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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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紅了臉,吃吃地笑了起來,她抬起翹,向旁邊挪了挪,坐在王思宇的大腿上,兩條纖長的美腿輕輕悠盪着,眼波如水地瞟了他一眼,悄聲道:“小宇,只要你肯聽話,表現好些,我會考慮的!”王思宇閉了眼鏡,嘿嘿一笑,拉着她的柔夷,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摩擦着,悄聲道:“要真是那樣,我可美死了,不過你一定很悶,我可捨不得。”梁桂芝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嘆息道:“瞧你們兩個,已經好得跟裏調油一樣了,我還是走吧,別當電燈泡了。”周媛倒有些難為情了,臊得俏臉緋紅,忙伸出芊芊玉指,在王思宇的前額輕輕一點,起身笑道:“梁姐,別理他,喝多了酒就發瘋。”梁桂芝臉上出曖昧的笑容,走到門口,輕聲嘆道:“年輕就是好,生活裏充滿了情,不像我們,暮氣沉沉啊。”王思宇笑了笑,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水,臉上出戲謔的表情,笑着道:“梁姐,要想煥發青,很簡單,把老俞調過來。”
“你啊,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要是來了,肯定還會帶來一堆麻煩事!”梁桂芝哼了一聲,拉開房門,擺動着肢走了出去。
周媛站在門口,見蘇小紅領着一個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女服務員的懷中,抱着一個長長的包裝盒,忙了過去,把盒子接過來,輕笑道:“蘇經理,辛苦了,謝你送的旗袍,我很喜歡。”蘇小紅知趣地停下腳步,抿嘴笑道:“沒什麼,周市長,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梁市長會給錢,我就不會這樣做了,倒顯得我們不懂事,給領導們添麻煩了。”
“沒關係,知道你是好心,不過這樣貴重的禮物,我們確實不能白拿。”周媛莞爾一笑,解釋了幾句,目送着蘇小紅離開,就輕吁了口蘭氣,關上房門,抱着包裝盒走了過來,好奇地道:“小宇,裏面裝的是什麼,好像很輕,體積卻不小。”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一個朋友送來的禮物,也不知是什麼。”周媛把包裝盒遞給去,走到鋼琴旁坐下,輕撫琴鍵,如水的鋼琴聲便傾瀉出來,剛才王思宇所説的那個惡夢,又勾起了她忘掉的往事。
在剛剛得到噩耗時,那種巨大的悲痛從天而降,讓她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每天都生活在夢魘一樣的生活中,直到遇見王思宇,生活才恢復了光彩,那顆冰封已久的情,也在他的撫下,漸漸復甦。
這是背叛嗎?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鋼琴聲就如同她的心情,從紊亂到平靜,再到莫名的悲傷,良久,她的思緒漸漸平復下來,琴聲也充滿了生機,那荒蕪的莽原上,長出無數綠的小草,而冰川也悄然融化,匯成萬千溪。
王思宇靜靜地聆聽着,終於輕吁了一口氣,臉上出會心的笑容,他摸了水果刀,麻利地除去密封膠帶,將包裝盒打開,望着眼前金髮碧眼的充氣娃娃,目光登時僵住了,程琳郵寄來的禮物,居然是這個赤身體的洋妞。
不得不説,程琳實在是太調皮了,這種惡作劇也能搞得出來,假如是在三位女士面前打開,王思宇很難想象,那將是多麼尷尬的場面,他健康偉岸的形象,將會在眾人心目中瞬間崩塌,變得極度猥瑣,那無疑是場災難!
望着那栩栩如生的面容,王思宇的嘴角動了幾下,抬頭瞄了一眼,忙側過身子,手忙腳亂地把充氣娃娃重新裝回盒子裏,站了起來,尷尬地道:“媛媛,我身上酒氣太大,還是回去住好了。”
“好吧,記得早點起來,陪我去江邊散步。”周媛轉過頭來,十纖白如玉的手指卻依舊在琴鍵上躍動着,温柔地注視着王思宇,説完後,嘴角微抿,勾起一抹動人的笑意。
王思宇無奈地笑笑,抱着長長的盒子,極為狼狽地出了房間,返回屋子裏,把東西藏好,坐到沙發上定了定神,就摸出手機,撥了程琳的電話,氣急敗壞地道:“琳琳,你在搞什麼,險些被人發現!”程琳啞笑半晌,才悄聲道:“那可是最新款的產品,在這邊銷量很好,深受男士歡,怎麼樣,還滿意嗎?”王思宇嘆了口氣,輕聲道:“滿意,只要是你送的,我都滿意。”程琳哼了一聲,撇嘴道:“少來了,瞧你剛才怒氣衝衝的樣子,分明是打算興師問罪的,對吧?”王思宇笑了笑,從茶几上摸了煙盒,練地彈出一煙來,點着後了一口,皺眉道:“琳琳,鮑書記調回省城了。”程琳輕輕點頭,有些惆悵地道:“知道了,昨晚上就得到了消息,還要恭喜你,王書記,又高升了。”王思宇微微一笑,柔聲道:“你耳朵倒長,人在國外,什麼事情都知道了。”程琳咬了白的手指,怔怔地發呆,半晌,才有些傷地道:“叔叔,看到了那個充氣娃娃,我到就看到了自己,在你的眼裏,我也許只是發慾望的工具吧?”王思宇愣住了,連連搖頭道:“琳琳,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在一起可以做很多快樂的事情,哪裏是充氣娃娃可比的。”程琳咯咯地笑了起來,隨即輕聲嘆息道:“知道嗎,我最敬佩的就是曉芬阿姨,她和公公相戀了半輩子,兩人卻始終保持着純潔的關係,她也沒有結婚生子,那種付出,真是偉大。”王思宇默默地點頭,撣了撣煙灰,微笑道:“不只是偉大,還有些殘忍了。”程琳咬着豐潤的粉,悄聲道:“叔叔,我們之間能不能保持那種純潔的,超友誼的情?”王思宇皺眉了口煙,吐着煙圈道:“琳琳,現在説那個,太晚了吧?”程琳歪着腦袋,笑嘻嘻地道:“不晚,叔叔,只要你肯答應,我們就一定能做到?”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來,無奈地道:“好吧,我答應。”程琳抿嘴一笑,悄聲道:“好啦,要去上課了,記得有時間把照片傳回來,OK?”
