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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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浴室裏磨蹭一陣,總算收拾妥當。
喬楚嵐吹乾長髮套上睡裙,康伯年取來昨晚就洗好吹乾的小內褲給她穿好,這才回到卧室去換自己的衣服。
不同於前一清早的尷尬,有過親密關係的男女默契十足,像大部分地下戀的情侶一樣,他二人一個忙着穿衣,一個躡手躡腳去偵查敵情。
喬楚嵐從里拉開門往走廊看了看——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兒人聲,很好!
小姑娘轉頭去跟康伯年打招呼,卻見男人已經恢復衣冠楚楚君子模樣,半點兒心虛猥瑣都瞧不出來。
康伯年見她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忍不住笑道:這會兒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昨晚非要留他住下不算,還學話本子玩夜襲。動手動腳不知收斂也就算了,讓她別亂動別出聲一點兒聽不進去,這會兒倒謹慎起來,不嫌晚嗎?
喬楚嵐對自家房子的隔音效果很有信心。
小心的關好門,對着康伯年輕哼一聲道:我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配合你而已,就你前怕狼後怕虎,咱們倆經常在一起,多少年了,他們才不會胡思亂想!對了,我上去換衣服,你穿這麼正式幹嘛去?
小姑娘歪理一套套的,給康伯年説的震驚不已,好麼,別人都是瞎子?叔叔侄女和情侶的相處細節能一樣?她倒坦蕩的很啊!
小姑娘差點忘了康伯年昨夜是臨時留宿沒有可換的衣服。見他穿得齊整,順理成章以為他要放自己鴿子,出去辦事。
你慢慢收拾,我先去園子裏走走,等會兒餐廳見。康伯年整整袖口,示意她先走。
聽他話音並沒有要離開,喬楚嵐放下心來準備上樓,剛將手搭上門把手,忽又聽康伯年叫住她:等等!
小姑娘疑惑的抬眼看他,卻見男人低頭一笑,抬腿幾步走來在她面前停住,很自然的扶着她肩膀俯下身來,在她上親了親。
抱歉,忘了這個!他笑的温和耀眼,令昨晚才暗戀成真的少女一顆心砰砰亂跳。
這太犯規了,喬楚嵐紅着小臉、撫着瓣在心中吶喊。看向康伯年的目光也羞澀難當。
從客房回去的路上,喬楚嵐難掩興奮,走着跳着都在回味與康伯年之間的種種。
一路安然。
關起房門,喬楚嵐終於忍不住哼起小曲,在衣帽間的鏡子裏比劃了半晌,終於選到了滿意的衣服,小姑娘又坐在鏡台前打理剛吹好的長髮。
康伯年簡直全能,吹髮技術堪比村口託尼,她滿頭長髮被他梳得順滑,幾乎可以媲美長髮公主。
小姑娘高高興興梳着頭髮,忽然皺起眉頭,那些被忽略掉的疑問一個個冒出來,讓她原本美麗的心情變得也不那麼開朗——身邊從無女人的康叔叔到底哪學來的這些,不僅吻技了得,替她撫的技術也練的不行,就連頭髮都吹的這麼好!
沒有女孩子不在乎男朋友的前任,這些事如果不問清楚,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喬楚嵐換了身舒適的長袖運動套裙,長髮在腦後綁成馬尾,穿好鞋子就去樓下找康伯年。
喬家這處莊園全依着楚雲的喜好建成,樓前是幾何佈局,西式的花壇噴泉對稱分佈,樓後除了繁茂活潑花境還有草坪水塘和花房。
喬楚嵐怕曬,出門時戴了頂球帽,整個人看起來高挑漂亮,青可愛。她沿着林間小路找到康伯年時,男人正對着池面出神。
清澈的池水映着岸邊的綠植和身姿拔的男人,他似乎心事重重。
他還很年輕,三十出頭的年紀,只看身姿面容跟二十多歲的男子沒有任何區別。
但因他經年累月與年長於他的官僚們打道,如果沒有過硬的手腕和態度,誓必不能坐穩如今的位子。他更多時候都是面容嚴肅而冷峻的,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就踏實可靠,甚至有些老氣橫秋。
喬楚嵐很少見他這樣心不在焉,忍不住就想惡作劇,放緩腳步走過去,踮起腳尖去矇住男人雙眼,啞着嗓子聲在人耳邊道:猜猜我是誰?
