年極力想證明自己的價值，欣喜萬分地接受了這一莊重的任務——到卡洛斯身邊當他的學生，同時也充當老頭子們的眼線。

拜師後的第七天，卡洛斯突然對艾力克斯道：

「我和老頭子們的關係你應當很清楚了，廢話我就不多説，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不要因為自己是狎西而自卑！小鬼！如果在未來的幾百年內有人的成就可以超越我，那個超越我的只可能是個狎西，只有狎西才擁有可能超越我的實力！」

卡洛斯的話讓少年到不可思議，他戰戰兢兢地發問道：「老師，你在説笑話吧？前輩們説你是有史以來最強的人類，狎西怎麼可能會超越你？」

「強？在你的心裏，強的概念是什麼？難道就是指天下無敵？」

艾力克斯想回答是，卻聰明地沒有説話或點頭，只是正確地用疑惑加詢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師。

「強的意義是很廣泛的！一個強者，僅僅只是個人力量的強大，在他死了之後，就什麼也不會留下來！能夠生下優秀後代的人，能培養出青出於藍的優秀學生的人，能夠給整個種族創造出光明未來的人，在我看來，都比這種匹夫之勇的強要重要得多，偉大得多！」

説這話時，卡洛斯又想起哥哥來，因為這話曾是卡隆用來鼓勵他的。在他心中，哥哥卡隆才是有史以來最強的人類，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卡洛斯把手放在少年雙肩上，緊盯着他的眼睛繼續道：「在你眼中，我的力量確實很強大，但強大的力量卻限制了我在其他的方面的成就！因為擁有一具可變得更強的身體，我把很大的一部分力用到了追求個人的強大而不是其他方面！儘管我心裏明白這一點，可是到最後我還是不能擺這種惑！」

卡洛斯看好艾力克斯，正因為他是個狎西。狎西無沒有修行的潛力，所以才能專心一致，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真正」的「強」之中，畢竟人類最強大的東西不是武功，而是智慧。

拜到卡洛斯門下後，有了自信的艾力克斯一直用心地學習着。是狎西沒有關係，擁有智慧就足夠了，他相信終有一天，自己也能像老師般闖出一番令人驚歎的事業來。

「其實我很強大！」

年青的狎西在心裏這麼鼓勵着自己。

第二章決鬥

三個月的約定時間很快就到了，決鬥地點在失落園。這片曾經噬了無數靈的陷阱如今已被厚厚的積雪掩蓋。三天前，依照約定，卡洛斯釋放了她，並還給她們全部的魔法裝備。至於丹妮婭，作為「人質」，她被另外「關」了起來。

天上下起了大雪，鵝般的雪片不斷地落在二人身上，眨眼間就將二人變成了雪人……

「準備好了嗎？修行了這麼久，也該展現一下成果了！」面對着魔法修為大進的妮雅，卡洛斯雙手叉在前，他沒有帶魔杖，身上也無任何一件魔法道具，表現得無比託大地狂妄。

「準備去死吧，人渣！」

「看樣子進步得很快，連人類叫罵的技巧也學會了！」

卡洛斯微微運轉魔力，將身上的雪花抖掉，對於妮雅的叫罵，他本沒有聽進去。

妮雅冷靜下來，握緊手中的天使之杖，右手隔空對着卡洛斯虛畫圓圈，杖上的水之紋章水之母，風之紋章風之影同時閃光。

六級魔法——冰雪女王之舞！

這招將水系與風系力量合而為一的魔法，出自魔法聖典，原創者正是達達尼亞。在妮雅的縱下，漫天的雪花在空中聚集起來，凝為無數的冰錐，由四面八方向中心的卡洛斯刺去。

「果然像我猜的那樣！」

卡洛斯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雙手放於口互旋數下，地上的厚厚的積雪向他聚集起來，一下子將他淹沒。

「冰之屏蔽！」

粉狀的雪粒冰片在他的縱下，被縮成厚厚的冰壁，結成一個烏殼狀把卡洛斯全身罩住保護起來，及時擋住了來的冰錐，冰錐的「殼」看上去就象是一隻長尖刺的刺蝟。

「結殼自保？這不是在作繭自縛嗎？」

妮雅心裏大奇，冰之屏蔽雖然防禦力不錯，但是這招魔法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讓魔法師的身體處於一個密閉的環境中，對施放下一招魔法會產生嚴重的阻礙，等於是畫牢自囚。尤其是魔法師的相互對抗中，施放這招魔法等於就是在自殺。

如今卡洛斯第一招看似出了昏手，但妮雅卻不敢掉以輕心。經過苦修，她無想轉生的速度比從前快了兩成，她右腳用力跺地，卡洛斯腳下地面一陣晃動，向兩旁裂開，受此影響，護着他身體的「烏殼」裂出一道手掌寬的隙。

「地裂術！」

這招以腳代替手施放魔法的技巧，同樣也出自魔法聖典。

以地裂術打開「殼」，妮雅想也不多想，對着那道裂就是一記真空斬，將破裂的烏殼一分為二，徹底擊碎。

「自囚」於殼內的卡洛斯及時以瞬間移動逃走，將身體瞬移到妮雅身後，他的雙足剛剛觸地，抬手就是兩招氣箭。

妮雅同樣以瞬間移動將身體「挪」到十餘步外，堪堪避過這一擊，但擊空的氣箭像長了眼似的，在空氣中拐了個彎，瞄準妮雅現身的新位置去。

「同樣的招式，別想再對我用第二次！」

吃過此招苦頭的妮雅早有準備，猛搖手中的魔杖，以氣箭對氣箭，在半途中將其攔截，正想反擊時，卡洛斯又是一個招瞬間移動，將身體再次挪到她面前兩步遠的位置。

卡洛斯使用瞬移時，妮雅心中暗自盤算。

「瞬間移動是迫不得已的保命絕招，消耗魔力實在過於巨大！而你遙控氣箭的魔法技巧確實匪夷所思，但消耗同樣恐怖！以你的力量，在回過這口氣前，你頂多只能再發出一擊三四級的魔法！」

卡洛斯又出昏招，但妮雅反而更加謹慎，當卡洛斯使用瞬移魔法時，她連忙施放出空氣防護屏蔽護住身體，以守為攻，靜待對手的下一招。

空氣防護屏蔽即將完成的剎那，卡洛斯的身體在妮雅面前出現，面對着面前無形的氣壁屏障，他鼻孔裏哼出一聲冷笑，雙手張開，按在擋「道」的氣壁屏障前。

「空氣分解術！」

「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妮雅差點要大叫起來，只剩下最後一次施放魔法機會的卡洛斯，竟會使用最糟糕的方法來破解她的空氣屏蔽。

空氣分解術確實可以破解空氣屏蔽，但最快也要花上一秒的時間。一秒的時間，對於擁有無想轉生的特技妮雅來説，已足夠她隨心所地施放任何一招五級以下的魔法了。

妮雅清楚的覺到，使用了空氣分解術後，卡洛斯已經將體內的魔力暫時耗盡，接下來的數秒內，將是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最虛弱的時刻！這段時間裏，他將無法使用任何一招，哪怕是最低階的魔法，這段時間內的他將任人宰割！

在那短短的一秒內，妮雅做了出決定。

「我的力量是他的一倍以上，所以這一擊沒有必要把力量全用盡！」

她納着四周氣元素，就在空氣屏蔽崩潰的一刻，妮雅藉助手中的天使之杖，揮動左手，對準卡洛斯的眉心就是一記力量強橫的真空切。

這一擊她只用了七成的力量，餘下的三成力量是給自己使用瞬間移動或別的防護魔法留下餘地。

她這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戰法一點沒錯，做法也沒有錯，但自己的身體卻在這時候出錯了。

聚集在左掌的氣元素，並沒有按她心裏預計的那般，化為鋒利的真空切打出去，反而象被凍住似地凝固在掌中，怎麼也放不出去。

魔法施放失敗！

大駭中，突破空氣屏蔽阻攔的卡洛斯已向她撲了過來。捏緊的右拳重重地轟向妮雅的面門，拳頭不含任何魔力，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純以氣力和人搏。

妮雅連忙改用自己最擅長的冰系魔法，時間還夠她再補上一招冰凍箭，然而凝聚在手中的冰元素，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粘住似的，依舊無法變成能量釋放出去。

妮雅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卡洛斯的拳頭已狠狠地轟在她的額角上。昏過去前，她聽見了卡洛斯的嘆息聲：

「我早就提醒過你了，達達尼亞所寫的魔法聖典對你來説是廢物，怎麼就是不聽呢？」

＊＊＊＊＊＊＊＊＊＊＊＊

卡洛斯美美地伸了個懶，只覺得渾身舒暢。他剛剛和丹妮聯手在妮雅面前上演了一出彩的強暴戲，地面上到處是撕碎的衣物，下身血跡斑斑的靈女祭師赤着身子，縮在妮雅懷中低聲泣着。妮雅曾提出讓自己「受罪」，但卡洛斯卻不願意，説什麼對現在的她不興趣。

站在柵欄外，他回過頭，無視對方憤怒的眼神道：

「再給你一年的時間，到時候要是再勝不了我，嘿嘿……好像已經沒有人可以再代替你了……。……」

他豎起右手中指，對着那位怒氣沖天的女做出上捅的動作，然後有成竹地做勢離開。

「等一下！」

妮雅喝住了他。

「我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一擊的時候，我會放不出魔法，是不是你偷偷地在我身上加了什麼制？」

卡洛斯嗤笑道：「我才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呢！」

妮雅搖頭道：「真空切是最簡單的殺傷魔法，我五歲的時候就已學會了，到現在今天為止從未施放失敗過！今之戰時我有足夠的時間冥想和準備，當時的情形，絕對沒有可能失敗的！」

卡洛斯打斷了她話：「因為你是個靈！」

「什麼意思？」

卡洛斯沒有再多説，走到書櫃旁，從排架上取下一本薄薄的圖冊扔進柵欄裏，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厚重的牢門關上後，妮雅翻開圖冊，藉着燈光仔細閲讀，而受「創傷」的丹妮婭也爬過來陪她。兩個小時後，妮雅頹喪地扔下圖冊，長嘆一口氣道：

「他説得沒錯，因為我是個靈……」

＊＊＊＊＊＊＊＊＊＊＊＊

以安吉米奧將軍為首的新靈，透過特製的魔力水晶球，也觀看到了卡洛斯與妮雅的第二次決鬥的全過程。當卡洛斯以丟盡魔法師臉面的手段打敗妮雅後，這些觀眾們捧着《魔法聖典》的副本，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演示、模擬那一戰的全過程。

「妮雅公主無想轉生的能力，比死去的陛下還要強！以她的能力，在那時的情景至少可以連發兩記真空切！」

「真空切，冰凍箭都是最簡單的殺傷魔法，就算是不具備無想轉生能力的我，一秒鐘的時間也足夠凝聚力量，那時候本不可能會失敗！」

他們怎麼也不明白，在那麼有利的情況下，妮雅居然放不出魔法。最後，這些已不是靈的「新靈」們得出了結論：

「要麼是那個下的人類有意隱藏了實力，要麼就是他暗中搗鬼，對妮雅公主偷偷地下了制！」

＊＊＊＊＊＊＊＊＊＊＊＊

在狎西少年艾力克斯房間裏，卡洛斯考教着學生道：

「艾力克斯！今天在最後時刻，那個靈公主為什麼放不出魔法？」

正抱着書本苦讀的少年合上書本，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恭恭敬敬地答道：

「因為她是個靈！」

「哦！」

卡洛斯面無表情，嘴裏低一聲，示意少年繼續。

「達達尼亞前輩寫下這本《魔法聖典》時，他已經不再是真正的靈，而是和人類融合後的半靈。魔法聖典記敍的修煉魔法的方法，全是他變成半靈後的心得體會！而靈的體質、身體結構，脈絡走向和人類、半靈都大不相同！妮雅公主用靈的體縱半靈的魔法，不出問題才怪呢！」

卡洛斯的臉上綻出意的表情，拍拍手掌表示贊同，望着以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學生，他心道：

「過了今晚，那位倔強的靈公主應當會改變主意了吧？」

艾力克斯的話打斷了卡洛斯的沉思：

「老師，安吉米奧將軍，也就是那些自願成為半靈的靈們，你把達達尼亞前輩的《魔法聖典》給他們，不大合適吧？」

「你在擔心我控制不住他們嗎？」

少年點點頭。

「你都想得到的問題，我會沒想到嗎？遊戲才剛剛開始呢！艾力克斯，我的弟子啊！你的修行也才剛剛開始。」

卡洛斯輕拍着他的腦袋，心道：「老頭子們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怎麼會選這孩子來監視我！他資質很好，不過品格方面卻不適合繼承黑暗的智慧！不過沒關係，只要這孩子能繼承我的知識，延續我和哥哥的夢想也就夠了！」

＊＊＊＊＊＊＊＊＊＊＊＊

妮雅整晚都沒有睡好。

她用了整夜的時間研究卡洛斯扔進來的第二本書，那是一本關於靈與半靈身體脈絡走向的解剖圖集。

卡洛斯「好心」詢問她道：「你整夜沒睡，就是想將把那本破書上的東西改良，變成適合靈使用嗎？」

隔着柵欄，妮雅厭惡地瞪了卡洛斯一眼。

卡洛斯站在書櫃旁，從中出幾本在妮雅面前晃了晃，又放了回去。

「憑你的資質，如果把我身後的這些書能讀懂明白，大概十年之後就可以殺掉我！前提是這十年裏你不會像這次般走錯方向繞彎路，但要想在一年之內打敗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我的指點，正確的教導加上你用心的修行，一年之後你的成就應當可在我之上！三年之後，就算是擁有四翼墮落天使變身的魔族皇帝，他也不是你的對手！」

妮雅依舊沒有説話，仍然惡狠狠地盯着卡洛斯，但眼角的餘光卻瞄着他身後的書櫃，對她來説，書櫃裏的書惑力實在太大了。

卡洛斯故作不見，提議道：「我不需要你拜我為師，只要你答應接受我的指點，按我説的方式修行就可以了！當然了，中間的過程，你會吃不少苦頭！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

妮雅死死盯着卡洛斯，恨不得自己有讀心術。被俘之後，她早就有被這頭禽獸蹂躪的覺悟，但卡洛斯卻一直都對她「彬彬有禮」，難道這頭禽獸會認為自己會上她？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質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卡洛斯聳聳肩道：「無敵最是寂寞，所以我想培養出一個足以一戰的對手！」

妮雅咬牙切齒道：「要找對手的話，幹嘛不去沉月峽，或者上不落山！魔神和天使都可以讓你過足癮的！」

卡洛斯灑地笑笑。

「那麼這個理由怎麼樣，我覺得你是個人才，選定你做我的繼承人，想讓你成為混沌之地下一任的黑暗帝皇！」

妮雅怒道：「你想污辱我就過來吧！我技不如人無法反抗，但我不會在神上受你玩的！」

「我可是在説實話，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唔，既然你不想聽這個，那麼我就告訴你一件事！」

對方肯和自己説話，卡洛斯知道妮雅心裏已經開始動搖。

他突然低嗓音道：「其實我的特技並不是無想轉生！」

妮雅一怔，隨即怒道：

「還想騙人嗎？那麼快的施放速度，不是無想轉生，怎麼可能這麼快？」

卡洛斯仰起頭，傲然道：「因為我領悟了真理！」

「真理？」

「魔法世界的「真理」！無想轉生的「真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真理」！」

妮雅突然火氣全消，起先她認為對方又在耍自己，可是卡洛斯那一臉認真莊重的表情，卻又讓她無法下結論。

她質問道：「真理？你説的真理是指什麼？」

「魔法世界相對於每個人的「真理」，內容全都不一樣！我只能教你如何尋找「真理」，卻不能告訴你「真理」是什麼！」

妮雅陷入沉思之中，畢竟對手在這段子展現出的魔法縱技巧太令她太震憾了。

「其實，天生就擁有無想轉生特技的你，想找到那個「真理」要比我容易得多！有我的指導，三年，最多隻要三年，你就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真理」，然後，然後餘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妮雅已經動心，卡洛斯把令天平傾斜的最後一稻草放了上去。

妮雅一窒，又惡狠狠地盯了對方好一會兒，才道：「你這麼熱心地想教我學會魔法，不怕我學會一切後殺了你嗎？」

卡洛斯絲毫不為所動，淡淡地道：「死亡對我來説是很悉的覺！而且我們家族的人向來都是死於非命，不得善終！如果你能用我教你的魔法殺死我，我會很高興的！」

「你真是個瘋子！那什麼是你害怕的？」

「害怕？唔，這種覺我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讓我想想看……唔，如果我找不到可以傳承我的夢想和理想的人，或許我會到害怕吧！不過這種事應當不會發生，因為你就是我所尋找的那個人！」

妮雅啐道：「難道你以為我會變成你的同謀嗎？做你的千秋大夢吧！」

卡洛斯不以為忤，低語道：「我想要的東西，相信在我的有生之年，都永遠不可能在我面前出現，永遠都只會是一個夢！但是，我需要一個可以繼承和延續我的夢想的人，替我培養合格的接班人，將這個夢一代接一代地傳承下去，直至它實現為止！」

望着對方平靜而悠遠的雙目，妮雅突然到有點冷，她問道：「你的夢是什麼？」

「接受我的指導你就會知道！」

妮雅一陣沉默。

半個小時後，卡洛斯意地離開了牢房。

「好好地休息一天吧！明天開始，我正式教你如何找到「真理」！」

望着卡洛斯的背影，妮雅捏緊拳頭暗暗發誓道：

「就算是把靈魂賣給魔鬼，我也要拯救我的族人！」

那天在廣場上她就親眼見到了大量的「半靈」，妮雅知道被俘的族人的中，最少有四分之一已經遇害。妮雅知道這些族人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陷入絕境，這些子來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修行上，就是害怕對這一事實真相。沒有遇害的靈多數為女，但她們的下場比被「吃掉」的男更加悽慘，因為卡洛斯將她們變成了培育「新人類」的生育容器。

所以就算明知卡洛斯設了陷阱，別無選擇的她依舊還得往下跳，因為就算是圈套，自己的情況還能再糟糕到哪兒去？

＊＊＊＊＊＊＊＊＊＊＊＊

第三章達達尼亞傳奇

自從同意接受卡洛斯的指導之後，妮雅從牢房裏被釋放出來，被轉移到另外一間舒適卧房內。當然了，她的雙手雙腳仍然戴着特製的封魔環，以封印其強大的魔法力量。

卧房內的書桌上，放着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妮雅隨手翻開。由發黃而有些殘破的紙張，妮雅一眼就看出這個筆記本的年代相當的久遠，記敍的內容是以靈文字書寫，後面的簽名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達達尼亞。泰蘭婭！」

這是變成達達尼亞。邁爾斯前，本名依舊還是達達尼亞。泰蘭婭的靈王子的手稿真本！

儘管知道達達尼亞的手稿出現在這兒必定是卡洛斯搞的鬼，這肯定又是那個下的謀家設下的圈套。但妮雅只是猶豫了一下，依舊抵擋不住探查歷史真相的惑，湊到燈光下細細地閲讀起來。

記本里的內容全是妮雅最想知道的東西，記敍了當年的靈王子在世界各地遊歷修行時見聞、心得領悟以及思想變遷的過程，以及他最後為何選擇與骯髒的人類融合的原因。

達達尼亞所處的時代是靈的黃金時代，那時候強大的靈王國佔據了阿拉西亞三分之二的土地，在靈無敵的魔法力量面前，魔族和獸人也只有低頭息的份，他們聯起手來也僅能控制餘下的三分之一的土地，如中天的靈族大有成為大地統治者的氣勢。

靈族的習慣是王位傳女不傳子。因為沒有繼承權，無需承擔太大的責任，所以達達尼亞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達達尼亞是靈中公認魔法天才，除了研究魔法之外，「業餘」唯一的好就是考古。私人的寶物秘室裏放了從各地收羅來的，年代久遠的文物古物——他的這個好到了近乎狂熱地步，為了收集這些古物，貴為王子的他甚至不惜放棄靈的高貴優雅，淪落成為一個盜墓賊，各地的遺蹟古墓之中經常都有他的身影出沒。

