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覆花之夜——(父女禁忌的亂欲人生)】(41-60)【作者:花燈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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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燈京鹿
字數:53,444字
第四十一章:驚變
每隔一段時間再見到鍾執,旋明都會發現他身上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這一次晚上回家見到他又是這樣,衣服長褲穿得整整齊齊,就能把赤身體的她吻到快高了。
「你!」她負氣地推開鍾執,坐起來抵在牀頭,「老氓!又不衣服!」
鍾執盯了她好一會,見她彷彿吃了個大虧的模樣,笑了笑,才轉身背對着她。
衣服時手臂肩膀和脊背拉出一個奇妙的曲線,然後他又把外套往旋明身上隨意一裹,手放在她部的位置,連人帶衣一起用力收進懷中,再親了下去。
親得旋明雙目都浮起氤氲的濕氣,攀着他忍不住抓撓起他的後背時,很突然的,鍾執又突然放開她,像用完就丟一樣毫不留情面,還裝模作樣抱歉道:「忘了,我先去洗個澡。」
説完就乾脆地轉身,這下氣得旋明扯下他的外套就往他的背影扔去:「臭氓!」
等鍾執回來時,旋明正想關燈卻被鍾執制止了。她一下子就急了,因為空調温度有點高,雙頰也是含般紅得不正常:「不關燈怎麼行!」
不然搞得像是光天化之下在做愛。
鍾執只是隨意撈起衣帽架上的深領帶,綁在她的頭上遮住眼睛,然後在腦後垂落一個旎的線條。
鍾執半躺着,扶着她的背對着他,跨坐在自己間。
旋明嚥了口唾沫,因為看不見而隱隱有些期待,張皇地四處望着。鍾執看出了她的不安,安似的,糲的掌心順着她的線,撫上了她單薄的肩胛骨,然後握住了她的肩頭,起陰莖擠進柔的股間,然後扶着她對準濕潤的口緩緩坐下。
又細又長的藏藍領帶後片搭在她的白皙左肩上,然後又不經意間滑落,像騷媚發情的蛇,這一幕看得鍾執嗓子有些發緊。他情不自伸手輕輕扼住她弧度優美的頸,旋明立馬像一隻被馴服的貓咪一樣,合着他的掌心揚起下頜。
鍾執開始用力向上頂,他一發力她就開始腿軟,酥麻的快就從火熱的合處瀰漫至全身每個細胞。
旋明赤的後背顫抖着,跟隨他的節奏上下起伏,肌膚髮燙,呼也有些紊亂。她難耐地埋下頭,呻剛從嘴邊溢出,鍾執就從她背後伸出手,托住下巴抬起她的臉。情意亂間,他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瓣,然後找準縫隙不由分説地入她的口中,和她濕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攪出情黏膩的水聲,一發不可收拾。
那一刻,旋明覺得自己上面的口才是真正被他的地方。她看不見他,但鍾執卻可以看見她,旋明下意識想要躲避他,卻全身上下都被他縱着。
他這一,絞着他陰莖的花狠狠收縮了一下,極端的快從大腿蔓延,兩人皆是一顫,然後就是失控的頂衝擊。
「啊啊……嗯呃……」尖鋭的快躥至頭頂,連牙齒又又酸又癢,她瓣微微開合,鍾執濡濕的手指牽出動情的銀絲,口水淋漓,她又卷着舌頭,不捨一般,風騷又柔順地銜住他的指尖。
她這一舉動讓鍾執也突然加快速度,結果手指反而被旋明重重咬了一下。有些痛,但他知道旋明不是故意的。鍾執緊盯着晃動的領帶,深深口氣,然後手指併攏夾着領帶後片,擦過她漂亮的耳垂,毫不客氣地進她嘴裏:「咬這個。」
口腔裏突如其來的乾澀異物,加上原本就看不見,黑暗中的身體似乎遭受了莫名凌辱,但是鍾執説什麼她又都想服從,她為自己的忠誠到滿足,索閉上眼,享受着戰慄貫穿全身的微妙。
鍾執指尖捋過旋明的手臂,一邊親她的後頸,一邊引導着她將她兩隻手腕迭在後處,指尖一勾,像無形的繩子束緊,就穩穩地捏住了兩隻纖細的手腕,彷彿手中握的是自己的戰利品。
在無法自拔的情慾和戰慄中,所有的一切都像美好的灰的絢麗的夢境。
*********
這週六的時候,楊念又一臉嚴肅地找上了白初薏,就把她約在了校內的咖啡館,想要當面理論。
「我先跟你説清楚,我和阿棟高二就在一起了,他的女友從一開始也就只有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楊念抄着手往身後沙發一靠,一如既往地勝券在握般的得意。
「而且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彼此的父母也很悉了。」楊念難得輕快地説着。
「可是他告訴我你們上個學期就已經分手了。」白初薏端坐着,抿了口咖啡淡淡地開口。
「分手?」似乎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楊念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上個學期我還在國外,當時我和他在電話裏吵了個架,分手只是他一時的氣話,後來阿棟也向我道歉了。」
楊念攏了攏自己額前的頭髮:「昨天我找他談過話了,他説是你纏上的他,他迫不得已才答應你的。」
白初薏抬眸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楊念,反而笑起來,像是不忍心告訴楊念這個事實:「巧了,他跟我説的是過兩天就和你説明白徹底分手,而且從上學期我們就在一起了。尹棟在騙你。」
這種兩個女人搶男人的戲碼,烈程度往往不亞於祖國的領土爭端,白初薏其實很不屑。
楊唸的臉倏地一下就白了,沒了血:「你騙人!」
白初薏拿出了包裏的手機,打開手機相冊翻到很久以前的照片,點開,然後指給楊念看:「這是上學期我們剛在一起時的照片,還是他主動追的我,你看看期,是不是在你和他吵架之前。」
然後白初薏又往後滑了幾張照片:「這是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時拍的……你再看看期,是不是還在你們吵架之前?」
楊念將信將疑地一把奪過白初薏的手機一張張照片往下翻,臉越來越陰鬱。白初薏也沒有要回來,反正裏面除了她和尹棟的自拍,要不就是心血來拍的風景,或是上課時拍的PPT,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直到楊念一直往下翻到最近的一張照片時,白初薏突然臉大變,伸手就要搶手機。楊念見狀,以為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立即眼疾手快地挪到她夠不着的位置,然後放大照片一看:「切,這不是你那個小姐妹嗎,連人家和自己男人接吻你都要偷拍。」
楊念翻完了照片,把手機隨意地扔回給白初薏,有些懊惱和負氣地往後靠,半晌抬起頭:「阿棟那裏我再問問他,不過白初薏,我勸你現在就對我説實話,你那些見不得人的舉動我都知道。」
白初薏似乎鬆了一口氣,目光閃爍,然後又眼神冰冷地看着楊念:「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見不得人了。」
她還在嘴硬!她還在狡辯!
一聽見這話,楊念只覺得血在太陽裏發瘋似地悸動,一股壓不住的怒火瞬間衝了上來:「白初薏你以為我傻嗎?你以為我只問過尹棟一個人嗎?」
楊念口狠狠起伏,醖釀着話語,對着白初薏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阿棟是喜歡逗一些小姑娘,可是他從來沒有和她們往過,自始至終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就只有我,而且……」楊念面緊繃起來,「白初薏,你還想不要臉到什麼程度?最開始不是你他媽勾引的尹棟嗎?還裝什麼白蓮花,明明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一直在撒謊的也是你!」
白初薏默默地承受着怒吼,直到聽到楊念終於説出事實時,心下轟然一驚,彷彿有什麼終於倒塌破碎,但還是從容地喝了口咖啡,出人意料地不怒反笑道:「你發現了啊,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説的?」
「反正你姓白,白蓮花倒是適合你的。」楊念用看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着白初薏,見她沒有半分悔過的樣子,扯着臉不留情面地起身拎包就走。
真的,已經沒有什麼的必要了。
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問尹棟。
待她一陣風似的走後,白初薏靜靜坐着,又翻出了偶然拍下的旋明的那張照片,點擊「刪除」,在系統詢問「是否確定」時,她猶豫了一陣子,指腹摩挲着手機屏幕,最後選擇了「取消」,保留了那張照片。
各自有各自心底的皎潔與隱晦,誰還沒點齷齪的秘密了?
只不過人人都悄悄隱藏在了身後,從一而終很好,可是大膽地承認慾葷腥,又有什麼錯?有多少人嘴上説着要理想主義的愛情,其實本逃不開趨利避害的本質。
第四十二章:酒吧
楊念發現,尹棟也開始躲着她了。
她不清楚他是被白初薏教唆着不要理她,還是真的自願拋棄她了。她和尹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家境都不錯,年齡也合適,是大家眼裏天造地設的一對。
只是,沒想到在她到國外的那短短一個學期,竟然發生了變故。大家都多多少少認為楊念是個飛揚跋扈,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對情是有多麼專一,所以就這麼不清不楚地結束幾年的情,她本就不甘心。
楊念是回國後找尹棟時,偶然聽他的哥們提起了白初薏這個人,第一次是她瞞着尹棟去找了白初薏。楊念以為,這個勾引尹棟的一定是個妖豔賤貨,可是沒想到外表竟是如此地純良無害,妖豔算不上,倒是一個賤貨。
後來這一週她也和尹棟溝通過幾次,楊念選擇毫無保留地相信尹棟所説的一切,就像過去的十幾年一樣相信他。只是她沒想到,的確是白初薏乘人之危招惹了尹棟,可是最後卻是尹棟主動追求的白初薏。
他所做的,只不過配合着白初薏,對楊念撒了個小小的謊,假裝是白初薏追求的他,好讓她更死心,反正對楊念來説,最終的結果都是分手,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區別。
為了自保和生活在一個更加安逸的環境,惰會促使人們下意識用謊言偽裝和包裝自己,沒有誰想要冒着風險故意背叛誰,但人都是自私的。
他可能也厭煩了暴脾氣的大小姐,本來子就,想嘗一嘗温柔的野花了吧。反正都還沒結婚,年輕人之間的情也不必太較真,喜歡就上。
只是永遠沒有人知道,這些不經意的想法,人中一念之差的小小的惡,會在命運的齒輪背後如何發酵成長,各自不堪入目的真相,以及一個接一個,一環扣一環的謊言與欺騙,如蝴蝶效應一般,不知道最終又會引發什麼慘劇。
他們是被捲入其中的那一片片雪花,雪崩之前,誰都不曾料到,原來自己就是那個滔天的罪人。
所有的都是山雨來前壓抑的平靜,洶湧暗下,只有旋明對身邊的波譎雲詭毫不知情,依舊回家又返校,過着雲捲雲舒的愜意子,白初薏和尹棟兩人的事,她也沒有多問,繼續拉着白初薏心安理得地上課。
眼看又過了一週,尹棟還是不肯見楊念,和她通話也是敷衍了事草草結束,這時候楊念才認清渣男尹棟的真面目,自己的的確確被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拋棄了,她和尹棟十幾年的情就要被一個半路足的女人破壞了,她被騙得徹底,被兩人耍得團團轉。
有句話叫什麼,渣男配雞如膠似漆。
這不,她剛得知尹棟還躲着她,就又聽説他打算帶着白初薏和他們學校學生會的一起玩了。
馬上就要來新學期後的第一個重大活動,為了增進學生會成員之間的情,部長們又私底下組織了一場聚餐,只是這一次大家都玩得更開了,紛紛帶上自己對象,飯後少數人自願留下又去酒吧,比如,尹棟和白初薏。
其實旋明是被他們起鬨拉着去酒吧的,但是幾杯酒下肚後,她身體又開始躁動了,她想起了上一次聚餐後喝了酒,被鍾執整得很慘的樣子,但事後想起卻一點也不討厭,微醉狀態下和男人搞,滋味還不是一般地。
包廂裏鬧哄哄的,她笑了笑,端起手頭的杯子,喝了口酒,壯起膽子給鍾執發信息:[爸,我又喝酒了。]
鍾執一針見血:[你在哪?]
[和同學一起,在學校附近的Space酒吧。]
發完之後,鍾執就沒了下文,但她知道,鍾執出於各種原因不放心她,或是在生氣,總之,一定會來找她。
半個小時後,她給包廂內喝得正熱鬧的一羣人打了個招呼,説出去吹吹風醒醒酒。白初薏看到準備開溜的旋明,叫住了她,話到嘴邊又撇開眼,似乎有些擔心但又有些心虛:「沒事……雖然這個酒吧環境很好……但是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包廂外的世界,燈光幻,她似乎潛入了綺麗催情的夢境,層層霧的夜,也多了光怪陸離的奇異金屬質。
旋明氣定神閒地拎着瓶子和酒杯,到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沙發上坐下。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鍾執就給她打電話了,她剛接通,就看到出現在酒吧門口的鐘執,旋明朝他招了招手。
走到她面前時,旋明覺得到鍾執心情不是太好。她本來是有些煩躁的,但一看見鍾執出現在面前,立即像鳥兒歸巢一般心熨帖了下來,然後拉着鍾執的衣角往下拽,拿大眼睛看着他:「來嘛來嘛陪我坐會。」
酒吧裏浮躁熱烈的場面,和鍾執身上清冷的寒氣毫不匹配。他坐下後並沒有責備她,反而直接奪過她的啤酒:「喝多少了?」
「我只喝了一點點,真的沒醉。」説完她就眼睛一閉,十分安心地往鍾執肩膀貼去,主動放低姿態,「我一直在等你啊……」
她軟糯的聲音像是在討好他:「所以不敢多喝。」
旋明親暱地靠過來後,鍾執身體一僵,非常不自然地動了動肩膀:「你同學呢?」
「都在裏面。」她閉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一般,懶懶開口,「看不到我們的。」
其實鍾執很愛她這樣靠着他,但是這種開闊的環境讓他很沒有安全,他忍無可忍地説:「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酒吧內有些吵,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要。」説完她就抱住了他的,然後揚起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湊近愉悦又慵懶地嘆息,「你知不知道……我真想就在這和你做……」
「你喝多了吧。」鍾執冷淡地打斷了她。
旋明坐起來,往前傾了傾身子,捏起盛有酒的杯子搖了搖,體在晶瑩的杯底輕晃,她對着杯子深深氣,然後一口酒冰冷入喉,滑入胃,融入血,讓人想要失在其中。
所有的情緒被酒提到心口,她又隨意抿了一口,然後回過頭看着鍾執,出了一個忽深忽淺的笑容。
鍾執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覺得不妙,還沒來得及逃開,她就突然湊近拽住他的衣領,手指穿過他的髮絲深吻下去,眾目睽睽之下將體盡數灌進他的嘴裏。
「你幹什麼!」鍾執當機立斷一把掀開她,但也被她大膽的舉動嚇得心臟如擂鼓。
「杯子放下,現在,馬上就跟我走。」鍾執霍地站起來,眼神瞬間冷冽如刀,他壓抑着心中不明的怒氣,拽起旋明的手腕用力往上提。
「你怕什麼……反正又沒人認識……」旋明彎了彎嘴角,不置可否。
鍾執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擰着眉一副不吐不快地樣子,但介於周邊的環境最終選擇嚥了下去。
「那你等等……我跟我同學説一下……」旋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等她再出來,鍾執也不買她的賬,黑着臉就往外。
「爸爸你等會我……」她小跑幾步追上鍾執,這才發覺,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鍾執上了車也沒有立即發車,而是抄着手平視前方,隱忍而幽暗的眸子裏有説不清的味道。
「……爸爸?」
「鍾旋明,你真的以為我很怕嗎?」鍾執扭頭盯着她,企圖用平穩的語氣和她對話,發現竟有些困難,「我們這種關係……被人發現了,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還年輕,萬一出事了最先身敗名裂的肯定是你,到時候你又怎麼辦?」
鍾執是第一次和她正面談論這個現實又殘酷的問題,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你有多討厭我煙,我就有多討厭你喝酒。但是我現在不是氣你喝了酒,而是氣你對自己的不負責任……關乎你未來的事情,那些問題,你都想過沒有?」
旋明睜着眼睛,聽得一愣一愣的,聽鍾執説到未來,心裏就好像被刺了一下。
或許是沉浸在他甜的温柔中太久,像是温水煮青蛙,久得她都有些飄飄然了,久得她都快忘記,他們之間本就存在這種不可告人的危險關係,久得她甚至開始痴心妄想了……可是這種不見天的戀情還能有什麼妄想呢?
