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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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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的護衞也呵欠連連,不滿的嘀咕道:“還好昨晚我自己也有樂子,你還真別説。西街那個小寡婦果然夠味,昨天老子差點都被她榨乾了,那身段,嘖嘖……”在他們笑聲不斷的時候,十幾個黑影沿着牆無聲無息靠近,兩個護衞的警覺實在太差,完全沒察覺到這細微至極的動靜。不到十步之遙,兩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往前一撲,身形快如獵豹的衝到他們身前,動作練的捂住他們的嘴巴,手裏的匕首寒光一現,準確無誤刺穿他們的心臟。

“好了,進去解決其他人,快點,不能拖泥帶水!”這時,一個首領模樣的黑衣人也走了進來,壓低聲音吩咐一聲,其他黑衣人安靜、無聲無息開了牢門,衝了進去。

這時,兩個護衞睜着不敢相信的眼睛掙扎着,脖子裏出的鮮血越來越多,直到他們的身體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剩下搐本能的時候,動手的兩個黑衣人這才放開手,將他們丟在地上。動作之嫺,明顯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暗殺的勾當。

準確無誤又不拖泥帶水,身手之強、下手之狠,絕非一般的山野匪徒。

地底下的牢獄,石牆堅固無比,遮住陽光的照耀,讓這裏顯得十分陰暗濕,地上不時有老鼠和蟲子爬來爬去,一進來就有一股濕的味道和難言的惡臭。雖然是臨時關押的地方,但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有多少人死在這裏。陰森森的覺十分嚇人,叫人一進來就到十分不適。

“迅速!”黑衣人們似乎很習慣這樣的環境,一進來,立刻水般的散開來,默契十足的朝各個方向奔去,各自執行着自己的任務。

今天的人手實在太吃緊了,關押着數十名犯人的牢房裏竟然只有四名守衞,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在無聲無息的暗殺中,四個護衞的屍體已經被丟在一起,黑衣首領拿起了他們的鑰匙分發開來,低聲囑咐道:“好了,現在趕緊把目標找出來!”

“是!”其他人只是點頭答應,也沒多問。

一眾犯人如行屍走般待着,在這暗無天、分不清白晝黑夜的時光裏,他們的眼神空,幾乎沒有生氣。可這時在他們的驚訝中,卻突然出現了一羣黑衣蒙面人,沉默不語的把牢門給打開了。這些人什麼話都不説,開了門以後只沙啞的説了一聲“快走”馬上又忙開了。這裏關着的有不少是死囚或者罪大惡極之人,在嚴酷的刑罰下,恐怕斬首都是一種寬恕。這時能有一線生機,誰都沒工夫多想,立刻狂喜奔出大牢,誰都沒去想天牢重地,為什麼會出現這麼詭異的事情。

一羣黑衣人到處穿梭着,黑衣首領也在密密麻麻的囚室裏尋找着,當走到最角落的那個地方時,頓時眼前一亮。在一間鋪滿稻草的小囚室,一個身影失神的蜷縮在角落裏,身材雖然消瘦許多,但卻一眼就能看出他比別的犯人白淨不少,不是那種不見天的蒼白,明顯就是關進來沒多久,以前在外就不是一個勞的苦命人。

“你們是誰?”蓬頭垢面、雙目無神,説話的時候聲音十分的沙啞,似乎已經絕望到覺連問這一句都是多餘的。

“堂堂津門巡撫竟然落到這種下場!”黑衣首領冷笑一聲,手一揮,幾個手下立刻打開牢獄之門,將已經失魂落魄的蕭九架了出來。

“你們……要滅口了嗎?”蕭九嘴顫抖着,聲音裏聽不出半點恐懼,竟然還隱約有一種解似的期待。

“不,是給你新生!”黑衣首領陰一笑,抹了一下蕭九乾枯散亂的頭髮,冷冷的説:“滅口這事是定王才會做,我們不想讓他如願,所以你得給我們活下去。等死很容易,不過你活着的價值會更大的!”

“你還是給我一刀吧……”蕭九神一淡,默然的搖了搖頭。

“是嗎?”黑衣首領手一揚,手掌上多了一塊翠綠的玉珮!玉珮圓潤無比,雕刻得活靈活現,前面一個蕭字更醒目萬分。

“是我兒子的……你們、你們把他怎麼了?”蕭九一看,頓時急得滿眼血絲,原本毫無生氣的他立刻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他要少了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放心,他好好的。”黑衣首領冷笑着説:“不過要是沒有我們的話,你們應該會在九泉之下相會。現在你沒得選擇,我會帶你去見你的兒子,到時候你聽聽他説的話,相信你就會覺得你這樣死很愚蠢。”

“好,好……”蕭九説話的時候都顫抖着,有動、有詫異、有疑惑,五味雜陳,説不出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

黑衣首領得意大笑着,其他人立刻架起早就虛得無力行走的蕭九走出大牢,門外護衞的屍體早被清理掉了。幾輛馬車安靜等待着,上了馬車以後,蕭九也不知到底往哪個方向走,只知道出了京城以後還走了大半天的路,路越來越崎嶇不平,明顯走得不是官道。

