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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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後面的卡座裏出了狀況,由於臨近的位子已經被提前清空,所以只有在附近遊弋的保安才能聽到小木桌粉碎的聲音,還有啤酒瓶在額頭炸裂的響聲,幾分鐘後,兩個黑影從地上呻着爬了出去,王思宇把手中的半截酒瓶丟下,抹了把鼻血,衝着唐婉茹笑笑,大聲喊道:“真對不起,唐小姐,讓你失望了!”唐婉茹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從對方的口型,已經猜到了王思宇的語句,冷笑着道:“別高興得太早,今晚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你錯了,今晚的遊戲已經結束了!”王思宇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打出去後,笑眯眯地抱頭躺在沙發椅上,唐婉茹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震耳聾的音樂聲忽地停止,照明燈卻突然亮了起來,在眾人不解的譁然聲中,一羣着裝民警從外面衝了進來,不大一會,老兵等人哭喪着臉被帶到卡座邊上,身着保安服裝的前進派出所副所長劉天成笑眯眯地走過來,湊到王思宇耳邊低聲道:“這女的要不要帶走?”王思宇的神情有些冷淡,搖頭道:“不用,剛才你去哪了?”
“娜娜來了電話!”劉天成揮動了下手機,趕忙灰溜溜地逃走,他當然看得到,王思宇的手上還帶着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唐婉茹板着面孔見警察押着那幾個人走出酒吧,盯着王思宇看了半天,搖頭道:“你居然叫警察?”王思宇從沙發上坐起來,愣愣地望着她道:“有什麼問題嗎?不都説有困難找警察嗎?不找警察難道還找黑社會?”唐婉茹聽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眯眯地道:“你説得對。”接着,抬手去摸啤酒瓶,王思宇很清楚她要做什麼,伸出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尊敬的唐婉茹小姐,一起去跳個舞吧。”唐婉茹用力掙掉王思宇的掌握,冷冷地道:“對不起,本人今天沒這個心情。”接着從沙發上站起,轉身向外走去。
王思宇摸着鼻樑輕聲嘟囔道:“我不會放過你的,咱們走着瞧。”果然,在走了幾步後,唐婉茹停下腳步,轉頭瞥了王思宇一眼,恨恨地道:“我不會放過你的,咱們走着瞧!”王思宇閉上眼睛,拿手捂住臉,呻一聲道:“能不能換句台詞。”伴着門外摩托車的轟鳴聲,酒吧裏強光熄滅,在霓虹燈的閃爍下,音樂再次響起,狂歡的人羣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一幕,繼續在吧池中縱情宣着,一個披散着長髮的歌手站在舞台中央,聲嘶力竭地演唱着英文歌曲,黑暗中,無數隻手在空中揮舞着,酒吧裏的氣氛再次達到沸點。
王思宇在喝了一瓶啤酒後,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信步走出門口,他站到門邊,低頭繫了鞋帶,起身後,就加快步伐,走到馬路旁,揮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坐進車後,司機微笑着道:“去哪?”王思宇把目光投向窗外,輕聲道:“隨意,只要你能把後面那輛本田甩掉。”出租車司機看了眼倒視鏡,低聲道:“那得再加二十。”
“十五!”王思宇閉上眼睛,搖頭侃價。
“二十!”
“十五!”
“二十!”
…
…
在烈地爭論聲中,出租車緩緩啓動,在大街上慢悠悠地開了十幾分鍾,車尾忽地噴出一股濃煙,就一頭扎入旁邊的小巷裏,飛一般地逃走了。
第三十九章幺蛾子雖然那位出租車司機很狡猾,在大街小巷裏鑽來鑽去,沒用多久,就將後面那輛白本田車甩開,但回到家以後,王思宇還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被調往省委督查室的事情,青州很多人都知道,唐婉茹只要往青州市委辦公室掛個電話,就能很輕易地查到自己的工作單位,那麼接下來,即便自己再小心,遲早也會被人找到居住地址。
從晚上發生的事情不難發現,這個女人很麻煩,報復心理極強,格中有種偏執的絕決,是種很危險的女人,如果被她無休止地糾纏下去,必將讓自己的生活陷入窘境,現在看來,一定要儘快解決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第二天上午,王思宇坐在辦公室裏,給陳波濤撥了電話,“波濤,調查公司查的怎麼樣了?”
