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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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開始意識到:不對。一切問題的源頭,可能既不是貪污也不是買賣比賽,既不是賄賂也不是強姦幼女。一切問題的源頭,也許……還在那個他厭惡想起也害怕想起的名字身上:石束安。
這一切,都有可能是自己貿然涉足高層權力鬥爭,所結下的惡果。
法律只是表面功夫,道德只是空談資,廉政只是雞湯措辭,紀律只是無聊笑話……真正能調動那麼多資源,變幻出如此深邃又陰暗的局面來的力量之源……永遠只能是權力的遊戲。
也許是某些人要替石束安報復自己,要讓自己知道一下天高地厚,也許是另一些人要坐實自己對石束安的舉報,所以要做掉自己,來個死無對證反如真。也許……天知道……,他用買來的SIM卡,嘗試過給許秘書打過電話,但是許秘書沒有接;他想了又想,給南海的老胡打了個電話,但是對方一聽自己的聲音就掛了……他甚至又莫名其妙撥了好幾個老朋友的電話號碼,有的,他自己就掛了……他已經意識到,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幫自己,一個省體育局的處長,平時固然是位高權重威風八面,但是到關鍵時刻,又能有什麼樣的政治力量可以去調動?如果自己能直接聯絡到像柯禹州書記那樣真正的紀委大佬、鐵面包公,也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自己畢竟只是一個處級幹部,何況已經倒了黴,又有什麼辦法可以直達天聽,聯絡到柯書記那個級別的人物。不……已經沒有人可以幫自己了。
只有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才會明白親情的珍貴;所有周圍的人的嘴臉都在扭曲,只有至親的人才是依靠。但是也正因為自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才變得格外的清醒:櫻櫻,對自己,真的還會有父女之情麼?
他終於給女兒打了個電話。這是要冒風險的,但是他必須這麼做,他還有六百萬……這一次,他是真心的,想把這筆錢留給女兒,他還需要指點女兒如何不動聲的安全轉移和保存這筆錢。他已經不相信自己能東山再起,他甚至已經受到了一張更恐怖的黑的網絡壓向自己,他想留一點什麼在這個世界上……他至少,想為女兒謀取最後的保護和幸福。
儘管,他也知道,他猥褻了女兒,玩了女兒,他脅迫女兒為自己提供服務,整整6年……他一直自我安説,因為自己養育了女兒,甚至因為自己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也許女兒會被自己化,或者含含糊糊的認可這一段畸形的關係。老外的一些小説,不是説父女之愛雖然亂倫,也是『真愛』麼?但是直到現在,直到自己冷靜下來,他才彷彿認真的面對:自己是一個禽獸!自己是一個畜生!自己是一個讓女兒痛恨、厭惡的父親!是自己親手磨滅了和女兒之間的父女情。
他甚至懷疑……如果沒有這600萬作為引力,女兒陳櫻……還會來見他這一面麼?他甚至恐慌於,即使有着600萬作為引力,女兒也許也都不願意來見他。而寧可希望自己爛死在異地他鄉。
而此時此刻,再一次看到女兒陳櫻,看到這個已經成長得亭亭玉立卻有着孤獨和冷漠眼神的,自己的櫻櫻,陳禮眼前的景象彷彿開始模糊,彷彿又回到六年前,回到那個晚上……自己藉着酒勁,含糊的吼叫「爸爸……呼呼……是疼你麼……」,魯的撫摸、肆意的侵犯、狠毒的脅迫……這是自己一生所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什麼樣的懲罰,其實想來都不為過。
「櫻櫻……」他努力的抓住理智的尾巴,擦了擦兩腮的老淚,出口卻是孩子一樣的哭音:「爸爸……又看見你了。爸爸……嗚嗚……對不起你。」陳櫻的表情卻似乎很平靜,好像瞳孔的深處有一些温柔,卻又好像只是很平靜的看着自己,好一會兒,居然嫵媚的笑了笑,眼波動着譏誚:「這是怎麼了?好像最近人人都在爭着要跟我説對不起……認錯的態度倒好的。真應了那句話了,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
…」
「櫻櫻……」雖然聽出來是女兒慣有的冷熬和譏諷,但是至少這是他悉的女兒陳櫻。他竟然覺到了一絲安,勉強止住了哭聲,開始向女兒身後看看……看看有沒有跟蹤而來的人。
「我還真遇到個可以去拍電影的老爸了……逃獄?!真厲害!真有你的!你有沒有一個二段跳翻出圍牆,一擊剪刀腿踢翻一個守衞,再用搭電線的方法啓動汽車之類的情節啊……?説給我聽聽,我以後也好和朋友們吹牛……我老爸,不愧是體育健兒出生,至少這身手沒話説。不僅牀上會發妞,牢裏還能翻牆呢,詹姆斯邦德啊你這是……」陳櫻關上房門,在破爛的沙發上一股坐了,書包一甩,兩腿一,彷彿是在和朋友之間開惡俗的玩笑。
『櫻櫻』陳禮看到了悉的女兒,聽到了悉的嘲諷,甚至聞到了悉的髮香……即使這樣被女兒嘲笑,他都覺得好温暖,好依戀……但是忽然之間,他可能只是這幾年的習慣,他又忍不住用那種異樣的眼光去審視女兒的身體。
女兒的這個坐姿,最美妙的,是她那兩條長腿……本來,女兒是打籃球的,身高就高,腿就是修長而有緊實。
