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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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區的沙發前，一對夫正穩當當地坐着，為首的中年男子捧着一杯茶，正笑看着我們夫三人向他走來。

「兒子，説好的烤鴿，你打算什麼時候買給我啊？」第三十二章大結局（中）客廳裏，我跟父母尷尬地對坐着。

父親臉上的笑意倒是十分真摯。事實上，當發現父親突然到訪時，不提我是如何驚訝，他自己首先快樂得蹦起來了。尤其當他得知，我之所以能夠恢復神智，是在讀了欒雨這些年的記後忽然開竅，他差點就沒把欒雨抱起來使勁親兩口！

這一幕差點沒把我心肝嚇得跳出來。長久以來，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欒雨跟父親面對面。最初那會兒，她是以昊帝女朋友的身份出現，住在當初我和筱葵的租房隔壁。然後她很快就「出軌」了，我們也就在一起了。後來欒雨跟昊帝分手，父親大約是知情的，但那也就是一通電話的事情，如今的「線下見面」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按理説，欒雨的表面身份，依然是我親弟弟的前女友，但如今……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來這兒了？」半晌，我開口問道。

「因為你的電話啊。」父親端着茶杯，悠然説道，「別跟我瞎扯什麼旅遊，什麼大足石刻，我的兒子我還不瞭解嗎？你壓就不是喜歡旅遊的人！何況還是江城，你從來都沒對這裏表示過任何興趣。明明前一天還説要跟筱葵拜訪我，緊跟着就參觀大足石刻？你覺得你能瞞過我嗎？」父親每説一句，我的訕笑就更濃一分。知子莫如夫，別看我整個人記憶錯亂了，但他對我的瞭解還真到位！

父親的目光掠過筱葵，又瞄到欒雨身上，我不知道兩位子心中作何想，但至少父親沒有責難她們。相反，父親喝了一口茶，很温和地説道：「你們兩姐妹，最近過得還好吧？」

「託您的福，子還不錯。」筱葵微微一笑。

「還好，還好。」欒雨到底有些拘謹。

「兒子，你現在是不是胡思亂想呢？」這時母親突然開口了。

其實從下樓時起，我就看到母親很欣地看着我們，不光是這樣瞧着我，也是在如此看着筱葵和欒雨。她就像一位温柔得體的豪門婆婆應有的樣子，既不盛氣凌人，也不城府叵測，就彷彿在説，我們的一切擔憂都是多餘的。

「應該説，我肯定會胡思亂想吧。」我緩緩説道「對於昏前的那些記憶，我現在只想起了一部分，但還不是非常透徹。筱葵跟我講了很多，但她顧及我的神狀態，始終沒有把情況待清楚，總跟我賣關子。我現在問題很多，咱們要不然先把過去的時間線理一遍？」

「唉……兒子，你倒是真會挑問題。」父親苦笑着，喝了一口剛沏的大紅袍。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坐在我身邊的兩位女孩，沉思道：「八年前那場車禍，你被一輛裝在化學藥劑的罐車撞倒，並被漏的化學制劑傷了大腦。這個應該知道吧？」見我點了點頭，父親接着説道「這之後，我就將你送到本療養了，期間你一直昏，是欒雨在照顧你。這段時間很長，好幾年。後來你醒了，但失憶嚴重，在遐想中把自己當成了一名軍人，而且……呵呵，還覺得咱們家似乎是窮苦百姓出身，全虧了你爹我辛苦打拼才創下今天的家業，是吧？」我略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同時輕輕攥住了欒雨的手。

「嗯。幸運的是，你大腦裏的傷勢在不斷痊癒。半年多前，雖然你還是處於失憶狀態，但終於不是個二傻子了，我們就把你接回了國。只是這時候又出了一個意外，你居然把筱葵當成了你的未婚，而不是欒雨……」説完了這些話，父親又喝了一口大紅袍，長吁一口氣道：「當時我就想着，不管怎樣，至少先讓你開開心心生活着吧。讓筱葵以子的身份照顧你，同時繼續療養你的病情。好在這段時間倒是出乎意料地短，你們才剛結婚半年多，你就已經……這算是差不多痊癒了啊。」聽着父親講述，我的心裏再度升起壓抑的滋味。因為我真的不打算翻臉，但想想筱葵曾經歷過的那些事，讓我無動於衷肯定也不可能。家族就是這個情況，父母也似乎沒覺得我會反抗，尤其讓我頗糾結的是，從前的我似乎也是聽從命運安排的。

抑或説，這本來就是我們的生活方式。

「本來筱葵拽我過來，是給我介紹耶格爾的藥物成分來着。」我突然轉移了話題，笑道，「結果可好，我們仨來了以後，光想着滾牀單了，啥正事沒幹！」筱葵噗嗤一笑，欒雨臊紅了臉。父母的態度就很耐人尋味了，他們只是很欣地瞧着我們。按理説，就算欒雨已經分手了，我這好像也算是給自己弟弟戴綠帽了吧，蛋父母真的是一點不生氣的樣子！