第四十三章:玻璃(微H)
旋明正想着,下巴就被捏起然後鍾執有些暴地吻了下去,沒有憐憫和纏綿的意味,反倒像是一種痛苦的無聲傾訴。
突然,鍾執甩開了她,拳頭砰地錘在方向盤上,然後狠踹一腳油門,又拉着她去開房了。
然而一進房間她就被大力按在牆上,鍾執壓過來直接親她的嘴。
旋明被他在車上訓得有些心虛,瑟縮着想躲開他,但鍾執卻緊追不捨地含住她的:「你剛剛不是想和我做嗎?嗯?怕了?」
鍾執陰着臉摁住她的手,不由分説地開始扒她的衣服,扯下罩內褲,冷哼一聲:「我現在就和你做。」
然後壓着她時大手抓上了那團綿柔的用力了幾下後,鍾執低聲罵了一句,就把旋明拽進了浴室,然後放水,給她洗澡。
水淋在她身上,像是澆的開水,旋明開始慌了,連連搖頭:「爸爸……不要,我自己來。」
「不會像上次那樣疼你的。」浴室內霧氣繚繞,鍾執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只是這一次鍾執真的沒有下狠手,一反常態地細心地給她洗遍全身,沖水的時候他也理智地取下噴頭拿在手裏,水花淋漓地灑在她身上,不痛不癢的觸,就像此刻的鐘執,她開始猜不到他現在正在想什麼了。
洗完後他給她裹上了一條浴巾就抱上了牀,然後才給自己洗,然後又是例行公事般在黑暗中上牀摟住了她,和她烈地纏着。
鍾執手撐在她兩側,聽着她細細淺淺的哼聲,那是很美妙愉悦的聲音,然後緩緩張開薄咬住了她豔紅的尖,把那裏得光滑濕亮,席捲全身,大的陰莖在她濡濕的下身整進出着,部肌一起一伏,情慾令他快樂到發抖,旋明只能在顛簸晃盪中緊緊貼着他。
頂到深處時,她帶着哭腔失神地喊着:「爸爸……啊、別別……」
「嗯?你不想要我嗎?」鍾執從她的體內退出。
巨大的空虛啃噬着她,旋明招架不住,在他身下求饒:「不是不是……爸爸別離開……」
她有時候會急促地開始呻起來,腿卻張得更開。鍾執愛極了她這副罪惡的樣子,充滿慾的軀體,只在夜裏為他一個人綻放,她可以體貼温柔也可放蕩嫵媚,可以乖巧粘人,還能風騷下賤。她擁有在牀上與生俱來的本能與風情,簡直就是男人最理想的情人,怎麼都愛不夠,吃不夠,每每想到這,他心裏就會有一片異彩紛呈的濕。
鍾執亢奮起來,咬着她耳朵輕嘆:「寶貝……我真想狠狠疼你……」
情意亂時,鍾執親着她的,一,然後放開,等着她柔順主動地湊上來,他再義無反顧地壓下去,摩擦,送,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和她一起淹進愛慾深海。
他可以用和她瓣逗趣過的舌頭再去她泥濘的私處,他也毫不在乎,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他都愛,每一個地方都令他興奮到暈厥,他對最不該的人有了最苟且的慾望,説他是變態也好,噁心也好,反正事實就是這樣。
只是旋明隱隱覺得,今晚的鐘執像是一塊破碎的玻璃,很美很亮,卻不真實且易傷人,她不知道是不是今晚自己大膽的舉動才打碎了這塊玻璃,傷到了他,同時也割到了自己,她覺得不解,也不安,卻又説不出哪裏不安。只是表面上風平靜的兩人之間,有什麼正破土而出。
很難形容的滋味,不妙,且能受到威脅。
當旋明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突然開始大哭起來,心毫無理由地就空了一塊,悵然若失,但這種不適讓她覺得自己到都有些矯情。
鍾執以為自己又疼了她,不停地吻着她的眼角的淚水,把她的臉都得濕濕的:「旋旋、寶貝……你怎麼了?」
其實旋明連自己是怎麼回事都不清楚,任情緒忽高忽低,然後莫名心慌。
「沒什麼……快……快點……」她咬着下,吊着他的脖子,用下體蹭着鍾執。
鍾執加速頂她,情慾再次如水般湧來,舒到極點,每一次都能帶她上天堂,而今晚又去了好幾次。
「爸,現在……你對我是什麼覺。」凌晨睡前,旋明不放心地又問了鍾執一遍這個問題。
「你要我為你殺人嗎?」鍾執淡淡地反問,抱着她像是在回答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當然,我會先勸你不要犯罪的。」
聽到他的回答時旋明心下一驚,那塊玻璃碎得徹底,有飛濺那一刻的光弧和黯然。
夠了,她知道答案了,她再也不會問他這個問題了。
「我開玩笑的。」鍾執輕笑着在她上落下一個吻。
*********
這天晚上,楊念本來是要來酒吧逮尹棟的,他倆不是一個學校的,平時本見不到面。她認識尹棟十幾年了,出國前還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回來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要他當着白初薏的面,和她説清楚,但是她並不想當着學生會那麼多人的面撕,搞得自己也很難下台。所以就在大廳一直耐心等着,結果等了很久竟然等到旋明一個人出來透氣。
她趕緊躲到沙發後藏好,因為她不想被旋明發現,自從那天第一次手後,她已經先入為主把旋明劃為白初薏陣營的人了,女生們不都愛抱團嗎?萬一旋明看到了回去給白初薏和尹棟告狀了怎麼辦?
就在楊念急切甚至狂躁地等着的時候,沒想到那天照片裏接吻男女的男主角竟然也出現在酒吧。直到她看見旋明主動抱上了那個男人,纏着他時的姿態曖昧,還親上了,但是那個男人卻一臉不樂意時。她又想起來新聞中那些女大學生被中年男人包養的事,為了鞏固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女學生就得不停地討好那些「成功男人」,現在她眼前的,可不就是嘛,不然年紀輕輕的女學生怎麼會和那個年齡的男人搞在一起,還一起出現在酒吧。
楊念在心底不屑地嗤笑,愈發肯定了心底的猜想,果然物以羣分,人以類聚,連婊子都是一起玩的。放着天下那麼多男人不要,一個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一個被社會上的男人包養,兩人還長得都是一臉無害的清純妹。其中一個卻偷拍自己的姐妹,她們表面上同仇敵愾的,私底下應該少不了勾心鬥角和各種齷齪事吧,難道就不敢像自己一樣做任何事都堂堂正正的嗎?
直到楊念聽到旋明在門口時,急切地叫了一聲那個男人爸爸,然後追上去,上了他的車,就更加印證的心底的想法——不但被包養,還是走的「乾爹」那條路啊,呵。
那句話真沒錯,
渣男配雞,如膠似漆。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然而喝了酒的人玩得晚,楊念最終沒能守到尹棟就被吼回了家,家裏人管她管得嚴格,本不會讓她大晚上一個人到處亂跑。
他們都是同類人,為了愛而有些近乎瘋狂的偏執。劍拔弩張的情緒,還差那麼一個火候就能攀到頂點,然後,一觸即發。
其實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一切都是有意無意的,前因後果的預謀。
如果沒有幹那些悖德之事,自然不用擔心被發現;如果沒有原生家庭教會她如何乘人之危,她又怎麼可能學得會奪走他人摯愛;如果自己就是那款易燃易爆的女人,就要學會更加灑地放手,尋找真正珍惜自己的人;既然天生蕩,那就不要同時去招惹紅玫瑰和白玫瑰,現實只會扇男人一個巴掌,告訴他,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放在任何年齡層次都適用。
誰不想放下一切,毫無顧忌地做一個混世大魔王?可是這個世界不是黑白對立的,很多人都遊走在中間的灰地帶,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和言又止。
第四十四章:前奏
最後一次,楊唸對自己發誓是最後一次找白初薏,尹棟躲着她,那她就主動去找白初薏,讓白初薏轉告尹棟,他那樣的男人,她認識了十七年,現在是她不要他了,而不是尹棟甩了她。情上的事她不喜歡拖泥帶水和敷衍,要麼就乾脆利落地斷,要麼就轟轟烈烈地愛。
但是情上再怎麼落魄,她也要像一位倨傲高貴的公主去見白初薏,讓白初薏虧心地不敢直視她灼灼的目光。
這種人,就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嘲諷,讓人人都知道她無害單純的面容下是多麼噁心醜陋的靈魂。
因為楊念是外校的學生,每次都只能自己一個人跑到這個學校來,説到底她一個人孤軍奮戰還是有點緊張,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她還沒有神通廣大到隨時能具體掌握白初薏或者尹棟的行蹤,所以現在最簡單直白的方法就是在她每天都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而這一守,往往能等到兩個人。
鍾旋明和白初薏,呵,多麼好聽的名字,兩個人湊起來不就是明明白白嗎。
下午下課後的旋明照常挽着白初薏回宿舍,只是沒想到又在宿舍樓下碰到了楊念。那個時候還她沒有徹底清那叁個人的恩怨,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她仍單純地認為楊念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大小姐,自己男朋友不要她了,只敢來欺負更加弱小的白初薏。
旋明老遠就受到了楊念那雙緊盯着她們二人,恨意十足的杏眼。她實在不想攪這趟渾水,於是埋着頭躲着那釘子一樣的目光,加快步伐攜着白初薏往裏走。
楊念理所當然地認為旋明知曉白初薏的一切事情——也是,天天走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知曉。但是她不知道,旋明的世界只有鍾執,她已經沒有剩餘的心思去揣度他人的情和想法了。
瞥見旋明低着頭想趁人不注意溜進去時,楊念自認為那是做錯事後心虛的表現,於是了,揚起尖削的下巴,像是在對着低賤的僕人一樣清了清嗓子:「白初薏,你躲什麼躲。」
與她擦肩而過的二人這才身形一滯,頓住了腳步,扭頭看着楊念。白初薏只是勾起角淡笑,平靜而自然:「上次不是已經和你説清楚了嗎。」
這分外扎眼的笑容落在楊念眼裏,就是不動聲地諷刺——瞧,你這樣子多魯啊,美麗優雅的女孩子不就應該矜持一點嗎。
「你清楚了,可是尹棟還躲着我呢。」楊念冷笑,「你回去跟他説,老孃不要他了,渣男賤女,你們好自為之吧。」
這渣男賤女聽得旋明耳膜像被針紮了一樣,異常不適,她忍無可忍地想幫忍氣聲了兩次的白初薏出氣:「公眾場合有點過分了吧……」
白初薏瞭解旋明的心思,神複雜地拽住了她的袖子,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看着楊念心平氣和得有些殘忍地對她説:「這種事……還是你親自告訴他比較好。」
「啪」的一聲。
旋明甚至都沒看清楊唸的手是怎麼揚起來再扇過白初薏的臉,她的指甲是如何刮過細滑的臉蛋時,就聽到一聲絕情的脆響。
「如果不是你,尹棟他會躲着我嗎!」楊唸的聲音有些失控。
白初薏垂眸抹了抹臉,有點痛。她們瞬間成為人羣的焦點,路人開始指指點點,但對她來説,已經無所謂羞恥和害怕了,在她幾歲的時候,就在家裏品嚐過比這更響亮和無情的耳光。
「楊念你不要欺人太甚!」楊唸的囂張氣焰和白初薏的默不作聲形成鮮明對比,旋明憤憤不地選擇站在好友一側。
「你嚷什麼嚷,又和你沒關。」楊念沒由來地討厭圍着白初薏轉的一切人。
「你打人還有理了?」旋明眉頭緊蹙,情不自地攥緊拳頭,用力得指尖都泛青了。
這分明就是明目張膽地在欺負人,旋明不愛管閒事,但並不代表她是那種面對朋友有難還不肯伸手幫一把的人,路見不平就得拔刀相助。何況情温和的白初薏平時對她,對室友怎麼樣她們全都看在眼裏。
「我沒理?」楊念眼皮子一翻,情緒動得瞬間拔高了音量,「那她犯賤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有沒有理?」
「什麼叫犯賤。」旋明聲音徹底沉下來,目光死死鎖着楊念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裝什麼純?你以為你們兩個合起來對付我,我就會怕嗎?」
「行了你別説了。」白初薏想要阻止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
楊念見不慣明明被男人包養,還一副天真無知的臉,從齒溢出的譏諷尖鋭又刻薄:「不愧是一對好閨,找的男人都那麼不乾不淨。」
聽到那句不乾不淨的時候,旋明腦子轟地一下就炸了,出離憤怒的她也一嗓子吼了出來:「什麼不乾不淨,楊念你不要亂放!」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罵自己,可是鍾執是她的信仰,只有他,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得詆譭他半分,任何對他不利的人,旋明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和那個人拼命。
「當然是你的——爸爸呀。」楊念説這話時,嘴裏蹦出的「爸爸」兩個字滿含着輕褻與侮辱。
人羣也開始躁動。
她以為説出了這句話的後旋明會徹底惱羞成怒,沒想到旋明在聽到「爸爸」時臉倏地一下就慘白了,渾身緊繃的她,所有的凌人盛氣和針鋒相對一下子蕩然無存。那種樣子,簡直就像原本還在張牙舞爪左奔右突的蜘蛛,突然就毫無預兆地被自己織的網死死束縛住了,一臉驚恐地縮回自己的利足。
楊念本來只是隨口一説,被旋明的反應得一愣後立馬反應過來,她不動聲地掃了一圈周圍越來越多的看客,臉上漸漸浮起試探和戲謔,厭惡又漫不經心地開口:「呵,看樣子……還真是你爸啊。」
「誰、誰跟你這麼説的……」旋明上前一步揪住楊唸的衣領,身體彷彿墜入冰窟,只有心臟還在沉沉跳動,但她的目光卻像是冰冷的利箭,裏面還有熊熊燃燒的烈焰。
「別拿你那和你爸亂倫的髒手碰我!」楊念失聲把那忌又瘋狂的字眼吼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觸了旋明的逆鱗,還重重地推搡着她遠離自己,好像旋明成了一團人人厭惡的毒氣。沒想到,旋明真實的情況竟然比她以為的還要噁心,這兩姐妹,真是一個比一個不堪。
「啪」。
當楊念反應過來自己被當場重重扇了一巴掌,身子差點都歪歪斜斜地差點站不穩,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臉,終於撕心裂肺地又哭又叫:「好哇……你們兩個……不對你們叁個人……都合起來欺負我一個!」
「誰他媽告訴你的!」
旋明以前設想過很多被發現的場景,可能是被她的同學、鄰居或者是被鍾執的朋友發現,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會被一個以前從來沒見過,僅僅剛見過幾面,甚至還不是本校學生的女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一直以來苦心經營的偽裝面具,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
那一瞬間旋明在心底只聽到清晰的叁個字——她完了。
但是楊念不這麼想,被男友拋棄,被賤女人欺騙,甚至連她的姐妹都要一起來欺負和侮辱自己,楊念覺得自己從出生開始本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她想不通為什麼這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而這些不要臉的人全都欺壓到自己頭上。
她要報復這羣人,她要看假意惺惺的好姐妹當場撕破臉皮的醜樣,她就是看不慣這種自己骯髒還要玷污她的寶貝的人。楊念啐了一口唾沫,着吃痛的臉頰,嘴角勾成一條詭異弧度,人的目光從旋明那張慘白的臉上游盪到早已被凌亂的現場嚇得目瞪口呆的白初薏:「切,還能有誰。」
那一刻,被徹底揭穿的恐懼、真相暴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害怕,還有被所謂親近的人背叛的悲憤,厚積薄發的複雜情緒衝上頭頂,一遍遍地擊潰她的思考能力,旋明慢慢扭頭看着白初薏的眼神時瘮人又不可置信。
「不……我沒有跟她説過……」白初薏忽然覺得有些腿軟,她也不清楚楊念是怎麼知道的,她不信楊念能從那一張照片就能猜出這兩人的關係,她緊咬着,顫抖的聲線掩蓋不了內心的害怕,她覺得有什麼正在飛速離她遠去,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我……我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種滋味,竟然是如此地不留情面,比剛剛到那個耳光,還要狠毒。
亂倫這個詞遠比巴掌要引圍觀學生的眼球,他們殘忍的討論和奚落甚至已經大聲到不屑掩蓋。旋明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糾結自己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白初薏又是什麼時候察覺的了,她只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光天化之下即將被紫外線消滅的細菌,再在這裏多帶一秒鐘,就會被挫骨揚灰。
她以為她不會害怕的,當初鼓足了勇氣向鍾執告白那一刻起,她就以為自己真的能夠放下一切去愛。可是真正被揭穿那一刻,她發現自己高估了戰勝人的弱點與怯懦的能力。
旋明身體哆嗦着,神恍惚而絕望,甚至連生氣發怒的力氣都被乾,血也被凍結。
成為焦點,被圍觀,被目睹,被嘲諷,被譏笑。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旋明垂着頭,艱難地抬起腿往外退,像戰敗的士兵一樣潰不成軍,只能落魄窮酸地瑟縮着。然而她一轉身,又一頭扎進另一羣人的討論聲中,關切,好奇,鄙夷,不懷好意……躲閃不及的旋明不由得呼一滯,她只掃了一眼那些人的嘴,就能猜出還會有什麼不堪的詞語蹦出來,她捂起耳朵跑起來,還懷着一絲期待和希冀,向最後的那個人求救。
她跑到運動場人煙稀少的觀眾席上坐下後,才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急躁又絕望地搗騰了好一會,眼神還是無法對焦到屏幕上,她絕望地閉上雙眼,深深了兩口氣,然後才定睛滑動屏幕,撥出電話。
許久。
「旋旋?怎麼了?」
旋明沒想到一直以來無所顧忌的自己,當真正面對這一刻時會這麼害怕。她躲在這個寂靜的角落,拼命捂住嘴,想要説話又害怕得不敢發聲,害怕到好像一出聲就會引來那些人,然後被鋪天蓋地的言蜚語淹沒,窒息而死。
「爸……我們的事……被發現了。」
她終於抑制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爸爸……快來救我!」
*********
終於。
第四十五章:卑微
電話那頭的鐘執心臟也突地被攥緊,像是瞬間被判了死刑,然後又開始慌亂地跳動,但他還是穩住呼,儘量平靜穩重地説:「旋旋你在哪,我現在就來接你回家。」
他沒想,那天車上對她説的那些話,竟然一語成讖。
他早就預見了事情暴的那一刻,真正發生了,他反而還點塵埃落定的安心和坦然。
「你……」旋明不斷泣,哽咽着,「你來學校後門吧。」
鍾執立即拋下手頭所有事情,火速驅車趕來。他見到旋明那一刻,簡直心都要碎了。
旋明就那麼孤零零地躲在後門邊上,抱着自己,像一頭驚恐的幼獸,無助地盯着虛空,路人有意無意的眼光都會像針一樣刺傷她,扎得她遍體鱗傷,卻又無處可逃。
只有在看見鍾執時,才瞬間出那種眷戀又依賴的目光,一下子鮮活起來,像是撲稜着翅膀的雛鳥終於看見了外出歸來的成鳥,然後撞進了鍾執懷中那份安全的方寸之地。
「旋旋別怕,我們先回家,回家你再慢慢告訴我,好嗎。」鍾執碰了碰她濕漉漉的眼睛,然後擁緊她捋着她瘦弱又顫抖的背脊,温言軟語地安撫着這個受驚得馬上快要暈厥的小動物,然後把她抱上車,二話不説就開車離開這個地方。
殘忍,太殘忍了,生活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要把這種負擔強壓在她的身上,明明做錯的還有他。
