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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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大概是伸出了舌頭，再後來，應該是含進了嘴裏，我只能看到一團又一團的馬賽克，也多虧還有聲音。

倒是男的灰白的衣角在畫面裏來回擺動，和那隻小手一起，成為觀察該運動的一個參照物，再往下便是光腳和影影綽綽的地毯，後者有些朦朧，以至於明明茸茸的，卻給人一種打了蠟的錯覺。

馬賽克持續了好一陣，在我打算往後拖第二下時，門後斷斷續續的響動伴着女若有若無的一聲悶哼告一段落，突然而至的寂靜中，她的息反倒變得清晰起來。

是的，寂靜，鏡頭下的馬賽克也停止了動作，連男人輕重不一的呼聲都幾不可聞。

畫面似乎靜止了，那息輕巧卻又疲憊，在清亮微光中降了霜般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唯一的噪音來自於同樣氣吁吁的男，女的聲音消失不見時，他還在，半晌似乎又笑了一下，伴着一聲響亮的“啪”，他嗷地長嘯了一聲，神經病一樣。

之後是真的寂靜，除了輕微的噪音，再無其他聲響，十幾秒後，那隻葱白小手攥着又動作起來。

如此過了一分多鐘，門後的女毫無徵兆地哼了一聲，帶着絲輕，男也，邊邊笑邊説了句什麼，前者回了一句，明顯壓着嗓子，但語氣烈。

葱白小手停了下來。

很快，一溜兒莫名的噪音後，“啪”地一聲脆響，女輕哼了一下，約莫兩秒後又是一聲“啪”，聲音卻微弱許多，就這樣，不緊不慢，時高時低，一連十幾下後，女兀地叫了一聲，很響，聽得人心裏一顫。

整個過程中，鏡頭下的兩人一動不動，這時噗哧一聲笑了。

劇烈抖動的畫面裏，葱白小手按住大龜頭壓到最底，隨後鬆開，於是“啪”地，便在男的笑聲中彈跳起來，鵝蛋不知何時變成了紫黑，油光發亮。

這功夫，噼噼啪啪又是十來聲，越發急促而響亮，女跟着叫了好幾聲，很低，但還是鑽到我的耳朵裏來。

男又嘟囔了句什麼，片刻女長了口氣，十來秒後，伴着一聲“啪”，呻聲又隱隱約約地響了起來。

好不容易止了笑，男的似乎又貼到門上聽了幾秒，隨後便躡手躡腳地走動起來。

之所以説他躡手躡腳，除了幾近無聲外，當然是因為畫面跟扭秧歌一樣，晃得人頭暈。

雪白的膛一閃而過，接着是兩套北歐式的白矮沙發，再往左是個酒櫃，右側空間很大，好像沒有盡頭，正前方是一整塊的玻璃牆體，除了簇擁着靛青帷幔的幾處，通體泛着一種淡藍光暈，很是亮堂。

當男的小心拉開帷幔，近的鏡頭便越發亮堂，彷彿咫尺之外就是茫茫雪原。

緊跟着，畫面一番搖晃，女人又出現在視野裏，她雙臂抱半倚着那條長約兩米的白矮几，紫羅蘭睡袍繫着帶，但上下開叉，於是頎長的脖頸、飽滿的膛、豐滿的大腿一覽無餘。

女人真的很白，像月光下的另一道光。

她幾乎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表示。

男的也是悶聲不吭，徑直轉身，在玻璃上開道口，走了出去。

是個陽台，大陽台，左右各擺着幾張貴妃、躺椅和矮几，稍遠是圓桌和椅子，中間隔三翁五立着些箍栽植物，光門口這塊兒至少五六十平。

他左轉，在這些玩意兒間穿行而過，畫面一角掠過虛空，白茫茫一片，我突然就覺得冷颼颼的。

陽台應該是個半環形，離開門口便逐漸收窄，等透着橘燈光的玻璃牆體映入眼簾時，所留空間頂多過下兩人，手持數碼攝像機的男人便止步於此。

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很顯然，玻璃另一面的白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也就邊邊角角漏了絲橘微光。

沒有聲音。

好一會兒男的才又邁動腳步，小心翼翼，十幾秒後是方純白的菱形牆角，不知是水泥石灰還是什麼石頭木材，至少不是玻璃。

拐過這道彎兒，眼前出現一個幾米見方的三角形空間，算是別有天吧，牆上吐出幾道波狀的弧形，正中有個歐式小窗，窗欞可能是黑或者硃紅，男的上前推了一把，便掉頭返回，一秒鐘也沒耽擱。

好一陣顛簸，女人又出現在眼前，姿勢似乎都一成未變，隔壁的呻聲卻響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