在其二十歲的某一天，他從某個千年古墓裏挖出了一件做工異常美的青瓷花瓶。通過花瓶上灼刻的魔法簽名，達達尼亞發現這個花瓶是靈族歷史上最著名的大匠師卡拉塔的作品。

發現在這件價值連城的古物，足足讓達達尼亞興奮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隨之而來的一個意外就讓他再也高興不起來。

在返回潘傑爾谷地的路上，達達尼亞經過一個名為德古斯的小鎮，這兒是著名的瓷都，完全由靈控制。因為拿到卡拉塔大師的真品而興奮過度的靈王子，得意洋洋地拿着瓷器到鎮內最出名的瓷器廠四處賣，但他的得意也到此為止了。

在那處瓷器廠裏，達達尼亞王子意外地發現成千上萬具剛剛出爐的，和自己手中的「真品」形狀、結構、花紋完全一模一樣的「複製品」。

可憐的靈王子當場就懵住了，心有不甘的他找到專家仔細簽定，分析魔法簽名的時間，一番折騰之後，終於證實這確實是千年前卡拉塔大師的真品。

由大喜到大悲再變回大喜，本是件好事，但細心的靈王子卻從中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實：千年前某靈大師的設計，千年前的製造工藝，千年後靈族竟還在使用，幾乎原封不動，沒有半點變革。

平靜的湖水裏投下了一顆石子，頓時起千層波瀾。達達尼亞用了整整三年時間，研究靈族千年前的過去和千年後的現在的區別。

結果讓他發狂！千年前的靈文明，和千年後的現在，幾乎是完全一樣的。而靈們奉為聖典的魔法書《魔法聖典》，千年來竟沒有半點變更和改進！每個靈都循規蹈矩地按照上面的內容修習魔法，不敢有半分的逾越。當達達尼亞試着向母親提議是否該把聖典的內容改進一下，卻遭到一頓訓斥。

「祖宗之法豈可隨意更改？」

類似的話題，達達尼亞詢問過無數的靈同胞，但得到的回答都近乎雷同地一致。幾乎每個靈都固執地遵守傳統，變革被視為是異端，千年不變是理所當然的。

「在一羣愚者中間，智者就是愚者！」

記本里，達達尼亞抱怨之言很貼切地寫出他當時鬱悶不平的心態。

四處碰壁之後，他離開鳥語花香的聖地，在大陸上四處遊歷修行，考察各個種族的風土人情以及文明發展狀況。

這一遊歷達達尼亞用了整整七年的時間。

達達尼亞先考察的對象是獸人，他用了三年的時間在獸人的老家布魯斯大陸轉了一圈。結果發現獸人的狀況和靈相同，都是遵守傳統不肯輕易改變的蠢物。

接下來是魔族，用了同樣三年的時間，在魔族的老家埃沙尼亞大陸「兜」了一圈後，達達尼亞又用了一年的時間，冒險到魔族在阿拉西亞的控制區裏走了一趟，這時他開始擔憂起來。

和千年不變的獸人、靈不同，魔族的文明一直在變化中進步着。千年前的魔族，文明和獸人相差無幾，除了佔總人數少之又少的英黑魔族外，餘下的紅魔族、藍魔族、綠魔族等都是些骯髒、低智商，近乎不開化的「野生生物」。但千年後的現在，魔族有了自己的文字，、文化、，建立起了一套和靈相似，卻又有自己特的生活方式。最可怕的事情是，魔族一直都在改變着，進化着，向着更強大的方向進化着……

擔憂變成了恐懼，達達尼亞非常清楚，靈若再不變化的話，照這樣下去，魔族的實力遲早會超越靈，到時候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至於人類的文明，沒有魔法天賦又體質瘦弱的人類在達達尼亞的眼中不值一提，所以他本就沒想過要考察他們。

無限的恐慌中，達達尼亞向族人發出警告，結果當然是黯然的。

「現在的靈族，看似無限美好，其實已是近黃昏。燦爛的晚霞褪去後，接下來的就是無盡的黑暗！我看到了結局，試着去反抗掙扎，但最後還是被一羣愚者拖着、拉着，走向那絕望的深淵！」

當年的達達尼亞，就像是特洛依神話中的女預言家卡卓拉，預言完全正確，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肯相信。字裏行間，妮雅清楚地覺到了數百年前達達尼亞的悲哀。讀到這裏時，妮雅不慨萬分，如今一切都應證了達達尼亞的預言，可是這又如何呢？

達達尼亞本就是個極有毅力不肯輕言放棄的人，為了改變黑暗的未來，他決定競逐王位，希望成為靈王之後以王權改變這一切。但是身為男的他沒有繼承權，想要稱王登頂就只餘下篡位一途。

他用了十年的時間組織了自己的勢力，然後發動了叛……就象堂詰訶德戰風車般，達達尼亞悲壯的個人奮鬥最後還是失敗了。由記上妮雅得知，逃入那伸手不見五指地下溶時，達達尼亞只是孤身一人，並不像老猶達説那般帶着一羣族人，族內的傳言有誤。

溶的出口就是北方失之落之地爾巴託。

高傲優雅的靈無法容忍和人類同在一塊土地上生活，百年前靈女王更頒下法令，將控制區內的人類全部驅逐到爾巴託任他們自生自滅。這兒是阿拉西亞大陸上最醜陋荒蕪地方，缺少資源，惡劣的生存環境，它就像是棄兒般鮮有人問津。雄霸阿拉西亞的靈看不上它，野心的魔族、獸人也不興趣。只有大陸上最弱小的人類，苟延着掙扎在這塊貧瘠之地。

離開地下溶時，達達尼亞已虛弱得不成人形，但在這兒他卻被一個叫邁爾斯的人類所救，他是居住在這兒的人類首領。

起初達達尼亞在心裏還持着靈的高傲，雖然説落地的鳳凰不如，但怎麼也比爛泥裏一條蟲的人類強吧？他在心眼裏本瞧不起邁爾斯。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邁爾斯卻用他淵博的知識和不凡的談吐贏得了對方的尊重，最後兩人成為相見恨晚，無所不談的好友至。

終於有一天，達達尼亞向邁爾説出了自己的苦悶和擔憂。仔細地聽完他的述説後，被當地人稱為大智者的邁爾斯一反常態地哈哈大笑起來。

在記裏達達尼亞記下了邁爾斯無比狂妄的一句話。

「風之大陸上的生物是神創造的，大陸上的文明卻是由我們人類創造的！」

在記裏達達尼亞這麼敍述道：

「在和邁爾斯和他周圍人類的中，我發現看似弱小脆弱的人類並非是一無是處。他們有着比我們更高的智慧，令人讚歎的創新能力以及天馬行空般的想象力，而這些能力都是我們靈、魔族等其他強大的種族所不具備的。在創新方面，這些弱小的生物經常讓我到汗顏。和他們往得越久，我越是為自己過去那無知的高傲而羞愧。」

「那天之後，為了證實邁爾斯的狂言，我和邁爾斯一起離開爾巴託，到魔族的領地上重新考察。」

「最終的結果證明，邁爾斯是正確的！他的話一點也不狂妄！魔族千年來確實取得了巨大的進步，但實際上這些進步卻是人類幫助他們進行的，魔族不過是竊取了人類的成果罷了。其實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我們靈身上，可是我們的王卻做了件蠢事。」

「我們靈對待人類的態度是驅逐，獸人對待人類的態度是種族滅絕，但魔族卻不同，他們把人類變成了奴隸。這是聰明的作法，藉着人類的智慧，魔族完善了自己！自從百年前我們的王將人類完全驅逐出領地之後，我們也失去了最後一個可以氣的窗口。」

「邁爾斯告訴我，創世之神創造的生物，每個都有着不足之處。力量無敵的龍缺少智慧，強壯的獸人無法使用魔法，而靈卻缺少強壯的身體。至於人類自己，邁爾斯説出一番近乎神話的理論。」

「魔族中最強的黑魔族，不弱於靈的魔法天賦外加強壯的身體，這是連我們靈都讚歎不已的強悍生物。但邁爾斯卻説人類其實和黑魔族是同源而出的孿生兄弟——創世神造出黑魔族後，把創造力和想象力從他們身上剝離，放進一具弱小的軀殼裏，這就是人類了。」

「我質問邁爾斯理由，他説人類能和魔族進行異族間配後能生下後代，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魔族人類居然是同源而出？這真是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大笑話啊！」

達達尼亞的手札志，到這裏已接近結束。妮雅只是結尾處看到達達尼亞記道：在考察結束的階段，邁爾斯向達達尼亞提出了一個融合靈的魔法、獸人的力量、人類的智慧的完美戰士計劃，而在記的結尾處，達達尼亞認為對方肯定是瘋了，兩人差點當場翻臉。

不過歷史上的事實卻是，達達尼亞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邁爾斯的「惑」，跨出了那改變歷史的一步。這中間肯定又發生了不少事情，可惜妮雅手上的記只記敍到這裏，後面無從知曉。她知道以後的部分肯定在卡洛斯手裏，只是被別有用心的他故意藏了起來。

看到最後一頁後，妮雅用力地將其摔到桌面上，心裏冷笑道：

「你想幹什麼？你以為給我了看了這種東西，我就會像達達尼亞前輩一樣，受你的欺騙和蠱惑嗎？」

＊＊＊＊＊＊＊＊＊＊＊＊＊＊＊＊＊＊＊＊＊＊＊＊＊＊＊＊＊＊＊＊＊＊＊先答幾個問題：

第一：回答前面的問題：關於蘋果橫切為何會有兩個星形，呈現星型的是蘋果核的斷面。你把蘋果橫切一刀就明白了。

第二：關於情描寫，龍戰士是劇情的，這些東西相對會少很多。

第三：關於妮雅的實力問題，為何説她能打敗四翼墮落天使。技巧發揮到極致，也是能以弱勝強的，而且後面妮雅拿到傳説中的魔杖後，實力更是有天翻地覆的飛躍。

詳細可看安卡古斯的逆因果完全境界對達克如月的一戰，或者參照羅大風姿的白起。

（先更新到這，後面的暫時不能更新了）＊＊＊＊＊＊＊＊＊＊＊＊＊＊＊＊＊＊＊＊＊＊＊＊＊＊＊＊＊＊＊＊＊＊＊

第四章第一課

卡洛斯教學地點，位於地下基地上方金字塔形建築的頂部，由於處在地面上，光明媚空氣清新。被卡洛斯帶到教室之後，妮雅發現裏面早有人在等候。

十二個年齡約在十五六歲上下的學生打扮的人，圍着排成半圓狀的桌子坐着，七位男五位女。他們中間既有身體強壯的「半獸人」，也有卡洛斯這般的半靈，在他們中間妮雅還看到了兩個生着紫眼睛的少年，很明顯他們是人類與魔族的混血兒，真正純粹的人類只有兩位。

卡洛斯向她介紹道：「都是我的學生！」

當妮雅踏入這間教室裏，靈公主的絕世美貌頓時引發了一陣小小轟動，那幾位半獸人衝着她吹起了口哨，半靈則朝她友好地微笑。對於這些半靈，妮雅非常反，因為一看到他們她立刻就想到那些被殘害了的同胞。

卡洛斯朝着其中一個空位一指，：

「那是你的位置！」

走到指定的位置，妮雅正想坐下，旁邊的一個男孩主動地替她拉開椅子，同時友好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

「我的名字叫艾力克斯。克蘭頓，是卡洛斯老師一年前新收的學生，以後請多指教！」

艾力克斯原姓邁爾斯，但拜到卡洛斯門下後，為了掩飾原來的身份，按照卡洛斯的要求，他把姓改掉了。

覺到他身上微弱的靈氣息，妮雅強心中的怒氣，板着臉坐下。

卡洛斯向一干學生介紹道：

「今天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新的同學，她是個班生，基礎很差，基本什麼都不懂！所以你們有空的時候，不妨多指點她一下！」

邊上一個散發着狼人氣息的半獸人打斷道：「這個冰山美人叫什麼名字？」

卡洛斯答道：「妮雅。泰蘭婭！」

邊上一個半靈大叫了起來：「妮雅。泰蘭婭？哇，這不是傳説中保護靈聖地的黃金死神嗎？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卡洛斯答道：「是的！」

「哇！偶像啊！」

那個半靈大叫着，從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離開座位，連蹦帶跳地跑到妮雅面前。

「妮雅小姐，不，美麗高貴的妮雅公主，你能給我簽名嗎？你可是我的偶像，無想轉生，這可是世上最強的特技！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啊！」

卡洛斯的手下在他面前個個都是噤若寒蟬，但他的學生卻似乎不怕他，可以在這兒為所為，完全是另外一種表現。

堂堂的靈公主，連魔皇都花天價買她項上人頭的黃金死神，現在淪落到如此地步，向她索要簽名，無疑是自討沒趣。

妮雅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了。

艾力克斯把頭靠過來，在妮雅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原諒他吧！他叫泰勒。歐米加，是個單線條，人很好！不過他的腦子裏除了魔法之外，什麼人情事故都不會。」

卡洛斯發出一聲冷哼，放在背後的雙手暗結手印，站在妮雅面前正用渴望的眼睛看着她的泰勒發出一聲悶喝，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起來，舉在空中，狠狠地丟回到座位上。照其高速下墜的勢頭，就算坐到椅子上，強大的衝力也會把脆弱的椅子衝得四分五裂。

眼看着股就要和椅子重重接觸，泰勒在空中雙手結印，放出魔法，猛地將身體下墜的速度降下來，最後安然無恙地坐回椅子上。

艾力克斯在妮雅耳邊小聲解釋道：「這是這兒的規矩，違反課堂紀律沒關係，只要能破解卡洛斯老師的懲罰魔法就什麼事都沒有。那傢伙已經坐壞過好幾張椅子，這招緩衝術他想必修煉了很久，這次總算成功了。」

懲罰學生失敗，卡洛斯卻不生氣，反而出意的表情，拿出隨身的講義，開始授課。

「今天課程的內容是人體解剖學！」

此話一出，周圍發出一陣哀嚎！

「魔族是我們未來的敵人，人類與魔族之間終有一戰！正是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要想用最有效的手段殺死對手，要學會最佳的殺人技巧，就必須瞭解對手的身體構造，知道他們身上最脆弱的部位，這樣才能以最便捷最有效的方式一擊地打倒他們！」

教學的內容，竟是如此直白地傳授殺人技巧，妮雅一陣愕然，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她到噁心了。

卡洛斯來一具冰凍的綠魔族美杜莎的屍體，要求學生們動手解剖。看着那具被逐漸分解的屍體，妮雅方才在明白聽説上課的內容後，在場的學生們為何要發出如此哀嚎了。

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妮雅支持了不到三分鐘，就噁心得狂吐不休，艾力克斯在邊上小心地提醒她道：

「上課的時候一定要認真聽講，千萬不要分心，受不了也得忍着，否則老師會我們再重複一次的……」

中午聚在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妮雅發現幾乎每個學生的腳邊都放着一個供嘔吐用的大木桶。

和妮雅坐同一桌的艾力克斯又靠過來，唉嘆道：

「最噁心的，終於要開始了……」

端到每個學生面前的食物，要麼是隻有五六成，還帶着鮮血的牛排、豬排，要麼就是紅燒腸子、醃製肝臟之類的，雖然味道極好，但這些食物看上去總是極盡可能地讓人聯想到不久前剛剛被肢解的那具屍體，總是讓人聯想起做飯的材料會不會是由那具屍體上取下的「零件」？

飯菜剛上桌，不算艾力克斯，先前個個都英雄了得的學生們，這時再忍不住，三分之一的人當場吐了出來，四分之一的人面不適狀，只有四個人依舊面不改地在卡洛斯面前大吃大嚼。

妮雅當然也毫不例外地加入了嘔吐者的行列，不過她發現一件事，他身旁這個叫艾力克斯的少年，面前的食物卻都是綠油油的蔬菜，不會引起太多的「聯想」，顯然卡洛斯給了他特殊的「優待」。

望着妮雅疑惑的眼神，艾力克斯笑着解釋道：「這頓飯是他們今天的功課！我因為是個狎西，沒有修習魔法的潛力，所以不必做這個功課？。」

妮雅強忍着胃部不適的痙攣，疑道：

「狎西？」

妮雅在對方一再主動地接觸後，終於主動地開口説話。

艾力克斯自嘲地笑笑：「在本地語言的意思就是指廢物，天生不能修行半點魔法，身體比靈還虛弱！如果克洛茲那樣的完美戰士是繼承了靈與獸人全部的優點，狎西就是繼承了他們全部缺點的廢物！」

提到自己的「傷心事」，艾力克斯卻一點也不難過，反而開心而灑地笑着：

「當我出生之後，很多人都向老頭子們提議將我人道毀滅，以節省這兒寶貴的資源！是老師將我留了下來，並讓我體會到自己存在的價值！老師告訴過我，雖然我沒有力量，但我擁有一個聰明的腦袋，擁有可以替子孫後代創造未來的才能！那是比擁有天下無敵的力量還要重要的能力，是上天給我的補償！我會努力的，終有一天，我會讓狎西成為智者、賢者的代名詞！每當人們提起狎西這個詞時，都會本能地肅然起敬！」

艾力克斯一邊説着話，一邊興奮地揮舞着瘦弱的拳頭，望着卡洛斯的眼睛裏充了崇拜。這些學生中，除了艾力克斯外，大都是卡洛斯的哥哥教導出來的，直到卡隆出事後，他才接過了乃兄的教鞭。到目前為止，卡洛斯一直都沒有正眼看過妮雅，只是默默地坐在桌前動着刀叉。

妮雅什麼也沒有吃，經歷了上午那一幕後，她是半點胃口都沒有，更何況面前又是如此「噁心」的食物。

吃了一陣子後，卡洛斯放下刀叉，抹抹嘴道：

「身為魔法師，除了要清楚地瞭解自己的身體構造外，更要能隨意地控制自己身上各個器官本能的生理反應！無論是人類還是靈，或者是你們這樣的混血型生物，身上器官的功能很大一部分是憑着本能在自動工作着，但只要主動地去訓練、鍛鍊，我們是可以憑自己的主觀意識去縱它們的！」

説到這，卡洛斯方才掃了妮雅一眼，很顯然他的這番話是特意説給妮雅聽的。

他接着總結道：「泰勒，你今天做得很好！已經完全明白控制身體條件反的秘密！不錯！」

「耶！」

被卡洛斯誇了一句，泰勒大叫起來，興奮得揮拳不止。

「尼古拉，瑪麗塔，你們倆個也做得很好！」

餘下的三人中，其中的一男一女也受到了誇獎，至於最後一位面不改者，是位同時擁有靈和獸人的優點，克洛茲類型的「完美戰士」。

卡洛斯的目光瞄到他身上，冷冷地道：

「你並沒有用我教你的方法控制身體的本能反應，而是取消切斷大腦對胃部的覺和控制，這種取巧的方法是誰教你的？」

名為法蘭克的少年連忙站起來，惶恐地自辯道：

「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老師你教我的方法對力量的控制技巧要求太高了！」

卡洛斯一臉嚴肅，點着頭道：「能據自己身體的具體狀況自創出適合自己的控制技巧，這一點你做得相當出，值得鼓勵！」

被卡洛斯斯誇獎，法蘭克面喜，但卡洛斯隨即而來的一盆冷水就讓他再也笑不起來。

「但是，你在這兒學習已經四年了，到現在還學不會這一招，實在很不應該！雖然説人力有時而窮，魔法和武技雙修讓你分了不少心，但你自己苦功不足卻是最重要的因素！有的時候，刻苦比天才更重要！」