只有回到家,關緊了門,旋明才敢稍微放鬆肌大口呼,像是溺水的人掙扎着終於找到空隙,深深了幾口,連臉都被漲得通紅。
鍾執給她接了杯温水,在沙發上坐下抱着她,企圖給她最後一絲安全和藉,然後把她凌亂的頭髮別在耳後,吻了吻她冰涼的,才温言開口:「別怕,家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旋明放下杯子後把臉埋在了他的膛,抱着他的,貪婪地索取着悉温暖的氣息,也不吱聲。
「你現在想説嗎?不想説晚點也行。」鍾執心口幽幽嘆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才問出這個問題,含蓄而隱忍。
此時他還不知道旋明到底經歷了什麼才嚇成這個樣子,但是他知道,在她面前,自己一定不能出絲毫的退縮或者害怕,鍾執很清楚,自從自己下定決心那一刻起,總有一天要面臨這個問題。
「爸爸……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別拋下我好嗎……」旋明幾乎是帶着哭腔,軟弱而卑微地祈求着鍾執。
好可憐的孩子。
「嗯,絕對不會的。」鍾執圈緊她,口有點悶,只能吻着她的眉心,額角,像是在安她讓她放心,又像是在給自己某種暗示。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好一會,她才斷斷續續地搭着,「那個女生……在我們宿舍樓下的大門大聲説出來的……當時有好多人……」
有好多人。
她每多説一個字,彷彿就要再經歷一遍當時那絕望如地獄般的場景,原本死去的心跳好像又復活了,砰砰砰,砰砰砰,跳得越來越猛,臉上的血也褪得越來越厲害。
「大家都看着我們……看着我……白初薏好像早就知道了……」旋明語無倫次喃喃道,好像又深陷在那痛苦的回憶中,不堪的事實悄然扼住了她的喉嚨,呼又開始不暢,那一雙雙鄙夷的眼神彷彿又四面八方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躲不開……逃不掉……
「嗯好了好了,乖,你別説了。」鍾執迅速打斷她,唏噓不已,不忍心繼續聽下去了。沒想到,竟然是眾目睽睽之下宣判了他們的罪過,竟然是這種最殘忍的方式。
「有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我們一起面對,別擔心。」鍾執拍拍她的頭,像早就預見一般,「要是別人問起來,你就什麼都別説,後面的事我來處理。」
無論發生什麼,生活都還要繼續,他一定不可以比她先亂了陣腳。
聽到這話的旋明抬起頭看着他,淚腺有些酸澀,哭無淚的表情比什麼都要讓鍾執揪心,不可抑制地轟然敲擊着他的心房。
「乖孩子,你已經很堅強了。」他沒有經歷過當場被人揭穿的慘痛,説出來的話語也蒼白無力。
只是在他懷裏的旋明突然開始躁動起來,拼命扒他的衣服,解他的扣子和拉鍊,像是積怨已久地憤,撕扯着他的衣服,明淨的臉瘋狂得有些偏執。
鍾執被她抵住,重重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上不得動彈,他無力地闔上眼,其實他看見了旋明眼中未曾宣之於口的膽怯,然後任她自己衣服的時候,他靜靜地看着她:「你想好了,現在就要嗎?」
旋明沒有回答他,又湊近狂亂地親着他,目之所及的灰暗世界,只有鍾執是唯一的亮,她只能拼命攥緊他,讓他温暖自己,與自己融為一體,才能真真正正覺到安全。
鍾執覺得到,旋明和他相處的時候一直都在患得患失,一種很不穩定的狀態,飽含愛意的熱水瓶,温度高得隨時可能炸裂。他告訴過旋明很多次,想讓她安心,然而擔憂分毫沒有得到緩解。這種擔憂並不像是害怕自己的丈夫會出軌,而是單純地在擔憂他這個人本身的存在,無關恩怨,無關情愛,好像他哪天就會無聲無息地就此消失了一樣,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愛他,愛得太慘烈了。
旋明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在人前抬起頭,這種嵌入骨子裏的卑微,無論鍾執給她澆灌多少愛,都沒有辦法緩解。
第四十六章:面對
旋明跨坐在他身上,胡亂地吻着他,盡情翻騰起自己無邊的慾念。鍾執口劇烈起伏着,心率也開始失常,然後他一把橫抱起她往屋裏走,放在牀上再俯身壓了下去。
很久沒有過的烈的合。
他着她高高隆起的雪白脯,讓它變得紅紅的,像雪地裏的一朵豔梅。旋明攬住他的頭,弓起身子將往他嘴裏送,又痛又癢,愉悦美妙又真實的觸,其他的痛苦反而顯得虛弱無力。
光潔的身子上已經被他又又咬出幾個紅印,頸窩、尖、手臂、大腿……像是給她烙上屬於自己的痕跡,但是她卻還在笑,眸子光溢彩,如破碎的瓷器一般,獨特,耀眼,美得讓人心驚跳。
下身的口子淌着水,正散發着誘人蝕骨的花香,鍾執兩指掰開如水桃一般的陰,鼻尖湊近嗅着罌粟花香,然後張口含住了這罪惡的地方。
他温熱的舌尖探進去攪的時候,旋明忍不住大張開腿,着身子,揪住了他的頭髮,暢快地呻起來,愈發地騷媚。
他的心肝,他的寶貝,他愛的人。
下身硬起來,鍾執直接起身套上套就扶着她的就往她體內衝。像是要用盡全力,把他對她的愛體現在實際行動上一樣,每一次深得像是要把她戳穿,鍾執低聲着,皮膚也發燙發紅,但好像只有這樣,彼此才是真實的。然而這種飲鴆止渴般的合,只會讓他們在亂倫的罪孽中越陷越深。
他記不清他們一共做了幾次了,累了就歇一會,然後繼續,情永遠都燃不盡,連她腿都淤青了,兩人像是在隨波逐,又像是在求生掙扎,牀單也皺得不成樣子。
深夜的時候,兩人靜靜躺着,鍾執也陪她睜着眼。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歡你啊。」她像是被久困在陰暗房間中的人,終於推開窗户的縫隙見到光亮一般,笑起來卻仍帶着哭腔。
「旋旋,有我在呢。」他抱緊她。
愛一個人時進去那麼多勇氣,最後吐出來的卻全是嘆息。
*********
第二天早上,鍾執以旋明生病為理由向輔導員請了個假,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拐彎抹角地問了一下旋明的情況,不過消息好像還沒傳到輔導員耳中,輔導員只是單純地以為旋明真的生病了,還不忘叮囑她身體要緊,課程都可以後續再努力補上。
鍾執也有很多疑惑,但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鍾執陪着她,在家安撫了她一整天,旋明都呆呆地坐在家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中途白初薏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都掛了,給她發的信息她也沒回。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旋明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她。楊念和白初薏迥然不同的説辭,讓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甚至不清楚她到底被捲進怎樣的糾紛中,莫名其妙就成了受害者——也算不上受害者,她所做的本來就是一件錯事。
又過了一天,白初薏仍舊鍥而不捨地聯繫她,旋明忍無可忍終於接了電話,白初薏説,有些事,她一定要當面告訴旋明。
旋明知道,當縮頭烏龜久了,該面對的永遠逃不掉。她開始冷靜又有點忐忑地思考,身邊的同學都知道了嗎?那天叁個人的鬧劇是不是已經在學校傳開了?
只是旋明同時還抱有些許僥倖心,那天楊唸的本意是找白初薏的,她提到鍾執時,不清不楚的幾個詞,沒準對旁人來説就當看了個荒謬的笑話,過幾天就散了?説不定,一切都還沒有到窮途末路的地步。
那天被人揭穿的時候,她太害怕了,不管不顧地扭頭就跑。但靜下心想,這兩天除了白初薏,沒有人因為此事來問過找過她,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一切似乎還有希望能挽回。
她像是踩着若有若無的思緒在原地轉圈,困在這屋子裏,怎麼思考都沒有絲毫進展。
於是當旋明跟鍾執説她要返校時,鍾執一聽就微微皺起了眉,連肢體都正了不少:「你確定嗎?」
旋明有一會沒吭聲,然後才有種頓悟後的掙扎和決然説:「嗯。而且剛好明天就是星期天。」
鍾執尊重旋明的想法。
她是故意挑了星期天清晨的時間回學校,還不到7點半,很多人還在宿舍裏睡懶覺,路上行人很少,週末還不用上課。
走到校門口時,旋明就給白初薏發消息説她回學校了。悉的宿舍樓道里也靜悄悄的,然後她終於鼓足勇氣站在了宿舍門前,然後深一口氣,推門而入——
竟然都起牀了。
原本還在宿舍裏説話的女孩子們瞬間噤若寒蟬,然後齊齊聞聲扭頭看向門口,那個處在話題暴風眼的關鍵人物之一。
「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啊。」付澄嚥了一口唾沫,説話也不敢怎麼大聲,眼皮先一抬,然後又下垂,窘迫地乾笑了兩下,尋找安全一般低頭假裝繼續做着其它事。
旋明就在門口淡淡地點了點頭,視線從付澄身上挪到李禾禾身上時,她好似吃了骯髒的雞,本不看旋明就開始一連串地咳起來,一邊捂着嘴重重地咳,一邊躲上牀順便關上了簾子。
自己的室友,肯定知道了。
旋明只覺得胃部開始造反一般翻騰起來,一陣惡寒沿着腳底、小腿密密麻麻地向上動攀爬,她忍住了拔腿就跑的衝動,還是定定站在了門口。
只有白初薏一直在原地一動不動地遠遠望着旋明,她似乎早就有心理準備,既沒有在她眼中看到厭惡的神情,也沒有出見到旋明後的震驚與不安。遙遙相望的兩人之間似乎有暗正烈的湧動,誰都不敢多邁出一步,好像往前一步就會跨入對方的地盤。
她們站在了整個宿舍最遠的兩端,原本就仄的宿舍愈發顯得擁擠得透不過氣,像一下子縮到巴掌大,被夾在中間的付澄格格不入。
時至今,旋明還不懂白初薏和楊念之間的恩恩怨怨,但是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幾次叁番找上門來,甚至罵她賤。旋明覺得,她開始看不透這個曾經誤以為心思善良單純的女孩了
第四十七章:辯解
最先敗下陣來的是白初薏,她紅着眼睛和鼻子,繞到門口,有意無意透出柔弱的樣子,眼神卻很堅定:「旋明……我們找個地方出去説吧。」
旋明動了動,手腳冰涼,嗓子又幹又啞,眼睛從白初薏身上掃過時,説不清是恨是怕是厭惡是後悔,她也只能剋制而內斂地,甚至有些笨拙而茫然地答應:「嗯……」
只是當兩人再度一同出現時,又瞬間引起了這層樓與她們擦肩而過的學生的注意,有同班的、不同班但同專業同院系的……
她太天真了。
旋明沒有想到,前兩天,女生宿舍樓下的戲碼餘温還沒降下來,仍舊是這棟樓女生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
搶男人,當面撕,耳光,像是一場彩又揚眉吐氣的復仇戲碼,或許她們並不帶惡意,只是飯後的閒談和好奇心使然,可是言就像瘟疫一樣傳遍這棟樓、然後是同班同學、整個專業、系、院……
而這些事,旋明還來不及承認,但也沒有辯解。
她們所住的宿舍,也瞬間成了整棟樓的焦點,一個成為「小叁」,一個和親生父親有苟且,雖然都還只是猜測,但原本兩件噁心但不相干的事竟然扯到了一塊……有趣。
她們又到了當初楊念找白初薏的那個小小的咖啡館,才剛開始營業,櫃枱前的店主還好奇地看了她們兩眼,好像在説怎麼來得這麼早。
兩人面對面坐下,但談不上心平氣和地。
主要是平時話不多的白初薏一直在講。
她像是鼓起很大勇氣,才一鼓作氣地告訴了旋明她和楊念、尹棟叁人的糾紛,然後在談到旋明的事情時,她懺悔陳述完自己是如何拍下照片的,然後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地砸落在桌布上:「那天……我和她也在這家咖啡館時……我給她看了我手機裏的照片……她不小心就看到你們了……但是我真的沒有告訴她裏面的人是誰……她也就看了那麼你一眼……」
「把你牽扯進來了……真的對不起,這兩天我找過楊念,她本就不理我……所以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猜到你和你爸爸……」説到這時,白初薏突然就頓住了,紅着眼瞪得又圓又大,再也不忍心説下去,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你也看到了……付澄和李禾禾她們也都知道我們的事了。就你不在的幾天……我們班的同學也都知道了……」白初薏拼命捂着嘴,哽咽着,每一個字都讓事實如此心驚跳。
白初薏詳細到刻薄的懺悔就像在揭開彼此的傷疤,她僅僅是説出了自己所見到的事實,就已經讓旋明芒刺在背——被人當面揭穿,原來是這種滋味。
相互輕蔑卻又彼此來往,並一起自我作賤這,就是世上所謂「朋友」的真面目——説的不恰好就是她和白初薏嗎。
只不過,和她這個朋友的緣分可能也就到此結束了。
白初薏斷斷續續地説着,旋明也埋着臉靜默無聲地聽着,看似面無表情,卻在內心因為恐懼和煩擾而雜糅成獨特的心驚跳,幾次想要扔下白初薏就這麼逃走。
「我不會對拍下照片的事做任何辯解……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把這事告訴任何人,我也一直把你當朋友……所以叫你出來……是想當着你的面把照片刪掉。」白初薏覺得為自己的罪過道歉和懺悔的過程,就像硬生生扯下自己體面的、温婉善良的皮囊,出狼狽醜陋的真實面目。
白初薏拿出手機,翻出照片,再把手機遞給一直沉默寡言的旋明。
手機拍攝的遠景,雖然人物表情神態放大後也不太能看得清,但是照片中的人物的身份和行為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張照片,旋明其實是有些抗拒和畏縮的。
那照片好像就在明目張膽地宣告她這個罪人——這就是你們罪大惡極的證據。
旋明不忍心再多看一眼,連眼神都沒對焦,指尖飛快地輕觸幾下屏幕,確定刪除後,別開臉自我麻痹般閉上眼向後仰倒在沙發上。
然後白初薏又斷斷續續地説了一些其他話,旋明沒有聽進去,只是在碰到她小心翼翼的目光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話,等到她渾渾噩噩地回去,繼續提心吊膽地接着未知的明天。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個週一,當旋明在教室見到同班同學時,她覺得到,個別平時不怎麼關注他的男生女生,也有些頻繁地看向她這個方向,雖然迫於上課老師的壓力沒有嘰嘰喳喳的議論。
那個時候,旋明本以為,這件事大家傳幾天就會這麼過去,楊念也會逐漸淡出她的生活,因為她對此事沒有承認,也沒有任何辯解,人的好奇心都不會在同一個事物上停留太久,而且他們所聽到的就只有那天楊念口中蹦出的語焉不詳的幾個詞,其餘的並不清楚。
直到才行屍走般過了兩叁天,旋明就從別處聽到,楊念為了憤,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哪怕僅僅只有自己的好友可見。
但現在過了幾天仍舊曲曲折折地,跨越兩個校園,傳到了她的耳中。
就像黑夜終於拉開序幕,展現在她眼前的是沉重而恍惚的現實。原本旋明死灰一般的心境,已經摺騰夠了,但那一刻起,她知道,或許未來還會掀起更劇烈的狂風巨。
上帝不會原諒做錯了事還執不悟的孩子的。
她的報應,終於到了。
*********
其實楊念早在事發當天晚上就憤憤地發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惡氣,尹棟和白初薏聯合起來耍她,背叛她,連白初薏都不敢還手,她鍾旋明憑什麼打她,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年輕人們會發美食,發風景,發自己的男/女朋友,也可能會炫耀,會將自己的愉悦、不滿、憤慨寄託在朋友圈那一方寸安心的土地。
雖然文字帶了很強烈的主觀情緒,但是她也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所經歷過的一字一句地寫了下來而已,每一個字都是事實,她問心無愧。真情實意,人肺腑,讓人忍不住要為她抱不平。雖然她並沒有點明具體是誰,可是她的好友們紛紛開始猜測文中的兩個女生是誰。
即便是身處兩所不同的學校,可是大學校園裏總有很多人遍地都是朋友,彼此之間總有聯繫,加上那天路過的很多人已經拍下照,甚至錄了相,於是原本還處於猜測階段的學生,在看到了楊念親自寫下的事件經過後,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兩個女生竟然是這種人。
那天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無辜學生們,都成了發酵整個事件推波助瀾的一份子,因為亂倫比搶男友,更引人,人們總是偏愛那種扭曲,叁觀不正,凌辱,撕的戲碼。
年輕人的衝動,和他們的好奇心不相上下。
於是消息開始在兩所學校之間如病毒一樣蔓延、傳播,並不具有翻天覆地的威脅,只是如細小的蝨子一樣抓鬧着看客的心思,對於普通學生來説只不過是飯後的閒談而已。
這樣的爆料對他們的學業和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第四十八章:波譎
這幾天傳得風風火火的事件,對於其他學生來説,他們的樂趣之一,就是指認學校裏哪兩位女生是這事件的主人公。
「你們看路上那個女生……對對對……聽説就是搶男朋友……」
「她是不是就是你們那天樓下看到的……」
「哇真噁心……我們學校怎麼會有這種人……」
「那個人……樹下那個……會不會是被她爸強迫的啊……」
「……」
但就是這樣,等傳到旋明耳中時,她才意識到,原來她和白初薏已經成了眾矢之的,接受他們帶或不帶惡意的詢問、質疑或者是鄙夷的目光,連上課都時候她們身邊方圓5個位置以內都沒有人。
旋明就像被扒光了一樣,赤地站在人羣中接受他們的考驗和審判,張皇失措地在原地,被他們的不輕不重的言語傷得體無完膚,甚至沒有理由反抗。
她其實可以違心地為自己和鍾執辯解,説他們只是普通的父女,不管他人相不相信。可是她説不出口,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辯解是對自己和鍾執的背叛。
每當有同學問起來,她總是漠然地繞開問題,絕口不提此事,把他們的好奇心打發走。
學生們忙着上課,寫作業,實習,追星追劇,等着那場未完事件更為劇烈的爆料,沒有人真正關心一位叫鍾旋明的女生,波瀾起伏的內心和悄無聲息卻又隱忍入骨的愛戀,他們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以楊念為中心的波譎雲詭的愛恨糾紛。
奇怪的動物會被保護起來,奇怪的人卻要遭受排擠。
這本身就很奇怪。
連岑安都知曉了這件事。
一天晚上,他給旋明打了一個電話,説得很委婉。
旋明猶豫了十幾秒,還是接通了。
「旋明嗎,你先別掛電話……我沒有別的意思。」
「嗯……學長你好……」
「我這個人笨,但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旋明深一口氣:「嗯,你説。」
「我不相信那些言蜚語,你和你爸,是真的……」
「對不起學長……我現在不想説這件事。」旋明直接將他的問題堵住,冷漠果斷得讓岑安有些害怕。
岑安也很緊張,似乎還在琢磨怎麼用詞才能不傷到旋明已經很脆弱的心,「我只是怕你受到傷害,畢竟現在的社會對女比較不利。」
「學長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爸,他對我很好……」旋明心軟下來,她很岑安的關心,但她實在不想過多糾纏這個問題。
「好,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岑安的心思很好,可是,他又能真正幫到什麼忙呢?
