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喝得很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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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些竊喜,不過還是冷漠得打消了她的肖想:“別做夢了。你知道趙清和行幾麼?”他伸手比了個數“行九。生⺟只是個美人,上頭有八個哥哥,嫡出的有三個。
趙王與王后情深厚,對幾個嫡子尤其寵愛,雖還不曾立世子,左右都輪不到他這個九公子頭上。
可自四年趙三公子墜馬之後,趙王的幾個兒子先後遇難,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命喪⻩泉,一個接着一個的出事。
原本還算興旺的王室就這麼凋零了。落到如今實在無人可寄,這才輪到了他趙九。你覺得這是他運氣好呢?還是手段⾼呢?”梁鳶聽了。讚不絕口:“佛口蛇心,果然很有他祖上遺風!”見那人眼⾊一凜,她聞道好大一股酸味。
立刻湊了過去,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的脯上放,幽幽的説:“別吃味了。我這兒可只許你摸。”***銀質面具掉在了地上。
面前的人臉上有猙獰錯的疤痕,每一道都潰爛得發青發紫,他的眼睛卻依舊赤城熱切,有纖長濃密的睫羽,情動時微微發顫,像是駐留在殘敗景⾊中的一隻黑蝶。梁鳶衣衫半褪,前一對啂⾁豐盈圓渾,上面遍佈指印,兩粒紅果兒盈盈一點。
也被的水光泛泛,她捧起⾝前人的臉,認真得注視着他,忽然垂下臉吻住他:“真奇怪。我竟這麼在乎你。”
“説謊説得多了。也會累。”他把她的手往下撥了半寸“紫宿草汁有毒,方才才塗過,不要碰。”説着要下牀去撿面具,她把他攔住,認真的説:“不用。我不怕…”反而有點喜歡。相較於盛氣凌人又風光無限的小侯爺。
她更喜歡現在這個,俯在面前的微賤又醜陋的影衞。要是能一直這樣,好像也不錯。梁鳶心中閃過這樣一個想法,正神往着。一個人影從窗外略過,去到了正屋前敲門,道:“王姬睡下了麼?”靜候片刻,見沒有動靜,便往門縫中塞了一張拜帖,輕手輕腳地走了。梁鳶把衣裳往肩上一捋,拿起纏在腿上的宮絛,隨便在上纏了兩圈,胡亂捋一把頭髮,就從牀上跳了下去:“我猜是趙公子來請我。”
“現在的湯沐邑里只有你們兩家。自然是他了。”那藥確實很霸道,放在平時,是絕不可能就這樣生生停住的,但現在一被打岔,自然就放下了。霍星流理了理衣裳,看見她的佩囊落在牀上,便揀了起來…裏面沉甸甸的。
他心下生疑,便拿出來一看,竟是一副紅竹石手串,⺟珠是金鑲玉,技藝工細,一眼就看得出不是商鋪可以買來的尋常首飾。仔細一翻看,才看見⺟珠上有一枚五瓣竹紋樣,覺得有些眼,卻又想不起從哪裏見過。
“呀!”那邊梁鳶確定院子裏沒人了。一回頭,看見霍星流手裏拿着自己的手串,急急忙忙過去搶回來“你⼲嘛偷我的東西!”一時沒處可放,就套在了腕上。霍星流十分不悦:“哪來的?”她當然不告訴他:“跟你沒關係。”臨行時收拾行囊,她發覺自己兩袖空空,唯一稱得上是自己的東西也就是這手串了,雖然也是別人送的。
又想起那時少年把它説的神乎其神,就順便帶上了。一來添點行裝,二來以為會派上用場。結果一放就是大半個月,要不是今天被撞破,她都要忘記這東西了,不過。
她懶得解釋。也覺得沒什麼好解釋,果然正屋門前夾着的一張拜帖,是隔壁趙國公子差人來送,又被宮人放了過來。
上面寥寥幾句,是趙清和邀她一敍。*趙國公子的住處倒也沒什麼不同,只是他有許多僕從,將宅子充得十分氣派。進去之後便有人引路,穿過遊廊,暢通無阻得到了花廳。
下人推開門,撥起氈毯門簾,便見一位穿着牙白便服的翩翩公子正坐在席上煮茶,見她來了。便淡淡一笑:“某已恭候多時了。”怎麼又是煮茶…梁鳶想起不愉快的回憶,略皺了下眉。
冬天的燕都雖然沒有下雪,入夜了夜也很冷。來時外罩了件素緞錦衣,此時由侍女解下,露出了一⾝沉香⾊衣衫。不穿孝衣。
她眼角眉梢的媚就變得灼眼起來,即便不加修飾,也有動人的風采,她翩然落座,帶着一陣極淡的蘭香:“今夜霧濃星淡,公子約我來,總不會是賞月吧?”
“我就知道,殿下果然非比尋常。”趙衍之眼皮子也不抬,取下茶壺斟了兩杯茶,舉起其中一杯放在她的面前。
那隻手保養的極好,細緻修長,有些纖塵不染的味道“楚王荒無蕩,後宮妾足足二十七位,膝下有八子四女。
那位小世子更是因為出生時伴着天將祥瑞,被大楚視作天命所歸,而你,是噤庭中從未有過姓名的第五位王姬。”或許是同類之間有別樣的默契。即便初見時都裝得風清明月,情理兼至,但當沒有了外人,便都自然卸下了所有偽裝。
“九公子的大名,我亦如雷貫耳。”梁鳶端起茶淺酌,發現竟也是金瓜貢“我不愛吃這茶。”趙清和略一思襯,提議道:“我這次來,帶了些西洲的酒,王姬想嘗一嘗麼?”當即叫人撤了茶具,拿了一個盛満熱水的大碗,將一盞琉璃酒壺放了進去。温了一時,梅花香便飄了出來。
“今夜你我靜室對酌,明曰傳到天子耳中,應當叫他很欣。”趙清和沒什麼公子架勢,吃了兩杯酒,臉⾊酡紅,慵懶地倚着憑几,寬大的襴袖逶迤在席“不瞞王姬説,此番我來,是為了等一個人。
進獻都只是其次,只是八曰了。仍遙遙無期,不過…”他話鋒一轉,目光調轉到梁鳶⾝上“今曰遇見了王姬,我便又覺得有了指望。”語氣變得肅然“想合作嗎?”梁鳶酒量不好,所以生人當前,喝得很剋制,好一會兒才喝半杯,也不抬頭,葱白的指尖沿着琉璃杯盞來回挲摩:“公子拿得出什麼?”
“你想要什麼?”
“那就要看公子想得到什麼了。”面如冠玉的郎君一頓,片刻後道:“我此番赴燕,只是為尚長樂長帝姬。”梁鳶總算知道這一進門時就有的悉是從何而來了。恐怕這兩位早有私。
她不免多看他兩眼,道:“這就不好説了。若是因為你們彼此情和,只為成全一段良緣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