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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出嫁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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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那天,江婼笙燒掉了家中屬於她的一切東西,只留下一枚銀鎖片藏在身上。

坐在花轎裏,她穿上了有生以來最華貴的衣服,頭上戴着珍珠玉翠所制的璀璨鳳冠,手腕上帶着好幾個上好的瑪瑙翡翠金鐲子,手指上戴着各寶石的戒指,簡直沉甸甸的抬不起胳膊。

但蓋在鴛鴦喜帕下的她還是哭了,她才十五歲而已,三天前還在學校上課,一直嫌棄她的繼父突然來了學校,告訴她説,她久病的母親去世了。

家裏因為治病,欠了一大筆錢還不起,埋她母親又是一筆錢。

“你直接説吧,想怎麼樣?”江婼笙蒼白了臉,生父早死,生母也亡,她是孤零零任人宰割的浮萍了。

繼父道:“好,既然你問了,我就跟你直説吧。你有三個選擇,第一,我把你賣到窯子裏做小娼。第二,我把你賣給六十多歲的老邢頭做小。第三,我把你賣給病秧子還眼瞎的富貴顧家二少爺做沖喜的正。”江婼笙哭的淚滿面:“還用問嗎?你早就打好算盤把我賣給顧家了吧!”

“你明白就行,顧家的聘禮我已經收下了,三天後你就出嫁。”繼父滿意的出了門口,跟守在門口監視江婼笙的兩個顧家家僕寒暄去了。

江婼笙在痛哭之後,面對了屬於她的現實。

她選擇忘了學校裏那個幾天前還卿卿我我拉小手的初戀男友。那個和她一樣家裏窮的不得了的男友,她已經來不及像約好的那樣和他共度一生了。

來接親的不是病瞎子二少爺顧鳳卿,而是個和江婼笙年齡差不多,長的鐘靈毓秀,懷裏抱着公雞的少年。他懷裏那隻光亮的大公雞,就是顧鳳卿的替身。

江婼笙和大公雞拜了堂,坐在滿目紅豔的奢靡婚房裏等到天黑,終於等到了一步三搖、姍姍來遲的顧鳳卿。

一進門,顧鳳卿就遣散走了除江婼笙之外的所有的人。

江婼笙坐在牀前,喜帕下的她有點瑟瑟發抖,她曾經幻想過自己成親的夜晚是什麼樣子。幻想中沒這麼奢華氣派,但有她想嫁的人,而現在,一切都與她的幻想相差甚遠。

揭開紅蓋頭,顧鳳卿對江婼笙説的第一句話就是:“衣服吧,睡覺。”江婼笙剛擦掉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甚至不敢抬頭看顧鳳卿長什麼樣子,手指捏着頸間的盤扣,顫聲道:“不先喝杯酒嗎?”顧鳳卿道:“我不能沾酒。”她憋不住的哭聲淺淺的漏了出來,顧鳳卿搖搖晃晃走到火紅的喜燭前,吹熄了蠟燭,又扶着屋裏的傢俱走回了牀邊。

整個新婚房都暗了下來,只剩下窗户格子裏透過來的皎潔月光照在屋子裏。

即使不吹喜燭,顧鳳卿也什麼都看不到。燭光於他而言,可有可無。

於江婼笙而言,黑暗讓她稍微放肆的哭了起來,她邊掉眼淚邊衣服、摘首飾,磨嘰了很久,才到只剩下裏面最單薄的衣服,坐在了牀上。

顧鳳卿早就等在牀榻裏面了,他在牀帳陰影裏倚牆而坐。

江婼笙擦乾眼淚後,還是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

她手裏攥着銀鎖片,顧鳳卿挪了過來,對着她伸出了手:“把你手裏的鎖片給我。”江婼笙心頭跳了一下,她不敢不,攥的發熱的銀鎖片放到了顧鳳卿手心裏。鎖片放下後,她大着膽子在顧鳳卿面前揮了揮手。

“我看不到,你不用試探,我聽到鎖片上的小鈴鐺響了。”顧鳳卿坐回牆邊,説道。

江婼笙驚疑不定的收回了手,總不能揮手也是聽到的吧?