「嗯,謝謝你。」
第二天,也就是離事件過去剛好一週的時候,輔導員陳丁亦也知道了這件事,然後通知旋明早上第一節課下課以後去辦公室找他。
終於有人要正式且嚴肅地開始教育她了嗎?
只是旋明沒有想到,在她敲門應聲而入後,她看到的不只有輔導員,還有鍾執。
安靜的辦公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陳丁奕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看他們肅穆的神情,應該之前已經談過一次了,只是在面對平靜自如的鐘執時,陳丁奕反而正襟危坐得像一個學生。
原本寒意和恐懼彷彿已經使身體喪失温熱,在和鍾執對視那一刻,腔唯一的沉悶跳動又開始漸漸復活。
才一兩天不見,竟然像隔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導員你好。」旋明動了動乾澀地瓣,先是給導員打招呼,然後又兩眼痠澀地看着鍾執,「爸……你怎麼來了……」
「來,你也過來先坐下吧。」陳丁奕的目光和藹而乾淨,沒有挖苦,也沒有嘲諷和鄙夷。
陳丁奕是昨天晚上偶然從學生那裏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出於教育工作者最本質的責任,他還是將信將疑地一早就聯繫了鍾執,讓他到學校。
陳丁奕本以為,能幹出這種出格事的鐘執會是個大腹便便或者厲內荏的中年男人,見面之後他才想起其實早在家長會的時候,相貌出的鐘執就已經在眾多家長中給他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但他不可能僅憑一面就把所有同學和他們的家長對號入座。
但是無論怎麼出,他和旋明所做地事仍舊是不可能被這個社會所接受的。
他認認真真地問,鍾執也一五一十地回答。
陳丁奕善意提醒鍾執,你們所做地一切,都有可能成為鍾旋明未來人生的污點。他也不希望看見自己帶過的學生,經歷殘酷的高考後,因為這種事而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
他再叁告誡,如果各自迴歸應有的正常軌跡,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然後這時,旋明就進來了。
一個曾經多麼明麗,光彩照人的女孩,如今像淪落為將要凋落的一朵枯花,毫無生氣,連大氣都不敢,生怕被空氣碾得粉身碎骨。
旋明走到鍾執身邊坐下的時候,恍然間,她想起了小學的時候因為調皮搗蛋而被班主任叫家長的事——叫家長,那恐怕是每個學生都害怕經歷的噩夢,自己的頑劣在班主任的火眼金睛下無所遁形。
她正想着,鍾執突然牽住了她的手,當着輔導員的面,與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的時候,那温和的墨瞳似乎在説——不要怕。
那一刻,鍾執想告訴她,他所認為極致的愛,就是和她一起留在黑暗裏,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
第四十九章:輔導員
旋明也有一種奇妙的覺,她和鍾執手牽着手,表情肅穆地面對一個人,輔導員就像是他們戀情的見證者一樣。
這樣堂而皇之的牽手,現在由陳丁奕看來就格外扎眼,他清了清嗓子,然後開門見山:「旋明,剛剛我也和你爸爸談過一次。事情經過也都清楚了,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有什麼打算?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也很茫然。
但是有一點非常明確。
「我不想和我爸分開。」
在她冷靜地説出這話後,眼淚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好像淚水替她承受了這幾天所受的委屈和同學們的白眼,拼命往外湧。
她明明一直在奮力在反駁這個殘酷的現實,卻發現,原來鼓足勇氣離現狀去追求所喜愛的東西,竟然是如此的壓抑,壓得人不過氣,只能在心底沉默地嘶吼。
她真的怕了。
但是她認為,沒有什麼相似物是可以替代鍾執的,剝離這種特定情,只是想一想都會到痛苦,痛苦到每一個細胞裏都是支離破碎的絕望。
她的樣子,讓原本鎮靜的鐘執一下子也開始有點手足無措地地抱着安她:「旋旋……現在只是導員找你談話,沒什麼的。」
鍾執抱着開始嚎啕大哭的旋明,輕拍着她的背,宛如安撫一個在幼兒園見不到媽媽的叁歲幼童,他很抱歉地看了一眼陳丁奕,但是對他來説,眼前的旋明遠比輔導員和麪子更重要。
「嗯,哭吧,你先哭一會,都有我在呢。」鍾執拿着紙巾碰了碰她的眼睛,然後在她耳邊温言撫,害怕稍微一大聲,就嚇壞了這個脆弱的小靈。
前幾天,她要躲着室友,躲着同學,躲着異樣的眼光。現在,旋明如願以償地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放聲大哭的環境,在鍾執懷裏哭得撕心裂肺,他身上淡雅悉的氣息令人沉醉,旋明像一隻差點被遺棄的小狗一樣,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
「導員,真是不好意思。」旋明早就忽略了導員的存在,但鍾執還沒忘,他又扭頭對着原本想找旋明好好談話地陳丁奕深表歉意。
陳丁奕也被她染,手臂剛抬起又無可奈何地垂下,然後不忍心地擺擺手,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兩個大男人在辦公室陪着一個小女生哭。
看着眼前的一幕,陳丁奕不有些動容,雖然他還沒結婚,但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原本跟鍾執一個人的時候,作為輔導員,他還很有壓力,也很有決心的,因為他本身很抗拒父親和女兒之間的這種事,也總會觸發他諸多骯髒的雜念。
但是他卻覺得,此刻這樣相處的鐘執和旋明是如此的和諧自然,温馨而美好,看不到一點污穢的慾念和索求,僅僅是兩個依偎在一起,互訴衷腸的乾淨靈魂。
旋明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陣後,才稍微停歇下來,雙頰泛紅,像個高燒初退的病人。鍾執剝開旋明被淚水黏在兩頰的髮絲,把她的汗水和淚水擦乾,貼着她的耳垂輕聲安着她,然後又向旋明出了鼓勵的笑容。
突然,很突然的,當陳丁奕親眼看見鍾執低頭主動吻住旋明那一刻,他覺得從小到大一直建立起來的牢固、積極、正確的叁觀,終於被徹底顛覆了。
那兩人,就當着他的面,不僅枉顧世俗還堂而皇之地在接吻。
鍾執用含蓄又大膽的吻,獎勵這個勇敢的孩子。他身上,有罕見的義無反顧的任和決絕,像是在用行動,無言地向屋子裏的另外一個人宣告他們之間不容置疑的情。
淺嘗輒止的吻,當然,也沒有深入的必要。
這是什麼概念?
這兩個人,竟然……竟然……
説不上是被噁心到、震驚到、刺到、動到,只是在陳丁奕親眼看到這一幕時,那一瞬間除了心理上,更多是生理上條件反一般的惡寒,身體裏像有無數條動的蜈蚣就要咬破人體那層薄薄的皮膚拼命往外鑽,又膿又臭。
就那麼一下,陳丁奕頓時覺得嗓子發緊,異常難受,口悶起來,胃部都在蠢蠢動,他瞪大了雙眼,抓緊椅子扶手止不住地想往後蹬,好似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一動不動地整整呆滯了一分鐘。
但鍾執並不是很在乎陳丁奕的反應,一直以來他都很清楚自己在不同的時間地點,在不同的人面前,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所以當下也絲毫沒有想掩飾自己出格行為的想法,自始至終的關注點都在旋明身上,他所在乎的,也只有旋明。
鍾執沉靜如水的目光落在她眼底,旋明一下子就不哭了,癟着嘴,用手背可憐兮兮地抹了抹濕潤的眼睛。
好一會陳丁奕才回過神過來,連連乾咳,不得不避嫌一樣,眼睛上天入地地亂瞟了幾下,一點繼續談下去的慾望也沒有了,結果這時候旋明才開口:「導員,現在我聯繫不上楊念……我想問問她……」
陳丁奕覺自己像被關在了發的屋子裏,揪心又反胃的濕氣直往肺裏鑽:「沒、沒事了……她那,大概事情我也清楚了,後面我會從學校這邊聯繫她。」
然後他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話,聽起來像是在下逐客令,雖然他本意並不是如此:「我想説的也都説得差不多了,耽誤你們這麼長時間,旋明你這個狀態……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鍾執還是很謝這位年輕的輔導員,能夠理解並面對他們和氣地談話:「那麻煩導員你,辦公室裏發生的一切事,都不要告訴別人。談話也好,還是其他也好。」
鍾執知道,自己在向陳丁奕施壓提要求,萬一校方領導要了解學生情況,輔導員也沒有不説的理由,所以不自覺放軟了語氣:「就當保護個人隱私。」
陳丁奕立馬明白鍾執在指剛剛發生的事,忙不迭地點點頭:「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在兩人走之前,他心跳還極快,又惴惴不安地叮囑道:「但還是希望你們回去想好……畢竟關係到今後。」
他作為一個普通的輔導員,真的盡力了。
「嗯,多謝了。」
然後鍾執就帶着旋明出門了,走之前把門又掩上。
陳丁奕心神不寧地接了一杯涼水喝下,平復心情的同時,也潤潤嗓子。他本計劃的是搬出那一套無比正確的社會倫理道德,義正言辭地批評這倆個人,結果反倒自己被嚇得不行,果真還是自己太年輕,定力不夠。若是年齡大一點的輔導員,今天這場面恐怕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陳丁奕在辦公室裏焦躁地來回踱了幾步,恰好也快到中午下班的時間了,他不放心地推門往右側看,發現兩人剛好走到遠處的樓梯轉角,然後鍾執不知道對旋明説了什麼,就笑着把她的頭髮亂,又細心整理好,再給她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然後牽着她一步一步踏下樓梯,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背影。
陳丁奕突然就有點希望,希望知道此事的人們不要再為難這對父女了。
他沒有從中看到污穢的慾望,那是愛,但似乎不僅僅是親情或者愛情,而是一種更飽滿、含蓄更具有温度和張力的情。
第五十章:蝕(H)
這一次,鍾執幫旋明請了整整一週的假。
但是從辦公室到回家,看似一直鎮定的鐘執,其實內心一點都不比旋明好受。他也身處輿論中心,只是因為遠離學校而沒有遭人鄙夷和唾棄。但是他再叁告誡自己,這種關鍵時刻,一定不能在旋明面前出任何膽怯和畏難情緒。
畢竟,她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鍾執在辦公室裏,看似面不改,實則心驚跳地聽完了陳丁奕所説的,最近學校裏的鬧得風風火火的傳言,他也幾乎可以想象旋明在學校的這兩天是如何的煎熬。
這些苦難為什麼要讓她來承受?
