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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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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白夜的弟弟,也就是格林的叔叔黑曜親王身而出,暫攝政務,稱為攝政王。黑曜親王的實力和軍事才能雖然遠遜白夜大帝,但政治手段高明,以兄長為魔族壯烈犧牲為理由,藉着白夜在魔界猶存的威望,與血煞帝國、陰影帝國簽訂了互不侵犯的協定。

然而黑曜親王解決了外部危機後,並沒有將權力還給侄子格林,而是獨攬大權、排除異己,大有取而代之的態勢。但由於黑曜親王並沒有得到路西法一族的神器“墮天使之劍”的認可,而白夜大帝在軍中的威信極高,帝國三大將軍就有兩人支持太子格林,所以黑曜親王只能繼續頂着攝政王的名頭,但沒收了侄兒的墮天使之劍,並將他分封到荒涼的暗月領地,暗中派人監視和控制。

暗月領地環境險惡,資源貧乏,盜賊橫行,領地內還有不少可怕的魔界生物,本無法發展壯大。格林就在這種逆境中鬱鬱而終,晚年留下兩個女兒,即長公主希亞和小公主愛麗絲。

希亞從小就受到格林灌輸的奪回皇位的思想薰陶,養成了冷酷、堅忍的格,處事冷靜,手段果決,與相對羸弱的父親不同,隱隱有祖父白夜大帝的風範。她年僅十六歲就接手暗月城,立刻採用一系列手段樹立了威信,將暗月城治理得井井有條。

但即便希亞才幹過人,心懷大志,也從無法本上改變暗月領地惡劣的處境。格林去世後,又有一位帝國將軍倒向了黑曜攝政王,支持暗月的軍方勢力就只剩下第一將軍喬治·威爾斯了,也就是阿西娜的父親。

喬治將軍現今正鎮守在北方邊境,與血煞帝國界的瓦洛克要。三年前,阿西娜在父親的授意下來到暗月城的,也等於向外界表明了喬治將軍繼續支持太子一脈的態度。

這些年來,黑曜親王無時不刻不在研究原本屬於希亞的墮天使之劍,一旦能解開神器的奧妙,得到神器的認可,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為真正的帝王,到時就算是以喬治將軍為首的反對派,也只能表示臣服。

“希亞殿下很不容易,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支撐着暗月領地。”阿西娜慨道:“太子殿下對她的要求很嚴格,她一直都揹負着巨大的壓力,逐漸形成了冷酷的格,就算是愛麗絲都怕她。但據愛麗絲説,長公主小時候其實很温柔……”陳瀟這才知道暗月城的處境如此不利,忽然想起,萬一黑曜攝政王明白了墮天使之劍後,對暗月發起戰事時,誰也不敢保證毒龍是否安全,一旦敗,帕格利烏大人很可能成為屠龍者的戰利品,陳瀟也跟着玩完。看來至少要先幫毒龍解開光暗之鎖,然後找個安全的領地安身,眼下超級系統有什麼能力還不清楚,只能犧牲相來借重阿西娜的力量了。

陳瀟一邊盤算一邊套話:“我聽阿爾達斯大師説過,王族有特殊的血脈天賦,不知道路西法王族的天賦有什麼?”阿西娜答道:“我曾聽父親説過,王族覺醒的層次越高,能使用的天賦就越多、越強。路西法家族最強大的天賦就是光暗之心,可以噬一切力量,就連人類的光明之力都無法例外,再有就是黑炎與聖光翼。當年白夜大帝靠着這三種力量打遍魔界無敵手,就算是現今魔界的最強者,血煞帝國的雷禪大帝,也只能甘拜下風。”阿西娜提起白夜大帝時,滿臉盡是崇敬的表情。陳瀟暗忖這小妞果然是崇拜暴力的類型,要真如帕格利烏説的那樣用美男計,自己估計也很難合她的口味,不動聲地又試探了一句:“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天賦,比如……讀心術?”

“讀心術?”阿西娜不虞有他,果斷地搖了搖頭:“不可能,路西法家族一共才三大血脈天賦,這是魔界眾所周知的事情。”陳瀟終於明白了過來,愛麗絲説的那個讀心術竟然是唬人的,原來是青蛙爬在腳上,不咬人,嚇一跳!

他想來想去,決定還是不要揭穿愛麗絲,否則這蘿莉到時候又有什麼鬼點子出來了,至於洪荒的那個坑,慢慢想辦法再填吧。

“阿西娜,剛才我這些問題可能會觸犯到王族的忌諱,請你保密,尤其不要告訴小公主。”

“沒問題!我絕對不會説!”阿西娜經過和陳瀟這陣子談,心理包袱放開了不少,聽到這話,習慣地一拍脯,頓時波濤洶湧,看得某個正常男人的眼珠子差點跟着晃了起來。

兩人繼續談着,陳瀟從阿西娜口中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魔族的力量層次從低到高可分為低階惡魔、中階惡魔、高階惡魔、魔王、大魔王、魔皇、魔帝、魔尊。

每一個層次都相當於分水嶺,不僅存在着巨大的力量的差異,還有一定的位階壓制,舉個例子,一箇中階惡魔在高階惡魔前面,很難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

同層次之間雖然沒有位階壓制,但力量也存在着差異。比如一個已經達到巔峯力量的老牌高階惡魔,至少能擊敗十個剛進階的高階惡魔。

魔尊是傳説中的最高境界,據説力量能讓諸神忌憚,但從未聽説過有魔族能成為魔尊。三百年前年的白夜大帝天資卓絕,驚才絕豔,修行到魔帝的巔峯境界,差一步就能晉為魔尊,可惜在與人類的戰爭中身隕。

