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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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順利了嗎?我作為過來人也需要提醒你,優秀是有代價的,你的順風順水是因為有人在背後為你承擔種種苦難。你的各種機遇,是不是來的太容易了。再着,我們已經把童哲未來規劃好了,他不久就會出國,以後也不會再回來。”
“我知道。”夏冉江打斷童思賢的話。
“你知道什麼?”
“學習,生病,比賽,都是童哲在幫我。”夏冉江咬緊牙關,眼圈有些發紅。
“但是我喜歡他,並不是因為這個。”
“你們這個年紀知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童思賢半眯着眼看着夏冉江,突然覺得心生噁心,強行壓制住“喜歡”二字挑起的怒氣和羞恥。
“不過就是寂寞的兩個人錯誤地把對彼此好當成神寄託。”
“您就沒發現嗎?他其實一直都不快樂。您瞭解他嗎?”
“我的兒子,我當然瞭解。”童思賢輕蔑地笑了笑。
“所有人都認為他特立獨行、格叛逆,一直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樣子。您應該也是這麼覺得的吧。可是您知道嗎?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真正快樂的,熱情又陽光。本該屬於他的真實狀態,他卻被迫用這種冰冷的軀殼包裹起來。他心裏的難受您瞭解過嗎?您事業成功,家財萬貫,可是卻無法真正瞭解您的兒子。我喜歡他就是這種真實狀態,而這種狀態‘碰巧’也只有在我面前出現。既然今天您在這兒,我也不妨向您坦白,我有類似的成長經歷,想必您的‘調查’也沒有忽略這一點。我在他面前也是開心的,我也發現了自我,得以直面我心裏的恐懼。這不是您駕輕就的商業,不是兩個人為了利益互相利用,而是兩個人毫無雜念的默契和真實,這統統跟別無關。沒錯,他一直在幫我,我也很他。但是我也是有尊嚴,有自知之明的,我認為憑藉我自己的能力我也能走出自己的路,只是時間早晚而已,無需他人施捨。”童思賢愕然。
“‘我’、‘我’、‘我’,你説了那麼一大堆,就擺不了一個‘我’字。世界不是圍繞着你一個人轉的。你難道就不為你父母考慮嗎?你就這麼自私?”童思賢雙手抱,似怒非怒。突然身體前傾。
“好心相勸,你卻當兒戲。難道真要得人盡皆知,讓你死去的父親蒙羞?還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夏冉江突然覺得腦子如同炸裂了一般,耳朵裏嗡嗡直響。
“你什麼意思?”
“很不湊巧,”童思賢低眉看了一眼夏冉江的慌張神,不免有些得意,指了指放在一邊的文件夾。
“你父親夏承祿曾經在我的工地上幹活。當然,你父親去世,完全就是個意外。去世前,你父親也換了好幾個工地,每個工地都幹不長,至於原因嘛,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童思賢頓了頓,發現夏冉江並不為所動。
“説是意外,其實也不是意外。當時一個工人帶着女兒在工地幹活,臨時把他女兒託給你父親照顧。後來因為一些‘匪夷所思’的原因,那個工人跟你父親發生矛盾,後來……當然,這些所謂的‘匪夷所思’,你如果要詳細瞭解你父親的過去,這裏就是當初的記錄,一直壓在我這裏,除了我沒有第三人知道。”死一般的沉默。
“不用説了。我會離開的,説到做到。”夏冉江知道童思賢指的是什麼。之前就不時耳聞自己的父親在工地上的“種種劣跡”,一度讓自己在鄉鄰面前抬不起頭。眼下,童思賢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拿他死去的父親做文章,他就範。
夏冉江先是憤怒,恨不得撲上去給童思賢一記重拳。可是又心生膽怯。慢慢站起身,退到門口,又轉頭面向童思賢,噙滿眼眶的淚水在低頭一剎那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我父親是個好人。”
“是不是好人,那隻能看你的了。”夏冉江咬緊牙關,深一口氣,轉身消失在門後。
出了茶室的捲簾門,冷暖替讓夏冉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夏冉江腦子一片空白,站在門口愣神了好久,不知道該去哪兒。
“哦,對了我還得給何嘯宇帶個麪包回去。”夏冉江喃喃自語,掏出手機發短信問何嘯宇要什麼口味的。信息發出去後,一切似乎又歸於蒼白。夏冉江四下張望,抬頭盯着遠方刺眼的紅燈,面無表情地橫穿馬路。
“你媽找死啊!”面前一輛凱迪拉克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來半邊,傳出一陣咒罵。
夏冉江目光呆滯地望着出半個腦袋的女司機,腳步依然沒停,走到了馬路另一邊。
“呆,原來是傻子。”司機嘴裏繼續罵罵咧咧,看見轉了綠燈,開足馬力一騎絕塵。
夏冉江就這樣站在斑馬線外,靜靜地看着川不息的車。突然又想起什麼,往左邊走了一會兒,又轉過頭往右邊走,走到十字路口又停住了。手機的震動毫無知覺,夏冉江嘴角突然有了一絲笑,可是笑過之後,又慢慢蹲下,嚎啕大哭,然後低聲嗚咽,抱着雙膝默默顫抖。
行匆匆的路人似乎無人注意到路邊角落裏這擰成一團孱弱的身體。剛放學的初中生三五成羣前後嬉笑追逐,中年婦女牽着狗繩任憑哈士奇在前面上躥下跳,年輕的情侶挽着手商量着未來的二人世界。夏冉江像是被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