法蘭克面愧，卡洛斯隨即宣佈對他處罰。

「一個月內掌握這種技巧，否則的話你就到丹妮婭老師那裏接受特訓吧！」

「丹妮婭老師回來了？」

「是的！」

除了艾力克斯外，在場所有人都面劇變，本能地出驚恐之。而妮雅自己也是身軀劇震，丹妮婭？這個名字怎麼和好友相同，難道只是同名的一個人？

妮雅本能地把目光投向艾力克斯，但他似乎也不很清楚，擺擺手道：「我是去年才到這兒的，沒見過這個丹妮婭老師。只聽説三年前她曾在這兒短暫地教過學，她的地獄特訓可是……」

「艾力克斯！」

少年的話還未説完，在場的其餘十一個學生中，有七個同時開口喝止了他的話，由他們臉上羞憤加的表情可以想象出，這個和丹妮婭同名的「教師」的教學手段一定很有「特點」，以至於他們連回憶都不想。

望着一張張寫恐懼的臉，妮雅稍稍放下了心，自我安道：「應當只是同名吧，在聖地時丹妮婭救過無數靈的命，受到無數靈的尊敬，純淨無瑕的她怎麼可能…………」

一提到純淨無瑕這四個字，妮雅就心中劇痛，。那個留着雪銀髮的女祭師，卻因為卡洛斯的，已經不再純潔了。而且那天之後，卡洛斯就強行將她帶走，到現在也不知生死如何。

卡洛斯繼續宣佈對餘下學生的評定及處分。

「喬，蘇，還有力克，你們三個是力量型的半獸人，這種技巧對你們來説實在免為其難！今天要不是為了給新來的好好上一課，丹妮婭老師的特別料理是不必吃的！這是我的疏忽，以後這門功課你們可以免修……」

「丹妮婭老師做的？難怪啊！」

卡洛斯的話還未説完，就被四周響起的哭嚎聲打斷。妮雅實在沒有想到，從前卡洛斯在她心中的簡直就是魔再世，惡魔重生，冷酷、殘暴、兇惡都無法形容其萬一。但是在他的學生面前，卻像是個嚴厲而温和的長者。

現在就餘下四個人狂吐不止的學生，一半是純粹的人類，另外兩個則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

卡洛斯把目光移向那兩位人類的女學生道：

「瑪莎，克勞麗婭！你們倆是純粹的人類，這種縱技巧對你們來説有點勉為其難，不過刻苦去學，最後還是可以學會的！但是沒有魔法才能的人類，確實沒有必要在這方面多下功夫！今天這頓特別料理，是對你們沒有自信的懲罰！剛才艾力克斯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好好記住吧！力量並不代表一切，畢竟智慧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東西！」

對於餘下最後兩位學生，一直用不冷不熱的口氣説話的卡洛斯板起了臉，用嚴厲的口氣訓斥道：

「巴度，芭娜！身為黑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從體質上來説你們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優秀！但是你們兄妹的表現很讓我失望！明天起，你們倆一起去丹妮婭老師那邊接受特別訓練吧！」

恍咣噹一聲，他的話的剛説完，妹妹竟嚇得將手中的餐具掉到了桌下。當週圍的人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他們時，卡洛斯的眼睛已轉投到艾力克斯身上，目光化為讚賞。

「雖然你吃的不是特別料理，但從上解剖課的第一天到現在，沒有力量的你由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半點做嘔的反應，這很讓我驚歎！」

艾力克斯笑着道：「老師在給我上解剖學第一課時不是説過嗎？美杜莎也罷，牛頭怪也罷，他們屍體的成份和豬牛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只是屠夫自我的覺罷了。我看人殺豬殺牛都不會吐，解剖屍體當然也沒什麼！」

卡洛斯閉上眼，點點頭讚道：「你已經開始明白什麼是屬於你的「真理」了！真可惜，你是個狎西，否則……」

「沒什麼難過的，老師，你不是常説智慧比力量更重要嘛，我覺得更好，這樣一來，我就絕對不會因為較差的東西而放棄更好的東西了。」

艾力克斯灑地笑着，臉上充了光般的自信。

泰勒突然口道：「艾力克斯，照你這麼説，我明天叫丹妮婭老師煮一頓美杜莎的紅燒給你，不知道你吃得下嗎？反正都是同一種東西，和豬牛沒有什麼兩樣啊！」

四周一片鬨笑，待笑聲停止之後，卡洛斯突然出手，手指對着泰勒做出虛抓的動作，可憐的他在慘叫聲身體原地升起，身體在離地不到半米的空中陀螺般連轉十數圈，待卡洛斯的收回力量後，失去平衡的泰勒狼狽不已地跌到地上摔了個股開花。

泰勒哭叫道：「老師，我犯了什麼錯？」

「只是提示你，下次違反紀律時，我會用這招教訓你！不想受苦，就快點想出破解的方法吧！」

看着跌在地上叫痛不止的學生，卡洛斯的臉上浮出一絲微笑，他回過頭對正仔細觀察自己的妮雅道：「繼續觀察我吧！我知道你非常想殺死我！但是不瞭解我，不明白我的弱點，又怎麼能殺得了我？」

他邊説站起來，眼睛在在場所有的學生身上轉了一圈，鼻孔裏輕哼一聲，道：「好好地和我的學生們相處，他們和我不同，沒有我這麼變態！」

卡洛斯大聲説道：「你們給我聽着，這個靈公主是新來的，很無知，也很白痴！她想知道什麼，你們通通都要老實地回答她，不準説謊！」

高貴的靈居然被指責為無知和白痴，妮雅為之氣結，待她回過神來時，卡洛斯已經離開了。學生們聚過來，用好奇的眼光看着這位充傳奇彩的靈公主。

第五章崩潰

因為卡洛斯的待，他的學生對妮雅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個下午下來，她由他們嘴裏瞭解到關於這片土地和卡洛斯的大量秘密，其中也包括失落園計劃的絕大部分內容。

當她得知德高望重的叔叔老猶達，以及安吉米奧將軍都已背叛靈族，成為卡洛斯的同謀時，妮雅被驚呆了。而在瞭解到混沌之地和秩序之地，其實全是一家人！老猶達是八個老頭子中的一員，克洛茲幫忙靈的義舉，不過是卡洛斯導演好的一出雙簧戲時，想到妹妹和族人逃出狼口又入虎坑，妮雅幾乎當場崩潰。

「放心好啦！沒有那麼絕望！克洛茲大人是真正的好人，秩序之地那兒的人類，除了那八個老頭子外，其實絕大多數人也都是實實在在的好人！只不過他們都被老頭子和老師們利用了而已！」

「你的族人裏，被老師抓住的人中，遇害的只有四分之一，餘下的都好好地活着呢！現在你的一些老朋友正在勸説他們改變心意，接受體改造，變成完美戰士！」

「被老師抓住的族人，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只要他們答應接受改造，就可以得到新身體的控制權！想想看吧，靈的魔法天賦，獸人的力量，人類的智慧，完美地融合在一具身體裏！比起從前那具虛弱的軀殼，真是賺大了耶！」

「至於逃到北方秩序之地的那些靈，美麗的公主，你就更不要擔心了！依照老師的計劃，是想讓靈們在北方和人類友好共處，成為共生共榮的好朋友！在失落園計劃的最後階段，也就是三年之後，克洛茲大人會帶着靈和人類的聯軍進攻這裏，同時和安吉米奧將軍手下的新靈部隊聯手，裏應外合，把老師和他手下的爪牙們打敗，殺光！共創一個靈和人類和平共處的時代！」

「其實這段苦難，對你的族人來説，是得多於失！被俘虜的那些族人所受損失，無非貢獻出自己的身體，生出同具靈、獸人、人類三族優點的後代！想想看吧，比起開創出一個嶄新的時代，這點代價算得了什麼？」

一整個下午，卡洛斯的十二個弟子圍着妮雅，在告訴她「真相」的同時，也圍着她進行疲勞轟炸。卡洛斯的弟子，皆生着一條如簧之舌，遊説着妮雅加入他們一夥。

這十二張稚的面孔，個個都還保留着孩童般的天真無。卡洛斯的所作所為，本是人神共憤的暴行，這些孩子全都清楚，但他們認為這樣做理所當然，近萬條生命在他們眼裏不過是個數字而已。

妮雅憤怒地想着：「這種覺，就好像是被強了，圍觀的人羣不但施手援助，反而要受害者施暴者一般……」

她也只能放在心裏憤怒地想着，因為怕她不肯聽，卡洛斯的弟子把她綁在椅子上。因為怕她叫罵打斷別的人話，所以他們封住她的嘴，十二個人圍着她輪番上陣…………

被折磨了一個下午，身上的束縛被解開，在嘴裏的鉗口球也被取下之後，妮雅所做第一件事就是衝着這些依舊掛「天真無」的少年大聲吼道：「你們，你們都把別人的生命當成了什麼了！」

「……」

一陣短暫沉默後，四周響起一片鬨笑，除了艾力克斯和泰勒外，其餘的人全都出嘲的表情。

有個聲音地説道：

「從三百五十年前那條著名的冬月法令開始，到八十年前，也就是你的祖母泰波莉亞。泰蘭婭王為止，這近三百年的漫長歲月裏，你們靈總共頒佈了七次驅逐統治區人類的法律！」

説話的是個女聲，唯一一位受到卡洛斯誇獎的女半靈，妮雅記得卡洛斯好像稱她為瑪麗塔。在先前的「狂轟濫炸」中。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説話的人，同時也是卡洛斯的學生中，唯一對妮雅抱着明顯敵意的人。

比起妮雅的美貌，瑪麗塔則相貌平平，糙的皮膚，臉上還長着幾點雀斑，望着她火辣辣的眼神，不知為何，妮雅突然心虛起來。

「三百五十年前的那個冬夜裏，數以百萬計的人類從自己温暖的家園裏被趕出來，由你們這些「高貴而美麗」的長耳怪物押送着，被驅逐到爾巴託這塊苦寒之地來！冰天雪地，沒有足夠的禦寒衣物，沒有填肚子的食物，無數的人就這麼凍死、餓斃在驅逐、放的路上！」

瑪麗塔一邊説着一邊向妮雅靠近，面撲來的濃烈恨意讓尼婭忍不住地後退。

「類似的情形，這三百多年來發生了七次！這八十年來雖然沒有新的法令頒佈，並不是你們靈變得仁慈了，而是驅逐佔領區的人類已變成慣例、通例的習慣行為了！高高在上，坐活在花園一樣的都市裏，無憂無慮的靈公主啊，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理解我們這些弱小生命的悲哀與無助……」

妮雅猛搖着頭，説什麼也不信，她在心裏告訴自己，瑪麗塔在説謊，高貴優雅的靈，仁慈偉大的靈王，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像是悉了妮雅心中的想法，瑪麗塔冷笑着：

「數字可以證明一切！當年執行冬月法令的靈將軍爾特向艾莉絲女王回報，被驅逐到爾巴託的人類總人數為二百三十萬人！這還只是到達爾巴託的，並不包括那些死在路上的！這在你們靈歷史上是有據可查的！而現在，你知道爾巴托地區人類的數量是多少嗎？」

妮雅不敢直面對方的眼睛，低聲道：「多少？」

「不到七十萬！」

「啊！」

「你可以估算一下，這幾百年來有多少人類死於你們靈的迫害？你們靈的生命是命，難道我們數百萬同胞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説到這個沉重的話題，現場的其他人全都不吱聲了，只有瑪麗塔用低沉吵啞的聲音對妮雅進行着控訴。

妮雅本想説生命就是生命，不能用數字來衡量比較，可是這話卻怎麼也説不出口。她突然到害怕，害怕聽到瑪麗塔的聲音，害怕看她的眼，即使從前面對第一魔將或卡洛斯時，她都從未生出過這種情緒。

瑪麗塔依舊步步緊，眼睛裏甚至開始釋放出殺氣，咬牙切齒地説道：

「你知道失落園裏的植物為什麼長得那麼茂盛嗎？那是因為從三百五十年前的那個冬月起，那裏就成為了無數凍死餓斃人類的棄屍場！人類用自己的屍體肥沃了那兒的土地！失落園裏的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棵樹，都包含着無數凍餓而死的人類的怨恨！失落園裏的魔蘭花，是那些冤魂對你們這些長耳生物的怨恨凝結而成的！老師在那裏設下陷阱對付你們，真是太恰當了！」

「不！不要再説了！你騙人！我們靈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妮雅的意志開始崩潰，她捂着頭，用手指堵着耳朵，身體後退着，一直退到牆壁處，退無可退。

「不相信嗎？那麼就由我手中的這塊靈魂石，來告訴你在三百五十年前的那個冬月裏，發生在這塊土地上的故事吧！」

瑪麗塔從懷裏掏出一塊黑的石頭，置於掌中，然後啪地一聲按在妮雅額頭上，注入力量。

妮雅扭着頭想逃避，但力量被封魔環封住無法反抗，對方一個封印魔法，就將她全身上下製得動彈不得。

「不要以為你們靈族現在很慘！從小就衣食無缺的人，本就沒有見過真正的絕望！你下面看到的東西，才是實實在在的人間慘事！」

妮雅發出一聲慘叫，在瑪麗塔的強力驅使下，靈魂石中所包含的記憶帶着無窮的怨恨，一起瘋狂地湧入她的腦海內，在種種慘不忍睹的畫面的衝擊下，這位意志無比堅強的靈公主，終於抵受不住隨之湧來的心靈震憾，在慘叫中暈了過去。

＊＊＊＊＊＊＊＊＊＊＊＊

黑暗的密室裏，瑪麗塔低着頭，恭敬地站在一個生命水槽旁，卡洛斯此刻就浸泡在那淡綠的生命之水中。密室裏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師徒就在黑暗中用傳心術談着。

「做得很不錯，瑪麗塔！你今天成功地粉碎了她的自尊與高傲！剩下的事就由丹妮婭老師來完成吧，你可以把全部的力都投入修行之中了！」

在卡洛斯的眾多弟子中，他最看重的人有兩位，一位是艾力克斯，另一位就是面前這位相貌平平的女魔法師。

瑪麗塔説出了早就存在心中的疑惑：

「老師，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這麼看中那位靈公主？今天我雖然用前輩的遺物粉碎了靈在她心中美好的虛像，但她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加入我們的，畢竟她是個靈啊！」

「你是想説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那你的丹尼婭老師呢？她也是實實在在的靈啊！」

「不一樣的！丹妮婭老師從小就在人類社會中長大，居住了十餘年才被派到潘傑爾谷地去執行任務，在她的意識深處裏早就把自己當成是人類了！而妮雅公主不同，她畢竟是靈的公主啊！」

望着心弟子的疑慮，卡洛斯緩緩地答她道：「瑪麗塔，我的弟子，體可以改造，思想也可以通過洗腦來轉變的！其實，你今天做的事情，就是我改造她思想最重要的一步！」

「難道老師你開發出了專門的洗腦魔法，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和人生觀？」

「呵呵，當然不是了！這樣的魔法是不存在的！就算真有，改造過來的她也不過是個沒有自我主見與靈魂的傀儡，那絕不是我想要的！我所需要的，是一個真心實意想加入我們，變成我們同僚的靈公主！」

瑪麗塔疑道：「不用魔法，那怎麼可能？我看得出來，在守護族人的執着上，那個靈公主就像老師您一樣啊！」

生命水槽裏的卡洛斯，通過傳心術送來一陣長笑。

「瑪麗塔，你什麼都讓我意，就是太信魔法了！魔法不是萬能的，但智慧卻是無所不能的！轉變人心的手段，並不只有魔法一途！告訴你吧，在以後的子裏，我會傳授那個靈公主人類的魔法，人類的思維方式，人類的戰鬥藝術，人類的生存技巧，人類的一切的一切！現在，你明白我的設想了吧？」

瑪麗塔一愣，隨即躬身行禮，表示對師尊做法的贊同與尊敬。

瑪麗塔心悦誠服地在心裏讚道：「老師，到底還是我的老師啊！」

行完禮，瑪麗塔正想離去，心裏突然想起一件事，頓時大驚失。

「老師，你怎麼泡在生命水槽裏，難道的你的身體……」

黑暗中一陣默然，數秒後密室內的魔法燈「噗」的一聲自動燃起，將一切照得雪亮。

「啊！」

看清楚了卡洛斯此刻的身體狀況後，瑪麗塔忍不住驚叫起來。泡在淡綠的生命水槽中的卡洛斯，全身長緋紅的水泡，看上去像是晚期梅毒患者，模樣慘不忍睹。

「老師……」

作為卡洛斯最信任的弟子，瑪麗塔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就像你心中猜想的那樣，是排斥！人類和靈畢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強行融合在一起，體的排斥是必然的。」

明亮的燈光下，水槽中的卡洛斯睜開眼，看了瑪麗塔一眼，衝着她出苦笑。

「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些真相也該告訴你了……好好聽着，瑪麗塔，我最喜的弟子！其實半靈半獸人也罷，完美戰士也罷，都只是一個美麗的悲劇！」

＊＊＊＊＊＊＊＊＊＊＊＊

妮雅醒來之後，她已躺在卧室的上，先前她從靈魂石裏看到的東西，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在靈魂石裏，她看到殘破的茅屋裏，身體瘦弱得像骷髏般的母親拼命地擠着乾癟的房，只是為了給同樣瘦弱的嬰兒一點水；屋外是一片冰天雪地，但厚厚的積雪也無法掩蓋遍地的死屍。每具屍體皆周身赤且瘦得皮包骨頭，明顯都是死於飢寒迫。為抵禦寒冷，那些先死的人連最後的尊嚴也無法保留，衣物全被生者剝去，甚至連皮都被割去作充飢之物。

妮雅從靈魂石裏看到的，正是三百五十年前發生在「失落園」裏的慘事。一個陪同族人一起被放到這兒的人類魔法師用靈魂石清楚地記錄下了這一幕，妮雅看到的其實是他的記憶。從他的記憶中，妮雅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絕望情緒。

爾巴託這塊苦寒之地雖然土地荒蕪，但也生活着許多兇猛的野獸猛禽。速度奇快的六足豹，兇惡的雙頭狼以及雄霸天空的獅鷲鳥。被放到這兒的人類，除了要與嚴寒飢餓對抗外，更面臨着這些猛獸的直接威脅。在寒冷的冬季裏，這些失去家園，力量弱小的人類成了野獸猛禽們充飢的美餐。

記錄下這一切的人類魔法師，算是人類中的「最強者」——他的魔力上限為三百格雷，在人類中已是十分稀少。當然了，在靈眼中，這點力量本就不值一提。就靠着這點微弱的力量，他率領着人類中的一些「強者」和這些猛禽野獸對抗——不光是為了趕走他們保衞族人，同時也是為了獲取食物。

被靈們放到爾巴託的人類，只不過經歷了一個冬季，人數就由原先的二百餘萬人一下子減少得只剩不到六十萬。靈魂石裏記載的，僅僅是這三百多年來人類與當地惡劣環境抗爭的一個小小片斷，但世上所有用來形容悲慘的詞語，都無法表達出這悲壯過程之萬一。

「力量，我們人類需要力量！」

這是記錄這一切的人類魔法師臨死前最後的意識——在那個可怕的冬季裏，在一次抵抗獅鷲羣入侵的戰鬥中，他被一隻獅鷲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妮雅在戰場上殺過人，也見過肝腸飛的血腥場面，但這種浸透着悲哀、絕望的人類抗爭史，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在她的意識世界裏，甚至本沒有想過人世間竟會有如此悽慘之事。醒來後的妮雅，思想一片混。她説什麼也無法接受，造成這一慘劇的元兇竟是歷代的靈王。

不知是何時，屋裏悄悄地進來了一個人，直到她出聲，妮雅方才覺察到有人闖入。

「沒有什麼好難過的，造成這一切究極原因就是，我們人類太弱，弱小就要受欺凌，只有變強才有生存的權力！如今的靈族，已不再強大，所以走向滅亡也是必然的！你若想拯救他們，也只有變得比我們更強！」

