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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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手法還利索。”趙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覺得黃雅莉的刀工還真是了得,就忍不住讚了一句。
黃雅莉把魚放在水裏沖洗了一番,又在魚身上切出幾道刀口,撒上調料,這才白了一眼趙帆,淡淡道:“廚房的活本來就不是你們爺們乾的。”
“那可不見得,飯店裏的好廚子都是爺們,要不要咱們切磋一下?在廚房裏分出個上下?”趙帆瞥到只有王思宇在廚房,就忍不住挑逗道。
“切磋就切磋,誰怕誰!”黃雅莉的回答不讓他怦然心動,但趙帆可不敢在家裏放肆,就笑嘻嘻地在旁邊幫忙,眼角的餘光不時地在黃雅莉的口上瞄來瞄去。
王思宇很納悶,張倩影叫他過來下棋,可她自己卻躲在卧室裏不出來,一時想不明白她這是什麼用意。
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後,他坐到茶几邊,見棋盤已經擺好,而茶几上放着一本書,他拿起來一看,書名是《拒絕的技巧》,王思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所謂的下棋,不過是個幌子,張倩影還是不放心,在藉機敲打自己。
他打開書的扉頁,發現一行娟秀的小字,內容倒也看過,是在網上傳很廣的一首小詩,也是為了拒絕求愛而寫的:“我們的世界,畢竟不僅僅有愛情,在歲月漫長的腳步裏,我們更多對水山光的眷戀,紅玫瑰只有一朵,燃燒此生唯一的心情,而更多時候,空氣與水都是恩賜,讓我們享受生活,我們做朋友更合適。”王思宇看了不有些好笑,看來張倩影為了既能拒絕自己,又不讓自己受到傷害,確實下了份功夫,但她越是這樣,王思宇就越覺得這個遊戲有意思,忍不住又想玩火,想了想,就拿起筆,把書翻到最後一頁,在上面提了半首宋詞:“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落紅應滿徑。”想了想,他又在‘影’‘明落紅應滿徑’的下面打了波線,在詞的最後面提了‘三影郎中’的落款,隨後把書倒過來放着。
做完這件事情後,王思宇咳嗽了一聲,然後轉身去廚房門口站着,果然卧室的門開了,張倩影從裏面走出來,她坐在茶几邊上,見書已經被翻動過,就知道王思宇看過了,把書直接打開,就看到了王思宇寫的那半首宋詞,當看到打着波線的‘影’‘明落紅應滿徑’時,臉上就是一紅,啐了一口輕聲道:“下!”‘影’字當然是暗指她張倩影的名字,而‘影’二字就更加不言而喻,至於‘明落紅應滿徑’則是趙帆經常提及的一句,張倩影也已經耳能詳了,按趙帆的話説,寫這首詞的詞人絕對有處女情結,落紅是暗指女子破身,滿徑則更不必解釋。
張倩影知道,這半首宋詞就是王思宇給她的回答,他仍是不肯放棄,更加赤地暗示了對自己身體強烈的佔有慾,張倩影就嘆口氣,把整個詞都用波線在底下劃了一遍,想想覺得還是不放心,趙帆如果見了這首詞出自王思宇之手,恐怕還是會起疑心,索就把最後一頁撕下來,在手中成一團,丟在廢紙簍裏。
王思宇站在廚房門口就開始佩服起趙帆來,這傢伙果然是個情聖,只見他一邊指責黃雅莉炒菜動作不專業,一邊貼在她身後言傳身教,左手幫她扶着大勺,右手握着她的手腕,雙手不停地抖動,隨着大勺上下翻飛,趙帆已經吃足了豆腐,還做得不痕跡,黃雅莉看上去似乎連半點察覺的意思都沒有,還不時虛心地問道:“是這樣嗎?”王思宇在旁邊看得清楚,趙帆如同武林高手一般,手、肘、肩、、膝齊上陣,不停地在黃雅莉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定點攻擊,就連眼睛鼻子都沒閒着,眼睛直接掉到溝裏爬不出來了,鼻子則在黃雅莉的脖子邊上嗅來嗅去,但偏偏臉上的表情又是那樣的一本正經,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正在認真教學的正人君子,真TMD人才。
“小宇!過來下跳棋。”聽到張倩影的招喚,王思宇忙轉身返回,坐好後,用眼角的餘光去觀察張倩影的臉,從神上卻看不出什麼來,茶几上的書已經不見了,顯然是被她收走了,但不知道自己寫的東西她到底看到沒有。
“我先走吧,女士優先。”張倩影上來就搶個先手,跳出一步。
“男人應該主動點,還是我先走比較好。”王思宇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更有攻擊,這樣才有可能擊潰她的防線,於是把張倩影跳出的棋子又放了回去,自己則搶先出了一子。
張倩影皺皺眉頭,毫不示弱,雙手抱着香肩道:“小宇,你應該能明白客隨主便的道理吧,這可是在我家,一切我説了算。”
“主人要有風度,賓至如歸才是主人應該努力去做的。”王思宇也決心對抗到底。
兩人最後只好決定以石頭剪刀布猜先手,結果張倩影技高一籌,得意地拿着棋子在王思宇頭頂旋轉三圈,才輕盈地向前落下。
兩人下了一會兒,王思宇就覺得今天這跳棋下得奇怪,往這個時候王思宇早該輸掉了,張倩影的跳棋一向下得很好,但今天卻似乎刻意留了最後一子,在營地裏不肯走出來,王思宇想不明白她在搞什麼,難道是要故意認輸嗎?