一回家,鍾執就有些急不可耐地把她抵在門板上,手温柔又憐惜地撫過她的頭髮,耳垂,頸窩,像是要用心受着她的存在。旋明怔怔地望着他時,鍾執又突然來了興致,低頭吻住她水潤的,濡濕後又微微放開,再用舌尖着她的縫。
「爸爸?」他温暖的氣息鬆弛着旋明的神經,她幾乎要陷進鍾執温柔的陷進裏,但背後冰冷的門板又拉扯着她搖搖墜的意志。
「等一會。」鍾執的目光雖然沒有離開她,嘴卻是若即若離的狀態,親一親,再放開與她逗趣。他的指尖又滑過她微翹的瓣,接着是光潔的鎖骨,口,,,像是在兩人之間醖釀着某種微妙曖昧的氛圍。
鍾執心中湧起一股極強烈的受,好像眼前的人,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寵物,他的財產,是專屬於他的,別人絕對不可以奪走的寶貝,只有他才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旋明。
旋明揚起下巴,輕顫着想要往他懷裏鑽,伸出手蹭着他的,隔着衣衫受那暢悍的線條,然後向下探,直到摸到了那團包裹在褲子布料下的滾燙體。她腿有些軟,像是被走了骨頭,指尖像小動物的觸角一樣,小心翼翼地觸碰試探着那份熱源。
鍾執沒有阻攔和拒絕她,很耐心地縱容她的放肆。得到了他的默許,旋明情不自地勾開皮帶,金屬圈清脆的碰撞聲敲打着她的理智,千萬只螞蟻啃噬着她瘙癢的內心。她帶着涼意的手又探進那具有彈的內褲,握住了他發熱硬的陰莖,用手包住那一大團熾熱輕、擼動。
旋明覺得她下身已經濕了,但嗓子還很乾渴。旋明掙開鍾執的束縛,背靠着門往下滑,然後跪在地上,扶着他的陰莖,宛如一隻被調教得得忠誠又乖巧的小狗,伸出柔軟的粉舌,含住龜頭用力,全心全意取悦他。
鍾執手撐在門上,任她用嘴服侍着自己。另一隻手託着她的下巴,像在撓一隻訓練有素的貓兒一樣,時不時用手摩挲着她下頜那片,用這種方式無言地嘉獎着她。
旋明看不見鍾執的表情,但是能從他身體細微的反應,知到他
直到鍾執終於受不了了,伸手拎起她,託着她的翻了個面,從後摁在門上,然後毫不猶豫地剮下包裹着她部的一切阻礙,褪到膝蓋處,大手擠進緊夾的腿把它分開,抹了一把濕濘的汁就對準口往裏深入地頂撞,一次次都好像在拋向極樂的雲端。
「寶貝……我的旋旋……」鍾執壓着旋明,手也從她兩側伸進她的衣服裏,握住她前那馨軟有彈的房。
她微張,溢出動情的呻,股高高翹起一個蕩的曲線,貼合着鍾執上下動,像一條發情的蛇,又絞又纏着鍾執。
她手臂撐在門上,脖子扭着有點難受,但是下身卻舒服得腿心都在發麻。空虛被填滿,飽脹襲來,一次次的衝撞和頂,兩人都在劇烈息着。
的溝壑摩擦着內壁,被填充,被充盈,這種飽脹讓她切實體會到水融時,身心合的極致快。只有深陷這種慾快時,她才能暫時忘記現實的錮。
連續不斷的,讓她的呻拉長。
鍾執賣力地抖頂着,快讓他到視線簡直無法聚焦,連那柔的陰都往外翻。
「旋旋……你那裏真是緊得要命……」
當旋明覺到鍾執快要到了,想要拔出來離開她的體內時,她只能胡亂地伸手向後抓着鍾執的手臂:「別離開……進來……都給我。」
鍾執在心底罵了一句,覺神經都在沸騰,然後往前一衝,頂到盡頭讓白濁的體飈充盈在那緊緻的中。
徹底地融為一體。
雖然旋明一直在吃藥,但是鍾執不放心,所以進她體內的次數屈指可數,唯有這一次是旋明主動要求的。
他這一,體從粉的口滴落在褪至膝蓋褲子上,徹底髒了。鍾執乾脆全部給她下,然後抱着她進浴室,讓她坐在浴缸邊上給她洗。
幾乎每一次都是鍾執親自動手,他認為,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完了就拍拍股走人了,甩下女人讓她自己吃藥自己清理。鍾執很認真地半跪着用温水沖洗,扣出那一團團白的稠。
旋明卻委屈巴巴地嘟着嘴,愁雲慘淡地看着他,連笑都力氣都沒有:「爸爸……我們這樣會不會遭天譴啊……」
「別亂説。」鍾執嚴厲制止了她,皺起眉來難得有些兇。
今天導員的話,讓她覺得,明天和未來,她開始看不清了。但是此時此刻她突然想任地逃避一回現實,她不想再故作堅強了,她不想去面對言蜚語了,不想承受那些苦難了,她只想化身為軟萌的小甜心撲在他懷裏,盡情地撒嬌。
看着鍾執嚴肅的臉,旋明不管不顧地抱着他的頭輕輕晃起來,像抱着一顆蘑菇,有些小委屈,開口弱氣又無辜:「不説就不説,你為什麼要這麼兇啊。」
鍾執本沒料到她會突然又軟又糯地跟他抱怨,像一隻茸茸的小兔子蹭着他,那一瞬間他覺得心都要化了,連自己也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她帶進那個棉花糖一樣的圈套,連懵帶哄:「好好好,不兇不兇。」
其實現在的姿態是旋明比他高的,她雀躍地全身往前傾壓在鍾執身上,又將他的頭按在懷裏。
鍾執覺,自己就像埋在了潔白的雲朵裏。
只是就這麼幾下,他就覺自己又硬了。
「爸爸,等會你要……啊呃……」她話還沒説完,突然就又驚又媚的叫起來,連尾音都帶着鼻音上揚。
鍾執在她。
她甚至可以覺到他濕熱有力的舌尖是如何進出那狹窄的甬道的,挑着周圍的,着那的小核。
她的下身頓時如潺潺的小溪又湧出一汩水來,還蹭到了他的鼻尖上。
又癢又極度空虛的覺。
旋明不自覺地收攏腿夾緊他,然後掀起衣襬蓋住他的頭,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他鑽進自己的裙底在窺探一樣。
她笑起來,傻乎乎的模樣,笑得很開心。
等兩人都玩夠了,鍾執才又洗了洗,然後抱起她放在牀上,扯過被子蓋上她光溜溜的腿才問她:「你現在餓不餓,想不想吃飯?」
「不想。」旋明抱着鍾執的,臉貼上他的膛。她不是不餓,而是沒有胃口,最近幾天食慾都不太好。
「乖孩子。」鍾執剝開她烏黑的髮絲,在她眉心輕輕落下一個吻嘉獎她,「那想睡午覺了嗎?」
「嗯。」旋明又往他懷裏拱了拱。
鍾執也陪着她一起躺下,收着她的攬進懷裏,温言道:「睡會吧,別去想那些事情了,我一直都在。」
鍾執的話有着蠱惑人心的力量,身心俱疲的她很快沉浸在午後的夢中。
鍾執也半闔半睜,就在他也快被睡意傳染的時候,旋明緊閉着眼,突然怔怔伸出手想要不安地抓住什麼。
鍾執一下子被驚醒,然後反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她的臉頰,看着繼續睡的旋明,目光深沉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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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言
晚一點的時候,鍾執比旋明先醒,醒後他本來想去廚房點吃的,結果沒多久就看見旋明着睡意朦朧的眼睛出來了,穿着睡衣孤零零地站在他身後。
「我醒來就看見你不見了……」她凌的黑髮下是一雙他無法拒絕的霧濛濛的眼睛。
唉,這個孩子。
患得患失,越來越嚴重了。
鍾執垂下眼,遮住了黑眸中翻滾的情緒,然後伸手攬過她,下顎抵在她茸茸的頭上,輕聲問:「怎麼啦。」
不等他回答,鍾執就抱着她放在餐桌上。旋明坐在桌沿,手撐在兩側,黑髮雪膚,大眼無辜地看着他。
鍾執用指腹輕輕摩挲按着她那散發着蠱惑香甜氣息的瓣,然後扶着她的頸窩,探身湊近吻住她。
他不知道該怎麼呵護少女那時時牽掛着他,脆弱的心。一切都因他而起,他也只能用這種最笨拙的方式讓她安心。
旋明像貓一樣嗯哼了幾聲。
「想要嗎?」鍾執問的時候,她顫抖的睫已經暴了她的心思,上泛起麗的光。
鍾執一邊親着她,一邊指尖滑過她柔的肌膚,挑起她的睡下,怕她冷,又墊在下。
「旋旋……腿張開一點……」説完,他那乾淨修長的手指就按上了她兩片間的細,一圈一圈再帶起漉漉的體。
旋明乖乖地打開腿,環着他時水眸盈盈:「爸爸……我好餓啊……」
想起她從中午到晚上一直沒吃東西,眼下也不知道她説的哪個餓,但鍾執也不打算收手,直接伸進手指在柔的內扣起來:「嗯,待會就給你做吃的。」
可能是旋明真的體力不支有點餓,一直只能軟綿綿地抱着鍾執,等他套上安全套,稍微一用力往裏頂的時候,那滾燙堅硬的好像就會撞散她的意識。
她細細地着,臉上開出一朵朵粉的桃花,受着此生最的男人充實她灰暗生命的一刻。鍾執撈起柔若無骨的她心疼地往懷裏,親着咬着,最後在了套裏,他夠不着垃圾桶,嫌丟在地上又髒一大片,直接扔到了餐桌上。
「哎呀……等會怎麼吃飯啊。」旋明被他幹得眼眶紅紅的似小兔子,然後一邊往他懷裏鑽,一邊不地嗔怪。
「收拾了擦乾淨就是。」鍾執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個輕吻,「傻孩子。」
旋明很喜此刻的具有貼心温度的鐘執,對她温暖温和温柔,像是摘到了屬於自己星星,然後藏進夢裏,就成了天亮也帶不走的星星。
「明天我還要去一趟學校。」鍾執滾了滾喉結,有些緊張,知道眼下旋明不太想他離開自己半分鐘。
「嗯。」
「有點事去找你們輔導員。」
「好。」
鍾執沒想到旋明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其實她是真的有點累了,她現在只想化身無憂無慮的倉鼠,抱着圓滾滾的花生米,閉着眼蜷在主人的手心,聽着他的嗓音,連耳朵都是暖烘烘的。
真的,這樣就夠了。
這樣多好。
她想做的,就是捱過最無能為力的年紀,乾乾淨淨地喜他。
旋明縮在家中的時候,鍾執就代替她去學校找輔導員,只是,兩人就在這平靜安逸的小家裏有多温馨,外面世界的言蜚語就有多慘不忍睹。
自從楊念將事情貼到自己的朋友圈後,引來了朋友們和吃瓜羣眾的瘋狂詢問和轉發。
但事情遠比他們想象得要發生得迅猛和不留情。
最開始瞭解到,並且好奇和轉發的人還是身邊的朋友和兩所學校的學生。
但新奇的爆點就像行病毒一樣,快得讓人猝不及防,橫掃飢餓的看客們。
但無聊的人們最不缺,又最想看的就是各種光怪陸離的新聞。復一生活的城市像羊水一樣温暖又黑暗,安靜抑,他們需要的是死氣沉沉中的一聲驚雷,炸得平靜的海面花四濺。
而這一次,楊念又無意中被另外一批不壞好意的人盯上了。
女大學生,小叁,親生父親,倫……每一個詞都能賺足了量和點擊率,每一點都在挑起那些人內心蠢蠢動的念。
微博上某些營銷號、網絡水軍開始瘋狂添油加醋地或炒作或抨擊這個「惡事件」,為可憐的楊念撐和伸張正義,向所針對的人羣和粉絲肆無忌憚地兜售憤怒的情緒,以騙取更多量和關注。
而隱藏在屏幕背後的網民們只需不帶惡意,也不帶腦子地動動手指頭,有些隨波逐,有些製造聲音,有些默然不語。人人都是那引爆炸彈的柴火,在為餘温未降的事件煽風點火,人人都是最無辜的惡徒。
沒有人真正關心叁位少女跌宕起伏又糾葛豐富的內心,他們只是如聖人般用清明的光芒,照得這些卑劣骯髒的螻蟻無所遁形。
「現在的大學生怎麼都這樣了。」
「拿爸媽的錢讀書,學的都是勾引男人的事嗎?」」
「國家怎麼養了這樣兩個人,哦。」
「卧槽那個女的和她親爹搞,該不會生個畸形的怪物吧。」
「真有血緣啊?太噁心了吧,我知道豬發情了才配,還大學生?」
「我一個朋友和那兩個女的一個學校,貌似經常看見她爸來接她,估計是回去過夜了吧。」
「這個藝術學校的女生也是慘,怎麼攤上這樣一個男的。」
「這是不是以前有女生跳樓的學校啊,以後千萬別報這個學校了,告辭。」
「你媽,兩個害人害己的婊子。」
「那個男生也是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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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陳丁奕幫旋明聯繫上楊念時,事件已經完全離她的控制了。最開始有人拍下的現場照片還只在學校班級內部的羣裏傳播,然而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傳到了外網。
楊念曾經在朋友圈的現身説法和當時的照片,都成了能夠被人利用的證據,都成了善良的網民們攻擊白初薏和旋明最有力的武器,她本人的聲音輕而易舉就被百萬憤怒的吃瓜網民淹沒了。
然而作為事件源頭之一的尹棟卻較少遭到網民們的辱罵,這個社會,對男寬容太多了。
那天下午旋明躲在家用手機上網時,偶然就刷新到了自己的消息,底下的評論區充斥數千條各各樣攻擊辱罵的話語。
就像晴天裏的一聲霹靂,此時,剛好是事發第十天,而她認識楊念還不到一個月。
那一刻,沒有哭天搶地,沒有撕心裂肺的痛,只是灰暗木然的心再也跳不動了。旋明彷彿又聽見內心那個始終不甘命運的她,對着怯懦無助的她説——
藏好你的軟弱,真正的苦難,要來了。
第五十二章:是非
旋明呆滯地盯着手機僵坐了很久,有什麼念頭從腦中一掠而過,直到豆大的淚水濡了眼眶,啪地滴落在屏幕上,她才忽地打了個冷顫,然後打給了鍾執,嘴翕動數次才發出聲,嗓音也不受控制地顫抖:「爸爸……你快回來……我,我……」
突然間她就説不出話了,只能死死捂住嘴,睜着眼任淚水肆意砸落,心跳也快得失序。
鍾執被她的狀態得措手不及,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他放平聲線,穩住語氣:「你在家待好,我馬上就回來。」
然後旋明捏着手機的手突然就被光了力氣,一不留神手機就順勢滑落在地板上,她只覺全身都在發抖,忍不住屈膝圈緊自己,然後深深埋住頭。另一頭的鐘執被電話裏突如其來「砰」的一聲巨響震得耳膜發疼,然後就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了。
等他心神不寧地匆匆趕回家,看見旋明還完好無損地在沙發上,原本因擔憂而緊蹙的眉心才緩緩鬆開,但是看她安安靜靜環着自己的樣子,心猛地一跳,緊張的氣氛又漸漸凝固起來。
「旋旋,怎麼了。」他挨着旋明坐下,語氣温和得彷彿被水浸潤。
旋明聞聲這才失神地抬頭,望向他時,眼底的懼怕毫無遮掩地暴在鍾執眼前。
鍾執知道,這麼多天她一直在堅強地忍耐着,他見過她大哭,但再悲傷的淚水都不及此時她蒼白無助的臉令人心碎,他內心深處某個角落,有什麼正無聲地,迅速地,慘烈地,節節崩塌。
鍾執剛撿起她的手機,旋明就抓住他拿着手機的手,自己伸出手指解鎖,調出她之前看到的那一條微博,然後手又默默地縮回去,至始至終沒有和他説過一句話。
鍾執在看到那條消息和底下辱罵的評論後,漆黑的眸子瞬間像冰凌一樣冷冽幽深,緊抿的線條鋭利,周身驟然而起的凌厲氣質讓一旁的旋明都有些害怕。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你以後把手機放我這吧,後面的事我來處理。」鍾執説話時語氣一反常態地冷靜堅毅,眼神專注而冰冷,攥着她手機的指骨青白。
旋明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上網又看到這些,她搖了搖頭,淚水早已乾涸,但眼眶仍然發澀,説話也帶着顫音:「我不看就是,你拿走了,我就沒辦法給你打電話了。」
鍾執剛想反駁,她就身子一歪地扎進他懷中,揪着他口的衣服,憋氣一般抑又小聲地泣着,肩膀上下抖動,哭聲不大,每一聲卻都想在透支她支離破碎的靈魂一樣,沉重與悲慼浸透了全身。
「爸爸……我們這樣,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良久,她哆哆嗦嗦地問。
鍾執只覺喉嚨突然發緊,一剎那的死寂,他竟然想不出任何能讓她意的答覆。
錯了嗎?
他也問過自己無數次這個問題。
鍾執並不是特別清楚旋明戀他到近乎偏執的具體原因,但他卻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落入她甜的陷阱,明知不對,還越發地罷不能。
真正的主動權其實一直都在鍾執的手上,只要從一開始他就認清現實,嚴厲拒絕她的追求,對她任何的示好和惑都絕不心軟,也不會釀成今天的局面了。
時至今,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旋旋,你甘心嗎?」忽而,鍾執撥開旋明凌的頭髮抬起她的臉看着她。
旋明不解,似乎還沒從剛剛的情緒出身,潤的黑眸怔愣地看着他,沒料到鍾執會這樣問。
他認真的墨瞳中隱隱有光,聲線平穩卻有力:「旋旋你記好,這件事上,只要你沒去做傷害別人或者違法犯罪的事,你就沒有任何錯。」
旋明窩在他懷中的姿勢時間太長,連後頸都有些發麻,鍾執看出她的不適,一邊攬着她的重新扶起她坐好,一邊説:「有些事情,和人心一樣,並不是用法律和道德就能揣度和衡量的。」
他的聲音中窺不出任何情緒,繼續道:「你不要在意網上那些人的評價,他們的價值觀或許不能容忍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每個人的叁觀都是主觀題,不是是非題。對錯對你來説,沒有意義。」
「那些罵你的人,僅僅是基於自己不完整的經歷,就肆意批判他人的人生,用對錯來全盤否定你,這之間的邏輯就是錯的。」
鍾執的手輕拍着她的背,刻意放緩的聲線蠱惑着旋明不安的情緒:「他們都以為自己才是對的,其實最後我們會怎麼樣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也只敢用文字攻擊你,極力排除異己。像這羣邏輯不暢還自我膨的人……」
説到這,鍾執突然頓住,眼角盡是輕蔑,然後冷笑道:「不過是網絡上廉價的神鴉片,活得侷促又庸俗,就是人羣中的一個笑話。」
旋明眨了眨眼,似懂非懂,他好像有點生氣了。
他是在給她講道理,還是在委婉地幫她罵那些人?
鍾執放在她上的手也不知不覺地收緊,等她身體不再那麼僵硬,他扶着她的頸窩往懷中攏,安撫她的聲音像是難以逃離的哄,卻又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當輿論倒向一邊的時候,説明這個事件本身就是有偏差的,因為那些人本就不瞭解你,而過度的正義也會成為暴力。」
旋明笨拙而茫地望着他,鍾執收回目光,盯着她時微沉的眸又融進了寒意,然後一字一句道:「所以,他們才是傷害你的人。」
對着旋明,鍾執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聲線又放温和:「記清楚了嗎?不準想。」他的指腹摩挲着旋明的臉,角也漾起一抹淺笑,只是笑容中卻始終凝着一股冷意。
旋明還沒回過神,覺思路已經被鍾執帶偏,但又找不出他的漏。只是不安與害怕倒是褪去了不少,她抬手碰了碰還殘留着他指尖依稀温度的臉頰,然後,悶悶地埋下頭,許久又點了點頭。
鍾執懸在半空的心似乎終於有了着落,但心中又泛起微不可察的苦澀——她還真是好哄,如果真的有他説的這麼簡單的話,當初他還會和她僵持那麼久嗎?