「丹妮婭！」

妮雅大吃一驚，昔的好友此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從前衣着樸素，不抹脂粉的她現在卻在上塗了麗的口紅，耳珠上戴着一對金燦燦的耳環，垂的銀髮卻盤起來成一個別致的貴婦髯髻，透着淡淡紅的雙頰，風情萬種的媚眼，怎麼看都像是個受雲雨滋潤的美婦人，而不是從前那個冰清玉潔的女祭師。

「你……你……。……」

看着氣質完全象變成了另一個人的好友，妮雅的兩片嘴碰了又碰，半天都説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倒是丹妮婭説出妮雅的心裏話：「就象你心中猜測的那般，我和卡洛斯是一夥的，齊格薇也是，猶達老師也是一樣的！你現在見到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混蛋！」

啪的一聲，因受騙而憤怒到了極點的妮雅，終於控制不住狠狠地在丹妮婭臉上甩了一個耳光，留下五個清晰的指痕。身邊所有的人竟全是敵人派出的內，而自己過去竟然沒有半點察覺，妮雅憤恨得差點想猛捅自己兩刀。

捱了一巴掌，丹妮婭卻不為所動，仍然用平靜的語氣説道：

「在聖地保衞戰時，那些發揮了重要作用的新式武器的圖紙，其實全是卡洛斯提供的！若不是我們一直在暗中拖魔族的後腿，你們本不可能守那麼久！」

妮雅怒道：「看來我還得謝你們啊！」

行事一向端莊的靈公主，竟失態得將口水都了出來，飛濺到丹妮婭臉上。丹妮婭面不改，以異常平靜的口氣對妮雅道：

「你現在很動，情緒也不穩定，我和你之間暫時沒有什麼好談的！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順便再見一些老朋友！完事之後，我和你一起去一個沒有外人地方，「好好」地談一談！」

妮雅稍稍冷靜了少許，問道：

「你想帶我見誰？」

「安吉米奧將軍！」

「安吉米奧將軍？他還活着？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當然活着，聖林之戰後他就主動來到這裏了！」

妮雅顫顫抖抖地問道：「那麼，那麼他也是你們的……」

曾經是最信任的好友，曾經是最尊敬的長輩，當面具揭下後，卻全成了敵人派出的內。在得知安吉米奧將軍也是卡洛斯的「合夥人」之時，妮雅再度被擊垮了。她就像被突然掉了脊樑骨似的，全身一軟，無力地倒在上。

「天啊，我在做夢嗎？這一定是夢，快點醒過來吧！」

第六章謀

夜深了！

這一夜妮雅睡得很，屢受打擊的她神上已相當地疲倦。丹妮婭離開時在屋裏灑了催眠的安息香，以至於在半夜裏有人悄悄地闖她的卧房時也未有察覺。進入妮雅卧房的人有三個，卡洛斯、丹妮婭，以及瑪麗塔。

站在睡的妮雅邊，卡洛斯和丹妮婭誰也沒有説話，丹妮婭將雙手按在妮雅的太兩端，眼中銀光閃爍。與此同時，卡洛斯按在她的背上，注入力量。二人正在聯手對妮雅使用魔法。而站在一邊的瑪麗塔只是旁觀者的身份觀摩。許久，丹妮婭輕噓一口氣，鬆開手，三人又不聲不響地退出了房間。

在一個僻靜的房間裏，瑪麗塔詢問道：「老師，剛才你們用的魔法雖然施加於妮雅公主的腦部，但不像是催眠類型的魔法！」

「當然不是！我和丹妮婭聯手，只是在她身上施加可以讓她鎮靜、冷靜的魔法！」

「鎮靜、冷靜的魔法？」

卡洛斯解釋道：「生氣也好，動怒也罷，都是人體受到外界的刺而引發的一系列生理反應。人類也罷，靈也罷，憤怒或動、都是由腦部某些特殊的部位引發的。我和丹妮婭老師所做的，就是暫時制她的神經控制這部分情緒的器官的活動能力！」

在生命水槽裏泡了半天，卡洛斯身上的水泡已全部消失，體的排異現象已暫時被制了下來。

瑪麗塔嘆道：「控制他人的情緒？這可是非常高深的魔法啊，在我聽起來，真像是神話一般。」

丹妮婭笑道：「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高深！其原理和作技巧和今天下午進行的訓練有異曲同工之炒，只是對魔法的縱技巧要求更高深罷了！」

瑪麗塔也是丹妮婭最喜的弟子，在卡洛斯的十二弟子中，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她見過丹妮婭的真面目。

瑪麗塔問道：「老師，你們不想讓她情緒動，這是為什麼？」

「明天，明天會發生很多事情！我希望她一直都保持冷靜的心態！這樣我們才能把計劃好的步驟順利進行下去！」

瑪麗塔點點頭，自從卡洛斯告訴她關於「新人類」的最大秘密後，瑪麗塔就到肩頭的責任重大。

丹妮婭提醒她道：「明天我和妮雅公主決鬥時，你可要好要好好地看着，特別要注意我的戰鬥技巧，那是你將要學習的新課程，可不要疏忽了！」

瑪麗塔驚叫道：「老師你要和妮雅公主決鬥？」

丹妮婭微笑着點點頭道，「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被朋友出賣和欺騙的覺絕對不好受，我想她現在最恨的人不是卡洛斯，而是我吧！不和她打一架，她是沒法靜下心學習的！」

瑪麗塔緊張了起來：「老師，你只是回覆型的魔法師，怎麼能和戰鬥型的魔法師手？」

丹妮婭雙眼發光，能看透的一切的銀瞳亮了起來：「放心，她勝不了我的！不這麼做，妮雅公主就無法真正地明白，瞭解自己的身體結構，對魔法師來説是多麼重要！再説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對她進行特別的培訓，這一戰是我給她提前上的第一課！」

提到「特別的培訓」，瑪麗塔馬上就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説一句話，雙手本能地護住股。嘗過丹妮婭特別培訓苦頭的她，一想到特訓的過程就到害怕！丹妮婭老師的訓練方式，絕對不是正常人可以想出來的，只有瘋子才會想出那種變態的訓練方法。

她再次深深地同情着即將在明天接受「特訓」的那對兄妹來……

＊＊＊＊＊＊＊＊＊＊＊＊

當卡洛斯和丹妮婭忙着「勾畫」妮雅公主的未來時，安吉米奧將軍也沒有閒着，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他正和一位來自北方的訪客秘密會面着。

「親的安吉米奧，我雖然已是「八賢人」的一員，但其他的七位人類並不是完全地信任我！畢竟我是個靈，又是後來加入的，那些人類始終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

來訪的客人正是八位老頭子中的一員，出賣了靈全族的老猶達，妮雅的叔叔。他的全身被一件黑的鬥蓬包得嚴嚴實實，掩住了本來的面目。儘管是「八賢人」中的一員，但身為靈的老猶達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他另一個無人知曉身份卻是靈將軍安吉米奧的生父。聖林之戰，前任女王臨終前的遺命是傳位給大公主妮雅而不是平庸的妮娜，只是別有用心的老猶達篡改了遺命，實際上妮雅才是真正的王位承繼人。

「而且我長期呆在聖地內，遠離中心，所以並不能接觸到最高級的核心機密。尤其是關於融合生命的技術機密，在「八賢人」中只有臨時會長一人知曉。」

對於這位族中僅存的長老人物，安吉米奧將軍尊敬異常。聖林之戰前，他就曾揹着其他「賢人」對安吉米奧和當時靈女王發出過警告，只是當時高傲的將軍和更高傲的女王並沒有將他的話當作一回事。事後回想起此事，安吉米奧懊悔莫及。

安吉米奧道：「如今卡洛斯私下已經把創造「完美戰士」一事全權給了我！看樣子他好像很信任我們，依靠他傳授的技術，完美戰士的數量已經增加到了一千人！這些完美戰士，都是由我們族人的意識縱的，全都是自己人！」

老猶達警告道：「你要小心卡洛斯留了後手，那個人類非常地不簡單！絕對不要對他掉以輕心。」

安吉米奧道：「這一點我已經特地注意了，那些被抓來充當原料的人類，我們事前曾用催眠術好好地審問過他們，應當沒有問題！如今融合技術我們已完全掌握了，那些「成品」在完工之後我們也反覆細細地檢查過，原有的人類意識已全部消失，並沒有「髒東西」存在，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這時邊上有女音進來，説話的人是安吉米奧心腹將莎拉。

「可惡的是丹妮婭和齊格薇那兩個小妖，她們説什麼都不肯把生命之水的配方給我們，否則的話…………」

老猶達嘆氣道：「當年我與人類合作，也是象達達尼亞前輩一樣看到我們靈族面臨的危機！丹妮婭和齊格薇是我從小有意送到人類社會里，學習人類的一切，希望她們學成歸來後能夠幫助我們。沒想到她們……」

安吉米奧替二女辯解道：「也許是我們冤枉她們了。她們畢竟也是靈，人類並不會真心地信任她們，拿不到配方也是正常的！」

莎拉恨恨地道：「你不懂，安吉米奧！你沒有注意她們看那個人類時的眼神，那是充痴戀的眼神，那種眼神裝是裝不出來的！而且，有件事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前幾天丹妮婭和我談閒聊時，她無意中説出來的一句話可是讓我記憶猶深，印象深刻啊！」

「什麼話？」

黑暗中莎拉的眼睛一眨一眨着，閃爍着螢黃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説道：「她提到人類的時候，總是説「我們人類」！聽明白了嗎，是「我們人類」！在人類社會里生活太久了，她早就忘記自己靈的身份！儘管還是靈的身，但在思想上已經墮落成那種骯髒的生物！而這樣的話我也從齊格薇的嘴裏聽到過！」

老猶達下結論地説道：「那個人類現在正瘋狂地想把妮雅公主變成自己同謀，我看過他上來的計劃書，在他的計劃裏她們倆個充當了重要的角，很顯然卡洛斯是非常地信任她們！事實已經很明白了，她們倆位已忘記了自己的種族和身份，已墮落成靈族的叛徒了！」

莎拉捏緊拳頭，手上的關節格格作響：「猶達長老，那倆個小妖，就由我來……」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説出來，但意圖已再明顯不過了。

「現在還不是和卡洛斯翻臉的時候，這三年先忍着，待我們掌握了人類的一切之後，再把她們和卡洛斯一併幹掉吧！」

安吉米奧沒有説話，只是單手按着額頭搖頭苦笑。

他問道：「那妮雅公主呢？她現在落到卡洛斯手中，萬一……。……」

「不必管她！」

「不管他？」

聽到老猶達冰冷的語氣，安吉米奧一驚。

老猶達訓斥道：「你以為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公主她知道了會原諒我們嗎？安吉米奧，我的兒子啊，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時代在變化，這個時候你還想再躲在她人的影下為人作嫁衣裳嗎？王的位置，憑什麼只能讓拉菲婭的女兒繼承？」

安吉米奧還在猶豫不決，莎拉湊上來將主動地將身子倚在他身上。

「親的安吉米奧，我已經懷上你的孩子了，是兩個新靈的後代！難道你想讓我們的孩子將來仰着妮雅那個小女孩的鼻息生活嗎？且不説那個蠢笨的小女孩能否接受這種血統不純的孩子，既然我們可以自己創造世界，幹嘛還要再受別人主宰我們的命運？」

「真的嗎？你可以肯定？」

「應當沒有錯，白天的時候我剛剛叫丹妮婭用銀月之眼看過，確認我懷孕了。」

得知自己已成人父，安吉米奧又驚又喜，當上祖父的老猶達也是欣喜若狂，圍着她噓寒問暖。

抓着安吉米奧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莎拉問道：「親的安吉米奧，現在你想通了沒有？」

沉默許久後，靈將軍點了點頭。

見兒子已經同意了，老猶達心意足地準備告辭，安吉米奧關切地問道：「父親大人，你這次離開那兒私下來找我們，不怕北方的那些人類懷疑你嗎？」

「放心好了！那些人類並不完全信任卡洛斯！我這次來這裏，是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見安在卡洛斯身邊的眼線，瞭解一些訊息。」

「眼線？是上次你説的那個叫艾力克斯的狎西，克洛茲的弟弟？」

老猶達搖頭道：「不！是另外一個！那個叫艾力克斯的孩子只是故意被拋棄，用來引卡洛斯注意的棋子，真正的卧底另有其人。」

「那麼他是……」

隨着靈的意識做身體主導的「完美戰士」越來越多，卡洛斯和靈盟友安吉米奧之間的實力對比也逐漸開始逆轉。那些自願接受改造的靈們對卡洛斯都懷有極深的敵意，若不是他們還需要生命之水抑制體內的排異反應，恐怕早就僕奪主權，把卡洛斯宰了。雙方「盟友」關係的牢固程度，不會比一紗繩堅韌多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謀家們算計着別人，同時也正被別人算計着。只是不知道誰才是那位手持彈弓的獵人，誰能夠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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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丹妮婭帶着妮雅在這座巨大地下基地裏四處「閒逛」。出行前她讓妮雅披上鬥蓬，將全身完全地包裹起來。妮雅知道丹妮婭這麼肯定別有心，但如今人為刀俎，無力反抗的她也只能讓對方任意擺佈。

首先她帶着妮雅參觀了基地的魔力源泉——位於地下三百米深處的一個地熱源。地熱源處有一個心設計的魔法陣，可以直接將天然地熱能轉化為魔力源泉，供整座基地使用！

妮雅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對於這座魔法陣，她並不陌生，潘傑谷的保衞戰期間，老猶達不知從哪兒來了一份神秘的圖紙，命令靈們依圖趕建了幾座和這一模一樣的魔法陣，藉助從地底汲取大量地熱轉化為魔法能量，在聖地保衞戰中那幾座魔法陣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丹妮婭在旁邊只解釋了一句：「這魔法陣是卡洛斯和他的哥哥一起設計的！」

參觀了魔力源泉後，丹妮婭將她帶一扇厚重的大鐵門前，門中隱約有女子尖叫傳出。站在門口，聽到尖叫聲後，妮雅猜到這是怎麼回事，頓時臉驟變。若不是昨夜被施加了魔法，今天她的情緒變得異常冷靜難以發怒，此刻恐怕早就怒得失去理了。

面對妮雅可以殺人的眼神，丹妮婭「安撫」道：「情況沒有你想得那麼好，但也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糟糕！」

妮雅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力推開了鐵門。

門內裏一個巨大而空曠的空間，展現在妮雅面前的是以千為計數單位的男女大的「壯觀」場面。近千名名靈族女，被強行剝去身上的遮羞物，下手赤，雙手或被倒吊，或被銬具扣在專門的特製木架上，或倆倆對抱着綁在一起，皆動彈不得無法反抗，任由數百名身體強壯異常的半獸人肆意着。

那些半獸人皆生着靈般的長耳，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和克洛茲類似的「完美戰士」，下身的巨物如兒臂。一個個有如發情雄獸，在體型只有其三分之二的靈身上，瘋狂地聳動着身子衝擊着。更有甚者，嫌幹一個還不過癮，將兩個靈疊在一起，一上一下輪換着着，幹得不亦樂乎。那些被的靈女，不少都是妮雅認識的親朋好友，在這些禽獸的肆下痛苦地呻着。

看到丹妮婭帶着一個蒙面的女子進來，那些半獸人最多也只是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自己下半身的工作。

儘管身體事先已受過「制」，但只看了一眼，妮雅仍然還是氣得渾身發抖，正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前阻止，卻被丹妮婭用力地拉住了手。

妮雅衝着丹妮婭吼道：「你還是個靈嗎？她們都是你的同胞啊！」

丹妮婭卻毫無所動，臉上反而帶着古怪的笑意，她對妮雅道：「聽清楚了，看清楚了，然後再對我生氣！」

妮雅憤恨道：「還不夠清楚嗎？」

丹妮婭聳聳眉，又説了一句：「聽清楚了，看清楚了再説！」

妮雅一愣，勉強靜下心來，仔細去「聽」和「看」。

「克羅巴特，輕點，你的東西太大了！」

「瑪莎，嗚，我要來了，準備為我生個強壯而完美的後代吧！」

「艾斯托爾，要幹就幹我！你怎麼能對自己的嫂子做這種事！」

「嫂子又怎麼樣，哥哥三年前就戰死了，嫂子守寡很多年了，這對她和對我都是不公平的！」…………

妮雅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原來在這裏強暴自己同胞的人，竟然也是自己的同胞。控制那些半獸人軀體的靈魂，並不是人類，而是靈！她不問自己，這些人是靈嗎，他們怎麼能對自己的同胞做出這樣的事？

丹妮婭乘機提醒她道：「如果你還有懷疑的話，就把鬥蓬摘下來吧！」

鬥蓬掉到了地上，出妮雅因震驚而顯得蒼白的臉。

尖叫聲，呻聲，漸漸地弱了下來，那些壯的身體也慢慢停止了聳動，半獸人們把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到了妮雅的身上，數百道目光中，皆透着惶恐與不安。

半晌，有人畏縮地喊了聲：「妮雅公主！」

妮雅只覺得口象被什麼猛打了一拳似的，半天不過氣來，直到丹妮婭在背後衝入一道力量，助她回過氣後，方才顫抖地問道：「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第七章我是一個人類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面對妮雅的質問，幾百個「靈」，半天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回答。

妮雅又吼了一句：「回答我，你們到底是不是靈？」

過數秒，終於有人站出來，是一個同時身具水靈和豹人特的「靈」。

「我們是靈，不，是新靈！放棄了迂腐、落後傳統的新靈！」

回話的過程中，他的眼神開始時的不敢面對，變成理直氣壯地和妮雅對視，而聲音也越來越大。

「靈？新靈？迂腐，落後？」

渾身發抖地把這幾個詞放在嘴裏嚼了一遍，妮雅閉上一眼，猛幾口氣，極力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地用平靜的口氣説話道：「確實，我們靈因為固步自封，已經落後了！我知道現在的靈族需要變革，但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你們也不該對自己的同胞做這種事啊！」

那個「靈」答道：「公主殿下，我們沒有做錯，我是在創造未來！」

「創造未來？」

「這世上已經沒有多少靈了！只有不停ＭＬ和生育，才能令我們的種族重新繁榮昌盛起來！」

妮雅被他的話噎得半天説不話來。

「公主殿下，並不是每個靈都像你一樣擁有無想轉生，可以完全使用魔法代替武技做戰！聖林之戰所以為會慘敗，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們靈身體實在太脆弱了！但今天…………」

那個新靈毫不避忌自己周身赤，反而走到妮雅面前，用力鼓起周身的肌，然後捏緊拳頭轟向地面。嘩啦一聲，堅硬的青石地板在他的一擊之下被砸出一個鍋蓋大的坑。

吹掉手背上的灰塵，看着完好無損的手，「新靈」摸自己身上虯結的肌對妮雅炫耀道：「看到了吧？這具身體就像獸人一般地強壯！而且也比從前聰明靈光多了！再加上我們靈的魔法天賦，簡直就是一具完美的體！這麼完美的身體，應當遺傳給我們的後代！只要我們的後代都擁有如此這般強壯完美的身體，靈族的再次興旺就指可待！」

他越説越大聲，情緒也象他的下半身一般，越來越亢奮。身後那些縮着頭，不敢面對妮雅眼光的「新靈」們，在聽了他一番極具鼓動的説詞後，也慢慢地直了板。

妮雅咬牙切齒道：「所以你們就在這兒強暴自己的同胞？啊，我認出你是誰了，你是萊德，剛才你居然對自己的嫂子……」

那個叫萊德的新靈理直氣壯地道：「是她們迂腐！都什麼時候了，她們還死抱着那狗不通的傳統不放！現在的靈族需要的不是什麼藝術美，倫理道德，而是生育！大量地生育，大量地繁殖後代，像我們一樣強壯完美的後代！」

妮雅回過頭，恨恨地看了丹妮婭一眼，回過頭，氣憤道：「你的話就和卡洛斯那個魔鬼一模樣，你，你們一定是被他洗腦了！」

「不是被他洗腦了！是聖林之戰讓我們清醒了！如果我們早點聽從達達尼亞前輩的話，就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望着那一雙雙已由畏懼變得膽敢和自己對視的目光，妮雅知道和這些「同胞」已無話可説。

