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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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特地這麼做,就是要顯示給等一下『可能』會來赴宴的來賓,足夠的『誠意』。説是『可能會來』,因為她知道十有八九,今天請的賓客是會在最後一刻推迴避的。
即使如此,她都要特地叫上程繡蘭和雷麟,一起坐等。
這是一種表度;另外,她也是難得有這種機會,同時和雷麟、程繡蘭一起聊聊。
當然,夏婉晴還是夏婉晴,有她應該有的風度和襟,即使是聊聊,也要從輕鬆的話題開始:她如同昔年的好友,對着雷麟笑眯眯的,輕盈的做了一個『遞茶』的動作,才帶着友善親切的口吻問候着:「我的雷總,你女兒小漠……回國了吧?是在河溪?還是在築基?要不要來集團來任職啊?你是我們的執行總裁,如果需要安排,你就直接安排。小漠這孩子,我也好多年沒見了,我還記得上次看見她才那麼高……」雷麟一身灰黑的西服,打着姜紅的領帶,光溜溜的腦袋已經是那麼醒目,本來是仰靠在沙發上,但是聽到夏婉晴如此親近的問候,畢竟是父親談到女兒,他也忍不住臉上出無奈卻又慈愛的寵溺來:「哎,別提了,我這輩子是要折在小漠這丫頭手裏。一點都不聽話,從高二開始,送她去美國讀書五年了,不學文、不學理,學了一肚子美國人的自由主義,還把自己頭髮給染了;這回來都兩個月了,家門都不進,偏要自己租房子,給她找工作面試都不去,又是極限運動什麼滑板攀巖,又是學人家玩攝影……説起來我都來氣,這幾年,她器材都買了小一百萬了……現在好麼,回國第一件事,和幾個狐朋狗友説要開攝影展,滿大街在亂竄,説是採風。」
「哦要,雷總……」程繡蘭也忍不住加入這個話題,笑眯眯的搭着話,繼續着她街道大媽般的風格:「小姑娘麼,學點攝影藝術好的呀,你這個當爸爸的別捨不得。」夏婉晴也啞然失笑:「是麼?愛好攝影啊,你看看吧,集團裏要是有什麼資源可以支持她一下麼。她……在哪裏啊?等一下叫她一起來吃飯?」雷麟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裏,説是去採風,可能去了河諸碼頭?或者是泓祺?哎,二十出頭小姑娘,都是不肯伏爹管的……」不過,他是懂事的,知道不應該一致沿着「自己女兒的叛逆」這個主題繼續下去,而是把話題折了回來:「晴姐,咱們請石副處長吃個便飯,那是應該的。可是,同時請柳院長,還請她女兒……?這……合適麼?她們會來麼?」雷麟當然是見過大世面的,在築基,在首都,在娛樂圈、地產圈甚至在一些黑不見底的地方,什麼場合都經歷過。但是,同時邀約這幾乎可以算是『一家人』卻和他並不絡的河西名,就連他都多少覺得有點奇怪。
就像他説的,以夏婉晴、雷麟、程繡蘭這樣的配備,那是拿出晚晴、西體真正意義上絕對的誠意組合了,請如今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產業處副處長石川躍吃個便飯,也算是題中應有之義。但是邀請他的『前任嬸嬸』?邀請這位一湖溪月湖水深不見底的河西大學體育學院院長柳晨老師?這就有點怪怪的。拿到枱面上來説,柳晨老師又算是石川躍的什麼人呢?至於再同時邀請柳晨老師的女兒,石川躍的堂妹,就更尷尬了。當然了,柳晨老師、石川躍、石瓊實際上是『一家人』,但是一個企業的高層邀請這麼一家人吃飯?夏婉晴雖然和石川躍算是,和柳晨老師也有一些集,但是並沒有絡到可以共享這種天倫之樂吧。
夏婉晴笑着搖搖頭,她當然明白雷麟的意思,就解釋説:「我是故意的。」
「晴姐……?」
「我知道他們其實不會來的;雖然我三次打電話邀請,反覆確認,但是柳老師一定最終還是會找個藉口缺席的。石川躍……也許應該會來的,所以今天我才叫你們兩位一起作陪。至於她女兒,來不來更無所謂了。我這麼邀約,就是擺明了一個態度……一個親切的態度,一個靠攏的態度……一個……你可以説是向她們一家人『負荊請罪』的態度吧。畢竟這件事……和他們三個人都有關聯。」三個人都沉默了。
就在三天前,人們都還無從知曉,公眾輿論也都鎖閉了消息,但是一個讓人驚掉魂魄的『半桃』新聞卻在河溪、首都的小圈子裏傳開了:」前外部大使石束安的『新子』紀雅蓉女士,和一個男藝人一起來河溪『玩』,然後事情暴的原因,是兩個人雙雙失聯了。
男藝人的經紀公司不敢報警,滿世界在找這兩個人,兩個人卻是手機關機,定位無效。
江湖上自然是有各種傳言。有的説兩個人是遇到了車禍,有的説兩個人是遇到了危險;但是更多的桃猜想,一是兩個人私奔了,這會兒或者在國外『度假』,或者是在什麼世外桃源逍遙快活,一是兩個人被石家的人秘密捉起來了;更嚴重的猜測,説他們已經被查出來涉及到石束安的案件,其實是別有關部門控制起來了;坊間更誇張和帶着惡意的説法,是兩個人説不定是在哪個酒店做愛毒癲狂至死了,只是屍體還沒被發現;當然,也有平和的,説兩個人其實就是去大羅山裏什麼山區裏旅遊探險,一時手機沒信號而已……」這事,實在可大可小。你要説小,石束安是個已經在服刑的前任官員,説穿了什麼都不是,他的子和一個藝人玩玩,無非是玩的出格不出格的區別;只要最終能找到人,矢口否認曖昧關係也就是了,最多也就是個桃新聞;哪怕她鬧個『我追求真愛去了』,離婚、分家產、出國避輿論風頭、説到底,最多也就是更落實了石束安這個本來就是落馬官員的人家綠帽笑柄而已;但是你要説大……
無論如何,這事都和夏婉晴沒有什麼直接關聯,她這句『負荊請罪』,讓雷麟和程繡蘭,都忍不住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雷麟不能裝糊塗,他解釋過了,但是必須再解釋一次:「晴姐,言重了吧。那元歐,真不是我的人。我在築基簽約他,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後來,我把他的合同賣到到了『南鬥文化』,説是『換一個方式合作』,那是場面話,其實就是跳槽,娛樂圈就這樣。當然了,我也賺了錢了。可是,他如今真不是我的人。我們現在聯絡也少,偶爾通個電話,最多也就是和他的經紀人搞一些資源置換。他也不能算什麼一線紅人,我們之間的集其實很有限的。」夏婉晴幾乎都要白了他一眼:「你説這個話,我可以相信。可是外頭呢?外頭會怎麼想?元歐是你的前簽約藝人,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石家人一查就查到了,他們能認為你們毫無集?