「起來,去洗洗臉。」鍾執拉起她往裏走。
旋明哭過,所以臉上又鹹又黏。到了洗台前,鍾執挽起袖子,放温水浸巾,擰乾時問她:「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見她悽悽慘慘地站了半天沒有一點要動手的樣子,鍾執就默認是他幫她洗了。
洗到一半,旋明又頭一扭躲開巾,然後抱着他遒勁的,把臉靠上温厚的膛。鍾執無奈地放下巾,正低頭打算問怎麼回事的時候,她一踮腳,頭剛好磕到他的下巴,鍾執吃痛,她頭髮帶起的清香還縈繞在他的鼻尖,下一瞬間就觸到了一片美妙的馨軟。
旋明又拽着他往屋裏走去,拉到邊撲倒他。鍾執回應着旋明,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事過多,他現在一點做的望都沒有。
比平時更加的旋明覺到了鍾執不怎麼高昂的興致,她跨在他身上,然後前傾俯身凝着他,幽幽地説出了隔了很久才開口的第一句話:「爸爸,你不想發一下嗎?」
心像是被刺蟄了一下,又又痛的情緒被勾出,鍾執直視着她明滅不定的雙瞳時口有些發熱。
旋明挑逗一般撫過他的耳垂,眉頭,鼻樑,一邊低頭用舌尖抵開他的遊入其中,一邊含含糊糊説:「你不是説,我們明明沒做任何對不起那些人的事嗎,可是他們卻……」
她支起頭,睫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臉龐柔和的線條揹着光,勾勒出一副暗隱晦的油畫。
第五十三章:囚徒(H)
旋明又親了親他的,像的貓兒一樣,剛伸出粉的舌尖就被鍾執銜住了。綿了一會,旋明略微離開他,嘴角漸漸抿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不自覺地扣緊單,連空氣也凝滯住,因恐懼和渴望而聚起了令人心驚跳的寒意,只是這份冷冽在攀到頂峯的一瞬間然無存。
她的視線從鍾執的向上投,然後意料之中落入了他漆黑幽深的瞳孔中。
鍾執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極力掩飾着眼底翻湧的情緒:「我……晚點再陪你好不好。」
現在當務之急,可不是享受。
他想説什麼,但是在旋明的注視下,一種難以言説的覺開始細小的火苗一樣在體內蔓延。
「不好。」旋明看着鍾執眼中若有若無的情意,勾帶着寂寥又倔強的笑意。
火勢猛地席捲而來,點燃了身體每一處最深沉的望。鍾執扣住了旋明的後腦勺堵住她即將要口而出的詞,然後翻身把她在身下,全身的血彷彿被她芬芳的氣息醒,開始和望一樣奔騰湧動。
*********
外界的作用力總會讓旋明享受到格外美妙的情事,酒也好,輿論也好,反正這一刻他們是真真正正地屬於並享受彼此的。
其實他們彼此心底都很清楚,任何安撫人心的話語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和掩耳盜鈴。只有放縱沉淪在渾濁不堪的中,才能宣痛苦和被抑的戀,
身戾氣的她,在上卻又眼温柔,再骯髒的她,在鍾執眼裏都是他人不可褻瀆的。
旋明雙手被反剪在背後,鍾執又用羣青的領帶緊緊綁住。她趴在上,纖細的腿彎折,股翹起的曲線,單薄的肩胛骨脆弱如蝶翼。她身上每一寸光滑細膩的肌膚都被鍾執過過,連微微濡都後背也泛起麗的光。
她雙手被鍾執牢牢鎖住,雙腿從後面被撐開,出了淌着黏膩汁的口,很屈辱的姿勢,下巴抵在上也有點疼,像是被他制住的犯人,不過沒有關係,她願意做他身下的囚徒和臠,可能對着鍾執,她天生就有受傾向。
而往往這種時候鍾執就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再加上剛剛那些不堪入目的咒罵,心底莫名的狂躁讓他異常惱怒,而旋明越是配合,越會起他心底的獸,然後就口不擇言,用語言凌對方。
赤身體的旋明被鍾執地摁在上,一把細像是快要被折斷一樣,嬌柔得不行,下身暴翕動的口卻依舊放不堪。
這樣的飢渴風的她,讓鍾執心底翻騰起一股極強極熱烈的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她説:「人。」
鍾執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罵誰。
旋明聽後也沒覺得什麼不妥,同樣的詞,被他説出來,也和外面那些人很不一樣。
與理的相互剋制,混雜着侵略和凌辱的極端意,綿悱惻,卻又劍拔弩張,一句人,經他的口,也能讓她酥到腿軟。
旋明只是不自覺地輕笑了一下,就被鍾執從身後揪住了半長的頭髮。
「疼嗎。」他問。
她被迫仰起下巴,明明不是很疼,開口卻成了:「有點。」
「你知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想這樣你了。」鍾執貼着她的耳朵對自己的望直言不諱,磨砂質的低沉聲線,含蓄又骨。
旋明了,斜斜睨了一眼依舊全身上下穿戴整齊的鐘執,笑得像個貪婪索取的小孩。
「跪好。」鍾執碰了碰她的膝蓋。
頭髮被鬆開,她聽到了衣衫布料摩擦,拉鍊拉開,金屬扣碰撞,以及包裝袋撕扯的聲音,然後一堅熾熱的貼着她的腿心來回摩擦了幾下,頭就從後擠進了那空虛不已的花徑。
漉漉的道裹得他舒到極致,鍾執又揪起她的黑髮,另一手抓着她的彈十足的大盡情。旋明的頭和手幾乎都沒辦法動彈,但上半身疼痛還不及下身十分之一的快。
「嗯……啊呃……」她嬌出聲,連續不斷的,讓她的和也躁動起來,像波般起伏扭動着。
雪白的脯被他的手指掐出一道道曖昧的紅痕,旋明不自覺地叫着他:「鍾執……」
只是名字還沒完整的念出口,那堅硬腫的身就狠厲地往裏頂,頭髮又被猛地一扯,她一顫,連忙改口:「爸爸……」
鍾執握住她一側的腳踝往兩邊敞得更開,然後身而入,在她狹窄的甬道里橫衝直撞,一次次翻出口的粉紅。
鍾執不在上聽她情意綿綿地叫他的名字,相反,非要聽她大聲叫他爸爸或者鍾老師,他從骨子裏追求一種屈辱扭曲的快,以前害怕的東西,現在已經在他腳下碎成渣。他自然是旋明的,但他也很享受她為他傷,為他哭,為他顫抖的模樣。
本一旦暴,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爸爸……輕……輕點。」旋明被他得全身發軟使不上力。
只是她這樣説,鍾執卻越發兇狠地抖頂撞,幾乎撐破那柔軟的壁。
只是儘管軀體熾熱,冷意仍是到了骨子裏。
「嗎。」倒錯的快讓他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太一跳一跳的。
旋明身體劇烈顫抖着,他的聲音卻一直在她耳邊回放停不下來,悉的,濃烈的,縱的。
莖一遍遍在她體內的刮擦,快擊碎她的思考能力,像在腦海中搖晃一盞水晶燈,凌地閃着光,旋明失去意識般嗯哼了幾聲。
直到他最後了出來,他才徹底鬆開她,解開領帶,旋明聞到一股濃郁的味後,鍾執又拎着她翻了個身,捏着她的下頜和她接吻。
他這才看到,她雪白光潔的身子被他出好幾處紅痕,的咬的掐的勒的,像開在身上的朵朵旎紅梅。
他簡單攏了一下衣服起身坐好,然後找出她的外套給她搭在身上:「要麼穿好衣服,要麼躺下蓋好,彆着涼了。」
一場和發後之後,兩人明顯輕鬆了不少。但是短暫的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現實問題,現在還不到晚飯的時間。
他還有要事要做。
第五十四章:風暴
自從上一次輔導員幫忙聯繫上楊念後,她才從各種拼湊一般,斷斷續續的事實得知事情的完整樣貌,楊念從沒想過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心驚膽戰地刪去了自己發的所有的文字,匆匆向被牽扯進來的旋明道了歉,彷彿像是要急切地從這場鬧劇中身。
因楊念而起的一場風暴,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躲在屏幕後的每一個人,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楊唸的個人問題了。
旋明請假的時間被迫從兩天變成一週,再從一週變成一個月,不知道今後還要休假到什麼時候。
旋明的各種社賬號輕而易舉就被,紛紛開始淪陷,加好友的,私信的,評論的,四處充斥着各種骯髒的謾罵。吃瓜羣眾們一副為民除害的樣子,好像她才是這個社會最不堪的毒瘤和敗類一樣。
那些人理所當然地出來指責她的一切,旋明也想要刻意麻木地置若罔聞,可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總是避之不及,不斷地在腦海裏敲打回放,人,婊子,貨,去死吧……
鍾執告誡過她多次不要去看,但她仍心虛又害怕地搜索着有關自己的信息,發現最開始看到的那條有關她和白初薏的微博已經不知不覺刪掉了,但是事情的遠沒有結束,也並不意味着網友們就原諒了她。神通廣大網友們甚至又扒出了旋明和鍾執的個人信息。
只有七天記憶的網友,如發現新奇大陸一樣,對翻出了事件背後那位真正意義上的男主角而到異常興奮,再一次將所有攻擊的火力對準了旋明和鍾執,對準了被牽扯進整件事中,真正最無辜的兩個人。
楊念和白初薏似乎已經從他們的世界淡忘消失了一樣。
官的本能的原始的情緒又肆意傳染。誇大其詞,言之鑿鑿,網民們瘋狂的想象力開始讓真相最大程度地背離它原本的面貌——什麼禽獸父親強暴女兒,或是兩人合起來害死她的「母親」……
不能夠被大眾原諒的不是犯過錯的人。原本就是羣居動物的人類,真正排斥且畏懼的,是人羣中的異類,是無法掌控的病變。
他們用道德淨化這種懦弱又殘忍的方式,慢慢地,不知道殺死了多少面對言沒有反抗能力的犧牲者。
她的一腔孤勇,她的年少輕狂,她的奮不顧身,所有的漫幻想,在現實的打面前,都卑微愚昧得令人發笑。
旋明目睹了網友們的注意力從她和白初薏轉移到她和鍾執身上的全過程,只是網絡上有關他們的事停留了不到叁個小時,再一次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漸漸銷聲匿跡,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痕跡一般。然而由於被的個人信息,當旋明又開始收到第一條侮辱她的手機短信後,她才知道,她本就躲不過這場風暴。
然後是第二條,第叁條……
每天,每天全都是各地的陌生號碼發的各種短信,完全屏蔽不過來。
「你的起來很定很。」
「你M嗎?」
「美女,想約你。」
「你這種人為什麼還要活在世上?」
「小妹妹,你爸都能玩,有沒有興趣讓哥哥也一下啊?」
「和你爸幹了那麼多次,嘖,肯定都鬆了吧。」
*********
她錯了,她很,她該死。
這樣的消息已經多到讓旋明麻木了,那些發短信的人也無所不用其極,想盡了辦法侮辱這個他們本不瞭解的人,現在就差上門拿刀子對着她了。
旋明也開始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嚴重的失眠讓她像是被擱淺在岸邊拼命呼的小魚,夜裏一點一點地數着瀕臨死亡的倒計時。
她不忍心打擾鍾執,就躺在上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至今為止所經歷的一切。
鍾執外貌出眾,潔身自好,成温和,謙遜善良,他身上既有讀書人的儒雅,又有工科生的理果斷,先不説能不能,這樣的男人,難道不值得嗎?
規矩是用來束縛罪惡的。她沒有母親,沒有兄弟姐妹,甚至沒有爺爺外公外婆,如果不產生畸形後代,不擾社會秩序,如果他們只是觸碰到道德和規章的灰邊緣,卻沒有越出雷池以至於違法犯罪,為什麼還要承受這些譴責和懲罰?
旋明從來不覺得自己上了一個不該的人,相反,鍾執這樣的人值得她付出所有去。她對鍾執的喜,始於人品,敬於才華,合於格,久於善良,最終才是陷於顏值,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對她好這麼簡單。
她眾目睽睽之下打了楊念是事實。
可是自己也是受害者。
所以旋明不懂,為什麼網絡上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暴民也要這樣傷害她,肆意中傷和侮辱她,好像她成了落入溝的骯髒野狗,被釘在地上,可以隨意地遭人唾棄和踩踏。
她和鍾執,明知不能相而相,而那些躲在屏幕後面大放厥詞的蛆蟲們,他們敢嗎?
不僅如此,鍾執白天在外忙的時候,旋明還頻繁地接到各種擾電話,辱罵的,找她約炮的,猥瑣的,嚴肅的,難得有好心勸她的,關心的……總之各式各樣的電話都有,到後來,她索屏蔽所有陌生電話,只有鍾執一個人能打進來。
連續幾天因為晚上失眠,白天她就異常狂躁,看書的時候,寫着寫着就杵着筆尖奮力地塗畫,把紙都劃破,再把本子也撕了。然後開始發了瘋一樣地砸東西,在鍾執回家之前又把現場的殘骸收拾好。
有時又會極度不安,像一隻處在神崩潰邊緣的狂犬,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心驚跳。鍾執做飯的時候,她就在站一旁,沉地盯着他握在手中的菜刀,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刀尖似有動的寒光,手起刀落,一聲一下,削成片,切成條,刀俎下的魚下場也不過如此。
直到氣氛有些詭異,鍾執才一頓,然後放下刀洗淨手,拉着她到客廳坐下。
她有心事。
客廳的燈光半明半昧,他與旋明對視了好一會,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只是呆滯木然,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把手機給我。」鍾執命令道。
聽到這句話後旋明才終於有些反應,只是仍一動不動。鍾執嘆了口氣,去她屋子裏找出了正在充電的手機。
他回到客廳坐下,抬眼看了一眼旋明,用眼神詢問着她,得到她不算情願的默認後,鍾執就自己解鎖。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解鎖密碼了,是他自己的生。
屏幕下方未讀短信的數目讓鍾執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點開後,他冷靜地瀏覽完所有短信,文字像被碾碎的玻璃渣一樣,淬着尖尖的冰凌,一點點剜着他的心,他知道旋明最近失眠是怎麼回事了。
然後鍾執關機,一邊開始拆卸電話卡,一邊用不容抗拒的語氣對旋明説:「卡放我這,明天我重新給你辦一張。」
拆完又裝好後,他拍了拍她的頭:「跟你説多少次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跟我説。」
其實旋明並不是不想告訴鍾執,而是不忍心他再次因為她的事擔憂。但是事實上,從小到大她被鍾執呵護得太好了,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一無是處和無能為力。
重新辦了一張卡後,那些垃圾短信終於再沒出現在她眼前,目之所及的世界開始變得清不少。鍾執也開始頻繁外出,有時候直到晚上才回家。
有一天上午,旋明在自己房間裏看書。鍾執正在書房的櫃子裏翻着什麼資料,然後手機倏地響起,他一看是個外地的陌生電話就掛了,但是對方又鍥而不捨地打了幾次。
這段時間,他接到的擾電話不比旋明少,鍾執煩不勝煩,最終忍着怒氣接通了電話:「喂?你好。」
「嗨,鍾執。」對方舒了一口氣一般笑起來,「好久不見。」
第五十五章:情深
電話裏的是一個女人。
可能因為太久沒聽過對方的聲音,鍾執在腦海中搜颳了半天,也沒能回憶起聲音的主人是誰,不過對方的語氣好像和他很,這種不適讓鍾執眉頭輕蹙又問:「請問你是?」
女人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自顧自地輕笑:「我就知道你會忘。」
她又慢條斯理地開口:「和你分開後沒幾年我就結婚了,又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現在正在上小學。」
頃刻間一道電從腦後掠過,昏暗房間中被塵封的記憶掀起細小的塵埃,打開又閉合。鍾執知道她是誰了,他撐在桌面上的手也不自覺地扣緊桌角。
他不太友善地睨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然後貼在耳邊繼續説:「你是怎麼打聽到我的電話的。」
「找以前的同學問的唄。」
鍾執緩緩眯起眼,語氣中是若有若無的凌厲:「這麼多年不聯繫,開口不寒暄一下就來挖苦我嗎?」
「沒有沒有,別那麼生氣嘛,我又不會對你和你女兒做什麼。只是沒想到你一直養她養到這麼大了,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鍾執倚着書桌,從窗户透進的光讓他的臉處在光和暗的界處,聽她一提到旋明,鍾執就不自覺地冷笑:「連你那邊都知道了?」
對方像是聽到什麼誇張的笑話:「哪有那麼誇張,還沒到舉國震驚的地步。何況我們隔着1200KM呢,是我的朋友告訴我的,她現在在你女兒的學校當老師。」
鍾執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説什麼?」
「沒什麼,就是久了沒見和你聊聊天,我既不是來嘲諷你,更不是來支持你。」
她聽到電話中的鐘執不屑地嗤笑,又淡然開口:「聽説你後來也一直沒有結婚,是因為你女兒的原因嗎?」
聽她一口一個「你女兒」,説得好像旋明和她本人沒有半點關係一樣,這種刻意劃清界限的説法,讓鍾執覺得非常不舒服——雖然現在她們兩人確實沒多大關係,她也不過是個置身事外的陌生人罷了。
她説完後鍾執沉默了一會,安靜的線路尷尬驟起,似乎一下子將遙遠的距離縮到巴掌寬的面對面,直到對方都開始懷疑他是否還在接電話時,鍾執忽的又笑了出來,温和平靜的聲音卻浸透了徹骨的寒意:「你有什麼資格提她。」
「你別衝動,當年拋棄你們是我不對,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我也很愧疚,真的。」
「所以我只是來關心一下。就像你沒有打擾過我的生活一樣,我也不想來打擾你們。」
鍾執早在心底對她不知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意的話腹誹了半晌,這個冷血的女人,其實比他還要大上兩歲的,都對他們不聞不問快二十年了,因為自己有了兒子,現在一出事才喚醒她的良心了嗎?