康伯年正為夢中所見的衰敗園景而傷神,突然被打斷,也樂於配合她,假裝思索沉道:嗯,這我可猜不到,要不要考慮給點線索?
喬楚嵐玩興上來,眼珠一轉便説:那應該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吧!哈哈……
康伯年忍着笑,裝模作樣想了想,答道:最可愛的?讓我想想…真是人嗎,難道不是兔子怪?
呃,兔子怪是什麼鬼東西?聽名字就覺長得很象。愛美的小姑娘不樂意當這種奇怪的妖怪,繼續矇眼讓他猜。
康伯年任由喬楚嵐胡鬧一陣,才將她的手取下放在邊親了親,笑着説:怎麼,我猜錯了?小白兔不是最可愛,絨絨的,又白又調皮,跟你一樣啊!
喬楚嵐翻個白眼,嗔道:誰會覺得兔子怪可愛?聽着就很可怕好不好?還有,兔子那麼乖,你非説人家調皮,有沒有點常識啊!
被嘲沒有常識的康伯年表面虛心受教,心中卻想,也不知是誰不好好上生物課,基本的生理常識還要來問他。
喬楚嵐嘲諷他沒常識,康伯年卻打量間發現小姑娘料峭裏居然光腿穿短裙,立刻不贊同的皺眉道:這換的什麼衣服?天還沒熱起來,園子裏更冷,你也不怕關節受陰,老了走不了路?
小姑娘剛才挑了好一陣衣服,特地穿了短裙給他看,自然不在乎冷不冷,此刻捱了訓更是老大不樂意,哼道:你懂什麼啊,腿上又沒有重要器官,反正我不覺得冷!本女生冬天也都這麼穿的好吧!
好什麼?男人説着,下外套給她系在間。
他的外套垂下來勉強遮住女孩膝蓋,總算加了一層保温,康伯年放心了些,這才拉着她往回走,説道: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我還指望老了讓你給我推輪椅,你可好,早早凍壞了腿,以後咱倆誰照顧誰?
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他過去常開玩笑説自己一輩子不結婚,等老了就指望她去養老院看望。
喬楚嵐黑着臉想象了下兩人老了之後皺巴巴的樣子,甩甩頭嫌棄道:誰管得了那麼久以後的事啊,到時候沒準醫學已經發展到攻克這些病症了,你別杞人憂天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就算我們都坐輪椅的,不能請護工嗎?好啦!別囉嗦,什麼事都不能阻擋我穿漂亮小裙子!
康伯年被人嗆聲閉嘴,近年來海是頭一遭,他無奈至極偏還沒有辦法。當人家叔叔的時候説話還有點分量,如今越發沒有威嚴了。
離開水邊,路邊的綠植變矮,康伯年看了眼主樓的窗户,不動聲鬆開喬楚嵐的手,兩人默契的沿着小路回去。
喬楚嵐側臉看向康伯年,問:你剛才在想什麼啊,那麼專注,還有點傷!
男人驚訝於少女的鋭,但又不想將夢裏的未知虛實情景講出來惹她煩惱,只好一邊配合着她的節奏放慢腳步,一邊隨口胡謅道:沒什麼,只是一些舊事。
喬楚嵐心道果然如此,每次他深沉起來,就胡亂説點什麼打發她,偏巧今天小姑娘就是求答案來的。
哦~舊事哦?小姑娘一字一句、陰陽怪氣的重複一遍。
康伯年聞聲便知不妙,停住腳步張張口要説什麼。
卻見喬楚嵐抬手製止他,緊接着説: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不是應該彼此坦白一點?我對你一向沒有隱瞞,我的事不論好壞全都告訴你,也沒什麼值得再説的。可我對你就沒有這麼瞭解了,你工作上的上我不懂也不想問,但其他的,只要你不想説,我就沒一件能知道。就比如昨天,你避開去相親,要不是我湊巧看到,就又被你矇蔽一次,你覺得這樣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