“嫂子,既然你故意放水,那我可要進去了!”王思宇笑道:“這次倒要看看你能怎麼防守。”説完他瞄見張倩影的兩條玉腿分得很開,就故意把右腿向前踏上一大步,直過去,放在她的下身,侵略十足。
“嫂子的防守就是銅牆鐵壁,你不要再白白費力氣了,你是進不來的。”張倩影説話間若無其事地把修長的右腿抬起,輕輕地架在左腿上,拿左手搬住,來回搖盪,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那咱們試試看!”王思宇説完就不再吭聲,專心致志地下棋,最後將所有的棋子都已經走到張倩影的營盤邊,把她那粒粉的棋子圍在當中,沒有辦法跳出來。
“嫂子,你輸了。”王思宇抱着膀子看着她,卻見張倩影轉頭向廚房望望,才用手指了指那粒被圍困的棋子悄聲道:“一個女人的心裏只能裝下一個男人,這粒棋子就是你趙哥,有他在我的心裏坐鎮,你永遠都進不來,不管生活走多遠,無論以後發生什麼變化,我都不會讓他離開,小宇,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嫂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王思宇正愣在那發呆,就見張倩影把兩隻粉修長的小手合攏在嘴邊,大聲喊:“老公!快來!”趙帆趕忙顛顛地從廚房跑出來,低頭問:“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老公,小宇太欺負人了,你看看啊!”張倩影膩聲撒嬌道,隨後將手指向那枚被圍在當中的棋子,而雙眸卻狡黠地向王思宇眨了眨,嘴示威般地微微翹起。
趙帆見了撓撓頭道:“小宇,你也太過分了,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也不知道讓讓你嫂子。”説罷拿起棋子就要下到王思宇的營盤裏。
“趙哥,你要能把那個棋子扔到垃圾桶裏,我年底前就送你一台筆記本電腦。”王思宇拍拍衣兜。
趙帆聽了立馬把棋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兩腳,撿起碎片後直接把它們扔到垃圾桶裏,張倩影看得瞠目結舌,趙帆返回後拍了拍手,哈哈一笑,抱抱張倩影的肩膀道:“老婆,我去廚房了,你們慢慢下,最好吃飯前給我賺個奧迪回來。”張倩影氣鼓鼓地瞪了趙帆一眼,轉身就回了卧室,把門‘蓬’地一聲摔上,趙帆不愕然:“小宇,你嫂子怎麼了?”王思宇雙手一攤,道:“我怎麼知道。”趙帆搖頭道:“女人啊,就是小氣,不就是下一盤棋嗎,幹嘛要斤斤計較,對了小宇,筆記本買多大內存的……”張倩影賭氣回到卧室裏,心頭火起,把上午翻來的那個侍女雕從牀頭櫃上拿過來,舉得高高的就要往地板上摔,想想又有點心疼,就又輕輕放了回去,王思宇這樣窮追不捨,讓她到手足無措,慌亂之餘,竟也生出一種別樣的刺,若有如無地撥着她的心絃,這讓她既興奮又擔心,坐在牀上,擺着纖長柔的手指暗自發呆。
第二十章酒不醉人飯菜做好後,四個人就説説笑笑地上了桌子,趙帆和王思宇兩人喝白酒,張倩影和黃雅莉只喝啤酒,趙帆幾杯酒下肚後,就要開始講葷段子,張倩影就撅着嘴説:“每次吃飯都説葷段子,太俗了。”趙帆聽了就哈哈一笑,伸手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兩粒,説:“那咱們就來點雅的,不過大家不分男女,都要參與,別隻讓我一個人講,每人都要説兩句帶顏的古詩,説不出來的要罰酒。”
“那得先等等,我跟雅莉要準備一下。”張倩影聽了趕忙跑到書房,抱了一本唐詩宋詞出來,跟黃雅莉在那看起來,只看了一小會,兩人就都小臉紅撲撲地耳語道:“古代文人真是太下了。”趙帆聽了就笑着説:“那當然了,古人又不掃黃。”王思宇則頗不以為然,反擊道:“你又不是古人,怎麼知道人家不掃黃?歷朝歷代不知有多少香豔的書,而難絕,終有雪夜讀書這類快事,説到底還是一個尺度的問題。”趙帆就訕訕道:“忘了你是體制裏的人,得了,我也不叫你為難,剛才的話算我沒説。”等了約莫三兩分鐘,張倩影就羞慚慚地説,準備好了,開始吧。
趙帆就笑地道:“天生一個仙人,無限風光在險峯。”張倩影聽了立時粉面緋紅,在趙帆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咬着嘴道:“要死,怎麼這麼骨。”王思宇卻淡然一笑,輕聲道:“趙哥,你得喝酒,你壞了自己定的規矩,這詩可不是古人寫的。”趙帆擺手道:“老人家已經作古,勉強算得上古人了。”
“當然要算,我老公説算那就是算。”張倩影拉着趙帆的胳膊,作出一臉幸福狀,黃雅莉看了就皺皺眉,仰頭喝了杯啤酒,用筷子點着桌子道:“先別忙着撒嬌,輪到你説了小影。”
“咳咳。”張倩影清了兩下嗓子,低頭悄聲道:“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趙帆聽了‘撲哧’一笑,説老婆這句也不賴,張倩影就抬腳使勁踩了他一下,撅嘴道:“再取笑人家,我可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