「多一個你的電話也算不上打擾。」鍾執漫不經心地回答她,隨着經歷過的事漸漸變多,他有限的尊重和耐心只會留給值得他付出的人。
「我現在也身為人母了,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你是真的她嗎?各種意義上的。」
「。」
「那你還不打算放手嗎?」
這個問題鍾執已經被問到過很多次了,旁敲側擊的,好意的不懷好意的,大家都意見都出其地一致,其實現實和理智都在指向那個唯一正確的答案,可是對他來説,事情已經發生了,情也已經傾注了,一切早就不是孰輕孰重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難道你有什麼高見嗎?」鍾執猜不透她打來電話的目的,開口又是一句不留情面的犀利嘲諷。
他已經連續幾次都用問題回答她的問題,不僅每次都話中帶刺,語氣也是冷嘲熱諷,早已不見當年的温情脈脈。
鍾執像是故意和她針鋒相對,電話那頭的人也終於笑不出來,沉默思忖着,然後才惆悵惋惜地開口:「鍾執,你變了。」
其實他變沒變,鍾執自己再清楚不過,只是現在他們兩個互不相欠,對於已經不在乎的人,多説一個字鍾執都會覺得是費,而真正在乎的人,他拼盡全力也要護她周全。
「爸爸?」這時,旋明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探尋地望着他。
鍾執懊惱,他本是臨時到書房,打電話時也忘記關門。
「是你女兒嗎?這麼久了我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電話裏的人有些急切地問。
旋明這段時間都是惶惶不安地過着,一煩躁,見不到鍾執就會擔驚受怕地找他。見他正在打電話,她也沒有打擾他,只是默默走了過去抱住他,貼着他的口乖巧地蹭了幾下,似乎這樣才能安心。
鍾執摸了摸她蘑菇似的頭,練地低頭在她上落下一個吻,然後有些心不在焉地對電話裏的人説:「行了先到這吧,她來找我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説。」
「好吧。」現在的鐘執和她曾經認識的鐘執判若兩人,他的疏離和冷漠讓電話那頭的人再次碰壁,她有些尷尬地掛了電話。
「爸爸誰啊?」旋明抬頭問,「好像聽到你們提到我了。」
「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旋明沒有注意到「以前」兩個字,拽着他的衣角,「我剛剛又上網看了一下……」
「不是叫你不要看嗎!」鍾執的怒火蹭地躥起來,看到她睜大眼睛嚇得微怔的表情,才發覺自己失言了,他煩躁地擰了擰眉心,「對不起,剛剛火氣有點大。」
旋明恍惚了一會,差點站不穩,她嚥了咽口水,正準備第二次開口時,猝不及防就被鍾執抱起放在上。
他撐在上方直視着她,好像這樣就能與她的情相連,只是他的墨瞳中看似是沉靜湖面,卻有什麼正在節節敗退。
鍾執像是很疲憊一般,提起一口氣話到嘴邊又成了嘆息:「陪我一會。」
旋明有些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她隱隱覺得到鍾執在做些什麼,但是他又什麼都不肯告訴她,每次問起來都是閃爍其詞,只是告訴她不要擔心,安心待在家裏就好。
這樣的鐘執又讓旋明想起了久違的玻璃的覺,雖然仍舊晶瑩澄澈,雖然仍能擋風遮雨,但表面已經無聲地布裂痕,再有一個重創就會徹底碎裂。
鍾執靜靜凝着旋明。她的眼睛水潤動人,軟而翹,頸窩嬌白皙的皮還有隱隱紅痕,目之所及的容顏都在撥着他的心絃,只是美得讓他揪心,美得讓他痛苦。
鍾執沒有過多詢問她旋明的想法,刻意迴避她探尋關切的目光,手指徑直卡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反手釘在上,收縮用力,再俯身含住她的,想要與她一同沉淪在片刻的温存中。
旋明是寄在他最傷處的一滴淚,是凌在心尖軟上的一道疤,是迴避不開一生一次的命劫。
説到底他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辦法逆天改命,兩人之間的事他有太多的無能為力。
人前習慣斂光的鐘執,也不曾向她抱怨過一句話,只是這一次,他連脆弱都已經懶得偽裝了。
這樣的鐘執,讓旋明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噩夢般的詞。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第五十六章:火花(微H)
他們的衣服很快被凌地堆在一角,鍾執捧起她情意的臉,把散的頭髮往後撥,輕柔而繾綣地親着她的眉眼,耳垂,角,粉的臉蛋幾乎全被他濡。
旋明想去抱他,但是手腕又被鍾執捉住,摁在上,像是戴了手銬一樣被他牢牢控制,整個人在他身下都不得動彈。
她温熱的身體散發着令人眩目的體香,鍾執的舌尖抵在她頸側的軟上,住了呼,一點點用力,貪婪又剋制地受着從舌尖傳來的細微有力的跳動,那裏是她的動脈,他真想就這麼狠狠咬下去,用牙齒割破她嬌的肌膚和血管,看着鮮紅的血飛濺湧——
鍾執的心底蟄伏着一隻野獸,要是她被他咬死了,他就和她同歸於盡。
鍾執覺得這段子心很疲憊,彷彿不安的靈魂和體已經剝離開,只有和她瘋狂做時,才能到一種安全的鮮活的存在。
鍾執的手摩挲着旋明的細頸和鎖骨,指尖依稀的温度讓她心跳驟然加快。雖然他的手指並沒有用力甚至很輕柔,但是看着旋明的眼神卻像食動物一般凌厲。
有那麼一瞬間鍾執是真的想掐死她。
「爸爸……疼……」旋明弱弱地喚着不太理智的鐘執,她害怕這樣帶給她一種莫名窒息的眼神,「爸爸……你親親我……」
鍾執捏住旋明的下頜,咬着她的懲罰她。然後他一邊用魯的言語羞辱她,一邊用指腹抵在她身下花瓣的口輕慢捻故意不進去,看着旋明被自己得得不成樣子,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哀求他,鍾執就忍不住想要更進一步地蹂躪和侵犯她,卻又捨不得真的傷害旋明,然後改口在她耳邊温柔低語,留戀地對她説着含糊不清的情話。
鍾執哄着她,直到旋明重新嗔笑起來,假裝推了鍾執幾下,他又去掐她的她的,旋明也顫巍巍地他的下巴和喉結,再與他熱烈動情地舌吻,柔軟的身體被他留下好幾處紅痕,愉又疼痛。
就像是一種臨近世界末的抵死綿,只剩下體糾,官碰撞,荒唐又癲狂。
鍾執把她拉進懷裏,從下面深深地頂了進去,一次比一次狠厲,連旋明的身體都被撞得一顫一顫,最近幾次鍾執都對她都不太温柔,發了瘋一樣在她體內搗,用滾燙的碾磨着花徑深處的軟。
當莖猛地一下擠到最深處,尖鋭而強烈的快讓她的情緒不受控制地上湧,幾乎瞬間高,連眼角也被撞落幾滴淚水。
旋明承受不住叫着哭喊着,手指下意識地揪住單,企圖尋找一個着力點,然後鍾執又強行掰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握,着她,再聽着她像一隻聽話小狗一般,在他身下委屈又舒地細細嗚咽。
只有鍾執才能把她從灰暗抑的世界喚醒,然後再與他一起出原始望的火花,只有在他身上,旋明才能找到最美妙最契合的與,他不是點綴荒蕪的彩,他就是人間的絕。
真正一個人時,無論那個人是温柔的剋制的魯的放縱的,都一定會是刻骨銘心的,那些都成了留在身體上的紅印,刻在靈魂裏的深情。
只是越親密無間,就越食髓知味。
他們就像屬於彼此的氧氣,只佔空氣的一小部分,卻又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失去了就再也無法生存。但高濃度的氧氣也會成為毒素,在進退呼中,隨着人的一顰一笑漸漸侵入骨髓。
「爸爸……有點疼……」旋明嗚咽着,臉上又染上了紅,眼角也有痕,她還是湊過去乖巧地親了一下鍾執,「你輕點好不好。」
鍾執從她的話裏反應過來,不自覺就鬆開了手,在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幾次都在把旋明當發的工具時,忍不住倒一口冷氣,眼底竟有一絲難以捕捉的慌張。
那種不安的情緒幾乎要挑出腔,鍾執不敢繼續下去,無聲地抱住旋明埋在她的肩頸處,等着身體裏的火勢漸漸熄滅,他才久違地親暱地貼着她的臉頰:「乖,以後不會疼你了。」
之後鍾執又是靜靜地摟着旋明也不説話,那個人的一個電話喚起了他二十歲以前的諸多記憶,青的美好的遙遠的留戀的以及刻意忘記的。
鍾執並不是那種習慣沉湎過去的格,也不是那種隨意放縱自己的人,但眼下又有些失控。
這種對旋明幾度產生的不能自已的強烈覺,鍾執從來沒有在別的女人身上受到過,原始又純粹到像發情動物之間致命的異相。
全身上下只剩下荷爾蒙,多巴胺,腎上腺素所促成的單純的生理反應,卻又時時刻刻能受到那股濃烈的意。
就在這時,鍾執的手機又響了,但當下他選擇置若罔聞,依舊閉着眼一動不動。
手機響了很久,旋明忍不住了微微掙開他的懷抱,伸手夠到了手機,遞到鍾執的面前問他:「不接嗎?」
鍾執懶懶抬眼看了一下手機,又是另一個陌生號碼,他那句「不想接」還沒説出口,旋明就自顧自地幫他接通了電話——
「喂?」旋明剛聽到對方的第一句話臉就煞白,所有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情緒也一下子動起來,氣得想要破口大罵,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鍾執一愣,見勢不妙,立馬奪回自己手機掛掉了電話。
他大意了。
果然,旋明抬頭地盯着他,眼眶中晶瑩的淚水就要溢,像被人欺負了一樣雙眼紅紅的,但仍舊不服輸地咬着質問鍾執:「你為什麼不和我一樣換張卡?」
她自己的事情都顧不過來,所以也一直忽略了鍾執是不是也和她一樣。
「你是不是接到很多次擾電話了?」旋明就快要哭出來了,「為什麼不把這些罵你的人渣屏蔽掉?」
鍾執啞口無言,他沒有告訴旋明,他不但沒有屏蔽掉這些人,大多數打給他的電話他還都接通了,並且鍾執都是等到電話裏的人把他罵得痛快了,他才一言不發地冷靜掛掉電話。
「短信呢?以前發給我的那種短信你是不是也收到不少?」剛在在鍾執身下婉轉承的嬌柔已經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她異常的煩躁和憤怒。
「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心疼你啊!」旋明不甘地朝他吼,生完氣又抱着鍾執大哭,眼淚全都蹭在他肩上。
她覺最近的自己一直遊走在神失常的邊緣,時不時地陷入抑鬱和自責之中,一驚一乍,患得患失,但只要是和鍾執有關的事,又會輕而易舉牽動她脆弱的神經和喜怒不定的情緒。
第五十七章:懸崖
「沒關係的,我的事你別擔心。」鍾執嘆了一口氣,伸手把旋明撈進懷中,掌心緩緩拍着她的背,「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她不信。
凡事只要一牽扯到鍾執,旋明就異常不安,狂躁沒耐心,隨時可能發瘋或者失去理智。
多久了?有好多天了吧?為什麼那些人還不放過他們?
其實旋明憤怒的,遠不止電話裏的惡言相向,還有自己的狼狽無力。
鍾執小心翼翼地呵護了她快十九年,所以旋明敬重他惜他,她也自詡她對鍾執是不輸任何人,最認真的喜。但是她費盡心思,竭盡全力追求的寶貝卻被那些人貶成一文不值的垃圾,只因她沒有能與這種執着的所比肩的強大。
她怎麼可能甘心?
當軟弱怯懦的皮囊配不上不甘咆哮的靈魂,這真是她人生最重的悲哀。
「現在已經沒什麼人打電話了。」鍾執説這話時,温和的眸子裏因含情緒反而生出一種冷,「而且……」
他突然又頓住了。
旋明不知道聽進去多少,一言不發地將腦袋枕在他寬厚的膛上,眼皮揭起又閉合。她覺得自己像是得了一場重冒,現實正在慢慢耗去她的耐心,然後填進悲慼、麻木,讓她漸漸變得不像自己。
其實受傷不是最可怕的,它可以用治癒,疲憊才是,因為它會把耗光。
這種灰暗的子一眼望不到盡頭,每一個明天都是無望的末。
旋明不僅離了校園,她還覺得自己已經和正常人的生活嚴重軌了。
守護這種脆弱易崩壞的,也是對她人暗一面的挑戰。
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別人還是自己在折磨她了。
其實就像鍾執説的那樣,現在外界的情況正在慢慢好轉,人的好奇心都是有時限的,大眾的視線也漸漸轉移,除了一些不知好歹的擾電話,網絡上有關他們的事已經越來越少了——雖然也傳得越來越離譜了。
但是連續幾天,鍾執不在家的子,只要旋明不小心看到一丁點和鍾執或者她有關的消息,就又開始神經質地砸東西,大發雷霆,嘩啦一聲脆響,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到了深夜,旋明依舊失眠嚴重,在上輾轉反側。有時她累了也會沉沉睡去,然後凌晨又突然從噩夢中驚醒。
鍾執被她醒了,也只能親親她,抱抱她或是輕言細語的安撫,這些剛開始還有效,到後來就越來越不管用了。於是深夜的時候她吵着鬧着要和他做,鍾執很頭疼,卻也只能合她,反倒是她怎麼都興奮不起來,下體始終一片乾澀,多少前戲都不會。
這種糟糕的狀態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
她已經在懸崖邊上了。
終於有一天,吃晚飯的時候無論鍾執怎麼勸旋明,她都不肯吃,而她幾乎一整天沒進食了。
「吃什麼吃!那些人巴不得我去死!我餓死算了!!」筷子被旋明猛地掀飛,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暗影。
「那些垃圾還詆譭你!」她又負氣地狠狠踹了一腳桌腿,「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神經病!垃圾!人渣!都他媽以為我是死人沒脾氣嗎?!」
鍾執放下自己的筷子,看着她淡淡地説:「別鬧了,吃點吧。晚上我們出門散散心,剛好我也有點累了。」
他的墨瞳如一片沉靜的湖,清朗乾淨,沒有一點和她爭吵的望。
一聽到鍾執説累,她像是剎那窒息,突然就不鬧了。這麼多天了,他第一次開口對她説累。
也是啊,他怎麼會不累呢?這些天鍾執要處理她的事,照顧自己的同時還要照顧她這個暴脾氣的大小姐,而她遇到問題只會哭只會生氣發怒向他撒潑,在家裏一點用處都沒有,淚水廉價到甚至連她自己都嫌棄。
沒用的人沒有資格抱怨。
旋明如突然夢醒就被暴在太底下暴曬一般,她一鼻子眼睛又開始驟起水,喉嚨卻乾涸如旱地:「爸爸對不起。」
她手指拽上了他的袖口,聲音已經開始帶上了鼻音:「爸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心情能好嗎?」鍾執淡淡撇她一眼。
「對不起。」
這一次鍾執沒有像以往那樣安她了,旋明也重新出乾淨的筷子,只是眼淚又開始不爭氣地落下來,她一邊搭搭地哭,一邊端着碗重新開始吃飯,像是吃了口的玻璃渣,割得她鮮血直還不得不下嚥。
旋明這一個月幾乎沒出過門,近乎休學在家的狀態,晚飯後準備散步時,她下意識地要戴上口罩,被鍾執拒絕了。
鍾執捏了捏她的臉:「就是要你出門透透氣,還戴口罩幹什麼?」
「可是,我怕……」
鍾執笑她:「晚上天都黑了,沒人認出你的,而且你還沒出名到那種程度。」
她知道自己是驚弓之鳥,所以不情不願地被鍾執拖出了家門。
此時已經過了暖花開的時節,但夜晚的街道依舊暗香浮動。濃雲遮不住月光,不遠處的江面上微風掀起細細的漣漪,泛着忽明忽暗的波光。
散步的時候,鍾執刻意讓她走在道路內側,手臂看似隨意地搭在她肩上,路人稍往她的方向多看了兩眼,她就會膽戰心驚地往他懷裏縮。
「我在呢,別怕。」鍾執也會順勢用手或衣服擋一擋她的臉,只不過在路人看起來,更加像是摟抱在一起的普通情侶而已。
「明天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吧。」鍾執突然開口。
「心理醫生?」旋明心瞬間像被攥緊,她有些拘謹地抬眸看向鍾執,發現從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是。」鍾執終於肯看她了,眼睛盯着她,語氣不温不冷,「叁甲醫院,神經內科。」
鍾執看着她的表情一點點變得詫異、瞭然,然後又恢復緘默不言的狀態。
他知道她同意了。
這段時間旋明一直承受巨大的心理力,神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失眠,煩躁,易怒。
她這個狀態,鍾執不是沒有考慮過讓她去看看心理醫生,但是她的病因一旦追溯源,很可能又會回到他們的關係和事情上。就算醫生保護病人隱私,不用有眼光看待她,但現在是時期,她肯定非常忌諱再多一個人揭開她的傷疤。而且為了掩飾真相,她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會對醫生説真話,這樣的治療效果可想而知。
如果能先借助藥物效果穩定了她的情緒,才有可能解開她的心結。
第二天,鍾執一早就拉着旋明去醫院了,踏入門診部大門那一刻,濃重的藥水味和消毒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她異常噁心難受,莫名心慌腿軟,冷汗直冒。
等她在醫生診室外排隊等候的時候,那股惡寒越來越嚴重了,藥水的味道像是影一般徘徊縈繞,怎麼都無法沖刷乾淨,也洗不掉。
輪到她了,醫生問了幾個問題,她好像聽到了神經衰弱這個詞,只是在醫生繼續詢問她的身體狀況時,造反的胃部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跑到廁所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以前也去過很多次醫院,可是醫院的味道,從來沒有今天一樣讓她這麼反胃。
鍾執也匆匆地跟在她身後,等她從廁所裏出來後,才捋了捋她的背,給她遞紙遞水:「昨天吃壞肚子了吧。」
「不知道。」旋明擦了擦嘴,只是在她吐了之後,全身依舊發虛冒冷汗,噁心的覺並沒有得到多大緩解。
鍾執又十分擔憂地給她掛了腸胃科,醫生問了幾個正常的問題後,開始問得越發的詭異,最後留下一句話,讓她去婦科以及做個B超或者檢確認一下。
確認一下?