「説到耶格爾的藥物成分……」父親給茶水續杯，説道，「我剛進屋就聞到薰香了，那裏其實就藴含着相同的元素。」我一愣，心道真的假的，連忙看向筱葵。她一副見怪不怪地説道：「昨天晚上阿明就把薰香點燃了，今天也燃了一整天，我們三個都快被慾瘋了……我倒還好，小雨跟阿明是真有點扛不住，白宣，就沒有不發情的時候。」我磨了磨牙。這話説得，好像我們這一天發生的故事，都能單開一章寫篇小黃文了似的！但也確實如此啊，比如下午我跟欒雨做愛時，蟲上腦，甚至都沒給雨寶貝身上蓋毯子，就讓阿宏進屋收拾了。好在我針對欒雨的癖不算強烈，否則一個説不好，可能就三人行了呢！

母親目光曖昧地看着我們，這讓我心裏麻酥酥的。由此可見，對於全家來説，這種程度的亂本算不上啥。尋常家庭父母聽到這種事，哪可能是這種態度。

「老爸，咱們就直説吧。」我十分糾結地説道：「筱葵和欒雨……到底是怎麼跟咱家扯上關係的，這我都還不知道呢。」

「是嘛，筱葵沒跟你講過？」父親這是真的驚訝了，立即看向筱葵。

「叔叔……爸，」筱葵微微低頭，眼眸閃爍着説道，「像這樣的事情，以阿明的神狀態……我也畢竟……」

「好好好，到此為止吧。」父親抬手止住筱葵，表情變得嚴肅，「我大約能猜到你們之間的事情。這麼説吧兒子，現在在場的五個人，包括你我們，包括筱葵和欒雨，也包括你自己，這房間裏其實沒有誰是無辜者。」父親的強硬語氣讓我略意外，但他的話顯然還沒説完，繼續講道：「我也不清楚你這次神智清醒，到底回覆了多少記憶，我就從頭到尾地講一遍好了。想必你早就接觸了俱樂部，你要是覺得，它只是一個普通的賣組織，那可就太錯特錯了。」父親喝了一口茶，見我聽得認真，繼續説道：「俱樂部的前身，是一個名叫魂結社的神秘組織，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它起源於歐洲，是一個依託宗教信仰成立的跨國秘密組織，旨在帶領全人類進入神靈的極樂園……總之就是這些怪力亂神的設定，中世紀的歐洲，你也能理解。」當然能理解，聽父親這麼説，我迅速想到了下午在書房看到的那張老舊發黃的信函。慾之神魯斯伽，不管當年那羣人究竟是怎麼構思出這傢伙的，按照俱樂部現如今的特，還真是名副其實。

「經過上千年發展，宗教方面的成就沒多少，但俱樂部確實在暗地裏成功統治了世界。畢竟慾是人類最本的慾望，憑藉一些效力遠超萬艾可的神秘藥物，還有一代一代的花魁跟娼婦們，越是位高權重者就越願意成為組織的一份子，我們的統治地位也就這樣逐步建成了。」父親一邊説，一邊認真看着我，見我確實將他的話消化收了，他很滿意地繼續講道：「作為全球組織，俱樂部除了一名盟主外，再就是散落各地的長老團，以及宗教層面的最高權勢者——聖子。目前盟主位置空缺，你父親我就是大中華地區的長老，而我的寶貝兒子你……就是那幫傢伙共同推選……抑或説培養出來的聖子了。」大約如此，如是這般，我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俱樂部和咱們家庭的關係，就先説這些吧。」父親坐直了身體，望向餐桌前的全家人，目光很快落到了筱葵和欒雨的身上。「所以父親剛才説，其實坐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所謂的無辜者。我們都是這個利益團體的受益者。」

「半年前，你和筱葵結婚領證，但並沒有舉行婚禮。可即使如此，你也見過她的父母。」父親看向我，頓了頓，説道，「我直説了吧，葉偉築和秦雨茹也是俱樂部的老人，他們夫倆二十歲就加入了俱樂部，也是在俱樂部裏相識相戀的。」這次的信息確實有點突兀，唬得我一愣一愣。只見父親繼續説道：「那還是1990年代呢。當年你的岳母秦雨茹也是一名相當標誌的美人了。加入俱樂部後，她很快來了一場拍賣，我記得是5萬美元吧，按照那時候的匯率。」父親説着，還跟母親對視了一眼。母親鄭尚香咯咯一笑，想必是瞧見我怪異的表情，她有些戲地説道：「你岳母秦雨茹的第一次拍賣，就是被你父親這個糟老頭子買下的！」

「啊哈。」對此我只能發出一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聲。

身旁的筱葵和欒雨似乎還算淡定，應該是早就知道這些上一輩的秘聞。

但這真的是有些過分了。岳母的第一次拍賣是父親買下的？然後如今岳母的兩位女兒，又都成了我的子？我的腦袋有點亂，只覺得岳父頭頂真的是綠油油一片，更何況……

「當初拍下你岳母的契約後，我玩了一把大的。」父親慢悠悠説道，「因為拍賣時我就注意到，有一個年輕人總跟我對着幹，其實我用3萬美元就能拍下你岳母了，但因為那個混蛋不斷提價，我才足足多花了2萬。我説到這裏，你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誰吧？」

「岳父。」我抿着嘴汗顏説道。

「咳咳。」這時筱葵在旁嘴了，她的表情也頗怪異，「叔叔……咱爸剛才有句話説的不完全對。我父親的確是加入俱樂部之後認識的媽媽，但媽媽也不是剛加入俱樂部，就立刻把自己拍賣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