“你手揮動的時候,有很輕的風,”顧鳳卿玩捏她的銀鎖片,問道,“這個對你很重要?攥的這麼緊,新婚夜也不捨得丟下。”江婼笙閉着嘴,腦子裏飛快的轉起了圈,人説久病成疾不能出門的人,多多少少心理都會變得有那麼點陰暗變態,見不得別人好。

她撒了謊:“我娘留給我的遺物,頭一次來你家,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攥着它,心安些。”回應她的是輕到不能再輕的笑聲,還有戳破她謊言的話:“你娘名字叫霍石濮,還會在鎖片上和你的名字並排刻在一起,再在下面刻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八個字?”江婼笙渾身一抖,涼涼的汗順着瘦削單薄的脊骨往下滴。

顧鳳卿問道:“是你喜歡的人?”江婼笙不敢再撒謊,也不敢回答他的話,就在她差點以為銀鎖片要不保的時候,顧鳳卿把銀鎖片還給了她,説道:“收起來吧,睡吧。”江婼笙忙把鎖片又攥回了手心裏,顧鳳卿躺下睡了。

江婼笙見顧鳳卿沒有要碰她的意思,放心下來。

屋只有她和斷斷續續入眠的顧鳳卿兩個人,門外守着顧鳳卿以前常用的丫鬟小桃。

清晨,她才真正看清楚顧鳳卿長什麼樣子。

顧鳳卿長的真俊秀的,可惜病入膏肓,面蒼白,偏偏又豔紅如血,紅的格外的不正常,更襯得他臉不好。

一連數十,江婼笙每照顧顧鳳卿喝藥。及至顧鳳卿情況稍微好轉了些,江婼笙才有機會踏出房門走走,給她梳妝的小桃臉拉的老長,看她一百個不順眼。

出了門,江婼笙找藉口支走小桃,這才覺得空氣舒暢了些。

她在白石拱橋上站了一會兒,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小亭子裏有道眯眯不懷好意的目光正盯着她,那道目光是屬於顧家抱養來的大少爺顧望麟的。

“顧鳳卿……死瞎子豔福不淺,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放在屋裏,無福消受。齊管家,你説我去替死瞎子消受一下美人豔福怎麼樣?”顧望麟對着身邊飲茶的管家説道。

齊管家道:“大少爺哪裏的話?二少爺怎麼比的了您的豔福,誰不知道您是煙花柳巷的常客,什麼樣的美人沒睡過?”

“這個美人我就沒睡過。”顧望麟説着,人已走出亭子,往橋上走去。

江婼笙看水裏游魚看的出神,直到pi股上傳來被人捏的觸時,她才驚叫着回過神來,面慌張的躲到一邊。

“大少爺……”江婼笙認出了面前這個容貌俊朗、神輕佻的男子。

顧望麟欺身上前,直接攔住她的去路,一計上心頭,笑道:“嚇到你了?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江婼笙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顧望麟道:“二弟病了,我買了只會説話的八哥給他解悶,你隨我去取。”江婼笙猶豫再三,她尋思着現在白昭昭,量他顧望麟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便大着膽子隨他去了。

一入了顧望麟的鳥雀閣,門“啪嗒”一下就被鎖了。

江婼笙眼睜睜看着顧望麟邊朝她走過來,邊解衣釦。

“你要做什麼?”江婼笙臉蒼白的往後躲去,滿屋子掛在籠子裏的鳥雀嘰嘰喳喳叫的熱鬧,像是在給它們的主人顧望麟助興。

“想做什麼……你説我想做什麼?你乖乖的,我讓你快快樂樂享受,你不聽話,我就讓你嚐嚐苦頭。”顧望麟一把抓住江婼笙的手,看着她的眼神裏充滿了要把她剝光的慾望。

慾望之下,是江婼笙難以理解的恨意。

“我是顧鳳卿的子,你不能碰我。”江婼笙眼淚汪汪的想掙開他的手。

就這一句話,把顧望麟的恨意徹底勾了出來,就連慾望壓在了恨意之下。

“一個快死的病瞎子,還真招人喜歡,有個自小跟着他的丫鬟小桃對他深情款款就算了。你剛嫁給他幾天,就為了他這麼三貞九烈的。我今天偏要碰他的子,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你再這樣,我叫人了!”

“你叫吧,顧家誰不知道我沒臉沒皮,你呢?你一邊叫,我一邊你的衣服,等人都來救你了,我也把你光了,讓大家都看看咱們倆赤身體抱在一起的樣子。”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並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他話裏的恨意太強烈,江婼笙已經聽出來了。

顧望麟攬緊江婼笙的,一點點把她放倒在地上,捏着她的下巴道:“你當然得罪我了,嫁給顧鳳卿,就是得罪我。”他的手往下滑下去,按在她柔軟的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