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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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哐哐大口的將飯吃完，氣不順之下竟噎得肋骨作痛，起身去喝了點水坐在沙發上緩着。看着子慢慢吃完收拾起碗盤，那不緊不慢的樣子拖得我的心緒反倒冷靜了下來，等到她解開圍裙出來，我反倒什麼話都不想説了。

「你不是要聊聊嗎？那咱們開始吧。」

子坐到了茶几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終於開口道。

「聊什麼？你的態度就好像什麼錯都沒有一樣，還有什麼好聊的？」我陰陽怪氣道。子的態度着實讓我不知道該怎麼發心頭這股子怨氣了。

「我自然錯了，不該瞞着你，但你今天人都打了，氣也消了，是不是也該審視一下你自己的行為？」

子疊起美腿，像在審問犯人一樣端坐着。

「怎麼，你認為我不該打他？」

我這樣一問，子眉頭一皺道，

「打人什麼時候成對的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跟羅叔都阻止，物業那邊已經報警了。」

「那就讓他們報警啊，我需要他裝什麼以德報怨。」一聽到子提起羅老頭，我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

子一陣氣結，這話在她聽來實在有些不識好歹。

「你是不是打算記恨他一輩子？」

「是！了我老婆，我沒扒了他的皮就算對得起他了。」我咬牙切齒的回答。

「那你説什麼重新開始，你本就沒有放下過。」我對羅老頭的報復就好像是在揭子的傷疤一樣，她竟然這樣質問我。

「我説的重新開始那只是對你，我什麼時候説過要原諒他了？」「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去找他算賬？讓我受盡了煎熬，你現在又説你放不下，你這打的是他嗎？你分明就是報復我！」

子的臉隨着情緒漲紅起來，她果然覺得這是我對她的不信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既然知道我記恨他，那就應該跟他劃清界線避嫌。

你這樣不僅讓他在你身邊工作，甚至還把立場跟他捆綁在一起，到底是你放不下他，還是故意跟他接近來試探我的態度？」

子的話讓我很不滿，她話裏的意思分明是把我放在了對立面，而她跟羅老頭才是一邊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把他從這個家裏趕出去，並且不再負擔他的養老責任，已經是我對他的懲罰了。他有自己找工作的自由，雖然知道他在我身邊做門衞的時候我是反對的，但物業那邊又不歸我管。他已經聘上了，我再刻意的趕他走，不更像是放不下嗎？」

子辯解着自己的立場，隨後忽然道，

「而且他選擇在我身邊工作也只是擔心我的安全，從你的立場出發應該謝他才對。」

「謝他？呵呵。」

子這話把我氣笑了，她見我這嘲的笑容，又道，「你知道我的情況，他學過醫，還是跟一個軍醫學的，更瞭解我這種創傷後應障礙。他一直在教我如何調整，要重新適應一步步接納你，只有跟你恢復了正常生活，我的這個病才能算好了。你知道一開始我是很逃避的，是他用跟醫生一樣的話循循善誘，我才逐漸將心態給調整過來。難道即使他做這些，被你打了一巴掌也是活該嗎？」

子這話就是完全不迴避她跟羅老頭的接觸了，從表面上看她還真是可以問心無愧，可羅老頭的目的如果一開始就是這麼純粹，兩人又怎麼會發生越軌的事情。

「這需要他來多管什麼閒事？我們是看不起醫生還是怎麼的，還要我謝他？你就是記吃不記打，他能是什麼好人。如果不是他一直裝得像個老好人，你又怎麼會被他矇騙失身。現在他故伎重施，你不警醒着點還幫他説話，是準備重蹈覆轍嗎？」

「你！」

子本無法讓我放下心中的猜疑，這種情緒也讓她覺得我本放不下心裏的芥蒂。這種不被信任的覺如一刺，讓她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