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過河拆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朱威權頓時是如釋大負,趕緊告罪了一聲在霍俊和衞隊的護送下火急火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多看了幾眼,臉上掩飾不住的慌張,甚至剛才面對黑白無常和即將喪命的危險時都沒這樣的忐忑過。
“老祖宗,這邊請!”徐振翁在弟子的攙扶下靠近了許平,他門下十徒亦是一副恭謹的模樣靠了過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臉都很嚴肅。人的格不同而又鮮明,有的是一副沉默而又無事的表情,但有的人卻是緊張得似乎坐立不安一樣。
許平默默的在前方走着,徐振翁和青衣教眾以護送為名在後邊跟着,彼此無言氣氛十分的詭異。因為剛才那場昏宮內如火如荼的撕殺暫停了,有已經醒過來了開始束甲相攻但動靜並不大,在這時候傳來的話讓人覺怪怪的,彷彿死城一般的皇宮似乎不該出現這樣的聲音。
走了沒幾步,明明時間很短可以用秒來計算,可覺那麼的漫長又充滿了讓人十分痛苦的壓抑。朱威權在衞隊的人保護下已經離開了東宮的範疇,他們行匆匆半點逗留的心思都不敢有,等確定他們走得夠遠了。
雖然重傷在身但徐振翁還是嚥了一下口水,謙卑的問道:“老祖宗,您當年也修練過我青衣教的功夫,不知您對我派的功夫有何高見。”此時他的態度完全算不上一代宗師,雖然山山有龍地地有虎,比他強又隱世不出的高手或許存在,但現在的徐振翁依靠天品初階的境界完全可以稱為當世的第一。不過這個第一現在水份大得很,最起碼在許平的面前他不敢託大,眼前這個老妖怪無論實力還是資歷都容不得他放肆,説難聽點全盛狀態的許平捏死他比捏死螞蟻還容易。
“天陽功麼?確實搏大深。”許平依舊頭也沒回,背影蕭瑟異常給人一種搖搖墜的覺,就連開口的時候都覺虛而又無力,彷彿下一刻就會命喪九泉一樣。
“得到老祖宗的讚賞,是我們莫大的榮幸。”徐振翁説着話,悄悄的推開了攙扶着他的弟子,呼幾乎在一瞬間急促起來。這是無法隱瞞的生理反應,他知道老妖怪肯定能察覺得到,以自己的能耐本隱藏不了這樣的先兆,所以徐振翁本沒隱藏自己息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果然,老妖怪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明顯是察覺到這一絲詭異的變化。
徐振翁這時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許平停頓的一剎那他咬了咬牙。沒任何的怒吼為前兆,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在一瞬間積蓄了發難的力量,雖然虛但真氣還是磅礴而起圍繞全身,這是血戰過後他全部的力量了。
青衣教的行雲步法堪稱是一絕,徐振翁動如閃電,腳下快得讓人咋舌。身影猛的一動所有的真氣都纏繞在了右臂上,右手成指猛的直取許平的後背,於道家而言後背有另一個説道就是後八卦,集合了人體多數的道和經脈,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部位。
“得罪了!”徐振翁的速度奇快,眨眼間這一指離許平已經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天陽功雖然他還沒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這一手青蓮碎瓣卻可以用爐火純青來形容。
如此猛烈的一擊,可以説傾盡了全力大有破釜沉舟之勢,若在平常的話徐振翁自信自己這一手絕對是無懈可擊。但在現在他面緊張,眼裏並沒有任何能一擊得手的從容,反而在即將得手的時候還一副驚慌的模樣,堂堂的一代宗師這時本沒半點該有的氣度和自信。
即使是全盛之時,徐振翁都沒有信心能一擊得手,哪怕是眼前的老妖怪已經強弩之末但他也不敢有半分的小覷之心。自己引以為傲的天陽功,爐火純青的青蓮碎瓣,當這悉無比的招數使出來時心裏卻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果然,就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眼前踉蹌的身影突然是一動。伴隨着一陣怒喝,一股雖然虛弱但依舊強悍的真氣暴發出來:“混帳,你要幹什麼!”怒喝間,那虛弱無比的身體暴發出了鋪天蓋地的真氣,陽剛無比極端的兇猛。當這股真氣幾乎曇花一現的出現時,徐振翁面慘白的笑了一下,目的得手了,老妖怪這副狀態下一但出手也是自己無法抵擋的強悍。
砰的一聲,真氣硬碰硬的那種猛烈盡顯無疑,那種強悍而又霸道的覺讓人骨悚然。徐陣翁的身體瞬間就直飛出去,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就伴隨着迸發的血霧如是無線的風箏一樣,骨頭破碎的聲音嘎吱做響是那麼的刺耳。
