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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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妹夫出院的子,醫院裏已經住滿了人,子一臉疲倦地打着呵欠,看來她昨夜又是一宿沒睡。妹妹秀蘭更是一臉的憔悴,看着秀蘭裏裏外外地忙乎,心裏自然心疼。妹夫今天顯然神很好,我坐在牀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妹夫閒聊。
醫生查房的時候,問了一些情況,又量了量體温,對着我説,“沒什麼大問題,出院吧。”這之前我早已跟一個同學打了招呼給與關照,否則還要住一階段的。現在的醫院就是這樣,大事小事都會讓你住一階段,唯有人好辦事。
出來下來辦手續時,子跟在背後望了我一眼,眉眼中很有深意,我知道她肯定記得今天是什麼子,那是女兒婷婷軍訓的最後一天,在醫院裏陪了一宿的她,還不知道女兒已經提前一天回來了。
“拿好了。”醫生看我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囑咐我,我接過出院單子,回頭拽過子的胳膊,急匆匆地走,説實話,自己的腳步也變得像灌了鉛似的,渾身像被空了,我這樣的年齡,一晚上好幾末,肯定受不了,要不是和自己的閨女透支了自己的體力,早趴下了。
“明明的事怎麼樣了?”子問。
“嗨!沒什麼事。”經歷了一夜,明明那點破事早已煙消雲散,忘到爪哇國裏了。
“那女孩子家不會來鬧了吧?”子小心翼翼地問。
我拿着大把的單據急匆匆地,“也沒什麼大事,小孩子嚼舌頭子,哪能就當真。”
“可人家父母找上門了。”子還有點芥蒂。
“可我問過明明瞭,這個年齡也就是對人家有好,放心吧,你兒子老實着呢。”
“嗯,老實着好。”子的口氣有點放開。“你昨晚……”
回頭瞧瞧子,昨夜的情景幾乎就是……可我不能説,也不可能説。
“今晚女兒就回來了。”子討好地説。
“別説了,妹夫他們等着呢。”我沒提妹妹二字,為的是心理的齷齪。
出院的手續辦得很順利,這社會就這樣,人好辦事,妹夫妹妹都很高興,僱了一輛車,他們兩人坐上。秀蘭臨走的時候曾經拉着我的衣角,淌眼抹淚地看着我,我支吾着半天,只是勸解她,告訴她我會去看她的,她得到了這樣的承諾,心情較為好點。站在院子裏看着他們一家離去,心裏多少也有點酸澀,可一想到自己和閨女的好,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車遠遠地開走了時,秀蘭的眼光透着期望的光,我知道她是希望早一天見到我,可那天為什麼到半路又終止了呢?女人呢,真是不可捉摸。
中午回到家飯也懶得吃,爬上牀就睡着了,我真的很累,身累,心累。
醒來的時候,子正坐在牀頭上看着我,笑盈盈地,“睡足了吧?”屋內已是掌燈時分,昏黃的燈光下,聽的女兒兒子正在外面説着話。
“出來吃飯吧。”子抬起身子,招呼着我。
掀起巾下牀,桌子上已是熱氣騰騰的一桌菜,相當豐盛,我知道這是子專為我做的,一是為妹妹妹夫的事熬了幾夜,另一個是今夜女兒回來了,補充體力也是應該的。
心裏存着,就覺得氣順心清,女兒和兒子也有説有笑地坐在桌前,看着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想起天倫之樂比什麼都重要。
初夏的夜晚還不是很熱,但蚊蟲已經出來廝鬧,吃過了飯,兒子自覺地進屋去做作業,婷婷按照慣例仍幫助子洗刷,我知道這時候在家也沒意思,就獨自一人出來遛達。
想想這些天自己的作為,就覺得象禽獸似的,先前聽了鄰家地亂倫還覺得噁心,可臨到自己頭上怎麼就象中了毒似的。可見亂倫這東西儘管怎麼止,怎麼唾罵,一旦沾染上了,就難以自拔。對於女兒,我知道最初的原因歸於子的縱容,可對妹妹的呢?我不是照樣還念念不忘嗎?妹妹的訴説讓我內心深處的慾望躍躍試,要不是和女兒在熱乎頭上,我還能等到現在嗎?秀蘭最後那一眼幾乎挑起了我所有的慾望,是期待、是哀怨,又是縱容,那是對我這做哥哥的最赤的邀請,我知道如果我藉着這機會送他倆人回去,那麼今夜在牀上的必定是我們兄妹倆人,因為妹夫還沒有完全好實落,他還不能自己下牀。
村子裏又響起母牛的哞叫聲,這是牲口在咀嚼食物時發出悠閒的愜意的聲響,或者因了的發而難以自抑的叫聲。嗅着五月的麥香,在田間地畦上來回地走,回味着做父親的一點一滴地回憶。
隱約中看到不遠處有人影在晃,本想趕快離開,卻聽到有人在喊,“福林。”
“哎!怎麼還在?”很自然地應諾着,聽得出是光着股長大的夥伴。
“來只煙吧。”走近了,柱子遞過來一支卷好的旱煙。
兩人蹲在田畦上,互相遞着火,明滅的煙火在麥田裏忽明忽滅。
“吃了嗎?”我噴了一口煙,看着他問。
“什麼時候了,還沒吃?”他反問,還是以前的那個格。
柱子是我小時候最好的夥伴,兩個人在一起就如親兄弟一般,一個蘋果掰了吃,用莊户人家的話説就是好的穿一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