她問道：「安吉米奧將軍在哪兒？聽説你們很多人都是由他主持「造」出來的？」

丹妮婭答道：「我帶你去吧！」

大鐵門重新合上，安靜了十數秒後，門裏又慢慢地飄出女靈們痛苦的呻聲。

＊＊＊＊＊＊＊＊＊＊＊＊

妮雅跟在丹妮婭身後，進入「融合工廠」，在那裏她親眼看見了人類與半獸人「融合」的過程。融合的手法與融合靈大同小異，都是將主體的人類放「卡隆融合器」中，副體的獸人放入「卡洛斯融合器」中，強制融合後誕生出半獸人。

「你們這些長耳朵的怪物，你們想幹什麼？」

「不要啊，我不想死！」

正要被送入融合器裏的，是一個純粹的人類和純粹的獸人，兩人都不是自願融合的，被送入容器前一直叫罵不休。

從前管理這個「工廠」是人類，但從一個月前，這裏的一切就全部轉給了以安吉米奧將軍為首的「新靈」，如今縱那些融合器的全是「新靈」。

融合完成後，打開的卡洛斯融合器裏只剩下一堆噁心的碎爛，看着「新靈」清理碎骨時所表現出的冷血，以及對生命的漠視，妮雅再度驚呆了。而站在一旁指揮這一切的人，是個有着豹人體紋和靈耳朵的戰士，妮雅認得那張臉，他就是昔的「２號」。

「卡隆融合器」打開了，抬出來的人類已是半獸人形態，只是他兩眼呆滯，口白涎，怎麼看都像是個白痴。

丹妮婭帶着妮雅進入這個工廠，暫時躲在一個不會引人注目的角落，觀看了融合的全過程。因為丹妮婭已是「自己人」，一路上也沒有人阻攔她，而妮婭照舊用鬥蓬矇住了臉。

丹妮婭向妮雅解釋道：「這是為我們靈同胞準備的身體，所以融合時把獸人和人類雙方的意識全抹去了，一會兒就要進行二次融合了！」

「我們靈同胞」這六個字在妮雅耳朵裏聽起來異常地刺耳，只是這時她已經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瞪大了眼珠看得目不轉睛。

丹妮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心裏苦笑着自嘲道：「我們靈同胞？嗨，做雙面人夾在兩個種族中間，真是辛苦啊！」

妮雅問道：「現在的那個二號，他就是安吉米奧將軍吧？」

「是的！」

遠處，將那個被抬出的半獸人做了一番處理後，他又被放回「卡隆融合器」「中，而這時在」卡洛斯融合器「旁站着一個渾身赤的靈男子，即將進行二次融合的他正和安吉米奧説着什麼。

丹妮婭輕輕一指戳在妮雅的耳下，送入一股柔和的力量，令妮雅的聽力在短時間內增強了數倍，可以清晰地聽見二人談的內容。

「不必擔心，託洛託斯，進去之後你只要平心靜氣，什麼也不要想就可以了。痛疼只在一瞬間，然後你就會擁有一具像我一般完美的新身體了！」

「安吉米奧將軍，我們靈都是不怕死的，為了種族的興盛，冒點險算不了什麼？只是這具軀殼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只是想最後再看一眼而已。」

安吉米奧拍着託洛託斯的肩膀，用異常温和的證據勸道：「呵呵，我完全理解你！不久之前，失去原先的身體時我也曾到難過，但你看看現在的我？」

安吉米奧鼓了鼓身上強健的肌：「我一點都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妮雅看到在安吉米奧的「惑」下，託洛託斯堅定地點點頭，義無反顧地向剛被清理完畢的「卡洛斯融合器」走去。

「不，不要進去！」

妮雅再也忍不住，大叫着衝上前，試圖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當她扔掉罩住面孔的鬥蓬後，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所有工作人員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靈公主。

「託洛託斯，不要進去！」

妮雅衝上前想拉住託洛託斯，卻被安吉米奧將軍伸手攔住，他很有禮貌地朝她鞠了個躬，低聲道：「公主殿下，請您冷靜！」

妮雅喝問道：「該冷靜的人是你！你那被那個惡魔的花言巧語住了嗎？安吉米奧將軍！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若不是昨夜被施加了魔法，此刻的妮雅會更加動，即使如此她的心跳此時也比平時快了不少。

面對妮雅的質問，安吉米奧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丹妮婭，冷靜而自負地回答道：「我非常清楚我現在做什麼！我正在創造歷史！」

「創造歷史？」

他宣誓道：「對，我正在創造一個新靈的歷史，我在開闢一個嶄新的時代！」

妮雅指着安吉米奧的身體氣憤道：「新靈？這個詞是那個魔鬼教你的吧？你這樣的身體，還能説是靈嗎？」

對於妮雅，沒有經歷過聖地保衞戰的安吉米奧並不像其他靈般對她無比尊敬，在他眼裏她依舊是從前那個年少的小女孩。已變成達達尼亞狂熱崇拜者的他如今對妮雅的論調異常地反。

他也動起來，怒道：「又是這種腐朽的陳詞濫調！就是這種東西，不，是廢物垃圾！就是這些該死的廢物垃圾的傳統，才害得我們偉大的靈族走向沒落和滅亡！靈族要重新走向興盛，不需要這些腐朽的廢物！妮雅公主，我希望你加入我們，支持我！」

妮雅搖頭道：「經歷了聖林之戰，我理解你的受！沒錯，靈族要重新興旺，確實需要一番大的變革，但絕對不是使用這種方法！」

安吉米奧反問道：「怎麼不是？這種方法難道錯了嗎？」

自從動了二心後，安吉米奧對落難的妮雅更是不再尊重，身材高出妮雅一個頭的他，卻是用微仰着頭的姿態和她説話。

妮雅指着被清理出來還未運走碎骨質問道：「為了得到這具所謂的「完美的身體」，卻犧牲了兩條生命！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只有魔鬼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沒錯！我們現在的行為確實是魔鬼的行為！但是，就像託洛託斯説的那般，靈族要重生，就必須有人犧牲！就算知道死後會下地獄，如果我們的犧牲能夠給靈族帶來新生，我願意永遠待在地下忍受烈火的煎熬鍛燒！」

聽着安吉米奧和丹妮婭類似的論調，妮雅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見安吉米奧對自己的作為不以為然，她又質問道：「前些子，我見到了幾千個用我們同胞血造出來的所謂半靈，他們全是以人類的意識為主導！那麼他們該怎麼辦！一心想創造歷史的你，看着自己的同胞遇害，為什麼見死不救還要做幫兇！」

妮雅的質問可以説是打中了安吉米奧的要害，他愣了一下，這才答道：「我知道卡洛斯是魔鬼，但現在只有魔鬼才能救我們！我們需要卡洛斯提供的技術，這是雙方易付出的代價！」

這時他説話的氣勢已弱了不少。

妮雅嘲諷道：「所以你就犧牲了那麼多的族人同胞作為祭品？」

「時代的變遷，為了全族的將來找想，總是有部分人要做出犧牲！」

安吉米奧閉上，出難過的表情，在妮雅看來，這種表情虛偽至極見自己的理由實在沒有説服力，他又信誓旦旦地説道：「公主你放心，不管這具身體變成怎麼樣，裏面的靈魂永遠都是屬於靈的！體不過是一具遲早會腐朽的軀殼罷了，靈魂的歸屬才是永恆的！我永遠都是一個靈！」

妮雅這時候已被這位無者氣得説不出話來了。

安吉米奧突然拉過邊上的託洛託斯，「建議」道：「公主，我知道我們暫時是談不攏的！是否接受改造，還是託洛託斯自己來決定吧！」

所有的目光這時全集中到了卡洛斯融合器前的靈身上，他瞧瞧安吉米奧，又看臉上帶着期望和懇求的妮雅公主，猶豫許久後，他走到妮雅面前，深深地鞠了個躬。

「妮雅公主，我非常地尊敬你，崇拜你，你為靈族，為聖地所做的事比誰都多！我並不想讓你失望！但是……」

他回頭看了安吉米奧一眼，接着道：「但是我覺得安吉將軍説得有道理！我們靈族是個有着致命弱點的種族，目前就有個可以填補這個缺陷的機會！雖然手段殘忍了點，但是……」

後面的話，妮雅已經沒有聽進去，她只覺得腦子轟隆一聲，世界在面前嘩啦一聲化成無數的碎片。

＊＊＊＊＊＊＊＊＊＊＊＊

回到房間的時候，妮雅已全身發軟，身上的力氣彷彿被什麼幹了一般。

她問扶自己回房的丹妮婭道：「我真地錯了嗎？」

丹妮婭小心地把把她扶到上躺好，蓋上被子，這才輕聲答道：「錯？怎麼這麼容易就動搖了，這不像你啊！」

妮雅猛地抓住了丹妮婭正在整理被褥的手。

「回答我！我知道靈需要一場大變革，但絕對不該用這麼慘忍的方法！」

丹妮婭輕輕出手掌，把手放在她額頭上，低聲道：「現在的你，無知的你，弱小的你，一年後考慮這個問題還有點意義，但現在就算告訴你答案也無法真正明白！」

「無知，弱小？」

要是從前聽到這話，妮雅只會到很可笑，但此刻的她卻覺得對方説得不錯。

「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你也夠累了！」

安頓好妮雅，丹妮婭身想走，妮雅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襟。

「丹妮婭，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

「説吧……」

「安吉米奧將軍的做法雖然我並不認同，但我知道他是為了靈族。而你，我覺得出來，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倒是和卡洛斯走得很近……」

丹妮婭靜靜地看着妮雅，久久沒有説話，她發覺對方看對看自己的眼神，不再像從前般仇視。

「你開口閉口都是我們人類，看得出來，你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你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人類了！」

「不錯！」

得到確切的答案後，不知為何，妮雅突然心平氣和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做靈比不上做人類？不，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話剛出口妮雅就到後悔，如今的靈族已喪家之犬，連人類都敢打他的主意，做靈確實比不上做人類。

丹妮婭回到邊坐下，扶着妮雅坐起來，垂首道：「我明白你想説什麼……我到底是人類還是靈，這個問題我和齊格薇都曾為此煩惱過。」

抓着妮雅的手，丹妮婭慢慢地回憶起過去的往事。

「七歲那年，我的父母死於戰爭，猶達長老接管了我。三個月後他把我和齊格薇一起送到北方的秩序之地。」

「收養我的人正是就是卡洛斯的父母。當年的猶達長老就像達達尼亞前輩一般，也看到了靈族的危機，於是他就和卡洛斯的父母達成了協議。」

「什麼協議？」

「協議的內容沒你想象中那麼黑暗，只是一筆很小的易。二十多年前的猶達長老，並沒有像現在這般考慮得那麼多。他只是想借由人類幫助，開發出一些適合靈使用的新魔法，同時再研製一些針對魔族的武器。而作為換條件，我和齊格薇被送到他們那裏，由他們撫養、教育。卡洛斯的父母許諾，待我倆學有所成之後，可以回到靈族裏效命。那時候，在猶達長老的心裏，他是希望我們學有所成後回來幫忙靈族的。」

妮雅冷冷地道：「看上去像是筆對靈大有好處的易啊！你就是在那個時候和卡洛斯認識了？你們是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

丹妮婭搖頭道：「我們到達秩序之地時，卡洛斯還沒有出生呢！他是在我到達這兒的第三年才和他的孿生哥哥一起降世的！我離開秩序之地時，他們兄弟倆才八歲。」

説到這，丹妮婭忍不住微笑起來，真是七歲看到老！這對品德惡劣的兄弟從小就表現得像對小狼，整天動不動就往自己和齊格薇的懷裏鑽。哥哥弟弟都一樣，雙手在那個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碰觸着少女已經開始發育的脯。

丹妮婭的表情完全被妮雅看在眼裏，她心想卡洛斯的父母一定對丹妮婭非常地好，所以憶起童年往事時她才會這麼快樂。（——他們把她們當成是童養媳了，當然對她們好啦。）

丹妮婭突然長嘆一口氣道：「我和齊格薇在人類社會里生活太久了，回到族裏後，我們發現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確切地説我們已經無法融入到靈的生活中去了。」

妮雅做理解狀道：「靈和人類畢竟是兩個不同的種族，生活方式都不一樣，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丹妮婭搖頭道：「生活方面我們倒是沒有一點地不適應。爾巴托地區的生活資源很緊張，和那兒相比，我們回到靈族後的生活簡直就像在天堂中！」

「那你們有什麼不適應的？」

「我們不適應的是你們靈的生活態度，思維方式，做事手段……不適應的覺彷彿是全方面的！我説過，爾巴託的資源很緊張，容不得半點費，人們總是儘可能地物盡其用。用這兒的話來説就是，恨不得從石頭裏榨出油來。」

丹妮婭説看着妮雅，她正豎起尖長的耳朵，專心地聽自己的話。

「而靈這邊，因為控制了最好的土地，擁有最豐富的資源，你們的做法在我們眼裏看來，就像是錢多得花不完的敗家子，總是儘可能地在費。」

妮雅沉默不語，經歷了靈族由興盛走向衰敗過程的她，心裏當然明白對方説得一點也不錯。

「達達尼亞前輩説靈族千年來沒有一點進步，這話有點偏頗。你們靈族這千年來並不是沒有進步，只是把進步的方向全放在了無用地方——美妙的音樂，華麗的舞蹈，美的詩歌，在文藝方面，你們可是結出了豐碩的果實啊！」

丹妮婭一口一個你們靈，妮雅聽得非常地難受和難過，丹妮婭真的已經不把自己當成靈了。

「這千年來你們也開發出了一些魔法，雖然比不上人類發明的那般異想天開，但總算是有新東西出來了。可是都是些什麼東西？魔導學院裏幾百個靈用了十年時間去鑽研，只是為了開發出一個能在冬天裏讓天空出現彩虹的魔法。消耗了大量珍貴資源創造出的水霧術，卻是為了讓城市看上去有種煙雨朦朧的夢幻覺！最讓我們無法忍受的是，為戰士準備的防具，其設計思想不是為了追求最大的物防魔防，優先考慮的第一要素竟是美麗好看！你知道嗎，那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防具，在夜戰中讓多少靈白白丟了命？」

妮雅啞口無言，不顧實際，一味地追求美麗和高雅，已經讓靈族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當年我和齊格薇就這些問題提出異意，最後竟被嘲笑為俗，甚至被人罵作鄉巴佬！知道嗎，猶達長老用我和齊格薇做換，得到了不少新式武器的設計圖紙，但卻沒有一樣可以用到戰場上過，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丹妮婭用嘲的語氣腔調念道：「我們靈應當有靈的戰鬥藝術！這種追求奇技巧的武器是對靈戰鬥藝術的污辱！」

妮雅默然。

「聖地保衞戰時，擊殺了無數六足四齒象的弩箭炮，不過是卡洛斯的父母二十年前給猶達長老的舊物！都已經面臨滅亡的邊緣，可是這件武器的設計圖紙被拿出來準備製造時，那些老傢伙們反對的聲音，我想你應當還記得吧？」

妮雅的頭垂得更低了，這時她突然憶起一件事，猛地抓住丹妮婭的衣襟問道：

「當時丹娜長老和拉姆斯長老是使用這些新式武器最大的反對者，可是在第二天就突然舊傷發作暴亡……。」

「沒錯，是我殺了他們！在替他們治傷時，我暗中做了手腳！」

「你……你……」

丹妮婭輕輕地把抓着衣襟的手掰開，冷漠地説道：「因為愚蠢而害死自己，那只是個人的事！但自己蠢還不夠，還要拖着全族去死，這種人難道還該留在那兒繼續危害全族嗎？妮雅公主，我的好姐妹，你到現在還是未能離過去那種愚蠢的思維方式啊！」

妮雅氣勢不足地罵道：「你真是太冷血了！虧得族裏的人還把你當成是救命的天使來尊敬！」

擁有銀月之眼，由卡洛斯的父母培養，通解剖學，擅長回覆魔法的丹妮婭，被靈族中認為是有史以來最傑出的治療型魔法師。她能取代妮雅成為祭師，也正是因為她救過無數靈同胞的命，在族內威望僅次於妮雅。

但妮雅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這麼一位「聖女般的人物」，居然會利用自己手中的治療術進行謀殺。

丹妮婭自辯道：「我不覺得我冷血，我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救人！治療一百個傷者是救人，殺死會把成千上萬人引向絕路的蠢者，同樣也是在救人！我不過傷害了兩條生命，但這種因為固執和愚蠢而將全族拖向死地的傢伙們，卻用自己的愚蠢和固執殺死了成百上千萬的「自己人」！殺了他們，等於就是救了成百上千萬的人！」

事實證明一切，兩個「德高望重」的反對者死後，弩箭炮終於被緊急造了出來。在後來的谷地保衞戰中，這件武器總共擊殺百餘頭六足四齒象——魔族最強的陣地戰王牌。潘傑爾谷地能堅守那麼久，這件武器功不可沒。

妮雅再度蔫了下來，無力地説道：「話不是這麼説的……」

丹妮婭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給了妮雅緻命的一擊道：「如果你再有類似的廢話，我勸你還是去聖林，對那些因為愚蠢和固執而喪生的二十萬靈同胞説吧！」

妮雅垂下頭，把雙手進頭髮裏，心如麻，她的信念又一次地被顛覆，粉碎了。

「我要走了，早點休息吧！」

望着神完全垮掉的妮雅，丹妮婭暗歎一口氣，畢竟彼此還曾經是好友。

丹妮婭出門前，妮雅再次喊住了她：「就因為這些原因，你背叛了自己的種族？我們靈族過去確實是很固執，很愚蠢，但畢竟是你的本族啊！你為什麼不努力地試着去改變呢！」

丹妮婭停下腳步，回頭道：「回到族內生活的這十幾年裏，我和齊格薇都曾經抗爭過，也曾想像達達尼亞前輩般想改變些什麼！可是到最後，和猶達長老一樣，我們的反抗最終還是失敗了。」

丹妮婭站在門外，緩緩地將門合上。

「但我比達達尼亞前輩幸運，我雖然是靈，卻從小在人類社會里長大！從小到大就接受人類思想灌輸的我，還有第二種選擇。人類這個種族雖然弱小，但他們奮進向上的神卻讓我動。在徹底地失望和絕望後，我終於做出了選擇！」

大門合上，將妮雅和丹妮婭分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站在門外，丹妮婭對門內的妮雅道：「我是一個人類！」

第八章中間人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本來還以為要和妮雅打上一架，想不到最後情況會演變成這樣！」

回到卧室裏，躺在那張特製的逍遙上，丹妮婭只到全身乏力。雖然在妮雅面前面不改地説出一番自己是人類而不是靈的「大道理」，但丹妮婭心裏明白，其實自己並沒有像嘴上説的那般灑。

「丹妮婭，夾在兩個種族中間生存的人是很累的，因為你所承擔的責任和痛苦都是雙倍的！」

當年在她選擇「成為」人類之前，卡隆就曾經如此善意地提醒過她。

「一個是你出生的種族，一個是培養你成長的種族，你的痛苦我完全理解，但是你必須做出選擇！儘管這過程非常地難受……你學過歷史，你應當知道，夾在兩個敵對種族中間的人，如果想兩邊都討好，最後的結局肯定是慘淡收場！」