蒼老的身體輕若無物,仿如迸的炮彈一樣速度快得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眼睛本追不上看到的只有殘影和空氣中隱隱的血霧。
血模糊,明顯骨骼已經錯位的身體飛出了十數丈遠,落地的時候那蒼老的身體撞擊地面的聲音低沉得讓人心顫。但那骨骼再次斷裂甚至是砸碎的聲音特別的明顯,血模糊的身體一看就知道沒救了,那樣重的傷勢發生在一個老者的身上直接意味着死亡,哪怕他的修為再強悍但這時候誰都不會奢望所謂的奇蹟。
那蒼老的身體在地上搐着,灰的道袍幾乎被血水染紅,身體底下血不停的出來。那樣的傷食哪怕是全盛時都難逃一死,更何況現在的孱弱之軀,沒人敢相信堂堂天下第一的青衣教教主這樣一個照面就命喪黃泉,而且死得是如此之悽慘。
這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青衣教的十徒反應慢了半拍,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恩師已經成了一具血模糊的屍體,不再復往的英容笑貌。
有心軟的看這恩師的慘狀已經是紅着眼淚如雨下,忍不住失失痛呼:“師傅。”十個弟子格各異,但明顯他們是早有準備,在徐陣翁倒地的一剎那心志堅定者立刻回過神來,忍着悲痛不敢去看恩師的慘狀。大喝了一聲:“別辜負師傅的犧牲,師弟們,成陣。”其他人雖然心有徒悲,但也明白這是師傅以死換來的大好機會,十人按照之前的計劃飛快的挪動腳。青衣教的行雲步法讓他們身形快如鬼魅,十個人迅速就把許平給包圍起來,他們擺出了不同的起手式,有的眼裏含淚,有的面含悲,但無一例外的是表情都極端的凝重又帶着隱隱的仇恨,死死的盯着許平一副要飲其血食其髓的表情。
“過河拆橋麼?”許平的呼孱弱,但還是冷笑道:“朕早料到你們是早有所圖了,但沒想到朱威權那傢伙那麼心急,皇城之亂還沒平定就這麼急着出手。”青衣教十子並沒有説話,咬着牙看着許平,此時此刻面對能一擊就將恩師誅殺的強人,他們對於已經演練過無數遍的陣法也有些不自信。
這一切確實是早有圖謀,徐陣翁立了天品以後一直是止步不前,本來清心寡慾的他對了修煉已經陷入萬念具灰的狀態,在這時候作為青衣教的掌門人他開始思索的是這個門派的前途,能否有可能借助這次鬼谷一派被天下挑戰的事件一躍而起,取而代之問鼎天下第一教乃至是國教的名號。
若是青衣教在自己手上問鼎至高,成為萬民膜拜的國教那該是何等光宗耀祖之事,那徐振翁這一生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這件事漸漸的成為了徐振翁心裏頭最重要的事,甚至這一切比他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徐振翁不是食古不化冥頑不靈的老頑固,他心裏清楚就算身為國教的鬼谷派處於風口尖,但數百年積攢下來的威望也不是他青衣教所能撼動的。因為國教的背後站着的是皇家,皇家不會允許聖皇立下的國教沒落,若想取而代之的話勢必得爭取到皇家的支持,要不然鬼谷派再怎麼弱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皇家一天支持的話鬼谷依舊是國教之尊不可撼動。
以武犯歷來就是大忌,國教的資格也不是單純的武力所能決定的,要顛覆這個四百年來深蒂固的思維並不是容易的事。在這點上徐振翁從不敢痴心妄想,哪怕他自信雙絕宮和五行堂的人沒一個是自己的對手,但他也不會產生能用武力贏取這種天真而又可笑的想法。
徐振翁心裏深知青衣教若要問鼎國教的首要關鍵的還是皇家的態度,而現在鬼谷派隨着現代科技的發展沒落是個大趨勢,其他的門派亦是一樣連他青衣教也不好過。説難聽點,門下徒弟每鋭減,肯吃苦練武的年輕人越來越少,長此以往的話恐怕老祖宗留下的基業就不保了。
身為一教之主的徐振翁也知道再無作為的話就是坐以待斃,想要成為國教的話需要的是一個機會,而不是如其他人想象的那樣在比武中勝過鬼谷派就可以做到聲望上的一飛沖天。徐振翁不只是想揚名立萬,更為了宏揚青衣教將祖宗留下的東西發揚光大。
許平復活後的不久,一直是民間門派不受待見的青衣教受到了秘密的召見,身為當世第一人的徐振翁事實上不是第一次面聖了。儘管早有面緣不過這一次秘密召見意義非同凡響,當他帶着門下十徒進駐皇城的時候,他已經決定冒險來個孤注一擲,因為他清楚這確實是九死一生的風險但同時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如果再無作為的話青衣教肯定沒落,這個機會雖然危險但也千載難逢,或許在有生之年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那一次徐振翁已經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他貿然的出手實際上並沒有得手的把握,這虛晃的一招確實是傾盡的全力,但他不會天真到認為自己能夠得手,因為老妖怪哪怕消耗得再厲害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振翁不是不自量力之人,哪怕他是當世的天下第一,但也知道自己的修為在他的面前連螻蟻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