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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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個時代,忠心二字被看得格外的重,説是死腦筋也好,愚忠也罷,這種深蒂固的東西反倒讓這些經歷殘酷殺戮戰場的人們變得可愛起來。相較之下,楊存真是汗顏啊!
“沒事就好。動叔,以後別再讓自己時時處於危險之境了。若是你有什麼不測,我……”雖説楊家的人還有很多,甚至楊術也對自己相當不錯。可是對王動,覺總是不一樣。
也許,從自己初下山一眼望見這個動到老淚縱橫的老人時,便格外的親近吧。
“少爺,您別這麼説,我哪擔當得起啊?應該的,都是應該的……”難得楊存嬌情一次,王動立刻受寵若驚,眼中閃現着淚花,讓人毫不懷疑這位也算是鐵血錚錚的漢子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
好像面對自己……尤其是自己有進步的時候,這位老人總是格外的欣喜甚至熱淚盈眶?動成那個樣子,簡直就是驚悚,當自己亞歷山大啊!楊存忍不住嘆了。
“我説動叔,現在形勢危急,我們是否應該先將目前的狀況回稟公爺的好?”也不知道王動這一動打算到何時才會停止,楊通寶連忙出聲提醒道。畢竟現在這種時候,可沒有那麼多空檔用來恩戴德。
“哦、哦,是是……看我,差點都把它忘了。”用力眨了眨眼睛收斂淚光,王動的臉變得沉穩起來。
果真是一不見如隔三秋啊。現在楊存才知道,敢情這句話不僅僅是用來形容思念不見的情人之間,還可以運用在事態的發展中啊。
自己陷入那個奇怪的空間也不過就是幾天的光景,可是在這幾天中,外面卻已經快鬧翻天。原來定王趙元明的勢力已經擴張到如此地步了嗎?勢如破竹,得到百姓擁戴,果真如幾天前朧月所説的那樣無往不利。
唯獨詭異的是,出兵抵抗的人只有鎮王楊術,而皇帝獨掌的兵力卻沒有任何動靜。同樣奇怪的還有榮王趙元清執掌的順天府,居然並未在這種緊要關頭出手援助定王一夥,而是安靜的不可思議。
別的還可以,遠沒到可以損害到自己切身利益,要緊的是杭州城,要知道自己以後的老窩可都在那裏。急於知道杭州城內情況的楊存將目光投向楊通寶,無聲詢問。
楊通寶動動嘴皮,並未答話,只是低下頭滿面愧疚。
這個動作已經説明一切。握手成拳,楊存的心再也輕鬆不起來。
“少爺,周印已經派周家人前來支援,可是現在杭州城已經被封鎖,他們被阻擋在百里之外,一時之間也……”説起眼前的局勢,王動也恢復凝重之,語帶惋惜道。望了一眼楊存,復又補充説道:“至於其他的楊家老將已經都在趕往杭州的路上了。”
“嗯?周印?”挑起眉頭,楊存回憶起杭州的路上王動引見過的人,望着王動道:“動叔不是説現在他們皆已自立門户,若是還以楊家之名出戰,會不會為難他們?”王動之前説得動,縱然他們在心中多想回來楊家,那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當家的老將們總得為子孫考慮考慮啊!
“少爺,”王動喚一聲,臉上帶着動容,説道:“當年追隨老太爺與老爺子的老將們現在雖已自立門户,但逢此大變,又豈會有坐視不管的可能?雖然重回楊家是不可能的事,出手援助還是最起碼的仁義。”
“如此,那就為難他們了。”現在説得雖然輕鬆,楊存卻明白,在這個時候答應援助自己,就算説服那些當家的子孫們,也必定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現在並不是嬌情的時候,能説的只有一句恩的話了。
“那除了他們之外,我們現在還有什麼人嗎?”其實楊存現在問的這是一句廢話,有沒有人他心中還是有數的。
“這個……”楊通寶果然猶豫一下,帶着沉答道:“現在我們這邊的楊家兵將都不多,而且都是新手,未經正式的兵營訓練,若是貿然手,必定吃虧。本來王爺亦派了兵將過來援助公爺,但是……”拿幾個只本着一腔熱血、揹着楊家昔的威名就起身追隨的菜鳥,和為數不多的一支在暗處保護着自己這幾個人的好手們,想與白永望手下的軍隊抗衡,這無疑不是笑話嗎!至於楊術的兵,想想趙沁雲他們既然早就有所防備,既然周印的人過不來,他們又怎麼過得來?
“對了公爺,”想起別的事情,楊通寶眼睛倒是亮了一下,説道:“陳家老爺子找過屬下,説若公爺有用得着陳家的地方儘管開口。”
“陳家……”緩緩沉着,陳慶雷與時敬天的臉替在腦海中浮現,想起那般的家大業大,還是搖搖頭:“暫時先將這事擱一擱吧。”自己無意之間救了陳家那個寶貝命子的小子,以陳慶雷的為人,若是自己開口求助,他肯定不會推辭。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出面幫助明顯處於劣勢的自己不就等於送死?