回憶起當初做出選擇時的情景，丹妮婭輕籲一口氣，她問自己，我當年的選擇對嗎？

叛徒、種族敗類的名聲並不好受，雖然丹妮婭可以很坦然地面對妮雅質疑、甚至是仇視的目光，但一絲絲的心虛還是存於她的心中。

短暫的茫間，丹妮婭的腦海裏又閃過那個男人的臉，一道温馨的覺過心頭，她身體一震，疲倦猛地一掃而空，睜開了眼坐了起來。

「既然做出了選擇，找好了前進的座標，就絕對不要疑惑和茫了，絕對不要走回頭路！走回頭路的人，最後的下場比夾在中間的人更慘！卡隆，如果你還在，肯定會這樣勸我吧！」

門外傳來哚哚的敲門聲，丹妮婭憶起這個時候應是那對受罰的兄妹來找自己接受「特別訓練」的時間了。她連忙站起來，打開旁邊的衣櫃，換上特製的訓練服。

穿好衣服後，望着鏡中的那個氣質，形象完全轉變的自己，丹妮婭突然為自己先前的茫到可笑，她對着鏡中的自己道：「剛才的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愚蠢的想法和念頭？當年瑪姬老師教的那些東西，你怎麼就忘記了？人類社會的生活才是你最喜的，也是最適合你的！如果當年選擇了做靈，現在的你恐怕心中早就充了鬱悶和懊悔了吧？丹妮婭，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一條路走到底絕對不要後悔和猶豫！」

五分鐘後，在「特別培訓」房裏，巴度，芭娜兄妹全身孔豎起，身體微微顫抖着，他們睜着充恐懼的眼睛，看着正在擺教學道具的丹妮婭，她每一個動作都令他們的心臟狂跳不止

在他們心中，這間標着「特別培訓室」的教室，簡直就是一座恐怖地獄黑牢。而面前的這位留着一頭雪白的銀髮，臉戴蝙蝠眼罩，身穿黑臍皮衣，超短皮裙，腳踏及膝的黑皮靴，打扮得異常人的丹妮婭老師，更是魔女的化身。難道不是嗎？那麼多變態的折磨人的手段，人類有可能想得出來嗎？

靠近左邊牆角位置的兩小水池，一個裝了熱水，另一個則是可以瞬間將人凍僵的冰水。在水池上方的天花板下掛着一個可移動的滑輪，輪上垂下兩條金屬鐵鏈，這是名為「冰火兩重天」的教學設備。

緊挨着「冰火兩重天」的，是兩張可以將人體擺成任意姿勢「逍遙」。在旁邊桌子上，則整齊地放着大號的玻離針筒，、帶着尖刺的夾子，、羊刷子，堵球、刺球，、大紅蠟燭等十幾種制的「教學道具」。

至於屋內的其他設備，比如説「震動式木馬」，、「巔三倒四大飛車」，、「體循環器」等設備，兄妹倆對它們也沒有留下很好的回憶。

丹妮婭站在「逍遙」邊，手裏拿着灌水的特大號的玻璃針筒，手指輕推針筒後部，排出多餘的氣泡。她衝着兄妹二人笑道：「今天就從這台「「生理反應特訓機」」上開始吧，躺上去！」

哥哥巴度看看身邊的妹妹，害怕地摸了摸股，閉上眼睛，出絕望的表情，在心中慘叫道：「今天死定了！」

＊＊＊＊＊＊＊＊＊＊＊＊

屋外，卡洛斯的另外十位弟子此刻正聚在一起，除了艾力克斯外，其餘九人都懷着恐懼的眼神看着那間大門緊閉的教室。

「老師，肚子快漲破了……。」

「嘿嘿，人體的容量非常大呢，只是第一筒，還有２００ＣＣ呢！」

「放過我吧，老師，不能再增加了！」

「忍住，憋氣！放鬆！」

「不，不行了！要出來了！嗚……」

大門雖然緊閉，隔音能卻很差，屋裏時不時地飄出兄妹二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真是太可怕了！」

親身經歷過，知道「真相」的九個學生中，在聞見慘叫之後，有七位本能做出了相同的防護動作——用手護住股。

只有不瞭解真相的艾力克斯，還一個勁地在邊上追問着：「泰勒，瑪麗塔，丹妮婭老師的地獄特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從那天起，妮雅發了狂似地拼命地學習，不停地收着卡洛斯傳授的各種知識。為了「補上」前面的知識，她放棄了靈的自負與高傲，在課餘時間裏她主動地卡洛斯的其他的弟子求教，於是艾力克斯和瑪麗塔就成為了她臨時的補課的老師。

妮雅的學習熱情之高昂，連卡洛斯也到佩服。當卡洛斯再次給學生們上解剖課時，她竟主動地要求刀上陣。儘管在解剖過程中她吐得臉都綠了，但最後還是在卡洛斯的指點下完成了全部過程。

初次的解剖實習完成時，已是深夜，解剖室裏的人只剩下妮雅和卡洛斯。望着被拆成無數個「零件」的牛頭怪的屍體，又瞧瞧面前這位臉慘白，搖搖倒的學生，卡洛斯難得地稱讚了一句。

「很有毅力，了不起！」

望着面前這位陪着自己到深夜的男人，妮雅恨恨地道：「過去的我很無知，但是不會永遠如此！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我你用我教你的本領來殺我！」

雖然高傲和自負皆被粉碎，但妮雅對卡洛斯仇恨卻沒有絲毫的減少。不過卡洛斯並不在意這些，因為一切都按他事前預想的那般發展。

冬去來，眨眼間的三個月時間過去了，當爾巴託大重新開始披綠時，妮雅也完成了她第一階段的修行。

一次，在上完解剖課，吃完丹妮婭做的「特別料理」後，卡洛斯稱讚她道：「你的進步遠遠超出我的估算！」

妮雅作不以為然道：「是嗎？除了解剖方面的知識外，這些子來，你對你的學生講解魔法方面的知識時，大部分的內容都出自達達尼亞前輩的大作，很少有我不懂的。」

這些子裏，除去解剖方面的知識外，妮雅仔細想想，似乎從卡洛斯和他的學生身上學到的知識並不是非常地多，尤其是魔法知識方面。卡洛斯給學生們上課時，傳授的這方面的知識雖然有更深奧更獨到的見解，但怎麼説也是從前人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對於讀過達達尼亞。邁爾斯大作的她來説已不再新奇。

「你想説我有意地藏私嗎？」卡洛斯直接説出妮雅心中的想法。

妮雅點點頭，兩人間雖然已是師徒關係，並沒有以師徒相稱，但在心理上，這些子相處下來，她已在潛意識裏把卡洛斯當成是自己的老師——一個學成之後就要殺掉的老師。

卡洛斯放下手中的餐具，看了一眼坐在她邊上的艾力克斯，又瞧瞧對面的瑪麗塔，發現他們都在認真地聽自己的話，這才答道：「你之所以屢次敗在我的手上，而且還輸得那麼慘，究其原因，除去魔法控制技巧方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恐怕你到現在還沒有注意到。」

「什麼因素？」

放棄高傲和自負的靈公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發問時的表情異常地虔誠。

卡洛斯沒有馬上答她，而是從餐桌上的盤子裏拿過一個蘋果，扔到妮雅面前。

「一刀！只准用一刀，你在這個蘋果上切出兩個星形來！」

妮雅一愣，一手拿着蘋果，一手拿着餐刀，在心裏比劃了半天，怎麼也想不出該這一刀該如何下手。

見妮雅半天沒有動手，卡洛斯馬上喊着換人：「艾力克斯！」

艾力克斯從妮雅手上接過蘋果，攔一刀，將它橫着切成兩半，現出來的兩個蘋果核斷面恰好呈五角星形。

妮雅默然無語。

卡洛斯道：「這些子裏，除了解剖學之外，我真正想教你的東西，是多角度的思維方式！從前你考慮問題的方向太單一了！」

妮雅陷入沉思中。

卡洛斯繼續道：「自從讀過達達尼亞的大作後，你對魔法理解已經相當地高明！純粹的魔法方面的知識，我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導你了！而在力量的運用技巧上……」

他頓了頓，接着道：「我也無法直接教你！因為它已屬於真理的一部分！我説過，每個人的真理都不一樣，我會引導你如何去領悟和尋找，不能也無法告訴你它是什麼！」

妮雅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卡洛斯看了一眼妮雅，目光順便又在眾多弟子身掃了一圈，嘴角邊浮出一絲詭計得逞的微笑：「你放心，第一階段的功課已經順利結束，下面就是你最渴望的運用技巧方面了！還記得從前我説過的話了嗎？作為一名合格的魔法師，必須非常瞭解自己的身體構造和各部分器官的知覺能力。這些子裏，你親手解剖了無數的魔族和獸人，好像還沒有……」

妮雅緊張地打斷道：「你打算讓我解剖自己的同胞？」

儘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卡洛斯改變了許多，但妮雅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褻瀆同胞屍體的作法——在她心中始終把解剖屍體認為是一件褻瀆死者的事。

卡洛斯搖頭道：「不，在這方面我並不想強迫你！而且，在瞭解自己身體各個部分的覺知能力方面，光靠解剖屍體並不能有太大的幫助。」

説到這，卡洛斯的其餘十一個弟子，全都條件反地發起抖來，那兩位不久前剛\"享受\"過的兄妹更是用手捂住了股。有過類似經歷的他們當然明白接下來妮雅將要接受什麼樣的特訓，和妮雅關係很好的泰勒更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接下來，你接下來的課程將由丹妮婭指導！而瑪麗塔也會在邊上輔助指點！」

「啊！她？」

沒想到接下來指導自己的人，居然會是丹妮婭，妮雅一時間在心理上到無法接受。

卡洛斯慎重地提醒道：「不要小看丹妮婭，她所學的知識全部來自於我的母親，配合那雙察力無雙的銀月之眼，她在這方面的教學能力遠在我之上。」

在聖地保衞戰時，許多被認為是無法挽救的重傷患，丹妮婭卻靠着「不可思議」的回覆技巧將他們一一治癒。在當時這一切被靈們認為是奇蹟，但妮雅現在想來，卻明白是因為丹妮婭通解剖學，非常瞭解靈身體的構造，所以才能創造出如此的奇蹟。

「明白了，我願意！」

卡洛斯再次提醒妮雅道：「丹妮婭的教學方式傳自我的母親，再經過我的哥哥改良，其中的過程很痛苦，但效果卻非常好！希望你能夠忍受得住！」

「我會忍受的！」

妮雅面不改地點着頭。四周來的同情目光她全看到了，但她心中毫無恐懼，她在心裏暗暗唸叨着：「我會忍受的！只要能夠殺死你這個惡魔，只能拯救我的族人離苦海，無論承受多麼大的痛苦和屈辱，我都會忍受的！」

第九章丹妮婭的地獄特訓

在前往「教室」的路上，丹妮婭邊走邊向妮雅授課，瑪麗塔也跟在一旁充當丹妮婭的教學助理。恢復了「人類」的身份後，丹妮婭下從前那套象徵純潔高貴的祭師服，而是換成皮衣皮的魔女裝束。對於丹妮婭這種將大腿胳膊在外的裝束，妮雅非常看不慣，可是如今自己已是階下囚，心裏雖有不卻也無可奈何。

幾個月的折騰，經歷了太多的人和事，妮雅身上的傲氣已被消磨得七七八八。三個月的修行下來，已不再「無知」的她，學得越多，愈覺得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更多，也愈發地認為自己「無知」。不再自負的她也在不知不覺中喪失了自信。

邊走丹妮婭邊向她講述大陸上各個種族在魔法修行上的區別。

「如果把不同的種族施放魔法的速度用數值來表示，將普通靈定為一百，魔族中最強的黑魔族在這方面的數值是八十五，綠魔族為六十，紅魔族為七十，藍魔族為五十！而純人類只有可憐的三十，至於從前你見過的那些所謂半靈，他們在這方面的能力則在七十五上下！安吉米奧將軍那樣的「完美戰士」，他們這方面的能力最多也不會超過八十！變成完美戰士後，他們在魔法方面的修為反而下降了，若不是獲得無比強壯的身體作為補償，接受改造對靈來説是很吃虧的！」

妮雅追問道：「那卡洛斯，他在這方面的數值是多少？」

「他？還是先説你吧！擁有無想轉生特技的你，在這方面的數值高達一百三十！無想轉生，不愧是世上最強的特技！」

對妮雅的提問，丹妮婭並沒有馬上回答。丹妮婭心裏明白，她的求知越強，她的信念就越有動搖的可能——尤其是在見識了自己的強大之後！

丹妮婭反問妮雅道：「你知道我在這方面的數值是多少嗎？」

妮雅問道：「多少？」

丹妮婭謙虛地答道：「大概在一百五十左吧！」

妮雅一陣愕然，照她的口氣，豈不是比自己還快？

丹妮婭沒有理會妮雅驚訝的表情，手指輕動，在她身上連彈數指。妮雅只到幾股熱由中指處透過皮膚穿入肌，然後順着筋絡向四肢的手腕腳腕處，隨着叮叮叮四聲脆響，封住其魔力的四個封魔環自動地她身上落。

束縛了身體三個月的制終於被解開，妮雅摸着手腕上的印痕，奇道：「你……你……」

説這話時，她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身後的瑪麗塔，卻發現她已退到了遠處。

望着用疑惑和期望的眼神看着着自己的好友，丹妮婭搖首道：「這三個月來你已經學到不少東西了，現在該通過實戰來檢驗一下！準備戰鬥吧！」

妮雅大失所望，她原還以丹妮婭是想私下放了自己。

丹妮婭給妮雅上第一課的教學地點，並非是那間布各種奇異道具的「特訓室」，而是位於地下的一個微型角鬥場。它位於地下一百二十米深，一個直徑不到二十米的環型建築，地面距上層的底板的高不過十餘米。

丹妮婭後退數步，留出施放魔法的空隙，她提醒妮雅道：「開戰之前提醒你一句，雖然我是回覆型的魔法師，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就是卡洛斯也沒有把握能夠勝過我！因為我和卡洛斯一樣，都領悟到了屬於自己的「真理」，關於無想轉生的真理！」

那一刻，望着丹妮婭堅毅而自信的雙目，妮雅突然心虛了起來，她忍不住問自己：「我會勝利嗎？」

＊＊＊＊＊＊＊＊＊＊＊＊

烈的魔法對戰在密閉空間裏進行着。密閉的空間裏電光閃爍，充斥着尖鋭刺耳的風聲。

擁有無想轉生特技妮雅和領悟了「真理」的丹妮婭，兩個靈族中最強的魔法師，在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裏，各使出了不下二十招魔法。

若説時剛出手時妮雅還看在過去的情面上留有一絲餘地，但剛一手，覺到對手令人恐懼的實力後，這份情誼早已被她拋之腦後。

兩人完全是以快打快，四級以上的魔法，因為需要更多的冥想時間，加上狹小的空間內使用強力魔法極易誤傷自己，所以雙方全都棄而不用。在二女手中放出來的，全是二級以下的低等魔法。擁有無想轉生能力的她們，無論是殺傷系還是輔助系或者防禦系，完全是在彈指瞬間發出，冥想過程彷彿不存在一般。

烈的戰鬥中，丹妮婭開口稱讚道：「你進步了！我低估你了，沒想到你施放魔法的速度竟和我不相上下！」

妮雅沒有説話，只是面凝重地專心施放魔法。

在一旁觀戰的瑪麗塔卻不這麼想：「不，並不是不相上下！真正佔上風的人還是丹妮婭老師！」

這種以快制快的魔法互擊的打法，其過程比刀劍決鬥還要兇險。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只要哪一方出手稍慢半拍，結局就是立刻被對手秒殺。在這種情況下丹妮婭竟還有閒暇開口説話，顯然她比妮雅高了一籌。

妮雅也明白這一點，只是曾經心高氣傲的她在這種情況下本就沒有閒暇分心説話。在先前的戰鬥中她完全處於被動的守勢，雖然雙方施放魔法的速度不相上下，但是丹妮婭縱力量的技巧卻勝過她許多，得她必須消耗更多的力去應付。更何況丹妮婭擁有雪靈獨有的特技銀月之眼，這是連妮雅和卡洛斯都無法掌握的特殊魔法。靠着銀月之眼無雙的察力，丹妮婭可以以已之最強攻敵之最弱，在對抗中每每佔得先機。

在戰鬥中丹妮婭提醒妮雅道：「和戰鬥型的你不一樣，我是個回覆型的魔法師，殺傷的魔法能自由掌控的也只有四級而已，再高級一點的我就無法達到無想轉生的效果！你可以試着用更強力的魔法對付我！」

妮雅也曾想過把戰鬥升級到五級，甚至六級魔法間的對抗，但是使用更高級的魔法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冥想」，在這個狹小空間裏進行比快的戰鬥，這個戰法本無法用上。更何況，丹妮婭嘴上雖然提示對手，但手上的施法速度卻絲毫沒有放鬆，絲毫不給對方留下餘地。

卡洛斯施法以單手結印，這已經讓妮雅大吃一驚了，但丹妮婭結印方式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她完全不結印，施放魔法前，雙手前臂「隨便」地互碰幾下，就算完成了結印的過程，而放出來的魔法威力卻一點也不減弱。

雙方連拼了二十招魔法，妮雅僅剛手時攻擊了四招，餘下的都處在守勢，後來的戰鬥，她用的全是防護魔法，完全是處在被動挨打的局面。

「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會輸的！」

當腦海裏生出這個念頭時，妮雅的局面已岌岌可危。她被丹妮婭到了牆角，雙手張開，拼命地維持着面前一面四的魔法護盾。這招四護盾是由氣之屏障、水之壁、火之護盾，土之防坡這四種三級魔法聯動組成防護屏壁。雖然是四招三級防護魔法組合而成，但綜合防護力卻可以抵住六級魔法的攻擊。但是就是威力如此強大的防護魔法，在丹妮婭的攻擊下卻面臨着崩潰的邊緣。

觀戰的瑪麗塔清楚地看到，把妮雅到牆角的丹妮婭，她的左手放在後背的脊椎上，手指撫琴般不停地在背上連續敲打，而右手五指同時發出五道真空切，橫削豎劈，不停地切割着妮雅的四護盾。真空切本是瞬發即逝的魔法，但此刻在她手中卻凝聚成刺，無形化為有形，化為套在指尖的五把鋒利的尖刀。一身黑皮衣的丹妮婭，此刻彷彿化身為傳説中的殺人魔王開膛手傑克，揮動長着利刃的右手，不停地摧殘肢解着對手。

「居然把真空切用得像兵器一樣，真是太可怕了！」

觀戰的瑪麗塔看得目瞪口呆，此刻她方才相信卡洛斯離開前的待。因為老頭子們的召見，一天前卡洛斯帶着艾力克斯暫時離開卡珊德拉城前往北方。瑪麗塔擔心卡洛斯不在時，以安吉米奧為首的靈們會有所動作，但卡洛斯卻不為然，指示她道：「你完全不必擔心，丹妮婭老師的武藝比我只強不弱！有她在，發生再大的事情都有辦法應付！現在的她，除非我拿着「傳説中的魔杖」和她手，否則我也不是她的對手！」

連續劈了數下後，在一記重劈之下，妮雅佈下的四護盾終於崩潰。粉碎護盾的丹妮婭揮動右臂，以手為刀，兇狠地斬向妮雅的面門。

此刻的妮雅，已是頭冷汗，但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着丹妮婭的右手沒有移開。雖然敗局已定，但她卻不氣餒，因為妮雅知道自己還有一線反敗為勝的機會。

丹妮婭有兩個弱點。

第一就是以真空切為武器的戰鬥方式固然恐怖，卻有着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連在五指上的真空刺畢竟是「虛物」，必須源源不斷地由身體向右手「輸送」魔力才維持住殺傷力。只要力量的供應被截斷，立刻就會化為烏有。

第二個弱點就是她的銀月之眼。銀月之眼的察力令丹妮婭在戰鬥中每每料敵在前，佔盡便宜。但是有得就有失，正因為察敵在先，提前做好準備，其結果就是一旦在出現「先機」之外的突然變數，往往難以適時的變招。