如今血煞帝國的雷禪大帝、陰影帝國的凱薩琳大帝都是老牌的魔帝,麾下亦有不少強者,但都比不上白夜大帝當年的程度。即便是同一層次的強者,由於天賦和異能的關係,在實力上也有不少的差距,墮天使帝國的最強者黑曜親王,儘管已經達到了巔峯魔帝,但與其他兩位同樣是巔峯魔帝的大帝相比,實力要遜不止一籌,或許得到神器墮天使之劍的力量後,才能在實力上真正與其餘兩國抗衡。

阿西娜自己是大惡魔一族,又稱鐮刀惡魔,鐮刀惡魔是天生的強大戰士,擅長使用各種武器,並不僅限於招牌式的大鐮刀。阿西娜通劍術,年僅十九歲已是中階惡魔的巔峯層次,離高階只有一線之遙,在魔族而言,很傑出的天才。

並不是每個魔族都能一路修煉到頂峯,例如鐮刀惡魔的上限是高階惡魔,小劣魔終身就在低階徘徊,除非能發生某種罕見的異變。

陳瀟在面對毒龍時的表現使得阿西娜另眼相看,與他的也愈發順暢,覺這個人類雖然實力不濟,但勇氣和智慧都值得尊敬,倒不是那種討厭的類型。

“阿西娜……”愛麗絲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

“愛麗絲!”阿西娜驚喜地扶起了愛麗絲,“你醒了!”

“我們這是在哪裏?”愛麗絲擦了擦朦朧的眼睛,“野餐好像還沒完呢。”

“已經結束了,你和姬婭在聽故事的時候累得睡着了,我把你們帶上了三角犀,正回暗月城呢。”愛麗絲回憶了一陣,好像是這麼回事,伸了個懶,對陳瀟説道:“你故事説的不錯,本公主命令你,每天都要講一個給我聽。還有那個烤……”陳瀟連忙表示自己實在想不出了——今天這位白雪公主已經夠可憐了,不能再折騰其他的角了。

阿西娜也附和道:“愛麗絲,那故事沒什麼意思,還是讓陳瀟重新做那個孔明鎖吧。”

“阿西娜,你叫他‘陳瀟’?不是一直都喊‘人類’的嗎?”愛麗絲出狐疑之,“我記得你喜歡聽故事,開始講白雪公主時的勁頭也足的,怎麼現在……”小蘿莉上下打量了陳瀟和阿西娜一陣,大眼睛眯了起來:“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愛麗絲的程度讓陳瀟一陣發,阿西娜更是心虛,小蘿莉又問了一句:“阿西娜,你的劍呢?”阿西娜出惋惜之,低下頭去:“先前發現一隻雙足飛龍飛過,我用了一招十字旋風,嚇跑了飛龍,結果劍掉到藍波湖裏去了,就算撈上來也廢了。”阿西娜雖然沒有説真話,但對那把劍的惋惜之意絕非偽作,愛麗絲知道她有一手投擲大劍的殺招,沒有懷疑,兩道清澈的眼神落在了陳瀟的臉上:“我不記得怎麼睡着了,難道是中毒了?”陳瀟聽得冷汗直冒,拿起水壺喝了一口,藉以掩飾心中的緊張:如果不是對毒龍的毒和實力有相當的自信,他還會懷疑愛麗絲一直在裝睡,這蘿莉的推理能力太可怕了。

只聽愛麗絲的音量忽然升高:“陳瀟!一定是你覬覦本公主的美,在烤裏下藥,意圖不軌。結果被阿西娜發現,你就用路西法王室的名譽作為威脅,迫阿西娜保密甚至是屈從你的威,是不是?”

“嗤!”陳瀟一口水沒來得及下去,幾乎從鼻子裏嗆了出來——剛才的評價有誤!這小蘿莉的推理能力不是可怕,而是驚天地泣鬼神!

阿西娜同樣被愛麗絲的強大設想雷倒,不過她對這位好友的個已經習以為常,反而放下心來。陳瀟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正要開口,就見愛麗絲一副哀怨的模樣,摸了摸小腹,説道:“天哪,我會不會懷上人類的孩子?”陳瀟已經來不及批判愛麗絲的浮於表面的演技了,直接被台詞震得仆地不起,吐血三升。

阿西娜已經抱着還沒有醒來的姬婭換到了另外一頭三角犀背上,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這邊愛麗絲還在顧影自憐:“孩子長大的時候,問起父親是誰時,人家要怎麼回答?”第十三章冰山御姐長公主不久,姬婭也醒了過來,直到一行人駕馭着三角犀趕回暗月城時,一路上被愛麗絲雷得外焦裏的陳瀟依然耷拉着腦袋,無打采。愛麗絲對自己的“戰果”到非常滿意,顯得神采飛揚。

到達城門時,那位治安官艾倫將軍再次將四人攔了下來,原因是長公主要召見陳瀟,讓四人速去王宮議事廳。魔族將軍在轉達命令的時候,眼中晃過妒忌之——這個原本還是階下囚的人類,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被阿爾達斯大師看重,現在連希亞殿下都要親自召見他!

陳瀟從阿西娜口中得知,希亞公主是一位剛強冷酷的上位者,頗有白夜大帝之風,暗月城上下無不敬畏有加。他知道自己被阿爾達斯收為學徒的消息一傳開,會引起這位長公主的注意,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召見,一時有些忐忑。

走進王宮大門後,愛麗絲拉着他到一邊,湊到耳邊惡狠狠地説道:“今天我在路上説的話,不准許半句到我姐姐的耳朵裏,否則我一定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