“NO!”王思宇把頭搖成撥鼓,聽着程琳咯咯笑着掛斷電話,他嘆了口氣,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皺眉望着窗外的夜景,總覺得魂不守舍,似乎有什麼糟糕的事情要發生。
“或許,是想得太多了吧。”王思宇喃喃地道,把手中的煙頭掐滅,丟到煙灰缸裏,回到卧室,拉了被子躺下,失神地望着棚頂的水晶吊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翻來覆去地折騰了許久,王思宇終於睡了過去。
凌晨時分,王思宇睡得正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驀然坐起,伸手打開壁燈,不知為什麼,心裏突突地狂跳不已,身上也了許多虛汗。
他望着在牀頭櫃上急速轉動,響個不停的手機,伸手摸了過來,看了下號碼,趕忙接通,忐忑不安地道:“小影,怎麼了?”手機中傳出張倩影帶着哭腔的聲音:“小宇,小宇,出事了,剛剛得到消息,佑民帶團在歐洲進行商務考察,飛機失事,他走了……”
“吧嗒!”手機從掌中落,掉在牀下,電池摔得飛出幾米遠,王思宇呆若木雞,怔怔地望着牆角的手機電池,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八十七章紅木盒子三天後,王思宇回到京城,參加了於佑民的葬禮。八寶山公墓,廟後西側擺滿花圈的靈堂裏,穿着黑服裝的親屬友們默立在靈堂前,在哀樂聲中,向陳列在香案上的骨灰盒鞠躬致敬,於佑民死狀極為悽慘,即便是國內最好的化妝師,也無法為其復原,只能先行火化。
財叔從人羣中走出,顫巍巍地來到靈堂前面,手持祭文,念着悲痛的悼詞,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只讀到一半,就已經斷斷續續,泣不成聲,人羣中傳出一陣悲慟的哭聲,許多人臉上都已經沾滿淚痕,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巨大痛苦之中。
胡可兒花容憔悴,髮髻微亂,頭上戴着一朵白的小花,手裏捧着於佑民的遺像,站在前排居中的位置,那張美麗的臉龐,因為過度的悲傷,已經白得如紙一樣,全無血,身子更像是風中的蝴蝶,微微發抖,在財叔哽咽的聲音中,她忽然到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早已哭成淚人的邵銀芳也撲倒在地,抱着手腳冰冷的胡可兒,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現場原本陰鬱淒涼的氣氛,變得更加慘慘悽悽,此時此刻,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容,潸然淚下。
張倩影把頭埋在王思宇的懷裏,默默地淚,半晌,才紅着眼睛走過去,和陳洛華、於家小妹一起將地上的兩人扶起來,幾個女人走到靈堂的角落裏,相擁而泣。
於佑軒擦了眼淚,走到父親身邊,有些擔心地道:“爸,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和財叔,會把葬禮安排好的。”於雷擺了擺手,啞着嗓子道:“不用擔心,讓我再陪陪老三吧。”
“好的,爸,您身體不好,要記得節哀啊。”於佑軒悲痛地點點頭,淚水撲簌而下,作為於家長子,他當然意識得到,於佑民的突然離去,意味着什麼,也非常清楚,這場災難的降臨,對父親的打擊有多大,白髮人送黑髮人,永遠是這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於雷注視着兒子的遺像,心如刀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痛,兩行熱淚奔湧而出,半晌,他才嘆了口氣,摸出紙巾,擦去淚痕,側過身子,沉聲道:“佑軒,結束以後,千萬要注意,不能讓爺爺得到半點消息,他年紀大了,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放心吧,爸,都安排好了。”於佑軒點點頭,扶着於雷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遞過一瓶礦泉水,隨後走到靈堂右側,和財叔商量了一會,兩人來到靈堂門口,強忍悲痛,接陸續前來弔唁的客人,儘管葬禮辦得極為低調,但還是有很多客人無法拒絕,只能分批次接待。
受不了靈堂裏的氣氛,王思宇轉身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的石階上,抬頭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暗自嘆了口氣,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直到現在,他仍然有些難以置信,於家長輩最器重的老三,那個寄託着家族全部希望的年輕人,竟然就這樣去了。
生命的脆弱,對每個人來説,都是一樣的,無論他是官員還是尋常百姓,無論是家財萬貫,還是一貧如洗,都可能會因為一場意外,而在瞬間消失,從此與親友們陰陽兩隔,再也不會有那樣鮮活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