“唉,”嘆息一聲,百般滋味一起湧上心頭。要兵無兵,要將無將,又與趙沁雲撕破臉,這時候想要自保,簡直就是他媽的難上加難啊!這個光桿司令還真不好當。
“公爺……”望着楊存愁容滿面,楊通寶言又止。
“算了,總會有辦法的。”着急也是白搭,楊存揮揮手,説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會有別的辦法嘛,你們也不要太過憂心了。”説完兀自轉身去找朧月,一心想着這種時候她可別再替自己找什麼麻煩才好。
話是這樣説,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可想?雖説那都是兵馬,自己又能上哪裏來?就那些餵了毒的藥屍就已經夠愁人的了,現在又……
望着楊存離去的背影,楊通寶與王動對視一眼,皆是無奈。
自古皇帝的聖旨就被視為接近神聖的存在,為了不至於顯得太過另類而被扣上一個自己也擔當不起的罪名,楊存也隨着大對那塊寫了字的明黃錦存起恭敬之心。至少面子上是如此。
暫且將愁人的事情放在腦後,回房換過衣裳,又逗安巧、安寧兩姐妹一番,楊存才往着朧月的住處行去,心中微微猜測一下老皇帝的密旨內容之後便止住思緒。
朧月似乎對梔子花有着偏執的愛好?連身着男裝、以男兒身混淆別人視線時,也不忘記將那股香味帶在身上。而現在在東廂院落中,更有大片的梔子花肆無忌憚地開着。
“這個季節還開花?”楊存隨意説了一句,並未特別深究。抬步間,悠揚的琴聲緩緩響起,寧靜深遠。
放眼望去,坐在花苑亭中間撫琴的朧月一身白衣,雌雄莫辯,帶着幾分論仙的味道。尤其側臉在光影中生出一種朦朧的美,楊存忍不住看到出神了。
真是美啊,一個眉眼婉轉間,説不出來的柔媚萬千,卻又帶着更甚一般小兒女的英氣,看着看着,格外引人注目。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楊存想着,心中一股自傲油然而生。也並沒有產生那些齷齪的想法,單看着時光靜靜逝。
奇怪了,同樣是自己的女人,這朧月看起來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不像攬月那種明知不可得的平行,反而多了些親和。這種什麼也不做,只想着一直這樣看着她的想法,連面對憐心美人時都沒有過。
難道自己中了?楊存勾笑笑。看來還要與這位郡主美人多多親近才好。
恰逢朧月望過來,楊存那抹笑盡落她的眼中,她紅了臉頰,琴聲戛然而止。
“朧月美人,我來了。想我沒有?”摒除奇怪的想法,楊存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儘管他所謂的正常看在別人的眼中也就是個吊兒啷嘻。
“公爺。”朧月收手,臉一整,起身向楊存點頭致意。
“咳咳……”以拳掩假意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楊存也開始正經起來,問道:“不知聖上的旨意何在?”一絲柔和的笑意自眼中閃過,朧月拍拍手,有人端着一個托盤過來,恭恭敬敬的樣子,讓楊存不得不注意到供在裏面的那捲黃錦。當下就一袍角作勢準備跪下。
“公爺,”朧月伸手,不輕不重攙扶了一下,道:“公爺免了吧,這旨,接了也就罷了。”一般男女之間,一方行禮另一方阻止時皆是虛扶,都因男女有別,實質的接觸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言。
但朧月這次的攙扶卻是真實的接觸,這也表明她現在是站在自己這邊。心中得意了一下,楊存沒有堅持,順意站了起來。
自托盤中拿起錦,朧月捧着它遞到楊存手中,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跟捧着易碎的瓷器沒什麼兩樣。楊存自然不敢輕視,雙手舉過頭頂無比虔誠地接過來,然後打開。
不動聲看完上面的內容之後,楊存衝着朧月淡笑,口中三呼萬歲,對着京城的地方彎低頭,然後在心中將老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
“靠,他媽的一個半死不活的老皇帝,你怎麼知道老子有逃走的想法?讓老子處理杭州城的事情,您倒是派些兵將過來啊!您該不會是病糊塗了,以為老子我是天兵神將,以一人之力就能處理白永望手下那些兵馬?那老子不得不説,您還真看得起老子啊……”老皇帝的密旨中除了一些場面話之外,將有用的內容整理到一塊,其實就是一句話:楊存,你快給我把杭州的事情解決。
解決……解決……天知道在來見朧月的路上,楊存就已經打定主意要以自己手中無兵的藉口避開這次的事件。管他説什麼都好,老子都都沒有能夠好好活着享受這個花花世界來得實惠啊!這老皇帝倒好,居然不動聲就將自己後路堵死不説,還出乎自己預料的在密旨之中對要派來支援自己人馬一事隻字不提。
還真是放心,就這麼將杭州這座如此重要的地方安危給自己,他就不怕失算嗎?老皇帝到底仰仗什麼?還是他另有打算?就算知道楊術的兵馬在路上也不應該這樣吧?這算是器重嗎?楊存心中莫名有了淡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