今天的陳櫻,穿着一件麻白的衞衣,一條緊身的七分休閒褲。本來,穿這種衣服很容易顯得上身寬下身窄,但是女兒卻有天生的資本,兩條纖細卻渾圓的長腿,將整個身體支撐得格外的高挑。那衞衣的領口微微出一段雪白的脯,因為只有一小段,所以非常平坦、細膩、但是伴隨着衞衣部高高聳立的兩座峯,彷彿是在提醒人們,那領口下的少女。那渾圓的球,自己從她們剛剛開始發育,只有一點點的波瀾時就開始玩過了。自己撫摸過,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觸;自己捏過,甚至用捏頭的方式,讓女兒發出過痛苦羞恥的尖叫,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自己舐過,不僅吃過女兒房上的肌理,甚至過那兩顆小草莓,那是這個世界上最香甜的滋味。再往下看,是女兒如今越發纖細拔的肢,肢越細,卻顯得那休閒褲包裹下的瓣越渾圓。自己摸過這兩片美,自己過那一方聖地,自己甚至假裝生氣,用打股的方式,在那雪白上留下紅印,去滿足自己變態的慾望。彷彿可以在親生女兒身上留下永遠不可磨滅的痕跡……
「看什麼?」女兒那依舊清純嬌豔的雪腮羞惱的紅了一紅,卻立刻換上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又想……'疼'我了?」這是女兒慣常嘲罵的口吻。以前,陳禮每次都會回應一些訕訕的笑容和造作的應答,然後就好像跟小情人打情罵俏一樣欺身上去佔點小便宜。但是這一次,陳禮卻覺到了刺痛,他甚至想自己一個嘴巴,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自己居然在可能是人生最後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兒,又在想那些事情?自己難道已經泯滅了人麼?剛才看到女兒的一瞬間,那種温馨、動、對女兒的歉疚和憐惜、對親人的依賴和期許……才是人世間最美好的真情,哪裏去了?,自己居然又……?女兒那個帶着憤懣的用詞:『疼』,將那份美好瞬間沖刷得乾乾淨淨。是啊……自己何曾真正以父親的身份『疼愛』過女兒?自己居然一直在不經意間將女兒當成意的對象?自己儘管給了女兒豐厚的物質生活,但是現在想起來,與其説是父親疼愛女兒,倒更像是嫖客在支付嫖資……
「不……」他在一張椅子坐下來,壓抑着情緒,卻也是認真的説:「櫻櫻……爸爸知道,不管怎麼樣,爸爸都對不起你。我也不是來……要你原諒我什麼的。時間緊迫,我必須代一些事情給你知道……」
「説吧。」
「我要回去自首……」
「嗯,這態度不錯。我本來還想勸勸你呢……我是寧可要一個蹲大牢的老爸,也不願意要一個亡命徒的老爸。省省吧,你那點事,又不會判死刑。放心吧……你再怎麼氓,我還是會盡到女兒的責任,隔三五個月來看看你什麼的。」
「不……你沒明白……我是被人設計陷害……」陳櫻咯咯的笑起來:「你是説,你沒有貪污受賄?沒有買賣比賽?沒有行賄官員縱參賽名單什麼的?哦……我知道了,你是要説,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有上那個小鹿,在人家只有十二歲的時候……你對幼女不興趣,對吧?哈哈哈哈。」陳禮咬了咬牙,似乎低頭想了想,搖搖頭苦笑着説:「不,我不是説那些事情……這個我也想來想去過,小鹿的事情,確實是個意外……我説被人設計,只那之後……我不應該逃出來的,那才是陰謀,是有人在止損,在作……」陳櫻確實有點聽不懂了,歪着頭看着陳禮,等着父親解釋……
陳禮抬起頭,換了冷漠的口吻:「這些你不懂。總之……我想回去自首。但是我懷疑,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我可能會……會……會被陰死……我知道,你恨老爸,你甚至恨不得我去死。所以我的事情,你也不用管。我現在找你來,是説你的事情……」
「……」
「這是USB-KEY,這是賬號,這是身份證……這是一張假的身份證,這張卡是在北海的隆州銀行開的,那是地方小銀行,對於這種事情管理得非常松……裏面有六百四十萬,分為三筆,一筆是活期,一筆是定期,一筆是基金……我都在上面寫好了情況。你可以去查一下。本來是安全的,但是因為我出事了,它遲早也會變得不安全的。你認真聽好了,你要做的是,去想辦法再搞一張或者好幾張假的身份證……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周邊的朋友、同學、老師、警察注意到。慢慢來,其實河溪北站那裏有很多辦證的小廣告的……你搞完假的身份證,找個機會,不要在河溪,在其他城市,哪裏都行,分開來也行,找一些外資銀行,辦理一些户頭,都要開通網上銀行……然後,把這張卡里的錢,分期,分批,轉到某一張新開的卡,然後,過一段時間,再轉一次……兩三次後,外資銀行出於保護客户信息,就不會給公安提供資金走向了。畢竟我這個也是小案子,這錢也不是大數目……不要轉到自己的賬户。更……不要亂花……爸爸以後不能幫你了。幾百萬,真要亂花,其實很快就花光了。你要留着,在你工作後,用這筆錢去……去……唉……隨便你怎麼處理吧。別亂花……別亂花就行了,真的……爸爸知道,一筆錢並不能幫到你多少……但是現在,只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