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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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聲音沒有出現，我以為她不在家裏。可幾人的話題自然少不了羅老頭這個年輕貌美的「嬌」。羅老頭也沒有隱瞞，直説是他們村書記欺人太甚，他才出此下策。他大概之前就跟他們説過，這只是演戲。

可是兩人的事情在上次被人聽牆以後就已經傳了出去，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就算是假的也早就説成了真的。羅老頭自然少不了被人打趣，説什麼即便換他們想用這種辦法，也找不到人配合。有這樣一個漂亮且有氣質的女人願意配合他，説明兩人的關係本來就不簡單。最後越説越離譜，還是羅老頭嚴詞厲的老起了臉，才將話題打斷。

我聽得額頭青筋不斷鼓動，最後幾人約了簽字以後晚上一起慶祝才一同離去。

「妮閨女，你沒事吧？他們就是那嘴，沒什麼惡意，你別往心裏去啊。」羅老頭突然的一句話讓我知道，子原來是在家的。那剛才那些話她豈不是全都聽入了耳中？

「你閉嘴，把門關上，跟我進來！」

子聲音顫抖，踩着高跟鞋蹬噔進入房間，半個身子進入監控範圍。

羅老頭關了門，跟了進來道，

「怎麼了，你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去院子裏轉了這麼久，反倒嚴重了？」

原來子竟又有了排斥反應，看來多半就受剛才那幾人説話的影響。

「還不是怨你，你都的些什麼朋友，沒一個説話正經的。」子語氣怨懟，她總不可能承認是她愛胡思亂想吧？

「鄉里人説話都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這幾個朋友説話已經算收斂的了，也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麼會也受不住呢。一會兒村委那邊上班了咱們可就要過去了，你這個樣子怎麼受得了那個場面，要不還是聽我的算了吧。」羅老頭這話一出，我怎麼都覺得他是在子。子被排斥反應攪亂了心緒，順着羅老頭的話就氣道，

「你少廢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這句埋怨很沒道理，但是羅老頭竟然悶聲沒有説話，可能他覺得子的情況也只有讓她把情緒發出來才會好些。子見他沒説話，情緒像是找到了台階一樣，緩了口氣突然道，

「你贏了，我的確是沒什麼好辦法，就用你的辦法試一下吧。」説着子把牀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了下去，身體終於全部出現在鏡頭之內。我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從側面依舊能看清她不斷起伏的口，排斥帶來的緊張清晰可見。

她這是要幹嘛？我心裏像被人狠狠給了一拳。

「那你先穩定一下情緒，別把現在的覺帶進去。」羅老頭的聲音無悲無喜，像是料定子會妥協一樣，説完忽然退了出去。

子起身踱步，在蹬蹬的腳步聲中呼逐漸平復，可鵝蛋臉上的酡紅卻始終沒有褪。待到羅老頭進來，傳來一陣拉窗簾的聲音，子的身形頓住，呼再次不平穩起來。

「你拉窗簾幹什麼？」

「我這不是怕你不習慣嘛。」

羅老頭聲音詫異，對比子的緊張，他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跟子單獨相處之下的所謂的治療。

「……」

子撅了撅嘴想説什麼，但可能覺得羅老頭這麼做也沒錯，抱着手回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羅老頭的手頗為練搭到了子的肩頭開始按動道，「妮閨女，説實話現在這樣除了能緩解一下你的緊張，估計也發揮不了別的作用了。我是真的沒料到你的應障礙會對那些閒話也有反應，不然我也不會同意你過來了。」

到了這一步，羅老頭忽然又開始渲染起他的無能為力。不知道是在為他本無法取得預想的效果做鋪墊，還是他在誘導子製造話題。

「這就夠了，難道還真的要讓我指望你幫我按摩一下就能治好我的心理疾病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些正牌的心理醫生都要失業了。」子的心情似乎放鬆了不少，竟然開始打趣起羅老頭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雖然只是籤個字的工夫，但你一過去，少不了要被人當面議論。」

羅老頭的表情顯得很糾結。

「……」

子沒有説話，看來她也沒了辦法，不然也不會臨時又同意讓羅老頭來試一下了。現在她也就是抱着必須要把這最後一步走完的信念，硬着頭皮想要去完成罷了。這一點很不像她的行事風格，就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着她必須去做這件事，不做天就要塌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