妮雅的四護盾，本來還可以再維持更久一點，但她死裏求生，故意突然收起力量，提前讓護盾崩潰。丹妮婭的這一劈力量用得過大，來不及收回，手臂憑着慣斬向妮雅的天靈蓋。

當丹妮婭的右手劈下時，妮雅的雙手猛地上託，以空手入白刃之勢托住了丹妮婭的前臂。

「你輸了！」

當手掌碰到丹妮婭的手臂霎那，妮雅忍不住叫了起來，她兩眼發光。。這是一記是險招，若妮雅托住對方手臂的動作稍慢一點，丹妮婭五指所帶的「真空刺」就會在她頭開出數個血。

雙手按在丹妮婭的右臂上，妮雅在注入力量，截斷對右手臂與身體聯繫的同時，身體順勢前，一個肩撞狠狠地撞在丹妮婭的口上，兩人一起滾倒在地。

此刻妮雅採用的戰術正是當初卡洛斯第二次打敗她時用過的：搏！雖然靈是體質虛弱的生物，但矮子裏挑高個的，妮雅自信自己的體質要比丹妮婭「強壯」，和她打「搏戰」，勝算遠比拼魔法要大得多。

要是從前，這種丟盡魔法師臉面的戰鬥方式，高傲優雅的靈公主本是不屑一顧。在學會了「人類的戰鬥藝術」和「思維方式」後，本着一切為了取勝的觀念，她的思想正在不知不覺中緩緩改變着。

前一刻還是扣人心絃的魔法師間的「無想轉生」大對抗，下一秒卻變成了兩位美麗的女靈在地上滾作一團的「古典式摔跤」，場面香刺的同時也丟盡魔法師的臉面。扭打了一陣後，體格上佔據優勢的妮雅最終成功地將丹妮婭在身下，雙手抓着她的手腕將其牢牢地按在地面上。

妮雅着氣對丹妮婭道：「你的無想轉生確實比我出，可是如今你的雙手已被我制住了！雙手都無法使用，不能結印看你還怎麼施放魔法！」

妮雅死死抓着丹妮婭的手腕，在上方的她勝局已定。

妮雅看了站在一邊觀戰的瑪麗塔一眼，她仍然原地不動，並沒有手的意思。處於劣勢的丹妮婭用力掙了掙手腕，見角力比不過對手，她也就不再反抗，放鬆了身體。

妮雅道：「丹妮婭，我不會殺你，只要你把我帶出去，送到安全地方我就放了你！」

望着妮雅嚴肅認真的臉，丹妮婭卟哧一笑道：「你以為自己真的勝了我嗎？」

沒等妮雅反應過來，丹妮婭猛地把頭一抬，正好吻上了妮雅的。措手不及下被同奪走了香吻，妮雅差點就因條件反而鬆開手躲避。

「我是認真的，不要我殺你！」

妮雅把頭挪開，一張臉在霎那間羞得通紅。

丹妮婭嘴湊在妮雅耳邊，小聲地念道：「我的手雖然不能用，但我還有腳啊！」

丹妮婭了，高聳的雙峯碰到了妮雅的。妮雅只到口一陣刺痛，對方竟通過ＲＴ施出麻痹術，由她身體最虛弱部位攻入，一下子癱瘓了她全身的神經。

丹妮婭扶着全身無力的妮雅站了起，雙手還不忘在她身上偷香。她一邊吻着妮雅的臉蛋一邊念道：「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用腳結印和用手結印，效果是完全相同的！」

＊＊＊＊＊＊＊＊＊＊＊＊

「丹妮婭，不要！別這樣，嗚！」

光線明亮的「特別培訓室」裏，美麗的靈公主被縛在「顛三倒四大飛車」上，承受着有生來從未嘗過的折磨。

所顛三倒四大飛車，其實是由天花板上垂下的一條鐵鏈懸空掛着輪軸，可以３６０度懸轉的大轉盤。妮雅手腳四肢被扣具牢牢的扣在轉盤上，雙手雙腿被迫大大分開，整個身被被擺成一個「大」字形。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剝得乾乾淨淨，暴出來的冰肌玉膚柔滑膩，彷彿輕輕一擰就會滲出水來，此刻的她看上去極其地悽慘狼狽。

丹妮婭站在妮雅面前，右手抓着放在她雪白嬌的酥，輕輕地扭捏那顆鮮紅的蓓蕾。妮雅緊着牙，憋着氣，拼命地忍受着由尖傳至全身的刺痛酥麻的覺。這種覺對她來説並不是陌生，三月前在浴池裏被卡洛斯襲時，她就曾嘗過相同滋味。唯一不同的是，當時只是一瞬，而此刻卻是連續不斷。

丹妮婭的「魔鬼右手」雖然令妮雅羞愧難當，但瑪麗塔的動作卻令她魂飛魄散，恐懼不已。瑪麗塔手上的拿着一個巨大的玻璃針，裏面注透明的體，針筒的嘴已妮雅嬌的菊中，針筒後端緩緩地向前推送着。

冰涼的玻璃尖嘴摩擦着，將同樣冰冷的體注入直腸之內，妮雅驚懼的全身寒直豎，在尖叫中門本能的用力縮緊，卻也無法阻止體的灌入。在此之前，丹妮婭還強迫她喝下了大量的水，以至於她原本纖細的肢此刻卻像身懷六甲般向外鼓了出來。喝水時妮雅曾試着閉緊牙關反抗，可是丹妮婭只是將手掌放在她面頰上，輕易地控制她口腔的動作，將一瓶又一瓶的水地入腹中，直到小腹鼓得受不住為止。

瑪麗塔一口氣注了三筒，這才停下了手。水在腸裏和胃部咕嚕作響。強烈意混和着同樣強烈的便意一齊攻來，饒是妮雅意志堅定，還是無法抵受得住。

「丹妮婭，快放我下來！嗚，我要，我要上廁所！」

此時妮雅還不知道這就叫做浣腸，她緊蹙雙眉咬着嘴，意便意加上來自口的「快意」的三重影響，她臉已漲得通紅，身體像蛇一盤地在轉盤上扭曲着，拼命地收緊門和膀胱。

「這可不行！」

丹妮婭輕輕地推動轉盤，令妮雅被縛着的身體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變成頭朝下腳朝上的姿態。

「在這堂課上完之前，你哪裏也不能去！」

丹妮婭慢地説着話，睜大眼睛興致地盯着她赤的下體。在她雪白的雙腿部，稀疏着分佈着一金黃的。由於雙腿被迫分開，人的微微裂了開來，隱隱地暴出一片粉紅的薄膜。

「真是很致的器啊，便宜那傢伙了！」

儘管都是同，但是丹妮婭還是忍不住伸出食指，將指尖小心刺入粉的。少女最寶貴的秘處突遭外物侵犯，妮雅條件反地身軀劇顫，嬌的猛地收縮。因為丹妮婭的這個動作，她差點就控制不住下身，險些落得個糞便與齊飛。

妮雅這時已明自己不可能輕鬆地從轉盤上被解下來，她慘叫道：「丹妮婭，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不要誤會，我這是在教學！因為在這種情況下，身體的覺最是靈！」

丹妮婭慢慢地出食指，手掌順着大腿緩緩地滑動着，經過膝蓋、小腿，最後直至腳心，然後她手指輕輕地按地按腳心上。

丹妮婭沉聲道：「我要用力了！集中神，好好地覺一下吧！」

妮雅只覺腳心一麻，和腳心相連接的半個身經絡都像電了似地顫動起來。儘管有了心理準備，但這道強烈的刺還是令妮雅差點崩潰，下身又一次地險些失。

丹妮婭按着她的腳心道：「普通人在施放魔法前，身體在納自然界裏的魔法元素時，不同部位的收速度都不一樣！按照其靈度的不同，最快的部位是雙手，其次是腳掌心，其餘的部位只起輔助作用，效率只有雙手的十分之一！」

因為身體倒立，血全部都集中的頭部，加體鼓漲的覺，妮雅只覺得口發悶，幾乎就要吐了出來。丹妮婭及時轉盤又轉了回來讓她的身體正立，同時將按在她的口手注入力量助她平息翻騰的血氣。

血氣稍稍平息下來，但體內的「負擔」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此刻的妮雅哪有心思聽丹妮婭「講課」，她只覺得膀胱憋的快要爆炸了，每擔擱一秒鐘都令人發瘋的煎熬，只有排才能讓她到輕鬆。

「丹妮婭，放了我，嗚，我快憋不住了！」

如果對面的人是卡洛斯，以妮雅個肯定是咬着牙強忍着，直到身體受不住失為止，但此刻身邊站着的人卻是昔的好友，即使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妮雅也沒有很恨她。遺憾的是對妮雅求援，丹妮婭本視而不見。一旁充當助手的瑪麗塔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美麗靈公主，身為卡洛斯和丹妮最欣賞的弟子，她太瞭解這位老師的個。在教學的時候她是絕對的鐵石心腸，本就沒有情面可講。

丹妮婭抬高聲音道：「但這些看法全都錯誤的！手、腳以及身體在外的大多數皮膚，納魔法元素的效率其實都是相同的！只不過因為訓練不當，所以才會有差距！除此之外，在人身上，倒是有幾處納魔法元素的效率極高的部位！他們分別是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她的手指先是輕點在妮雅嘴和鼻孔，接着迅速下移，猛地用力狠狠地按在她的肚臍眼上。

「呀！」

突如其來的迫力，妮雅事前毫無心理準備，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顫，本已忍耐至極限的意再也控制不住，一道淡黃的柱以極高的速度出來。

「這個地方也是！」

丹妮婭及時地將身體一側，躲過了這道「黃金之」，先前作惡的食指和中指又狠狠地戳在妮雅的後庭菊上。

這一指的結果，就像汽球被針刺了一下般，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妮雅再次發出淒厲的哭叫聲，赤的體在空中彈簧般地扭曲着，由後庭菊出的洶湧洪，僅比前方的涓涓細慢了不到兩秒。

「不行了，我……不！」

室內瀰漫着糞便特有的臭味，高傲的靈公主因失而泣不成聲，但站在一旁的丹妮婭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觀看着。

數秒後，金黃的固混合物用了數秒的時間就迅速排盡，但前面方的金「涓」卻持續了足有半分鐘方才滴滴嗒嗒地停止。

待一切平息過後，充當助手的瑪麗連忙施放魔法，從邊上的水池裏「引」出一條「水龍」，替妮雅洗淨下身的穢物。

丹妮婭將妮雅的嬌軀摟在懷裏，像安孩子似地輕拍着她的後背，待她稍稍平息下來回過神後，丹妮婭輕輕地抓着妮雅的下巴，將她的頭扳起來，銀的眸子像是有磁似的，盯着對方虛弱的眼睛接着道：「口腔、鼻孔，肚臍眼，還有門，這四個地方才是人體收魔法元素效率最高的部位！只要經過特殊訓練，活這些地方沉睡的能力，你施放魔法的速度至少可以再提升百分四十以上！這也是我和卡洛斯不具備無想轉生，但施放魔法的速度卻和你不相上下，甚至更快的奧秘之所在！」

在確認妮雅已完全將自己的話聽進耳朵裏後，她命令道：「繼續注水！剛才的教學我們要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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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光與影

卡洛斯是在大白天進入帕米拉城。

三天前，南方傳來消息，黑獅子希爾達與魔皇艾德菲爾八世正式翻臉，舉兵反叛，魔族內部新一輪的皇位爭奪戰爆發。如今生活在爾巴託的人類，正站在命運的十字關口上。

如今魔族如中天，爾巴託之所以不被魔族並，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其土地貧瘠，沒有任何佔領價值，另一更重要的原因卻老頭子們為了維持這塊立錐之地的存在，在魔族高層做了大量的工作。

魔皇艾德菲爾八世後裏的寵臣，身邊的數位親信，全是「八賢人」安排進去的卧底。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影響魔皇對人類以及爾巴託的態度。至於黑獅子希爾達，他的心腹軍師貝利亞，同樣也是八賢人派出的內。燃燒軍團的高級將領中爆發的食物中毒事件，也正是此人的傑作。

自從達達尼亞。邁爾斯在爾巴託建立人類王國後，這裏的人類一直都和魔族保持良好的「盟友」關係。地處偏遠的爾巴托地區，其實是魔族重要的武器加工廠，他們從魔族的統治區裏大量地輸入銅鐵礦、水晶等重要的戰爭資源，輸出的卻是刀、劍、杖、防具等成品。人類武器加工廠的產量雖然不大，但質量卻遠在魔族自產的之上，甚至勝過了被稱為擁有「最靈巧的手」的靈，深得魔族士兵的喜。事實上，魔族內的中高級將領，身上裝備防具，無一例外的全是清一的「人類製造」。

三族戰爭期間，力量弱小的人類一直都在躲魔族背後大發戰爭財。除了供應武器外，和魔族保持「良好」關係的人類也充當了奴隸販子的角。安吉米奧將軍大量地製造「完美戰士」時，充當的「原料」的獸人就是由這些奴隸販子提供的戰俘。

爾巴託這塊苦寒之地的生存基礎實在太脆弱，是靠依附着魔族發戰爭財才能支撐到現在。為了保住這片人類最後的立錐之地，無論是八賢人還是卡洛斯，每年都要花掉大量的金錢女子財，賄賂魔族上層人士，討好他們，以便這種「互利」的盟友關係能長期保持下去。如今靈「滅亡」，獸人敗走，誰都看出來了，在今後一兩百年的時間裏，阿拉西亞都將掌握在魔族手中。居住在這兒的人類心裏都很清楚，閒下來的魔族只要打個涕，彈彈手指，這兒的一切就會灰飛煙滅。

雖然如今的魔皇艾德菲爾與人類關係甚佳，但下一任繼承人貝倫特皇太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種族主義者，他非常討厭人類，説他們蠱惑父皇，令魔族腐化。他對黑魔族大量眷養人類寵妾的風氣更是極其厭惡，認為這樣會導至黑魔族的血統不純和外，經常在公開場合揚言要將大陸上的人類統統殺盡。

為了除掉這個未來的心腹大患，數年前卡洛斯兄弟還聯同丹妮婭和齊格薇進行了一次刺殺行動，可惜卻失手了。而魔皇艾德菲爾本人也非常寵此子，想通過他廢掉此人的皇位繼承權相當困難。

這樣的情況下，爾巴託的人類要生存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改朝換代！換個親人類的新帝皇上台。貝利亞，這顆十幾年前就被安排到希爾達身邊的棋子終於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

對於人類來説，魔族的內戰打得越久越大越好。希爾達原計劃是想突然發動叛，率大軍突擊魔都望月之城，閃電般地攻下皇城，一舉將皇位奪到手中。為了不讓內戰在短期內結束，叛暴發之前貝利亞有意地將消息，得到消息的魔皇艾德菲爾及時做出了防備，原本可在一週內結束的內戰變成了持久的僵持戰。

卡洛斯被叫到帕米拉城來，老頭子們是要和他商討接下來的對魔族政策：如何讓魔族的這場內戰打得更久更大，如何在這場內戰中為人類賺取最大的利益。此次和卡洛斯一起召回來的人，還有一個名叫巴基托爾。佈雷西的中年男子。此人雖為人類，卻是阿拉西亞最出名的奴隸販子。憑着其不凡的際手段，他與魔族高層的關係極佳，魔族在戰場上擄獲的獸人和靈的戰俘，大部分是通過其轉手倒賣，從中賺取差價牟利。

如今整個人類世界的勢力分成了三份，一份由生活在混沌之地的卡洛斯所掌握，另一份是北方「八賢人」，而最後一份勢力就是由這位名叫巴基托爾。佈雷西的大奴隸販子子所控制。這是當年卡洛斯的曾祖父有意定下的策略——把蘋果分開來放在不同的籃子裏。

若只論手中掌握的強者數量及勢力的強弱，巴基托爾遠不如其餘的兩方，但他最大的優勢卻是口袋裏的錢！無論是混沌之地還是秩序之地，這兩股勢力要維持正常運轉所需要鉅額資金，有三分之二都是由巴基托爾所代表的人類商會聯盟所提供。

在這時期卡洛斯肯離開危機四伏的卡珊德拉城來到帕米拉，最重要的原因卻是為了説服此人。那個被老頭子駁回的「失落園計劃Ⅱ」，卡洛斯並沒有放棄。但是這個計劃成功最大前提就是必須得到巴斯托爾的支持。因為爾巴托地區實在是太苦太窮了，光靠販賣武器裝備所得的收入本不足維持龐大支出，沒有他在財力上的支持，再天才的計劃也只是廢紙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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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卡洛斯將即將來帕米拉城，芙蕾蒂婭早早就在城門口等侯着老朋友的到來。芙蕾蒂婭。邁爾斯，完美戰士克洛茲的姐姐，今年二十七歲，是一個身材高挑，有着一對明亮的翠綠眼睛的美人兒。在秩序之地，她和克洛茲是公認的最強者。

不過在秩序之地乃至在整個爾巴托地區，芙蕾蒂婭最出名的不是她的美貌或武技，而是前那對波瀾起伏的大。作為半靈與半獸人的第三代後裔，她的身材比一般的男人要高大，卡洛斯和她並肩站在一起時，他的頭皮也僅達到她的耳。一個身材高挑而美麗的女子，已非常引人注目，若再為其配上一對哈密瓜似的豪，走路的時候，護的鎖子甲因為ＲＴ的晃動而產生的視覺效果，更足以謀殺所有雄生物的眼睛。

在爾巴托地區，克洛茲的外號是完美戰士，卡洛斯兄弟被稱作惡魔的雙生子，而芙蕾蒂婭的綽號卻是很香——「帕米拉波神」。

卡洛斯帶着艾力克斯，坐在一輛運乾草的破牛車進了城。入城之前他自己身上的施了魔法，改變了容貌，看上去像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儘管容貌改變，但是芙蕾蒂婭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

芙蕾蒂婭走上前，對着扮成車伕的卡洛斯的肩膀上就是一拳，重重地將他由車上打倒到地上。

「卡洛斯，我原以為你會在晚上進城！居然大白天就這麼張狂地踏進這裏？別忘記了，你這惡劣的傢伙可是這裏的頭號通緝犯！」

她一腳踩在卡洛斯的口，看他的眼神夾雜着與恨，更有少許的悲傷。被芙蕾蒂婭踩在腳下，卡洛斯並沒有反抗，他閉上眼睛，手腳張開平躺在地上，口急劇地起仗着，深深地呼着空氣。

他在心裏自語道：「這就是家的氣息，快七年了，終於回來了！」

芙蕾蒂婭卻不給他太多的時間抒發慨，抓着卡洛斯的衣領，將他拖到無人的角落處，臂力驚人的她像提小似將卡洛斯拎到了角落裏。過了一會兒，那裏響起了拳打腳踢聲以及女人怨恨的叫罵聲。

「終於肯回來了嗎？你們這對混蛋兄弟！當年對我做了那麼多噁心的事，就這麼拍拍股逃掉了！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回來！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兩個人一起回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變成半靈？你難道不知道嗎？這種合成的半靈和自然生育的不同，最多也只能活……唔嗚……。」

叫罵聲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低沉的嗚咽聲。艾力克斯悄悄地摸到牆角，卻看到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卡洛斯正和芙蕾蒂婭親密地摟抱在一起，嘴對嘴地熱吻着。

偷窺着這一切，艾力克斯萬分崇拜地讚歎道：「老師真地好了不起，連姐姐這麼兇悍的人，最後還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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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坐上八賢人派來接他的馬車離開了，艾力克斯則跟着姐姐回到了家中。對於帕米拉城，少年並沒有留下太美好的印象，因為是狎西，艾力克斯從小就受盡別人的白眼與歧視。直到被卡洛斯收為弟子後，他方才真正地體會到自己的價值。在艾力克斯看來，他最的人有三個：哥哥，姐姐，以及這個給了自己新生的老師。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艾力克斯遠遠地看到了哥哥克洛茲，儘管已有心理準備，他還是差點認不出哥哥來。被視作完美戰士典範的克洛茲，此刻的身體狀況相當地悲慘：他右手拄着枴杖，左手左腳打着厚厚的石膏，在妮娜女王的攙扶下艱難地在家門口的花園裏轉着圈子。

按照卡洛斯和老頭子們事先計劃好的那般，被妮娜救回的克洛茲上了年輕的女王。為了救妮雅，也為了拯救落入卡洛斯魔掌的「靈朋友」，年輕而熱血，腦子騎士思想的克洛茲在半個月前違背老頭子的命令，偷偷地帶着一夥人進入卡珊德拉城救人。可憐的他並不知道卡洛斯和老頭子們的關係，更不清楚自己的手下早早地就向卡洛斯通風報信。

