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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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總有一些事情會錯過，總有一些人會被忘記，但也有一些人不會被忘記，無論他們是愛人、朋友或……對手。

陳瀟的話，讓米迦勒逐漸暗淡的眼神掠過一絲亮光，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對撒旦深深看了一眼。

“這麼多年了……我們原來鬥了這麼多年。”撒旦靜靜地看着米迦勒，嘴動了動，卻並沒有説什麼，忽然轉身，離開。

米迦勒沒有再看撒旦，抬起頭，望着天空。

“真有另一個世界嗎？”陳瀟微微一震：米迦勒在生命消失的最後一刻，問出了和加百列一樣的問題。

“有的！”陳瀟用力説出了答案。

話音剛落，米迦勒的身體化作無數金光點，散落開來。

遠處的山峯，撒旦抬起了頭，同樣看向了天空。

風中，那金的羽，慢慢飄遠。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超越，唯一的希望傍晚，暗月住宅。

陳瀟仰天看着開始變成紫的雙月，若有所思。

米迦勒以生命為代價吐出了許多秘密，揭開了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霧——至少揭開了一部分。

心中依然有很多疑問，最大的一個就是：深淵的意志是諸神受到至高神詛咒產生的黑暗神，等於諸神生命和力量的一部分，所以諸神不敢徹底滅絕他們，而是採用了放逐和封印的辦法。而在第二次諸神之戰中，諸神應該在路西法召喚出的至高神力量之下隕落了，那麼與諸神命運連接在一起的深淵意志也應該消散，為什麼還會存在至今？

“索斯巴赫和迪爾洛斯羅已經湮滅了，但是恐懼和絕望的意志並沒有毀滅。”賁薨的話，打斷了陳瀟的思緒。

“只要找到合適的軀殼，還將誕生新的恐懼主宰和絕望主宰？”陳瀟明白了過來：“主宰其實只是意志的具現化……或者叫奴僕而已？‘意志’才是真正的深淵？那麼，就算將三主宰全部擊潰，也無濟於事。除非……毀滅真正的深淵意志？”

“不是‘毀滅’。”賁薨聽到最後一句時，搖了搖頭，“只能超越。”陳瀟想到米迦勒臨終前的那一句：你要超越他，超越所有……

超越路西法，然後超越更高的？

“好了，其餘的你不用解釋了，我會自己去找到答案。”陳瀟阻止了賁薨接下來的話：“到現在這一步，答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如果我們無法改變結果，一切都只是徒勞。”賁薨知道陳瀟在擔心什麼，默然了下來。

後方傳來腳步聲，陳瀟回過頭來，就看到了撒旦，原本的黑髮已經變成了灰白，整個人透着一股倦意。

“撒旦，你的力量……”陳瀟皺起了眉頭，他能覺得出撒旦的衰弱，並不只是外表上的，而是靈魂、生命和力量的同時衰退。

事實上，自那一戰後，撒旦的實力每天都在減弱，這是力量極度透支的結果。

“或許，陳瀟可以幫你。”賁薨忽然開口道。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會盡一切努力。”陳瀟點了點頭，撒旦的情況雖然很糟糕，無法用藥劑或魔法回覆，但封星台和封神或者可以發揮一定的作用。

當初如果不是撒旦用“時間困頓”拖住了索斯巴赫三人，就算他和羅拉能夠趕來，很可能魔界也已經被毀滅得差不多了。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她。”撒旦淡然地看了看賁薨，“我有自己的路，哪怕這條路是最困難的，我依舊會走下去。”陳瀟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敬意，沒有勉強，只是説道，“我們的十年之約，依舊有效，我很期待。”

“這是個很艱難的目標，”撒旦的目光亮了亮，點了點頭：“就和你的目標一樣艱難，我打算返回瑟科瑞德山，額，並不是我刻意要聽你們的對話……但是，她之前説的沒錯，‘超越’是你唯一的辦法。”

“明白了。”陳瀟長出了一口氣，“確實很艱難，但終究是希望。”

“唯一的希望。”撒旦抬頭望着天空，身影漸漸淡去。

“至少希望還在。”賁薨收回了目光，轉身而去。

“賁薨，等一下，你要去哪裏……”賁薨的腳步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只是回房間而已。”陳瀟有種擺了烏龍的覺，撓了撓頭，氣氛一時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