夜近星稀,密林裏黑濛濛的一片,樹葉被晚風吹得嘩嘩作響,聲音聽起來幽靜,又有幾分恐怖。城北深山之中,幾輛馬車緩緩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前停了下來,蕭九此時又餓又冷,在受到牢獄之災時就心有死意,已經到麻木,現在突然被人劫獄,呼着新鮮的空氣,覺有一點彆扭。

“到了。”黑衣首領將蕭九扶了下來,其他手下立刻駕着馬車,似乎很急迫的照着原路趕回去。

“你們是誰的人?”蕭九餓了那麼久,在牢裏又身心倍受折磨,此刻連站都有點站不穩。但他也不是傻子,看了看黑衣首領,還是控制不住心裏的好奇。

“我們……是救你的人。”黑衣首領明顯一楞,沒想到蕭九會問這樣的問題。

“是嗎,要是行善積德的話就不會劫獄殺人了。”蕭九冷笑一下,儘管無神,但還是咄咄人的問道:“剛才出城門的時候,你們只用一點時間就通過,按理説皇城重地,那麼多的車輛一起經過,守兵必定會嚴加盤查,起碼不可能連車內的人是誰都不看就放過。現在京城的事那麼多,他們不可能連這點警覺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們有獨特的印信,還是權勢滔天的人特有的印信。”

“你們當官的果然老巨猾。”黑衣首領笑了笑,也不回答,一邊將蕭九往屋裏扶,一邊説:“我們是誰的人你不用管,起碼我們不會像定王那樣要殺你滅口。記住,你對我們來説有利用的價值,至於怎麼用這個價值來保命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明白了。”蕭九神一黯,話中帶話的點了點頭。

“去吧,你兒子很可愛。”黑衣首領一直將蕭九送到左邊的一間小屋前,打開房門後猶豫一下,還是小聲叮囑説:“你先休息一下,這裏到處是我們的人,你不要想跑,相信你待會兒看見那情況,你也不會想跑。”

“嗯……”蕭九心裏有股不好的預,但還是強自鎮定點了點頭。

黑衣首領轉身就走,在院內的大樹下閉目養神。蕭九拖着虛弱的身體,扶着牆慢慢走進陰暗的小屋裏,小屋裏的一切非常簡陋,只有桌子上的油燈搖曳着昏暗的光芒,角落的大牀上,一個幼小的身軀正安詳躺着,似乎是聽見動靜,馬上用那幼稚的童音問:“叔叔,是你回來了嗎?”

“我的明兒、明兒……”聽着這悉的聲音,蕭九全身頓時像觸電一樣顫抖着,拖着蹣跚的腳步走到牀邊,再一看眼前一幕,腦子一僵,整個人頓時就要暈厥過去。

“爹,是你嗎?爹?”牀上躺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本該是天真活潑的時候,但此時他幼小的身體卻散發着難聞的藥味。孩子原本細的臉上有着一刀駭人的刀疤,幾乎毀了他半張臉,眼睛上裹着厚厚的紗布,帶着隱隱的血跡,看起來很是嚇人。

更讓蕭九差點暈厥過去的是兒子的腳,兒子的一隻腳竟然沒了!全身上下包滿層層紗布,到處都是傷口和血跡,小臉蒼白無,説話的時候雖然依舊活潑,但也顯得很是虛弱!

“爹,明兒,是爹啊!”蕭九眼前一黑,趴在牀頭,看着年幼的兒子這副慘狀,頓時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爹,真的是你,呀……”牀上的小男孩也變得動萬分,但是一動之下,頓時痛得大叫起來。

“明兒,你怎麼了,你別嚇爹!”蕭九急得眼淚直掉,看着兒子疼得在牀上不斷搐,立刻發瘋似的叫着,但此時兒子渾身亂顫,他本不敢碰,一時六神無主,急切得生不如死。

“他怎麼了?”這時,黑衣首領聽見聲響也跑了進來,眼看孩子在牀上一陣搐,立刻衝上前來,迅速朝孩子身上幾個道點了一下。原本還在痙攣的幼童立刻安靜下來,呼變得均勻,昏睡過去。

“我兒子……你們把他怎麼了?”蕭九此時老淚縱橫,抓住黑衣首領的手,滿眼兇光的喝問着:“他到底怎麼了,那麼小的孩子,你們怎麼下得了毒手摺磨他!”

“稍安勿躁,一切都聽你自己兒子説吧!”黑衣首領似乎也不想對他動,阻止他急躁的舉動後,走上前為小男孩把脈,搖着頭説:“這孩子現在雙目失明,身上的傷口又那麼多,能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了,也怪我貿然讓你們父子見面,剛才他是一動牽扯到身上的傷口才會痛成那樣的。”

“什麼,雙目……失明?”蕭九頓時如遭雷劈,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世界像是瞬間崩潰一樣。

黑衣首領沉默着,也不理會已經目瞪口呆的蕭九,直接走到後堂拿了草藥,開始在屋內熬了起來,一邊熬、一邊嘆着氣説:“好了,你就先休息一下吧。等孩子醒了還要再服藥,他現在身子很虛,那麼小的孩子受到這麼重的傷,能活着已經很幸運了。”蕭九默默搖了搖頭,癱坐在兒子牀前,看着傷痕累累的幼子,不又是鼻子——酸,眼淚控制不住的黯然下,即使他再十惡不赦,但也是為人父者,眼見親生骨的慘狀,這會兒心痛裂,恨不能以自己的死代替幼子受這些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