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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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來。或許是下意識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像導演組説得那樣,等了整整兩天。
出乎意料的是,裏面傳來了一陣談話聲。
他皺了皺眉,靠近門縫,沒想到居然還有別人在。
賀鈞給對面的人點了杯咖冰美,向他推了推道:“路先生,很抱歉私自來打擾您。若有冒犯,請多包涵。”路夕伸向門鎖的手微微一頓。
路建翔沒有像個破產的人一樣窮困潦倒,而是穿的還算體面。
他年近五十,看着卻像三、四十歲的樣子,長得和路夕不太像,看起來路夕應該像他媽媽更多一點。
“沒事,你是路夕的導師?”路建翔看了他一眼,問道。
賀鈞彬彬有禮地説:“同時也是您的債權人,哦對了,您現在欠我錢,您聽説了吧?”路建翔被他堵了一下,膈應的停頓了幾秒,才生硬的説:“不用你提醒,我就知道你不會白還這筆債款。”賀鈞靠在沙發椅上,漫不經心地説:“我為什麼要白還,你又不是我岳父。”路建翔沒想到他説話這麼肆無忌憚,盯了他好一會兒。
“把公司的債務全都推到大兒子頭上,去國外帶着自己的小兒子逍遙快活,您可真是當世父親典範了。”賀鈞無不諷刺地説道。
路夕只覺得整個人都懵了一下,曾經在他十幾歲的時候,聽親戚説過關於他爸爸在外包養小老婆的傳聞。
只是那時候他非常懂事,因為覺得母親去世多年,父親一個人不容易,甚至還鼓勵他開始下一段情。
但路建翔當時是怎麼説的,他摸了摸路夕的頭説,爸爸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不會再續絃的。
他的身體晃了晃,曾經多麼充滿愛意的安,原來到頭全是謊言,他連小兒子都有了。
路建翔被揭穿老底,愠怒道:“賀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閒事了嗎。況且,據我瞭解,你也是你口中所不齒的私生子,有什麼資格評論別人的家事?”他本以為賀鈞會動怒,但誰料他噗嗤一聲笑了:“哎,你不説的話,我還沒覺得心裏不平衡呢。大家都是私生子,為什麼我的待遇就沒那麼好啊!氣人。”路建翔:“……”賀鈞挑眉道:“所以您這會兒跑回來是想幹嘛?覺得欠我錢心裏過意不去,漂洋過海回來親自還我?”路建翔真被他氣着了,他這次回來,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關於這比債務,但賀鈞偏偏不如他的意,一口一個還錢。
“這樣吧,我呢,暫時也不缺這筆錢,”賀鈞懶洋洋地説,“不如你現在買機票麻溜兒回國外去,混個十年八年的,等有能力了再來找我。”路建翔看着他,忽然嗤道:“你和路夕情還深啊,不想讓我打擾他?”賀鈞沒説話,面不善地和他對視着。
“那容易,你讓我見他一面,我和他説點事,就馬上離開。”路建翔説道。
賀鈞不給面子地説:“你是當我不知道你公司因為做假賬才被做空的呢,還是覺得自己能一手遮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要挾我的學員?”路建翔的表情立馬變了變,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了起來。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路夕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路建翔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神情驟變,慌忙站起來道:“你……終於肯見我了?”賀鈞也站了起來,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皺着眉打量他的臉。
“pd,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他聊一聊。”路夕説道。他臉上除了有些蒼白,看不出別的情緒來。
賀鈞只得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在不遠處,有事隨時叫我。”然後便走出去,帶上了門。
室內安靜了片刻,路建翔走向路夕,顫聲道:“夕夕,兩年沒……”他剛一開口,路夕就毫不留情地打斷道:“不是有事對我説嗎,不説我走了。”
“別。”路建翔伸出手,但又怕他嫌棄自己,停在半空中道,“是、是這樣的,我聽律師説,我們的房子和車子都……”
“賣了。”路夕簡單地説。
“嗯,我知道。”路建翔像是有點難以啓齒,説,“之前你媽媽住的宅子,那個小洋房,你不是沒賣嗎。”路夕看着他的眼睛,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移開視線。後面的話他沒有接着説下去,但已經不言而喻。
路夕扯了扯嘴角,説:“想拿那棟宅子?不好意思,我也賣了。”路建翔猛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你媽媽的遺物,你説永遠不想讓別人住進去的。”路夕看着他,表情很決絕:“當你離開上海的那天,我就告訴自己,我爸媽都不在了,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謝謝我媽,還給我留了點能填補虧空的東西,否則我可能那一年就已經被抓進去了。”路建翔的嘴簌簌發抖,張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説不出來。
“好的,現在你有你的生活,我也還苟延殘地活着。”路夕冷冷地説,“到此為止吧,剩下的錢你自己還,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我……對不起,夕夕,爸爸是有苦衷的。我不能留在這裏,否則你弟……否則就完了。”路建翔的眼眶通紅。
從頭到尾,路夕都沒過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