拯救行動當然落了個失敗的結局，一行人狼狽不堪地逃出卡珊德拉城時，克洛茲更被事前潛伏好的丹妮婭和卡洛斯聯手偷襲。為了令這出男主角並不知情的「苦戲」能演得更真，為了克洛茲能順利地贏得妮娜女王的心，丹妮婭毫不客氣地將克洛茲左半邊的手骨腿骨全部打斷。擁有銀月之眼且通人體解剖學的她出手極有「分寸」，既不會留下殘廢的「後遺症」，又令他的傷勢即使用回覆魔法治療，也必須打上石膏在老實地等上三個月才可痊癒。

為了這段靈與人類間跨種族的情，老頭子們和卡洛斯可謂煞費苦心，而情況也順着他們計劃好地那般發展。克洛茲的義舉贏得了妮娜的好，這些天來妮娜天天往克洛茲家裏跑，兩人的情直線升温。

自從成為卡洛斯的弟子後，艾力克斯也有幸瞭解到了許多不為人知機密，克洛茲被丹妮婭打成重傷，此事艾力克斯早就知曉，卡洛斯告訴他這是「出於好意」。但是「出於好意」而把人「打成重傷」，艾力克斯的智慧和見識此時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奧妙，畢竟此時的他還只是個孩子。

望着艱難地走路的哥哥，艾力克斯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芙蕾蒂婭道：「姐姐，我知道哥哥非常地仇恨卡洛斯老師！可是隻要向他解釋清楚，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誤會了！秩序之地，混沌之地，其實都是自己人啊！大家為什麼要互相仇視呢？」

芙蕾蒂婭看了看看遠處的那對男女一眼，手輕撫着弟弟的頭髮，柔聲道：「那時因為我們人類所處的世界非常殘酷，想要生存下去異常地艱難！上天留給我們的時間和空間都不多，只有高速地發展我們才有生存的機會！混沌之地與秩序之地相互對立仇視，實際上是為了加快發展的速度！有時候，仇恨會成為促進時代進步的催化劑！」

艾力克斯作恍然大悟狀，似懂非懂地道：「我明白了，這就是老爺爺們對我説過的，黑暗的智慧吧！」

「這個……也算是吧……」

芙蕾蒂婭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點點頭。秩序之地表面看上去金玉在外，但在暗中不知隱藏了多少污穢。老頭子們打着「不能創造價值的人沒有生存權」的旗號，不知把多少人放到了混沌之地。當初她把艾力克斯送到卡洛斯身邊，完全是被老頭子們的。當然了，在克洛茲面前，老頭子們個個都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以至於到現在克洛茲都還沒有識破他們的真面目。

克洛茲表面上是芙蕾蒂婭的弟弟，艾力克斯的哥哥，但實際他與芙蕾蒂婭和艾力克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而他真正的身世卻是卡洛斯的親弟弟，他就是卡洛斯的母親瑪姬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生下來的那個孩子！而他公認的身世——靈、獸人與人類合成的完美戰士一號，完全是個天大的騙局！所謂的完美戰士一號，本就不存在！

對於這個弟弟，卡洛斯兄弟都護有加，二人不願意他走和自己以及父母相同的路，於是就將他給芙蕾蒂婭的父母收養，希望他能夠「在光明的世界裏用光明的方式生活」，克洛茲也不知道「惡魔的雙生子」其實是自己的哥哥。

芙蕾蒂婭輕撫着弟弟的頭説道：「親的艾力克斯，有光就有影，世界是複雜的！你再大一點就會明白這個道理！」

艾力克斯若有所思點點頭，這時克洛茲已看到了艾力克斯，他衝他招着手，高興地喊着艾力克斯的名字，臉上出光般燦爛的笑容。

「哥哥！」

艾力克斯並沒有查察出姐姐話裏沉重的含意，看到哥哥招手，三步並做兩步，興奮地朝他跑了過去，兄弟倆很快就親熱地貼在了一起。

＊＊＊＊＊＊＊＊＊＊＊＊

「真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啊！就像是德古斯出產的花瓶，製作美而華麗！」

「確實是座美麗的城市，比起十年前，這兒漂亮得我快認不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件美麗的花瓶，我就想舉起錘子將它砸得粉碎！咣噹一聲，聲音一定非常地悦耳！」

「你説什麼？」

「還聽不明白嗎？巴基托爾先生！這幾天你在城裏轉了一圈，有沒有聞到一股很濃的，腐水的臭味啊！」

夕西下，巴基托爾和卡洛斯並肩站在帕米拉城市最高的建築——七層高的智慧之塔的塔尖，俯看着全城。巴基托爾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生着一副和善的面孔。當他經過卡珊德拉城時，卡洛斯就曾找過他，兩人長談了一夜。

就像老頭子們猜測的那般，卡洛斯並沒有放棄原先的計劃，甚至打算揹着老頭子們單幹。事實上，那份被老頭子們稱作「喪心病狂」的計劃書，依舊只是個嚴重縮水的版本。若老頭子「有幸」見到那份計劃的真面目，他們的第一個念頭絕對是不惜一切手段殺了他。

錢！錢！錢！再瘋狂，再天才的計劃同樣也缺不了金錢的支持！卡洛斯明白，就算自己強行將「失落園計劃Ⅱ」完成，若沒有得到這個人的支持，最終還是逃不出失敗的命運。

巴基爾托爾知道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的野心，也聽出對方話裏有話，聰明地閉上了嘴聽他訴説。

卡洛斯心裏明白，自己實在非常需要這個男人的幫助，看着沉默的對方，他繼續道：「我們人類其實是個很容易耽於安逸的種族。這幾十年來，因為靠發戰爭財，爾巴託獲得了空前的繁榮！好子過習慣了，這裏的人也快忘記該怎麼過窮子了。」

「好像是這樣，你是想説這兒的人……」

「六年多前我和哥哥離開這裏時，這裏可沒有這麼多華麗漂亮的房子！可如今，打着「「好好招待靈朋友」」的旗號，老頭子們是越來越會花錢了！他們太老了，過了一輩子的苦子，現在也開始學會享受了！再這樣下去，我想他們很快就忘了，我們生活的世界並不是天堂，而是地獄啊！」

「看樣子，好像你想做點事，改變些什麼？」

「是的！」

「你的計劃是……」

「讓死水動起來！」

「什麼意思？」

「這是我在未來打算實施的計劃，您瞧瞧！」

巴基托爾「有幸」看到「失落園計劃ⅡＩＩ」的真本，以他幾十年的人生經驗，在讀完了薄薄不過兩頁紙的「失落園計劃Ⅱ」後，他當場大驚失。

「瘋子，喪心病狂的瘋子！」

説這話時，巴基托爾的臉上掛了驚懼。

卡洛斯微笑着回答他道：「你忘記我是誰的兒子了？」

「如果我説不支持呢？」

「你不支持也沒有用，計劃已經開始實施！瞧，這一份是我的計劃如今的實行狀況報告！」

卡洛斯又遞上了一張紙，掃了一眼之後，這位奴隸販子指着卡洛斯的尖叫道：「你簡是瘋了！你怎麼能這做，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卡洛斯微笑地回望着巴基托爾，不做一答。

巴基托爾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卡洛斯的臉上，那雙墨綠眸子裏雄雄燃燒的瘋狂火焰，和那個男人實在是太相像了。

他在心裏暗念道：「真不愧是那對夫婦的兒子！克里斯汀家族，一個天才而瘋狂的家族！」

卡洛斯象識破了對方心中在想什麼，低聲嘆氣道：「這是個瘋狂的年代，能生存下來的人都是瘋子！我無非是比他們更瘋狂一點！」

在心裏他並不怕巴基托爾將計劃給老頭子們，他很瞭解這個男人的弱點：他曾經痴地暗戀着自己的母親，即使在她死後二十多年，這份戀也仍然沒有減弱。

見對方陷入沉思沒有反應，卡洛斯放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將我們整個種族撤底地改造，創造出一個新的人類時代！這不光是我和哥哥的夢想，同時也是母親的夢想！我的父親為這個夢想而死，至於我的母親…………」

一到卡洛斯的母親，巴基托爾再也無法保持思路的清晰，儘管時間已過了二十多年，但他仍然清楚記得她去世時的情景。ｕ

「為了誕下最完美的新人類，母親不惜以用自己的生命做換去做那個試驗！她成功了，但她的夢想卻依舊沒有完成……我的師兄為這個夢想而死，然後是我最親的哥哥，現在也該輪到我了！」

巴基托爾突然憶起了他的父親，那個搶走他最女人的男人，他也有一雙瘋狂的眼睛。

巴基托爾暗歎道：「她喜他的父親，大概也是因為這一點吧！她和他一樣，都是瘋狂而天才的女人！」

思考許久，巴基托爾從衣袋裏掏出一個枚金幣，對卡洛斯道：「支持或者不支持，還是由上天來決定吧！你要圖還是要字？」

拋金幣，到了最後，被卡洛斯得沒有辦法的他，竟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折衷」。巴基托爾並不是個做事猶豫不決的人，事實上他心裏也不贊成卡洛斯的計劃。若是別人，他早就將他「賣」給老頭子們了，可是他面前站立着的人，卻是巴基托爾最的女人的兒子。

卡洛斯沒有説話，冷冷地看着巴基托爾，嘴角邊掛着一抹冷笑。

巴基托爾不喜這個表情，因為這老是讓他想起了那個搶走他最的女人的男人，從前他最用這種嘲的表情看自己，那是巴基托爾最反的表情。

他用懷着怨恨的語氣道：「我要字！」

不等卡洛斯做出答覆，金幣被他用拇指彈到了空中。

卡洛斯和巴基托爾面對面站着，金制的硬幣在二人之間翻轉着，將夕餘光一次又一次地反到二人臉上。

金幣落到二人口位置的時候，一隻手由半途伸出，攔接住了他。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和媽媽一樣，最討厭猶豫不決時就用拋硬幣來做選擇的作法！」

他攤開手，看了一眼，拇指一動將金幣扳成了圖案向上的模樣。

「命運，還是該由自己的手來把握！」

巴基托爾無奈地看着眼前那個人的兒子，他在心裏嘆道：「他的脾氣，應當是繼承自他的母親吧！」

最後，他終於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

芙蕾蒂婭的身體現在就像是一張被掛着的弓，被掛在她香閨的上。

她全身赤着，，雙手被繩子綁着倒剪在身後，吊在由天花板上垂下繩上，此外還有幾繩子從天花板上垂下，分繞在她的腳、大腿、小腹還有脯上。她的身體就全在這幾繩子上，由於受力不均，重心都集中腹處，以至於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像一張彎曲的弓。而她原本就得驚人的ＲＴ，由於被繩索以「８」字綁法綁繞，顯得加突出，鮮的ＲＴ高高地着，嬌滴得令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

吊綁她的人很缺德，將繩索的長度控制得恰到好處——只要再放長五公分，芙蕾蒂婭的小腹就可以貼在上，省去被吊掛的煎熬。

芙蕾蒂婭是個要被捆綁才會奮起來的女人，之所以會落下這個病，卻完全是卡洛斯兄弟的功勞。她第一次，就是這間屋子裏的這張上，被卡洛斯兄弟聯手奪走的。她也是這對道德敗壞的兄弟第一次「實習」時的目標。

那真是一個瘋狂而ＹＬ的夜晚。

失去處女之身的那晚，，正是芙蕾蒂婭十八歲的生那天，這對前來替她慶賀的惡德兄弟，將她和她的家人全都灌醉後，就在半夜裏潛入了芙蕾蒂婭的房間。

雖然只有十八歲，但作為第三代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這對近乎純人類血統的兄弟就是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可惜的是，一個爛醉如泥的高手的戰鬥力等於一頭豬。當芙蕾蒂婭被身體的異樣覺驚醒時，她的身體已被綁成像現在的這般模樣，只不過嘴裏多了一個鉗口球。

「芙蕾蒂婭姐姐，今天是你的生，我和弟弟送給你的生禮物就是，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説話的是哥哥卡隆，兄弟倆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哥哥的臉上總是帶着壞壞的微笑，他的嘴着芙蕾蒂婭已經發育得相當的ＲＴ，至於弟弟卡洛斯，這時卻畏畏縮縮地站在邊，不敢上前。

芙蕾蒂婭到十分地害怕，明明沒有使用魔法的痕跡，可是自己的身體，所有被卡隆的手和碰過的位置，全都傳來一道道放狀麻酥酥的覺，令她到説不出的快，心中的恐懼和莫名的快複雜地織在一起，令她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撫了芙蕾蒂婭一陣後，卡隆突然停下了手，對一旁的弟弟道：「上吧，弟弟，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把芙蕾蒂婭姐姐了！否則回家我就讓齊格薇姐姐好好地對你進行特訓！」

總是躲在哥哥影子裏的弟弟，此時遠沒有數年後那般地惡，在哥哥不的眼光下，他慢慢地爬上，再慢慢地伸出顫抖的手放到了芙蕾蒂婭身上。

「歪了！」

「太輕了！」

「太糟糕了！齊格薇姐姐是怎麼教你的！全忘記了嗎！」

接下來的事，完全是哥哥教弟弟如何玩女人的現場指導課。卡隆不知從裏摸出一條竹鞭，像教師一般地站在邊，只要是弟弟撫芙蕾蒂婭身體帶的位置稍有偏差，就會毫不客氣地捱上一鞭。

卡洛斯的的手指捏着嬌的ＲＴ，芙蕾蒂婭的口中馬上發出的哼聲，接着卡洛斯雙手尾指輕輕地掃過處，指尖劃過之處，皆帶起難耐的麻。卡洛斯只是輕輕地撫了兩下，就逗得芙蕾蒂婭下身難耐。

「右手偏了！」

一記竹鞭毫不客地打在卡洛斯右手背上，弟弟的技巧已經非常高明瞭，但哥哥依舊不意，容不得半絲偏差。

「我的身體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對壞蛋兄弟摸過地方，都像火一般地燃燒着？」

芙蕾蒂婭和這對兄弟雖然是好朋友，卻還算不上是戀人。年輕貌美的她身邊不乏武藝相貌皆優的追求者，相比之下，相貌平平且力量平平的克拉克兄弟從來就沒有入過她的眼。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詡是天之驕女的自己，居然會被這對兄弟強暴，更令她到羞的是，在卡洛斯由生硬變得練的玩下，自己的身體正不斷地升騰起焰的狂。

「可惡！我居然被這對垃圾兄弟成這樣！」

束縛着她身體的繩子很細，自己的身體也未受到別的制，只要能凝神靜氣，芙蕾蒂婭就可以變身成豹人，憑着半獸人豹女變身的力量，要掙縛着自己，細若竹筷的綿繩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她就是無法變身，，原因是她本無法集中神，她的大腦裏早就被升騰的焰燃燒着。卡洛斯的手彷彿充了魔，所過之處都在她體內燃起無邊的焰。火焰先是在雙處燃起，然後是耳珠，脖子，背脊，，雪，，當卡洛斯的手指移到户處，，還未施加挑逗，，來自身上其他部分的刺，，已令她提前達到了高，，豐結實的股在卡洛斯的掌中ＹＤ地晃動着，，芙蕾蒂婭清楚地到自己下身的內的難過的動着，，動着，顫抖着，最後兩片一張一合吐出濃稠汁。

而這個時候，芙蕾蒂婭嘴中的鉗口球已經被取出，先前那種無比甜的舒暢使她陶醉，她就忘記了要大聲叫喊高呼救命。

直到卡洛斯掰開她的雙腿，將長的莖刺破她處女印記時，芙蕾蒂婭在剎那間的劇痛中清醒過來，開始了扭反抗。但她的反抗僅維持了不足十秒，在卡洛斯魔鬼的雙手的挑逗下，以及那同樣稱得上是魔鬼的莖的連續穿刺下，處女喪失的痛苦所帶來的清醒，很快就被連續不斷升起的烈焰焚化得無影無蹤。

「那真是一個糜爛的夜晚，他們真是一對惡的兄弟！」

想起這件往事時，卡洛斯正像那回一般，「偷懶」地躺在上，藉着繩索的助力侵犯着她。芙蕾蒂婭完美的體像波一樣不停，在卡洛斯不快不慢地穿刺中地顫抖着。他的雙手就像當年般按在口動着她湧的雙峯，無論是指尖的撫，舌尖的拭，或者是莖的穿，所命中的部位都無一不是芙蕾蒂婭身上神經的帶最強烈的部位，由始至終，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噗嗤！┅┅唔……噗嗤！┅┅唔……」

昏暗的房間裏迴響體烈碰撞的聲音，來自卡洛斯體的衝撞越來越強烈。從身體後端傳來的巨大沖擊讓芙蕾蒂婭好幾次都想大聲地叫出來，但考慮到弟弟就在隔壁，她只能咬着牙強忍着。

忍了幾秒後，已到無難受的芙蕾蒂婭正想不顧一切地放形骸地叫，卡洛斯卻先一步把嘴湊在她的耳珠邊哼道：「沒事的，我已經佈下了小範圍的隔音結界！」

「你這壞蛋！呀！又戲……噢，穿了！要被你刺穿了！嗚！」

意志一鬆，芙蕾蒂婭立刻就被湧起的體的望支配了理智，變成只想貪婪地索求男的雌獸。九年前還是處女時她都尚且無法抵禦這個男人，在失身的初夜中一次又一次地扭着主動地合求，九年後的她，在身體被完全地開發後，就更加地無法抵抗了。

「哥哥！哥哥！看到了嗎！哥哥！芙蕾蒂婭，哥哥在看着我們呢！」

當卡洛斯喊着哥哥，在快樂的搐中，將一波接一波的地入芙蕾蒂婭的子深處時，她也在高亢地尖叫聲中達到了高。

在高的那一刻，芙蕾蒂婭藉着身體到神都極度亢奮的一刻變身，輕易地掙斷了縛體的繩索。她反客為主地將卡洛斯在上，還在痙攣中顫抖的户死死咬着對方的莖，個頭比卡洛斯高出許多的芙蕾蒂婭主動前的豪送到卡洛斯嘴邊，讓這個嘴裏不停喊着哥哥的男人咬住。

「別看他平時總是一副冰冷兇狠的嘴臉，其實這傢伙只是個孩子！當年雖然是他強了我，但後來的子，我卻覺得是我在強他！」

芙蕾蒂婭憐地撫摸身下哭泣男人的臉，這個讓整個南爾巴託害怕顫抖的黑暗帝皇，也只有自己懷裏時，才會顯出他脆弱的一面。

「他的哥哥是個變態狂，而他是戀兄狂，至於我，大概是個戀弟狂吧！」

芙蕾蒂婭自嘲而有些心酸地想着，現在的她很這個男人，亦非常願意為他生育後代。回憶起少女時期的自己，當年若不是被這對兄弟制服調教，以至戀上這種強暴般的ｘａ快，最後上這個集強大與脆弱於一身的男人，那時腦叛逆思想的自己，大概早就自甘墮落地淪為濫的女了吧。

對於過去，芙蕾蒂婭從不後悔，唯一遺憾的事情卻是，自認為魅力無邊的自己在主動勾引的情況下，卡洛斯那變態的哥哥居然對她不屑一顧——在發現自己的戀弟情懷前，她為報復卡洛斯的強暴，曾想勾引其兄以便引兄弟二人手足相殘。

「也因為勾引不了他，所以我才欣賞他吧！也對啊，像我這樣的女人，也只會對比我更優秀的男人動心啊！」

芙蕾蒂婭張開雙臂，緊摟着懷中男人，心道：「尤其是你這樣，比我優秀，但心智卻像個小孩的小男人！」

南爾巴託的黑暗帝皇，此刻就像個嬰兒般，嘴裏含着的芙蕾蒂婭的ＲＴ，着淚，像孩童一般地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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