“哪有那麼急的,這才幾天啊,至少要半個月才能有結果。”陳波濤那邊似乎很忙,在説完這句話後,匆匆掛了電話。
王思宇皺着眉頭想了想,就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對頭,看來是被這件事情給干擾了,有些心浮氣躁,這樣可不正中了那女人的下懷?恐怕唐婉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想到這,王思宇端着茶杯走向窗前,極目遠眺,過了一會,心態就漸趨平和,那份莫名的煩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下午去了趟後樓,王思宇終於見到了那位聞名已久的焦大秘,焦南亭個子不高,但面紅潤,穿着得體,年紀約莫能有三十幾歲,眼睛裏透着一股子過人的明,在王思宇自報家門後,焦南亭臉上出很自然的微笑,握着王思宇的手,輕聲道:“早就聽説督查室來了位年輕有為的副主任,很高興見到你。”他這句話就把王思宇最初的想法都給推翻了,甚至連那句謝的話都沒法説出口,焦大秘的態度是很明朗的,對於他做過的事情是堅決不認賬的,這越發的讓王思宇對這件事情狐疑起來,對方似乎是在刻意地隱瞞什麼,但既然對方想裝糊塗,王思宇也就只能陪着他一起裝下去,對於焦南亭將自己運作到省委督查室的事情,王思宇也是隻字不提。
在客套幾句後,王思宇就説明了來意,焦南亭聽後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早已得知省委副秘書長王國峯即將外放的消息,因此也猜出了梁桂芝的真正意圖,在心裏不對這位省委辦公廳的副主任就產生了些想法,這老女人似乎是明得有些過了頭,竟幹出這種蠢事來,讓王思宇來充當説客,分明是在耍小聰明,這要是讓她輕易得逞,以後難保這女人不會蹬着鼻子上臉,提出更多的要求來,再説了,這種事情往來多了,下面自然會傳出閒話來,不利於下一步作,想到這,焦南亭就在臉上出很為難地表情來,攤開雙手道:“孟書記的程安排一直都很緊張,十二月份的工作安排更是排得滿滿的,王主任,你看是不是這樣,請梁主任親自打份報告上來,把這個會議的重要詳細地説明下,然後我呈給孟書記,你看這樣好吧?”王思宇隱約聽出焦南亭語氣中的不滿意思,雖然有些到有些可惜,但還是微笑着點點頭,起身告別,焦南亭一直把王思宇送到門口,王思宇趕忙回頭低聲道:“焦大秘,請留步。”對於焦南亭這個舉動,王思宇心領神會,知道他針對的是梁桂芝,對自己是沒有任何看法的,生怕自己誤會,這才熱情相送,不過樑桂芝那邊看來是要失望了,這剛剛結束的冷戰,恐怕又要開始了。
雖説焦秘書這話只代表他自己,無法代表孟書記,但由於秘書的工作質特殊,他的話,有時候就代表了領導的話,而且在國內的政治生活中,有種很奇怪的現象,就是領導管全面,秘書全面管理領導,説出來有些駭人聽聞,但仔細想想,領導的發言稿大半是秘書寫的,領導的程安排是秘書負責擬定的,領導如有疑難,最先徵求的也是秘書的意見,更有甚者,領導的衣食住行都需要秘書來協助,很多時候,秘書都是領導手裏的枴杖,有些領導對秘書的依賴特別大,離開枴杖就不會走路了,曾經有位風雲一時的省部級官員,就是因為最信賴的枴杖出了問題,因此處處受制,最後被政敵擊敗,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王思宇的擔心是多餘的,梁桂芝在聽到王思宇的陳述之後,只是皺着眉頭轉動了幾下簽字筆,就明白了焦大秘的一些想法,對方這是在藉機敲打自己,不要自作聰明,但他沒有當場推辭,而是讓自己再打份報告上去,就説明會議應該還是能夠參加的,只是要讓自己端正態度,想通了這一點,梁桂芝就沒有太過失望的表情,而是在輕輕扶了扶眼鏡後,面温和地對王思宇道:“知道了,焦秘書説得很對,這件事情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責任在我,邀請省委主要領導同志來參加會議,確實應該由我親自寫出申請報告。”觀察到梁桂芝的反應,王思宇略一思量,也品出味道來了,看來焦大秘還是賣了這個人情,只是給梁桂芝發了個下不為例的信號,出了梁桂芝的辦公室後,王思宇不暗自慨嘆,在官場中行走,還真要會聽絃外之音,有些話不仔細琢磨,往往領會不到對方的真實意圖,語言本來就是一門藝術,在官場上,這門藝術更加被髮揮得淋漓盡致。
接下來幾天裏,子過得很平靜,無波無,唐婉茹沒有再發來騷擾短信,王思宇猜測,對方可能因為第一次的失敗,變得謹慎起來,在沒有絕對的勝算之前,不會再輕易出手了。
督察二科副科長朱良玉那邊的調查順風順水,在週四的早上,就將全部材料到王思宇的手裏,王思宇在仔細閲讀之後,就給玉州市市委書記方如鏡的秘書何仲良打了電話,把案件的進展情況對他做了説明,何仲良先是對王思宇的通報表示謝,隨後委婉地表示,在東湖區的事情尚未完全結束時,別的事情儘量壓一壓,不要讓事態擴大化,以免讓省委主要領導因此對玉州市的領導班子的行政能力產生看法,至於皮校長和教育局的某些領導打擊報復楊副校長的事情,他會親自督促有關部門進行調查。
這和王思宇的想法不謀而合,當初將案件一分為二,就是不希望將事態進一步擴大,教育局中某些人和皮校長一起打擊報復楊副校長的事情,可以給市裏自行處理,不必在報告中體現。
兩人又聊了一會,何仲良就笑呵呵地道:“王兄,明天晚上有沒有空,咱們聚聚?”王思宇笑道:“沒問題,你説地方,我請客。”何仲良聽後打了個哈哈,輕聲道:“你就不要破費了,買單的人已經有了,你認識的。”
“我認識的?”王思宇皺皺眉頭,在腦子裏將在省城裏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倒沒想到能有誰會請何仲良吃飯,於是忍不住摸着鼻子笑道:“何大秘,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啊?”