…
…你説的這個『南鬥文化』,是不是你上次説的那個遠勝基金下面的娛樂公司?」
「對,那就是個娛樂公司的殼,在首都為主,他們是簽了不少藝人的……」雷麟似乎是在回憶。
「盤的,真的是那個賽乃慕朵?」夏婉晴也低頭回憶了一下。
「哪能啊?她不過就是個花瓶。他們的投資方,是遠勝基金會。背後,是首都那些闊太太的圈子。」
「誰是……賽乃慕朵?還是外國人?」一旁的程繡蘭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下,夏婉晴和雷麟都忍不住笑了,氛圍也鬆快了了一些。不管程繡蘭女士袖裏多少乾坤,畢竟有了一定的年紀,有些年輕人的娛樂項目,那實在是超過了她的知識範疇。
雷麟笑着解釋:「不是,是維族人,是個……就算藝人吧。程姐你可能不悉這些,那就是個小姑娘,才二十剛出頭,現在年輕人還算喜歡的,其實也不能算藝人,也不會演戲,也不會唱歌。該怎麼形容呢……哦,對了,她就是那什麼,那年的世界小姐競選的『C國小姐』,拿過一個第二名。漂亮,那是沒話説的,維族人麼,就是出美女的地方,看着就有點異國情調,簡直可以説娛樂圈現在的一朵鮮花。拍過幾部電視劇,上點綜藝,也有人捧拍過電影,不過都是年輕人看的那種。這幾年,也不知道誰在後面支持,當製作人去了,她搞了個公司叫『南鬥文化』,其實麼,就是個洗錢的機構,也不正經拍戲。」程繡蘭尷尬的笑笑,低頭紅臉的説了一句:「我哪知道這些……」雷麟也笑了,不過轉過頭,還是對着夏婉晴解釋着:「晴姐。這其實啊,簽約公司是誰也不重要。別説元歐的簽約公司現在不是我了。就算是,就算他現在還是我的簽約藝人,我們其實也管不了他們的私生活啊。做經紀公司的,和做投資的還不完全是一回事。我的晴姐啊,你是不娛樂圈的事。這有些不靠譜的藝人,在公司,那就是大爺,我們名義上對他們有個管理的權力,其實是公司在分他們的湯湯水水,管不到他們頭腳的。雖然元歐是南鬥文化籤的人,但是也不表示就真的和遠勝基金會就真的有什麼關係……藝人麼,您是不知道,鏡頭裏看上去一個個這聰明那俏皮的,其實一個個都只有半個腦子的……我看那個元歐連半個腦子都沒長全。」他説的咬牙切齒,程繡蘭都忍不住笑了,夏婉晴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又輕輕喝了一口茶:「我知道,其實我説的,不是元歐不元歐的問題。是不是元歐,並不重要,是誰都無所謂。關鍵是……雅蓉。」程繡蘭和雷麟又換了一下眼。即使他們兩個和夏婉晴的關係非常密切,但是『紀雅蓉』的事,也有三分屬於夏婉晴的家事了。他們並不好多嘴。
「雅蓉……不管怎麼説,畢竟是我外甥女。」夏婉晴很少有這種略含焦慮,甚至有點哀怨的表情,彷彿是在自言自語:「那時候,介紹雅蓉給石束安認識,就是普通的社。結果……鬧出來石家的婚變。我呀,真的有一百張嘴也説不清。柳振鐸教授那是什麼人物,史老那更是中央首長,他們兩家的兒女婚姻……我們就不説什麼婚姻道德忠貞愛情了,這種家族聯姻是好亂破壞的麼?你們別看我現在在河溪還風光的,在那兩老頭眼裏,我什麼都不是。我的身份,那是連登門拜訪、負荊請罪的面子都是沒有的。雅蓉和石束安的婚禮,我都躲開沒去,有好幾年,我都故意和雅蓉一點都不聯繫,就是怕落人話柄。人家説一句,哦,我夏婉晴……設了個局,搞垮了石束安的家庭?破壞了柳家和石家的聯姻?我圖什麼呀我,想想都是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