旋明心中赫然驚起一股細微的恐懼,回憶起這一兩個月的種種細節,腦海中一個不安的念頭一閃而過,她甚至不敢往深處想,那個一直被她忽略,充影,可怖的猜測。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她懷孕了。
第五十八章:惡果
懷孕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靂。
那一刻,世界彷彿按了暫停鍵,醫院空的走廊也被了真空,偶爾飄來的路人幾許零星的視線,也被排擠在兩人間的低氣之外。
旋明覺腔被濃重冰冷的藥水味徹底灌,呼也變得沉重不暢,窒息後又再次被迫清醒。她的眼眶有些模糊,睫上下掃動了幾下,然後抬眼直直看着鍾執。
這是她和鍾執種下的惡果,她再一次遭到報應了。
「旋旋,我們先回去吧。」鍾執絕口不提此事,只是僵硬的聲音就像即將斷裂的冰面。看着旋明那明明沒有淚水,卻被悲慼浸透毫無生唸的臉,那種愴然而尖鋭的痛苦,讓鍾執的心也跟着無法遏制地緊。
鍾執攬着她的肩擋住她柔弱的身軀,避開路人若有若無的目光,帶着旋明一言不發地往回走,一時間,寬敞明淨的過道也變得昏暗促狹,好像怎麼都走不到盡頭。
旋明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好像雙腿已經和身體割離,拖着她,趕着她,最後把她放在家裏的沙發上。
房間光線不太亮,但也沒有人開燈。回家後鍾執依舊沒有提此事,他挨着她坐下後,良久,又疼地撥開她臉頰邊的碎髮,然後闔眼傾身吻住她。
旋明閉眼,鍾執的氣息近,沙發也往後深陷。旋明緊緊揪住鍾執的袖口,她的不安好似能通過體温傳遞給他。
鍾執握住了她微顫的指尖,身體的影也投在她身上,安全,令人戀的温度迅速佔據了她。旋明睜眼凝着他,那是如汐一般潤又幽涼的目光,像是要滲進鍾執的體內。
旋明再度閉上眼,一點點湊近,貼上鍾執的瓣,然後和他舌親密,汲取彼此津潤的體,如烈酒入喉,熾熱芬芳,讓她幾乎要融進他温熱起伏的膛。
旋明想説什麼都被他用吻封住,鍾執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柔情變為肆意攪動,口腔像含了滾燙的糖,分不清誰更熱情。
鍾執環着旋明的,欺負她的弱質纖纖,大手滑進她的衣衫內,順着線向上掠奪。旋明勾着鍾執的頸貼緊他,把自己往他手心送,芳香與寒意一起變得濃烈,無處可逃。
那股水終於漫過鍾執,她肌膚絲質的觸真實得不可思議。他渴望着她,很想好好撫她,但是鍾執驟然停手,然後順勢將旋明緊緊進懷中,朦朧細膩的情意也在頃刻間然無存。
熾熱卻剋制,對鍾執而言是一種含忍耐的懲罰。
他抱着眼前的人,聲音像是被攥緊的沙子:「旋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鍾執太瞭解自己了,他一發情就會放縱自己,越來越不顧忌她的受,道貌岸然下是毫無節制的宣。可能是這段時間外界的擾讓旋明忘記吃藥了,也有可能是他們之間的保險措施沒有做好,於是百密一疏,終於出了意外。
父親與親生女兒孕育出的……鍾執不敢往下想。這種畸形的關係正漸漸摧毀着他的判斷力。
總之,都是他的錯。
旋明用鼻尖蹭着鍾執的耳朵,然後沿着他的頸,喉結,下巴,湊到他薄而乾淨的。旋明捧起鍾執的臉,望着無論多少次都會讓她心神漾的容貌,她的眼神卻是飄忽遊離的,另他心慌。
「爸爸。」旋明努力盯着他的眼睛,指尖描繪着他臉龐分明的輪廓,明明温情脈脈,説出的話卻再一次讓鍾執到手腳發寒。
她説:「我們生下來好不好。」
屋子裏充惶惶不安的氣氛,旋明沒有起伏的語調,就像是暮秋的深潭幽泉:「反正那些人都罵我是婊子,是人,不做點出格的事怎麼對得起這樣的稱呼。」
「不可能的。」鍾執生硬地打斷了她惡毒的話,彷彿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變得晦澀陌生。
過了很久,旋明才終於染上了人類的情緒一般,勾冷笑道:「有什麼不好?反正孩子跟着你跟着我都姓鍾。」
在鍾執想象中,就算旋明意外有了身孕,也絕不應該是現在。在這種關鍵時刻,先不説能不能生,她脆弱到不堪一擊的身體和神狀態,以及外界層出不窮的變故和打擊,鍾執本就不敢讓她生,他真的再也經不起她身上的任何冒險了。
「不可能的……旋旋你別説了。」鍾執深深了一口氣,面容平靜而沉。
他一點都不這個尚未成型的生命,但就算這樣無情地捨棄它,對旋明的身體也是種巨大的傷害。
他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以為只要下定決心後,自己真的能保護好旋明,然而每一次最受傷的都是她,每一次都是她提替他承受了所有懲罰。
好像周圍都是搖搖墜的假象和傾瀉而下的雨,鍾執淋着黏的雨,無論怎麼小心,她都會從他指滑走,無論怎麼堅持,所有的努力都在付之東,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從接受旋明的那一刻起,鍾執就無時無刻不在警惕提防着身後的懸崖,他摸着黑走在鋼絲上,稍有不慎,一失足跌落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然而永遠沒有人告訴他下一步該怎麼走。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踏上了一條錯誤的不歸路。
鍾執知道,自己既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更不是一個合格的人。他不僅自信而且貪心,既想要她繼續做他乾淨透明的孩子,又想她做濃燦爛的女人。
他不僅縱容她的引,為了自己的私,還以之名將她束縛在身邊。然而振聾發聵的事實,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耳邊敲響警鐘,無數次地用慘痛的經歷教訓他,告訴鍾執那個清晰的、正確的、唯一的答案——離開她。
不想毀了她,現在就離開她。
她已經是被困在籠子裏的鳥兒了,再折斷她的翅膀,她就真的飛不起來了。
曾經的他已經被剝奪了雙親,時至今,鍾執也無法預知未來還會有什麼苦難,在他嘆息般的人生中,現在連僅有的熱望和勇氣都已經瀕臨殆盡了。他的情從來都沒有通往生活和理想,甚至連給予它過多的自由都是一種罪過。
鍾執攬着她的和腿,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看着她光影柔和的側臉,説道:「你先休息一兩天,之後我們再去趟醫院吧。」
旋明聞聲轉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然後頭枕着鍾執的肩,抱着他的脖子,半個身子都倚在他懷裏,輕聲問:「你在怕什麼?」
他們靠得很近,聲音宛如吹在他的耳膜上,纖弱的身體正貼着他的口,她的腳心還不自覺地蹭着他的腿,整個人都像一顆散發着腐朽氣息的桃子,即將壞掉,可是現在咬上一口還能得滴出水。
他該對她説什麼?
鍾執垂下眼簾,對她的行為無動於衷:「我不是怕孩子的問題,我是擔心你。」
他低頭親了親她:「放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旋明頓住,然後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終於放棄了掙扎,得到解之前她還不死心地問:「那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太廣泛了,後悔什麼?後悔不要孩子,還是後悔遇上她?他捫心自問,悔恨的心情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嗎?
「不後悔。」
這會是她想要的答案嗎?
旋明像困了一樣疲憊地閉上眼,無力地靠着鍾執,又忽的覺得全身都很冷,都很硬,唯有眼眶是熱的,心臟是跳動的。
兩天後,鍾執帶着旋明掛了計劃生育科,做了一個小手術,鍾執全程都是神情漠然的狀態。
回家後,鍾執依舊細心地照顧起她,只是之後的幾天,旋明更加沉默了,甚至連那些尖酸刻薄的脾氣也沒有了,像是致又冷漠的瓷器,美好且易碎。
她躲在房間裏,修養着,煎熬着,所有的東西都食之無味,像是喪失了味覺一樣,她不肯出門,也不再關心那些對她和鍾執進行人身攻擊的人,對所有的謾罵和喧譁都置若罔聞。
就像是從虛空下墜,連去取悦自己所之人的心思都連着一起墜落谷底,然後,等待着最終被挫骨揚灰的那一刻。
人最可怕的,不是傷筋動骨的坍塌,而是一言不發的崩潰。
第五十九章:真心
時間就像一把剪刀,在某個節點把她的悲喜生生剪成了兩段,即便想要再重新拼湊那個完整的她,也只能一針一線地刺穿、補,得血模糊,永遠留下一處疤。
這種看似平靜的緘默,讓鍾執到一種悄然的侵略,一種沉重的、漸漸近的心慌。
他給旋明煲各種營養粥調養,更是明令止她膝蓋以上的部位觸碰到冷水。她變得更聽話,乖巧温順,鍾執説什麼都肯答應,不吵不鬧。而且為了照顧旋明的身體,也為了防止再一次擦走火發生意外,術後的二十多天裏,他們之間連邊緣行為都不曾有,他的吻也彷彿成了一種例行公事般的安。她對此毫無異議,只是用沉默與冷淡填補兩人之間應有的温情脈脈。
除了夜裏旋明需要緊緊靠着鍾執才能入睡,其餘的,又彷彿回到了一對正常父女應有的相處模式——沒有越軌的親密行為,沒有不經大腦的衝動,只有不温不涼,歲月靜好的假象和弔詭。
一天晚上,旋明已經提前躺下,雖然並沒有睡着。漆黑中,她閉着眼到身旁的墊塌陷下去,然後一隻手臂伸進被子裏,繞過她的然後輕輕將她撈進懷裏。
旋明習慣地將帶着涼意的小腿擠進他的兩腿之間,然後緊他的體温,受這片方寸之地的真實,等着他給自己蓋好被子,確定沒有着涼,完成這一系列儀式,她才能夠安心,他也才能夠安心。
然後,旋明聽見了頭頂一聲幾不可聞的「晚安」。
依舊温和貼心得她想哭。
然而等待她的仍是長久的窒息的失眠。
過了很久,温柔的夜像濃雲一樣遮住了她的視線,旋明忍不住抬手去撫摸他輪廓分明的下巴,彷彿這樣閉眼也能描繪出他的俊朗。
她的手又攀上他的肩,然後謹慎地挪動着身體。旋明因為怕冷而縮緊的小腦袋也從被子裏探出來,像是在做什麼不齒的事情一樣,連手心都在冒冷汗。
鼻尖似觸到了他温熱的瓣,旋明仰起臉,伸出舌尖像貓兒一樣輕他的,膽怯又羞澀。他臂彎鮮活的熱度,足以熨燙她的冷淡與矜持。
藏匿在寂靜之中的人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將她拽了過去,糲的手掌託着她的後腦勺威風凜凜地掠奪,舌連之間,她的心跳驟然加快,一股洶湧的電遊遍全身。
一種久違的亢奮與情意,火花四濺,無處可逃,真想就這樣醉生夢死。
近在咫尺的呼落在旋明的臉上,真實得不可思議,讓她想起了幾乎快被她忘掉的心酸。
最開始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麼覺呢?
難以放棄,不捨又不敢,他的名字,他的稱呼,一個卑微的無法與任何人分享的秘密,讓她連在睡夢中都會到心悸和惶恐。
那不像是一場暗戀,更像是一種覬覦。她躲在暗的角落裏對他虎視眈眈,任由畸暗在心底最的地方發酵,想要靠近又害怕啓齒。
事實證明,理智是冷的,情才是帶有温度的。
所以,旋明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
但同時,情是危險的,理才是安全的。
而鍾執,將這些無一例外地全都帶給了她。
得之所幸,又何其不幸。
「怎麼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循循善。
旋明動作一頓,立馬躲開他的氣息低頭縮回了被子裏,緊貼着他的膛。見她久久不出聲,鍾執用手按着她的發頂,輕拍撫,哄一般又問了一遍:「還是睡不着嗎?」
「爸爸……想……和你商量件事。」過了很久,鍾執才聽到她猶猶豫豫的如夢囈般的輕聲。
「什麼事?」
混沌的黑暗中,唯有他的體温和聲音如此清晰醇厚,讓這百毒不侵死氣沉沉的夜裏也釀出了一份清淺的温柔。
旋明抿住,打量着周圍的暗沉,還在猶豫。她像是衡量如何才能最大限度趨利避害的商人一樣,把答案在嘴裏過了一遍又一遍,就是遲遲不肯開口。
鍾執有耐心,也很耐心。
「今晚之後我想和你分開睡……」旋明深深了一口氣,想趁自己還沒有徹底繳械投降之前,把想説的全部倒出來,「我繼續回我的房間睡……這樣晚上也不會影響你了。」
他下意識覺得她的答案中,沒有她的真心,她對他開始有所保留,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鍾執裝作沒有聽懂她的解釋,也沒有察覺到旋明語氣的變化,按緊了她的,依舊沉着地問:「為什麼?」
第六十章:心事
不想告訴他。
不能告訴他。
鍾執的大手落在旋明上的時候,她也拘謹地繃住了背脊,遲遲沒有辯駁。
冷白的牆壁映出月光下搖曳的樹影,反的淡光像給旋明的表情也蒙了一層紗。
鍾執安靜地等着她的沉思,她像是非常困惑一樣,猶豫地從鍾執懷裏仰起頭與他對視,然後很突兀地開口:「爸爸……你覺得,你現在過得開心嗎?」
鍾執愣了半晌,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吐詞清晰且緩慢:「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當他不想正面回答別人的問題時,鍾執總會用他慣用的伎倆——將問題重新拋給對方,很狡猾但很管用。
旋明被他繞進了圈套,還全然不覺鄭重其事地説:「很重要。」
兩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又維護着彼此。鍾執只覺得他説出口的一剎那,她的眼睛通透而暗沉。
難言的陌生。
鍾執伸手覆上了她的額頭,然後掌心順勢而下,捧住了她的臉頰,非常虔誠:「對我而言,你健康快樂地成長比什麼都重要。」
這是普天之下所有父母最共通也最樸實的心願。言下之意,他的個人受可以不是他考慮第一位。
鍾執説得沒錯,也確確實實是他的真心話,只是,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思緒從她腦海中飄忽而過,好像只差一點點,她就能捉住她想要的答案。
只是現在她還什麼都看不清,僅憑直覺悟到的東西還有太多不確定,她甚至還沒能明白,她在那一瞬間悟到的到底是什麼,但依舊足以讓她動搖。
直到很久後,旋明再回想起以往的一切時,她才意識到,可能她和鍾執,從一開始立場就不一樣。
正想着,夜又鋪天蓋地地聚來,濁暗像厚重的棉被得讓人不過氣。旋明倏地掀開被子,掙鍾執的懷抱直直坐了起來,然後像得了哮一般,不得不用手按在口給自己順順氣。
然後她聽見背對着她的鐘執嘆了一口氣。
鍾執望着旋明的背影,黑緞般的長髮貼着纖細的頸,延伸進瘦弱的脊背,像不堪摧折的温室花朵,越是濃,越是嬌弱,本熬不過這暴風雨夜。
只不過黑暗是負面情緒滋生的温,夜深人靜更容易觸發抑鬱和悲憫,這個點,不是個講道理的好時機。
鍾執也不多言,陪旋明坐起來,然後伸出胳膊從她身後順着她的收緊,把她按進懷裏,他比誰都明白,體温更能給她安全。
「你本來就容易失眠,現在就更不要胡思想了。」鍾執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間,温熱的氣息撲過來,沉沉醇厚的聲音也拂在她的心上,「分開睡你就別想了,不想讓我擔心就乖乖聽話。」
旋明側過身,鼻尖擦過他的臉,然後自然而然地吻住了他,像在汲取茶澀中的一點貪婪的甜。
旋明覺得不夠,索回過身在鍾執面前跪直,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再低頭與他接吻,任長髮從肩頭滑落蓋住他的臉。舌尖毫無阻攔地溜進他的齒,淺嘗入深,再戀戀不捨地退出,端詳着他。
旋明喜在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候,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深夜平靜的海面是如何翻湧出唸的暗,然後等待着暗變成火熱的岩漿,把她也融化掉。
鍾執環住她的,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他握着她細細的腳腕分開了些,就像在正在剝一個多汁的橘子一樣,是酸是甜要親口嘗一嘗才知道。然後大手順着凝白如油一樣的小腿肌膚向上走,直到碰到她的棉質小短。
其實旋明還穿着同樣布料的吊帶,為了舒適就犧牲了款式和裁剪,看起來和完全不沾邊,可即便這樣對鍾執而言也有足夠的的引力。
他太貪心,將旋明纖細的身軀束縛在懷裏,灼熱的身體着她的脯,掌心枕着她的後腦勺,然後繼續堵住她的。另一隻手輕而易舉地鑽進了吊帶裏,攥住了輕薄睡衣下豆腐般的起伏丘巒,絲質的觸,讓他想要掌控她。
鍾執親着旋明的鎖骨,她也被他吻得雙腿輕顫,大腦一片空白,連息聲都是軟的。她就像一封沒有寫明地址的信,不知道該寄向何處,只能往他懷裏撞。
在她輕車路地伸手往他下探時,鍾執及時攔住了她。
然後旋明聽見鍾執又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了她早已凌的頭髮,輕輕笑:「算了,不能拿你的身體開玩笑。」
旋明記得,鍾執叮囑過,至少要一個月。
她閉眼擁緊鍾執,將頭埋在他膛,像個做錯事主動認錯的孩子。
鍾執無言且頭疼,但又不得不哄着她繼續入睡,等到身邊傳來她踏實均勻的呼聲時,鍾執這時才敢睡下。
可能是親吻她時,旋明那雙潤的眼瞳太有欺騙,鍾執只看到曖昧羞澀的顏,沒有看到清淺生冷的瑰異。
因為當他凌晨四點左右,習慣地再次醒來時,枕邊的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